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為了探究煙草消費稅改革在煙民負面情緒方面的擴展收益,采用中國家庭追蹤調查2012—2020年5期面板數據,構建雙重差分模型實證分析煙草消費稅改革政策對煙民的影響效果與機制。研究結果表明,煙草消費稅改革政策顯著降低了煙民的負面情緒水平,起到了改善居民心理健康的作用;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農村煙民、大專以下煙民、子女數量少于兩個的煙民、60歲以下煙民、受雇煙民以及社會經濟地位中等的煙民受到政策的顯著影響;中介檢驗發現政策是通過改變煙民吸煙決策進而影響到煙民的負面情緒水平;家庭經濟狀況和社會支持具有調節效應,可以放大政策效果。
關鍵詞:煙草消費稅;控煙;負面情緒;雙重差分模型
中圖分類號:F019.6文獻標志碼:A
收稿日期:2024-04-17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批準號:23BDJ067)資助。
通信作者:
孫毅,男,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經濟史。E-mail: swnyeeh@hotmail.com
二十大報告提出了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發展要求,倡導文明健康生活方式、重視心理健康和精神衛生是其中的重要內容。中國精神障礙患者眾多,精神衛生資源匱乏[1]。根據《中國國民心理健康發展報告(2021—2022)》,成年人中抑郁風險檢出率為10.6%,焦慮風險檢出率為15.8%。國內外學者已對吸煙和負面情緒之間的關系進行了一定的研究[2-3],一般認為負面情緒是導致吸煙的動機之一[4],吸煙者認為通過吸煙可以減少負面情緒[5],但是尼古丁戒斷以及吸煙對個體神經回路的影響反而導致個體負面情緒水平增加[6]。因此面對吸煙帶來的身體以及心理問題,應該及時采取控煙措施[7],減少吸煙者由于吸煙產生的負面情緒[8]。煙草消費稅改革是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煙草控制框架公約》中最具成本效益的控煙手段,可以實現增稅收和控煙的雙贏[9-10],并已為中國帶來了控煙收益[11-13]。對煙草制品征稅可以側面改善煙民的心理問題[14],降低由于負面情緒引起的疾病產生概率[15]。考慮到收入[16]、社會地位[17]、自評健康狀況[18]、婚姻狀況[19-20]等因素對負面情緒的影響,煙草消費稅通過影響居民吸煙行為進而改善居民負面情緒水平。綜上,國內外文獻已經提出通過控煙減少負面情緒,但是國內控煙政策與居民負面情緒之間的實證研究較少。因此,本文以2015年中國實施的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為一次準自然實驗,構建雙重差分模型,從實證角度分析控煙政策對煙民負面情緒的影響效果以及政策的影響路徑,并基于健康信念模式和社會認同理論研究家庭經濟狀況和社會支持的調節作用。
1 研究假說
根據情緒ABC理論,吸煙時,煙民因為吸煙行為(激發事件A)而產生負面預期(信念B),即對于吸煙危害的擔憂,然后因為負面預期產生負面情緒(情緒結果C)[21]。由于存在稅負轉嫁,煙草消費稅通過提高卷煙價格促使煙民改變吸煙行為,此時煙民吸煙行為的改變作為新的激發事件A而讓煙民減少對于吸煙行為的負面心理預期進而減少之前由于吸煙負面心理預期產生的負面情緒。因此提出假說:
H1:煙草消費稅改革可以減少煙民負面情緒。
H2:煙草消費稅改革通過影響煙民吸煙行為而影響煙民負面情緒。
根據健康信念模式,自我效能高的個體更容易做出有益于身體健康的行為轉變,即在煙草消費稅改革之后,自我效能高的煙民更容易做出吸煙行為的改變。家庭經濟情況與個體自我效能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22],家庭經濟情況會增加形成無煙家庭以及家庭成員戒煙的概率[23],即家庭經濟情況在控煙政策影響居民負面情緒過程中起到調節作用。因此提出假說:
H3:家庭經濟狀況會放大煙草消費稅改革政策對煙民的影響。
根據霍桑效應,煙民行為改變受到社會稱許性的影響,社會支持促進吸煙行為改變從而減少負面情緒,即社會支持在煙草消費稅影響煙民負面情緒過程中起到調節作用。衣裝整潔意味著更好的個人形象和生活態度,是重要的社交因素之一。衣裝整潔的人社交網絡更廣并且更容易從社交中獲得社會支持,吸煙行為轉變后,衣裝整潔的人從其社交網絡中獲得支持,進一步減少由于社會因素產生的負面情緒。因此通過衣裝整潔程度衡量煙民進行吸煙行為改變后所受到社會支持,并提出以下假說:
H4:社會支持會放大煙草消費稅改革政策對煙民負面情緒的影響。
2 研究設計
2.1 構建模型
檢驗政策效果的普遍方法為雙重差分法。煙草消費稅對每個人都有效,但是卷煙價格上漲對于不吸煙的人幾乎沒有影響,因此將政策實施前不吸煙的個體作為控制組,而吸煙的人因為卷煙價格的上漲受到影響,將在政策實施前吸煙的個體作為實驗組。Hausman檢驗結果表明應該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因此構建雙重差分固定效應模型
Yit=ρ0+ψ1DIDit+ψ2∑Xit+ωt+τi+σit(1)
其中,Yit表示負面情緒水平,i表示個體,t為年份,ρ0為方程中的截距項,DIDit為政策變量,ψ1為處理組相對于對照組負面情緒水平的平均變化,Xit為一系列控制變量,ψ2表示控制變量的系數,ωt表示時間固定效應,τi表示個體固定效應,σit為模型中不可觀測的誤差項。
2.2 變量說明
以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2012—2020年公開數據為研究樣本,保留5次調查中均出現的樣本組成5期平衡面板數據,展開回歸分析。
2.2.1 被解釋變量 負面情緒水平(P)。由于部分可以反映個體負面情緒問題在2012年至2020年并不是連續的,因此選擇過去一周內感到情緒低落的頻率作為被解釋變量(P),由于2014年缺少該變量,將過去一個月內感到情緒沮喪、低落的頻率進行變換后作為補充。
2.2.2 解釋變量 政策變量(DIDit)。DIDit=Treat×Time,其中Treat為區分實驗組與控制組的虛擬變量,如果個體在2014年吸煙則Treat=1,否則為0;Time為政策時間的虛擬變量,若年份大于2015年,Time=1,若年份小于2015年,Time=0。
2.2.3 控制變量 負面情緒的影響因素主要包括身體、心理以及社會因素[24-25]。個人身體狀況(健康自評H,從0~5依次為:非常健康、很健康、比較健康、一般、不健康;是否患有慢性疾病C,患病取值為1,不患病取值為0),個人的健康態度(I),通過是否加入醫保來表示(有任意種類醫療保險取值為1,沒有醫保取值為0),收入的對數(ln M,缺失部分通過人均家庭純收入填補),自評社會地位(S),婚姻狀況(A,離婚和喪偶設置為1,其他設置為0),年齡(age和age2),個人社會身份特征(F,黨員設置為1,其他設置為0),生活習慣(E,過去一個月鍛煉身體的頻率)[26]。
2.2.4 中介變量和調節變量 中介變量有吸煙數量(SA)和吸煙決策(SM,吸煙為1,不吸煙為0),調節變量為家庭經濟狀況(FM,經過標準化處理)和衣裝整潔程度(CL,具體為他人對個體衣裝整潔程度的評價,經過標準化處理)。
由于變量存在缺失值,因此通過Fisher-ADF方法對各變量進行檢驗,檢驗后認為各變量不存在單位根問題,即變量是平穩的。
3 實證結果分析
3.1 基準回歸結果分析
表2所顯示的回歸結果中,第(1)列為僅對DID進行回歸,不加控制變量,第(2)列為增加了控制變量的結果。列(1)的回歸結果顯示政策效果為-0.046,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列(2)的政策效果為-0.052,仍然是顯著為負,表明煙草消費稅改革政策對煙民的負面情緒起到了明顯的負向作用,H1得到證實。
3.2 穩健性檢驗
3.2.1 平行趨勢檢驗 為了確保基準分析中的雙重差分模型的有效性,即處理組和對照組在政策實施前發展趨勢是一致的,構建模型
Yit=ρ0+∑2020t≥2012βkDkit+ψ2X+ωt+τi+σit(2)
其中,Dkit表示煙草消費稅調整政策虛擬變量,βk為一系列估計系數,其他變量含義與模型(1)一致。
圖1(a)中虛線為β的估計系數結果,實線表示95%置信區間。根據平行趨勢檢驗,在政策實施前政策虛擬變量不顯著,政策實施后第一期不顯著,第二期顯著,表明政策效果存在時滯性,第三期不顯著,表明政策效果隨著時間推移而減弱,政策對負面情緒產生的影響是短期的。
3.2.2 安慰劑檢驗 為了考察結論是否受城市、年份的一些影響因素作用,參照相關文獻[27],通過隨機分配處理組進行安慰劑檢驗。按照煙草消費稅政策實施情況,隨機生成處理組,并重復實驗500次,按照基準回歸模型(1)進行回歸分析,并保留實證結果的系數和P值,結果見圖1(b)。其中,圈代表系數的P值,實線代表系數的核密度值。可以看出,虛擬回歸結果多集中在0值附近,且實際回歸系數(-0.052)是顯著的異常值,驗證了研究結論的可靠性。
3.2.3 提前政策實施時間 為了排除結論可能是由于處理組和對照組的負面情緒水平隨時間變化所產生的,將政策實施點設置為2014年,重新構造解釋變量進行回歸以檢驗結果的穩健性。表3的第(1)列表明,核心解釋變量系數不顯著,說明在政策未實施時,煙民負面情緒水平并未發生顯著變化,佐證了研究結論的穩健性。
3.2.4 去掉2020年樣本 在基準回歸中,樣本包含了2020年的數據。由于新冠疫情在2019年末開始并在2020年產生大規模影響,考慮到疫情對煙民負面情緒存在一定影響,為了驗證結論的穩健性,去除2020年的樣本數據,重新按照模型(1)進行回歸,結果見表3的第(2)列,與基準回歸結果基本一致,證明研究結論是可靠的。
3.2.5 增加省份固定效應 由于省份之間煙民的生活習慣、觀念存在差異,不同省份的煙民的負面情緒水平也會有所不同,因此增加省份固定效應,避免由于省份之間的差異帶來的影響。結果見表3的第(3)列,結果與基準回歸結果基本一致,政策效果是顯著為負的,說明基準回歸結果是可靠的。
3.2.6 增加控制變量 由于受到社會認同的影響,煙民可能因為其他人的看法產生負面情緒,其中家庭環境對煙民情緒的影響最為顯著,家庭成員中配偶和父母的看法是影響煙民情緒的主要因素。因此通過增加衡量煙民社會關系的控制變量來進行穩健性檢驗,新增變量為SO,代表家庭成員中配偶、父母中的吸煙人數。增加控制變量后回歸結果在表3的第(4)列,可以看到政策效果依然顯著為負,說明結果是穩健的。家庭環境變量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負,家庭中吸煙人數的增加會增強煙民的社會認同感,減少相關的負面情緒。
3.3 機制檢驗
3.3.1 中介效應 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通過改變居民吸煙行為達到降低負面情緒水平的效果,即煙民可能減少吸煙量或者戒煙。表4為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對居民吸煙決策的回歸結果,第(1)列是在雙重差分模型的基礎上對居民吸煙量進行回歸,可以看出煙草消費稅可以顯著降低居民的吸煙量,第(2)列通過Logistic固定模型研究對于居民吸煙概率的影響,結果表明政策顯著降低了居民吸煙的概率。相關研究已經證實戒煙會降低負面情緒水平[28],減少吸煙會降低抑郁水平[29]和焦慮的發生率[30]。這表明政策可以通過提升卷煙價格使居民改變自身吸煙行為,達到降低居民負面情緒的效果,H2得到證實。
3.3.2 調節效應 家庭經濟狀況對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的調節效應結果見表4第(3)列。政策顯著降低煙民負面情緒水平,政策與家庭經濟狀況的交互項對居民負面情緒水平的影響也顯著為負,交互項系數與政策變量系數同向,即家庭經濟狀況會放大政策對居民負面情緒水平的影響,H3得到驗證。衣裝整潔程度對政策的調節效應結果見表4第(4)列,政策與個人衣裝整潔程度交互項顯著為負,與基準回歸模型政策系數同向,即社會支持強化了政策效果,H4得到驗證。
4 異質性分析
4.1 城鄉異質性
由于城市與農村生活方式存在著較大差異,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對于城鎮煙民和農村煙民負面情緒的影響也存在差異,因此回歸分析時將樣本按照戶籍劃分為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結果見表5的第(1)列和第(2)列,可以發現城鎮煙民的回歸結果不顯著,而農村煙民的結果顯著為負。可能是相對于農村煙民,城鎮居民生活中產生負面情緒的來源更多,城鎮煙民多為打工生活,自由度低,而農村煙民多為半自足,生活自由度相對更高,因此政策對城鎮煙民的影響不顯著。
4.2 教育異質性
政策對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個體所產生效果可能存在差異,因此按照教育水平進行分組回歸,結果見表5的第(3)列和第(4)列。政策對于大專以下的煙民的影響是顯著為負的,政策效果大于大專以上的煙民。原因可能是大專以下的人收入水平相對較低,個人觀念也更容易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因此政策實施后,容易受其影響從而改變個人行為習慣。
4.3 子女異質性
家庭結構對個人負面情緒存在顯著的影響,人口增加會提升家庭結構的復雜程度,增加生活中需要處理的事件,因此根據子女數量進行分組回歸,結果見表5第(5)列和第(6)列。政策對于一個或無子女的煙民是顯著的,但是對于一個子女以上的煙民不再有效。因為隨著子女數量增多,額外增加的生活負擔以及處理子女間矛盾的負面情緒,導致外部沖擊效果不明顯,呈現出政策不再有效的結果。
4.4 年齡異質性
不同年齡段個體的生活方式、生活經歷以及生活態度等均存在差異,特別是退休前后的個體生活方式發生了轉變,因此在面對政策時反應程度也存在差異。按照年齡將樣本進行分組回歸以檢驗政策效果的差異,結果見表5第(7)列和第(8)列,即政策對60歲以下煙民影響顯著,而60歲以上煙民不受影響,60歲以上煙民退休之后經濟更加自由,面對卷煙提稅政策不會改變自身吸煙行為。
4.5 經濟地位異質性
社會經濟地位對個人負面情緒存在顯著的影響,社會經濟地位自我感知對政策效果也存在一定的影響。因此通過個人收入自我判斷將樣本劃分為自我感知最低、較低、中等、較高、最高,通過分組回歸考察政策對于不同收入感知群體負面情緒的影響。
回歸結果見表6第(1)至第(5)列,結果顯示政策對自我感知中等收入和最高收入的煙民具有顯著影響,但是對其他感知等級的煙民影響不顯著。可能是因為自我感知中等的煙民購買卷煙受到收入限制,同時相對于最低和較低感知的煙民容易做出吸煙行為改變,因此政策效果顯著;對于最高感知的煙民,雖然煙草消費不再受到收入影響,但是高自我效能感會促使其接收社會信號而改變吸煙行為,進而減少由于吸煙行為產生的負面情緒。
4.6 職業異質性
不同職業的煙民面對煙價上升的反應也存在差異,因此按照煙民職業性質進行分組回歸,考察政策效果在職業性質方面的異質性。結果見表6第(6)列和第(7)列。受雇的煙民受到政策的顯著影響,而務農的煙民受到的影響并不顯著。可能因為受雇煙民的其他生活必需支出相對高昂,煙價上升后更容易改變吸煙行為以維持其他支出;務農的煙民生活自主程度更高,半自足生活使外部沖擊影響微弱,因此受雇煙民所受到的政策影響大于務農煙民。
5 結論
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通過影響煙民吸煙行為顯著降低了煙民的負面情緒水平,家庭經濟狀況正向調節了政策效果,政策效果隨時間變化減弱。實證結果顯示,政策對不同群體效果存在巨大差異,對城鎮煙民、60歲以上煙民、務農煙民、多子女的煙民以及社會經濟地位感知最低、較低、較高的煙民,政策影響不再顯著。煙草消費稅提稅政策的擴展收益有利于政府達到控煙目標,同時為改善居民精神健康提供思路,通過改變居民不良習慣減少相關負面情緒。據此提出以下建議,煙民應提升自我效能感,了解吸煙危害并響應社會號召轉變吸煙行為,通過改變吸煙行為降低負面情緒水平;政府應繼續增加煙草消費稅,同時加大吸煙與負面情緒之間關系的宣傳,通過拍攝宣傳片、優化卷煙包裝等方式引導煙民考慮吸煙的情緒影響,以及通過社區幫扶等其他政策提高吸煙家庭經濟狀況、緩解子女壓力,與控煙政策形成政策合力降低煙民負面情緒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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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Tobacco Excise Tax Reform on Smokers′ Negative Sentiment
LIU Yuan-kun, SUN Yi
(School of Economics,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61,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extended benefits of tobacco excise tax reform on smokers′ negative emotions, an empirical research was carried out by constructing a difference-in-difference model. It was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the five periods of the Chinese Family Longitudinal Survey from 2012 to 2020.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tobacco excise tax reform policy significantly reduces the negative sentiment level of smokers and improves the mental health of residents. Heterogeneity tests showed that the policy effect is more significant for rural smokers, smokers with less than college, smokers with fewer than two children, smokers under 60 years old, employed smokers, and smokers with medium socioeconomic status. The meditation test proves that the policy affects the level of smokers′ negative emotional by reducing smokers′ smoking decisions. Household economic status and social support have moderating effects that can amplify the effects of the policy.
Keywords: tobacco consumption tax; tobacco control; negative emotions; difference-in-difference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