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基于2010年至2021年間滬深兩市重污染行業上市公司的翔實數據,探究了政府環保補貼對企業環保投資決策的影響機制。研究結果顯示,政府環保補貼對企業環保投資具有顯著的正面促進作用,這不僅驗證了補貼政策在激勵企業增加環保投入方面的有效性,也彰顯了其在促進污染減排和環境保護方面的積極作用。進一步分析還發現,相較于國有企業,非國有企業在獲得政府環保補貼后展現出了更為顯著的環保投資增長,表明補貼政策對非國有企業的激勵效果更為突出。本研究成果不僅為政府優化環保補貼政策提供了堅實的理論依據,也為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和諧共生提供了有力支持,對于推動綠色低碳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實踐指導意義。
關鍵詞:政府環保補貼;環保投資;重污染企業
引言
發展綠色低碳經濟是實現“碳達峰和碳中和”目標的關鍵,企業是環保治理的最后一環,直接決定節能減排的效果。按照市場失靈理論,環境保護是一種公共物品,企業治理的成本遠高于在市場中獲得的收益,其缺乏足夠的動機參與環保。公共物品的資源配置最大化需要政府的調節和干預。理論上,企業缺乏環保動機可以通過政府的專項環保補貼予以激發,補貼可以緩解企業的資金壓力,降低融資成本,有助于企業參與環保治理。而實踐中,卻存在政府補貼資金的使用效果不佳的情況。因此,通過實證對政府環保補貼的實際效果進行系統研究,以便提升政府資源配置的有效性,特別是在我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存在的背景下,這樣的研究顯得尤為重要。
鑒于此,本文選取了滬深兩市重污染企業2010至2021年的數據,通過描述性統計以及回歸分析,驗證政府環保補貼能否有效激勵企業加大環保投資,并進一步分析不同性質的企業在這一關系中的異質性。本研究的成果不僅能夠為環境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也能為企業優化環保投資決策提供依據,從而推動企業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可持續發展理論
可持續發展理論主張將發展與環境問題有機結合,強調兩者的協調統一。政府通常發揮引導作用,通過制定和實施多樣化的環保政策,推動企業的綠色發展。波特假說指出,適當的環境規制可以激勵企業加大對創新的投入,企業通過技術創新所獲得的收益可以彌補其為遵循環保要求所付出的成本。通過率先采用符合環境政策的友好型技術,企業能夠在國際市場中贏得更多認可,建立持續的競爭優勢,提升自身競爭力,實現產品的不可替代性,從而提高生產效率與經濟效益。
(二)政府環保補貼與企業環保投資
林雁等認為,政府的干預對企業環保投資具有負面影響。由于高層管理者為了維系與政府的關系往往需要投入較高的成本,同時迎合政府的短期政績要求,他們更傾向于選擇具有短期盈利特征的項目,導致環保投資受到抑制[1]。謝東明等人的研究指出,政府提供的環保補貼能夠有效激勵企業增加對環保項目的投資,從而促進環保治理的積極性和力度[2]。高宏偉等發現國有企業的政府環保補貼會對研發活動產生“擠占效應”,并不一定會增加環保方面的投入[3]。李思慧等則發現政府補貼在不同性質企業間的效果并不一致[4-5]。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政府環保補貼能夠促進重污染企業的環保投資。
H2:政府環保補貼對重污染企業的環保投資具有產權異質性,非國有企業的影響更大。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聚焦于2010年至2021年間,滬深兩地上市的重污染行業企業。剔除了ST狀態的公司及數據異常樣本,并實施了1%的縮尾處理,最終篩選出1381家重污染企業的12006個觀測量。數據主要源自wind數據庫,針對個別缺失信息,則通過查閱相關企業年度財務報告進行了必要的補充和完善。
(二)變量設計
本文的因變量是企業環保投資。本文的自變量是政府環保補貼。本文選擇了企業成長能力、企業規模、產權性質作為控制變量。
(三)模型構建
基于上文提出的假設及選取的指標,構建出多元回歸模型:
Y=β0+β1X1+β2X2+β3X3+β4X4+μ
式中,Y為因變量企業環保投資,X1為自變量政府環保補貼,X2—X4為控制變量,分別為企業成長能力、企業規模和產權性質,β0為常數項,β1—β4為回歸系數,μ為隨機干擾項,具體見表1。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分析
表2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可知,樣本量為12006,顯示其數據較為充足。綠色創新投入最大值18.757,最小值0,且平均值僅為0.602,遠低于最大值,說明重污染上市公司中,不同公司間的環保投資力度差異顯著,即多數公司環保投資較低,而少數公司投資水平極高。政府環保補貼最大值20.572與最小值0同樣顯示出廣泛的變異性,平均值為3.85,說明雖然政府提供了一定程度的環保補貼支持,但是大多數重污染上市公司政府環保補貼處于較低水平,可能需要考慮加大政府支持力度。企業成長能力變量的最大值為31.502,最小值-1,且平均值0.174較低,表明重污染上市公司成長能力的普遍不足及巨大差異。企業規模變量的最大值28.636與最小值17.626之間差異相對較小,平均值為22.515,表明企業規模間的差異不大,分布較為集中。最后,產權性質變量作為分類或變量,其最大值1和最小值0代表了兩種狀態或類別。平均值0.443反映了兩種狀態在樣本中的相對比例。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占比差不多。
(二)政府環保補貼與企業環保投資回歸分析
表3回歸分析結果表明,調整后的R2值為0.23,表明自變量能夠解釋因變量企業綠色投入約51.1%的變異。模型中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VIF值均較低10)。F檢驗值為71.343,顯著性p值為0.000***,表明模型整體在統計上是顯著的。政府環保補貼的標準化系數為0.039,t值為4.303,P值小于0.001(***),表明政府環保補貼對環保投資有顯著正向影響,即補貼增加會促進環保投資增長,即假設1得到驗證。企業成長能力的標準化系數為-0.011,-1.179,P值為039,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在當前模型中,企業成長能力對環保投資的影響不顯著。企業規模的標準化系數為0.138,t值為14.378,P值小于0.001(***),規模對環保投資有顯著正向影響,規模越大的企業越傾向于增加環保投資,即假設2得到驗證。產權性質的標準化系數為0.011,t值為1.119,P值為0.263,同樣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產權性質對環保投資的影響不顯著。
(三)產權性質異質性分析
表4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無論國有還是非國有重污染企業政府環保補貼與企業環保投資均通過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但是非國有企業更為顯著(0.04gt;0.038),說明在哪種產權性質的企業中,政府的環保補貼都能促進環保投資的提高,但非國有企業的促進作用更大一些,假設2得到驗證。
四、結語
本文深入分析了政府環保補貼對重污染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并探討了不同企業性質在政策效果上的異質性。研究結果顯示,政府環保補貼顯著促進了企業的環保投資,特別是在非國有企業中,補貼的激勵效果更為顯著,資金利用率也更高。這一發現不僅豐富了環保補貼政策效果的相關研究,也為政府制定更為精準的環保政策提供了有力依據。基于研究結果,本文認為應加大環保補貼力度,并應因企施策,提升政策精準性,從而推動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協同共進,實現我國綠色低碳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展望未來,今后的研究可進一步拓展至其他行業和地區,以驗證本文結論的廣泛適用性。同時,深入探討政府環保補貼與企業環保投資之間的動態關系,以及環保補貼政策與其他環保政策的協同作用,將為推動我國綠色低碳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更多有益的見解和啟示。總之,政府環保補貼在促進企業環保投資、推動污染減排方面具有重要意義。未來,應繼續完善和優化相關政策,以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雙贏局面。
參考文獻:
[1]林雁,毛奕歡,譚洪濤.政治關聯企業環保投資決策——“帶頭表率”還是“退縮其后”?[J].會計研究,2021(06):159-175.
[2]謝東明,李維安.企業環保投資對環境保護稅的減稅效應——基于上市A股重污染企業的實證研究[J].會計研究,2023(11):119-132.
[3]高宏偉,殷越.沈陽市智能制造企業創新的財稅激勵效果研究[J].遼寧經濟,2022(04):26-32.
[4]李思慧,許曉妮,徐保昌.市場整合視角下的企業綠色創新[J].江蘇社會科學,2022(06):128-138.
[5]陳琪芬.政府環保補貼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研究[D].中南財經政法大學,2022.
〔基金項目:廣東培正學院重點課題(NO:25PZXJZD001)〕
(作者簡介:班戈,廣東培正學院博士研究生。通訊作者:王云,廣州城市理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