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理論框架、現實挑戰與對策建議

摘要：科技金融作為金融服務科技創新的重要抓手，能夠為科技企業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對于推動“科技—產業—金融”良性循環，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重要作用。雖然已有研究注意到科技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重要影響，但是并未考慮科技金融的系統性特征，且研究視角相對狹隘，缺乏整體系統的分析。文章以創新生態系統理論為基礎，從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面構建了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框架，并針對新質生產力培育過程中面臨的三大矛盾，提出充分發揮不同金融機構的職能優勢，以企業科技創新激發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動力源泉；優化資金供給結構，以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筑牢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產業根基；深化體制機制改革，以科技金融制度體系建設為抓手完善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制度環境等政策建議。

關鍵詞：科技金融；新質生產力；創新生態系統；科技—產業—金融循環

中圖分類號：F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160（2024）06-0053-14

一、引言

生產力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經濟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高度重視科技創新在生產力發展中的引領作用，主動變革生產關系及其實現形式，社會生產力獲得巨大發展，經濟總量實現歷史躍遷。不過，近年來國內外形勢發生深刻變化，中國經濟面臨更多挑戰。從國際來看，世界經濟復蘇乏力，地緣政治沖突加劇，大國博弈持續升級，外部環境對經濟發展和科技創新的不利影響逐漸加大。從國內來看，長期矛盾和短期問題交織，外需下滑和內需不足碰頭，周期性和結構性問題并存，經濟增速明顯放緩，亟須培育新的增長動能。同時，GPT-4、Sora等AIGC模型的橫空出世，讓全世界看到了革命性新技術的強大影響，深刻改變了國際技術的發展重心和競爭格局。

面對復雜嚴峻的國際環境、艱巨繁重的改革發展穩定任務和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歷史性交匯，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發揮先進生產力的作用，在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強調，“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1]，創造性地提出了“新質生產力”概念。之后，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再次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必須繼續做好創新這篇大文章，推動新質生產力加快發展”[2]。可見，發展新質生產力是適應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趨勢的必然要求，是構筑國家競爭新優勢、贏得發展主動權的重要部署，是培育發展新動能、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舉措，對于中國經濟長期穩定發展和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意義重大。

既然新質生產力如此重要，那么如何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呢？本文認為，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而科技創新的成功離不開有力的金融支持。科技金融作為金融服務科技創新的重要抓手，能夠為科技企業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對于加快科技創新進程，推動“科技—產業—金融”良性循環，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重要作用。事實上，近兩年我國高度重視科技金融發展，去年的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強調“做好五篇大文章”，并將“科技金融”置于首要地位。而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延續了中央金融工作會議的精神，再次提到“做好五篇大文章”。因此，本文以科技金融為切入點，力圖構建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框架，并聚焦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關鍵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為國家下一步政策制定提供有益參考。

二、文獻綜述

新質生產力的提出引發了學術界的熱烈討論，眾多學者都對如何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一，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培育的核心動能。新質生產力是以科技創新為主導、實現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而產生的生產力，因此學者們普遍認同科技創新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促進作用。李鋼和王琦（2024）[3]從制度體系的視角出發，認為新型舉國體制是我國科技創新最顯著的優勢，應充分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加快完善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的國家科技創新體系。尹西明等（2024）[4]則從創新能力的視角出發，認為增強自主創新能力是實現高水平科技創新的重要著力點，并提出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加強應用基礎研究和前沿研究、布局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注重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等政策建議。王光輝和陳剛（2024）[5]從開放合作的視角出發，認為除了自主技術攻關，還應積極參與國際科技創新，加強國際開放合作。此外，杜傳忠和李鈺葳（2024）[6]進一步探討了科技創新賦能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認為科技創新能夠通過對生產過程和生產結構的重構，形成新型勞動者、新型勞動資料、新型勞動工具，進而形成新質生產力。

第二，產業升級是新質生產力培育的主要方向。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是催生新質生產力的重要途徑，因此學術界普遍認同新質生產力的培育需聚焦于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發展。劉典（2024）[7]以產業關系為切入點，認為培育新質生產力需處理好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產業轉型升級與產業規模擴張、自主科技創新與對外開放合作的關系，并提出統籌三組關系的政策保障機制。劉志彪（2024）[8]則以產業政策為切入點，認為現有產業政策應從注重產能擴張轉向創新支持、從地方主導型轉向中央主導型、從挑選“輸家贏家”轉向創造競爭環境、從補貼生產者轉向補貼用戶，從而最大限度支持新質生產力發展。而張志鑫等（2024）[9]以產業生態為切入點，深入研究了“四鏈”融合賦能新質生產力的內在邏輯和實踐路徑。此外，焦方義和張東超（2024）[10]進一步探討了未來產業、新興產業發展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機理，提出了產業發展的具體思路。

第三，金融服務是新質生產力培育的重要保障。新質生產力的根基在實體經濟，而金融是實體經濟的血脈，在新質生產力培育和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的支撐作用。一部分學者從整體視角出發，探究了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如廖恒和邱志剛（2024）[11]等。另一部分學者則重點考察了科技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

國外方面，一些學者認為全要素生產率（TFP）大幅提升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標志。Liu等（2024）[12]基于中國2010—2022年A股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的數據，研究發現科技金融能夠通過緩解企業融資約束、降低企業運營成本、提高企業創新能力三條途徑，大幅提升企業TFP。Li等（2024）[13]則將研究視角轉向商業銀行本身，利用2010—2020年72家銀行的面板數據，探究了科技金融對商業銀行自身TFP的影響，實證結果顯著為正。而Lu等（2024）[14]利用2010—2020年中國30個省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科技金融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空間溢出效應和影響機制，發現科技金融對GTFP的正向驅動作用具有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

國內方面，陸岷峰（2024）[15]從政府視角切入，基于傳統經典理論，構建了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框架，并針對政府發展科技金融過程中面臨的挑戰，提出完善科技金融監管框架、優化科技金融發展環境、加強科技金融人才培養等對策。閔亮（2024）[16]從商業銀行視角出發，針對商業銀行發展科技金融過程中面臨的問題，提出構建多層次專業化的組織架構、搭建客戶生態圈服務、樹立風險評判新審美等建議。張壹帆等（2024）[17] 則深入研究了科技金融、科技創新與新質生產力三者的內在關系，構建了我國科技金融與科技創新深度融合的模式，并提出了提升融合度的具體路徑。鄧宇（2024）[18]詳細梳理了科技金融發展的國際經驗和中國實踐，認為中國應從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長遠戰略進行考量，深化科技金融創新。此外，也有學者關注數字金融、綠色金融、普惠金融、金融集聚等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這里不再贅述。

綜上所述，雖然學者們從科技創新、產業升級、金融服務等方面對新質生產力培育問題進行了有益探討，但現有研究仍有一定局限性。一方面，雖然已有學者注意到科技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重要影響，但研究視角多局限于政府或商業銀行，缺乏整體系統的分析數據。另一方面，雖然部分文獻探討了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但是多集中于企業層面，鮮有文獻從宏觀、中觀、微觀層面進行整體考量。因此，本文充分考慮科技金融的系統性特征，基于創新生態系統理論，從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面構建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框架，并針對新質生產力培育的關鍵問題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三、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框架

要構建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框架，首先要明晰科技金融的定義。狹義的科技金融主要聚焦于金融機構，是指以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金融科技為基礎，以創新金融產品、服務模式、業務流程為手段，以服務科技企業發展、推動科技創新進程為目標的金融活動。而廣義的科技金融涵蓋的內容更加廣泛，是指促進科技開發、成果轉化和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的一系列金融工具、金融制度、金融政策與金融服務的系統性、創新性安排，是由向科學與技術創新活動提供融資資源的政府、企業、市場、社會中介機構等各種主體及其在科技創新融資過程中的行為活動共同組成的一個體系。可見，科技金融具有多主體供給、多領域融合、多風險交叉的特征，以單一視角難以系統分析科技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機制。

科技創新是科技金融與新質生產力的關鍵連接點，而創新生態系統是指以價值創造為最終目的，以協同創新為主要活動，由創新群落和創新環境相互作用、共同形成的動態平衡系統，能夠較好地描述不同“物種”間通過資源互補和互利合作實現協同創新的價值創造過程[19]。因此，本文基于創新生態系統理論，參考徐騰達（2024）[20]的研究思路，構建了科技金融創新生態系統，并以此為基礎，從微觀、中觀、宏觀三個層面分析了其對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具體如圖1所示。

（一）微觀層面：促進企業科技創新

微觀層面的核心是企業。科技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和重要引擎，而科技金融能夠通過促進企業科技創新，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第一，科技金融能夠為企業科技創新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多元化資金支持，緩解企業融資壓力。眾所周知，科技創新，特別是原創性、顛覆性的科技創新，普遍具有成本高、周期長、風險大的特點，在“科研—轉化—產業”等不同階段都需要大量資金支持，企業僅靠自身內部積累很難完成科技創新活動。如圖1所示，政府、銀行、風投機構、證券公司等科技金融創新服務主體能夠通過財政投入、科技貸款、風險投資、股票融資等多種方式，迅速聚攏資金并將其投入企業科技創新活動中，從而有效推動新技術新產品的研發及市場化進程，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例如：在初創期，風險投資、天使投資、政府引導基金、創業投資基金等能夠為企業提供啟動資金支持，幫助企業快速成長。在成長期，知識產權質押融資、技術交易合同融資等新興融資方式為企業提供運營資金，能夠幫助企業站穩腳跟，開拓市場。而在成熟期，IPO、并購貸款能夠為企業提供擴張資金，幫助企業實現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

第二，科技金融能夠為企業科技創新提供風險管理服務，降低企業創新風險。企業在技術研發過程中，不可避免會遇到技術風險、市場風險、財務風險、知識產權風險等多重風險，對企業創新進程造成負面影響。而保險作為應用范圍最廣、最有效的風險管理手段，對于助力企業科技創新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如圖1所示，保險機構能夠利用科技保險的保險功能和資金優勢，為企業研發、成果轉化和產業化活動提供風險保障、資金融通等服務，分散企業科技創新風險，激發企業科技創新能力，加快企業科技創新進程，進而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的新突破，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例如：在研發起步階段，企業購買創業責任保險等產品，能夠有效滿足初創期企業風險保障要求；在成果轉化階段，企業通過購買科技成果轉化費用損失保險等險種，能夠有效分散科技成果轉移轉化風險；在產業化活動階段，保險公司通過購買共保體、大型商業保險和統括保單等形式，為所服務企業提供綜合性保險解決方案，能夠有效降低產業化活動的風險成本。

第三，科技金融能夠為企業科技創新提供信息服務和市場鏈接，提高企業創新效率。企業科技創新本質上是一個匯聚各類創新資源，實現價值創造的過程，而創新資源匯聚的速度快慢，也間接決定了企業科技創新效率的高低。如圖1所示，傳統的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信用評級機構等中介機構是技術轉移和資源流動的重要媒介和紐帶，它們能夠通過披露企業的經營、財務及信用信息，疏通企業與金融機構、市場的信息渠道，加快企業融資速度、技術擴散和成果轉化。同時，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金融科技的快速發展，科技金融越來越呈現數字化、智能化特征，進一步削弱了信息不對稱的影響，加速了各類資源向科技創新領域匯聚，提高了企業創新效率，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二）中觀層面：引導產業轉型升級

中觀層面的核心是產業。雖然新質生產力的源泉是科技創新，但產業才是新質生產力的載體。沒有產業化的科技創新，就像停留在理論階段的構想，無法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和經濟增長的動力。如圖1所示，由微觀科技金融主體所形成的創新群落，在中觀層面必須依靠不同群落間的協同合作，才能進一步實現價值創造。因此，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路徑，而科技金融能夠通過引導產業轉型升級，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第一，科技金融能夠加快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培育發展。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是引領產業升級和未來發展的新支柱，因其具有創新活躍、技術密集、價值高端、前景廣闊的特征，所以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不過，新產業的培育并非一蹴而就，尤其是技術密集型產業，往往需要海量的資金支持。當前，國際上研究開發、中試、成果轉化的經費投入一般比例是1：10：100，僅靠政府支持難以滿足如此龐大的資金需求。從供給端看，科技金融能夠通過提供適應新產業、新業態的新型金融產品和服務，引導社會資本流入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進而加快產業創新步伐，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從需求端看，科技金融的數智化特征，打破了地域限制，擴大了金融服務范圍，為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中的小微企業提供了獲取資金的新途徑。融資可得性、便利性的提高，會吸引更多的企業加入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進一步釋放產業創新潛力，進而加快產業發展進程，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支撐。

第二，科技金融能夠促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傳統產業并不代表落后生產力，其經過轉型升級后也能形成新質生產力，是新質生產力形成的重要陣地。不過，當前傳統產業面臨的低端產能過剩、高端供給不足、產業基礎不牢、創新能力薄弱等問題越發凸顯，要催生出傳統產業的新質生產力，必須緊抓技術創新和要素創新，走深度轉型升級之路。一方面，科技金融能夠為傳統產業所需的新技術、新工藝、新材料、新設備提供資金支持，幫助企業實現技術改造和產業升級。另一方面，依托近年來金融科技的快速發展，科技金融能夠通過技術溢出效應向傳統產業各領域全過程滲透，加快融入和應用，推動制造流程從自動化走向智能化，從而促進新質生產力的形成。

第三，科技金融能夠推動產業鏈供應鏈優化升級。在2024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大力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被列為今年中國政府工作十大任務之首，而該任務的第一項便是“推動產業鏈供應鏈優化升級”。可見，產業鏈供應鏈優化升級對于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重要作用。而科技金融，尤其是其中的供應鏈金融，能夠依托產業鏈核心企業，通過應收賬款、票據、訂單融資等方式，加大產業鏈上下游中小微企業信貸支持，從而提高整個產業鏈的資金流動性，加快產業鏈協同創新步伐，進而增強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競爭力，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三）宏觀層面：優化創新生態環境

宏觀層面的核心是環境。除了企業科技創新和產業轉型升級，形成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也至關重要。本文認為，新型生產關系可理解為一切有利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體制機制，而創新生態環境是指保障創新生態系統各組成部分正常運行，開展基本創新活動的物質、精神和制度保障，二者的內涵存在一定的相似性。如圖1所示，創新生態環境與創新群落的相互作用，會影響知識、技術和信息的流動速率，進而影響創新活動的開展和價值創造的實現。因此，創新生態環境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影響因素，而科技金融能夠優化創新生態環境，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第一，科技金融能夠助推科技體制改革，優化科技創新環境。科技金融是連接科技和產業的重要抓手，是推進科技創新和產業發展深度融合的關鍵環節，是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戰略之舉。近年來，隨著科技金融政策支持力度的不斷加大，科技金融迅猛發展，推動了科技體制改革，優化了科技創新環境。具體而言，科技金融發展推動以財政支持、政府引導基金為主體的科技金融政策得以不斷健全；涵蓋銀行信貸、風險投資、股票市場、債券市場、保險市場等領域的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持續優化；信用貸款、中長期貸款等科技金融服務質效不斷提升。科技創新環境的優化，能夠激發創新活力，強化創新能力，加快創新進程，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第二，科技金融能夠助推金融體制改革，優化金融發展環境。雖然科技金融的聚焦領域和服務主體是科技，但其本質仍是一種金融服務，具有金融的功能和特征。因此，科技金融的發展能夠影響金融行業結構，促進金融體制改革，優化金融發展環境。具體而言，首先，科技金融發展推動了銀行、證券、保險等各類金融機構的改革，優化了金融機構的組織結構，提高了其在科技創新領域的服務效率。其次，科技金融發展促進了包括股票市場、債券市場、貨幣市場等在內的金融市場改革，加快了社會資本向科技創新領域集聚，優化了融資結構。再次，科技金融發展加快了金融監管體系改革步伐，提升了系統性金融風險的防范能力，降低了融資風險。最后，科技金融發展促進了金融體制改革，推動了金融高水平開放，吸引了外資金融機構參與國內金融市場，降低了融資成本。可見，金融發展環境的優化，能夠提高融資效率，降低融資成本，優化融資結構，降低融資風險，讓金融的資源配置功能得到充分發揮，進而加快形成“科技—產業—金融”相互塑造、緊密耦合、良性循環的發展格局，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四、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現實挑戰

（一）微觀層面：金融機構資金供給與科技企業實際需求不協調、不匹配的矛盾

企業，尤其是科技企業，是科技創新的主體，在科技金融創新生態系統中居于核心地位。雖然各類金融機構積極嘗試多種方式為科技企業提供全生命周期金融服務，但是科技企業強專業、輕資產、少抵押、高成長、高風險的特點與資本的逐利性存在根本性矛盾，在實踐過程中大部分科技企業的融資需求并未得到有效滿足。

第一，從政府角度來看，科技金融在舉國體制下免不了財政因素的加入，其本質上是一種政策性金融，具有財政“無償撥付”和金融“有償借貸”的雙重屬性。即政策性金融的資金來源是財政無償撥付，但其運行機制仍是金融機制，在資金融通過程中要求有償借貸和進行風險管理。因此，高風險的初創期科技企業和早期科技創新項目可能很難獲得政策性金融的支持。以政府引導基金①為例，雖然中央明確提出鼓勵政府引導基金更多投入種子期、起步期等創業早期的企業，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由于國有資產增值保值和引導基金的政策性目標之間的矛盾，以及受社會資本追求效益最大化的影響，政府引導基金仍會投入風險相對較低、收益相對可見的成長期、成熟期科技企業。國盛證券報告顯示，截至2023年底，我國累計設立政府引導基金2405只，目標規模超13萬億元。其中，聚焦于種子期企業發展的創業投資基金累計設立559只，目標規模1.18萬億元，約占總規模的9%。

第二，從以銀行為代表的間接融資機構的角度來看，科技金融并非全新事物，早在20世紀90年代，科技貸款就出現在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中。雖然近年來以銀行為代表的傳統金融機構對科技金融領域進行了積極的探索，但是成效并不顯著。一方面，科技企業資產價值不確定性與銀行利潤最大化經營目標存在矛盾。銀行（尤其是商業銀行）其本質是一種以經營金融資產和負債為主要業務，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的多功能綜合性金融企業，具有營利性等企業基本特征。因此，銀行的服務對象和信貸習慣更傾向于資產穩定性高、抗風險能力強的傳統大企業；而強專業、輕資產、高風險的科技企業，尤其是中小科技企業并非銀行的首選。近年來，在國家政策引導下，雖然銀行積極利用科技金融手段創新信貸產品，但是大部分產品都集中在信貸流程優化、放款效率提高等方面，科技企業的信貸風險問題并未得到實質性解決。小部分產品如知識產權質押融資雖取得一定成效，但礙于產權價值評估難、變現流轉難的現實，市場接受度并不高。另一方面，不同階段科技企業融資需求的差異性與銀行標準化傳統業務流程之間存在矛盾。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由于科技企業的產品成熟度、資產穩定性、主營業務收入、價值表現形式等存在顯著差異，因此科技企業的融資需求也在持續變化。例如：初創期科技企業的技術研發資金無法由經營性收入自償，因而極度依賴科技貸款的現金流補償；成熟期科技企業則能夠通過資本市場募集資金，所以科技貸款對其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然而，當前銀行并沒有針對不同階段科技企業的差異化特征，設立不同的科技信貸產品，傳統的“一招鮮”信貸服務模式已難以匹配不同企業的資金需求。

第三，從以風投機構為代表的直接融資機構的角度來看，科技金融本質上是一種風險投資，具有高風險高收益的特征。由于科技創新的內在規律與風險投資的經營邏輯較為契合，因此風險投資往往將科技企業作為主要投資對象。在美國，60%—70%的風險投資集中在高新技術領域，較好地彌補了初創期、成長期科創企業的資金缺口。不過，在中國，風險投資并未充分發揮其創新催化作用。一方面，中國的風險投資機構具有追求即時收益的傾向，相較于長周期、高風險的科技創新項目，更傾向于投資“短、平、快”的項目。另一方面，隨著近年來外國資本的流動和民營資本的規范，國有資本在風險投資中的占比上升。國有資本對投資風險的過度謹慎，導致資金流入中小科技企業、初創期科技企業的比例較低。

（二）中觀層面：龐大的金融規模與新興產業、未來產業金融供給不足的矛盾

產業是新質生產力的載體，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主陣地。雖然近年來我國金融市場規模不斷壯大，金融業增加值占比已接近美國和英國的水平，但是受宏觀經濟環境、金融慣性思維、產業發展特征等因素的影響，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并未獲得充足的資金支持。

第一，“資金空轉”現象日益凸顯，導致科技金融支持產業發展成效不佳。自新冠疫情結束以來，盡管政府不斷采取經濟刺激政策，但是固定資產投資和消費的疲弱，導致大量資金并未真正流入實體經濟，而是在金融市場和銀行體系內循環。資金空轉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資金閑置在銀行賬戶上獲取利息，另一種是企業通過低息貸款套利，將借來的資金用于購買理財產品獲取差價。在資金空轉的大背景下，新興產業、未來產業一方面無法獲得充足的資金支持，另一方面即使少部分企業獲得資金，也不愿意進行生產擴張或技術升級，阻礙了產業發展和新質生產力的形成。

第二，未來產業市場培育不足，導致科技金融支持產業發展動力不夠。騰訊研究院2023年7月發布的《數字化轉型指數報告2023——構建未來產業競爭力》顯示，當前我國未來產業整體呈現出發展階段早、產業規模小、企業數量少、從業人員少的特征，部分領域如未來信息、未來生物等甚至尚未形成完整的產業鏈條和市場化規模。由于未來產業相關企業數量較少且風險較大，導致金融機構支持產業發展的動力不足，即使部分金融機構有心支持未來產業發展，但是暫時缺乏著力點。

第三，新興產業鏈中小企業融資不足，導致科技金融支持產業發展渠道不暢。相較于未來產業，新興產業技術成熟度更高、產業化步伐更快，加速科技成果向新質生產力轉化效果更顯著，是當前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重點領域。新興產業發展主要依托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配套的良性協同模式，與科技金融中的供應鏈金融十分契合。供應鏈金融最大的特點是在供應鏈中尋找出一個大的核心企業，以核心企業為出發點，為供應鏈提供金融支持。在實踐過程中，受參與主體多元化、交易復雜化等原因影響，金融機構往往過度關注處于資源配置主導地位的大企業，忽略了對供應鏈上下游中小企業的金融支持，導致中小企業融資獲得感不強，不利于產業鏈的整體發展。

（三）宏觀層面：科技金融的迅猛發展與體制機制不完善的矛盾

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經典范式，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與之相適應的生產關系，而全面深化體制機制改革是形成新型生產關系的重要抓手。雖然近年來科技金融發展迅猛，倒逼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體制機制持續完善。但是，生產關系的變革是一項長時間的、不斷調整的變革，目前制約科技金融驅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依然存在。

在科技體制方面，科技成果轉化相關法律制度的不完善，已成為制約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瓶頸。雖然我國先后出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等關于科技成果轉化的法律法規，對科技成果轉化的組織實施、保障措施、技術權益、法律責任等進行了明確的規定，科技部、財政部、人社部等相關部委以及地方政府也制定了具體的實施細則作為配套措施；但是，現有法律制度在知識產權保護、成果評價、風險分擔等方面仍存在一定缺陷，影響了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效能。例如，知識產權的界定和保護不夠明確，降低了科技企業的創新意愿；成果評價機制不夠科學，降低了金融機構對科技項目價值和風險進行評估的準確性；風險分擔機制不夠健全，降低了金融機構參與成果轉化的積極性。

在金融體制方面，科技金融監管制度的不健全，為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帶來挑戰。隨著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和不斷普及，科技金融逐漸向數字化、智能化方向轉型，不僅極大地改變了金融服務的方式，也給傳統的金融監管體系帶來了新的挑戰。一方面，科技金融的迅猛發展帶來了層出不窮的新產品、新模式，這些新模式突破了傳統金融監管的制度框架，可能導致金融監管的滯后和失效，形成監管真空和套利空間，引發金融亂象和風險積累。另一方面，科技金融是數字技術驅動下的金融創新，兼具技術風險、操作風險、信用風險等多種風險。科技金融的廣泛應用，增加了金融市場的復雜性，加快了金融風險的傳導和擴散速度，不利于金融市場穩定和安全。

五、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對策建議

（一）充分發揮不同金融機構的職能優勢，讓科技創新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注入強大動能

針對金融機構資金供給與科技企業實際需求不協調、不匹配的矛盾，本文認為其中的關鍵在于中國市場避險情緒太重。不管是以政府為主導的政策性金融機構、以銀行為代表的間接融資機構，還是以風投機構為代表的直接融資機構，都缺乏耐心，害怕風險，更關注短期回報率，進而導致“投早”“投小”意愿不強。要破解這個難題，應對癥下藥，解除金融機構對科技企業“不敢投”“不能投”的后顧之憂，并充分發揮不同金融機構的職能優勢，切實讓科技企業享受到科技金融的資金支持和風險保障，進而夯實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微觀基礎。

第一，引入容錯免責機制，發揮政策性金融中長期投資優勢。政策性金融的中長期投資優勢在于其能夠跨越經濟周期，支持那些短期可能無法盈利但對長遠發展至關重要的企業和項目。如何充分發揮政策性金融的優勢呢？“合肥模式”為我們提供了答案。“合肥模式”除了政府主導投資、以投帶引、產業招商等特點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引入容錯免責機制。容錯免責機制通過允許一定比例的失敗，降低了金融機構對于風險的過度敏感性，解開了金融機構“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的束縛，使得金融機構敢于投資具有高風險但潛在高回報的領域，特別是科技創新領域。因此，地方政府可嘗試引入容錯免責機制，明確免責條件、免責主體、免責程序、免責范圍等具體事項，推動營造支持改革、鼓勵創新、寬容失敗、允許試錯的良好環境，進而更好地發揮政策性金融中長期投資優勢，為企業的科技創新和新質生產力形成提供長期資金保障。

第二，積極創新科技信貸產品和服務，發揮間接融資機構大體量優勢。以銀行為主的間接融資機構是我國金融業的主體，其提供的間接融資比例超過七成，具有龐大的資金規模和廣泛的客戶網絡。一方面，應發揮大型商業銀行主力軍的作用，以創新激勵為著力點，支持大型商業銀行探索建立適用于科技企業的融資信用評價體系，明確評價標準、流程、范圍，對科技企業進行全覆蓋信用評價。同時，鼓勵其借助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手段優化信用評價模型，突出知識產權等無形資產的價值，實現對科技企業的精準“畫像”。對于試驗成功的信貸產品，可利用其網絡渠道、業務功能協同等優勢，加快新型金融產品和服務的試點和推廣。另一方面，應發揮中小銀行生力軍的作用，鼓勵中小金融機構立足當地特色和科技企業發展階段特點，充分考慮無形資產、政府擔保、輿情信息等多樣化信用信息，利用技術手段創新“人才貸”“政信貸”“科研基礎設施優惠貸”“企業創新積分貸”等產品，切實增加科技信貸產品供給。

第三，培育壯大“耐心資本①”，發揮直接融資機構風險偏好優勢。以風投機構為主的直接融資機構具有追求高風險高收益的特點，與科技創新及推動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具有較好的適配性。但中國的資本普遍缺乏耐心，相較于美國通常7—10年的風險投資期限，中國的投資期限僅3—5年，因此，必須壯大耐心資本。培育壯大耐心資本，首先要不斷完善全面注冊制改革，增強基礎制度的適應性和包容性，持續優化多層次資本市場板塊架構和功能，營造良好投資環境；其次要注重保護民營經濟的發展，通過稅收優惠、增加長期投資回報等方式吸引更多的民營資本參與中長期投資；最后要加深金融機構對科技創新和長期投資的理解，培養長期投資觀念，形成良好的投資文化。

（二）優化資金供給結構，以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筑牢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產業根基

針對龐大的金融規模與新興產業、未來產業金融供給不足的矛盾，本文認為問題的關鍵在于資金供給結構不合理。這種不合理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資金供給的不合理；二是傳統產業與未來產業資金供給的不合理；三是新興產業鏈核心企業與上下游中小企業資金供給不合理。因此，只有優化資金供給結構，盤活被低效占用的金融資源，才能讓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等硬科技行業切實享受到資金支持和風險保障，進而筑牢新質生產力形成的中觀基礎。

第一，壓縮資金空轉套利空間，優化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的資金供給結構。本文認為，之所以存在資金空轉現象，主要是因為總需求不足和套利空間的存在。總需求不足是國內外多種宏觀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需要多管齊下逐步化解。要避免資金空轉，首要的是壓縮資金空轉的套利空間，即通過深化利率市場化改革，調降資產端收益率或調升負債端收益率，增加資金空轉成本，“迫使”空轉的資金流出套利體系。同時，相關監管部門也可通過建立全鏈條監控系統、制定嚴格的管理辦法等方式進一步加強對資金流向的監管，引導資金從高杠桿、高風險的金融產品轉向實體經濟部門，特別是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

第二，壯大未來產業市場主體，優化傳統產業與未來產業的資金供給結構。由前文分析可知，當前我國未來產業仍處于起步階段，相關產業主體不足，導致科技金融支持產業發展缺少著力點。因此，要讓資金流入未來產業，必須先壯大未來產業市場主體，讓資金有地方投。一方面，要發揮國有企業、中央企業的排頭兵作用，實施國企、央企未來產業啟航行動計劃，加快培育未來產業；另一方面，要發揮領軍企業的專業優勢，引導領軍企業通過內部創業、投資孵化等培育未來產業新主體。此外，還可通過建設未來產業創新型中小企業孵化基地，培育一批中小科技企業。隨著未來產業主體的增多，科技金融支持未來產業將會擁有更多的著力點，未來產業與傳統產業的資金供給結構也將進一步優化。

第三，探索供應鏈脫核模式，優化新興產業鏈核心企業與上下游中小企業資金供給結構。雖然供應鏈金融通過核心企業的信用擴張，有效破解了科技企業單體信用資質薄弱等問題，為解決中小科技企業融資難問題提供了新的思路；但是當前主流的供應鏈融資模式仍高度依賴核心企業的信用，一旦核心企業不愿提供信用支持或自身出現信用風險，就會對上下游企業的融資可獲得性產生消極影響。因此，要讓資金從核心企業更多地流入上下游中小企業，必須加快推進供應鏈“脫核”。一方面，可通過上游供貨商與訂單融資、下游經銷商與采購融資等創新模式，降低對核心企業增信的依賴；另一方面，可向數據信用拓展，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以及物聯網等新技術，提升供應鏈金融的數字化和智能化水平，加大數據在供應鏈融資增信中的應用。

（三）深化體制機制改革，以完善的科技金融制度體系服務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針對科技金融的迅猛發展與體制機制不完善的矛盾，本文認為問題的關鍵在于科技金融制度體系的滯后。這種滯后不僅影響了科技成果的轉換效率，也增加了新的金融風險。因此，必須進一步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完善科技金融制度體系，為科技創新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進而強化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宏觀基礎。

第一，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完善科技成果轉化制度。本文認為，科技成果轉化制度的不完善，是制約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一大瓶頸，應從知識產權保護、成果評價、風險分擔等方面進一步破除制約科技成果轉化的藩籬。首先，強化知識產權法律保護。根據民法典相關規定，加快完善專利法、商標法、著作權法等相關法律法規，確保科技成果得到有效保護。同時，完善行政執法和司法銜接機制，加大知識產權侵權違法行為懲治力度，降低科技企業維權成本。然后，完善科技成果評價機制。根據不同類型科技成果的特點，建立健全科技成果分類評價體系，并推動相關國標、地標的出臺，確保科技成果評價的合理性、準確性和統一性。同時，大力發展科技成果市場化評價，健全協議定價、掛牌交易、拍賣、資產評估等多元化科技成果市場交易定價模式，加快建設現代化高水平技術交易市場。最后，建立風險分擔機制。推動多方合作，建立政府、高校、企業、金融機構多方參與的合作模式，明確各方職責和利益分配機制，進而實現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建立風險補償基金，對參與科技成果轉化的金融機構和企業給予風險補償，彌補其潛在的經濟損失。

第二，深化金融體制改革，健全科技金融監管制度。本文認為，科技金融監管制度的不健全，為科技金融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帶來了新的挑戰，應從靈活性和有效性兩方面著手，防范化解科技金融創新風險。靈活性方面，科技金融監管制度應緊跟科技金融的發展趨勢，深入分析新興科技金融產品和服務可能帶來的風險，并及時調整完善相應的監管措施。有效性方面，可針對科技金融的不同業務類型和風險特點，制定差異化的監管策略。同時，利用科技手段提升監管效能，如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進行風險監測和分析，實現對風險的早期識別和預警。

結語

科技金融是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力量。在微觀、中觀、宏觀層面，科技金融分別能夠通過促進企業科技創新、引導產業轉型升級、優化創新生態環境，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不過，金融機構資金供給與科技企業實際需求不協調不匹配的矛盾、龐大的金融規模與新興產業未來產業金融供給不足的矛盾、科技金融的迅猛發展與體制機制不完善的矛盾已成為當前制約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主要矛盾。要充分釋放科技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賦能效應，必須充分發揮不同金融機構的職能優勢，以企業科技創新激發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動力源泉；優化資金供給結構，以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筑牢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產業根基；深化體制機制改革，以科技金融制度體系建設為抓手完善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制度環境。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 牢牢把握東北的重要使命奮力譜寫東北全面振興新篇章[EB/OL].（2023-09-09）[2024-06-29].https：//www.gov.cn/yaowen/liebiao/202309/content_6903072.htm.

[2]習近平. 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扎實推進高質量發展[EB/OL].（2024-02-01）[2024-06-29].https：//www.gov.cn/yaowen/liebiao/202402/content_6929446.htm.

[3]李鋼，王琦.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的國家科技創新體系[J].行政管理改革，2024（4）：24-34.

[4]尹西明，陳勁，王華峰，等.強化科技創新引領 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J/OL].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1-10[2024-06-18].

[5]王光輝，陳剛.科技合作促區域新質生產力協調發展[J].經濟，2024（5）：23-25.

[6]杜傳忠，李鈺葳.強化科技創新能力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機理研究[J].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4（1）：100-109.

[7]劉典.論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需要統籌的三組重要關系[J].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2024（1）：1-7.

[8]劉志彪.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主要措施與產業政策轉型[J].上海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3）：5-12.

[9]張志鑫，鄭曉明，錢晨.“四鏈”融合賦能新質生產力：內在邏輯和實踐路徑[J/OL].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4）：1-12[2024-06-19].

[10]焦方義，張東超.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與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機理研究[J].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4（1）：110-116.

[11]廖恒，邱志剛.金融助力新質生產力的長效機制研究[J].理論與改革，2024（3）：52-61+159.

[12] Liu M ， Wang Y ， Yin Z. How Does Fintech Enable Enterprise Total Factor Prpductivity？ Evidence from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S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J]. Transformations in Business & Economics， 2024（2）：8-111.

[13] Li C ， Zhang Y ， Yu H. Digitalization and the “Too Big to Fail” Dilemma： Mechanisms and Asymmetric Effects of Banks’ Fintech Innovation o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J]. Technologic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Economy， 2024（2）：464-488.

[14] Lu Y ， Ahmad M ， Zhang H ，et al. Effect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inance on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China： Insights from an Empirical Spatial Durbin Model[J]. Journal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2024（15）：7280-7306.

[15]陸岷峰.科技金融賦能實體經濟和新質生產力發展：經典理論、理論框架與應對策略[J].改革與戰略，2024（3）：1-13.

[16]閔亮.淺議科技金融支持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路徑[J].全國流通經濟，2024（8）：145-148.

[17]張壹帆，孫嘉雯，陸岷峰.鑄造新質生產力：科技金融與科技創新深度融合的路徑與模式研究[J].農村金融研究，2024（5）：70-80.

[18]鄧宇.發展新質生產力與深化科技金融創新：兼論國際經驗與中國實踐[J].西南金融，2024（4）：20-35.

[19]張忠壽，高鵬.科技金融生態系統協同創新及利益分配機制研究[J].宏觀經濟研究，2019（9）：47-57+66.

[20]徐騰達.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創新需要怎樣的科技金融生態：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的實證研究[J].金融理論探索，2024（3）：6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