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高山》：女性視角詮釋人民教師的“燃燈者”精神

【摘 要】 作為聚焦教育題材的電影作品，影片《我本是高山》（鄭大圣/楊瑾，2023）的創作根據“七一勛章”獲得者、麗江華坪女子高級中學校長張桂梅真實事跡改編。立足女性敘事視角表現女性發展，影片講述了張桂梅帶領麗江華坪女子高級中學的教師，幫助大山里的貧困女孩圓夢大學的故事。影片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理念，聚焦新主流電影如何講好中國的教師故事，采用以信仰為核心的敘事形象化闡釋人民教師的理想信念。影片通過刻畫典型人物，刻畫了教育工作者的高尚品格，表現人民教師的職業操守及中國共產黨員的初心使命，生動詮釋了張桂梅作為人民教師的“燃燈者”精神。影片采用現實主義創作手法，于生活場景中塑造立體飽滿的人物形象，避免“高大全”式人物塑造，從教育視角闡釋了廣大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關鍵詞】 《我本是高山》； 女性視角； “燃燈者”精神； 敘事

新主流電影是在“主旋律電影的審美基礎上進一步拓展而來的一種類型范式，并與商業電影進行巧妙融合，不斷調節構成元素以取得一種平衡狀態”[1]的電影藝術類型。新主流電影作為當代文藝新樣態，肩負著傳播主流意識形態，塑造國家良好形象的任務。國內外聚焦教師的工作與生活，刻畫教師職業精神的“教師”題材電影作品，在電影發展史上不勝枚舉。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如何用影像講好中國的教師故事，傳播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新主流電影創作的時代使命。新時代，應大力弘揚傳承教育家精神，推進教育高質量發展，講好教育領域的“燃燈者”故事，發揮好電影藝術推動教育強國建設的時代使命。

專業化教師隊伍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堅實的人才儲備。伴隨著《關于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師德師風建設的意見》①等相關政策文件的出臺，教育題材電影對教師形象的塑造愈加豐富和多元，從關注教師的職業素養、社會地位、教學職責等，逐漸過渡到對師德師風的著力表現。用先進事跡鼓舞人心，“將人民教育家、教育系統時代楷模的先進事跡拍成電影”[2]，是新時代電影藝術秉承的時代使命。影片《我本是高山》采用現實主義創作手法，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切入女性敘事視角，用形象化的視聽語言對理想信念進行生動詮釋。影片通過典型人物塑造，刻畫了人民教師堅守教育初心的理想信念，詮釋了廣大人民踔厲奮發，以實干實績在新征程上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景。

一、信仰敘事中詮釋人民教師的理想信念

2021年3月6日，習近平總書記看望參加全國政協十三屆四次會議醫藥衛生界教育界委員時的講話強調：“要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的高度，堅守為黨育人、為國育才。”[3]

（一）文藝創作要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偉大事業需要偉大精神。實現這個偉大事業，文藝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藝工作者大有可為。”[4]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程，需要充分發揮文化藝術的精神推動力。理想信念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支柱和政治靈魂。社會主義文藝是人民的文藝。文藝工作者要堅定理想信念，站穩人民立場，肩負起時代使命，創作具有強烈信念感的藝術作品，表達更深層的意義和價值以引起受眾的情感共鳴。人民是藝術表現的主體，人民需要藝術，藝術更需要人民。文藝創作要始終把抒寫人民、表現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影片《我本是高山》將鏡頭對準大山里積極奮進的學生群像，聚焦女性視角敘事，用電影藝術詮釋了張桂梅“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優秀人民教師形象。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張桂梅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用實際行動詮釋初心，以實干精神踐行為人民服務的使命擔當，繼承和發揚了“燃燈者”精神。習近平總書記會見第四屆全國文明城市、文明村鎮、文明單位和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設工作先進代表時強調：“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盵5]堅定馬克思主義信仰，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不忘初心，立德樹人，為黨和國家培根鑄魂育新人，這便是《我本是高山》表現出的黨員教師的理想信念。影片改編的過程中，將主旋律人物進行生活化敘事，是影片創作踐行“以人民為中心”鮮明體現。

（二）形象生動的“可視化”信仰敘事表達

“婦女能頂半邊天”①，婦女是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偉大事業發展的重要力量。文學藝術與女性話題不可分割，女性敘事在電影藝術中也展示了其同類題材中的獨特視角。張桂梅作為中國女教師的典型代表，她的另一個身份是中國共產黨黨員，具有堅定的理想信念。信仰是文學藝術作品表現的一個永恒的主題。信仰敘事于主題敘事學視域下，指“文本中以信仰為主要敘事對象的敘事類型，包括探索追問信仰的敘事文本和敘述既定信仰的敘事文本?！盵6]影片《我本是高山》對黨員教師張桂梅的信仰敘事，通過黨徽、黨旗、紅色歌曲等視聽標志物的形象化表達，為信仰的抽象理解賦予了形象生動的“可視化”影像表現。

作為擔任麗江華坪女子高級中學校長職務的張桂梅，每逢重要場合都自覺佩戴黨員黨徽、亮明身份。這既體現了張桂梅的思想政治覺悟，也表達了其時刻不忘身為一名中國共產黨員的初心和使命。學校開學典禮上，影片用近景鏡頭刻畫張桂梅佩戴黨員黨徽參加典禮，表達了張桂梅對自己黨員身份的珍視。因電路問題導致典禮草草收尾，影片又以輕喜劇的敘事方式將專家紛紛離席、女學生如約到校及張桂梅充滿喜悅的諄諄教誨三者詼諧幽默地統一起來，將人民教師的“語重心長”形象刻畫的立體生動。影片對“送考”場景的刻畫張力十足，鏡頭再次聚焦黨徽敘事。守好應屆畢業生即將參加高考的“最后一公里”使命，張桂梅佩戴黨員黨徽親自護送學生趕赴考場。送考的大巴車、大巴車司機、趕考的學生們、樸實的人民教師，這些看似生活化的鏡頭敘事，通過張桂梅佩戴黨員黨徽莊嚴而細節的刻畫，為生活化表達影片的信仰敘事增添了神圣的使命感。

入黨誓詞是新黨員入黨時對黨和人民作出的莊嚴承諾，重溫入黨誓詞可以增強黨員的黨性觀念，堅定理想信念。校訓作為學校的行為準則和精神象征，體現了一個學校的治校理念。交叉敘事將多時空故事線交替穿插，逐漸“從一種敘事方式蛻變為影片的內容，成為推動電影敘事結構和電影觀念進步的重要方式”[7]。影片在表現重溫入黨誓詞及誦讀校訓的場景時，用交叉敘事手法提升了主題內涵表達。例如，影片在敘事華坪女高的學生克服了種種困難，由高一邁進高二學年的時候，在刻畫學生們集體誦讀校訓的同時；另一個時空中呈現出黨員教師們集體重溫入黨誓詞的鏡頭。影片將師生鏡頭不斷交叉剪輯，尤其是鏡頭中仰拍特寫迎風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增強了影片信仰敘事的厚重與力量之感。

電影作為視聽藝術形式，聲音敘事也是其表達主題的重要元素。影片在聲效層面，將愛國歌曲《紅梅贊》引入其中，不僅推動了故事情節的發展，也增強了信仰敘事的聲音效果?！都t梅贊》為歌劇《江姐》的主題歌，用象征手法描寫隆冬時節紅梅迎風綻放，不懼風雪的堅毅品格，歌頌了江姐堅如磐石的革命理想信念。影片用《紅梅贊》表達張桂梅的理想信念，也將它設置成張桂梅教育和溝通學生的有效媒介。例如，影片中學生集體用餐的場景設置，學校的喇叭播放歌曲《紅梅贊》遭到學生們的集體“吐槽”。而當張桂梅處在病危狀態時，學生們似乎一夜長大，以集體歌唱《紅梅贊》的方式表達對張桂梅的敬意。生命垂危的恍惚中，張桂梅被學生們的歌聲喚醒后，感動地流下淚水。憑借著“紅梅”般的堅毅品格，張桂梅賡續傳承紅色血脈，闡釋了作為“燃燈者”的人民教師的崇高理想信念。

二、典型人物塑造中刻畫人民教師的高尚品格

張桂梅的事跡是典型的，張桂梅本人亦是人民教師的典范。恩格斯于1888年4月致瑪·哈克奈斯的信中，針對作家的小說《城市姑娘》的創作提到，現實主義創作要“真實地再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8]。偏遠山區是該影片創作選取的“典型”環境，而聚焦女性的生存與發展問題進行敘事，是影片對“女性”這一群體的本體性現實關照。在具體人物的選擇上，影片通過講述張桂梅與山月、山英姐妹以及唐小萍、玖朵云之間的感人故事，凸顯張桂梅作為人民教師的高尚品格。

（一）典型環境烘托典型人物塑造，獲得觀眾情感共鳴

“在敘事性文學藝術作品中，人物和環境的展示總是有機統一的”[9]，影片改編自張桂梅的真人真事，自然符合“人物”與“環境”的有機統一。“典型環境與典型人物是作品的核心，也是作品內涵的重要表現形式和載體”[10]，要在典型環境中塑造典型人物，以提升典型環境對人物塑造的烘托作用。

張桂梅是人們熟知的時代楷模，《我本是高山》根據張桂梅真實事跡改編。與以往主旋律電影創作不同的是，影片并沒有將張桂梅的形象塑造成“高大全”的形象，而是將鏡頭的敘事放在了民眾生活和普通人視角，關注表現個體情感和生命體驗，體現了該影片現實主義創作的審美敘事。影片在塑造典型人物的過程中，對典型環境也進行了諸多鋪墊交代。例如，在對張桂梅家庭環境的刻畫上，張桂梅作為一名女性教師，雖沒有孩子，但她把所有學生都視為自己的孩子，在教育的過程中給予學生們母親般的關懷呵護。影片中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整個學校沖刷得“慘不忍睹”。搶救了一夜檔案材料的師生，一早便集體喊著口號用三根繩索集體把被暴雨沖倒的旗桿重新立起，讓五星紅旗繼續迎風高高飄揚。影片一方面通過自然環境的刻畫展現了當時辦學條件的艱苦，另一方面“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整體情境設置，又讓整個學校“一地雞毛”。影片通過對比，讓辦學環境的簡陋、自然災害的無情，反襯了堅守著信仰的一眾師生們在奮進的道路上只會愈挫愈勇。影片對山月、山英家庭環境的刻畫，是影片環境塑造的又一成功典型。得知山月嫁人的消息，張桂梅翻山越嶺和盧南山老師一起去家訪?？吹揭律绬伪《自诘厣铣闊煹纳皆履棠蹋瑥埞鹈讽樖职淹馓着诹死先松砩?。破舊的門框上，山月用紅色粉筆寫下的“我本是高山”，折射出山月對“知識改變命運”的渴望及被迫嫁人的蒼涼無奈，同樣帶著惋惜，既然姐姐山月的命運已無法干預，張桂梅勢必要解救妹妹山英。在山英父親拒絕山英返校讀書時，張桂梅和隨行的老師一起，說服山英的父親，成功把山英解救到學校繼續讀書。再如，送考場景的設置，升華了影片主題，守好本屆學生即將參加高考的“最后一公里”使命，張桂梅帶著黨徽親自護送學生趕赴考場。和學生一起坐在送考的大巴上，張桂梅坐在駕駛員旁邊不斷提示安全問題。送考的大巴里，華坪女高的校訓不斷回響，連駕駛員也跟著一起吟誦。影片中張桂梅、學生及大巴車司機，于密閉環境中進行情感的碰撞融合，將張桂梅這一時代楷模被社會認可、尊重等進行了“他者”塑造。

（二）對比敘事強化人物矛盾沖突，彰顯主題表現效果

影片對山月、山英這對貧困大山里的親姐妹的命運設置進行了對比敘事。影片在表現山月、山英對待學習的態度時，姐姐山月勤奮好學且懂事乖巧，而妹妹山英卻心不在焉又經常惹事。受傳統觀念的影響。影片中山月成績好卻輟學嫁人以緩解家里的經濟困難，這種對比式“矛盾”設置，將山月的悲慘命運刻畫得無比揪心。母親是家庭中的重要角色，往往是慈愛和關懷的化身，但影片將唐小萍母親塑造成一位酗酒的母親形象。影片對這種“典型”人物的角色塑造，從“母親”的角色對比上，與自己沒有孩子但把學生當成自己孩子對待的張桂梅的教師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突出了張桂梅真誠關愛學生的崇高品格。對于出身“問題家庭”的唐小萍的人物塑造，影片將唐小萍設置在這一“典型”家庭環境中，唐小萍的家庭環境與其他學生的家庭環境便自然形成了對比關系，這種家庭環境也造就了唐小萍自尊心強、不喜歡交流的性格特點。例如，影片中唐小萍因母親酗酒問題，被同學嘲諷進而引發打架事件，引起張桂梅的關注。張桂梅通過家訪了解情況后，對唐小萍的母親進行批評教育，并安排其到學校食堂工作。這既幫助唐小萍戒了酒，履行了其作為母親的職責，也讓唐小萍感受到張桂梅作為人民教師的無微不至關愛。影片中的玖朵云是位患有聽覺障礙的殘疾女孩，因貧困無法就醫治療。同樣患病的張桂梅，將微薄收入省下給聽覺殘疾的玖朵云買了助聽器，彰顯了其作為人民教師的舍己為人的大愛。

（三）母親與教師雙重人物形象塑造，提升作品的藝術感染力

影片將母親形象融入張桂梅的教師形象，對張桂梅進行母親與教師“雙重身份”的疊加塑造，增強了影片主題表現的感染力。張桂梅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還是把所有學生都視為自己的孩子。面對“有”和“無”的矛盾，影片對張桂梅這一女性形象的塑造，將其傳統女性的刻板印象中解放出來，使張桂梅在以“母親般”教育學生成長的過程中實現了其母親角色的轉化與永恒。影片對山英的母親沒有提及，從山英的家庭構成來看，山英是一個缺失母親關愛的女孩。影片通過對山英逃學外出打工事件及沖刺高考受阻事件的刻畫，成功將張桂梅的教師形象與母親形象進一步疊加塑造。影片中入學不久的山英偷偷外出打工賺錢，張桂梅親自上工地將山英帶回學校。張桂梅被工地的隊長誤認為是山英的母親，影片通過“他者”視角，直接刻畫了張桂梅的母親形象。在成功找回山英后，張桂梅每個星期資助山英30元錢以緩解姐妹倆求學的經濟困難。對山英的教育上，張桂梅提供了物質支持，同時用生動的案例啟發教育山英的價值觀。例如，影片中張桂梅列舉了曾經教過的在昆明工作的學生每月工資收入7000元，與山英打工每天掙20元的進行數字對比。這讓山英明白“知識改變命運”的意義，啟發山英走出大山，實現其作為獨立女性的自我人生價值。影片中距離高考最后一個月，山英的家人再次夜闖學校欲帶走山英嫁人以換取哥哥娶妻的資本。帶著山月離世的惋惜與悲痛，張桂梅為了再次留住山英，發出了猶如母親般歇斯底里的咆哮。張桂梅此時的痛苦控訴，不僅表達了其對傳統的重男輕女的不滿，對山月無奈嫁人后離世的惋惜，更體現了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深深呵護。

三、現實主義敘事中抒寫人民教師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記者見面時的講話強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也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個也不能掉隊?！盵11]追求美好生活，實現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共同追求?，F實主義敘事將“虛”與“實”緊密融合，“反映當代中國社會的現實問題，真切地刻畫故事主人公在當下面臨的具有普遍意義的現實問題”[12]。影片《我本是高山》的創作關注時代發展，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理念，主題表達緊扣“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13]，在集中刻畫張桂梅形象的同時，也表現了普通女性的生存與發展狀態。

（一）置于生活場景中塑造立體飽滿的人物形象

電影藝術創作肩負弘揚主流價值觀的社會責任，對于改編類型的電影作品，應積極聚焦社會現實，用現實主義創作視角虛實結合地、藝術化地表現作品主題。婦女是中國式現代化的貢獻者和成果享有者，要關注女性的生存與發展。從女性視角看，講述女性在追求夢想和克服困境時所展現出的堅韌和勇氣，謳歌女性追求獨立是影片《我本是高山》的創作主題。影片在藝術塑造張桂梅的角色形象時，并沒有采用“二元對立”的“非此即彼”的手法刻意抽象性地表達毫無血肉之感的女性。恰恰相反，影片將角色塑造融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用現實主義手法塑造立體飽滿、有血有肉的張桂梅形象。影片塑造的張桂梅的人物形象，既表現出其剛毅果敢的品格，親情敘事角度上也表現出她面對丈夫溫柔、依戀的柔性氣質。影片中作為妻子的張桂梅，與丈夫生前的生活是溫馨幸福的。影片刻畫了丈夫給她的手貼膏藥，經常做好飯等待張桂梅下班后一起用餐及話語間提示關心張桂梅身體的畫面鏡頭，讓張桂梅這一角色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感受著丈夫的關心愛護。另外，影片通過張桂梅患病后與丈夫重逢的“異度空間”鏡頭，展示了作為外表剛毅女性的張桂梅“職場”看似不近人情的剛毅與生活場域又渴望被丈夫關懷的溫情，恰恰立體化地刻畫了模范人物的人民性敘事。

（二）追求真實中避免“高大全”式人物塑造

無論是人物塑造，還是故事表現，影片都盡量避免概念化的“高大全”式人物敘事。作為華坪女高的女教師徐影影，最初她是追隨愛情與戀人盧南山一起到華坪女高教書。在華坪女高教書的過程中，穿著時髦、自信心滿滿的徐影影上課中體罰學生，會場上直接頂撞領導，最后因無法忍受學校的規矩而辭職去了其他學校后，與男友盧南山分手嫁與他人。從現實主義敘事的角度分析，影片對人物形象的塑造，沒有采用全體角色“一刀切”的“高大全”思維，而是為觀眾提供了對徐影影這一人物形象自由評論的想象空間。從另一個視角講，作為獨立女性的徐影影在其追求個人幸福的選擇上，影片也表達了女性追求獨立自由的多種選擇。

影片塑造的付春盈這一女性角色形象，也較為立體飽滿。作為華坪女高走出去的學生，她帶著感恩之心，放棄優越的工作環境回母校教書，展示了其不忘初心的“知恩圖報”的傳統美德。影片中付春盈剛到學校便秉持著暫不要孩子全力以赴工作的承諾，在其意外懷孕后，作為母親角色的付春盈承擔起“母親”的職責。面對家人生病、丈夫出差，付春盈為不耽誤工作，將孩子帶入學校邊工作邊照看孩子。作為教師的付春盈有基本的崗位職責要求，作為母親的付春盈也承擔照顧撫養孩子應盡的義務。影片中付春盈這種把孩子帶進工作場域邊工作邊照顧孩子的特殊事件，體現了其作為一名黨員教師和一名母親的“雙重”使命承諾。影片中作為大山里走出去的知識女性，付春盈有著獨立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利和能力。當華坪女高的學生們如愿考上大學后，付春盈為了更好地照顧孩子而辭職，自由地選擇了其當下想要的生活追求，也體現了影片所刻畫的作為獨立女性的主題導向。

結語

貼近大眾的新主流電影創作，是政治、經濟、文化發展在電影藝術領域的必然體現。新主流電影摒棄充滿教化色彩的傳統主旋律電影敘事模式，以普通人的視角表現主流價值觀認同，激發愛國主義情懷?！段冶臼歉呱健犯鶕埞鹈氛鎸嵤论E改編，其作為新主流電影敘事的改編嘗試，以女性視角表達女性的生存與發展，通過“燃燈者”的信仰敘事喚醒了觀眾的強烈認同。作為表現女性、關注教師職業、向時代楷模張桂梅致敬的新主流電影作品，該片藝術化地表現了張桂梅不忘初心，躬身踐行教書育人觀念的要求。從電影作為藝術的“藝術真實”創作角度，作為聚焦教師職業的新主流電影，影片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視角，堅定理想信念的主題表達，引領講好中國教師故事的時代風尚，體現了影片以積極的態度關注社會生活，鼓勵人民以踔厲奮發的精神繼續奮斗創作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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