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大模型下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的內涵、框架及提升策略

［摘要］ChatGPT大模型的出現意味著人工智能新時代正加速到來，人工智能也將普惠教育行業，對教師產生深刻影響。關于AI素養的研究能夠幫助國際中文教師積極應對AI技術變革教育的趨勢，有助于國際中文教師更新素養結構、實現智慧轉型發展。教師的AI素養是教師適應教育數字化、智慧化發展大趨勢的必備素質。已有研究關于AI素養內涵的辨析以及一線教師的ChatGPT使用經驗為AI素養框架構建提供了要素支撐，由此形成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框架：以應用為核心維度，以雙向相互影響的關系輻射知識、思維、數據、評估以及倫理五個維度，這些維度圍繞應用維度構建人機共存的生態循環?；谶@個框架，國際中文教師可以從拓展知識和應用、重視數據和評估以及健全思維和倫理三個層面提升AI素養，培養自身成為AI技術的使用者、評估者以及管理者。

［關鍵詞］人工智能；ChatGPT；AI素養；國際中文教師；國際中文教育

［中圖分類號］G451［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4-6120（2024）10-0012-11

2023年我國發布《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提出大力實施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完善國家智慧教育平臺［１］，AI（Aartificial Intelligence，即人工智能）成為推動數字化發展的重要引擎。以ChatGPT為代表的大模型具備強大的內容生成能力、適用廣泛和易于使用等特點，使普通大眾也能以較低的成本分享技術紅利。ChatGPT大模型作為劃時代的人工智能技術在教育領域引起了強烈反響，通過查詢中國知網發現，已在核心期刊上以ChatGPT大模型與教育為主題發表的文章就達200余篇（截至2024年3月）?？梢哉f，人工智能技術正在快速推動教育變革，為教育帶來更多可能性，這個可能性包括教育的整個進程［２］。人工智能技術進步也為國際中文教育帶來了新機遇。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世界漢語教學學會等機構正在推動中文教育實現智慧轉型發展。在這個大背景下，國際中文教師必然要提升AI素養，提高使用人工智能技術、開展智慧教育活動的能力。ChatGPT大模型本質上是語言模型，能夠輔助教師開展語言教育是其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國際中文教育領域，雖然越來越多的教師開始研究和使用ChatGPT，例如使用ChatGPT生成課件、輔助課堂教學等，但是在實踐過程中存在師生主體異化、倫理道德以及知識產權風險等問題［３］。國際中文教師只有加強AI素養才能更好地駕馭ChatGPT，真正實現技術賦能。因此，國際中文教師需要具備什么樣的AI素養、教師AI素養框架如何構建、教師AI素養如何提升這些問題都亟須探討。

一、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內涵

為更好地探究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涵蓋哪些內容及其具體內涵，首先需對AI素養概念進行認識和理解，然后結合教育以及國際中文教育領域分析AI素養的具體表現。國際中文教師的AI素養應以AI素養普遍性表現維度為基礎，囊括AI素養在教育以及國際中文教育領域的行業屬性表現維度。

（一）AI素養基本概念

素養一般指與人類認知有關的知識和能力，可被理解為掌握特定領域的知識或技能［４］。隨著以計算機應用為代表的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素養一詞的含義也得到了拓展。人類社會從信息時代、數據時代全面過渡到數字時代，信息素養、數據素養和數字素養等概念相繼出現。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不斷成熟，在各行各業得到廣泛應用，與人工智能有關的素養成為一個素養類別，關于其概念的定義并未統一。有學者提出，AI素養是指能夠利用并批判性地認識人工智能，在人工智能時代依然擁有主體性的能力［５］。這個觀點強調客觀看待人工智能這一事物，人類作為AI使用者需要了解人工智能并擁有駕馭人工智能的能力。另有研究者認為AI素養是具備應用人工智能、理解人工智能和檢測人工智能等的一系列能力［６］。這個看法聚焦于能力，比較全面地概括了使用人工智能應具備的各項能力素質，認為能力或者技能是AI素養的普遍性表現維度。一些研究者從AI素養教育角度出發，通過課程培訓學員人工智能知識、倫理以及算法偏見等內容［7］，這些研究認為知識、倫理和應用是AI素養的基本內容維度。綜合已有研究，AI素養普遍性的維度可以概括為：知識、應用和倫理三個維度，即具備掌握人工智能知識和技能、應用人工智能技術和能進行反思及考慮倫理等方面的素質和能力。

（二）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表現內容

自AI素養的研究興起后，從教育行業的角度對教師應具備何種AI素養的討論日益受到關注。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促進智慧教育不斷發展，在智慧教育環境大背景下，教師AI素養主要由基本知識、核心能力和倫理態度構成［８］，這說明教師AI素養包含AI素養普遍性表現維度。智能時代下的教師角色需從教育教學、學習服務和技術應用等方面進行轉變與發展，教師應具備創新教學、人機協同、資源整合和數據應用等方面的素養［９］，從智能環境下教師角色轉變的路徑上對AI素養具體內容進行了定義，這也說明教師AI素養只具有普遍性維度是不夠的，更應該考慮人機協同與創新等高層次的內容。

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除包含教師普遍應具備的素養內容外，還應包含體現國際中文教育特色的內容。國際中文教師承擔樹立國家形象、傳播中華文化和促進文明互鑒的重要職責，在社會文明朝智能和智慧方向發展新形勢下，國際中文教師面臨能力和素養層次的全新提升。2022年世界漢語教學學會批準發布《國際中文教師專業能力標準》，提出了包含教育技術、學習評估與反饋以及教學資源選擇與利用等多個與數字教育、智慧教育緊密相連的衡量要素［１０］，這就明確了國際中文教師必須具備AI素養且其AI素養內容與應用、評估和管理緊密相關。國際中文教師在人工智能賦能教育環境下應注重AI意識的提高［１１］，由此可見思維也是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的一個主要方面。國際中文教育是跨文化交流活動，中文教師使用ChatGPT大模型能夠生成多語言、多文化資源，使其成為跨文化、跨語言的教學工具，在使用時要培養內容評估、倫理監控等方面的能力。因此，ChatGPT大模型下國際中文教師的AI素養內涵應是以應用為核心、以評估和管理為抓手，包括培養大模型使用技能、評估大模型生成結果、踐行AI倫理等多層面的素質和能力。

二、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框架

（一）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調研

國際中文教育相比其他教育領域有一定的特殊性，即既是關于語言的教育又是關于文化交流互動的教育，因此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維度的構成需要在吸收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當下教師使用人工智能技術的實踐經驗、現實感悟等進行AI素養維度的挖掘。為此，筆者對8位工作在國際中文教育一線、有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術產品使用經驗的教師進行調查，分別詢問以下5個開放性問題，見表1。

問卷回收后，對國際中文教師的回答進行文字整理和觀點總結，見表2。多數教師認為，對AI要持續學習，在教學環境中積極使用AI，要具備質疑精神、不要盲目相信AI，要對其產生的內容進行評估、要有選擇地使用而不是產生依賴，要注意AI產生的各種負面影響。另外，結合國際中文教育，部分教師也表達了一些來自實際經驗的觀點和體會。例如：教師A提到，AI可以促進跨文化交流，要注意大模型產生的文化偏見；教師B認為，對于語言教師來說，要圍繞教學有關的活動來使用AI，要用AI的方式來思考問題，同時利用AI幫助教師自身實現專業發展；教師C和F提到，要了解AI如何能夠幫助國際中文教學，兩者如何結合，教師要能夠整合AI技術和學科教學知識；教師D、E、G和H提到，AI能幫助提高課堂效率，增加學生學習積極性；教師E提到要有質疑精神，實際上是指教師面對AI時要有批判性思維。另外，部分教師也提到，要學習數據科學知識，加強數據獲取和分析的能力。

從調研結果來看，教師普遍認為AI素養涉及學習AI知識、使用AI技術和工具、結合技術本身和使用場景進行思考、對AI輸出信息進行評估、重視AI帶來的風險等，分別對應知識、應用、思維、評估和倫理五個維度。教師雖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ChatGPT等AI大模型相關知識，但是對其背后的機理缺乏深入理解。有的教師雖然已經開始嘗試使用ChatGPT大模型來輔助工作、減輕負擔，但是應用的廣度和深度有待增加。從訪談中還可以看出，教師對AI思維的重視程度不夠。教師對評估和倫理雖然有較為深刻的認識，但是隨著AI新技術發展特別是ChatGPT大模型技術進步以及應用場景的復雜化，對這兩方面的認識還需要持續提高。

（二）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框架構成

在構建框架時，根據前述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內涵的探討，確定納入框架的維度。第一，納入知識、應用和倫理三個AI素養普遍性維度。第二，對一線教師的調研信息顯示，他們認為在國際中文教育中應積極使用AI，應具備AI思維、在實踐中要站在AI的角度進行思考。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術一定會使語言的教與學發生變化，語言教師要審視自己面對變革的態度，以成長型的思維模式迎接新的機遇和挑戰［１２］，因此，思維也應作為AI素養維度之一。第三，ChatGPT大模型等在生成內容時具備不確定性，在應用時需要對模型的輸出內容進行評估［１３］，在教學實踐中教師還應具備判斷能力，以便在恰當的場景中使用ChatGPT，因此評估維度對于AI素養至關重要。第四，綜合對一線教師調研結果，繼續納入思維和評估兩個維度。第五，考慮到在人工智能已經進入以ChatGPT大模型為代表的新時代，數據作為“算法、算力和數據\"AI三要素之一非常關鍵，例如教師如何理解數據在AI中的作用，以及如何看待AI產生的數據對教育的影響，因此將數據也作為框架的一個維度。至此，綜合已有研究成果和教師實踐經驗，構建由應用、知識、思維、數據、評估以及倫理六個維度組成的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框架，如圖1所示。其中應用維度輻射其他五個維度，是框架核心要素。

雖然圖1中六個維度所包含的內容各有不同，但是它們之間并不是彼此孤立，而是有密切聯系的。一方面，由于國際中文教師不同于人工智能研究、人工智能學科教育等方面的專業人員，在日常生活工作中對于人工智能技術及其工具是以應用為主，因此應用維度成為框架的核心要素，與其他五個維度之間存在雙向影響的關系。例如，應用維度包含的要素內容能夠豐富教師在知識方面的積累，而知識維度的要素內容則能激發教師在應用方面的潛能和成就感；應用維度能夠幫助教師培養人工智能思維，而思維維度的要素內容能夠指引教師高效、合理地使用人工智能技術和產品；類似地，通過應用人工智能，教師能夠感知到數據生成的條件和效果，反過來數據要素能進一步幫助教師掌握人工智能使用方法以及優化操作流程；應用人工智能促使教師加強實踐、提高評估能力，而教師的評估素養又能擴大人工智能產品和技術的使用范圍、增強使用效果；同樣，應用素養能夠幫助教師塑造使用人工智能的社會觀、道德觀和法制觀等以提高倫理素養，反過來倫理素養則促使教師規范使用人工智能和提高應用素養。另一方面，知識、思維、數據、評估和倫理這五個維度之間又形成一個完整的生態循環。知識素養能夠啟發思維，思維能夠幫助教師理解數據、培養數據應用能力，數據素養則支撐教師形成評估能力、實現對人工智能產生的結果進行正確的評估；教師擁有的評估素養則有助于倫理道德觀和社會責任觀的形成，倫理素養又能夠幫助教師完善AI知識體系。AI框架中各維度的具體要求見表3。

三、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的提升策略

以ChatGPT大模型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新技術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信息技術，它是機器智能覺醒、人機共生時代的開端。ChatGPT大模型融入教育教學能夠激發教育變革的內生動力，未來不使用人工智能技術的教師可能被擅長使用人工智能技術的教師所取代［１４］。ChatGPT大模型能夠提供強大的教學輔助功能，教師地位恐怕被弱化，教師能力需要提高以應對挑戰［１５］，在新技術應用于教育領域的過程中，教師也會面臨技術適應性問題［１６］。因此，面對這樣的挑戰，教師唯有不斷提高自己的AI素養，才能從容面對。ChatGPT大模型的出現使機器智能變得更強大，人類適應人機共存時代所需要的AI素養也必須與時俱進。相關教育機構也倡議教師應提高AI素養，以應對ChatGPT這類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快速發展和應用［１７-19］，見表4。

雖然有研究表明，人工智能可以促進國際中文教育優化教學模式、提升教師專業能力［２０］，例如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工具識別教學情感、改進課堂教學［２１］，但是，這些還遠遠不夠。ChatGPT大模型正在改變國際中文教育行業，推動國際中文教育朝數字化深層次發展［２２］，在此環境下國際中文教師需要提升AI素養，例如構建人機協同的AI觀［２３］。在具體策略上，國際中文教師需從技術跟隨者主動轉變為技術駕馭者，與以ChatGPT為代表的大模型技術協同發展，采用金字塔式循序漸進的AI素養提升策略，培養自己成為技術使用者、技術評價者、技術管理者，如圖2所示。

其中，AI知識和AI應用位于基底層，是AI初級層次的素養，在這個層面教師是技術的使用者；AI數據素養和AI評估素養位于中間層，是中級層次的素養，在這個層面教師是技術的評價者；AI思維和AI倫理位于塔尖，是高級層次的素養，在這個層面教師是技術的管理者。從前述一線教師訪談以及已有研究得出，國際中文教師雖然在AI素養各個層次具備一定基礎，但是ChatGPT大模型是短時間內出現的新技術，要想快速用好這類技術服務于教育教學、跟上智慧教育發展步伐，國際中文教師必然需要全面提升AI素養。當前我國處于數字化教育深化發展時期，教師專業發展是一個系統、動態和持續的過程，要求教師不斷提高數字技術能力［２４］。同樣，國際中文教師需要不斷提高使用ChatGPT大模型這類人工智能技術的AI素養，以此促進自身專業能力持續發展。由此從下至上，國際中文教師可以通過拓展知識和應用、重視數據和評估以及健全思維和倫理三個層面，逐級提升自身AI素養。

（一）拓展知識和應用，擴大技能儲備

1.培養持續學習能力

中文教師雖然不需要成為專業的AI技術人員，但是對于AI的基本概念和知識必須要掌握，例如機器學習和深度學習基本原理、常用算法模型概念知識，以及一些AI工具使用方面的知識。另外，與計算機硬件發展遵循摩爾定律類似，AI技術的迭代更新速度也很快，這就要求教師要保持對新知識的熱情態度并積極地進行學習，例如可以通過參與公開課、技術社區互動以及閱讀自媒體信息獲取最新的AI知識。對于國際中文教師來說，重點是掌握關于技術使用的方法，如ChatGPT大模型Prompt工程設計知識、AI工具軟件的操作方法、AI接口的調用規則，以及基本的驅動AI模型的編程知識等。

2.積累使用經驗

要掌握一門技術，除了掌握必備的基礎知識外，更重要的是開展實踐應用。首先，要學會使用方法，培養閱讀技術使用指南和說明文檔的能力，養成按照文檔進行實操的習慣，遇到問題時可通過互聯網搜索或者詢問人工智能專業人員獲得解決方案。其次，要培養總結經驗的能力，在應用技術和工具的同時，能夠進行總結和分享經驗，與業界同行進行交流，互幫互助提升實踐能力。最后，需要結合AI技術獲得學科教學知識、培養技術提升學科教學的能力，識別AI技術在中文教學應用中的場景，形成中文教學融合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模式。例如，使用ChatGPT等大模型技術開展人機對話輔助語言學習、生成教學計劃、開展學習效果測評以及生成教學資源等。

3.知識和應用并重

一方面，要重視知識的學習，在保持學習熱情的同時，獲得掌握知識的成就感。知識是技術應用的開始，只有掌握了相關知識才能形成技術應用條件。在掌握相關知識后，要及時使用和驗證，激發技術應用動力，例如，學習到某個AI工具概念性、操作性等相關知識后，及時動手實踐、形成應用經驗。另一方面，要重視技術的應用，豐富有關AI的實踐性知識。在使用AI技術之后，教師自身獲得了心得和體會，形成了技術應用能力。如果只是擁有相關知識，而缺乏必要的使用經驗，則可能“紙上談兵\"，并沒有真正掌握知識。總體而言，學習AI知識和開展AI實踐兩者同樣重要，是教師擴大技能儲備必須兼顧的兩個方面。

（二）重視數據和評估，提升實踐效能

1.提升數據感知能力

人工智能依賴數據訓練模型進行推理，人工智能知識的學習以及應用實踐都離不開對數據的理解。作為教師，要意識到數據對于人工智能的重要性、數據決定人工智能推理性能。一是在應用人工智能的過程中，主動探索數據的表現特征、分布規律，同時培養數據預處理能力，為人工智能模型或者工具提供高質量、可靠的訓練數據或者輸入數據，從而保障人工智能輸出結果更加可靠和合理。二是要掌握人工智能輸出結果數據的解讀方法，要明白統計規律對產生數據的決定性作用，培養正確利用數據進行決策的能力。同時，也要有意識地收集、整理和分析相關數據，對人工智能系統進行反饋，促使其不斷進化。

2.提高評估能力

雖然人工智能日益強大，但是在具體應用時需要結合相應的場景。因此，教師要具備識別技術應用場景、評估技術應用的能力，使得應用達到預期效果，可以通過參與社群討論、學習技術文檔來獲得這方面的能力。此外，要培養評估輸出結果的能力，結合輸入數據、相關算法原理對輸出結果進行合理分析，為輔助決策提供依據。

3.數據和評估并進

數據感知和評估在人工智能的使用過程中是密切結合的，教師應該齊頭并進，培養數據感知能力和評估能力。通過使用人工智能來提高感知數據的能力，在培養數據感知能力的同時，也能夠幫助優化人工智能技術，使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更有效果。教師通過增加人工智能技術應用頻次，能夠提高自身技術應用的把控和評估能力。同樣，教師評估素養的提高也能加強技術應用深度和拓展技術應用廣度。

（三）健全思維和倫理，促進持續發展

1.培養正確AI觀

雖然技術本身是中性的，但是技術并不絕對產生正面影響，使用不當會帶來負面影響。因此在技術使用過程中，要養成遵守法規、注重倫理道德、擔當社會責任的AI觀。首先，在使用人工智能技術時要遵守相關法律法規，不應從事有損集體和他人利益的行為，要尊重知識產權、保護個人隱私。其次，不應使用技術生成有違道德倫理的內容或者動作行為，例如有害內容、偏見行為以及虛假信息等。最后，不能過于依賴技術，要具備引導能力和監督能力，能夠正確引導學生并對學生使用技術的行為進行合理的監督。

2.要加強問題意識

在使用技術的過程中，會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種問題，教師要培養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首先，要有質疑精神，人工智能技術的輸出結果不一定總是正確的，也有出現錯誤的可能性。因此，在實踐過程中，遇到不符合預期的輸出結果時，可以大膽質疑其結果的合理性。其次，在處于模擬兩可、虛實難判的情況時，應主動采取詢證、證偽的處理方式，參考可靠信息源對結果進行判斷。最后，在人工智能技術產生負面影響時，要能夠進行風險規避，消除或者減少其帶來的危害。

3.要注重人機協同

在現有技術條件下，人工智能雖然能夠代替人類完成標準化、事務性的工作，但是在思維、情感以及創造方面距離人類智慧還有較大差距。因此，人工智能技術與人類不會是相互取代的關系，而是和諧共存、共生發展的關系。一方面，人工智能幫助人類完成相對簡單的、重復性的工作，減少教師日常工作、解放教師，使教師有條件把精力放在關懷學生、啟發學生和塑造學生等更有創造性、更有價值的活動上。另一方面，教師能夠把控人工智能技術的使用，知道什么時候、什么場景用什么樣的技術，培養自己成為技術管理者，最大程度地發揮技術的積極作用。

在全面建設數字中國的宏偉戰略指導下，ChatGPT大模型技術必將助力教育事業朝數字化、智能化全面發展。作為教育活動中的主體，教師積極擁抱人工智能新技術、努力提高AI素養是自身適應新形勢、實現轉型發展的必然舉措。作為國際教育事業的主要參與者，國際中文教師致力于語言和文化教學，與ChatGPT等基于自然語言的大模型有天然的適切度。在此條件下，教師更應遵循AI素養框架、培養持續學習和實踐的能力、自覺提高AI素養，更好地駕馭ChatGPT大模型技術服務于教育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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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蕾）

Connotation，Framework and Enhancement Strategies of AI Literacy"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Under ChatGPT Large ModelOU Zhigang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The emergence of ChatGPT means the accelerated arrival of a new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nd AI will also benefit the education industry and profoundly impact teachers.Research on AI literacy can hel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actively respond to the trend of AI technology"transforming education.It can also hel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update their literacy structure and realize the development of wisdom transformation.AI literacy is an essential quality for teachers to adapt to the overarching trend of digitization and intelligent advancement in education.The discernment of existing research on the connotations of AI literacy and the experiences of frontline teachers using ChatGPT provide the elements to support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AI literacy framework.The resulting AI literacy framework for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is：application as the core dimension，radiating five dimensions of knowledge，thinking，data，assessment，and ethics in a bidirectional interplay，and these dimensions build an ecological cycle of humancomputer coexistence around the application dimension.Based on this framework，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can enhance AI literacy in three dimensions：expanding knowledge and application，emphasizing data and assessment，and sound"thinking and ethics，to cultivate themselves as users，evaluators，and managers"of AI technology.

Key words：artificial intelligence;ChatGPT;AI literacy;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24-02-16；修回日期：2024-05-21

*基金項目：2021年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國際中文教育創新項目“國際中文教師自主實踐AI磨課系統構建研究\"（編號：21YH029CX1）。

作者簡介：歐志剛，男，中央民族大學國際教育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際中文教學，人工智能。

引用格式：歐志剛.ChatGPT大模型下國際中文教師AI素養的內涵、框架及提升策略［Ｊ］.教育與教學研究，2024（10）：12-22.

Citation format：OU Zhigang.Connotation，Framework and Enhancement Strategies of AI Literacy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Under ChatGPT Large Model［Ｊ］.Education and Teaching Research，2024（10）：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