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組織、環境對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

摘 要：生物醫藥企業是技術密集型企業，專利合作網絡對生物醫藥企業競爭力至關重要。選取73家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為研究對象，基于內外因理論和TOE模型構建影響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前因變量模型，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方法探究企業規模等5個前因變量與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關系及其作用機理。研究結果表明，存在4條影響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路徑；企業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時，研發投入等變量組合發揮作用，單一變量無法起決定性作用；生物醫藥行業中的醫療器械上市企業受自身或外界環境限制，不易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研究結論可為企業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以提高競爭力，以及政府制定相關政策提供了理論支持。

關鍵詞：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專利合作網絡；影響因素；fsQCA

中圖分類號中圖分類號：C18；F273.1；G301

文獻標識碼：A

DOI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4181

英文標題The Impact of Technology， Organization， and Environment on the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of Enterprises： A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Biopharmaceutical Listed Companies

Hu Hairong，Liu Mingmei

（Chongqing Institut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ongqing 400054，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Biopharmaceutical companies are highly technology intensive enterprises， and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s are crucial for their competitiveness.73 biopharmaceutical listed companies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 and the TOE model， a antecedent variable model affecting the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of biopharmaceutical listed companies was constructed.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was us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and mechanism of the five antecedents， including enterprise size， with the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of the companies. The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re are four paths that affect the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of enterprises; When forming a high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various variables such as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investment play a role， and no single factor can play a decisive role; Medical device listed companies in the biopharmaceutical industry are limited by their own or external environment， making it difficult to form a high 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 The research conclusion provides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helping enterprises grasp relevant elements and helping the government formulate relevant policies.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Biomedicine；Publicly-listed Enterprises；Patent Cooperation Networks；Determinants；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fsQCA）

0 引言

2023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北考察時強調：“生物醫藥行業是關系國計民生和國家安全的戰略性新興行業。”《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也明確提出“加快發展生物醫藥、生物育種、生物材料、生物能源等產業，做大做強生物經濟”。十四五規劃以來，我國醫藥工業主營業務收入年均增長9.3%，利潤總額年均增長11.3%，全行業研發投入年均增長超20%，基礎研究取得重大突破[1]。

生物醫藥產業作為技術、人才以及資金密集型產業，具有高技術、高投入、高研發、高收益、長周期的特點。基于此，以專利為核心的創新能力一直被視為生物醫藥企業競爭力的最重要指標。聚焦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的專利合作發現，企業與企業、企業與高校、企業與科研院所的專利合作頻繁，已形成緊密的專利合作網絡。結合國內2010-2024年專利合作領域文獻分析發現，“專利合作網絡”是國內近年興起的新研究領域[2]。專利合作網絡中的創新主體通過研發合作形成合作聯盟，給合作雙方帶來協同效益[3]。

梳理現有文獻發現，譚媛平等[4]、李樹祥等[5]等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進行生物醫藥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演化分析；王麗英等[6]通過多元選擇模型和負二項回歸模型研究不同專利合作網絡模式對生物醫藥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但是少有文獻研究中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的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因素及其作用機制。且在研究方法上，國內外研究多采用定量研究，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研究較少。因此，運用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定性比較分析（QCA）法研究中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因素及其的作用機制，對提升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的競爭力十分有必要。

因此，本文基于TOE模型和內外因理論，從“技術—組織—環境”層面構建生物醫藥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前因變量模型，使用fsQCA研究方法，從組態視角探討多因素組合對生物醫藥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以期推動我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長遠發展。

1 研究框架與文獻回顧

1.1 研究框架

TOE（技術-組織-環境（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理論框架模型最初是由Tornatzky等[7]提出，主要包括技術、組織、環境3個部分。相對于其他模型，TOE框架的優勢在于它能識別出企業內部和外部影響，為研究提供了更為全面的視角[8]。近年來，TOE框架已廣泛應用于生物醫藥產業，如劉子宣[9]在研究科創板生物醫藥企業價值創造路徑時，運用TOE框架研究研發投入、企業規模等因素的影響。基于此，本文運用TOE模型，結合生物醫藥企業發展實際，從技術—組織—環境3個層面選取與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相關的影響因素搭建TOE框架，如圖1所示。

1.2 文獻綜述

1.2.1 技術因素

技術因素包括研發投入和研發人員兩個變量。在生物醫藥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發展中，技術因素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Lisson[10]以美國制造業企業為樣本，分析研發投入與企業專利合作的關系，認為提高研發投入對企業形成專利合作網絡具有推動作用，且研發人員也對技術因素有重要影響。朱慶杰[11]以2012-2016年滬深72個新能源企業為樣本，分析了研發人員與企業專利合作網絡之間的關系，得出二者之間存在正相等關系。林新奇等[12]認為，引進高技術人才將為企業提供“隱形知識”，可增強技術創新能力，使企業更好地形成專利合作網絡。

1.2.2 組織因素

組織因素選取企業規模和融資能力兩個變量。首先，企業規模的大小影響其在專利合作網絡中的地位與影響力。大型企業通常具備更多的資源和技術實力，更容易吸引其他企業與其進行合作，形成專利合作網絡。黃桃[13]研究表明，企業規模的擴張可以促進企業間專利合作網絡的形成。孫中瑞[14]研究發現，企業規模對企業創新有顯著的促進作用。Jafferson等[16]基于美國537家企業橫斷面數據的研究發現，企業規模對企業專利創新能力的影響是非線性的，企業融資能力對專利合作網絡的形成具有重要影響，充足的資金支持有助于企業進行研發投入和創新實踐，同時增加其與其他企業合作的機會。Crisostomo[17]基于巴西206家上市公司的研究發現，高融資水平的公司更易達成專利合作，形成專利合作網絡，而低融資水平的公司則相反。Segarra等[18]基于西班牙上市公司的研究發現，融資約束是阻礙公司形成專利合作網絡的重要因素。

1.2.3 環境因素

政府作為企業的外部環境，通過財政補貼來激勵企業研發與創新，從而影響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發展。David[19]研究發現，政府補貼可以促進企業與其他主體進行專利合作，進而形成專利合作網絡。Broekel等[20]認為，政府補貼政策存在信號傳導作用，將具備專利創新能力的企業以及具備良好發展潛力的研發項目傳遞給外部投資者，以解決外部投資者與企業之間信息不對稱問題。于瀟宇等[21]研究發現，政府補貼是一種重要的投資方式，能給企業專利創新資金支持，促使企業加大研發力度。

2 研究方法與設計

2.1 方法選擇

定性比較分析（QCA）方法由美國社會學家查爾斯·拉金于1987年提出[23]，是一種基于整體論思想的研究方法，該方法將“案例導向”的定性分析和“數量導向”的定量分析相結合[24]，能夠較好地解釋復雜因果關系，即各個因子之間的組態關系以及對結果的影響。主流的QCA分析方法有3種，分別是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fsQCA）、多值集定性比較分析法（mvQCA）和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法（csQCA）。在分析過程中，由于fsQCA可通過降維和分類，將樣本某一變量的大范圍數據校準為0～1的模糊集隸屬度，因此本文選擇fsQCA開展分析。

2.2 樣本數據

本文的研究對象為中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樣本來源于《中國上市公司協會上市公司行業統計分類指引》以及國泰安數據庫《申銀萬國行業分類2021修訂版》，本文對樣本數據作以下處理：①篩選兩個分類標準的交集，并剔除ST及*ST的上市企業；②篩選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或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企業；③篩選2018-2022年變量數據完整的生物醫藥企業。最終確定73家生物醫藥上市企業作為研究樣本。

前因變量數據綜合了銳思數據庫（RESSET）、國泰安數據庫（CSMAR）以及萬德數據庫（WIND），包括但不限于這些公司的財務報表、年度報告、企業章程以及行業研究報告等。結果變量數據來源于incoPat專利數據庫，檢索時間段為2013年1月1日-2023年12月31日，檢索范圍為73家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在中國申請的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和外觀設計，得到專利初始數量為9 368條，然后將企業單獨申請的專利做剔除處理，最終得到合作專利數量3 063條。

2.3 變量設計

2.3.1 前因變量

研發投入。本文采用崔也光等[26]的研究方法，用研發投入總額占營業收入的百分比衡量企業的研發投入。

研發人員。研發人員是企業進行價值創造的主體，本文借鑒岳宇君等[27]的研究方法，用企業研發人員數量在總員工數量中的占比衡量研發人員投入。

企業規模。本文借鑒馬躍[28]的研究方法，用企業資產總額衡量企業規模。

融資能力。本文借鑒萬亞平[24]的研究方法，用資產負債率，即年末負債總額在年末總資產總額中的占比來衡量融資能力。

政府補助。本文借鑒吳翔華等[29]的研究方法，用政府補貼總額衡量政府補助能力。

2.3.2 結果變量

基于本文研究主體是我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研究范圍為企業與其他主體形成的專利合作，且由于專利合作是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產出最為直接的反映，因此，用企業與其他主體聯合申請并已經公開的合作專利數量衡量企業的專利合作網絡。具體變量類別、名稱及含義如表1所示。

2.4 變量測量與校準

本文根據前因變量、結果變量和數據類型，運用直接校準法將數據轉換為模糊集隸屬分數。在fsQCA軟件中，通過Calibrate程序賦予錨點值，將完全隸屬的閾值設為0.95，交叉點設為0.50，完全不隸屬的閾值設為0.05，得到變量校準錨點表如表2所示。

3 結果分析

3.1 單個條件的必要性分析

在對校準后的樣本數據進行分析之前，首先要對單個前因變量的必要性進行檢測，以確定某一前因變量是否必然導致結果的發生。通常，只有當前因變量的一致性分值達到或超過0.9時，才認為其是某一特定結果的必要條件。表3中高專利合作網絡和非高專利合作網絡，是指在影響因素組合影響下，中國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形成專利合作網絡的優劣類型。根據表3必要性分析結果可知，5個前因變量中并不存在能夠單獨導致企業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或非高專利合作網絡的必要條件。

3.2 條件組態的充分性分析

基于組態視角探究5個前因變量組合如何共同作用，從而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的充分性條件。為了有效進行樣本數據的配置分析，設定了一致性和頻次閾值。一致性衡量的是條件變量組合在解釋結果變量上的程

度，其需要高于通常情況下可被接受的標準。頻數則記錄了特定的條件組態在研究案例中出現的次數。本研究參考Fiss[32]的建議，將一致性閾值設定為0.85，PRI一致性閾值設定為0.50，頻數閾值設定為1。

考慮到本研究未發現任何必要條件，且通過比較簡約解與中間解得出核心條件，因此設定在兩種解中均出現的條件為核心條件，而僅在中間解中出現的條件為邊緣條件或非核心條件，這些條件相對于核心條件在結果形成中的作用較為次要。

當條件變量既可以出現也可以不出現時，用空格表示，具體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通過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得出4條影響中國生物醫藥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組態。其中，兩條是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的組態，一致性分別為0.812、0.871，覆蓋度分別為0.326、0.336，一致性均在0.75以上，結果較為理想；兩條是形成低專利合作網絡的組態，一致性分別是0.899、0.926，覆蓋度分別為0.395、0.346。

3.2.1 高專利合作網絡的組態分析

A1：大規模—高補助—低投入型企業

本路徑具體表達式為A1=LA1×～RE1×GO1×AB1，表示企業規模、政府補助、融資能力是此路徑的核心條件且存在，研發投入作為核心條件缺失，即在技術層面，企業研發資金投入較少；在組織內部層面，企業規模大，融資能力強；在外部環境層面，政府給予企業補助，此時生物醫藥企業可以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

此組態稱為“大規模—高補助—低投入型企業”，代表性企業有英科醫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東富龍科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從組織層面看，企業規模大、融資能力強說明企業負債率低，盈利能力和管理現金流的能力處于較高水平，這類企業通常可以自主篩選合作伙伴，從而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從技術層面看，這類企業研發資金投入相對較少，但研發人員投入相對較多，專業技術人員帶來的“隱形知識”有利于企業更好地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從環境層面看，大企業由于其規模和穩定性，通常擁有較強的品牌影響力，更容易獲得政府補貼。政府補貼可以為企業提供資金支持，幫助企業降低研發和創新成本，從而推動企業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

A2：大規模—高研發—高補助型企業

本路徑具體表達式為A2=LA1×tE1×RE1×GO1，表示企業規模、研發資金投入、政府補助是此路徑的核心條件且存在，而研發人員作為邊緣條件存在。當企業規模大、研發資金投入充足且政府向企業提供補助時，即使研發人員投入不充分，企業也較易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

此組態稱為“大規模—高研發—高補助型企業”，代表性企業有賽諾醫療科技技術股份有限公司、博暉創新生物技術股份有限公司等。從地理位置來看，這些企業一般位于一線或新一線城市，市場規模大、高素質人才密集、政策完善，有利于企業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從技術層面和組織層面來看，大型企業更注重高質量人才的投入，充足的研發資金可以幫助企業吸引和留住更高水平的研發人員，進行前沿技術的研究和創新，從而獲得技術上的優勢，進而推動企業尋找優質的合作伙伴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此外，充足的研發資金還可以幫助企業加強專利保護，防止專利侵權，提高企業市場競爭力，從而更有利于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從環境層面來看，一線或新一線城市有更多的資金對生物醫藥上市企業進行政府補助，有助于企業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

3.2.2 非高專利合作網絡的組態分析

B1：低研發—低規模—低補助型企業

此條組態為B1=～LA1×～TE1×～RE1×～GO1，其中企業規模、研發人員和研發資金、政府補助為核心缺失條件，融資能力是非必要條件。

B2：低規模—低補助—低融資型企業

此條路徑表達式為B2=～LA1×RE1×～GO1×AB1，其中企業規模、政府補助、融資能力是核心要素但缺失，研發資金投入是邊緣存在條件。

通過上述兩條非高專利合作網絡路徑分析發現，這些企業基本為醫療器械企業。首先，醫療器械行業的市場需求和技術標準變化較快，企業需要靈活地適應這些變化，快速調整合作策略和產品開發計劃。這要求企業具有較高的市場洞察力和快速響應市場變化的能力。當醫療器械企業這方面能力不足時，可能導致其他主體不愿與其進行專利合作，進而無法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其次，醫療器械行業中小企業居多，即使是上市醫療器械企業，與生物醫藥上市企業相比，企業規模依舊相對較小，在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時不具有優勢。另外，雖然近年來國家加快實施醫療器械審批制度改革，但產品注冊時間長、審批標準不明晰、部分環節冗繁等問題依然存在，導致部分醫療器械企業新產品、新技術進入臨床應用周期過長，專利成果轉化率低，影響企業與其他主體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

3.3 穩健性檢驗

本文運用QCA方法檢驗中國生物醫藥企業高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因素是否穩健。QCA是一種集合理論方法，如果輕微改變操作，產生的結果不改變對研究結果的實質性解釋，則研究結果被認為是穩健的[33]。本文參照杜運周等[25，33]的研究方法，選用兩種方法對穩健性進行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第一種是將原本設定的一致性閾值從0.70提升至0.84，以此強化分析標準。完成這一調整后，再次進行組態分析，發現得到的組態與原先的組態保持了較高程度的相似性。第二種是通過剔除案例的方式。首先在Excel中運用RAND（）函數生成隨機數，以此改變樣本的初始排序順序，然后根據隨機生成的數值對樣本進行降序排列，確保樣本位置的隨機化，并刪除重新排序后的前10項數據，最后用剩余樣本進行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發現即使隨機刪除部分數據后，研究結論與原結論一致，進一步證實了研究結論穩健。

4 結論、啟示與展望

4.1 研究結論

本文以TOE模型構建研究框架，利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從組態視角出發探索生物醫藥上市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因素，研究了研發投入、企業規模等5個前因變量的要素組合與企業形成專利合作網絡之間的復雜關系，發現存在4條影響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路徑。通過對比分析各組態得到以下結論。

第一，有兩條組態可以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第一個組態是大規模—高補助—低投入型企業，這類企業研發資金投入較少，但企業規模大，融資能力強，獲得政府補助多，也易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第二個組態是大規模—高研發—高補助型企業，這類企業研發人員投入不多，但企業規模大，研發資金投入充足，政府補助多，也易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對比兩條組態發現，研發資金投入的高低都可產生高專利合作網絡，進一步分析發現第一個組態研發資金投入低，但研發人員投入充足，企業融資能力強，說明在企業研發資金投入不足時，研發人員充足和企業融資能力強可以彌補這一不足，也說明生物醫藥企業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時，各個條件變量均起到一定作用，單一因素無法起決定性作用。

第二，有兩條組態形成非高專利合作網絡，分別為低研發—低規模—低補助型企業、低規模—低補助—低融資型企業。通過分析發現三低企業往往集中于生物醫藥行業中的醫療器械上市企業。因為這類企業往往是中小企業，規模相對其他醫藥上市企業較小，所處的市場環境變化較快，對企業的洞察力和適應變化的能力要求較高，且企業通常受審批環節冗繁等問題限制，導致醫療器械上市企業不易形成高專利合作網絡。

4.2 管理啟示

企業層面。第一，企業要正確看待政府補助，雖然政府補助可以為生物醫藥上市企業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但不能過度依賴政府補助，否則可能導致企業在財務和戰略上形成依賴性，從而抑制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第二，企業要重視多因素組態作用。企業構建高專利合作網絡是一個動態過程，需根據自身實際情況，準確識別并合理聯動各影響因素，促進高專利合作網絡的形成。

政府層面。第一，政府需優化醫療器械上市企業的審批流程，提高審批效率；統一對醫療器械產品的審批標準，減少主觀因素對審批結果的影響，提高審批的公正性和透明度。第二，政府可以建立醫療器械產品的綠色通道，對符合條件的產品給予快速審批和通關，加快產品上市速度，提高市場競爭力。第三，政府可以加強對醫療器械企業專利的保護，提高專利申請和授權效率。第四，政府可以通過財政、稅收等方面的扶持政策，支持醫療器械上市企業在專利技術的研發上投入更多的資金和人力。

4.3 不足與展望

第一，本研究依據TOE（技術-組織-環境）模型和內外因理論篩選影響因素，在外部環境因素的選取上，僅考慮了政府補貼，未來研究可以考慮其他影響企業專利合作網絡的外部環境因素。第二，本研究探討生物醫藥上市公司專利合作網絡的影響因素及作用機制，研究結論不具有普適性，未來可以考慮對其他行業進行深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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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責任編輯：張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