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貨幣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的效應影響機制

數字貨幣是以云計算技術、互聯網技術為依托發展起來的新型貨幣產品，能夠解決傳統貨幣支付效率低、貨幣造假等問題，給消費者支付行為提供便利。近年來，我國市場經濟平穩發展，城市化、工業化步伐加快，先進技術的廣泛應用實現了民生普惠。數字貨幣作為其中頗具代表性的科技產品類別，同樣獲得了廣大消費者的青睞，但數字貨幣的出現改變了傳統貨幣所構筑起來的金融體系架構，如何把握這種效應影響機制，以及如何規避不利影響和潛在問題，成為諸多管理者和建設者關注的焦點，有必要進行深入探討。

數字貨幣概念及特征

數字貨幣即貨幣數字化，是在現代網絡科技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可以用于真實商品交易，或者其他用途的貨幣形態。數字貨幣出現之初，與傳統貨幣、銀行賬戶關聯十分緊密，網絡交易過程必須以實際賬戶為紐帶才能實現。這種模式從本質上講，仍舊處于傳統貨幣構建的金融體系范疇之中，不會產生外部影響，所以探討研究時可以忽略不計。但隨著金融理念和科技手段的發展，各國央行發布的、具有權威意義的數字貨幣開始進入人們視野，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造成了較為明顯的影響和沖擊，所以必須明確其效應影響機制，選擇適宜的方法應對機遇和挑戰。新型數字貨幣的特征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集中心化管理與去中心化技術為一體。數字貨幣依賴密碼算法、網絡協議等實現流通往來，存在一定的去中心化特點，但國家官方發行數字貨幣后，采用雙層運營架構管理，配合人工智能、大數據監管，又強化了其中心化管理特征。其二，有主權信用擔保和價值錨定。新型數字貨幣多是由國家中央銀行發行管控的，錨定特定傳統貨幣，安全性和可靠性有所保障。其三，支付過程方便快捷。采用線上平臺管理顯示方式，交易支付速度更快，省去了傳統貨幣保管、運輸等環節成本。

數字貨幣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的效應影響機制

對貨幣支付流通的效應影響 數字貨幣在我國出現之后，是納入常規貨幣消費交易范疇內的，與基礎貨幣共同存在且并行使用，而非作為替代品應用。這種并行模式對于貨幣支付流通過程產生了極大影響，從微觀層面看，它豐富了城鄉居民日常消費交易的支付選擇，個體可以根據喜好、便捷性以及使用場景等選擇適宜的支付方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刺激消費，降低支付難度。且數字貨幣擁有傳統貨幣的基礎金融屬性，即零售付款、現實商品交易等，所以可以極大減少傳統貨幣發行、運輸以及損耗所形成的成本費用，也能夠降低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的運營成本，實現低成本的貨幣管理。后續數字貨幣普及程度不斷提高，使用人數上升，還存在逐步取代傳統貨幣的可能。從流通角度上看，數字貨幣的出現，可能會影響到基礎貨幣的流通速度，消費者在不同場景支付費用時，會更傾向于采用方便、快捷、輕量的數字貨幣，數字貨幣發行量由此增多，進而擠壓基礎貨幣流通空間，兩者的流通速度呈現出相反的變化趨勢。

對貨幣供應量的效應影響 貨幣供應量與基礎貨幣層次劃分有很大關系，各國中央銀行在確定貨幣供給統計口徑時，會綜合分析金融資產流動性，以及國家中短期范圍內，需要采取的貨幣金融政策、特征等，最終按照劃分好的層次，開展貨幣金融體系運行監控，實時調整和優化貨幣政策。而數字貨幣推廣應用的背景之下，基礎貨幣的層次劃分難度會有所增加。若假設M1為狹義貨幣供應量，那么在傳統貨幣金融體系之中，M1應當等于M0（流通中的現金）+基礎貨幣，在數字貨幣推廣之后，則會變更為M0+基礎貨幣+數字貨幣活期存款，可能會導致理論供應量、實際供應量之間出入更大，影響到整個金融體系的運轉。對于廣義貨幣供應量M2來說，這種變化所導致的影響同樣是十分明顯的，原先的M2=M1+個人基礎貨幣+單位基礎貨幣+證券客戶基礎貨幣，而數字貨幣融合背景下，這一結構中會增添數字貨幣定期存款、數字貨幣保證金等要素。且數字貨幣、傳統貨幣并存時，其中的某些要素還存在相互轉換的可能，比如數字貨幣活期存款在特定需求下，被使用者轉換成現金。這種變化對基礎貨幣層次劃分提出了更高要求，劃分標準更加多樣、類別更加細致，各要素之間的轉換還會進一步模糊層級界限，可能會增加貨幣計量和貨幣供應量把控難度。

對貨幣需求的效應影響 貨幣需求主要在一定時期內，各主體愿意以貨幣形式持有財產的需求，包含以流通、支付為目的的需求，也包含以價值貯藏為目的的需求。傳統貨幣金融體系之中，流通支付需求占據較大比重，國家金融管理機構需要根據實際情況確定投放量，科學提供貨幣以供交易，保證金融體系穩定運行。且分析論證過程中，還需要兼顧交易費用、持有成本等要素，將交易所需花費的傭金、存取現金所需支出的費用等考慮在內，整體的計算分析難度較大。而數字貨幣以虛擬形式存在，對于金融產品、真實商品來說，其使用均可以降低交易轉換難度，促使雙方消耗較低成本達成買賣。這種情況可能會提升交易成功率，使得經濟主體對消費敏感性降低，但同時，數字貨幣以虛擬化形式呈現在手機銀行等金融服務界面中，也會使經濟主體更加關注利率變動情況，輕微的利率變化也可能影響到經濟主體的貨幣需求情況，促使其改變貨幣持有方式、總量等。如果通過公式法分析，可以將公眾需求動機轉化成以下公式：

其中為貨幣需求函數；為居民消費性貨幣需求函數；為居民投機性貨幣需求函數，在數字貨幣影響下，可支配貨幣與貨幣存款之間轉換更加輕松，居民出于交易性動機所持有的貨幣總量下降，比例對應下降。而居民通過線上渠道購買基金、證券等的頻率增加，投機性需求增加，比例由此增大，兩者相互影響關系、實際波動趨勢等均會影響貨幣需求，給貨幣供需結構帶來不穩定因素。

對貨幣乘數效應的影響 貨幣乘數主要指貨幣供給量與基礎貨幣之間的倍數關系，對于金融機構來說，科學的貨幣乘數計算結果，可以有效提升準備金貨幣量合理性，保證金融體系的良好運行。與基礎貨幣相比，貨幣乘數的波動特征更為突出，它具有一定的內生性，會削弱常規金融控制手段的有效性。而數字貨幣出現之后，貨幣乘數的波動趨勢會更加明顯，如果通過公式來直觀分析，以往的貨幣乘數應當采用以下公式計算：

其中為貨幣乘數；為現金在存款中的比率；為法定存款準備金率；為超額準備金率。且真實的貨幣金融運行環境之中，貨幣乘數不僅要考慮這些因素，還要綜合考慮現金漏損率等問題。在傳統貨幣長期的發展使用過程中，這些要素的計算和論證分析流程已經基本成熟，可以為貨幣供應決策提供支持。但數字貨幣出現之后，貨幣乘數的計算將會受到更多因素的干擾，一方面現金漏損率會有所下降。

對貨幣安全穩定的效應影響 安全性和穩定性是衡量貨幣金融體系是否成熟可靠的關鍵性指標，以傳統貨幣為依托構建的金融體系整體的可控性較強，金融管理部門可以通過銀行流水監控、現金供需計量等方式發現異常，從而打擊違法犯罪，保護金融市場秩序。但數字貨幣本身具有一定的匿名性特征、去中心化特征，線上跨境交易、特殊形式如比特幣等的交易監管難度是相對較大的。且數字貨幣產生后還會重塑貨幣信用交易體系，對既有商業模式產生沖擊，使用傳統的行政舉措已經很難保證監管成效。且數字貨幣技術不斷完善發展，相關的區塊鏈技術更加完善，市場交易過程與傳統服務供應過程出現脫節問題，很多交易、清算活動不會在銀行等金融機構中完成，可能會改變既有金融業態，使得金融基礎設施存量減少。此外，分布式記賬技術是數字貨幣下一階段發展的重點，若該技術成熟，數字貨幣的使用受眾將會進一步擴張，相應的儲蓄和授信機制也會更加完善，此時規模化的去中心支付架構將愈發成熟，對宏觀金融監管工作會提出更大挑戰。

數字貨幣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不利影響的優化思路

從前述分析中可以發現，數字貨幣的出現會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造成明顯影響，且影響有利有弊，從優勢角度看其可以促進消費，提高支付交易便捷性，從劣勢角度看其可能會影響貨幣需求穩定性，降低中心化管理機構對金融系統的控制能力。互聯網科技和現代金融體系快速發展的當下，貨幣數字化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時代潮流，因此積極發揮數字貨幣優勢作用，規避數字貨幣帶來的不利影響至關重要。我國央行數字貨幣研究所針對該問題采取了如下幾種做法，值得分析與借鑒：首先，構建數字貨幣雙層運營架構及制度體系。這種雙層架構又可以簡稱為“DC/EP”模式，其中DC即數字貨幣，EP即電子支付。在上層結構中，央行承擔主要職能，可以完成貨幣發行、調控活動，下層則由指定運營機構組成，可以提供貨幣兌換等服務。這種方式可以發揮數字貨幣優勢，方便大眾使用數字貨幣結算，降低現金發行成本，避免紙鈔偽造，同時又可以減弱數字貨幣對貨幣供需結構的影響，“DC/EP”直接替代M0，不會對M1、M2產生直接影響，能夠避免數字貨幣帶來的計量難度增大風險。其次，規范數字貨幣利息給付方式及發行方式。沿用傳統金融機構繳納準備金的方式，貨幣投放體系與傳統貨幣金融體系一致，可以降低貨幣超發風險，且“DC/EP”本身不計付利息，可以減弱微小利率波動帶來的需求穩定性振蕩效應。最后，利用大數據技術監控數字貨幣流通情況。運用人工神經網絡、關聯規則、挖掘算法等開發出監控能力更強的智能算法，對特定時間段內的數字貨幣流通狀況進行監控分析，重點提示交易頻繁、交易面額異常增大的賬戶，確保數字貨幣監管效率的提升。

數字貨幣具有高效、便捷的鮮明優勢，科學看待和處理其對傳統貨幣金融體系造成的影響，既是穩定金融秩序，保證金融安全的必然要求，也是發揮數字貨幣優勢，提高金融體系運行效率的重要手段，實踐中務必要給予充分重視。我們要正確看待其對貨幣支付流通、貨幣供需結構、乘數效應甚至是對整個貨幣體系安全穩定情況的效應影響，結合實際情況規范數字貨幣運行流程，采用數字貨幣不計付利息的做法，避免數字貨幣對商業銀行存款產生擠出效應，為數字貨幣及金融體系的良好運行提供有力保障。

（作者單位：北京航空航天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