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飛天藝術價值賞析

摘 要：飛天藝術不僅僅是敦煌的標志，也是中華民族藝術寶庫中的璀璨之星。經過千余年的演變，飛天藝術在各個時期都展現出了別具一格的時代風貌，其承載與展現著我國各個時期的審美觀念。敦煌飛天無論外觀形象的塑造，還是精神內涵的表達，都鮮明地體現了各個時代的特色和民族的獨特性。本文通過從敦煌飛天設計案例入手，深入探討敦煌飛天形象在當代社會中所具備的文化、社會以及商業價值，以增強民眾對敦煌飛天形象的了解與認識，旨在進一步弘揚敦煌飛天優秀文化，促使廣大民眾對中國文化中文化美的本質有更深層次的認識，進一步增強民眾的文化自信感。

關鍵詞：敦煌飛天；藝術特色；藝術價值

中圖分類號：K87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7357（2024）26-0-03

依據《敦煌學大辭典》中的界定，大部分學者認為“飛天”是“乾闥婆”與“緊那羅”的結合體，以保護眾生、護持佛法為職責。《慧琳音義》第十一卷中記載：“真陀羅。古云緊那羅，音樂天也。有美妙音聲能作歌舞，男則馬首人身能歌，女則端正能舞，次此天女多與乾闥婆天為妻室也。[1]”

其自十六國起歷經北魏、西魏，至隋唐時期達到頂峰，并在元代持續發展，跨越十個朝代歷時千年，在這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飛天的外形、動作、意境和風格經歷了顯著的演變。隨著藏經洞的發掘，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形象就已走進大眾的視野中。

敦煌壁畫涵蓋了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等多個石窟群。根據甘肅省博物館數據統計，僅莫高窟就擁有735個洞窟、4.5萬平方米的壁畫和3000多尊彩塑。這些壁畫主要描繪世俗生活的場景，內容規模宏大、技藝高超、豐富多彩。敦煌壁畫以其質樸真實的形象，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敦煌飛天藝術，經過十幾個朝代的積淀，成為一座藝術寶庫，通過創新手段，不僅在文化價值上實現了超越，還在社會價值和商業價值等多個層面上實現了價值的重構。

一、飛天形象的文化價值

敦煌飛天文化作為中國歷史文化的寶貴財富更是世界認同的寶貴遺產，其文化價值世人皆知。在敦煌藝術領域，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形象一直以來都占據著極具代表性的地位，是壁畫藝術中當之無愧的瑰寶。

從《當代中國敦煌學研究（1949—2019）》中我們能夠清楚地了解到[2]，自1908年敦煌學在中國的誕生至今，經過七十多年的發展，敦煌飛天文化在1978年至2000年間迎來了快速成長的階段。隨后，在2001年至2019年，中國敦煌學不僅繼續快速發展，還進入了轉型期。在這個過程中，敦煌飛天不僅展現了其深厚的文化價值，還促進了文化的傳播與發展。

（一）優秀文化傳承

在當今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國家的文化軟實力正變得越來越重要。深入理解并傳承如敦煌飛天這樣的中國傳統文化精華，對于增強我國的綜合實力和推動中華文化走向國際舞臺都是至關重要的。敦煌壁畫跨越了近1400年的歷史，匯聚了歷代的藝術精華，蘊含了豐富的文化元素，如飛天、自然風光、動植物、人物造型、服飾以及裝飾藝術等，這些都為考古學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敦煌飛天藝術不僅在建筑、服飾、飲食文化、音樂、舞蹈、武器、民俗、經濟和外交等多個領域提供了研究素材，也是研究中國古代藝術和美學，以及社會生活各方面的重要資源[3]。

同時，欣賞敦煌飛天藝術能夠豐富知識，拓寬視野，有助于培養新時代的青年成為傳承中國古典文化、具有人文精神和審美素養的優秀人才[4]。合適的美術教育能夠激發學生的創造力和創新思維。敦煌壁畫的多樣性能夠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例如，在敦煌飛天的設計中，飛天形象呈現出多樣化的姿態，整體造型生動活潑，雖然沒有具體的翅膀，卻通過衣裙和飄帶的隨風飄揚，創造出飛翔的視覺效果。

（二）歷史承載

敦煌飛天藝術是中華文明與印度文化長期交流融合的產物。經過十個朝代，跨越千余年，敦煌飛天的形象發展和文化傳播受到了當時地理環境和人文活動的影響。通過研究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飛天形象，考古學家能夠更深入地了解古代社會的發展狀況。游客通過參觀敦煌的景點和體驗數字敦煌影像，可以感受到敦煌的人文氛圍，從而增強公眾的文化責任感和認同感。

唐代敦煌飛天形象的美感趨向于人物畫，尤其是仕女畫的審美趣味，展現出更多的女性特質。例如，在莫高窟第322窟的北壁藻井周圍，連續飛行的飛天被描繪成世俗少女的形象，她們梳著發髻，臉型圓潤，輕盈地飛翔，演奏琵琶、方響、排簫等樂器。她們身穿長裙，裝飾華麗，長長的飄帶襯托出女性豐滿柔美、優雅多姿的形象（見圖1）。此外，唐代敦煌飛天的服飾紋樣在保留異域色彩的同時，也受到中原文化的影響，呈現出世俗化的特征。例如，盛唐時期流行的寶相花紋在飛天服飾上有明顯的體現。

唐代敦煌飛天外觀造型的世俗化，增加了藝術感染力，在客觀上促進了人性在敦煌藝術中的全面復蘇與張揚。

二、飛天形象的社會價值

（一）增強文化自信

敦煌作為古代的絲綢之路的咽喉節點，它是連接中西方經濟、文化的一顆耀眼的明珠，構成敦煌的飛天文化是具體的、明確的。其源頭歷經了十個朝代千余年營造，在發展歷程中吸取了印度、西域以及中原地區的藝術文化的精髓，這也是敦煌飛天富有藝術生命力的重要原因。敦煌飛天文化以其深厚的歷史底蘊和獨特的藝術魅力，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增強文化自信的范例。它不僅承載著豐富的歷史信息，更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影響力。飛天文化涉及了我國數個朝代的歷史，將中華民族特有的優秀文化進行了傳承，憑借優美的壁畫與彩塑藝術，得到越來越多人的關注，不僅有利于傳承歷史，還能凈化人們的心靈，使人們更加深入地理解傳統文化，從而增強文化自信心。

（二）促進文化交流與融合

近年來，我國經濟迅速發展，在新環境、新形勢下也需要有更加平等的文化交流平臺。由于文化的差異性，在其交流與傳播過程中引發文化沖突和對抗是一種普遍現象。而以飛天為代表的敦煌藝術樣式的形成表明了文化交流富有成效的積極作用。飛天文化是中華民族文化藝術在與“一帶一路”沿線及周邊國家文化交流中不斷升華的重要標志之一，是構成中華民族文化凝聚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探究與發展飛天文化有助于促進沿線國家間的友好發展與合作互助，促進不同民族、中國與周邊國家的文化交流，形成區域間的互利互惠。在古代敦煌飛天藝術創作的基礎上，如何讓當代的藝術、生活繼續成為敦煌文化的一部分，成為后人學習研究的藝術財富，這是每個敦煌學者的重任。

在藝術創作中，創作者能夠從敦煌飛天文化中汲取靈感，創作出反映時代精神和文化特色的作品。例如，可以通過現代繪畫、雕塑、舞蹈、音樂等藝術形式，重新詮釋飛天的形象和內涵，使其在當代社會中煥發新的生命力。同時，敦煌飛天文化也可以融入日常生活中，如設計元素、裝飾藝術、時尚潮流等，讓傳統文化與現代生活緊密結合，增強人們的文化認同感。

此外，敦煌學者還可以與國際學術界進行廣泛的交流與合作，通過國際研討會、展覽、出版物等形式，將敦煌飛天文化的研究成果推向世界，讓更多人了解和欣賞這一獨特的文化遺產。通過國際合作，不僅可以提升敦煌飛天文化在全球的影響力，還可以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尊重，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做出貢獻。

敦煌飛天文化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也是世界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我們需要不斷創新和探索，讓敦煌飛天文化在當代藝術和生活中繼續發揚光大，成為促進文化交流、增進民族凝聚力的重要力量。

（三）豐富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

飛天再設計在當代社會生活中被廣泛應用于民眾生產、生活中。亞運會的哨聲在西湖之畔的杭州響起。在千里之外的敦煌莫高窟，飽經歲月的壁畫上有飛天的飄逸曼妙，更有一幕幕精彩的運動瞬間被定格在此，如藝術體操、賽艇、射箭。壁畫上記錄著不同時期絲路上的各類運動，栩栩如生，就好像一場古絲路上的“運動會”在此舉行（見圖2）[5]。

在體育物質文化領域，北京冬奧會期間，首鋼滑雪大跳臺的設計靈感源自敦煌壁畫中的“飛天”，這一中華文化的傳統元素為眾多國際賽事增添了魅力，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它不僅展示了運動員卓越的技能，也向世界展示了東方的獨特之美。賽后冬奧會的遺產也能得到充分利用，體現了“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社會、市場和政府的多元合作，推動了冰雪運動的發展，滿足了人們對高質量體育物質和精神文化的需求。

冬奧會結束后，“雪飛天”成為對公眾開放的旅游景點和健身活動場所，進而轉變為服務民眾的體育主題公園[6]。在這里，人們在享受休閑或運動的同時，能夠獲得高品質的公共服務和運動體驗，同時也獲得了精神上的滿足。此外，“雪飛天”是一個集休閑、娛樂、運動、情感、觀賞和旅游于一體的綜合性體育設施。賽后，原先的驗票安檢大廳和賽事管理辦公區被改造為多功能綜合樓，為首鋼滑雪大跳臺體育公園提供配套服務，其多樣化的服務功能提升了民眾的幸福感，并滿足了人們對冰雪運動的美好期待。“雪飛天”作為中國冰雪運動的關鍵基礎設施，其有效的開發與利用有助于加速冰雪產業的發展，促進冬季群眾體育運動的開展，提升冰雪運動的競技水平，推動中國冰雪體育產業朝著健康、可持續的方向發展。

三、飛天形象的商業價值

（一）飛天再生

產品設計是當前發展敦煌飛天文化、展現飛天形象商業價值最前沿、最有效的方式之一。設計師借用產品這種與民眾生活息息相關的物品，使人們在享受生活便利的同時，也激發受眾主動去了解敦煌飛天的文化內涵。當前，飛天形象被廣泛運用于社會生活的各種領域。以敦煌研究院為代表的敦煌飛天文創產品層出不窮（如金屬鏤空飛天書簽、敦煌飛天文創日歷、飛天山水茶杯禮盒、敦煌飛天琵琶鏡梳禮盒等），為大眾感受敦煌飛天之美做出了諸多貢獻。

（二）飛天IP文化

敦煌飛天藝術IP，主要是指以敦煌飛天藝術為元素進而研發的游戲皮膚、郵票、絲巾、盲盒、數字藏品等文化藝術品。

敦煌藝術的再生不僅體現在多種多樣的藝術形式上，更體現在藝術手法的運用中。通過形式上的創新結合藝術手法中的創新，突破了傳統敦煌藝術面臨的發展困境，在悠久歷史洪流中重獲新生。而藝術手法的創新則是敦煌飛天藝術商業價值的內核動力。

（三）旅游產業的融合

敦煌飛天形象與旅游產業的融合也是其商業價值的重要體現之一。以飛天藝術為代表的敦煌莫高窟作為世界文化遺產，每年吸引著大量國內外游客參觀游覽。敦煌市通過開發以飛天藝術為主題的旅游紀念品、文化體驗活動、主題酒店等，為當地增加旅游收入的同時也能夠大幅度提升游客的游玩體驗。其他地區通過數字化等手段搭建敦煌飛天旅游體驗中心等，也能夠讓全國各地的游客感受到敦煌藝術的魅力。

敦煌飛天藝術再生就商業價值層面而言幾乎是實現了從無到有的超越。各類再生敦煌飛天藝術在不同領域中或多或少取得了成就，這就足以證明敦煌飛天藝術的再生具有極大的商業價值。通過在服飾、舞臺、影視、文學等多種再生形式中逐漸生成了現代敦煌藝術體系，使得再生敦煌飛天藝術實現了產業化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眾的精神文化需求，促進了消費，推動國家經濟增長，實現了良好的商業價值。

四、結束語

本文通過對敦煌飛天形象分析，探討敦煌飛天形象在當代社會中所具備的文化價值、社會價值以及商業價值。在文化以及社會價值方面，即加深民眾對敦煌飛天形象的了解與認識，弘揚敦煌飛天優秀文化，增強廣大民眾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認同感，強化民眾文化自信感。在商業價值層面，即近代以來再生敦煌飛天藝術幾乎實現了從無到有的超越。各類再生敦煌飛天藝術在不同領域中均取得了較為卓越的成就，促使敦煌飛天藝術實現了產業化的轉型。同時，在一定程度上也滿足了當前大眾的精神文化需求，對促消費穩增長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總體而言，敦煌飛天文化已形成商業價值導向的良性循環。

參考文獻：

[1]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藝術寶庫[M].蘭州：蘭州人民出版社，1989.

[2]郝春文，宋雪春，武紹衛.當代中國敦煌學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20.

[3]江山.敦煌飛天藝術造型研究[J].大舞臺，2014（11）：247-248.

[4]邱婷婷.敦煌藝術的當代社會價值[J].蕪湖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22，24（03）：45-47.

[5]崔翰超.古絲路上的“運動會”[N].新華日報，2023-09-23.

[6]趙寧，韓二濤，高俊.北京冬奧會比賽場館“雪飛天”開發與利用研究[J].冰雪體育創新研究，2023（19）：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