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 對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的影響

摘 要：社會資本匱乏會給大學生就業質量帶來負面影響，通過在賦權增能理論視域下，探討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對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的影響，提出通過人與環境互動實現學校資源賦權、人與人互動實現社會交往增能，結集和拓展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從而推動重點群體畢業生高質量充分就業。

關鍵詞：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后賦性社會資本

2022年，中國高校畢業生規模首次突破千萬大關后；2023年，繼續創新高增至1，158萬人；2024屆預計畢業生1，169萬人。促進高校畢業生就業成為“六穩”“六保”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大背景下，促進重點群體（脫貧家庭、低保家庭、零就業家庭、殘疾等就業困難群體）畢業生高質量充分就業，對于增進民生福祉、維護社會穩定顯得尤為重要。

社會資本對高校重點群體畢業的影響

1.關于社會資本——重要隱性就業資本的認識。“社會資本”是經濟學和社會學兩個學科交叉融合產生的概念，近年來被引入教育領域作為解釋就業、職業階梯流動等問題的理論框架。在就業的語境下，社會資本一直被學術界視為與個體獨特性和社會性緊密相關的重要因素，影響大學生的職業選擇[1]，與經濟資本、文化資本、人力資本并稱就業“四維資本”。美國社會學家詹姆斯·科爾曼則對社會資本理論進行了更加全面而具體的研究，認為“社會資本是一種鑲嵌在社會關系網絡之中，以信任、規范、影響力以及網絡等多種形式存在，對其社會行動產生正負兩方面影響的社會資源；個人可通過積極參加社會團體來擴大社會網絡規模，致其社會資本獲得豐富積累”[2]。根據科爾曼的界定，“關系網絡”是社會資本的重要內容，個人社會關系網絡規模越大、聯結點越多，其就業社會資本擁有量越豐富。個體擁有的就業社會資本信息存在一定的隱蔽性和非公開性，是一種無形的資產和資源，在缺乏科學量化統計的基礎上，個體的就業社會資本擁有量、影響力等很難進行直觀度量。就業社會資本同時具有生產性，個體可以通過社會資本獲取預期收益以致更加容易實現特定目標。基于此，社會資本對大學生就業會產生正負兩方面的影響，但相較經濟、人力和文化資本，社會資本在大學生就業影響效應上存在隱性特征，因此社會資本是一種容易被忽視但卻不可忽視的就業影響變量。

2.先賦性和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就業社會資本可分為先賦性和后賦性兩類，二者無優劣強弱之分，只在積累的方式和影響就業選擇的路徑上存在差異。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是基于血緣、姻緣、地緣等因素聯結而成的社會關系網絡，家族或家庭在社會資本生成中是核心參與要素，其產生和運用因人而異、因家庭而異。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既是一種社會關系網絡資源，也是資源配置運用能力的體現，具有不可轉讓性和排他性。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獲取和積累脫離了家庭家族關系，學校、社交場所是重要的衍生場域，以學緣、趣緣、地緣、業緣等關系作為“關系共同體”的聯結點，具有開放性、公平性的特征。對于重點群體畢業生而言，在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相對欠缺的情況下，建立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支持系統就成為了另一種選擇。對學生個體而言，學校資源分配相對均等，甚至可以對重點群體畢業生有所傾斜，他們可以通過嵌入學校資源和平臺積極參與社會交往來擴大社會網絡，從而完成社會資本的積累，這也就意味著重點群體畢業生憑借個人努力可以實現建構就業社會資本的愿望。

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的“弱權”與“賦權增能”

1.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的“弱權”現象。一份對陜西省2017屆高校畢業生的調查報告顯示：家庭社會關系資源對提升大學生個人的就業質量有著積極的正面影響，但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那些擁有較少家庭社會關系的重點群體畢業生競爭高薪和更高職業地位的機會。[4]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缺位使重點群體畢業生獲取就業信息途徑相對較少，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存在一定程度“弱權”現象。一方面，影響信息權。優質的就業信息是勞動力市場競相爭奪的稀缺資源，社會關系網絡中處于較高等級的關系人能從海量就業信息中甄別出常規渠道難以甄別的“精準信息”，因此形成“信息差”，使持有豐富社會資本的畢業生在求職前有捷徑可循且能精準施策，積累優質崗位所需經濟、文化、人力資本。而對擁有有限社會資本的重點群體畢業生，在學期間則可能難以精準謀劃，提升就業資本。另一方面，影響就業成本。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不足，使重點群體畢業生求學期間相對更關注個人經濟資本積累，對文化、人力資本的投入有限甚至較少投入，在進行社會資源交換的過程中，重點群體畢業生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要遠遠高于非重點群體畢業生。

2.就業社會資本賦權增能的發生邏輯。為了消解重點群體畢業生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弱權”，需要對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賦權增能，強化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培育。美國著名社區心理學家拉波特指出“所謂賦權增能是指個體能夠盡可能地掌控自己的生活，它是一個持續的有意識過程，通過一定的過程使得缺少平等分享資源的人能更容易得到資源或者掌控資源。”賦權增能包含賦權和增能兩個維度，個體憑借外部之力和培養自驅力來提升獲取、掌控和運用資源的能力。本文探討構建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社會資本，這與賦權增能理論的核心內涵存在著一致性，通過持續有意識的過程來積累重點群體畢業生的個體資本，擴大重點群體畢業生社會資本所有權集合，以期實現為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增權”。社會資本可以在個體與環境、個體與他人互動的過程中進行積累和生成，持續的社會交往互動是社會資本構建的重要途徑。要幫助重點群體畢業生拓展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數量和質量，一方面，要借助外界因素，通過學校供給就業資源實現與環境互動進行賦權；另一方面，要注重內在因素，通過提高重點群體畢業生個體社會交往水平達到人際互動進行增能。

重點群體畢業生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建構路徑

1.學校為重點群體畢業生賦權。如前所述，因重點群體畢業生在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方面的“弱權”，高校在為畢業生提供教育、服務時就得差異化提供更多支持，重點為他們賦權。

第一，通過將重點群體畢業生嵌入校企合作平臺為其賦權。高校有著各類校企合作平臺，搭建了多層次且成熟的社會關系網絡。校企合作可在組織間的互利共贏基礎上，創造有利條件將重點群體畢業生嵌入到校企合作的關系網絡中，通過建立社會實踐基地、就業實習基地等，使重點群體畢業生沉浸式體驗真實的工作環境，在就業實景中深度了解用人單位的擇才標準，讓其自身專業與崗位的貼合度更加緊密，以便提前做好學業深造、資格提升和環境適應的就業準備，同時也在實習實踐中獲取其相對匱乏的就業社會資本。

第二，通過開發社會交往課程為重點群體畢業生賦權。重點群體畢業生在建立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過程中，不僅面臨客觀條件的限制，而且還面臨就業焦慮、內向自卑等心理問題。高校要在培養重點群體畢業生積累社會資本的主動性和能動性上“破局”，在重視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和就業技能課程培育的同時，特別關注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信心和自我認同感的提升，注重開發人際交往、就業心理、“互聯網+就業”等方面的針對性課程，鼓勵重點群體畢業生主動與不同地域、不同領域的群體開展廣泛的社會交往，增加他們與社會環境的互動頻率。

第三，通過社團、工作坊、沙龍等形式為重點群體畢業生賦權。組織化有助于重點群體畢業生對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本進行重組和整合。高校可通過建立就業創業社團，開展重點群體工作坊，組織就業創業沙龍等形式，有針對性地幫助重點群體畢業生樹立合作性就業思維，采取“抱團取暖”的方式增強與外界環境的互動，構建有效的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支持系統。通過社團活動，重點群體畢業生可在“學習、研究、實踐”的互助活動中，因類似的家庭境遇和改變命運的訴求，相互之間容易獲得情感支持和慰藉，緩釋就業焦慮心理，在互相支持中又增強就業自信，就業權能感在互助團體中得到彰顯。

2.重點群體畢業生通過社交活動為自己增能。重點群體畢業生要改變社會關系鏈整體薄弱的困境并建立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其必須要主動增強與異質性群體的接觸，通過社交活動為自己增能。

第一，通過參與校友群體活動為自己增能。校友資源屬于重點群體畢業生較易接觸且有“學緣關系”的龐大異質性群體。長期浸潤在特定行業、擁有豐富社會閱歷的校友，了解行業發展趨勢的精準程度遠甚于在校學生。因此，重點群體學生要主動融入校友圈，積極融入并參與校慶日、校友日、校友座談會，獲得與校友交流溝通的機會，讓積累后賦性社會資本的過程與掌握行業信息的過程實現統一。高校就業工作部門和校友管理部門也可加強工作聯動，按照行業領域分類建立校友資源數據庫，實現校友資源共享；高校教學部門應充分重視并要求在校學生完成行業認知、職業探索、專業人士訪談等環節的學習任務；學院應建立校友的常態化聯絡互訪和合作機制，聘任優秀校友擔任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導師，點對點建立關系網絡，為重點群體畢業生打開“學緣”轉化為“業緣”的通路。

第二，通過拓展師長、朋輩資源為自己增能。教師相比學生而言，有著更為密集的社會資本網絡，對行業發展有著更為準確的認識，可以在重點群體畢業生擇業時提供咨詢意見，甚至在就業關鍵時間節點提供必要的支持。高校應將行政領導和教師，納入到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的幫扶支持系統中，促進師長和學生之間形成良性的雙向互動關系。同學和朋友是重點群體畢業生擁有共同語言的非利益化朋輩群體，也是重點群體畢業生容易獲得并信任的社會資本，重點群體畢業生應主動擴大朋輩之間的交流，要走出人際交往的舒適圈，重視與以“趣緣”為聯結基礎的朋輩群體之間的互動，通過參加社團和其他校園文化活動，提升自己的求職信息獲取、求職技能。破除人際交往“漣漪效應”的固化思維，通過維持與學長、同學的聯系，保持持續性的社會交往，豐富和優化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結構。

在賦權增能理論的視野下，高校為重點群體畢業生建構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可擺脫族群依賴。相較于先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的建構方式更為顯性、運用更為公平。重點群體畢業生要依托學校的平臺和資源尋求拓展就業社會資本的空間和機會，改善社會資本的數量、質量和結構。在國家高度重視高校重點群體畢業生就業幫扶的背景下，幫助重點群體畢業生建構后賦性就業社會資本對于促進重點群體畢業生高質量充分就業顯得意義重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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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劉陽，秦真，成欽.社會資本理論視角下農村籍大學生就業難的問題探析[J].就業與保障，2021（6）：69.

[4]劉自團，陸根書.家庭社會關系資源何以影響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基于陜西省2017屆高校畢業生的調查分析[J].法學教育研究，2020，30（3）：382.

[5]PINDERHUGHES. E. B.Empowerment of Our Clients and for Ourselves[J].Social Casework：The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Social Work，1983，64（6）：331-338.

（作者單位：余穎，貴州大學招生就業處；艾歡，貴州大學生命科學學院）

[責任編輯：翟 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