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測度及區域差異研究

2025-01-16 00:00:00郭鵬飛何建

重慶三峽學院學報 2025年1期

摘 "要：科學測度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及其區域差異，對推動該地區農業綠色發展轉型升級、促進農業綠色區域一體化發展、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基于農業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運用熵值法測算西南地區三省一市2012—2021年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并采用Dagum基尼系數測度該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按子群將區域差異的來源進行分解。結果顯示：2012年以來，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大幅提高，且地區差距不斷縮小；從省際層面看，四川省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最高，其后依次是重慶市、貴州省及云南省；從區域差異的貢獻看，區域間差異貢獻最大，區域內差異次之，超變密度最小。

關鍵詞：農業綠色發展；區域差異；熵值法；Dagum基尼系數

中圖分類號：F06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8135（2025）01-0050-13

推動農業綠色發展、促進農業發展方式轉型升級，是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關系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關鍵舉措。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農業綠色發展。2016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推動農業綠色發展，加快形成資源利用高效、生態系統穩定、產地環境良好、產品質量安全的農業發展新格局”^[1]，這是“農業綠色發展”首次出現在中央一號文件中。2021年，農業農村部等多部門聯合印發的《“十四五”全國農業綠色發展規劃》是“十四五”期間我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綱領性文件，對推動我國農業實現綠色轉型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2]。黨的二十大報告進一步明確了“加快發展方式綠色轉型，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3]。近年來，西南地區積極貫徹黨中央關于“農業綠色發展”的相關文件精神，廣泛開展農業綠色發展的相關實踐。然而，由于其特殊的自然地理條件及脆弱的生態環境，該地區的農業綠色發展仍面臨一系列挑戰。因此，構建科學的指標體系以測度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及其區域差異，對于科學識別挑戰、促進農業發展模式轉型升級、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文獻綜述與問題提出

目前農業綠色發展研究主要聚焦于概念闡述、內涵解讀、發展水平測度及影響因素分析。首先，農業綠色發展相關的概念闡述和內涵解讀。國外學者Albreche首次提出生態農業的概念^[4]；Parviz認為綠色農業具有可恢復性、高產的特征，既能提供生態系統服務也能生產足夠的糧食^[5]；國內學者孫煒琳等研究了農業綠色發展的內涵與評價體系^[6]；尹昌斌等梳理了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與內涵，并提出應遵循的原則^[7]；于法穩等進一步探討了“農業綠色發展”的核心與目標^[8]。其次，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測度。國外學者Quintero-Angel等從社會、經濟、生態三個維度構建農業可持續發展評價指標體系^[9]；Coluccia等采用DEA方法測算出意大利的農業生態效率^[10]；國內學者田云等分析了我國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與成因^[11]；蘇凱等構建了我國農業綠色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并預測了“十四五”時期我國農業綠色發展水平趨勢^[12]。何可、查建平等進一步聚焦區域層面，分別測度了長江經濟帶^[13]、黃河流域^[14]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奉梅、余永琦等分別測度了四川省^[15]、江西省^[16]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并分析其區域差異。最后，農業綠色發展的影響因素。王麗娟等分析了天津市農業綠色發展的驅動因素^[17]，郭海紅等研究了環境規制對農業綠色發展的影響^[18]。

綜上，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測算研究主要集中在全國、部分典型區域和個別省份，鮮有文獻測度并分析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這不利于該區域農業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本研究將根據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現狀及區域特點，從“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生態保護、產出高效”四個方面構建農業綠色發展指標體系。在此基礎上，采用熵權法測算出西南地區三省一市2012—2021年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同時，區別于以往學者直接分析測度結果或采用泰爾指數的方法，本文將引入Dagum基尼系數方法，從整體上刻畫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區域差異，并按子群對區域差異的貢獻進行分解。

二、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構建及測度方法

（一）農業綠色發展的內涵界定

目前，學術界主要從兩方面來界定農業綠色發展的內涵：一是農業生產技術體系方面。陳健認為農業綠色發展就是采用先進的技術、裝備和管理理念，注重資源的有效利用和合理配置，形成一條“綠色引領、高效運行、協同發展”的生態文明型現代農業發展道路^[19]。二是農業發展理念方面。孫煒琳等認為農業綠色發展作為實現農業可持續發展的根本路徑，其核心目標是促進經濟、社會、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6]。綜上，本文將農業綠色發展的內涵概括為三個方面：一是農業綠色發展本質上是在新發展理念指導下的一種全新的農業發展理念；二是農業綠色發展的核心是“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生態保護、產出高效”，可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同時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態環境需要；三是農業綠色發展以農業綠色生產技術體系為支柱，實現農業生產全過程的綠色化、生態化。

（二）指標體系構建與數據來源

科學合理地構建農業綠色發展的指標體系是測度其發展水平的關鍵。本文依據農業綠色發展的內涵及相關文件，參照已有研究，結合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發展的實際情況，從“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生態保護、產出高效”四個方面構建二級指標，進一步細分成19個三級指標，具體指標及含義見表1。各項指標原始數據均來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對于個別缺失的數據，采用線性插值法、均值法等方法進行補充。

1.資源節約指標。水、耕地等資源作為農業發展的必要條件，其集約利用程度反映農業生產的可持續發展與要素稟賦約束狀況，故選擇“單位產值用水量、單位產值用電量、單位耕地面積機械總動力、耕地復種率、有效灌溉率”5個指標進行衡量。其中，“單位產值用水量、單位產值用電量”為負向指標，該指標值越大說明其資源節約效應越差。其余指標均為正向指標，“單位耕地機械總動力”指標值越高說明農業機械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農業集約化發展；“耕地復種率”是指年內耕地面積上種植農作物的平均次數，數值越高說明耕地資源利用率越高，經濟效益越好；“有效灌溉率”是指配備有灌溉設施、能夠進行水利灌溉的農田與耕地面積之比，其數值越高反映種植業抗旱能力越強、經濟效益越好。

2.環境友好指標。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本質上要求農業生產發展必須從粗放式農業發展模式轉向農業綠色發展模式。環境友好是農業綠色發展的內生要求，反映農業生產過程中對環境的破壞程度，因此選取“化肥使用效率、農藥使用效率、農用塑料薄膜使用效率、農用柴油使用效率”4個指標用以測度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環境友好情況。這4個指標均為負向指標，分別表示農業每單位產值消耗的化肥、農藥、農用塑料薄膜、農用柴油，指標值越大說明農業生產對環境破壞程度越深，農業綠色發展水平越低。

3.生態保護指標。保護生態環境是農業綠色發展的內在要求。鑒于我國西南地區特殊的自然地理條件和脆弱的生態系統，農業綠色發展需兼顧歷史生態修復與未來可持續發展。因此，本文選取“森林覆蓋率、林業保護投入、水土流失治理能力、森林病蟲鼠害防治能力、抗災能力”5個指標用以測度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生態保護情況。這5個指標均為正向指標，指標值越大說明生態保護水平越高，“森林覆蓋率、林業保護投入”指標表示生態保護投入力度，“水土流失治理能力、森林病蟲鼠害防治能力、抗災能力”指標表示生態保護治理能力。

4.產出高效指標。產出高效體現了農業綠色發展的社會與經濟雙重效益，只有實現產出高效，農業綠色發展才能為其他產業提供堅實支撐，并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鑒于此，本文選取“農業生產率、農業產值增長率、糧食人均產量、糧食單位面積產量、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5個指標用以測度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產出高效情況。這5個指標分別從“產值、產量、收入”三個維度描述了農業綠色發展的經濟效益。

（三）測度方法——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種客觀賦權的多指標綜合評價方法，它根據各指標的聯系程度或各指標所提供的信息量來確定指標的權重，能夠客觀準確地評價研究對象。為了比較不同年份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本研究對熵值法進行改進，引入時間變量，使分析結果更加科學合理^[20]。限于篇幅，具體測算過程未列出。

三、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測度結果及分析

根據上述方法，首先確定各指標權重，然后根據熵值法的具體公式計算出2012—2021年西南地區四省市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綜合得分，具體見表2。其中，2021年各二級指標得分見表3。

（一）綜合得分評價

為進一步刻畫西南地區四省市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情況，本文將表2中的數據轉化成圖1。首先，從總體水平看，西南地區整體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趨勢，由2012年的0.375"5提升至2021年的0.524"9，年均增長率3.8%。其中，四川省得分顯著高于其他省市，年均得分0.650"7；重慶市位居第二，年均得分0.503"8；貴州省排名第三，年均得分0.469"4；云南省排名第四，年均得分0.307"7。其次，從時序特征看，西南地區各省的得分呈現出“上升—下降—穩定上升”的波動上升趨勢，且上升的階段性特征較為明顯，可大致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2012—2015年）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整體波動較大，第二階段（2016—2021年）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并趨于穩定。最后，從空間特征看，西南地區各省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差異較大。四川省整體得分最高，可能與其優越的資源稟賦條件有關；貴州省和重慶市得分居中，兩省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差異最小且排名交替變更；云南省得分最低且較為穩定，可能與其脆弱的生態環境相關。

（二）具體指標得分評價

1.資源節約指標。圖2展示了歷年西南地區四省市的得分情況，表4詳細列出了2021年該指標所屬三級指標的得分情況。整體上看，四川省得分居第一，且優勢明顯，其資源節約指標最高得分為2021年的0.322"3，年均得分為0.232"9。其他三省該指標得分均較低，年均得分分別為：云南省0.058"6，貴州省0.086"2，重慶市0.126"0。此外，四個省市的資源節約指標得分差距呈擴大趨勢。具體到三級指標，四個省市的單位產值用水量指標的得分均呈不斷上升趨勢，其中，重慶市得分最高且漲幅最大。在單位產值用電量指標上，云貴川三省得分呈波動上升趨勢，重慶市得分偏低且保持相對穩定。在單位耕地機械總動力指標上，貴州省和重慶市得分呈上漲趨勢，云南省和四川省得分呈波動上升趨勢。在耕地復種率指標上，云南省得分偏低且相對穩定，其余三省則呈波動上升趨勢。在有效灌溉率上，四個省市得分均較為穩定，其中貴州省得分最低。以2021年為例，四川省資源節約指標的各三級指標，除了單位產值用水量和單位耕地機械總動力略低于重慶市外，其余具體得分均高于其他省市。

2.環境友好指標。圖3展示了歷年西南地區四省市環境友好指標的得分情況。表5詳細列出了2021年該指標所屬三級指標的得分情況。總體上看，貴州省環境友好指標的平均得分最高，為0.172；四川省緊隨其后，年均得分0.140，且與貴州差距逐漸縮小。重慶市得分呈倒“U”型，在2016年達到峰值。云南省得分階段性明顯，2012—2017年得分較低，之后明顯上漲。具體到各三級指標，四川省化肥使用效率得分整體較高，重慶市和云南省得分整體水平則較低，貴州省得分增長最快且漲幅較大。四個省市的農藥使用效率得分都比較穩定，但云南省得分偏低。貴州省和云南省農用塑料薄膜使用效率的得分呈波動上升趨勢，四川省和重慶市的得分則呈波動上升趨勢。貴州省農用柴油使用效率得分整體較高，四川省得分增長最快，而重慶市呈現波動下降趨勢。以2021年為例，貴州省的化肥使用效率、農藥使用效率、農用塑料薄膜使用效率、農用柴油使用效率指標得分均高于其他三省，這說明相較于其他地區，貴州省農業面源污染已得到有效控制，農業生產對環境的破壞程度相對更小。

3.生態保護指標。圖4展示了歷年西南地區四省市生態保護指標的得分情況，表6詳列了2021年西南地區四省市生態保護所屬三級指標的得分情況。總體上看，云南省、四川省、重慶市的生態保護指標得分均呈波動變化的特點。貴州省得分的漲幅相對穩定，年均增長率為8.6%。云南省得分排名第三，年均得分0.124"4；重慶市得分于2017年達到峰值，得分0.246"5；貴州省得分于2018年達到峰值，得分0.209"3；四川省得分于2019年達到峰值，得分0.199"8。具體從各三級指標看，云南省森林覆蓋率指標得分呈下降趨勢且降幅明顯，貴州省和重慶市的得分大致相當，而四川省則得分最低。貴州省和四川省的林業保護投入得分增長明顯，而重慶市得分則呈波動下降趨勢，云南省得分偏低。貴州省水土流失治理能力的得分增長較快且漲幅明顯，重慶市得分呈波動上升的趨勢，云南省和四川省得分相對穩定。四川省和重慶市森林病蟲鼠害防治能力的得分階段性特征明顯，云南省整體得分較高，但下降趨勢明顯，貴州省得分在2015年到達峰值后也呈下降趨勢。云南省抗災能力的得分在2016年波動上升至峰值后便趨于穩定，而其余三省市得分波動幅度均較大。2021年，貴州省林業保護投入指標的得分顯著高于其余地區，而抗災能力得分相對較低；重慶市的水土流失治理能力、森林病蟲鼠害防治能力指標得分高于其余地區。

4.產出高效指標。圖5展示了歷年西南地區四省市產出高效指標的得分情況，表7詳列了2021年該指標所屬三級指標的得分情況。總體上看，云南省、四川省、重慶市的產出高效指標得分整體呈波動上升趨勢，其中重慶市增長幅度最大，年均增長率為5.3%。貴州省的產出高效指標呈波動下降趨勢。四川省年均得分為0.189"5，排名第一，且呈現出倒U型的特征，于2017年達到峰值0.250"9分。重慶市年均得分為0.158"7，排名第二。云南省年均得分為0.114"0，排名第三。貴州省年均得分為0.060"5，排名第四。從各三級指標看，重慶市的農業生產率得分較高，呈階段上升，云南省得分呈波動上升，貴州省和四川省得分接近；云貴川三省農業產值增長率得分均呈倒U型，云南省和貴州省于2019年達到峰值，四川省于2015年達到峰值；四川省糧食人均產量得分整體較高，云南省和重慶市得分排名居中，貴州省得分排名最低；四川省和重慶市的糧食單位面積產量得分均較高，呈波動上升趨勢，云南省得分呈上升趨勢；四川省和重慶市的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得分均遠高于其余兩省。以2021年為例，重慶市的農業生產率指標得分顯著高于其余三省，說明重慶市的農業勞動生產率較高。四川省的糧食人均產量指標得分高于其余三省，這與其成都平原作為主要糧食生產基地的地位密切相關。

四、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分析

（一）研究方法

為科學地測度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指數的區域差異并揭示其來源，本文采用Dagum基尼系數及其按子群分解的方法，對2012—2021年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地區差距進行分解。根據Dagum提出的方法，基尼系數G的定義見公式（1）^[21]：

（1）

其中，j、h為區域劃分個數，i、r為區域內各省份個數，k為區域總數，n為省份總數，nj（nh）為第j（h）個區域內部的省份個數，Hji（Hhr）表示j（h）區域內任一省份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表示所有省份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的平均值。在本研究中，根據地理環境的相似性，我國西南地區被進一步劃分為云貴、川渝兩個子區域。同時，將基尼系數分解為組內差異對G的貢獻Gw、組間差異對G的貢獻Gnb、組間超變密度對G的貢獻Gt三部分，三者滿足：G"="Gw"+ Gnb"+ Gt。其中，Gjj表示區域j的基尼系數，Gjh表示區域j和區域h間的基尼系數。具體分解過程，限于篇幅，未列出。

（二）區域差異及來源

根據上述測度方法，本文測度并分析2012—2021年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地區差距及差異來源，具體結果見表8和圖6。

1.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指數的總體差異。由圖6可知，總體基尼系數G在波動中呈“下降—上升—下降”的趨勢，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總體基尼系數波動較為明顯，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指數的總體差異從2012年的0.225波動下降至2016年的0.129；第二階段，總體基尼系數的變動趨于平穩，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指數的總體差異從2016年的0.129下降至2021年的0.103。這表明，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綠色發展理念的貫徹落實以及農業綠色發展相關制度體系的完善，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整體水平快速提升，且總體空間差異呈縮小趨勢。

2.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區域差異的貢獻率分解。本文進一步分析了2012—2021年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指數的差異來源及其貢獻率的演變趨勢（圖6）。第一，從差異來源的演變過程看，區域間差異的貢獻率在波動中呈下降趨勢，具體表現為“上升—下降—上升—下降—上升”的過程，2013年貢獻率達到最大值83%，2018年貢獻率下降最大，隨后緩慢上升。區域內差異的貢獻率在波動中呈上升趨勢，具體表現為“快速上升—緩慢下降—大幅上升”的過程。2018年貢獻率達到38%，比2012年增長了19%，增幅達到50%。超變密度的貢獻率反映的是不同區域間的交叉重疊對總體空間差異的貢獻，其貢獻率變化呈現出單峰狀的特點，2019年達到峰值，為25%。第二，從差異來源的貢獻率大小看，區域間差異貢獻率一直最大，其次是區域內差異貢獻率，最后是超變密度貢獻率。

五、主要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系統構建了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指標體系，并利用熵值法測度出2012—2021年該地區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最后采用Dagum基尼系數及其按子群分解的方法測度了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并揭示了差異來源，得出以下結論：從整體上看，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水平不斷提高，取得了明顯成效，但仍有較大的上升空間。從省際層面看，西南地區四省市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均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趨勢。其中，四川省整體發展水平最高，重慶市排名第二，貴州省排名第三，云南省排名第四。從地區差異看，西南地區農業綠色發展的整體差異不斷縮小，大致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2012—2016年）整體區域差異呈大幅度波動縮小的特點，第二階段（2016—2021年）整體區域差異呈小幅度波動縮小的特點。從地區差異來源的貢獻分解看，各貢獻由高到低分別是區域間差異貢獻、區域內差異貢獻、超變密度差異貢獻。

根據本文的研究結論得出以下政策啟示：

（1）創新農業綠色發展的體制機制及加強頂層設計，為農業綠色發展創造良好的制度環境，促進地區優勢互補，著力推動一體化發展。首先，在嚴守耕地紅線的基礎上，探究耕地保護與生態保育協調發展機制。健全農業生態補償機制，加大對生態保護區的轉移支付力度，確保生態脆弱地區以保護為主，有序引導農業生產退出。同時，針對生態環境承載能力較強的地區，可以適當開發。其次，完善鄉村振興與農業綠色發展互動機制，打造“農業綠色發展、鄉村宜居和美、生態保護有力”的農業農村現代化新形態。再次，完善區域農業綠色發展一體化機制，發揮西南地區各省農業發展區位優勢。四川省可利用資源稟賦優勢及成都平原的區位優勢，大力建設商品糧生產基地，發展農業機械化。云南省與貴州省可憑借其背靠東南亞地區的地理優勢及其多山地的地理條件，大力發展以出口為導向的地區特色生態農業。最后，加強農業綠色產品市場體制建設，完善綠色農產品市場化配置。深化農村集體所有制度改革與基本經營制度改革，引入專業大戶、農業合作組織等新型綠色農產品經營主體，有效解決“小農戶”與“大市場”對接的問題。

（2）創新農業綠色生產技術體系，有效遏制農業生產面源污染，補足“環境友好”短板。首先，立足區域內農業綠色生產實際需求，面向國內國際，加強前沿農業綠色技術研究開放合作。其次，地方政府應發揮引領作用，搭建產學研融合發展平臺，聯合具有特色農業綠色技術研究的高校、科研院所及區域龍頭綠色農產品農業生產經營企業，加強產學研創新合作。最后，加大農業綠色生產創新成果應用，立足市場需求，促進傳統農業生產方式、農業產品轉型升級。

（3）積極引導農業企業、農業合作組織、個體農戶積極參與農業綠色發展，推動形成農業綠色發展多元化主體共建的局面。首先，政府要加大對經營綠色農業產品企業的稅收優惠力度與政策補貼，提高其參與綠色發展的積極性。其次，加強新型農業合作組織建設，推動農業生產規模化、組織化。通過科學管理與經營，既可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又可有效解決農業生產過程中對生態環境產生的負面效應。最后，提高農村個體勞動者素質，加強農業綠色發展人才隊伍建設，通過組織培訓、宣傳的方式，培育新型農業個體生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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