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動形成新型生產關系

摘"要：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這既是理論的引領，也是歷史的經驗，更是現實的需要。形成新型生產關系，關鍵在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改革的方式破解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堵點卡點。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把準方向，抓好體制機制革新，形成促進科技核心要素創新、推動科技創新成果及時應用到具體產業和產業鏈、發揮勞動者主體能動作用、強化勞動者與生產資料有機結合的體制機制。下一步，要從加強頂層設計、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健全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暢通教育科技人才良性循環、完善要素參與收入分配機制、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等方面著力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為形成新型生產關系提供支撐。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新型生產關系;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科技創新

中圖分類號：F12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7543（2024）12-0026-12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生產關系必須與生產力發展要求相適應。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1]。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作出系統部署，強調不斷完善各方面的體制機制，提高黨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領導水平，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強大動力和制度保障[2]5。生產關系的變革可以反作用于生產力，因此，形成新型生產關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構建新型生產關系，要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為抓手，調整不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體制機制，破解發展中存在的堵點卡點，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有力支持。

一、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

從理論上來看，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存在矛盾運動;從歷史上來看，每一次生產力的新質化發展都離不開生產關系的調整變化;從現實中來看，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變革不適應現實需要的生產關系。因此，發展新質生產力，實現科技創新，更好滿足社會和人民需要，必須構建新型生產關系。

（一）理論邏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

在馬克思看來，生產力是人類運用生產要素改造自然并進行物質生產的能力，而生產關系是人們進行物質生產和再生產時形成的經濟關系。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二者的矛盾運動推動經濟社會進步發展。

1.從生產力來看，它由量變積累產生的質變會推動生產關系發生變革

生產力是經濟社會得以發展的物質基礎，與社會中各方面緊密關聯。馬克思說：“在人們的生產力發展的一定狀況下，就會有一定的交換和消費形式……就會有相應的社會制度形式、相應的家庭、等級或階級組織，一句話，就會有相應的市民社會。”[3]408從這一描述可以看出，生產力作為人們從事物質生產活動的首要能力，在社會中具有基礎性作用，決定著與當時生產力發展水平相適應的社會結構。

生產力可以決定生產關系，生產力的發展會推動生產關系發生變革。正如《哲學的貧困》中提到的，“社會關系和生產力密切相聯。隨著新生產力的獲得，人們改變自己的生產方式，隨著生產方式即謀生的方式的改變，人們也就會改變自己的一切社會關系。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主的社會，蒸汽磨產生的是工業資本家的社會。”[4]222生產力的變化往往以生產工具的變革為標志，新生產工具的廣泛使用催生出新的勞動組織形式和社會經濟關系[5]。生產力量變積累帶來的質變推動更適應高水平生產力的生產關系出現，象征更加先進生產關系的社會制度由此取代相對落后的社會制度。

2.從生產關系來看，它的每一次變革都可能促進生產力的跨越式發展

生產關系對生產力起反作用，它的狀況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生產力水平。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分析如何提高勞動生產力時，強調“它必須變革勞動過程的技術條件和社會條件，從而變革生產方式本身，以提高勞動生產力”[6]201。由此可見，生產關系的變革可以促進生產力發展。

生產力水平會受既往生產關系的影響，存在繼承性。1846年12月28日馬克思在致安年科夫的信中提到，“任何生產力都是一種既得的力量，是以往的活動的產物……這種能力本身決定于人們所處的條件，決定于先前的已經獲得的生產力，決定于在他們以前已經存在、不是由他們創立而是由前一代人創立的社會形式”[3]409。這一表述闡明了生產力的水平不僅會受當前生產關系的影響，而且會受過去已存在的生產關系影響。此外，先進的生產關系推動生產力發展，落后的生產關系則會阻礙生產力發展。

（二）歷史邏輯：生產關系變革推動生產力不斷新質化

作為人類社會發展的決定性力量，生產力本身處于不斷新質化的運動之中。當前，生產力經歷了三次新質化發展：第一次是以磨制石器替代打制石器，人類社會進入農耕時代;第二次是以機械制器替代人力制器，人類社會進入工業時代;當前正在經歷的第三次則推動人類社會由工業時代邁向數字信息時代[7]。生產力的新質化發展離不開生產關系的反作用，正是對生產關系的有效調整激發出生產力的潛在活力，從而推動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

1.面對采獵危機的生產關系調整推動人們進入農耕時代

在距今一萬多年前，人們主要通過采集漁獵等活動直接從大自然中獲取生產生活資料，并通過生產資料公有制和氏族制度來抵御風險。但這類活動具有較大的局限性，尤其是人口數量的擴張、采獵生產能力的提高以及自然環境的變遷，讓自然資源狀況變得不再適應人類的采獵活動，采獵危機由此出現。而面對采獵危機的生產關系調整，形成以種植和養殖為主的農牧業生產方式，推動人們進入農耕時代。

一方面，環境變化帶來的采獵危機改變了傳統生產方式。以亞非地帶為例，冰河時期結束后的亞非地帶變得十分干旱，不再適宜采摘狩獵的生活。面對這一變化，受影響的居民只有三條出路：第一條路，跟隨氣候南遷，選擇一個同故鄉自然環境大體相同的地方定居，不改變原有的采獵生活方式;第二條路，不改變居住地點和生活方式，這樣的群體只能走向滅亡;第三條路，一部分順應環境變化只調整了生活方式的人，成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另一部分同時改變了環境和生活方式的人，徹底進入農耕生活[8]86-87。正是因為有一群人突破采獵危機，從中尋求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變，才由此形成新質化的生產力，為步入農耕時代提供前提。

另一方面，生產資料公有制和氏族制度為生產力發展提供支撐。由于原始社會生產力水平十分低下，單個人的力量較之自然界更顯微弱，為了讓大家能更好地對抗自然界的未知變數，生產資料的公社所有制由此誕生，這一制度讓大家通過共同合作得以在自然界生存。正是這樣的公有制基礎和平等互助的生產關系，催生了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氏族，氏族成為原始社會的基本組織形式。人們在氏族中依據男女老幼的自然分工完成集體勞動，共同為氏族內部成員創造生活所需的產品。這種集體勞動和平均分配，既滿足了大家的生活需要，又為人們提供了穩定安全的生存環境。面對采獵危機，群體的聚集有利于發揮人們的主觀能動性，為打造新的生產工具、推動生產力發展奠定了基礎。

2.面對機器大工業發展的生產關系調整推動人們進入工業時代

進入農耕時代后，人們共同進行農田耕種和家畜蓄養，產出更多剩余產品，為群體內部分工創造了條件，而分工的出現是邁入工業時代的重要前提。此外，資產階級統治地位的加強以及對工業技術的重視，為工業生產力的發展及工業革命的爆發提供了制度前提。接下來以英國為例，結合工業革命爆發前的體制變化及政策出臺，探索生產關系調整對人們進入工業時代的推動作用。

一方面，政治經濟體制的變化為工業革命奠定了基礎。1688年，“光榮革命”的爆發改變了英國君主制的格局，君主立憲制得以確立，資產階級在英國的統治由此加強，英國開始走向資本主義制度。紡織業是英國此時最重要的工業，殖民帶來的巨大世界市場對紡織品有著大量需求。貪婪的資本家和地主們用各種手段搶占英國百姓的土地養羊，這種“圈地運動”讓失去土地這一生產資料的農民只能進入紡織工廠，靠出賣勞動力賺取工資來養活自己和家庭。而資本家為擴大紡織品產量，采取了諸如強化專業分工、改進管理技術、提高資本規模、優化生產工藝等方式提高生產率。在生產率達到人力的上限后，資本家迫切需要找尋更強大的力量來替代人力生產，這便為工業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奠定了現實基礎。

另一方面，國家相關政策的出臺為工業革命提供了保障。資產階級在占據統治地位后，通過制定各類政策推動工商業迅猛發展，大大解放了生產力。17世紀末，英國的紡織業受到印度沖擊，為保證英國棉紡織品在國內市場的壟斷地位，英國政府制定了棉布關稅保護政策。1761年英國“工藝協會”發表文告，建議設立獎金來獎勵能夠制造出提高紡織效率、減少人力使用的機器的發明者。珍妮紡紗機和水力紡紗機的誕生便離不開“工藝協會”這一號召和激勵，而紡紗技術的突破則進一步解放了人力，形成新質化的生產力。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所言，“自從蒸汽和新的工具機把舊的工場手工業變成大工業以后，在資產階級領導下造成的生產力，就以前所未聞的速度和前所未聞的規模發展起來了。”[9]655在此基礎上，英國進行了第一次工業革命，加速進入工業時代。

3.面對信息技術發展的生產關系調整推動人們進入信息時代

工業化的發展帶來了更加廣闊的世界大市場，人們的交往范圍顯著擴大。廣泛的交流讓人們急需一種能夠超越物質空間對物質時間限制的技術，由此開啟了對信息技術的探索。接下來以美國為例，結合信息革命爆發前的政策變化，分析生產關系調整對信息技術發展的重要推動作用。

一方面，各類政策法規的出臺為信息技術發展提供保障。其一，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1790年，美國制定了第一部《專利法》;1802年，成立聯邦專利局，鼓勵本國人民在改良的基礎上發明新專利，擁有專利權的專業技術人才可享受土地租金、稅收等大幅減免的優惠。其二，以優厚待遇吸引他國技術人員移民美國。從1862年的《宅地法》到1864年的《鼓勵外來移民法》，拉開了美國鼓勵外國勞動力移民的大幕。1920年，美國首次將“引進人才的原則”寫入移民法案，明確將知識移民列入非限額移民范圍。《1924年移民法》進一步對技術人才實施了移民優先權制度。這些移民不僅給美國帶來了歐洲已有的先進技術，更有以愛因斯坦為代表的科學家在移民到美國后進行了原創性技術發明，為助推美國成為世界科創中心作出了重大貢獻。

另一方面，政府主導的公共研發投入和科研體系構建促進了科技進步。美國內戰的爆發強化了軍事領域對科技的需求，并使人們開始反思聯邦權力過弱的體制弊端。由此，美國聯邦政府開始介入科技發展事業，通過立法、優化政府組織架構等方式，國家科研體系得以建立并完善。1862年頒布的《莫里爾法案》《哈奇法案》是美國聯邦政府開始參與科研工作的標志，大批州立大學和研究機構開始出現。1863年，林肯政府成立美國國家科學院。進入20世紀后，國家標準局、國家研究委員會陸續成立。聯邦實驗室、企業、高校、私人科學基金會紛紛投身科研，于1945年形成聯邦研究機構、大學、企業和非營利科研機構四類主體有效分工協作的科學研究體制。正是由于聯邦政府的有力主導和科研體系的不斷完善，美國才能因為彈道火力表的計算需求而催生出第一臺通用計算機，由此進入信息時代。

（三）現實邏輯：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形成新型生產關系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生產力的不斷發展會使其與現有生產關系產生矛盾，當生產關系制約生產力發展時，必須通過變革生產關系來促進生產力發展。發展新質生產力必定突破舊生產關系的阻礙，這是經濟社會矛盾運動的必然結果。由此可見，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形成新型生產關系。

1.發展新質生產力與形成新型生產關系相互作用

新質生產力具有新的要素構成和發展路徑，發展新質生產力給現有的生產關系帶來挑戰。要素構成方面，從勞動者來看，急需優化高技能勞動者培養模式;從勞動資料來看，數字化技術對現有的生產管理模式提出挑戰;從勞動對象來看，部分對象虛擬化存在要求流通、交換和分配環節及相應的機制作出變革。發展路徑方面，新質生產力以數字技術為依托，把創新作為新的動力來源，構建起高科技、高效能和高質量的先進生產力質態，而適應高科技、高效能和高質量發展的需求，要求變革適應原路徑的制度安排，呼喚形成新型生產關系。

形成新型生產關系是滿足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的必然選擇。構建更先進的生產關系，要求變革現有生產關系中不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的部分，使之能夠推進未來生產力的發展。對此，既要破除當前科技創新存在的制度障礙，服務于科技創新發展需要，又要提前布局新興未來產業，發揮生產關系對生產力的反作用力，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

2.當前生產關系對發展新質生產力存在阻礙

經濟體制改革存在亟待深化之處。一方面，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有待持續優化。政府在建立和維護有效市場、營造公平有序的良性競爭市場環境方面存在不足，市場則在資源配置決定性作用發揮方面有所欠缺，在新政策新機制出臺和運行方面有所滯后。另一方面，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相關體制改革需要向縱深推進。一些國有企業存在資產收益率不高、創新能力不足的問題，難以充分發揮應有的作用。民營企業在市場準入、產權保護、融資等方面還存在一些問題。

數據要素應用渠道有待暢通。數字經濟對社會生產具有較大的增長效應，數據成為關鍵性生產要素，不僅能夠在生產過程中直接釋放價值、創造財富，而且可使資源配置更加合理[10]。數據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因素，數據流動不暢的情況仍然存在。數據具有復制成本低、主體多元等特性，其發揮關鍵性作用所依賴的多個基礎因素還有待進一步補齊和完善，數據孤島問題依然嚴峻，數據應用潛力釋放還不夠。此外，我國數據跨境流動設施建設還存在缺乏規劃和投入不足等問題，難以保障數據安全合規跨境流動。

教育科技人才循環受阻。發展新質生產力關鍵在于科技創新，科技創新關鍵在于人才，人才培育關鍵在于教育。教育體制方面，高校教育評價機制較為僵化，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才培養和發展，對學生創新意識培育不足;科技體制方面，企業和高校是科技創新的重要主體，校企共研仍存在不協調的問題，科研創新成果轉化率不高;人才體制方面，引領科技創新顛覆性突破的領軍型人才匱乏，專業技術型人才培養和激勵機制尚不健全。

二、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形成新型生產關系的關鍵

改革是解決發展問題的制勝法寶、關鍵一招，改革的目的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進入新時代，改革的步伐依舊不能停歇。當前，構筑我國在全球競爭中的新優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必須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離不開新型生產關系的反作用，而形成新型生產關系，關鍵在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一）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我國在構建新型生產關系、推動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過程中，仍然存在亟待破除的堵點卡點。疏通這些堵點卡點，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通過對不適應發展需要的生產關系的調整，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助力。

1.束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依然存在

新質生產力是貫徹新發展理念的生產力，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驅動力，當前主要表現為數字、協作、綠色、藍色和開放五大生產力[7]。在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過程中，五大生產力都不能忽視。當前，束縛這五大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仍然存在，唯有逐個分析破解，才能推動其協調共進，形成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合力。

數字制度不完善阻礙數字生產力發展。數字生產力作為新質生產力的第一表現形式，已成為推動我國經濟轉型的新動能。當前，我國在數字制度建設方面存在如下不足：第一，數字制度建設滯后，涉及數據交易、數據流通、數據安全等方面的制度體系、法律法規和標準規范不健全;第二，現有的國際數字規則對我國形成沖擊，雖然近年來我國數字技術發展迅猛，但數字經濟話語權仍主要由歐美國家掌握，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國數據主權安全;第三，數字經濟監管困難，主要表現為政府治理體系的領域性、區域性與數字經濟交易領域交織性、跨區域性之間的矛盾，給政府監管帶來挑戰。

區域管理制度不全面阻礙協作生產力發展。協作生產力立足不同區域的比較優勢，通過加強頂層設計調整優化生產布局[11]59。不均衡的區域發展能力必然導致不同地區新質生產力在規模、速度和質態發展上的不均衡，影響新質生產力的整體效能[12]。立足我國區域發展狀況，目前相關制度仍存在如下不足：第一，區域管理機構設置缺失。僅靠中央區域協調發展領導小組難以精準開展工作，需要設立職能明確的區域管理機構，使協調更順暢、權責更清晰。第二，區域管理工具使用不充分。區域管理立法薄弱，缺乏更加健全的保障區域規劃和區域政策順利實施的法律法規。第三，針對區域規劃執行結果的監督評價不足。我國尚無系統性的區域規劃和區域政策評價體系，缺乏明確的事前、事中、事后全流程監督和評估機制。

綠色轉型支撐不力阻礙綠色生產力發展。綠色生產力以經濟和生態效益雙增長為目標，持續推進生產生活方式綠色轉型。制度支撐不充分和政府作用發揮不到位制約了綠色生產力的發展。制度方面，一是綠色經濟發展水平考核體系不科學，相關評價指標未被計入全國和地方的國內生產總值中;二是生態環境保護法律依據不健全，尤其是綠色生產和綠色消費領域存在法律空白;三是對綠色經濟主體激勵力度不夠，相關財政獎勵和稅收減免政策有待完善。政府方面，一是部分政府沒能協調好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步調，由此導致宏觀調控不到位，在綠色產業發展的引導上存在缺位;二是部分企業綠色轉型意識較弱，同時也存在生態專業人才匱乏、綠色技術應用困難等問題;三是綠色消費環境尚未形成，消費者綠色感知較弱，對綠色產品和服務的付費意愿較低，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綠色生產力的發展進程。

人才培養體系不健全阻礙藍色生產力發展。藍色生產力是以空間技術為突破，拓展生產空間、實現海陸空資源互補的社會生產力。藍色生產力已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新基點，但專業人才培養不足導致其發展受限。第一，人才培養政策不完善。重點體現為青年人才項目規劃布局缺乏系統性，加之長期穩定的資金資助缺失，人才培養的全面型規劃缺位。第二，前瞻性領域人才短缺。對相關領域規劃和資金的忽視，導致我國在具有比較優勢的領域、關鍵核心技術領域、關系國民經濟命脈的領域存在人才短缺問題。第三，人才評價體系有待完善。人才評價標準缺乏針對性，加之科研單位的多元化評價流于表面，導致國家要求的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科技評價方式難以實現。

國內經濟循環不暢通制約開放生產力發展。開放生產力以國內超大規模市場為依托，綜合利用國內外市場和資源，不斷提高產品國際競爭力。經濟循環梗阻及生產要素流動不暢等問題對其發展形成制約。第一，國民經濟循環受阻。生產端供需體系之間效率、質量不匹配，流通端現代化程度不高，分配不均衡現象大量存在，導致消費率不高。第二，產業鏈供應鏈循環不暢。部分發達國家對中國高科技企業的圍堵打壓，導致全球分工合作下的產業鏈供應鏈存在堵滯風險。第三，生產要素流動效率不高。一方面，傳統要素市場存在的體制機制障礙，對其市場化配置產生影響;另一方面，技術、數據等新型要素市場規則的缺乏，使其積極作用難以發揮。

2.解決發展新質生產力現有問題的關鍵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13]16。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繼續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2]4。而全面深化改革的關鍵在于“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為人民幸福安康、為社會和諧穩定、為國家長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備、更穩定、更管用的制度體系”[14]74。制度是生產關系的一種體現，不合適的制度會阻礙生產力發展，而當前制度體系中存在的堵點卡點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因此，解決新質生產力發展問題的關鍵在于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建立符合現實需要的制度體系，形成新型生產關系。

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形成新型生產關系的基礎。對于“全面”二字，習近平總書記專門進行了闡釋：“全面者，就是要統籌推進各領域改革，就需要有管總的目標。”[15]26而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也點明了改革的根本方向和重要指向。“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個國家的制度和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兩者相輔相成，單靠哪一個治理國家都不行。”[16]142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鞏固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是關鍵，應在此基礎上依據實踐需要制定出遵循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能夠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新制度，進一步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同樣地，構建新型生產關系也要在制度體系上下功夫，通過調整生產關系，制定符合現實需要、能進一步釋放生產活動潛力的新制度，更好推動新質生產力持續發展。從這一方面看，堅持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和構建新型生產關系具有同樣重大的現實意義。

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在于調整生產關系以更好發展新質生產力。作為推動社會進步最活躍的要素，我國十分重視生產力的作用，自改革開放以來便合理運用歷史唯物主義，通過生產關系調整激發社會生產活力，并不斷完善上層建筑使之適應經濟發展要求，由此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取得重大成就。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也要創造性地運用這一經驗，通過完善相關制度體系來變革與生產力水平不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尤其要加強經濟體制和科技體制創新。通過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為推動科技創新配置最優資源;通過優化科技體制，提升科技創新能力，為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提供技術支持，為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提供助力。

（二）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主要方向

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動形成新型生產關系，必須明確前進方向，最根本的是要推動體制機制創新。根據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現實情況，要重點抓好四方面的體制機制創新，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助力。

1.形成推進科技核心要素創新的體制機制

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科技創新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1]。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將科學技術劃入生產力范疇并指出，“生產力中也包括科學”[6]777。鄧小平同志明確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17]274。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18]425。堅持創新驅動發展對于我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增強經濟發展動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誰堅持創新驅動發展，誰就能在經濟發展上占據主動[19]。當前，面對從“科技大國”邁向“科技強國”的各項挑戰，加之新一輪科技革命帶來的研發機遇，我國必須大力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擺脫制度束縛，激發科技創新活力，加快實現科技自立自強。實現這一發展目標的關鍵在于完善頂層設計，持續優化科技創新“軟環境”。

2.形成推動科技創新成果及時應用到具體產業和產業鏈的體制機制

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本質要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及時將科技創新成果應用到具體產業和產業鏈上，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培育壯大新興產業，布局建設未來產業，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1]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一提法把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關聯在一起，充分體現了二者在發展新質生產力中的重要作用。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而產業是實現創新的載體。首先，科技創新是產業升級的前提。各類創新性研究可以從不同層面影響產業發展，基礎型研究可以通過提升基礎技術水平促進經濟社會發展，應用型研究可以直接推動產業升級和變革，由此爆發出更強大的生產力。其次，產業升級有助于實現科技創新的價值。科技創新成果若只停留于實驗室，其研究意義就難以體現。只有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如推動產業升級，才能真正展現其巨大價值。最后，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協同共進有助于發展新質生產力。加速科技創新成果向新質生產力轉化，關鍵在于推動科技政策和產業政策協調互補，這是將科技創新成果及時應用于產業和產業鏈的重要保障。

3.形成助力勞動者主體能動作用發揮的體制機制

發揮勞動者主體能動作用與發展新質生產力具有辯證統一性。在推動生產力發展的動力中，馬克思特別強調“現實的人”的能動作用，因為勞動生產本身就是把“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這樣結合起來一同進入的現實過程”[6]309。作為生產力中唯一的“能動”因素，“現實的人”的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生產力的發展方向和發展進程。勞動者為生產力進步提供智力和體力支持，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促進勞動者能力和素質進一步提升，而勞動者主體能動性的充分發揮是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尤其是具備專業理論素質的“現實的人”。在以人工智能為核心的第四次科技革命浪潮中，人才的作用更加凸顯。面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只有建立更加合理的教育體制和科技體制，深化科技人才體制機制改革，營造科技人才良性發展的生態環境，才能更好發揮勞動者的能動作用。

4.形成強化勞動者與生產資料有機結合的體制機制

提高生產資料水平是推動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條件。生產資料包括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二者與勞動者一起構成生產力。勞動資料在一定程度上可用于劃分經濟時代，正如馬克思所說，“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勞動資料不僅是人類勞動力發展的測量器，而且是勞動借以進行的社會關系的指示器。”[6]172勞動對象最初只是自然界存在的物質，它的范圍隨著科技進步以及勞動者的深入探索而不斷擴展。一方面，更加先進的勞動資料是新質生產力的動力之源。最新信息技術的運用，誕生出智能高效的新型生產工具，最大限度減輕了自然條件對生產活動的限制，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了支持。另一方面，更加廣泛的勞動對象是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基礎。科技創新水平的不斷提升，不僅擴大了人類利用和改造自然的范圍，還讓人類通過更高效率的勞動創造出新的物質資料，不斷豐富勞動對象種類。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深化體制機制改革，推動勞動者與生產資料有機結合，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鞏固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

三、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主要路徑

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形成新型生產關系的重要方式，通過調整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體制機制，可以更好激發科技創新活力、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滿足人民高質量生活需要。構建新型生產關系，打通發展新質生產力存在的堵點卡點，要從七方面入手，充分發揮生產關系對生產力的反作用。

（一）加強頂層設計

發展新質生產力，做好頂層設計是關鍵。要從國家層面加強戰略規劃、政策措施、資源平臺的統籌，牢牢把握抓戰略、抓改革、抓規劃、抓服務的定位要求，推動各領域體制機制改革，不斷完善法律體系，為構建新型生產關系、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引領。

第一，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布局。在涉及科技強國、制造強國、人才強國等戰略目標的關鍵領域強化科技布局，在完善科技創新體系的同時帶動產業創新升級，完善科技資源配置和共享機制，促進實驗室、科創項目、成果轉化的有效銜接。第二，推動各領域體制機制革新。深化經濟體制和科技體制改革是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要破除舊有體制機制的弊端，變革不適應現實發展需要的制度體系，優化政策體系，打好推進關鍵核心技術突破的政策組合拳，營造有利于創新創造的社會氛圍，推動提升科技創新產出效能。第三，不斷完善法律體系。良好的法制環境是新質生產力得以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保障。一方面，構建中國特色科技創新法律體系。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遵循，以建設和完善國家創新體系為總體要求，構建科技創新法律體系。另一方面，加強新興技術領域立法。針對人工智能等體現國家發展戰略導向的前沿技術創新領域進行專門立法，促進和規范前沿技術研發和應用。

（二）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保障。在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過程中，市場優勢為新質生產力提供動力支持，政府優勢為新質生產力提供制度支撐。

第一，堅持和落實“兩個毫不動搖”。一方面，持續發揮公有制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基礎性作用，推進勞動者與生產資料直接結合;另一方面，突出發揮以民營經濟為代表的非公有制經濟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作用，通過更好展現較高科技研發水平，實現勞動者與生產資料高效結合。第二，構建全國統一大市場。一方面，推動基礎制度規則、聯通市場設施、要素資源市場、商品服務規則及市場監管的統一，實現創新鏈、產業鏈、供應鏈協同發力一體推進;另一方面，破除地方保護主義和市場分割障礙，推動新質生產力要素跨產業、跨領域、跨區域融合發展。第三，完善市場經濟基礎制度。貫徹好“全國一張清單”的管理辦法，消除地區壁壘、部門壁壘、產業壁壘，建立全國統一的第三方評估制度，促進市場主體充分競爭，進一步優化資源配置;明晰中央各部門、中央與地方之間的監管職責，推動監管透明化，提高市場監管的科學性和有效性;完善市場準入制度，形成有助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業態新領域市場準入環境。

（三）健全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

經濟穩定是社會發展的前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是新質生產力的支撐。形成新型生產關系，必須健全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以新發展理念引領改革，塑造有助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動能新優勢。

第一，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體制機制。一方面，堅持立足實際，避免一哄而上，明確地區間功能定位、區位條件、資源稟賦等的差異，加強地方政府間合作交流，找準自身優勢，有選擇有重點地發展新質生產力;另一方面，堅持先立后破，通過加強政策引導推動新興產業快速發展，通過完善退出機制解決好舊有產業轉型和退出問題，注重新舊產業間銜接和融合，推動產業鏈升級重構[20]。第二，健全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制度。通過健全提升優勢產業領先地位體制機制，實施重點產業鏈高質量發展行動，推動制造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做強做優實體經濟。加快完善平臺經濟、數據等重點領域基礎性制度，充分激發平臺、數據等資源要素活力，為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提供堅實保障。第三，加快市場基礎設施建設。一方面，推動基礎設施迭代升級，提高基礎設施的供給質量和效率;另一方面，推動建設智能大市場，形成高效聯通的商流、物流、資金流、信息流通道和樞紐，引導數字化平臺和企業健康發展。此外，要推動完善基礎設施質量管理體制，制定符合我國現實需要的質量標準。

（四）深化科技體制改革

科技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是釋放生產活力的重要方式。深化科技體制改革，要加快健全新型舉國體制，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突出企業在科技創新中的主體地位。

第一，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新型舉國體制服務于國家重大戰略任務，發揮著體制支撐、力量凝聚、目標引領、創新示范等作用。一方面，推動轉變政府職能，強調創新服務，明確政府管理職能范圍及部門分工，提升治理能力;另一方面，強化國家科技力量，重點是實現國家實驗室、大型科研院所、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等國家布局支持的科技創新主體之間優勢互補、資源共享，形成創新發展合力。第二，營造良好創新環境。首先，形成有利于創新的文化氛圍。積極向群眾進行創新精神的宣傳普及，給予創新人才更多尊重和支持，讓更多人參與創新推動工作。其次，推動政府、風投、研發主體協同共進。完善風險與收益共擔共享的政策，并保證政策可落地。最后，搭建成果轉化服務平臺。立足相關高校、科研院所、企業，出臺有助于成果轉化的保障性政策，構建成果轉化和交易的服務平臺，盡可能提升成果轉化率。第三，保障企業創新活力。首先，加大政府資金支持力度。通過各類補貼和金融支持，幫助科技創新研發企業尋求試錯機會，降低預期損失。其次，增強政府協助作用。面對具有公共產品性質的關鍵技術或公共需求，應充分發揮政府作用，為企業提供充足保障。最后，大力支持頭部科研企業。給予頭部科技公司政策支持，使其更好發揮創新引領功能，以及對產業轉型升級的支撐和保障作用。

（五）暢通教育科技人才良性循環

作為生產關系中最具主動性的因素，人才的重要性尤為突出。培育國家需要的創新型人才，是發展科技、推動創新的重要抓手。要以教育為主導、人才為引領、科技為目標，暢通教育科技人才良性循環，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支撐。

第一，堅持教育優先發展。注重研發人才培養，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通過教育均衡發展提高人才培養數量，通過發展素質教育提升人才培養質量，營造全社會尊重創新人才的氛圍[19]。一方面，創新人才培育模式，走產學研一體化育人之路。在優化專業教育的基礎上，鼓勵學生參與政府和企業相關研發項目，構建面向高端產業和產業高端的職業教育體制[11]178-179。另一方面，堅持培養行業尖端人才與提高普通勞動者素質并進。尖端創新人才的研發引領作用固然重要，但任何產業的發展都離不開普通勞動者，因而要注重二者協同發展。第二，堅持人才引領驅動。首先，改革人才引進機制。由科研工作者參與制定人才引進標準，通過各類重大科技專項發揮對尖端人才的吸引力。其次，優化人才發展機制。使行政人員與科研人員各司其職，提高科研人員研發專注力，賦予科研人員調配項目資金和人員的權利。最后，變革人才評價機制。持續深化破“五唯”改革，拓寬人才評價角度，更加注重深層次素質，將創新價值作為人才評價的核心[11]181。第三，堅持科技自立自強。首先，發揮黨對科技事業的全面領導作用，為其提供好政治保證。其次，強調科技創新的戰略支撐作用，尤其要協調好科技創新與生態建設的關系。最后，走好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抓創新就是抓發展，謀創新就是謀未來”[18]427，要始終把創新放在現代化建設的核心地位，實施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

（六）完善要素參與收入分配機制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指出，要“健全勞動、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數據等生產要素由市場評價貢獻、按貢獻決定報酬的機制”[21]281。健全完善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機制，可以最大限度展現各要素優勢，激發生產要素活力，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注入動能。

第一，實行嚴格的要素產權保護制度。馬克思曾經指出：“商品不能自己到市場去，不能自己去交換。因此，我們必須找尋它的監護人，商品占有者。”[6]127生產要素和商品一樣，只有通過人，通過它的所有者，才能進行交換和生產。因此，明晰并保護產權就顯得尤為重要，要加強立法保護產權、以制度改革優化產權配置、加大侵權賠償力度。第二，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要素市場。建設城鄉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土地市場，讓要素在城鄉之間公平流動;建設統一的知識產權市場，破除區域間壁壘;培育數據要素交易市場，建立數據之間的關聯;廢除一切阻礙要素自由流動、影響要素統一市場建立的規定和措施。第三，完善要素參與分配的機制。依據不同要素的作用，提高勞動要素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推進資本要素市場化改革，提高知識要素分配占比，鼓勵技術要素轉化為現實成果，發揮管理要素在企業中的重要作用，健全數據要素由市場評價貢獻、按貢獻決定報酬的機制[22]。

（七）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

堅定不移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是立足新時代、完成新使命的必然選擇，也是促進中國與世界互利共贏的重要途徑。中國通過自身的快速發展建立起國際合作和競爭優勢，在不斷擴大開放中為世界注入新動力、帶來新機遇。

第一，夯實開放經濟基礎。一方面，以擴大內需為基點，利用現代流通體系大力促進消費，形成強大的國內市場，在持續開放中贏得主動;另一方面，通過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等重要展會，將全球資源吸引到國內，增強國內外市場中的資源聯動。第二，提升開放發展質量。以外貿外資為抓手，通過推進貨物貿易升級、健全貿易服務機制、打造數字貿易示范區來提升外貿質量，通過縮減外資準入負面清單、鼓勵外資向新型領域投資、強化外商投資保障來吸引更多外資。第三，筑牢開放安全屏障。開放是彰顯安全的開放，在開放中也可進一步促進安全。既要提升產業鏈供應鏈安全水平，在安全的開放中彰顯綜合實力;又要加強各環節監管力度，以完善的安全審查制度筑牢開放保障;更要貫徹好總體國家安全觀，以更高的思想認識維護好更大開放中的國家經濟安全。[Re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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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FurtherDeepenReformComprehensivelyandDrivetheFormationof

ANewTypeofProductionRelations

JIANGYong-mu"YEZi

Abstract：Todevelop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itisnecessarytoform"newproductionrelationsthatarecompatiblewiththem.Thisisnotonlyatheoreticalguidance，butalsoahistoricalexperience，andapracticalneed.Toformanewtypeofproductionrelations，thekeyliesinfurtherdeepeningreformcomprehensively，andsolvingtheblockedpointsinthedevelopmentof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throughreform.Tofurtherdeepenreformcomprehensively，weneedtofocusontherightdirectionandreformsystemsandmechanisms，soastoformsystemsandmechanismsthatpromoteinnovationincorefactorsofscienceandtechnology，promotethetimelyapplicationofscientificandtechnologicalinnovationachievementstospecificindustriesandindustrialchains，strengthentheactiveroleofworkers，andstrengthentheorganicintegrationofworkerswiththemeansofproduction.Goingforward，weneedtofurtherdeepenreformcomprehensivelybystrengtheningtop-leveldesign，buildingahigh-levelsocialistmarketeconomy，improvingtheinstitutionsandmechanismsforhigh-qualityeconomicdevelopment，strengtheningthereformofthescienceandtechnologysystem，unhinderedthevirtuouscycleoftalentsineducationandscienceandtechnology，improvingthemechanismforfactorstoparticipateinincomedistribution，andexpandinghigh-levelopening-up，soastoprovidesupportfortheformationofanewtypeofproductionrelations.

Keywords：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newproductionrelations;furtherdeepenreformcomprehensively;scientificandtechnologicalinnov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