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BURP結構域蛋白為植物所特有,在植物生長發育和脅迫響應中起著重要作用。為鑒定番茄BURP結構域基因(SlBURP)及分析其表達,從番茄基因組中鑒定出12個SlBURP 基因,系統進化分析將其分為7個亞族,不同亞族的保守基序和基因結構有明顯差異。SlBURPs 啟動子序列中廣泛存在脅迫、生長、激素、光響應元件,表明該家族基因在對非生物脅迫的響應中有重要作用。共線性分析表明,番茄SlBURP 基因和擬南芥BURP 基因家族成員來自同一祖先。RT-qPCR表明,SlBURP6、SlBURP7、SlBURP8、SlBURP12 在葉中大量表達;SlBURP2、SlBURP6、SlBURP7、SlBURP8 在鹽處理后轉錄水平上升;在植物調節劑處理下SlBURP5、SlBURP8、SlBURP9、SlBURP12 基因在果實發育期的轉錄水平均有上升。綜上所述,SlBURP 基因在番茄生長發育和逆境脅迫中起著重要作用。
關鍵詞:番茄;BURP 基因家族;果實發育;鹽脅迫;表達分析
doi:10.13304/j.nykjdb.2023.0311
中圖分類號:S641.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0864(2024)08‐0051‐12
BURP 結構域蛋白是植物所特有的一種蛋白,在植物生長發育和脅迫響應中起重要作用[1]。BURP結構域蛋白家族以高度保守的C端氨基酸基序為特征,其名稱來源于油菜花粉蛋白BNM2、蠶豆胚蛋白USP、擬南芥干旱響應蛋白RD22和番茄多聚半乳糖醛酸酶PG1β這4個蛋白名稱的首字母[2‐3]。一般來說,含有BURP結構域的蛋白質包含幾個保守模塊:①在N端疏水結構域有1個假定的信號肽;②C端為BURP結構域,包括幾個保守的氨基酸位點和4個重復的半胱氨酸組氨酸(CH)基序,即CHX10CHX23-37CHX23-26CHX8W (X為任意氨基酸殘基);③每個BURP蛋白中間都有1個可變區,包括1個短的保守片段或其他短片段;④由重復單元組成的可選段[4]。BURP結構域的差異導致其蛋白功能不同,且其亞細胞定位可能也截然不同。
近年來,在眾多植物中都發現BURP結構域基因(BURP)具有響應逆境脅迫功能。大豆(Glycinemax L.)BURP 基因SALI5-4a 和SALI3-2 被鋁誘導在根尖中的表達量上調,且SALI3-2 的過表達可提高酵母細胞的耐鹽性[5‐6]。玉米(Zea mays)BURP基因家族在脫落酸(abscisic acid,ABA)處理下表達上調,在冷脅迫下表達下調,并且也受鹽脅迫的影響[7]。油菜(Brassica napus)腋芽特異表達基因BnBDC1 在鹽、ABA和滲透性脅迫下表達水平上調[8]。BURP 基因在植物生長發育中也起著重要作用。在擬南芥(Arabidopsis thaliana)和甘藍型油菜(Brassica napus)中,一些BURP 蛋白參與種子發育[9‐10],其蛋白定位于高爾基體和液泡中[11]。大豆BURP蛋白可能參與調節合子胚胎發生的早期發育[12]。棉花(Gossypium spp)GhRDL1 基因可與GhEXPA1 基因互作,且它們共表達可顯著提高產量[13]。葡萄(Vitis vinifera)VvBURP1 基因在早期果實形態發育中發揮關鍵作用[14]。綜上所述,BURP 基因不僅在植物生長發育和脅迫響應中起重要作用,還可能參與植物激素信號通路。
番茄(Solanum lycopersicum)在我國蔬菜生產中占有重要地位,具有營養豐富、產量高等特點[15‐16]。但番茄在生長發育過程中面臨著各種環境脅迫[17],從而影響番茄經濟產量。目前多數植物的BURP 基因家族被鑒定,并進行了詳盡的家族分析[4,18‐19],但番茄中僅分離純化了PG1β 基因,該基因在番茄果實的果膠代謝中發揮重要作用[20]。而關于番茄BURP 基因家族的系統鑒定與分析尚未見報道。因此,本研究通過生物信息學方法在全基因組水平上鑒定番茄BURP 基因,分析其理化性質、基因結構、共線性、啟動子元件等,并結合RT-qPCR驗證其在果實發育以及鹽脅迫、噴施植物生長調節劑后果實中的表達模式,為深入解析番茄BURP 基因家族在抗逆、果實發育及對外源植物生長調節劑的響應機理提供理論基礎,同時為番茄屬優良基因資源發掘及品種抗逆改良提供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與處理
以加工番茄模式品種‘M82’為試驗材料,由新疆農業科學院園藝作物研究所番茄遺傳育種課題組提供。將其種植在新疆特色果蔬基因組研究與遺傳改良重點實驗室,培養條件為:光照16 h/黑暗8 h,溫度(22±4) ℃,光照強度100 μmol·m?2·s?1,相對濕度60%。待4葉期時,挑選長勢一致的番茄苗,取其根、莖、葉樣,液氮速凍?80 ℃保存備用。將4葉期的番茄苗進行200 mmol·L?1的NaCl脅迫處理,于處理0.0、0.5、2.0、4.0、6.0、8.0 和12.0 h取樣備用,每個處理設置3個生物學重復。
以櫻桃番茄‘京番粉星1號’品種為試驗材料研究BURP 基因在噴施植物生長調節劑后果實中的表達模式。分別在果實膨大期(expansionperiod,EP)、綠熟期(mature green period,MG)、轉色期(breaker period,BP)、紅熟期(red ripeningperiod,RRP)噴施不同水平的2,4-表油菜素內酯(2, 4-epibrassinolide, EBR)、褪黑素(melatonin,MT)、萘乙酸(naphthaleneacetic acid, NAA),以蒸餾水為對照(CK),詳見表1。每個處理設置3個生物學重復。
1.2 數據來源
從茄科基因組數據庫(http://solomics.agis.org.cn/tomato/)下載番茄和馬鈴薯(Solanum tuberosum)基因組注釋文件,水稻(Oryza sativa)的基因組注釋文件下載自EnsemblPlants(http://plants.ensembl.org/info/data/ftp/index.html),擬南芥的基因組注釋文件下載于TIAR (http://www.arabidopsis.org),玉米的基因注釋文件下載于玉米遺傳和基因組數據庫(http://maizegdb.org/genmoe)。
1.3 番茄BURP 基因的鑒定
從Pafm數據庫(https://www.ebi.ac.uk/interpro/search/text/)下載BURP結構域的隱馬爾可夫文件(PF03181)[21],以擬南芥、水稻、馬鈴薯和玉米BURP 基因的蛋白序列作為種子序列,本地構建BLAST庫,從番茄基因組中比對提取出BURP 候選基因(E-value=1×10-10)。利用Smart (http://smart.embl.de/)和NCBI CDD (https://www.ncbi.nlm.nih.gov/cdd)在線軟件分析驗證番茄BURP 基因的結構域,最終確定番茄BURP 基因[22‐23]。通過在線Expasy (https://web.expasy.org/protparam/)工具預測番茄BURP 基因的理化性質[24],通過WoLFPSORT (https://www.genscript.com/wolf-psort.html?src=leftbar)在線軟件進行番茄BURP蛋白的亞細胞定位[25]。
1.4 多物種BURP 系統進化樹構建
利用MEGA7 軟件將擬南芥、水稻、玉米、馬鈴薯和番茄的BURP 蛋白的氨基酸序列進行比對分析,并通過鄰接法(neighbour-joining,NJ)和最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ML)構建系統發育樹,Bootstrap檢驗設定為2 000次重復[26]。
1.5 番茄BURP 基因結構和保守基序分析
基于已有的番茄gff文件和番茄BURP 基因家族,利用TBtools 軟件繪制番茄BURP 基因結構。利用Docker得到SlBURP 基因家族的meme.xml文件,然后利用TBtools軟件預測分析SlBURP蛋白序列的結構域[27],搜尋motif值設置為20,其他為默認參數。
1.6 番茄BURP 基因染色體定位
根據基因組注釋文件得到染色體長度和番茄所有BURP 基因位點,再利用TBtools 軟件進行構圖。
1.7 番茄BURP 基因啟動子-順式作用原件和共線性分析
利用番茄基因組注釋文件提取番茄BURP 基因上游和下游2 000 bp的序列作為候選啟動子序列。通過PlantCare (http://bioinformatics.psb.ugent.be/webtools/plantcare/html/)網站進行順式作用元件分析[28],使用TBbool 軟件繪制順式作用元件圖[27]。利用TBtools 軟件進行多物種的基因共線性分析,最后使用Multiple Synteny Plot進行繪圖。
1.8 番茄BURP 基因的RT-qPCR 驗證
使用天根生化科技(北京)有限公司的RNA-prep純植物試劑盒(DP441)提取總RNA,再用All-In-One 5X RT MasterMix 反轉錄試劑盒(ABM)進行反轉錄,獲得cDNA。利用DNAMAN6軟件設計SlBURPs 家族成員RT-qPCR 引物(表2)。RT-qPCR 反應體系(20 μL)包含:10 μL 2×ChamQ Universal SYBR qPCR Master Mix (諾唯贊)、8.2 μL ddH2O、上下游引物各0.4 μL、1 μLcDNA模板。PCR程序為94 ℃預變性120 s;94 ℃變性5 s,退火15 s,72 ℃延伸10 s,40個循環。以番茄Actin 為內參基因,3個生物重復。采用2-△△Ct法[29]計算相對表達量。
2 結果與分析
2.1 番茄BURP 基因鑒定及理化性質分析
通過番茄全基因組鑒定,最終確定番茄BURP 基因家族成員12個,分別命名為SlBURP1~SlBURP12。由表3可知,番茄BURP 基因家族成員編碼的氨基酸序列長度差異較大,為322~1 200 aa,分子量為30 030.04~131 593.70 Da。其中,SlBURP6的氨基酸序列長為322 aa,分子量為30 030.04 Da;SlBURP2 的氨基酸序列長為1 200 aa,分子量為131 593.7 Da。等電點為6.05~9.22,其中2/3的基因等電點大于7,說明大多屬于堿性蛋白。脂肪指數和親水性表明,番茄BURP蛋白較為穩定,為疏水性蛋白。亞細胞定位主要定位在細胞質、細胞核、葉綠體和胞外。
2.2 番茄BURP 蛋白的系統進化分析
為研究BURP蛋白進化關系,對擬南芥(4個)、水稻(17個)、玉米(10個)、馬鈴薯(26個)、番茄(12個)和4個BURP蛋白家族(AtRD22、VfUSPs、BNM2和LePG1β)共73個BURP蛋白進行系統發育分析,結果(圖1)表明,它們被聚為7個亞族:BNM2-like、USP-like、RD22-like、PG1-like、BURP Ⅴ、BURP Ⅵ和BURP Ⅶ。12個番茄SlBURP 基因成員分布在BNM2-like、RD22-like、PG1β-like 這3 個亞族;馬鈴薯的26 個BURP 基因也分布在這3 個亞族。由于馬鈴薯和番茄都屬于茄科雙子葉植物,因此推測茄科中的BURP 基因功能較為相似。BURPⅤ、BURP Ⅵ和BURP Ⅶ這3 個亞族全是水稻和玉米的BURP 基因家族成員,或許這3個亞族是單子葉植物特有的BURP 基因家族。綜上所述,這些亞家族的BURP蛋白可能在單子葉、雙子葉植物中向不同的方向進化,并表現出不同的功能。
2.3 番茄BURP 編碼蛋白的保守基序與基因結構分析
由圖2 可知,SlBURP3~SlBURP5、SlBURP10、SlBURP12相似性較高,都屬于RD22-like亞族,具有motif 1、motif 2、motif 3、motif 7、motif 8,其中SlBURP3和SlBURP5的保守基序排列和數目均一樣,SlBURP10和SlBURP12的保守基序排列和數目一樣;SlBURP1 和SlBURP2 相似性較高,均為BNM2-like 亞族,具有motif 1、motif 2、motif 3、motif 7,且保守基序的排列一樣;SlBURP6~SlBURP9和SlBURP11相似性較高,屬于PGlβ-like亞族,它們都具有motif 1~motif 6、motif 9 和motif10。綜上所述,同一亞族成員的保守基序十分相似。
進一步分析番茄12 個BURP 基因的編碼區(coding sequence, CDS)和非翻譯區(untranslated"region,UTR),結果(圖2B)表明,BNM2-like亞族的SlBURP1 和SlBURP2 有1個內含子和2個外顯子;USP-like 亞族的SlBURP3 和SlBURP5、SlBURP10和SlBURP12 有3個外顯子;而SlBURP4 有8個外顯子。由此表明,同一亞族的基因結構也較為相似。
2.4 番茄BURP 基因的染色體定位分析
12個番茄BURP 基因不均勻地分布在6條染色體上(圖3)。Chr3、Chr6、Chr8這3條染色體的長臂末端各有1個BURP 基因,分別是SlBURP6、SlBURP11、SlBURP12。Chr5染色體有4個BURP基因,分別是SlBURP7~SlBURP10,多聚集在其長臂的頂端。Chr2分布有3個BURP 基因,分別是SlBURP3~SlBURP5。Chr1 有2 個BURP 基因,分別是SlBURP1 和SlBURP2,分布在長臂末端。
2.5 番茄BURP 基因啟動子中的順式作用元件分析
在SlBURPs 啟動子中,發現了6 種植物激素響應作用元件,分別為生長素(AuxRR-core 和TGA-element)、赤霉素(P-box、TATC-box和GAREmotif)、乙烯(ERE)、甲基茉莉酸(CGTAC-motif和TGACG-motif)、水楊酸(TCA-element)和脫落酸(ABRE);4種脅迫響應作用元件,分別為厭氧誘導(ARE)、干旱(MBS)、防御和應激響應(TC-richrepeats)、冷應激(LTR);18種光響應作用元件,分別為ACE、G-box、GT1-motif、MRE、Box4、ATCTmotif、I-box、GATA-motif、TCT-motif、AE-box、TCCC-motif、AE-box、GA-motif、Box Ⅱ、chs-CMA2a、chs-CMA1a、LAMP-element、AT1-motif;7種生長發育調控元件,分別是細胞周期(MSA-like)、生長(Circadian)、種子調控(RY-element)、代謝(O2-site)、分生組織(CAT-box)、胚乳(GCN4_motif)、柵欄葉肉細胞(HD-Zip 1)。挑選脅迫、生長、激素、光響應中數量最多的控制元件生成熱圖,結果(圖4)表明,從整體來看,4 類順式作用元件在SlBURPs 啟動子序列都有分布。其中,光響應元件在每個基因中都大量存在,激素響應元件ABRE、TGACG-motif 在每個基因中也存在較多,其中SlBURP4 基因屬于RD22-like亞族,有大量的ABRE。CAT-box 僅存在于SlBURP3、SlBURP4、SlBURP7、SlBURP8 中,且主要在SlBURP7、SlBURP8 中。SlBURP7、SlBURP8 為PG1β-like 亞族,說明SlBURP7、SlBURP8 主要控制植物生長發育。ARE 在11 個SlBURP 中都有分布,表明SlBURPs 基因在氧脅迫上也有重要作用。TC-richrepeats分布于9個SlBURP 中。LTR 和MBS分布于5個SlBURP 中。以上結果表明,BURP 基因在番茄中的生長發育與脅迫響應中起重要作用。
2.6 多物種間BURP 基因共線分析
為揭示番茄BURP 基因家族的進化及和直系同源的關系,對番茄、擬南芥、馬鈴薯、玉米和水稻BURP 基因家族進行共線性分析,結果(圖5)表明,4個擬南芥BURP 基因與番茄的12個BURP 基因有5個同源基因對,說明番茄和擬南芥BURP 基因家族成員具有較高的共線性,可能來自同一祖先;番茄和馬鈴薯有7個同源基因對;而水稻和玉米BURP 基因與番茄BURP 基因沒有同源基因對,說明水稻、玉米的BURP 基因與番茄BURP 基因在進化中存在分離,水稻、玉米BURP 基因可能屬于單子葉特有的1個亞族。
2.7 番茄BURP 基因的組織特異表達分析
檢測SlBURP 在番茄不同組織器官中的表達模式,結果( 圖6)表明,SlBURP2、SlBURP3、SlBURP6、SlBURP7、SlBURP8、SlBURP10、SlBURP11、SlBURP12 在番茄根、莖、葉中均有表達;SlBURP6、SlBURP7、SlBURP8、SlBURP12 在葉中高表達,其中SlBURP8、SlBURP12 在葉中表達量分別是根中的17.0、25.0倍,是莖中的3.4、14.0倍;SlBURP2 在根、莖、葉中的表達水平較一致;SlBURP10 在根中表達量較高。
2.8 番茄BURP 基因在鹽脅迫和植物生長調節劑處理下的表達分析
在200 mmol·L-1 NaCl處理下,大部分SlBURP基因均對鹽脅迫產生積極響應(圖7)。SlBURP2、SlBURP6、SlBURP7、SlBURP8 的表達量較0 h均上調。其中,SlBURP7、SlBURP8 屬于PG1β-like 亞族,在脅迫2和4 h達到最高值,在8 h下調,12 h又上調,這2個基因的表達模式較一致。
與對照組相比,在植物生長調節劑處理下,果實發育受到了顯著影響( 圖8)。在轉色期,SlBURP5 在NAA10、EBR0.05、MT150處理后顯著上調;在紅熟期,SlBURP5 對NAA30、EBR0.05、MT150 處理響應最顯著;SlBURP8 和SlBURP9在NAA、EBR、MT 處理下整均顯著上調,其中,SlBURP8 在NAA30、EBR0.05、MT50 處理下的表達量分別為對照組的108、93、15倍,SlBURP9 在NAA20、EBR0.05、MT100的處理下表達量分別為對照組的94、90、31倍,表明這2個基因受NAA、EBR、MT強烈誘導。在綠熟期,SlBURP12 在3種植物生長調節劑處理下的表達量較對照組顯著上調,其中在NAA30、EBR0.1、MT150處理下最為顯著,且在EBR0.1處理下其表達量是對照組的19倍,說明SlBURP12 可能在果實發育期起調控作用。值得注意的是,SlBURP5 在所有時期3種植物生長調節劑處理下的表達量與對照組相比均有明顯差異,表明其在果實發育全程起著重要的調控作用。
3 討論
BURP 蛋白家族是植物界中廣泛存在的、比較保守的結構基因家族,在胚胎形成和種子發育過程中具有重要功能。BURP 基因家族在植物生長發育、非生物脅迫、激素響應等方面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但不同植物中的BURP 基因數量有較大差異。番茄中有12個BURP 基因,大約是水稻(17)的2/3、陸地棉(65)的1/5、大豆(23)的1/2,但和玉米(10)相近[4,19,30]。番茄BURP 基因在第2和5號染色體上分別有4和3個;在第1、2、5號染色體上均成簇出現,且這些基因的序列也較相似,其在亞族上的分布和保守基序的排列和數量也基本一致。這種現象在水稻、陸地棉、大豆等作物上也有發現[4,19,30]。此外,在這些成簇的基因中,5號染色體的SlBURP8 和SlBURP9 發生了串聯復制事件。位于毛果楊4號染色體上的PtBURP1和PtBURP2,以及9號染色體上的基因簇也發生了基因復制事件[31]。在陸地棉中,基因復制特別是片段復制在GhBURP 基因家族的形成中起著重要作用[18]。綜上所述,基因復制在BURP 基因對植物生長發育和脅迫響應中起重要作用。
系統發育樹把來自5個物種的BURP 家族成員分為7個亞族。RD22-like、PG1β-like亞族由雙子葉和單子葉植物的BURP 基因組成。BURP Ⅴ、BURP Ⅵ和BURP Ⅶ亞族僅由單子葉植物的BURP 基因組成;而BNM2-like亞族由雙子葉植物的BURP 基因組成。這說明BURP 基因可能起源于單子葉和雙子葉分化之前,且單子葉植物和雙子葉植物間在功能上可能也存在差異。研究表明,單子葉植物和雙子葉植物的部分BURP 基因也會分布在不同亞族 [4,10,18‐19,32‐33]。
BURP 蛋白家族參與脅迫誘導[34-36]。本研究表明,番茄中有7個BURP 基因不同程度的受鹽和植物生長調節劑的誘導或抑制,這與水稻BURP基因響應鹽脅迫的結果一致[4]。擬南芥AtRD22 基因由非生物脅迫(干旱和鹽度)誘導,且該基因隨后被用作脅迫反應的指標[9]。本研究發現,在果實發育過程噴施植物生長調節劑NAA、EBR、MT,SlBURP5、SlBURP8、SlBURP9、SlBURP12 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誘導,其中,SlBURP8、SlBURP9 在NAA、EBR處理下的表達量顯著高于對照組。在果實發育的4 個時期,SlBURP5 在EBR0.05、SlBURP12 在MT150處理下均上調,說明SlBURP基因在番茄果實發育中起著重要作用。含有BURP結構域的蛋白已在許多植物中被發現,且BURP 基因家族也參與植物營養和生殖發育功能[37]。因此,本研究利用生物信息學方法對番茄BURP 基因家族篩選和鑒定,并根據RT-qPCR檢測其在逆境脅迫和植物生長調節劑處理下的表達模式,為深入研究番茄BURP 基因在非生物脅迫和果實發育中的調控機理提供了理論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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