紀史工礦：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概況、類型、特征及價值

摘 要：包括眾多外文檔案在內的中福公司檔案是珍貴的歷史工業遺產，為中國煤礦發展史、河南焦作城市發展史、中國近代工業史乃至中國近代史等相關課題研究提供了新的豐富材料。文章首先介紹了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基本概況，包括數量、主題、語言種類、形成時間、收發文情況、翻譯、保管和開發狀況等；然后對其種類進行分類匯總分析，包括福公司成立文件集類、人事管理類、礦業管理類、鐵路經營與生產管理類、機器設備類和其他類等六大類型；最后總結分析了其特征和價值，即種類齊全、內容豐富、重視管理、保管完好，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社會、政治、經濟等多重重要且獨特的價值。

關鍵詞：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檔案開發；檔案保管；檔案特征；檔案價值

1897年3月17日，意大利人安杰洛·羅沙第（angeloluzatti）在英國倫敦成立福公司，隨后在北京設立福公司辦公處（the Pekin Syndicate）。1915年6月與民族資本創辦的河南中原煤礦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原公司）聯合組建福中總公司，1933年6月重組為中福兩公司聯合辦事處（通稱中福公司）。中福公司經營的中福焦作煤礦曾是近代中國三大煤礦之一。該公司不僅是河南乃至中國礦業近代化的肇始，在中國工業發展、礦業人才培養等方面也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中福公司在華經營時間較長（1897—1956）、活動范圍較廣、經營項目較多、規模較大、地位顯赫，是英國在華的兩大公司之一，具有一定的典型意義，其留下了較為完整豐富的檔案史料。

《“十四五”全國檔案事業發展規劃》明確提出，引導支持地方各級綜合檔案館重點圍繞“四史”教育、歷史研究、工業遺產保護、歷史文化遺產傳承、“一帶一路”與跨文化交流等進行專題檔案開發……。[1]《“十四五”國家重點檔案保護與開發工程實施方案》“主要任務”中提出“鼓勵副省級以上綜合檔案館立足館藏、整合資源，開展特色工業遺產檔案、非物質文化遺產檔案以及其他特色檔案的開發……”。[2]近年來，河南省檔案館在國家檔案局的持續支持下，全面系統地整理了中福公司全宗檔案，編纂出版了《中福公司檔案史料匯編》（以下簡稱《匯編》）。學界雖然圍繞中福公司檔案資源進行了一些研究開發，但成果主要集中于檔案整理開發研究、檔案資源開發建設、檔案研究成果的統計與分析、史料研究、虛擬展覽等方面。[3-9]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缺乏科學系統整理，且面臨著翻譯人才缺乏以及有效利用途徑稀少等問題?；诖?，筆者通過調查總結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基本概況，分析其主要種類和內容，探討其特征和價值等，為包括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在內的中福公司檔案深入研究開發利用等提供線索和參考。

1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概況觀覽

1.1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基本概況

1.1.1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數量及主題。筆者根據現有的《匯編》目錄以及掃描的電子版原件進行統計調查，《匯編》20冊中英文檔案共計152卷。第一輯中，第1冊福公司與福中總公司共包含外文檔案14卷，主要包括福公司與福中總公司礦案交涉文件、道清鐵路協議信件等。[10]第2冊中福公司的成立共包含外文檔案1卷，主要內容為中原公司、福公司合資經營煤礦業合同及其英文譯件。第3冊中福公司的整理與發展包含外文檔案1卷，第6冊中福公司的西遷與南遷包含外文檔案11卷，主要為中福公司煤礦器材清單。第9冊抗日戰爭勝利后的中福公司共包含外文檔案2卷，主要內容為中福公司及湘潭煤礦轉移石燕煤礦器材清單。第二輯中，第11～第12冊土窯部分包含外文檔案共計58卷，主要為福中總公司、中福公司基于土窯存廢問題的糾葛，以及圍繞土窯經營權的爭持與博弈等文件。第13～第16冊中原公司部分包含外文檔案共45卷，主要內容為中原公司管理機構、人事安排和產銷業務等調整，中原公司分別與道清鐵路、礦區所在地方官署的紛爭與交涉，以及中原公司與福公司以及當地土窯的同業競爭等。第17～第19冊運輸部分共包含外文檔案16卷，主要內容為中福公司圍繞道清鐵路運輸費用及其新修支線與并線等問題的來往文書等。第20冊礦警部分共包含外文檔案4卷，主要為中福公司調撥礦警建制與執法等。

1.1.2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語言種類及形成時間。通過對《匯編》進行查閱分析，發現《匯編》中所包含的外文檔案基本全部為英文檔案，在《匯編》中并未發現除英文之外的外文檔案。就形成時間而言，外文檔案資料涉及范圍十分廣泛，從一九零二年到一九四五年均有所涉及。第一輯所涉及的外文檔案時間段為一九零二年到一九三七年。第二輯中，土窯部分包含的外文檔案時間段為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八年，中原公司部分涉及的外文檔案時間段為一九三三年到一九四五年；運輸部分包含的外文檔案時間段為一九三三年到一九三九年，礦警部分涉及的外文檔案時間段為一九三七到一九三八年?？偟膩砜?，第二輯中外文檔案分布的時間段和內容較為集中，第一輯外文檔案雖然數量較少，但時間跨度較大，且涉及的主題也較多。兩輯的形成語言相同，均為英文。

1.1.3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收發文情況?！秴R編》中的外文檔案原件都有清晰明確的收發文部門。外文檔案種類較多，各種協議、信函、章程居多，大多數外文檔案保存完好，收文部門、發文部門、收發時間明確。如第一冊第三卷“韓國鈞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修建的協議”，在這一卷檔案的第一頁與最后一頁，可以清楚地看到收文部門、發文部門、時間等詳細信息。

1.1.4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翻譯情況。《匯編》中的外文檔案資料多為英文文件，到目前為止尚未有學者對此進行系統的翻譯，但是對于福公司在華利益較為重要的文件多用中英文兩種文字保存，如福公司關于河南開礦協議部分詞語的中英文版本對照說明，福公司成立文件集（中英文對照）（節選），福公司與采礦局關于河南采礦特許權協議第三條的中英文版本對照說明等。

1.2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保管狀況

1.2.1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保護及管理情況。從《匯編》中不難看出大部分檔案原件都保存完好，雖有部分檔案由于受環境影響保管條件低劣，個別原件出現紙張發黃發脆、紙張缺角、字跡模糊不清等情況，但并沒有破壞檔案的完整性。外文檔案大部分為按文件反映的問題和內容進行分類，如福公司與中原公司合并之前人力、廠房、機器、房屋等資產明細合并在一起，為后續查找和利用檔案提供了便捷之處。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收集齊全，且保管較為完善。如韓國鈞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修建的協議、盛宣懷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借款的協議、盛宣懷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管理的協議，以及中原公司、福公司合資經營煤礦業合同等重要文件均有英文版本，且各種財務報表、統計報表都有制表人及單位負責人簽字蓋章，[11]檔案的管理意識與保護意識較高。

1.2.2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數字化情況。河南省檔案館保存的中福公司歷史檔案數量巨大，種類繁多，通過全面梳理館藏中福公司檔案，按照歷史分期，結合專題進行編輯，歷時多年終于完成了《匯編》的編纂。[12]《匯編》中外文檔案并非單獨成冊，而是根據不同的歷史分期夾雜在不同的案卷中。其中有部分外文檔案由于各種原因并未收錄進《匯編》中，如第6～第8冊中福公司移交湘潭煤礦各項機件材料英文清單、湘潭公司工廠機器和物料一覽等文件。如今，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數字化已完成，通過將紙質檔案原件掃描為電子版圖像并進行相關修復，不僅完成了檔案數字化，而且成功打印出版，每份外文檔案內容清晰明了。

1.3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開發情況。從整體而言，中福公司檔案資源開發成果豐富，如與中州古籍出版社合作，整理匯編出版《匯編》，拍攝文獻紀錄片《他們特別能戰斗》，開展數字化加工和存儲利用研究工作，等等。[13]

《匯編》出版時間不長，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如今并沒有聘請和組織人員進行重點翻譯和有序整理，而是按照時間順序，和中文檔案放在一起，從而影響了人們對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閱讀和了解，進一步影響了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開發和利用。在《匯編》出版之前，從未正式公布過中福公司有關檔案的相關資料，《匯編》的出版是第一次正式、系統地向社會公布中福公司檔案資料，中文檔案尚且如此，外文檔案更是保密。且這批檔案史料均為外文，需要研究者除了必須具備扎實的檔案史學、文獻史學等基礎知識外，還必須具備較好的外語功底。因此，盡管這批外文檔案數量豐富，涉及內容廣泛，但卻遲遲未得到有效充分的利用。為了進一步開發珍貴的檔案資源，使相應檔案資源得到更加充分的利用，必須立足于實踐，以檔案史實為基礎，遵循求實、完整、通順的原則，明確外文檔案開發存在的問題，才能更好地實現對中福公司外文檔案資源的開發利用。

2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主要種類分析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資料數量較多，類型復雜。本文依據問題分類法，根據檔案內容所說明的問題來分類，大致分為六大類，分別為福公司成立文件集類、人事管理類、礦業管理類、鐵路經營與生產管理類、機器設備類、其他類。下文闡述時主要依據在《匯編》中出現的順序來排序。

2.1 福公司成立文件集類。此種類型的檔案主要集中在第一輯第一冊，為中英文對照版本，雖然是節選部分，但對于福公司成立時期的文件收錄較為全面。大致包括如下幾部分：

（1）京漢鐵路局方面有關合同。如京漢鐵路局運費合同等。

（2）福公司相關文件。包括礦務相關文件、致中原公司函、其他。礦務相關文件如福公司在河南開礦章程、福公司礦照。致中原公司函包括福公司代表堪銳克君復中原公司函，福公司堪銳克君關于正式合同第六條再致中原公司函。其他類如福公司堪銳克君上英公使稟復正式合同，附呈英公使各稿件清單。

（3）中原公司相關文件。包括礦務相關文件、人事委任相關文件、致福公司函、其他。礦務相關文件如中原公司礦照第四十九號、中原公司礦照第五十號，中原公司王胡代表關于礦照說明書。人事委任相關文件包括中原公司代表王敬芳、胡汝麟君委任證。致福公司函如中原公司王胡代表關于正式合同第六條致福公司函。其他類如中原公司上財政部擬辦統稅稟財政部批。

（4）河南巡按使委任相關文件，如河南巡按使委任胡汝麟君公函、河南巡按使委任王敬芳君公函。其他類，包括憑心公司礦照，英公使核準正式合同致福公司函，大總統批令，節譯福公司代表堪銳克委任狀等。

2.2 人事管理類。此種類型的外文檔案主要指福公司、福中總公司以及合并后的中福公司有關人員調動、管理方面產生的檔案，大致包括如下兩個部分：

（1）道清鐵路局人員信息。包括道清鐵路局外籍員工姓名、職務、薪資、入職日期統計表，福公司關于建議聘用道清鐵路管理人員及薪資給盛宣懷的信函，哲美森寫給首席工程師亞歷山大·利德關于道清鐵路管理人員和會計賬簿的信函。

（2）中原公司人事管理相關文件。如中原公司董事會關于祝賀孫越崎榮任中福公司總經理、貝安瀾榮任總代表的公函，附英文譯件，畢賽克關于請寄中原公司董事監察人選舉結果給中福公司的公函，貝安瀾關于建議翁文灝擔任中福公司董事會主席理由以及董事受限條件給翁文灝的函。

2.3 礦業管理類。礦業管理檔案主要集中在《土窯》和《中原公司》部分，其余冊也有涉及。土窯是指河南焦作一帶除中原公司、福公司等大機器礦業之外的小煤礦，有時也被稱為“小窯”和“民窯”。[14]礦業管理部分檔案構成：

（1）礦井有關合同。包括福公司與王封窯主代表毋戴宸訂立的礦井開采權轉讓合同、補充合同及收款收據。

（2）土窯問題有關文件，包括如下四個部分：①土窯競爭問題有關文件。如福公司總董事那森關于提請降低運費、解決非法土窯競爭等問題給實業部和鐵道部的函，貝安瀾關于應付土窯競爭及提高售煤量等問題給中福公司銷售處處長的函，關于消除王封地區土窯競爭的意見等。②土窯運行問題相關文件。包括土窯生產、停產、復工等問題。如福公司內部人士關于王封土窯生產及其停產情況的通信，福公司焦作辦事處與倫敦總部之間關于中福公司整理計劃和土窯停閉問題最新進展的內部通信，瑞吉士、施川曼關于阻止土窯私采和駐軍購土窯煤炭等事宜給貝安瀾的函。③土窯內價格及價值清單相關文件。包括中福公司購買山口土窯價格清單，瑞吉士、施川曼關于土窯、鐵路運輸、現金狀況等給貝安瀾的函，中福公司一九三七年一月至八月產煤分類成本計算表及一九三七年二月至十月土窯買煤成本計算表等。④土窯其他問題相關文件。如福公司與毋戴宸關于協商解決毋名下土窯的會談記錄，吳樂府關于要求民國政府出面處理土窯問題并成立專門委員會給中福公司經理部的函，福公司關于王封土窯情形及解決辦法的報告等。

（3）中原公司煤礦問題有關文件：①中原公司煤礦價格及賬目問題。包括中原公司移交中福公司存煤材料作價表（附福公司移交中福公司存煤材料作價），中原公司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三年往來存款賬目。②中原公司煤炭相關問題。包括關于中原公司煤炭質量不如福公司給中福公司總經理的函，李文浩關于中原公司及福公司截至一九三三年五月二十六日煤炭儲量及貯存情況的函，關于中原公司煤炭儲量及折扣大于福公司給中福公司上海分理處的函。

2.4 鐵路經營與生產管理類。此類外文檔案涵蓋福公司、中福公司圍繞道清鐵路和平漢鐵路的運輸費用所產生的問題，主要包括如下幾部分內容：

（1）道清鐵路賬款相關文件，如貝安瀾、李漢珍關于降低道清鐵路攤銷費以及向福公司付息等問題給吳樂府的函，平漢路局關于福中總公司積欠道清支線賬款給福中煤礦清查債務委員會的公函及福中總公司欠款賬單，平漢路局關于福中總公司所欠道清運費給福中總公司清算委員會的便函。

（2）道清鐵路管理相關文件。包括盛宣懷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管理的協議，道清鐵路局暫行運輸規則，韓國鈞與福公司關于道清鐵路修建的協議。

2.5 機器設備類。機器設備類檔案主要指中福公司西遷與南遷過程中形成的機器設備、重要圖表、材料清單問題等檔案，主要包括中福公司機器設備類。如中福公司投資器材清冊、從焦作到漢口的機器設備一覽表，焦作運往武漢之機械物料清單，湯子珍關于第二批運送川機件材料及清單給總經理孫越崎的呈。

2.6 其他類。除了上述的五類主要文件，外文檔案中還有一些其他類文件。主要有：（1）中原公司、福公司相關賬目情況，如中原公司與中福公司一九四〇年往來賬目情況表，中福公司一九三八年與中原公司、天府公司及湘潭公司往來賬明細表，中原公司、福公司與福中公司往來賬目表。（2）社會相關信息文件，如貝安瀾關于告知中國目前政治形勢和中福公司將要重組等信息給吳樂府的函，吳樂府關于告知相信河南政府貸款信譽、政府操控中原公司董事任命、到漢口去查看鐵路收入是否可以支付河南政府貸款利息等問題給貝安瀾的函，中福公司關于檢送中原公司、福公司合資經營修正合同暨行政院審查會紀錄給河南省政府的函。

3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特征和價值

3.1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特征

3.1.1 種類齊全，內容豐富?！秴R編》共二十冊，分為九大主題，每個主題都有一定數量的外文檔案。通過對《匯編》中的外文檔案進行整理分析及研究，可以看出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種類齊全，內容豐富。就檔案內容而言，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涉及組織章程、業務工作、財務文件、開礦章程、職員人事管理等多個方面。無論是比較重要的合同、書信、函，還是中福公司成立和發展過程中的文件、機器設備清單以及款目合同，均包括在內。就檔案類型與形式而言，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包括函電、公牘、條約、章程、合同、會議記錄、備忘錄、賬冊、各種報表、布告等多種類型，此外，還有礦區圖、組織機構圖，還有部分外文檔案由于各種原因沒有收錄在《匯編》中。

3.1.2 重視管理，保管完好。中福公司外文檔案保管完好，可以看出中福公司對檔案管理較為重視。在外文檔案形成方面，中福公司是由英國福公司與民族資本創辦的中原煤礦股份有限公司合并重組而成的，對于涉及福公司在華利益的檔案多數都是中英文兩種文字保存，對于此種文件比較重視。在保存方面，近代時期已對檔案有保護意識，各種重要文件保存得很完整。中福公司在華經營管理過程中，相應檔案曾多次轉運，轉運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使部分檔案遭受破壞，如缺角、缺頁，紙張泡水變皺、發黃，等等，但整體上外文檔案保存工作做得很好，相應的銷毀和轉運都有記錄。在管理方面，中福公司的檔案管理意識較強，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福公司與中國政府及其企業簽訂重大合同匯編，部分煤礦業合同和鐵路支線建設合同、借款合同以及往來函件全部匯編成英文冊，以供工作參考之用，檔案編研和鑒定銷毀等內容均有體現。[15]

3.2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的價值。中福公司外文檔案數量龐大，種類眾多，內容豐富，具有獨特的價值。從工業史學角度看，它為中原地區的工業史研究提供了第一手史料；從檔案學角度看，它真實反映了二十世紀中國煤礦公司內檔案形成、保管、利用、銷毀以及轉運的相關流程，為檔案學研究提供了真實完整的記錄；從企業管理角度看，它為近現代跨國公司檔案管理提供了一定借鑒和參考。中福公司外文檔案不僅是工業文化的寶貴財富，也是檔案文化傳播的重要資源。通過及時有效的開發和利用，不僅可以提升公眾對工業歷史和文化的認識，而且有助于促進檔案文化的傳播和傳承。

3.2.1 為近代工業史研究提供豐富史料。福公司和中福公司創立，對中國近代工業和礦業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拍攝文獻紀錄片《他們特別能戰斗》是以焦作煤礦工人大罷工的歷史事件為脈絡源頭，探尋中國共產黨領導工人運動的足跡。該片將是第一部系統、完整、詳細講述焦作煤礦工人大罷工的影視作品，是回顧和展現河南煤礦百年歷史，繼承、弘揚焦作煤礦工人“特別能戰斗”精神的文獻力作。[16]中福公司經營的中福焦作煤礦曾是近代中國三大煤礦之一，中福公司是中國近代化的開始，在中國工業發展、礦業人才培養方面也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中福公司外文檔案對于研究近代工業史意義非凡，是近代中原地區工業史研究的豐富史料。

3.2.2 為檔案學研究提供真實記錄。與漢冶萍檔案相似，中福公司檔案資料屬于工業遺產檔案，檔案是歷史的真實記錄，是反映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在各歷史階段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基本面貌最基礎最原始的材料。中福公司外文檔案真實地記錄了英國福公司在華期間的活動與經營過程與細節。二十世紀初至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煤礦工人罷工、路況糾紛問題頻發；抗戰爆發后，中福公司南遷，促進了中國內地煤礦工業的發展。

中福公司外文檔案不僅有助于發掘近代工業礦業發展過程，還有助于發掘近代檔案學發展歷程，有助于了解二十世紀中期檔案保管與利用相關工作情況，探討檔案工作的特點、規律。通過展覽傳播中福公司外文檔案資料，在宣傳教育，提升公眾對檔案遺產和檔案故事的認知，以及更好地研究檔案、促進檔案學發展等方面具有非凡意義。

3.2.3 為近現代跨國公司檔案管理提供借鑒和參考。中福公司外文檔案資料富含幾十年間中福公司從成立、發展到南遷整個過程中的合同、文件、信函等。中福公司作為較大的跨國公司，檔案管理意識較強。其一，中福公司部分檔案分類按文件的來源進行分類，便于管理，重現了歷史真實面貌；其二，全宗內檔案收集完整齊全，無論是重要文件的請示與批復，還是各種財務報表，均分類科學，案卷整理規范，質量較高；其三，中福公司的文書檔案采取了集中統一管理的原則，雖經近百年戰亂變遷，并沒有破壞其完整性。

4 結語

包括外文檔案在內的中福公司檔案是河南省檔案館館藏的珍貴工業遺產，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社會、政治、經濟等多重重要價值。如何在良好保管的基礎上及時充分發揮其最大作用和價值，不僅需要鼓勵各方面對其進行專題化、系統化開發利用，而且需要加大宣傳推廣力度、豐富研究視角層次、強化專業人才培養、打破技術藩籬等，不斷拓展深化外文檔案研究開發利用的空間和深度。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面向高質量發展的檔案治理效能評估及提升研究”（項目編號：23BTQ107）和2023年河南警察學院項目“新安全格局下公安政治傳播研究”（項目編號：HNJY-2023-11）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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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1.河南警察學院警察管理系 屈靜，碩士，副教授；2.上海師范大學人文學院信息管理系 李宗富，博士，副教授；3.華中科技大學醫藥衛生管理學院侯青涵，圖書情報專業碩士研究生 來稿日期：2024-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