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汽車引爆低空經濟：科幻正在走進現實

千米低空、打飛的自由……科幻電影的場景正逐步走進現實，飛行汽車或將成為未來交通領域的璀璨新星。以飛行汽車、無人機為代表的低空經濟正在打開下一個萬億級新賽道的大門。

被譽為“千米低空、萬億市場、中國經濟新引擎”的低空經濟成為2024年國內經濟領域炙手可熱的話題之一。低空經濟的火熱也帶動了飛行汽車、eVTOL飛行器、動力電池等多個熱搜關鍵詞，國內已有企業開始進行試飛，飛行汽車已經成為低空經濟的新業態。

2024中國汽車軟件大會于11月8日下午舉辦的主題論壇——“低空智駕：探索汽車新時代”旨在對這一話題進行探討。該主題論壇匯聚了行業權威專家及產業創新者，聚焦低空經濟如何賦能汽車軟件產業的技術革新、創新發展、實踐應用等熱點議題，共話低空經濟與汽車軟件的協同發展新路徑，旨在以軟件為核心驅動力重塑汽車出行體驗，為構建未來智慧交通體系貢獻力量。

在本場主題論壇上，上海智能汽車軟件園總經理李成蹊、北京理工大學機械與車輛學院項目主管李菁、廣東匯天航空航天科技有限公司產品規劃高級總監高昊潼、襄陽達安汽車檢測中心有限公司高級專家程建康、上海新迪數字技術有限公司首席技術官CTO陳志楊、中汽創智科技有限公司飛行汽車開發專家秦洪洲、高德軟件有限公司高德地圖交通及泛政府解決方案總監劉煒、上海雙瀛航空科技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CEO肖榮偉、中安聯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林萬才等在會上致辭或作主題發言。本場主題論壇由中國汽車工業協會軟件分會執行副秘書長尤強擔任主持人。

低空飛行進入智駕時代

低空經濟具有創新引領、綠色低碳、數實融合等特點，是新質生產力的典型代表，也是未來經濟發展的新引擎。近年來，隨著政策支持力度的不斷加大，低空經濟加速落地。根據測算，到2026年我國低空經濟規模有望突破萬億元。

尤強認為，低空經濟作為新興領域，正由概念探索逐步邁向產業化發展。一方面，飛行汽車等低空飛行器的技術不斷創新，使得低空交通方式更加高效便捷；另一方面，先進的傳感器、智能控制和通信技術的融合應用，為低空飛行器的智能化升級提供了有力支撐。在低空經濟融入汽車產業后，更是為產業發展注入了新的動能。

在低空經濟發展的進程中，李成蹊認為飛行汽車是其中最閃耀的明星。作為面向空中交通和未來出行的新型交通工具，飛行汽車不僅是輕量化材料、智能制造、電動航空、無人駕駛、人工智能、信息通信等前沿技術的重要應用載體，同時在產業鏈方向上，與智能汽車產業鏈本身在研發、制造、應用場景的前中后端都有很高的相似度。此外，低空經濟的應用場景非常豐富，包括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應急救援、物流和文體旅游等，發展空間相對廣闊。

正是基于低空經濟廣闊的市場前景和廣泛的應用場景，目前從國家層面到地方政府，紛紛搶抓低空經濟新賽道。李菁以安徽省為例，闡明地方政府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已經取得較大進展，低空產業鏈已經初具形態，而且在向多元化進行拓展。

安徽省在低空改革方面，著力構建“一圈雙核五區多園”產業空間布局。目前，安徽省低空經濟規模約為450億元，在建項目達到千億級別，劃設54個低空試點空域，開辟43條低空航線，無人機飛行已經超過150萬小時。自從獲批全域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試點省份以來，安徽省不斷加大“雙招雙引”力度，目前已建成運營五個通用機場、在建五個通用機場，計劃2025年實現通航服務“市市通”；2035年規劃建立五個通用機場群，建成65個通用機場。

李成蹊也以上海智能汽車軟件園為例，展示了以上海國際汽車城為代表的地方在應對新一輪產業轉型升級時的前瞻布局。近兩年來，上海國際汽車城聚焦于飛行汽車和低空經濟，積極推進低空智駕的示范場景落地。

尤其是2024年以來，上海智能汽車軟件園已經落地了無人機領域的先導孵化項目，并不斷提升賦能能力、搭建產學研用平臺、積極構建創新生態，吸引低空智駕領域的頂尖人才和優質企業，促進科技成果轉化落地。軟件園致力于積極營造充滿活力的產業社區和低空經濟創新發展平臺，最終形成軟硬全棧產業生態圈和低空經濟生態集群。

飛行汽車的趨勢與挑戰

飛行汽車作為低空經濟的一個重要細分領域，目前多家企業在這一領域已取得一定進展。近日，小鵬匯天“陸地航母”亮相廣州車展，成功完成了全球首次公開載人飛行，并與來自全國的12家合作伙伴完成批量預訂簽約，達成2008臺訂單，這一數字是目前全球飛行汽車領域最大的單筆訂單量。

高昊潼認為，小鵬匯天取得這一成就的背后，是成功解決了傳統飛機“儲存難”“補能難”“學習難”“移動難”四大痛點問題，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長遠來看，要打造成熟的低空出行生態體系，必須要滿足兩個前提條件，一是要形成萬億賽道，解決載人+載物的交通問題；二是空中通勤的產品發展孕育需要一定時間，先“野外飛”再到核心CBD，從體驗飛行到空中交通。

從特定場景，到體驗場景，再到規模場景，程建康將飛行汽車的發展趨勢細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25-2030年，發展重點為電動垂直起降和智能駕駛，主要側重于應急、救援等應用場景；第二階段為2030-2035年，城市空中交通與地面智能交通將逐漸融合，主要側重于短途、體驗式等應用場景；第三階段為2035-2040年，將迎來飛行汽車時代，進入規模化應用場景。

從細分領域來看，在此進程中，飛行器將逐步轉向無人機、eVTOL、飛行汽車等，新產品構型大量涌現；行業監管將沿用現有的飛行規則，新標準體系及監管規則開始建立；基礎設施方面，垂直起降場將加快建設，智能融合基礎設施將統籌部署；市場應用方面，無人機行業應用加速，物流有望率先突破，eVTOL等將在ToB或ToG端開展商業化試運行。

誠然，任何新生事物的發展，都是機遇與挑戰并存的。程建康認為飛行汽車的主要挑戰來自于以下6個方面：一是城市空間環境復雜，飛行汽車會面臨垂直起降的困難；二是城區氣象環境復雜，不利于飛行汽車穩定控制；三是城市電磁干擾，定位導航與精確感知也非常困難；四是綜合交通態勢變換快，將帶來智能駕駛的困難；五是安全冗余，一旦發生空中事故，冗余升力及能源提供能否保證；六是節能、環保、噪聲要求，綠色高效、低噪、驅動存在困難。

當然，挑戰不止于此。林萬才分析了低空飛行器及自動駕駛車輛數據記錄系統中云存儲的潛在風險，一是無線移動網絡不可能對車輛所有到達的地方實現全天候的無縫覆蓋； 二是聯網數據如果延時，嚴重事故可能使設備立即失效，導致數據無法上傳；三是增加上傳流量成本，占用帶寬并產生大量垃圾數據；四是云端數據存在個人隱私權、數據所有權、數據可信等法律問題。這些問題都會給飛行汽車的發展帶來嚴峻挑戰。

此外還需關注的是，飛行汽車作為新興領域產品，缺少基礎性標準支撐。程建康建議，以載運工具電動化、智能化與立體化融合發展為契機，立足國內智能網聯汽車行業標準化需求，兼顧國際化視野，滿足市場和創新發展的需要，構建適應我國技術和產業發展需要的飛行汽車標準體系，助力構建智慧、高效、便捷、安全的立體出行環境。

如何賦能產業模式創新

電動化、網聯化、智能化等汽車產業技術基礎和飛行汽車技術同源，有助于重塑飛行汽車技術邏輯、產品功能和業務生態，創新探索飛車智能體成為可能。

秦洪洲認為，汽車產業的創新模式，需要通過協同合作和資源共享，形成一個高效、協同的產業鏈，汽車開發模式、生產模式、運營模式有助于促進航空業的創新和技術進步，最終實現低成本、規模化生產。

比如在電子電氣架構方面，汽車電子電氣架構從過去分布式、目前主流域控制器正向中央集中電子電氣架構演進，探索創新飛車E/E架構，面向智能化、網聯化開發，有別于航空和無人機，借此契機發揮汽車經驗，新型電子電氣架構可提升飛車性能、安全、效率、多方協同和可擴展性。

在軟件定義汽車方面，對飛行環境、飛車姿態進行智能感知，實時接收空管、運管平臺數據，充分利用AI及大數據等技術，實現自動避障、自主飛行；開發智能飛控，打造飛行大腦，以“軟件定義飛車”推動飛車實現大規模商業化運營。

在飛車工具鏈方面，基于汽車積累，打造覆蓋飛車生命周期的工具鏈，降低開發成本，提升產品質量，確保運營安全，包括仿真、培訓、測試及數據管理等，助力研發快速迭代，最終實現技術閉環、數據閉環。

AI是當前一個熱門且富有挑戰性的話題，對低空經濟的賦能同樣不可限量。劉煒以高德時空智能地圖為例，利用AI實現“即飛即生成”的快速建模，以三維數字底座為閉環關鍵，構建城市三維“活地圖”模式，逐步演進為可通達、可計算、可運營的低空經濟數字化。

而其中以高德“云境”為基礎構建的城市三維數字底座，是集成高精三維空間模型、實時動態數據、空域數字編碼、多元數據融合等功能的綜合性平臺，為低空航路網的規劃和搭建提供數據基礎環境。

以低空三維數字底座支撐的“低空公共數字路網”，不僅可針對復雜低空空域環境特點，構建完備、合理的低空航路規劃體系，填補城市低空航路體系規劃空白；還可調用地面地圖、三維數據、空域數據、實時交通和人流態勢數據生成航路并匹配飛行規則，構建公共屬性的低空航路網；同時還可向飛行管理平臺提供調用接口，通過立體多層級的動態路權、空間規則、飛行規則來為城市低空交通提供載體。

陳志楊則介紹了AI與CAD的結合在汽車設計領域的應用前景，盡管目前仍面臨許多落地難題，不過他相信在一些以知識經驗為基礎的設計場景中，AI可以發揮巨大作用。陳志楊舉例說，在產品設計過程中，智能檢索、智能助手等功能可以大大提高設計效率。AI還可以在計算機輔助工藝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幫助工程師快速完成產品的制造工藝設計。他進一步指出，仿真軟件與AI的結合具有更大的潛力。由于仿真軟件需要大算力，并且基于模型和數據分析，因此與AI的結合將更加順暢。這種結合有望在產品設計階段提供更準確的預測和優化建議。

另外值得關注的是，無人機作為低空經濟的另一個細分領域，應用場景實現爆炸式創新。截至2023年底，國內注冊無人機126.7萬架。2023年，中國無人機產業規模達到1174.3億元，同比增長32%，穩居全球榜首。預計2025年將突破2000億元。

肖榮偉認為，低空無人機具有連接管理平臺實現數據融合、平臺實時查看視頻直播、后臺數據管理、支持業務融合等多種功能。無人機低空視角可實現目標檢測、目標識別、目標定位、目標追蹤等功能，AI識別異常自動預警，自動生成巡檢報告。其應用場景也非常廣泛，包括公共安全、消防應急、城市治理、自然資源、工程建筑、基礎設施、水利應用、環境保護等多個領域。在低空經濟的眾多產業鏈環節中，無人機也正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