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大周故果毅駱君之志》出土于遼寧朝陽唐代駱英墓,志主駱英為少數民族將領,官拜遼西府左果毅都尉,受封上柱國。該志書刻規整、俊朗灑脫,內容涉及唐代營州地區軍事制度、歷史地理名稱變更、長城遺址、堪輿之學、喪葬習俗、武周造字的使用等諸多方面,為深入了解和研究唐代東北邊陲重鎮提供了珍貴的資料。
關鍵詞:唐代;東北;營州;駱英;墓志
中圖分類號:K242;K877.4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4)10-0027-04
收稿日期:2024-05-27
作者簡介:劉超(1984-),男,蒙古族,山西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博士在讀,朝陽博物館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區域考古和文化遺產研究;黃文博(1982-),男,滿族,赤峰博物院遼代歷史文化博物館研究館員,主要從事區域文化和民族考古研究。
一、駱英墓志概況
駱英墓志出土于遼寧省朝陽市農業學校(朝陽市雙塔區中山營子村古墓葬保護區內)一座唐代磚筑圓形單室墓,其附近陸續發現有駱弘、駱本等墓葬,通過所出墓志證實,此區域為駱氏家族墓地。駱英墓共出土遺物17件套,其中含駱英墓志一合,志蓋和志石保存完好,為灰色砂巖石,現藏于朝陽博物館。志蓋為盝頂式,方形,邊長72、厚12厘米。蓋頂正中雙線陽刻篆書“大周故果毅駱君之志”,3行9字,每列3字,用陽刻雙線格分開。四剎單線刻畫“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志石邊長72、厚15厘米,上劃橫豎直線淺格,內行楷陰刻,23行23列,空5字,有3格為兩字一格(分別為“十五”“其一”“其二”),共計527字。《朝陽唐駱英墓發掘簡報》[1]對墓葬的發掘清理情況已做詳細介紹。筆者現將志文句讀并對相關問題加以考釋。墓志原文如下。
大周故左金吾衛遼西府果毅都尉上柱國駱府君墓志銘
原夫□蓋分儀馮律呂而陶化,皇王纂歷寄大寶以成規。是知錫土均茅籍股肱而效節,開疆納贐資羽翼以求貞。自古之雋惁攸然,今于公可略言矣。公諱英,字義弘,昌黎孤竹人也。曾祖農即祖俱,皆以金枝迥布崇基,跨蓮岳之嶺;玉葉遐分洪濤,浚錦波之浪。加以珪璋,表潤竹柏,凥貞道邁,舟航心同,砥礪并隨,任光祿大夫、本蕃首領。公遠略深謀,騁神驥于千里。臨危制勝,仰齊足而并馳;又能東滅淮夷,北殲匈虜。青旗蔽野,晞湛露于金摳;白刃飛空,曜繁霜于玉帳。總章二年授上柱國,其三月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景僉不已,大漸彌留。永淳元年臘月十八日薨于私第,春秋五十有八。嗚呼哀哉!壑舟易殞,同激水以俱沉;峻景難停,逐飛鳥□漸沒。以長壽二年八月十五日送葬于營州城南九里,即先人之舊域也。其地則東臨峻阜,望龍首以貫云;西眺平崗,睹雞鳴而并霧。背長城而鎮其后,百雉之屺彌存。面狼水以涌其前,萬丈之波不絕此。則神皋勝壤,宅地無虧,蓍莁屆期,遷就深壙。嗣子務貞、次子務果、次子務獻,嘆昊天之岡極,無乖七日之悲;念膝下之鴻恩,不毀三年之泣。故以深埏遠隧,積丹□以千重;永槨長棺,壘朱lt;E:\24年學報\哲社10期\10004.tifgt;而數仞。恐田成碧海,土變青山,勒石鐫銘,長為永驗。其詞曰:蘭衰叵救,玉碎難收。公之疕運,厥疾不瘳。風摧靜樹,川擁急流,良木斯□,覆水沉舟。嗟乎永逝,幾渡千秋,其一。蓍龜既襲,歲月方臨。雙牽兩紼,只引簞衾。山庭擁日,隧路抽陰。重扃悶兮,燈已暗;黃泉寂兮,永夜深,其二。
二、駱英世系
1.先世。根據駱英墓志記載,曾祖駱農,祖父駱俱皆為高官,任光祿大夫和本蕃首領,但并未提及所任職年代。結合駱本墓志[2]中的記載“曾祖俱,隨光祿大夫、當蕃大首領。肅肅松筠,森森□戟。出師分閫,寔為飛將之門;利建執珪,即處通侯之列。祖國,隨左光祿大夫、當蕃大首領……父弘,唐云麾將軍”,可知駱本的曾祖是駱俱,祖父是駱國,父親是駱弘,而駱英的曾祖是駱農,祖父是駱俱,說明駱英與駱本為叔侄關系。駱農、駱俱應為隋朝官員,駱俱位至通侯,為侯爵的最高一等,從一品。
2.駱英及子嗣。志文稱駱英為昌黎孤竹人(今遼寧朝陽),公元624年生人,永淳元年(682年)去世,卒年58歲。唐高宗總章二年(669年)授上柱國,三月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根據“本蕃首領”的官職和“孤竹人”的記載,田立坤在《朝陽隋唐紀年墓葬》[3]一文中認為駱英應屬于契丹乙失格部落,郭明在《朝陽地區隋唐墓葬的初步研究》[4]一文中也推測其為少數民族首領。此外,志文并未介紹墓主之妻,只記述其三個兒子分別為嗣子駱務貞,次子駱務果、駱務獻,但對于他們的官位、勛位等信息并未提及。
三、志文相關問題
(一)營州的重要地位
志文載:“公遠略深謀,騁神驥于千里;臨危制勝,仰齊足而并馳。又能東滅淮夷,北殲匈虜。青旗蔽野,晞湛露于金摳;白刃飛空,曜繁霜于玉帳。總章二年授上柱國,其三月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這一內容主要記述了駱英在戰場上英明神武、深謀遠慮,曾參加過東滅淮夷、北殲匈奴等戰爭。由于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唐高宗總章二年(669年)授上柱國,三月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據駱英授封時間來推測,其參戰且立功時間應在公元669年之前,而此段時間東北地區軍事府兵主要參與的就是東征高句麗之戰。從朝陽出土唐墓志銘的相關記載不難發現,大部分將領授勛時間均集中于此,這也說明營州地區為此次戰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與財力。[5]但志文中未提及參戰時間,所以也無法推測出具體參加了哪次戰役。不過可以明確的是,在駱英軍旅生涯中曾經被征調參加平滅淮夷的戰爭,這一信息也說明在唐代遼西府不僅是北方抵御少數民族與東北戍邊的重要兵源地,同時也是全國征調軍兵、平叛戰亂的主要力量,充分體現了當時營州地區綜合力量的強大及其與皇權的緊密關系,是中央集權非常重要的保障和防護屏障。
(二)對遼西折沖府的史料補充
營州正州府兵的設立,在正史中未發現有任何記載。“大周故左金吾衛遼西府果毅都尉上柱國駱府君……總章二年授上柱國,其三月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駱英墓志銘的這段話說明遼西折沖府在唐朝河北道營州隸屬于左金吾衛。陳寅恪在《論唐代之蕃將與府兵》[6]中認為唐代自貞觀十年設立“折沖府”以來,并未在河北道置府,唐代在河北道設立折沖府應在武周時期。毛漢光在《唐代軍衛與軍府之關系》[7]中認為貞觀時期河北已置有府兵。張沛的《唐折沖府匯考》[8]認為,可以確認的是河北道折沖府有四十八府,在營州境內的僅有帶方府。郭明在《墓志所見隋唐時期營州地區軍事制度的變遷》[9]中認為,駱英在總章二年(669年)授遼西府左果毅都尉,所以唐代在河北道設立折沖府的時間應早于總章二年和武周時期,要早于陳寅恪先生的推測時間。宋卿在《唐代營州軍事設置研究》中通過對駱英、高英書、唐律等墓志的分析推測出“三個設于正州營州的折沖府,即遼西府、平遼府、懷遠府”。[10]由此可見,駱英墓志彌補了史料和其他碑文對唐代武周時期以前折沖府在營州設立的空白,同時也反映出唐代營州地區軍事制度的管理方式和變遷情況。
(三)朝陽周邊歷史地理方位
駱英志文中有一段非常重要的地理方位描述:“其地則東臨峻阜,望龍首以貫云;西眺平崗,睹雞鳴而并霧。背長城而鎮其后,百雉之屺彌存。面狼水以涌其前,萬丈之波不絕此。”
根據駱英墓的發掘地點可知,其東側現有鳳凰山。而根據《晉書·慕容皝載記》[11]記載,在十六國時期,慕容皝將柳城(今遼寧朝陽)設立為都城,在筑城時看見有黑白二龍在山上嬉戲,于是將此山命名為龍山,也稱和龍山。駱英墓的具體位置正對龍山的南部,所以稱其“龍首”符合實際。“西眺平崗睹雞鳴而并霧”意為向西越過一道平坦的土坡就可見雞鳴山。據同出于周邊區域的郝鳳墓[12]志文可知,此平崗名為殿崗則恰為穩妥。在《隋書·地理志》[13](柳城條注)中記載:“(柳城)有帶方山、禿黎山、雞鳴山、松山。有渝水、白狼水。”說明隋朝雞鳴山在柳城應屬較大且較為著名的山脈,但在清代哈達清格的《塔子溝紀略·卷四》[14]“諸山”一章中記錄的朝陽地區167座各大山川的名稱及地理位置信息中,卻未見雞鳴山。隋唐正史中也并未發現有雞鳴山具體位置的記載。《元一統志》“青巒嶺在興中州西八十里有金巖寺”的記載,與《朝陽縣志·卷十二》[15]中“大青山,在西北距縣八十里”的描述較一致,青巒嶺即大青山一脈。結合駱英墓的發掘地點,此山在其西,由此地理方位推測,雞鳴山很可能在元以前更名為青巒嶺,即現在的大青山一脈。此志文作為考古實物,為歷史地理名稱的變遷提供了關鍵佐證。
“背長城而鎮其后,百雉之屺彌存。”據此可知,駱英墓北面有一條長城。但在朝陽境內的長城調查中,屬于唐朝及以前的長城遺址僅在建平和北票有所發現,分別是燕長城和漢長城段。燕長城由內蒙古赤峰市美麗河鎮黑山頭北梁跨越老哈河,進入建平縣熱水鄉下灣子村、老官地鎮、黑水鎮、燒鍋營子鄉(蛤蟆溝)、北二十家子鎮,過崩河、王蘇地、李家水泉前梁,過九百步大荒入內蒙古敖漢旗境內,繼續東行,進入北票市北部臺吉營鄉、北塔子鄉至阜新縣西北的大五家子鄉西營子村。[16]在建平境內長達80余公里,在北票境內約30公里。另外一條長城為漢長城也位于建平縣境內,由赤峰市喀喇沁旗過老哈河進入建平縣的昌隆永鎮山根村,經奎德素鄉土木營子村、那立奈村、張家營子鎮姚家窩鋪村、朱碌科鎮、喀喇沁鎮向東進入敖漢旗,全長70余公里。[17]建平縣距朝陽市約90公里,北票段長城距朝陽最近處也有40余公里,而墓志一般描述的是周邊有限的局部環境,所以顯然墓志中描述的不應該是上述兩段長城,但在朝陽附近暫未發現其他有關遺址。長城作為天險屏障,軍事防御的措施,一般會依附于山地或是地勢較高的地方,駱英墓志標其墓“背長城而鎮其后”說明應在其墓地位置向北的山地上有一段長城。同時結合朝陽地理位置和抵御北方少數民族的軍事功能,可以推測在唐代此段長城規模較大,且使用功能較強,在當時應為一個非常顯著的地理標識,所以才在墓志中以坐標的方式出現。這段志文不僅提供了長城遺址朝陽段的文字信息,為后期周邊長城調查提供線索,同時也為長城遺址朝陽段走向提供了一個新的地標。
“面狼水以涌其前,萬丈之波不絕此。”根據這段描述可知駱英墓南面為狼水,已有諸多專家學者證明現“大凌河即白狼水”。[18]《漢書·地理志》記載“一水東北出塞為白狼水。又東南流,至房縣入遼。右水自塞南入海”是目前關于大凌河古稱白狼水的較早史料。根據駱英墓志可以得知,在唐代大凌河依舊使用狼水或白狼水之名。
(四)墓志所及堪輿之學
“其地則東臨峻阜,望龍首以貫云;西眺平崗,睹雞鳴而并霧。背長城而鎮其后,百雉之屺彌存。面狼水以涌其前,萬丈之波不絕此。則神皋勝壤,宅地無虧。蓍莁屆期,遷就深壙。”這段志文不僅描述了駱英墓的具體地理位置,而且還體現了唐人的風水學思想,更表現出當時人們對堪輿之說的認知。古人認為,墓地不僅為逝者提供安放身軀之地,還與家族的興衰、子孫的繁衍、運勢的走向等息息相關。于是人們將山川形勢、河流走向、土壤質地等同家族、家世命運和興衰相聯系。由于古人受生活條件所限,多愿居住在依山傍水之地,以方便各項生產活動,也視此種環境為祥福之地。這也與古人的陰陽理論有關,古人認為山為陰、水為陽,形成陰陽協調的小循環系統。從堪輿之學來看,背靠長城(坐實)充實堅固,前對狼水(朝空)開闊敞亮,虛實剛柔結合。山為人丁,水為財,坐實朝空可使家丁興旺、財富豐盈。左有龍山,即左青龍,青龍高聳;右為西,即右白虎,地勢平坦低洼,可使子孫福源不斷。從墓志的描述中不難看出此墓選址為風水四靈俱全之地,更體現出古人對堪輿學的認識。
(五)營州地區喪葬習俗
“永淳元年臘月十八日薨于私第,春秋五十有八。……以長壽二年八月十五日送葬于營州城南九里,即先人之舊域也。”由駱英墓志的此段記載可以得知,駱英去世于公元682年,公元693年駱氏遷葬于現駱氏家族墓地。在朝陽出土的唐代墓志中,不乏大量的遷葬記載,如隋龕、駱本、韓相、王德、張狼墓等都反映出朝陽地區有遷葬的習俗。根據駱本墓志記載“即以大周長壽二年八月十三日葬于先君之舊塋”,駱英墓于長壽二年八月十五日遷葬,駱英墓和駱本墓遷葬的時間前后只差兩天。駱本為游擊將軍左金吾衛遼西府折沖都尉,駱英為左金吾衛遼西府果毅都尉上柱國,由此可以推測駱氏家族的勢力當時應集中在遼西折沖府。駱英和駱本原葬于任職所在地,且相距不遠,后族人商議后一同遷葬祖塋。所以駱英墓的遷葬不屬于朝陽地區較為常見的因夫妻合葬將先去世的一方權葬,待另一方去世后遷墳合葬,而屬于在外任官時死于任所,因故暫時不能返回故鄉,后歸葬祖塋。這種權葬后再遷葬的現象,是宗族觀念的體現,不僅反映出一個地域的風俗習慣,還體現了一個家族在某一地區的變遷和興衰。田立坤在《朝陽的隋唐紀年墓葬》中注意到駱英墓志銘的一個細節,通篇志文一字一格且書刻精致,其中有“十五”兩字為單刀沖刻且兩字占一格,“這種現象說明下葬日期尚未確定之前,墓志銘已經刻好,預留了上旬某日一個字位,結果‘蓍龜既襲’之日為中旬的十五,只好兩字擠占一格,可見卜地擇期,求佳城吉日,以趨吉避兇,是當時下葬必經的程序”。[19]但筆者認為駱英墓遷葬應該是從異地動土開墳之前就已算好遷葬時間,也就是說在篆刻墓志銘之前就已經規劃好遷葬時間。估算權葬地點和祖墳的路程,應該是在八月上旬。結合墓志銘中空格的數量,時間應原定于初十以內的某日。能夠改變已經確定遷葬時間的一般為不得已或無力改變的原因。筆者推測八月多陰雨連綿,或洪水阻隔,不宜動土和運送棺槨,以至于延誤時間,故不得不另擇佳期,但也不排除其他不可控因素。
結語
駱英墓志不僅體現出唐代中央治理東北邊疆地區的軍事制度,營州重要的軍事地位,設立折沖府且任命少數民族將領守衛邊防的政策,同時也填補了史料和其他地點所出碑文對唐代武周時期以前折沖府在營州設立的記載空白。墓志銘中對地理方位的描述不僅為長城遺址提供了新的考證方向,同時也為考證雞鳴山名稱變更提供了文字記載。在墓地方位的選擇上也體現了唐代人們對堪輿學的認知,反映出古人樸素的自然科學思想。從下葬的時間、遷葬的程序等映射出唐代朝陽地區的喪葬習俗。除此之外,由于駱英墓遷葬于大周武則天時期,所見志文有個別為武則天新造文字,如“授”“年”“月”“日”“天”“地”等。這些古代文字為我們提供了判定出土文物歸屬特定歷史時期的可靠依據,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武周王朝無論對中央還是地方,中原還是邊疆的強大統治力及影響。此外,唐駱英墓志與北魏元泰墓志[20]相比較,書刻沿襲北朝神韻,剛柔相濟,俊朗灑脫,書法藝術風格鮮明,為唐代墓志之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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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曹彩霞)
A Strategy for the Governance of the Northeastern Border of Tang Dynasty
——Interpretation of the Tomb Inscription of Luo Ying in Yingzhou
LIU Chao1,2, HUANG Wenbo3
(1. School of Archaeology and Culture, 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06, China;
2. Chaoyang Museum, Chaoyang 122000, China; 3. Museum of Liao Dynasty History and Culture,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The epitaph of Luo Ying was unearthed in the tomb of Luo Ying in the Tang Dynasty in Chaoyang, Liaoning Province. Luo Ying was a lieutenant of Zuo Guoyi in Liaoxi Prefecture . The epitaph are regular, handsome and free, covering the military system of Yingzhou area in the Tang Dynasty, the change of historical and geographical names, the Great Wall site, Geomantic Philosophy, funeral customs, the use of WuShi Character and many other aspects, providing valuable materials for in-depth understanding and research of the northeast border towns in the Tang Dynasty.
Keywords: Tang Dynasty; Northeast; Yingzhou; Luo Ying; The Epita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