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再認知：價值、困境與發展路徑

摘" 要：農耕文化滋養著中華文明，承載著中華歷史的變遷，鄉村的盛衰與國家和人民的命運密切相關。鄉村文化建設既是鄉村建設的難點，也是鄉村建設的靈魂，因此，需要將鄉村文化建設放在重要的戰略位置。當今鄉村文化建設過程中存在著鄉村文化的村級文化之間的同質化，鄉村文化建設表面化的現象嚴重，鄉村文化受城市文化影響很大，鄉村文化和城市文化之間又存在同質化等現實困境。因此，要盡力實現村級文化之間差異化、多樣化發展；著力保護優秀的鄉村文化，深層挖掘其內涵和意義，避免文化的遺失；正確把握好城市文化與鄉村文化之間的關系，和而不同，和諧共生。

關鍵詞：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鄉村振興；多元文化；文化振興

中圖分類號：G127"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4）14-0047-04

Abstract： Farming culture nourishes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carries the changes of Chinese history.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rural areas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fate of the country and the people.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culture is not only the difficulty of rural construction， but also the soul of rural construction.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put rural cultural construction in an important strategic position. Nowadays， in the process of rural cultural construction， there is homogenization between village-level cultures of rural culture， the phenomenon of superficial construction of rural culture is serious， and rural culture is greatly influenced by urban culture. There are practical difficulties such as homogenization between rural culture and urban culture. Therefore， we should try our best to realize the differentiation and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of village-level culture， strive to protect the excellent rural culture， deeply excavate its connotation and significance， avoid the loss of culture， and correctly unders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culture and rural culture：Harmonious but different on a basis of symbiosis.

Keywords： new era; rural cultural construction; rural revitalization; multiculturalism; cultural revitalization

文化是鄉村的根與魂，鄉村振興就要振興鄉村文化，從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以來，鄉村振興戰略在全國范圍內逐步展開，新時代背景下，興盛鄉村文化也因此顯得尤為重要。鄉村文化豐富多彩，非常多元，但如今的鄉村文化的形態卻發生了異化，使得我們難以在鄉村文化和城市文化之間找到辨識度，與此同時，市場化的程度還很高，如何實現“和而不同，和諧共生”成為了鄉村文化建設的關鍵點。

1" 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的價值

新時代，在鄉村振興大力開展的過程中，鄉村文化建設固然是不可忽視的重要部分。鄉土文化是民之本，在鄉村振興過程中不僅要進行物質建設，更要進行文化建設。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的價值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鄉村文化建設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傳承的關鍵一環；鄉村文化建設也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精神支撐；鄉村文化建設更是順應農民過上美好生活的期待。

1.1" 鄉村文化建設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傳承的關鍵一環

鄉村是中華傳統文化的源頭和根基，也是孕育和傳承中華文化的沃土。鄉村文化承載著中華文化的豐厚精髓，這一精髓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精華，具有深遠的歷史積淀。鄉村作為中國文化的重要承載場所，孕育了眾多的傳統文化元素，鄉村文化建設從根本上提升了鄉村民眾的生活居住環境和鄉風文明程度，為鄉村公共文化服務水平的提高發揮了重要作用，也為鄉村傳統文化的傳承注入活力。因此，鄉村文化建設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傳承的關鍵一環。

1.2" 鄉村文化建設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精神支撐

新時代以來，鄉村經濟快速發展，農民生活水平也得到了大幅提升。然而，鄉村文化發展尚未跟上經濟快速發展的腳步，伴隨著城鎮化和工業化的沖擊，鄉村文化成為鄉村發展的短板。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應堅持以鄉村文化建設為精神基礎，并保證其實施過程中的連續性和全面性。鄉村振興是一個系統工程，在這個過程中，文化的振興是不可或缺的一環。鄉村文化是鄉村振興的根基，是一個地方魅力獨特的精神支撐，因此，鄉村文化建設能為鄉村振興戰略提供精神支撐[1]。

1.3" 鄉村文化建設是順應農民過上美好生活的期待

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發生歷史性的變化，農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也在日益增長，人們越來越追求更豐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生活。繁榮和發展農村文化，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開展群眾文化生活，用先進的文化占領農村的思想陣地，是當前擺在黨和政府面前的重大議題[2]。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廣大農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化為推動鄉村振興的動力”。通過鄉村文化建設，可以向農民提供高質量的文化產品，以此來滿足他們對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提升他們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由此可見，鄉村文化建設是順應廣大農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新期待。

2" 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的現實困境

當前鄉村文化建設面臨的問題主要有3個：一是鄉村文化的村級文化之間的同質化；二是鄉村文化建設表面化的現象很嚴重；三是鄉村文化受城市文化影響很大，鄉村文化和城市文化之間又存在同質化的問題。

2.1" 鄉村文化的村級文化之間的同質化

近年來，雖然各個村之間的地形地貌不同，但文化形態卻差不多，從學者和各方面研究者的文獻來看，鄉村文化是文化最多元的一個存在形式，但現在鄉村文化多元化發展的比較少。每個村之間本身是存在巨大差異的，文化特色也各有不同，但“統一的模式”往往成為鄉村文化發展的“參考答案”，競相模仿，導致村級文化之間的同質化越來越嚴重。單一的模式覆蓋著不同的村落的各個角落，這樣雖然易于降低成本和開發難度，但卻會泯滅掉不同村落之間的獨特韻味，丟掉人們原本在傳統村落里寄托的鄉愁，導致傳統村落流失原有的文化內涵。而這種同質化在鄉村旅游資源開發中表現得尤為突出，單一的開發模式讓本就主要依托本地自然資源和人文資源的鄉村旅游資源開發同質化更為嚴重，隨處可見的田園采摘、農業觀光、農家樂，千篇一律，缺乏鄉土情味和鄉村生態特色，不僅使旅游者審美疲勞，服務人員也會失去新鮮感。

2.2" 鄉村文化建設表面化的現象嚴重

文化是國家重要的軟實力。鄉村文化根底很深厚，但現在表面化的現象卻很嚴重，鄉村人與人之間的互助互信這些文化形式表面化的程度較高，鄉村文化中一些優秀的東西已經遺失了，受到利益至上、消費主義等城市文明消極倫理的沖擊，傳統民風不斷退化，鄉村人際關系日益功利化，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鄉村社會的秩序紊亂。實用主義、功利主義等城市文化，解構著鄉村文化價值觀念和村民的思維方式[3]。由于對鄉土文化內涵的挖掘不夠深，同時，村民也受各種外界因素影響逐漸缺乏文化認同與自信，鄉村文化建設自然會越來越浮于表面化，人們難以找到內心對鄉土文化的認同。

2.3" 鄉村文化受城市文化影響較大，鄉村文化和城市文化之間存在同質化

時代在進步，新的文化不斷衍生，人們對文化的需求也在發生著改變。城鎮化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趨勢，但與此同時，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的快速推進，導致城鄉差距進一步擴大，農村的傳統文化景觀和社會秩序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城市文化破壞了原有的鄉村文化生態，鄉村公共文化資源大量流失，鄉村文化不可避免地進入消失、變異的狀態。城鄉多元價值的沖突和碰撞，使得鄉村生活乃至都市鄉民失去了明確的文化歸屬，從而削弱了鄉村社會發展的凝聚力。尤其是外出務工的農民通過自己辛勤勞動把財富帶回鄉村的同時，也把城市的生活方式、價值理念和美好生活的追求帶回到了鄉村，一時間受到大量新事物的沖擊，人們難免偏向于認為城市的生活方式和觀念更好、更先進，原本獨具特色的鄉村文化也開始逐漸與城市文化趨同。

3" 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發展路徑的新思考

鄉村文化建設的政策支持和要素保障是支撐鄉村文化振興藍圖建立的基礎，鄉村文化建設要進一步發展，就必須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努力克服鄉村文化建設過程中的困難，進一步挖掘鄉村文化的內在潛力，通過挖掘文化資源，弘揚傳統文化，留住鄉韻鄉愁，完善文化設施，厚植家風民風，營造文明鄉村。

3.1" 盡力實現村級文化之間差異化、多樣化發展

江浙古村落多與水為鄰，水天之間，意境如詩如畫；西南梯田村落變化多樣，獨具韻致，美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北方窯洞村落質樸厚重，黃土高原雄渾壯美。頗具特色的村落布局、與向往自然的理念相融合，是中國傳統村落獨特的美學特征。村與村之間頗具差異性，唯有因地制宜，努力做到“一村一光景、一村一文化”，才能更好地避免同質化。目前，值得各地借鑒和學習的“成功案例”也數不勝數，努力尋找承載著村落文化標簽和精神符號的獨特之處，如凱里舟溪鎮的曼洞村、漳州長泰區的林溪村、山東臨沂的竹泉村等，都為我們展現了鄉村文化差異化、多樣化發展的美麗畫卷。

鄉村文化振興發展涉及諸多方面、領域和環節，都需要加強和改善黨對鄉村文化振興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這既是傳統也是優勢[4]。政府要及時捕捉農民文化需求的變化，努力拓寬農民表達文化需求的渠道，這樣農民更能通過就近的服務平臺享受到公共文化產品。在推進鄉村文化建設過程中，要充分考慮到農民的實際精神文化需求，并關注農民主動參與文化活動的積極性。鄉土性和地方性是相關文化活動開展需要注意的關鍵部分，激發他們的文化創作的積極性，將文化植入農民的日常生活。近年來，諸如《唐宮夜宴》《洛神水賦》以及《只此青綠》等等以中國傳統優秀文化為背景改編的舞蹈持續“出圈”，這些舞蹈不僅僅代表著中國傳統文化沉淀的深厚韻味，更代表著我們的文化自信自強。在鄉村文化建設過程中，可以讓農民觀賞和學習這些優秀文化作品，也有利于提升農村居民的文化素養和文明素質，幫助農民樹立起文化建設的主體意識，充分發揮農民的主觀能動性，充分調動農民建設美麗家園、追求美好生活的熱情，在供給過程中自然就會展現出多樣化的特點。

中國的農村千姿百態，千差萬別，文化資源富集程度各不相同，因此，很難用統一的一套固定政策和標準去建設特色各異、獨具魅力的鄉村文化[5]。只有產業和環境是不夠的，社會的力量也同樣重要。農民既是鄉村振興的主體目標，也是鄉村振興戰略的主體實施者，因此，鄉村社會就需要塑造一種新的文化生產共同體形態，以多樣性的文化活動作為載體來建構新的公共性，即通過共同策劃設計過程、共同參與運作過程、共同分享發展成果來強化社會成員之間的主體互動感，增加社會成員參與過程的體驗感與意義感。這不但可以使社會成員具有相同的價值認同和基本共識，而且可以基于公共精神生發出集體行動能力，來共同應對文化、鄉村建設等方面的發展需求[6]。

3.2" 著力保護優秀的鄉村文化，深層挖掘其內涵和意義

鄉村文化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密不可分，尊老愛幼、誠信和睦、謙恭禮讓的傳統禮治秩序，寬容忍讓、儉樸謙良、誠實守信等傳統民風，都是應該被好好保存和傳承下去的珍貴鄉村文化。這些雖然受著城市文化的沖擊和影響，但如果能夠深層次地挖掘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和意義，讓人們真正意識到鄉村文化的重要性，著力保護優秀的鄉村文化避免其逐漸遺失。政府應加大對鄉村歷史文化發展事業的投入，建立城鄉文化保護專項資金，吸引優秀人才投身于鄉村文化事業建設，充分發揮鄉村文化宣傳教育作用，喚起全社會對鄉村文化的重要地位和多重價值的認知，激發鄉村人民群眾參與的主動性、積極性，提升群眾的文化自覺與文化自信。這對優秀鄉村文化的保護不僅意味著村民在文化振興道路上，重塑起對優秀鄉村文化的認同感，也有利于在時間上傳承鄉村的優秀傳統文化，真正實現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延續與發展。

要提高鄉村文化產品自身的競爭力，需因地制宜地發展能夠彰顯自己特色的鄉村文化產品。在努力開發鄉村文化產品的過程中，也要時刻注意，各地鄉村經濟發展情況不同，創新方法和價值取向也就不再是固定的選擇，需要考慮各村實際的市場需要。市場對于鄉村文化產業發展極為重要，資本是文化產業發展的動力源泉，但與此同時，資本介入又是需要設限的，比如，人與人之間的互助、喪葬這些是資本不能介入的，一旦介入，文化就發生變化了。在對待死亡和喪葬的態度上，城鄉文化之間的差異是非常明顯的。在習俗保存較為完整的鄉村，老人的去世，整個村的人們通常都會到場，竭盡所能地為喪禮的完成出力，各種祭奠儀式和濃厚的傳統習俗也都能展現各個鄉村獨特的家風、鄉風和民風文化傳承。相反地，在大多數現代化的城市中，老人喪葬的儀式是相對簡單的。而其中原因也是不難理解的，大多數城市地區的人們往往更加注重個人利益和實用主義，對于死者的喪葬儀式常常力求簡潔。鄉村的人際關系網絡更加緊密，村民們之間的互助和社會責任感更強，這種緊密的社會聯系使得喪葬習俗在鄉村扮演著更為重要的角色，也成為了一種展示群體凝聚力和互助精神的方式。而喪葬的習俗不僅是對死者的敬意和尊重，也是一種傳承家族文化的方式，更包含著一種生死觀念，反映著中國人的文化內涵和道德精神。因此，一旦資本介入了類似喪葬這樣的傳統習俗，本身不存在絕對好與壞的傳統習俗，就容易出現過于鋪張和形式主義的現象，承載著鄉村獨特文化的禮儀習俗也會失去原本的純粹性。與此同時，喪葬習俗的保護和傳承一方面需要尊重傳統、保護文化，另一方面也需要與時俱進、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需求，探索新的喪葬方式和儀式，實現傳統與現代的有機結合。

當然，這也只是眾多鄉村傳統文化習俗中的一個典型例子，只有深入挖掘、傳承、發展鄉土文化中更多的優秀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民俗典型，才能激發鄉村文化發展的活力。鄉村文化建設只有從保護鄉村文化內涵開始，遵循鄉村發展規律，做到與時俱進，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避免出現建設性破壞[7]。要保護保留鄉村風貌，保持村莊的完整性、真實性和延續性，要做好文化人才培養。

3.3" 正確把握好城市文化與鄉村文化之間的關系

長期以來，城市文化占據絕對優勢，鄉村文化不斷弱化，但我國城、鄉文化都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一致性，鄉村文化凝結著中華傳統文化的思想精髓，深深扎根在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中，因而鄉村文化不應是城市文化的附庸，更不會消逝，彼此最終將形成城鄉文化共同體，因此要把握文化的“和而不同”。

從文化多樣性的角度看，文化具有多元包容的特征，未來的社會發展不能只以現代文明作為文明發展的最高理想。鄉村文化發展既需要充分發揮鄉村文化價值，還要吸取借鑒城市文明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等優秀文明成果，在保持鄉村文化獨特性的基礎上，促進文化“和諧共生”。城鄉文化本就不是先進與落后、改造與被改造的關系，而只是在內容上表現為不同文化形態而已，它們是一種優勢互補的文化關系。夯實鄉村文化建設基礎，進一步促進生產要素在城鄉之間合理地流動，為鄉村文化發展提供更多的公共空間和物質保障。城市文化與鄉村文化之間并不是單向的滲透關系，而是一種雙向的融合過程[8]。但是在融合的過程中，也要注意鄉村文化自身的獨特性，避免同質化。

鄉村文化建設缺人才、缺知識、缺技術，難題重重，這也意味著僅僅依靠當地的文化力量難以破解鄉村文化建設的困境。同時，鄉村文化建設的重點又在于農民素質的提升和農村經濟水平的進步，而這都需要依靠高素質的專業人才[9]。為此，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及文化機構等文化資源更要進行有機整合，共同且積極地參與到鄉村文化建設當中。充分發揮高等院校本身就具有的人才集聚、知識創造、文化創新的優勢，例如，現在許多改革后新編的大學生英語教材中，更多地注意了優秀傳統文化與學科知識的融合，如新探索研究生英語中每個單元都專門設有培養文化意識的版塊，探討工藝精巧的陶瓷藝術、與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中藥文化、敦煌莫高窟非物質文化遺產等等。努力將優秀傳統文化的元素融入高校日常的教育教學活動中，借此優勢以知識賦能鄉村文化的高質量發展，通過人才培養培訓、學生實踐等形式為文化隊伍持續助力，通過優化鄉村文化氛圍和文化平臺設計等方式為鄉村文化建設增效提質。

4" 結束語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基本、最持久的力量[10]。鄉村文化建設的蓬勃發展，才能提升鄉村社會整體的文明程度，豐富充實農民的精神世界，為鄉村文化縱深發展積蓄力量，為建設朝氣蓬勃、多姿多彩的鄉村助力，從而滿足農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新時代鄉村文化建設進一步推進的過程和目標任重而道遠，不能急于求成，要綜合考慮各個方面的發展條件和要求，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同時，政策的實施不能搖擺不定，要瞄準要害果斷落實，否則會給鄉村文化建設的良性發展產生不利的影響。唯有深入研究鄉村文化內涵中的多樣性，細細雕琢村與村之間、鄉村與城市之間的不同味道，把鄉村文化的獨特韻味真正地留足存好，在認識上應正確把握好鄉村文化村級之間、與城市文化之間的關系，走出鄉村文化困境，實現鄉村文化和諧全面發展，才能真正實現鄉村文化建設的新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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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羅霜（2000-），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教育經濟與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