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進展與趨勢

摘 要：隨著知識經濟不斷壯大和科技進步的加速，創新創業已成為促進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的主要動力。對個人或組織的創新創業能力進行評價，旨在更好地理解和把握這一活動的本質，為政府決策、企業發展和人才培養提供科學依據。但是，目前對于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的研究在影響因子構成、分類及評價體系等方面尚未達成共識。運用文獻計量研究方法和可視化文獻分析工具CiteSpace，對中國知網（CNKI） 數據庫2000-2023年收錄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文獻進行分析，系統梳理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前沿和發展規律。研究發現，尚未形成高產作者群，機構合作相對較少，以高等院校為主導，且研究機構分布地理位置較為分散；關鍵詞主要包括評價指標體系、教學改革、大學生群體評價以及創新創業能力評價與人才培養銜接；分析發現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呈現上升趨勢，經歷了萌芽期、快速發展期和恢復發展期。

關鍵詞：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進展；研究趨勢；CiteSpace

中圖分類號中圖分類號：G301；G640

文獻標識碼：A

DOI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3105

英文標題Progress and Trends in the Evaluation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y，A Bibliometric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Chi Chaonan，Chen Xuao，Liu Lu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Ankang University， Ankang 725000， 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and the accelerated progress in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have become the primary drivers of economic growth and social advancement. Evaluating the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of individuals or organizations aims to better understand and grasp the essence of these activities， providing a scientific basis for government decision-making， business development， and talent cultivation. However， consensus has not yet been reached on aspects such as the composition of influencing factors， classification， and evaluation systems for assessing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Employing bibliometric research methods and the visual analysis tool Citespace， this study analyzed literature on the evaluation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collected from the CNKI database from 2000 to 2023， systematically sorting out the research hotspots， frontier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in this field. The study found that a high-productivity author group has not yet been formed， 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 is relatively limited， with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taking the lead，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are geographically dispersed. The main keywords include evaluation indicator systems， teaching reform， evaluation of university student groups， and the connection betwee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y evaluation and talent cultivation. The article also found through stage analysis that 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is on the rise， experiencing the stages of inception， rapid development， and recovery development.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Evaluation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Capabilities; Research Progress; Research Trends; CiteSpace

0 引言

創新創業已經成為當前大學生應對就業挑戰的重要途徑[1]。創新創業教育不僅是中國高等教育改革發展的關鍵著力點[1]，同時也是備受關注的研究領域，特別是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方面[2]。創新創業能力由創新能力和創業能力有機合成[3]，是指個體或組織在面對未知、不確定性和變革的環境中，能夠靈活應對、主動尋找機會并將其轉化為創新行為，同時具備有效的資源整合、風險管理和持續學習的綜合能力。這種能力包括目標確定能力、行動籌劃能力、果斷決策能力、溝通合作能力、把握機遇能力、防范風險能力和逆境奮起能力等[4-5]。創新創業能力發展不僅有助于個體實現個人夢想和價值，也對組織的競爭力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產生積極影響。

在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學者們從不同的角度和對象進行了探索。首先，從創新創業能力的不同維度出發構建評價體系。高明等[6]從投入能力、實施能力、實現能力和管理能力4個維度做出評價；朱英[7]從創新創業意識、創新創業技能以及創新創業管理能力3個維度構建了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評價體系。其次，有研究者根據不同的理論和教育模式，將創新創業能力評價劃分為不同的類別。例如，沈銘[8]建構了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評價體系。胡劍鋒等[9]基于OBE教育模式，評價了民辦本科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此外，也有研究者采用不同的評價方法，將創新創業能力分為主觀評價和客觀評價，或定性評價和定量評價等。例如，鄒曉東等[10]采用D-A-V方法，評估了大學生的創業能力。王立彥等[11]基于AHP-熵權法構建了高職院校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在評價對象方面，研究關注于一個特定區域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例如王元地等[12]構建了適用于教育領域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柳卸林等[13]對我國區域創新能力變化進行了研究。而另一些研究則著眼于特定群體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例如大學生群體[6]、理工科大學生[14]、高職學生等[11]。綜上所述，對于創新創業能力的評價研究，存在著多種不同的分類方式和研究方法，各具特色，為該領域的深入探索提供了豐富的思路與方法。Fayolle等[15]指出，目前面臨著如何更好地培養創新創業者的挑戰。在這一領域，尚缺乏普遍適用的理論框架和最佳實踐途徑[14]。對于創新創業能力的構成、分類以及評價體系，目前尚未形成共識。本文借助CiteSpace，采用文獻計量方法，繪制該研究領域知識圖譜，梳理研究熱點、前沿及其演進規律。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文獻計量分析是一種定量研究方法，用于分析特定領域的科學文獻。其采用各種指標和算法來進行文本挖掘，達到評估特定領域的發展趨勢和未來研究方向的目的[16]。CiteSpace是陳超美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分析軟件，運行于Java編程語言，根據海量文獻計量數據分析[17]。范力軍[18]基于CiteSpace選取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439篇文獻，分析了返鄉農民工創業研究熱點分析與前沿變遷。陳建明[19]基于CiteSpace對高職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進展與趨勢進行探析，研究表明CiteSpace可以有效地幫助學者發現研究現狀、發展趨勢及相關熱點問題并將其可視化。根據Chen[20]的觀點，節點中介中心度大于 0.1即為關鍵節點。

中國知網（CNKI）是目前國內權威的學術期刊數據資源平臺[21]。主題檢索“創新創業能力評價”期刊論文，不含碩博論文，時間跨度截至2023年12月，剔除無作者、內容無關以及報道等不符合要求的文獻，最終得到441篇有效樣本文獻。

2 統計結果分析

2.1 核心作者及合作關系分析

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核心作者及研究人員之間合作關系可以通過作者共現網絡圖進行分析，如圖1所示。根據Zipf’s定律，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應該是發文數量達到M值的作者。M值計算公式為：M≈0.749× Nmax，其中Nmax為所統計年限發表數量最多作者的發文量.本文中M取整后為2，所以發文量2篇及以上可以視為核心作者，具體如表1所示。根據Zipf’s定律只有核心作者發文量占總發文量50%，學科高產作者群才視為形成。經計算，核心作者發文量占總發文量為11.26%，說明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研究人員比較分散，數量上差距不大，發文量最多為3篇。總體來說，從發文作者來看，該領域研究高產作者群尚未形成。從合作網絡看，該領域作者合作較少，聯系性不強，基本處于獨立研究階段。

2.2 核心發文機構及分布分析

共現機構網絡如圖2所示。該網絡的閾值設為1。該網絡有236個節點，24條連線；節點大小表示發文數量多少，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機構之間的合作。從發文機構來看，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主要機構是高等院校，同時也存在少數公司、醫院及國家職能部門。這說明創新創業能力評價問題得到全社會的關注。從二級機構來看，涉及哲學類、經管類、計算機類、創新創業類等多個二級學院，表明各個專業都非常重視創新創業能力的培養。從地理位置來看，研究機構中東南沿海和中部地區偏多。從節點236個，連線24條，密度為0.000 9來看，研究機構之間缺乏合作，尚未形成廣泛而緊密的合作網絡，大多數合作是一個地區內部合作，缺少跨區域合作。

通過把二級部門歸納至同一機構，再按機構發文數量排序，得到發文量超過1篇的機構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最高發文量為6篇。依據Zipf’s定律，可以計算得到M取整值為3，即發文量3篇及以上的機構為核心機構。其中，上海應用技術大學發文6篇，發文量排名第一。從研究內容來看，主要集中在高校學生或者某一專業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方法有定性和定量研究，定量研究主要采用層次分析法。例如，上海應用技術大學以該大學部分專業為例，通過能力訓練路徑方面研究，提出強化完善創新創業能力訓練的新思路。北京聯合大學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對研究生群體的創新創業能力研究方向，提出構建“素質型”創新創業能力結構。

2.3 關鍵詞分析

2.3.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通過關鍵詞出現頻率以及中介中心性大小分析，可以推測該領域的基礎研究方向。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中關鍵詞頻次前十名和中介中心性排名前十的如表3所示。其中關鍵詞頻次最高的是“創新創業”，頻次93次，其次是“大學生”，頻次69次。此外，頻次和中心性排名皆前十中還有“創業能力”“創新能力”“評價體系”“人才培養”和“高職院校”以及“創新”。

2.3.2 關鍵詞突現分析

通過對突現詞分析，可以發現研究領域中的階段性前沿問題。如圖3所示，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中，共出現了16個突現詞，其中“區域”和“評價”影響周期在2003-2007年，說明對區域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的研究是學者關注的該領域最早的前沿之一。黨的十七大提出，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國家和促進以創業帶動就業的發展戰略；2012年，教育部明確要求高校面向全體學生單獨開設“創新創業基礎”必修課，標志著我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進入一個新階段。

在此推動下，創業創新課程進入高校教育。如何評價教育的成效問題，引發了2013-2014年的突現詞：“評價體系”。2014年國家提出了構建“雙創”教育培養體系的要求。2015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將“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打造成推動中國經濟繼續前行的“雙引擎”之一；2015年，國務院印發《關于大力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見》。“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在2015年后關鍵詞突現較多，掀起研究熱潮。2014-2019年相關突現詞主要是“創業教育”“實踐平臺”“教學改革”“區域創新”“創業能力”“影響因素”等。2019年教育部印發《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管理辦法》；

2021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支持大學生創新創業的指導意見》指出，要深化高校創新創業教育改革，健全課堂教學、自主學習、結合實踐、指導幫扶、文化引領融為一體的高校創新創業教育體系，增強大學生的創新精神、創業意識和創新創業能力。建立以創新創業為導向的新型人才培養模式，健全校校、校企、校地、校所協同的創新創業人才培養機制，打造一批創新創業教育特色示范課程等一系列指導高教創新創業教育舉措。在政策推動下，“高職院校” “人才培養”“學生”“雙創”成為2021年延續至今的突現關鍵詞。

2.3.3 關鍵詞聚類分析

結合關鍵詞聚類Timeline圖和發文量隨時間變化折線圖進行發展階段的分析。如圖4所示，網絡模塊化評價指標Modularity Q=0.599（Q＞0.3，表示聚類較好），網絡同質性平均值Mean Silhouette=0.774 3（平均值大于0.5，表示同質性較高），表明圖譜的聚類結果比較合理。與節點相關的時間表示關鍵詞首次出現的時間，節點的大小與關鍵詞出現的頻率成正比。關鍵詞聚類顯示，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的相關研究可以分成8個聚類，分別是：#0“創新創業”、#1“人才培養”、#2“創新”、#3“創新能力”、#4“大學生”、#5“評價體系”、#6“培養”和#7“教學改革”。“創新創業”“大學生”和“評價體系”2012年前后高頻出現，并持續一段時間。從節點大小來看，在2012-2019年“人才培養”“教學改革”和“課程體系”備受關注。2020年后“能力評價”“雙創”“工匠精神”以及“課程思政”等越來越多關鍵詞沒有特別高頻次出現，表明近年來研究興趣呈現出多樣化和分散化的趨勢。

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領域年發文數量如圖5所示。2000-2023年發文量總體呈先升后降趨勢，結合高頻關鍵詞出現年份、聚類分析圖以及相關政策的頒布實施分析，可以把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劃分為3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萌芽期，時間為2013年之前。該階段零星出現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相關文獻，總發文量約為16篇，年均1篇左右。

第二階段為快速發展期，時間為2014-2019年。該階段年發文量快速增長，由2014年10篇到2019年75篇達到年發文量的一個峰值。中國在2014年后實施了一系列創新創業政策，包括“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戰略，主要內容包括降低創業門檻、提供財政和稅收支持、鼓勵創新型企業發展等。此外，各級政府相繼發布了一系列支持創業的政策，如創業擔保貸款、創業孵化器建設等。該階段相關研究增長迅速，從圖7關鍵詞聚類時區圖也可以看出以“創新創業”“大學生”及“評價體系”為關鍵詞研究的涌現，同時研究關注點多元化，注重與教學實踐相結合，也有相當部分文獻以高職院校為研究對象。

第三階段為恢復發展時期，時間為2020年至今。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大家更多關注經濟恢復及民生醫療問題，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相關研究年發文量下降到32篇。但是伴隨著在疫情期間對經濟穩定和恢復發揮重大作用數字經濟的崛起，創新創業能力評價開始與“互聯網+”結合。2021-2022年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發文量在50篇左右。2022年，隨著新時代 “大思政課”建設在全國的推進，2023年出現“課程思政”與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相結合的文獻，也一定程度說明該領域研究的一個新的結合點是“課程思政”。

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最終得出以下4個主要研究主題：

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進一步深化評價指標體系，包括但不限于對創新能力的具體維度拆解、激勵機制的精細化設計、學籍管理的角色分析、創業意愿的動態評估，團隊協作的協同效能研究，以及課程思政的深層次指標構建。特別關注各指標之間的關聯性，以建立更為全面、有層次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

以增強創新創業能力為導向的教學改革研究。 深入挖掘創新創業相關課程改革的實際效果，進一步研究不同課程設置對學生創新創業能力的影響，探討分專業進行創新創業教學改革的差異性和適用性。注重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確保教學改革服務于學生創新創業能力的全面提升。

大學生群體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 在協同育人、產教融合和信息素養等關鍵要素上深入研究大學生群體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關注不同專業背景的學生在創新創業方面的需求與表現。通過多角度的評價，更全面地了解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的現狀與潛力。其中，評價指標體系研究發表文獻層次較高，具有較大影響力。

創新創業能力評價與人才培養銜接研究。 探索創新創業能力評價與實際人才培養的有效銜接方式，考察評價結果在學生畢業后的實際應用，以確保評價體系的實際價值。關注評價結果對人才培養計劃的引導作用，確保培養出更適應創新創業領域需求的高素質人才。

3 結論與展望

3.1 研究結論

從發文作者來看，該領域研究高產作者群尚未形成。從合作網絡來看，該領域作者合作較少，聯系性不強，基本處于獨立研究階段。從發文機構來看，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主要是高等院校，但也存在少數企業，二級學院比較分散。從地理位置來看，東南沿海和中部偏多；機構合作不緊密；核心研究機構有上海應用技術大學、北京聯合大學、廈門大學以及安徽財經大學。

從研究階段看，我國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研究2002-2023年發文總量總體呈波動上升態勢，結合關鍵詞聚類時區分布圖以及高頻關鍵詞與國家政策分析可以分為3個階段：2014年之前為萌芽期，2014-2019年為快速發展期，2020至今為恢復發展期。高職院校”“人才培養”“學生”“雙創”成為2021年前后延續至今的熱點詞匯。主要的研究方向有：評價指標體系研究、以增強創新創業能力為導向的教學改革研究、大學生群體的創新創業能力評價、創新創業能力評價與人才培養銜接的研究4個主題方向。其中評價指標體系研究發表文獻層次較高，具有較大影響力。從研究內容看，該領域研究受政策影響顯著；與大學生群體結合密切；基礎理論研究尚未成熟。

3.2 研究展望

針對當前研究熱點和國家政策導向，未來的研究可重點關注以下方面：首先，需要加強對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的理論基礎研究。一個成熟的評價體系需要有堅實的理論支撐，當前雖然在基礎研究方面已取得一定進展，但整體來看還不夠深入和系統，尤其缺乏權威共識性的研究。因此，有必要深入探討創新創業能力的內外部影響因素、機理和效應等內在規律。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需要加強學者之間和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其次，與高校學生群體結合的研究是主流。創新創業能力評價的最終目的是改善教育和提升人才培養方案，因此需要根據各類高校學生的特點以及不同行業領域創新創業能力的要求進行針對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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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責任編輯：要 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