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創新 文旅融生 蘇州評彈“非遺”新篇論

蘇州評彈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被譽為“中國最美的聲音”，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記憶與精神血脈。評彈的影響力早已越過江浙滬等江南吳語區域，傳播到了北京、天津等國內多個?。ㄊ校敝翚W美、日韓、東南亞及港澳臺地區。在全國眾多的曲藝門類中，評彈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脫穎而出，贏得廣泛贊譽。然而，在當今飛速發展的新時代，面對新科技的沖擊、文旅融合的語境轉變以及現代生活理念的變革，評彈也遭遇了不少新老問題。這些問題復雜多樣，引發業界內外廣泛討論，眾說紛紜，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有聲音的背后，無不蘊含著對這門古老藝術的熱愛與憂慮。本文將圍繞評彈的守正創新與文旅融合作一探討，以求教正。

一、守正——評彈的職責使命和首要任務

蘇州評彈歷經400余年，書目紛繁，名家輩出，書場林立，知音滿堂，蘊藏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豐厚的藝術寶藏。早在清乾隆年間，業界先賢王周士先生便從正反兩方面辯證總結，提煉出《書品·書忌》中112字的說書藝訣和理論見解。評彈藝人的技藝載體包括“說、噱、彈、唱、演”，其審美理念則涵蓋“理、味、趣、細、奇”。這些要素與評彈史上一兩百部經典長篇書目、眾多茶樓書場，以及臺下蕓蕓聽眾相互承載、融生，共同成就了評彈藝術的輝煌。所謂“技藝載體”，是一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具象存在；而“審美理念”則是一種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的抽象觀照。此處，我們不妨從“說、噱、彈、唱、演”的具象維度切入，作一次重新審視。

評彈的“說”有“六白”之分：說書人的表白、襯白、托白，以及書中人的官白、私白、咕白。演員因此能游走于說書人與書中人之間，敘述故事，抒發情感。一人多角，跳進跳出；馳騁書臺，間離評判。加上方言、鄉談的調味點綴，更構成了靈活多變、紛繁多姿的語言藝術系統。評彈的“噱”，素有“噱乃書中之寶”之稱，主要分為“肉里噱”和“外插花”，早已廣為熟知。需要特別強調的是，“噱”的重要構成即獨立于正書之外的“扦講”藝術，它尤常見于會書展演，但在年輕一代評彈演員中卻日漸衰微?！扒ぶv”雖屬于“非正式”的評彈表演，卻凝聚了精湛的語言藝術和靈動的智慧光芒，它數百年來備受青睞，但如今亟待搶救和保護。評彈的“彈”，看似簡單，實則深邃。早期表現為彈唱的分割與銜接，后來逐步發展為器樂與聲腔之間的“支聲復調式”伴奏藝術，這一藝術形式在其他傳統曲藝乃至戲曲中都極為罕見。此外，蘇州彈詞的每種流派唱腔都有其獨特的標志性前奏和過門，巧妙傳遞出“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的意象效果。評彈的“唱”講究依字行腔，字正才能腔圓。唱詞以唐詩、宋詞為基礎，體現了聲韻與唱腔的關系以及平仄與四聲的規律。再加上說唱相間、敘事與代言互為一體，傳統書調、流派唱腔和曲牌小調的綜合應用，使得故事情節和人物形象的音樂敘述與情感表達相得益彰。評彈的“演”深受戲曲的影響，但在表現形式上有所不同。評彈演員通過聲音、語氣、眼神、情感、動作、造型等多種表演手段，在“起腳色”中完成對典型環境的渲染與典型人物的塑造。

業界常云，評彈的家底殷實而豐厚。誠然，殷實豐厚的家底可以澤被后世，但終究需要后輩去堅守和盤盈，而評彈的家底尤需后輩守正與傳承。因此，如何“移步不換形”地、原汁原味地搶救、保護、堅守、傳承這一寶貴的藝術遺產，而非任其“水土流失般”地消散，無疑是當今評彈從業人員面前的一道高難度命題。其中，“非遺”傳承人與繼承人首當其沖，同時還包括其他相關從業者。評彈的“守正”或稱為原真性搶救、保護與傳承，已經成為體制內專業院團、專業學校、專業博物館和專業學術研究機構等責無旁貸的職責。

此外，評彈的守正傳承，還需要一個健康、有序且可持續發展的演出市場。進入21世紀以來，評彈之“幸”源于各級政府對傳統非遺的搶救、保護與扶持，我國有關部門陸續出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除事業經費投入外，蘇州等地還持續開辦了一大批社區公益性長篇書場。這在特定歷史時期內及時緩解了團體的生存危機，穩固了演出陣地，也極大地滿足了社區居民的文化需求。然而，真正好的藝術不能永遠是免費的贈品，這無論對非遺文化本身的長遠發展還是對受眾的消費模式而言，都不是長久之計。社區書場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演藝市場，因其既無票房價值，也無良性競爭，這樣的非遺保護和傳承缺乏生命力與原動力，亟需迭代升級。因此，評彈在新時代的機遇應來自構建積極平衡的文化生態戰略布局，進一步優化源頭設計，回歸健全的演藝市場，或可稱為“非遺市場康復工程”。比如，可在市縣級城市先行先試，作為示范引領，再逐步有序推進、復制、鋪開。在現有少數正規書場的基礎上，應繼續保持社區長篇書場的公益服務，同時加大經營性長篇書場主陣地建設，試行票價跟蹤補貼的政策保護。例如，可采用公益性書場最低“包銀”起步，配合1：1票價獎勵的“死包活拆”模式，既打好“文化公益牌”，也打好“演藝市場牌”，以此激勵、培育并吸引更多優秀中青年演員參與經營性長篇書場的演出。這既有利于演員在市場競爭中歷練技藝與實現價值，也有助于評彈非遺書目保存與技藝傳承，同時激勵演員多勞多得、優勞優酬，進而提升演出團體的創新能力。這并非評彈界的貪得無厭，而是基于新時代非遺文化守正傳承與傳統文化生態建設的新戰略思考。

二、創新—— 評彈的生命動力和內在需求

“守正，確保非遺不偏離原始文化價值，維護中華民族的主體性和適用性；創新，要求我們結合現代技術和社會需要，對非遺進行合理再創作與有效傳播。”這為包括評彈在內的非遺文化守正與創新指明了方向。傳承是創新的基礎，創新是傳承的生命。評彈只有在搶救、保護、守正與傳承的基礎上，才能具備條件和價值，進一步實現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創造和創新蘊涵著一種“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文化自信。江浙滬評彈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在藝術創作的主題立意、題材選擇和內容構思方面，集中投放在“三并舉”的聚焦上，包括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仡櫧鼛啄陙恚瑖鴥雀骷壩枧_相繼涌現眾多評彈新老作品，特別是在今年6月舉辦的第九屆中國蘇州評彈藝術節中，各評彈團的集體展演既有傳承，也有創新；既有經典復排，也有現實原創，接連推出了一批優秀中篇書目，如《春申君傳奇》《延陵季子》《強國夢魂》《巨贊法師》《教我如何不想她》《葉圣陶》《費達生》《千里江山圖》《錢塘江大橋》《錢學森》《鄧稼先》《永遠的懷念》《東方紅一號》《焦裕祿》《太湖情》《望虞河》《湖畔村的笑聲》《傲梅吐芳》《國家的孩子》等。這些作品內容豐富，有的敬畏中華古代先賢，敘述一代愛國高僧；有的講述近代民族工業先驅，弘揚優秀傳統家風；有的追懷中國現代教育先行者，敘寫絲縷蠶桑、濟世報國；還有的緬懷和平年代的人民公仆，贊美紅燭自燃、教書育人……此外，還有優秀短篇如《大唐之變》《浮生六記》，以及根據《啼笑因緣》新編的《娜事Xin說》，展現改革開放背景下普通上海人生活的《評彈·繁花》，講述中華古代先賢的《延陵季子》等系列長篇。彈詞新曲新品如《看今朝》《花好月圓》《既生瑜何生亮》《重臨西湖》《梁?！せ贰杜碇菽档ぬK州月》等也備受好評。這些作品大多體現了評彈藝術的特有魅力，具備較強的藝術感染力，因而受到了廣大受眾的普遍喜愛。

這里所說的創造和創新應是一種尊古不復古，守正不守舊，高雅不附雅，通俗不媚俗的文化自覺。這一文化自覺具體體現在多個方面：題材精選的“領地”跨越，作品立意的高屋建瓴，文本構思的理念更新，演員表演的視野拓展，以及傳統舞臺的戲劇式切換。還包括主題音樂的渲染升華，故事情景的展示構建，演出場地的跨圈傳播，以及舞臺審美的迭代升級。如《湖畔村的笑聲》在新農村建設進程中，以喜感十足的“漫畫式”手法和鮮活的鄉村語言，塑造了一群可愛的平凡人，講述了一串可信的平常事，并穿插傳統蘇式滑稽的特色小調，贏得滿堂笑聲；如《葉圣陶》以教改風波為切入點，突顯主人公“教為不教”的中心理念，再通過老友重逢談論詩文的場景折射愛國文人的堅貞憂憤，作品結尾以現實與夢境的交錯，展現主人公對夫人的深情摯愛；如《千里江山圖》以中共隱蔽戰線英勇斗爭的“諜戰劇”故事情節和懸疑式的人物關系，打破了傳統評彈單一敘事的框架。同時，作品將評彈說唱的本體特色與戲劇化舞臺切換相結合，進一步拓展了演員表演的空間與觀眾的想象力；如《永遠的懷念》除了以大量筆墨對人物內心進行細致入微的刻畫外，更將現實中剎那間的生死悲壯與穿越時空的無限大愛相互交織，凸顯了“兩彈一星”元勛郭永懷烈士偉大的家國情懷；如《國家的孩子》以中篇評話的個性風格展現特有的“一股勁”和深情的“一段情”。作品切口雖小，背景卻遼闊；人物雖小，氣魄卻宏大，讓蘇州評話的開講與蒙古族的馬頭琴聲交相輝映，獨具藝術特色；如《錢塘江大橋》本是講述中國現代橋梁專家茅以升由艱辛造橋到日軍侵犯被迫炸橋的正劇故事，卻被巧妙地將忠于史實的現實主義與充滿夸張的浪漫主義兩種手法自由轉換，既生發了作品的主干，又激活了演出的氛圍。其中一部分中篇開啟之時，精心配置了片頭序曲、主持引領，或在幕間設計安排了情景式的背景音樂，較好地烘托了作品的主題，強化了藝術審美的現場感。部分彈詞新曲在創新上表現突出，有的將蘇州評彈與姊妹曲種嫁接，形成南北混搭的視聽體驗；有的以傳統評彈音樂元素為基調，融入時尚旋律，呈現出嶄新風貌；還有的在保留本體內涵的基礎上，借助現代聲光技術乃至AI科技，賦予傳統評彈全新的時代活力。這些探索為評彈藝術注入了更多創意與可能性，進一步增強了觀眾的審美體驗。

上述種種創造和創新，總體上順應了不同階層、身份、性別和年齡的廣大聽眾（尤其是年輕觀眾群體）的審美需求，并引領了他們對評彈藝術的感受、體驗、認知、喜愛與分享。同時，它依然保留著傳統曲藝和評彈藝術最本真的內在特質。創作者們在實踐中樹立理念，歷經甘苦與成敗，深刻感悟了創造與創新的真諦，也揭示了未來的發展前景。這種在實踐中探索、砥礪中前行的多維度創新追求，其最可貴之處在于其中的心路歷程和精神啟迪。因此，這些探索理應得到業界內外的廣泛尊重和高度珍視。正如陳云老首長所說：“對新書有三分好就要鼓掌！”

三、融生——評彈的文旅融合與和諧共生

蘇州評彈在文旅融合發展的熱潮中“贏”得了先機。一是贏在了蘇州獨特的歷史文化與自然環境。蘇州自古山清水秀，人杰地靈，悠久的歷史文化與優越的自然條件推動了經濟社會的發展，而且蘇州的自然環境和地域文化與水有著血脈相連的關系?！八焯谩钡慕?，吳文化的滋養，孕育并造就了神形兼備、雅俗共賞的蘇州評彈。評彈又與昆曲和園林一起，并稱為蘇州的“文化三絕”，昆曲之風雅、評彈之妙趣、園林之靈秀，可謂顧盼生姿，神韻自得。二是贏在了悠然愜意的蘇式“慢生活”?！熬焦锰K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遙知未眠月，鄉思在漁歌?！碧拼娙硕跑鼹Q的《送人游吳》寫出了蘇州小橋流水、枕河人家的古城面貌，也道出了蘇州人勤儉智慧、精致愜意、悠然超然的生活方式和生命哲學。即使千百年過去，今日的平江路、山塘街以及周莊、同里、甪直等水鄉古鎮，依然讓人感悟到這種“蘇式慢生活”的曼妙情致和獨特魅力。三是贏在了儒雅風情的服飾裝扮。隨著時代的更迭，評彈早已從單一的聽覺藝術發展為視聽兼備的表演藝術，而它的表演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長衫和旗袍。長衫的儒雅與旗袍的風情，此二者的搭配本身就是絕佳的文化符號，置身江南水鄉或古典園林背景之下，其獨特魅力不僅吸引外地游客神往，甚至令眾多影視導演難以忽略。四是贏在了精妙婉轉的語言音樂。蘇州話被譽為吳儂軟語，其詞匯精準而豐富，俚語細膩而形象，聽覺上給人以溫婉幽雅的感受。因為語言音素完備，語調軟糯輕柔，極大增強了評彈曲調吟唱的表現力，對外地人而言更添一層符號般的音樂色彩。蘇東坡曾說過“到蘇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而今的外地游客或許可以說：“到蘇州，不聽評彈乃憾事也。”從近10年的態勢看，這句戲言已得到驗證。五是贏在了至精至簡的舞臺表演。被稱為“文藝輕騎兵”的評彈，尤其在文旅融合的舞臺形制下，表現出簡約便捷的特性（文旅評彈演出市場尤以彈詞居多），其舞臺構建、背景、燈光、音響及相關配置都極為簡約。人員配備上，僅需男女雙檔、長衫旗袍的典型組合，樂器更是由演員自帶。因此成本低、投入少，完全有條件“四兩撥千斤”，以有限的開支贏得上佳收益。

當前，放眼平江路和山塘街，以評彈為主的蘇式茶樓鱗次櫛比，游客趨之若鶩，熱鬧非凡。經營者和演出者嚴格按照勞資雙方的關系簽訂演出合同，明確職責與權利，達成共識。這種契約精神吸引了體制內外的從業者紛紛參與，各顯其能，客觀上推動了文旅市場的繁榮，同時也在大眾層面推廣了蘇州評彈。這其中的經營之道本身就是一門大學問。所謂“商者無域，相融共生”，其成功與否取決于各方智慧、理念、策略、才能，以及體制內外不同的經營許可規定與手段。誠然，全國各地豐富多樣的文旅項目形式相互間可以模仿移植，也可以改良進化。然而，各地域的特色文化底蘊、內涵和精髓卻是不可復制的，也是不可替代的。評彈界在探索與實踐的過程中，需要討論并厘清幾對重要的辯證關系：體制內與體制外、大眾普及與精英臻選，以及“聽客”與“游客”在市場運營中的關聯性。

第一，體制內外確實存在質的區別，這種區別不在于高低貴賤或孰重孰輕，而在于兩者肩負的使命和職責不同。所謂“體制內”是指專業院團、專業學校、專業博物館和專業學術研究機構等集體單位及其相關的官方平臺（如官微、官網、微信公眾號等）。他們面對“文旅融合發展”，既要抓住時代機遇并引領這一廣闊平臺，還需承擔評彈書目創作、人才培養、藝術傳承及搶救保護等重要使命；而“體制外”多指評彈自由職業者、企業及其相關的線上平臺，如“小紅書”“抖音”“大麥”“今日頭條”等自媒體、個人視頻號和APP客戶端。他們憑借自身的技藝才能、媒體資質、市場敏感度和宣傳技術手段，趕上了“文旅融合發展”的紅利。在推動文旅業態繁榮和普及推廣評彈的同時，也獲得了可觀的經濟收益和社會價值，這兩者應該是一種不同范疇意義上相輔相成的依存關系。第二，體制內外在“文旅融合發展”中的思維理念、行為模式和展演方式各具獨立個性，且豐富多元。體制內的展演平臺涵蓋范圍廣泛，既包括國家大劇院、全國保利院線、京津滬各大劇院等專業場所，也涉及基層主題黨課、藝術主題沙龍、校園藝術課堂和模范敬老院等相關場所。此外，還有“名城·名家·名園”“名家藝術講堂”“名家視頻專欄”和名家工作室等形式，也可以是平江路、山塘街和周莊、同里、甪直等水鄉古鎮以及各大酒家、飯店等遍布各個網紅旅游打卡的評彈茶樓和演出網點。第三，這里的“聽客”是指每天走進長篇書場來聽書的新老評彈聽眾，而“游客”則是指以旅游觀光者身份走馬觀花式的外來評彈觀眾。一方面，這兩者有著本質區別，在評彈與文旅融合的特定情境下不應同日而語；另一方面，他們卻在客觀上分別推動了評彈藝術的保護傳承與文旅融合。因此，“聽客”和“游客”都是評彈發展的衣食父母，各自在不同市場環境中推動了評彈行業的發展，殊途同歸。因此，我們既要精心培育和引領“聽客”，也要用心滿足和服務“游客”。第四，引領并服務好“聽客”和“游客”，需要進一步規范和健全評彈專業院團及旅游市場的管理機制。體制內專業院團的人員崗位職責和考核任用，各評彈團均依據有關部門的要求，建立了一整套管理機制。以評彈學校畢業生為例，若要簽約甚至入編專業院團，通常需要經過層層篩選，難度可見一斑。相較之下，體制外評彈旅游市場的運營管理，更需注重建立與蘇州歷史文化名城品質相適應的機制。這包括與技藝資質相匹配、與導游執業資質鑒定同步、務實可操作的演藝人員準入機制，以及最基本的考核制度。唯有如此，才能維護旅游市場的清朗環境，保障優秀演藝人員的聲譽。評彈學校的畢業生也不例外，這就像大學生走出校門進入社會一樣：法學院畢業生需通過考核獲得律師執業證，醫學院畢業生需獲得醫師執業證，師范學院畢業生需獲得教師資格證，財經學院畢業生需獲得會計資格證，等等。

綜上所述，擁有2500多年歷史的水韻姑蘇，既是文化的寶藏，也是旅游的瑰麗資源。從長遠發展來看，必須堅持深耕地方歷史文化。唯有在守正傳承的基礎上不斷創新創造，才能為地方文化注入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激活并盤活文旅資源，構建良性可持續的文旅業態，打造實至名歸的品牌形象。唯有真正做到“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才能不斷提升市場品質，提高游客滿意度，讓“詩”和“遠方”真正以高質量發展方式相融相生，共襄盛舉，共贏未來。

（作者：孫伊婷，副研究館員、蘇州戲曲博物館副館長；孫惕，一級藝術監督、蘇州戲曲博物館原副館長）

（責任編輯/邵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