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淮陽太昊陵廟會的源流與功能研究

【摘要】廟會在中國傳統民間風俗活動中具有重要地位，不僅是我國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而且也是民眾緬懷祖先，寄托美好愿景的重要方式。河南淮陽地區的太昊陵廟會是以祭祀伏羲為主題的大型集會活動，其會期在每年的農歷二月初二到三月初三，由于會期長，又被稱為“二月會”。該廟會在豫東地區舉辦規模較大，吸引了周邊許多鄉鎮的村民，在當地備受關注且影響深遠。本文以淮陽太昊陵廟會為例，探討該地區廟會的歷史源流，基本活動及信仰，最后闡述太昊陵廟會所具有的心理慰藉功能、祭祀功能、娛樂功能和商業功能。

【關鍵詞】淮陽太昊陵廟會；歷史源流；信仰；社會功能

【中圖分類號】K892.24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17-0013-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17.004

一、太昊陵廟會概述

（一）太昊陵的流變

淮陽位于河南省東南部，隸屬周口市管轄區，歷史悠久，文化深厚。古時稱作宛丘，后又改為陳。據考古學家王獻唐先生考證，歷史上的伏羲氏曾帶領民眾從甘肅天水遷徙至宛丘，并在此定都，由此結束了穴居野外、茹毛飲血的蠻荒生活，死后長眠在此地。太昊伏羲也被視為“三皇五帝之首”、中華“人文始祖”。太昊陵的形成是建立在民眾對人文始祖伏羲的崇敬心理基礎之上的。各種文獻中都有關于對伏羲功績的記載，比如觀察天地陰陽變化而創作八卦、創造書寫符號來代替結繩進行記錄、制定姓氏和嫁娶之禮、發明網罟和教民漁獵等，這對民眾的生活產生了很大影響。曹植在拜謁陳地太昊伏羲陵時寫下了《庖犧贊》曰：“木德風姓，八卦創焉；龍瑞名官，法地象天。庖犧廚祭祀，罟網魚畋；瑟以象時，神德通玄。”①這是曹植對太昊伏羲的豐功偉績的禮贊。因此“太昊”一詞被用來稱頌伏羲的功德，形容伏羲氏像日月一樣光明。在淮陽縣北面，蔡河之濱，龍湖對岸，坐落著太昊陵。

據《陳州府志》記載：“淮陽祀伏羲，春秋時有陵，漢以前有祠。唐貞觀四年，唐太宗李世民發布詔令‘禁民芻牧’。周世宗顯德元年，頒詔‘禁民樵采犁耕’。建隆元年，宋太祖親頒《修陵奉祀詔》，置守陵五戶。后于開寶、咸平、景德、祥符等年代均有修葺，陵與廟祀日漸崇隆，并有御祭。靖康后祀事不修，廟貌漸毀，至元末蕩然無存。明洪武三年，朱元璋遍訪帝王陵寢，太昊陵首列第一。明洪武元年，朱元璋駕幸陳州，洪武四年，御制祝文致祭。明正統十三年，知州張志道奏立寢殿、廊廡、戟門、廚庫、宰牲等房，天順六年復加修葺，以后歷代均有增修。至清乾隆十年，發帑銀八千兩大為修葺，太昊陵漸成現在格局。”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歷經多次整修，形成了現在的格局，總占地面積約875畝，整個廟宇南北長約750米，包括內城、外城和紫禁城三道皇城，沿著南北中軸線依次排列著渡善橋、伏羲廣場、午朝門、道儀門、先天門、太極門、統天殿、顯仁殿、太始門、八卦壇、太昊陵以及蓍草園。

（二）太昊陵廟會的源流

廟會是具有一定儀式性的大型集會活動，廟會中的活動基本上是圍繞某種信仰展開的。太昊陵廟會就是圍繞著伏羲信仰進行的大型集會活動。太昊陵廟會的歷史展現了淮陽民間信仰的歷史。

關于太昊陵廟會的起源，《禮記·月令篇》記載到，“仲春之月……以太牢祠于高媒”③。每年仲春時節，青年男女會聚集在太昊陵，舉行祭祀儀式，目的是向伏羲女媧祈求美滿的姻緣。后來，仲春二月的活動傳統開始由婚嫁目的轉變為踏青游玩的娛樂活動，漸漸形成了“太昊陵廟會”這樣的大型廟會活動。唐朝時，祭祀人祖伏羲的時間和規模被確定下來，廟會活動開始發展起來。到了明代，朱元璋對祭祀伏羲十分重視并開始親自制定祭文，先后有許多官員奉旨前往太昊陵參與祭祀。清朝時期，官方祭祀活動每年被舉行，太昊陵廟會十分熱鬧，祭祀規模聲勢浩大，許多民眾自發組建朝拜團體，諸如“朝祖會”“進香會”等，他們促進了這一民俗的持續發展。民國時期，民間組織和普通民眾是廟會的主要參與者，人數達到了200萬人，民俗活動形式多樣，如龍燈、高蹺、擔經挑、梆子戲等。來往商販眾多，紙扎、香紙、泥泥狗、布老虎等隨處可見④。太昊陵廟會在民國形成了較大規模，成為河南省最大的古廟會之一，吸引了大量民眾前來朝拜。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太昊陵廟會依舊香火旺盛，“文革”時期開始停止活動，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恢復廟會活動，在此之后，太昊陵廟不斷擴充，并形成了一年一次的周期性廟會。2006年太昊陵廟會被確定為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⑤。自2010年起，除了傳統的以祭祀為主的廟會活動以外，還增加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活動，這一活動的規模和影響力吸引了許多周邊城鎮的居民。傳統的太昊陵廟會，如今已經轉變為結合祭祀人祖、文化交流、商業娛樂為一體的盛會。

二、太昊陵廟會的基本活動及信仰

太昊陵廟會在淮陽地區自農歷二月初二開始，一直持續至三月初三，整個廟會活動長達一個月，內容豐富多彩，各種各樣的活動使人眼花繚亂。太昊陵廟會的核心內容仍是以祭祖為主題的廟會活動。淮陽太昊伏羲氏大典在每年的農歷二月二舉行，集體性行為通常需要特定的建筑空間作為展演場所。這些建筑空間是信徒進行祭祀活動的主要場所和象征符號，也是信仰行為發生的中心，通常以宮殿、廟宇、陵墓等形式呈現⑥。

淮陽太昊伏羲氏大典的祭祀活動分為公祭和民祭。公祭主要由政府官員和社會各界代表構成，儀式流程包括：擊鼓撞鐘，奏祭祀樂；鳴放禮炮；敬獻花籃；獻香獻爵；恭讀祭文；行三鞠躬禮；緊接著祭禮大典就結束了。公祭的意義，一方面，體現政府對民眾信仰中的引導作用；另一方面，擴大了祭祀典禮的影響力，有利于傳承和發揚中國傳統文化，維系文化根基。民間祭祀形式多樣，時間靈活，這種靈活性使得民間祭祀更具有親近性和參與性，有助于加深人們對傳統文化的理解和傳承。一般來說，民間祭祀是在公祭結束后進行，它主要由個人或團體組成，在以團體（朝祖會）為組織的祭祀活動中，他們首先會集體前往統天殿焚香朝拜人祖伏羲，接著去顯仁殿祭拜女媧娘娘，最后在伏羲陵墓前祭拜行禮。在伏羲陵墓前祭拜的時候，這些人還會念著一種祝歌并表演擔經挑來表達對人祖伏羲的贊頌和對美好生活的祈禱。以家庭或個人為代表的祭祀主要通過進香、上供、焚燒元寶等方式祈福祭拜。

透過太昊陵廟會上的祭祀活動，從中可以看到其承載著豐富的祖先崇拜信仰。在淮陽地區，人們將伏羲和女媧視為人類的祖先，稱呼他們為“人祖爺”和“人祖奶奶”。傳說伏羲創建了華夏文明，是中國的人文始祖，后來加上與女媧神話傳說的結合，因此他們成為孕育人類的共同始祖。人們對祖先的崇拜，更確切地來說，是對于中華文化的人文始祖的崇拜，這些民間信仰不僅體現了民眾對伏羲女媧的敬仰，而且也表現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三、太昊陵廟會的功能

馬林諾夫斯基和布朗作為人類學功能學派的代表人物，都強調了文化現象的功能性。他們認為，任何一種文化現象，不論是抽象的社會現象，諸如社會制度、思想意識、風俗習慣等，還是具體的物質現象，比如桌子、板凳，都有滿足人類實際生活需要的作用，即都有一定的功能。馬林諾夫斯基注重個人和心理層面的功能，他認為文化是人類心理的產物，文化現象在滿足人類心理需求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在塑造個體心理結構和行為方式上具有重要功能。而布朗側重于社會和制度層面的功能，他認為文化現象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個體需求，更重要的是在社會層面產生作用，他認為文化現象在維持社會秩序、傳承社會價值觀念等方面具有重要功能。河南淮陽太昊陵廟會是中國農村社會生活的重要產物，在直接或間接滿足了人類的需求后，客觀上使太昊陵廟會具有了祭祀功能、心理慰藉功能、文化娛樂功能和社會經濟功能。

（一）心理慰藉功能：求子

廟會，其淵源在于原始信仰，它的主題是圍繞神廟而進行的群體性的祭祀活動。人祖伏羲和女媧是民間的始祖神、生殖神，所以在太昊陵廟會上，我們可以看到許多蘊含生殖崇拜的求子習俗，民眾通過這種形式的求子方式以期獲得某種心理上的慰藉。

1.“拴娃娃”儀式。“二月二”太昊陵廟會上，祈求生育的婦女們，會在顯仁殿女媧娘娘那里買一個泥娃娃，然后用紅布條拴好，并將泥娃娃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服下面，提前為孩子取一個名字，一般叫“拴住”或“留下”，然后抱著娃娃到女媧面前上供、燒香、磕頭、許愿，口中喊著事先取好的未來孩子的名字，連喊三遍，最后抱著娃娃繞殿走一周就可以帶回家了。這是一種祈求子孫興旺的儀式。拴娃娃的習俗已延續了上千年，目前這一傳統仍在繼續，不同之處在于塑料娃娃已經取代了過去的泥娃娃，而主持這一儀式的道士被中老年婦女所替代。當地民眾對于繁衍人類的伏羲和女媧懷有深深的崇敬和根深蒂固的情結，不管儀式本身是否會給人帶來好運，但是這種儀式會給民眾以心理慰藉。

2.摸“子孫窯”。相傳伏羲時代，就已經有了子孫窯，最初子孫窯是用于青年男女求偶。伏羲在每年的仲春時節，采用“會”的方式，將青年男女召集到一塊，在會場中間放一塊帶“窯”的石頭，男女雙方若是情投意合，就摸一摸“窯”。后來又衍生出“求子”目的。在淮陽太昊陵廟會上，子孫窯是顯仁殿側墻上的一個洞，這個洞象征著女性的生殖器官，是女陰崇拜下的一種接觸律的交感巫術。傳說將手指放在洞里向左轉三圈可以生男孩，向右轉三圈可以生女孩。因此，前來朝拜的香客都會競相上前摸一摸，祈求子孫后代興旺。子孫窯表達了人們對繁衍后代的期盼和祈禱。

3.泥泥狗。泥泥狗是太昊陵廟會上的一種泥塑手工藝品，又叫陵狗，被譽為“天下第一狗”，來源于伏羲、女媧摶土造人的傳說⑦。泥泥狗的表面以黑色作為底色，然后再用青、黃、紅、白四色構圖。泥泥狗造型獨特，大體可分為鳥類、猴類或其他獸類等，并不都是狗的形狀。它們的共性是渾身多洞，象征著女性的生殖器官，同樣表現了人們的求子心理和對繁衍后代的追求。

（二）祭祀功能：祈福禳災

廟會作為一種特殊的民俗現象，具有顯著的季節性特征，必須在一定的時節舉行，這種季節性的特征體現了其與農事息息相關。大部分廟會位于村落中，參與者多為農民或商販。因此“廟會的舉行在一定程度上是為農耕服務的”⑧。淮陽太昊陵廟會從農歷二月初二持續到三月初三，這種節日廟會的形成和地理位置、社會歷史背景密切相關。我國在歷史上是一個農業大國，農耕對于民眾的生活而言十分重要，春日廟會一般來說是為春耕做準備，民眾前來廟會，祈求農事豐收。不僅如此，現在太昊陵廟會的香客前來祭祀的目的是祈求家人健康平安。據說朱元璋在戰敗后，被元兵窮追不舍。于是他躲進伏羲廟，鉆進神櫥里。由于這座廟年久失修，里面布滿了蜘蛛網。朱元璋在逃進去的時候損壞了其中一張蜘蛛網，但蜘蛛很快重新織好。當元兵趕到廟內，看到完好無缺的蜘蛛網，誤認為無人進入，于是放棄了搜尋，朱元璋便得以幸免⑨。這個傳說意在展示伏羲具有保護神的作用，反映了人們驅災求福的心理。在太昊陵軸線東側建有岳飛觀，岳飛觀前塑有秦檜等五個奸人跪地的鐵鑄像，人們拍打鐵鑄像，一是因為他們陷害了忠良岳飛。二是當地傳說，如果有人身體哪里不舒服，就狠狠地打鐵人的那個部位，這樣就能將自己的病轉移到鐵人身上，這體現了民眾祈福禳災的美好愿景。

（三）娛樂功能：調節生活

淮陽太昊陵廟會為民眾提供了一個場所，讓他們得以休閑娛樂，為農民單調辛苦的生活增添了樂趣。人類的需求不僅僅局限于物質層面，精神層面的需求同樣重要。除了追求物質上的滿足，人們也渴望獲得精神上的愉悅、放松和滿足。在這種情況下，休閑娛樂活動和場所就變得至關重要，而太昊陵廟會恰好提供了一個休閑娛樂的機會和場所。

在廟會上，人們肆意釋放壓抑的情緒，從而達到愉悅心情的目的，有助于提升人們的生活質量和幸福感。在古代，生產力不發達，人們的日常生產勞動十分繁重，除了進行莊嚴的儀式祈求先祖或神靈的庇佑，人們也開始逐步發展一些娛樂活動來釋放壓力。《周禮·媒氏》中記載“仲春之月，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⑩。這是古時候人們娛樂狂歡的真實寫照。到了現代，太昊陵廟會的娛樂活動也越來越豐富，尤其是淮陽開始舉辦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活動以后，吸引了大批民眾參與其中，諸如踩高蹺、舞獅、劃旱船、擔經挑等活動，其中最具地域特色的就是擔經挑和經歌。擔經挑是一種酬神娛神的原始巫舞。這種舞蹈最初是對伏羲和女媧繁衍人類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在神歌的伴奏下，老齋公們通過舞蹈和儀式來模擬蛇類交尾等場景，以此來祈求生育繁衍的祝福。隨著時間的流轉，擔經挑中的“巫”文化色彩減弱，逐漸從祭祀性活動轉向娛樂性活動。擔經挑一般每組由四個老齋公組成，他們身穿黑色衣服和黑色繡花鞋，頭戴黑色包巾。其中三人表演跳舞，一人打經板為表演者伴奏。經歌出現的歷史遠遠晚于經挑舞，種類豐富，比如歌頌神靈功德類經歌、行善積德類經歌、歷史題材類經歌等。歌頌神靈功德類經歌是廟會經歌中最主要的一類，像歌頌伏羲功績的《人祖爺經》、講述女媧補天功績的《女媧經》。經歌和經舞都經歷了從原始巫術到宗教影響再到現在主要是以娛樂表演和情感表達為主要目標的轉變。

（四）經濟功能：推動發展

廟會，《辭海》將其解釋為“廟市”，廟市繁榮的商業貿易反映了其經濟職能的突出。廟會利用其獨特的時空，融合了人們對神靈祈求、人際交流、娛樂活動和商業貿易的需求。從歷史上來看，河南是農業大省，農業長期居于主導地位，太昊陵廟會上的商品多為農資用品、牲畜買賣、衣服布料。但是近年來民眾的生活水平提高，太昊陵廟會商業發展繁榮，當香客祈福結束以后，從太昊陵出來，隨處可以看到路邊售賣的具有淮陽特色的商品，像泥泥狗、布老虎等手工藝品。“泥泥狗”2014年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布老虎是用紅黃布料做成的虎形枕頭，也可以當作玩具。人們普遍認為虎是一種吉祥的動物，所以布老虎承載了人們的美好愿景：希望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像小老虎一樣健康成長。除了這些手工紀念品，太昊陵周邊的餐飲小吃種類繁多，比如聞名遠近的壓縮饃，號稱“小孩吃了考大學，大人吃了好干活”。近些年，太昊陵廟會往文旅方向發展，“單日客流量可達到30萬人次，曾在2008年以單日參拜人數約82.5萬的廟會被載入上海大世界基尼斯記錄”?。太昊陵廟會聲名遠播為當地增加了客流量，交通、住宿、餐飲行業也跟著受益，推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四、結語

廟會的實質在于民間信仰，淮陽太昊陵廟會圍繞民間宗教、祭祀儀式展開了一系列活動，經歷了從古到今的變遷，是當地民眾信仰和地方文化生活的縮影。

本文首先對太昊陵廟會進行歷史溯源，太昊陵廟會最早可追溯至唐代，這時已有官方記載，后來發展逐漸繁榮。新時期，太昊陵廟會的基本內容是公祭大典和民間祭祀，其以祭祀為核心的功能仍然占據主導地位，并由此延伸出心理慰藉功能、經濟功能和娛樂功能。從民眾的祭祀活動中，可以看到其中所蘊含的生殖崇拜和祖先崇拜，這一信仰體現了民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太昊陵廟會的存在，記載著歷史在不斷前行與發展過程中的民眾信仰，因此我們要保護與發展這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守護好這份傳統民間文化，使之生生不息。

注釋：

①崔應階修、姚之瑯纂：《河南陳州府志 卷之五》，清乾隆12年（1747）刻本，第55頁。

②淮陽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淮陽縣志》，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第853頁。

③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禮記》，中華書局，2005，第37頁。

④鄭合成：《陳州太昊陵廟會概況》，河南立祀縣教育實驗區，淮陽師范學校，1934，第35頁。

⑤中央政府門戶網站：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https：//www.gov.cn/jrzg/2006-06/08/content_303251_6.htm.

⑥張迪：《圣地之爭：試論伏羲信仰在當代的結構性傳承——基于甘肅天水和河南淮陽的田野調查》，《蘭州大學學報》，2020年第6期。

⑦淮陽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淮陽縣志》，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第183頁。

⑧高有鵬：《中國廟會文化》，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第77頁。

⑨中國民間文藝研究會河南分會、河南大學中文系：《河南民間故事集》，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85，第136頁。

⑩楊天宇譯注：《周禮·媒氏》，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第205頁。

?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廳：《品質景區是文旅流量變現的終極武器》，https：//hct.henan.gov.cn/2024/02-26/295327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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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吳楊（1998-），女，河南周口人，廣西師范大學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民間文學與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