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教師王富貴

我名為富貴，這個名字是我祖父取的。那時家境貧寒，“富貴”二字猶如深埋于心田的希望之種，承載著祖輩對后輩的深切祈愿。在中學的青蔥歲月里，這個名字曾一度成為同學們調侃的對象，他們戲稱我為“小財迷”。對此，我內心曾有過幾分介懷。歲月如梭，最初的那份敏感逐漸被時光沖淡。我漸漸意識到，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重新審視并愛上了這個名字，每當向人介紹自己，王富貴這三個字總能讓人印象深刻。

如今已過不惑之年，我對“富貴”二字有了更為深刻的領悟：“富”，是內心世界不為外物所累的豐盈與自足；“貴”，則是能夠給予他人所需，實現自我價值的社會擔當。我渴望成為一個心靈豐富、靈魂自由的人，不僅追求個人的成長與完善，更致力于將這份力量傳遞給更多有需要的人。

逐夢中國式新鄉村教育，讓每一個留在鄉村的孩子能夠自信地走出校門，讓更多城鄉一體化背景下的孩子實踐“蘋果谷”課程，讓更多的鄉村教育人看到希望并擁有力量，既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實踐。

[艱苦歲月，鑄就

人生底色]

1982年農歷十月的某個飛雪的傍晚，我出生在靜寧縣與通渭縣接壤處的一個簡陋土炕上。據說，我剛過一歲，父親就被過繼給沒有兒子的五爺，帶著我和媽媽來到了五爺家，給五爺接續香火。

五爺是個倔強的老頭，雖然左鄰右舍都不太喜歡他，但他對我卻傾注了滿滿的愛。他省吃儉用，也要給我買些小玩具，他的旱煙袋更是我兒時的最愛。五爺喜愛時不時抽上幾口旱煙，我深受旱煙的熏染，以至于小小年紀就患上了氣管炎。一到冬天，我咳嗽起來就徹夜難眠。這時，父親總是輾轉反側，不知嘗試了多少種治療方法，我的病才痊愈。至今，一聞到煙味，我仍會有想吐的感覺，我也因此從不沾染煙酒，這算是因禍得福吧。

在我的生命中，父親如同天一般的存在。他是一個樸實無華的農民，據說幼年時曾因胸口長了一個碗大的瘡而差點喪命。在“農業社”時代，他不管做羊倌還是梯田專業隊成員，一直是大家最放心、最可靠的“老師傅”。沒有上過一天學的父親，對教育卻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和重視。他經常對我說：“蠻兒，好好念書，長大才能有出息！你只管好好讀書，要是能考上師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供你上學。”父親真的做到了，在我上平涼師范時，他孤身一人前往大武口洗煤廠篩煤裝車，打工養家。他總能給我以希望。父親是個戲迷，每逢四鄰八鄉唱社戲，他都會不顧疲勞地趕場看戲。在沒有旁人的時候，父親會一個人孤寂地淺唱低吟。父親不僅自己看戲，還喜歡給我講戲，楊令公的忠義、陳世美的忘恩負義，都是他講給我聽的。盡管家庭條件艱苦，但他總是竭盡所能地為我們創造學習的機會，用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支撐起我們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記憶中的父親，面容總是帶著幾分滄桑。后來我才明白，父親的經歷在那個年代尤為不易。他一生經歷了多次親人離世之痛，加之母親長期病弱，生活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心中有個不滅的夢想，那就是無論多苦多累，也要為我們兄妹鋪就一條通往幸福的路。

歲月匆匆，四十余載光陰轉瞬即逝，我鮮有時間停下腳步回望來時的路。忙碌，成了生活的常態。記得小學三年級那年的秋天，母親病重住進了田堡衛生院。看到衛生院簡陋的土坯房被雨水侵蝕，土炕也濕了一大片，我心急如焚。于是，我悄悄回家，用裝化肥的袋子裝滿麥草，縫制了一個大包，打算背到醫院給母親鋪炕。然而，當我背著它前行三公里，即將到達醫院時，卻被湍急的河流攔住了去路。我舉包奮力涉水，卻在幾個踉蹌間，眼睜睜看著一大包麥草被河水卷走。那一刻，我的心中滿是無奈與酸楚。

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從癔癥到肺結核，病痛一直如影隨形。家庭的貧困似乎成了那個時代共有的烙印。1995年的正月，年僅38歲的母親永遠離開了我們，留下父親、妹妹和上五年級的我，在相互扶持中繼續前行。那些年少時調皮搗蛋，遭受嫌棄與鄙視的記憶片段，雖不愿細說，卻也是成長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任何經歷都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艱苦的歲月鑄就了我人生的底色，讓我在面對任何困難時都能從容不迫。這也就是在鄉村教育轉型的今天，我依舊對新鄉村教育滿懷希望，并在踐行中殷切守望的原因。

[心存感恩，在通往好教育的

路上求索]

我曾是一個困境中的孩子。上小學時，我從未認真完成過家庭作業，班上各種搗蛋事件中總有我的身影。有一次，因為上課搗蛋，我被數學老師罰站。然而，班主任包琪老師瓦罐里的一個包子，卻讓我至今難以忘懷。1999年，在平涼師范的第一個中秋節，我有感而發，創作了情景劇《請把我的包子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后來，當我成為一名教師，我也用同樣的溫暖去對待每一個受挫的孩子。

就在寫下這些文字的前幾日，同學李斌突然提及兒時的一段趣事：我們在中午時分冒險去懸崖上捉鳥。那段我已模糊的記憶，在他的生動描述下重新變得鮮活起來。我們用一根粗糙的麻繩，一端系于同伴腰間，其余幾人合力將他緩緩吊下去夠懸崖上的鳥巢。下午上學時，為了隱藏那條長繩，我們巧妙地將它纏繞在我身上，從腰間繞至腋下，再從腋下繞回腰間，直至整根麻繩都被巧妙地隱藏于我的衣物之下。

如今想來，那些看似瘋狂的游戲，實則是我們純真年代的寶貴印記，它們見證了我們對世界的好奇、對挑戰的渴望以及對未知的向往。用成人的眼光回望，雖然那些游戲簡陋且帶著風險，但那份無畏與自由卻是如此珍貴。我們曾無知地挑戰極限，卻也因此收獲了靈魂的自由與成長的勇氣。

2002年，師范畢業后，我有幸成為田堡晨光小學的一名教師。我深愛著這份職業，那時學校只有六名老師，其中包括我小學的班主任包琪老師。她經常給予我指導和關愛。剛到晨光小學的那幾年，只有我一個師范畢業生，其他老教師都是民辦教師轉正過來的。因此，好多年我一直負責六年級數學和三年級語文的教學，同時還負責全校的音樂和體育課程。老校長戲稱我為“衙門行走”，意思是學校里的各種事務我都要參與。下午放學后，老同志都要趕回家幫忙做農活，而我卻總是舍不得離開學校，偌大的校園常常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深知，作為一個農民的兒子，能有今天體面的生活，都源于教育的力量。我感恩父親，感恩祖國。步入講臺22年來，我都盡心盡力地給孩子們好的教育。我和永永同學相識于2003年，那時他三年級，因身患腿疾，走路特別不穩，時不時就會摔倒，而且一緊張就渾身發抖，無法正常學習，偶爾還會出現無法獨自走動的情況。輾轉多家醫院后，醫生的建議是讓他保持好的心態，回家靜養，因為上學無疑會對他的身體產生更加嚴重的負面影響。然而，他并沒有放棄，最終在我的陪伴和鼓勵下，他順利度過了小學時光。18年后的一天，我們成了微信好友。后來，他來看我時，已經成家立業，成了兩個孩子的父親，家庭美滿，而且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寫的詩也特別好，儼然一個詩人模樣。回憶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到激動處他還會發抖。他說，沒有我的鼓勵和幫助，就不會有他的今天，他感恩遇見了我這樣一位有責任心的老師。我用摩托車載著他去參加考試的情景他仍歷歷在目，經久難忘；我給予他的關愛和溫暖，讓他對未來充滿了力量。其實，這些我都已不記得了，但在他的描述中，那些場景仿佛又重現了。

我要說的是，身為人師，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孩子，哪怕他身有殘疾，哪怕他看似沒有任何希望。無論如何，我們都應抱著無限的希望，給予他全部的愛與尊重。因為，誰都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他會發揮出多大的潛能。因此，我們必須相信每一個兒童都有無限的可能，這是作為教師最基本的立場。

父親的言傳身教，如同細雨般滋潤著我，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懂得了許多生活的道理。從教二十多年，我始終以父親為榜樣，腳踏實地、兢兢業業地工作，心中懷揣著一個夢想：成為一名好老師，同時過上幸福的生活。

從2002年到2012年，我度過了逐夢的第一個十年。在這十年里，我如愿以償地成了一名受學生喜愛、家長尊敬、領導認可的好老師，無愧于自己的夢想和父親的期望。在晨光小學，我盡心盡力地教書，教學成績和家長的滿意度始終名列前茅。2012年，當我離開田堡晨光小學時，甚至有半數學生因我的離開而轉學，這讓我深感責任重大。

2012年9月，我調至城川鎮學區，開啟了新的教育旅程。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鄉村學校面臨著學生數量減少、生源流失等挑戰。然而，我和同事們并沒有選擇“躺平”，而是積極尋找改變的策略和“破壁”的途徑。歷經艱難探索和嘗試，我們推出了鄉土實踐課程，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學生接受更好的教育。

[面對困境，選擇求索

是有價值的]

2015年，我迎來了新的挑戰，被調任至城川鎮大寨小學擔任校長。大寨小學，這所始建于1958年的鄉村學校，20年前曾有400多名學生。我剛到大寨時，學校尚有118名學生。隨著學生人數的逐年減少，學校的規模也越來越小，如今已銳減為不足五十人的“麻雀小學”。盡管學生數量不斷減少，我們的教育質量卻始終有保障，這得益于我們開發的基于蘋果資源的鄉土課程。

大寨小學坐落于城川鎮大寨村，四周環繞著蘋果樹。蘋果是當地百姓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礎，也是孩子們最為熟悉的鄉土資源。春天，孩子們親手栽種蘋果樹苗；夏天，他們為蘋果套上袋子；秋天，我們一起享受著采摘蘋果的喜悅。因此，蘋果成為我們觸手可及且極具實用價值的鄉土教育資源。基于此，我們立足于這片養育我們的蘋果園，開發了一系列蘋果課程，構建了“蘋果谷”課程體系，旨在讓學生深入了解腳下的這片土地，實現立德樹人的教育目標。

如今，“蘋果園里的村小”已成為大寨小學的一張名片。系列蘋果課程從啟蒙到實踐，再到取得成效，一路走來，背后的困難與堅持讓我難以忘懷。初到大寨小學時，我發現老師們過于追求成績，忽視了孩子們其他方面的發展，導致許多孩子對學習缺乏興趣，沒有上進心，成績也難以提升。鄉村小學留守兒童占比至少有一半，而且學校教師年齡偏大，年輕教師很少。學校活力不足、教學質量不高、教師職業倦怠的現狀，促使我思考如何讓學生愛上學習、愛上學校。

經過多年的觀察與實踐，我總結出好的學校教育應具備三個特征：一是學校是孩子們愿意去的地方，是他們向往的樂園；二是每個孩子都能在學校找到自己的位置，每天都有所進步；三是老師能與學生打成一片，共同讀書、實踐、成長。因此，我認為好的鄉村教育并非高高在上，而是貼近生活的課程實踐，要找到最適合學生的教育方法，讓學生愉悅地接受教育。于是，我將目光轉向了瀕臨失傳的民俗文化和日漸式微的農耕文化，旨在將他們融入教育活動中，讓學生在鄉土課程中深刻體驗傳統文化，與鄉土生活緊密聯系起來。

從2016年開始，我帶著孩子們開展了一系列活動，如節氣教學、研學等。我們在每個節氣都會舉行相關活動，讓大家增長知識、積累經驗。慢慢地，學生的學業成績有所提高。然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也遭到了一些家長的反對。他們認為這些活動對學習成績沒有幫助，甚至認為我這個校長不務正業，想要趕我走，還到教育主管部門投訴過。面對這些反對聲音，我也曾有過迷茫，也曾對自己的努力產生了懷疑，甚至準備收拾行李離開。幸運的是，孩子們在鄉土課程實踐中變得自信、快樂、活躍，他們的可喜變化，最終贏得了眾多家長的支持。家長的支持和學生的積極變化，成為我繼續開展鄉土活動、開發鄉土課程的強大動力。

在我的帶領下，大寨小學煥發了新的生機。老師們開始積極鉆研教學、研究課題，學生們的學習興趣被激發出來，學校的考評成績也在城川鎮7所小學中名列前茅。回想起過去的種種經歷，我不禁感嘆：好在沒有放棄，好在堅持了下來！

正是從不被認可到逐漸被認可的過程中，我收獲了自信和成就感。這種成就感不僅屬于我個人，更屬于我們的學生、老師和大寨小學。雖然，大寨小學只有20個孩子，雖然也有考試不及格的學生，但他們快樂且充滿自信。不僅如此，大寨小學在城川鎮7所學校的綜合考評中，連續四年排名第一；學生參加青少年科技素養大賽并成功晉級全國20強。這些成就充分證明，我們的教育質量是過硬的。這才是我真正值得驕傲的。

同時，作為一所鄉村小規模學校，大寨小學的辦學經驗不僅在國內媒體得到報道，還走向了國際舞臺。這對于我們所有老師、學生乃至整個鄉村來說，都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辦以蘋果為核心的

自然生態教育]

在鄉村教育22年，我目睹了這片土地上教育的巨大變化——既有令人欣慰的成就，也有時代進程中的尷尬。當下，我們已經建成了較為完備而有質量的教育體系，與此同時，教育的“內卷”導致的焦慮，也前所未有。

然而，一切向好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在一定意義上，挑戰正是美好的開始。教育數智化的偉大時代已經開啟，中國正在通往教育強國的征途上昂揚奮進。

在身處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今天，我們更要以“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為身份認同，用我們的愛和責任，一如既往地去精心培養每一個孩子，讓他們成為社會的有用之才。我們窮極一生所追求的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既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而在現實的當下。

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AI大模型如同破曉的曙光，引領著新質生產力的飛躍。與此同時，社會對教育的期待也日益高漲，辦人民滿意的教育是我們共同的目標。然而，當我們試圖用過去的知識去啟迪未來的孩子時，卻不難發現，那些曾經穩固的觀念，如今已略顯陳舊。

家長、學校、社會、國家乃至整個人類，都將希望的目光聚焦于孩子，聚焦于教育。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家長？如何為人師表？如何為教育注入新的活力？這些問題，不僅是對當下教育的挑戰，更是未來教育的永恒課題。我們需要不斷反思，勇于自我革新。這并非易事，需要我們用畢生精力和無窮智慧去解答。

“辦以蘋果為核心的自然生態教育，相信孩子，一起生長”，既是源自北緯35度“金果之鄉”的教育實踐，也是對當下教育挑戰的思考。“蘋果谷”課程體系，就像這片土地上的幼苗，充滿了生機與希望。“蘋果”，是生活的縮影，是自然的饋贈；“自然”，是規律的體現，是教育的燈塔，也是兒童成長的搖籃；“生態”，則預示著未來的方向，引領我們從機械的教育觀念中走出，邁向生態的教育發展觀；“相信孩子”，是基礎，更是底線，也是我們相信未來的起點；而“一起”，則是我們共同前行的步伐，是我們實踐的軌跡；“生長”，則是我們追求的價值，是我們畢生奮斗的目標。只有攜手并進，我們才能共同生長，才能實現自我超越。

讓我們與孩子們一起在書海中浸潤靈魂，一起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一起在生活的點滴中踐行真理，確保他們擁有充足的休息與成長的空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抵達理想的彼岸，實現共同生長的美好愿景。這就要求我們始終保持一顆虔誠又謙遜的心，向孩子學習、向問題學習、向生活中的每一個遇見學習，從而在自覺踐行中，過一種幸福而完整的教育生活。

在當下這個快節奏、高壓力的社會環境中，我們時常感到力不從心，仿佛無論付出多少努力，孩子們的眼神中總是透露出迷茫與疲憊，家長們的心頭總是籠罩著一層難以言說的焦慮。我們這些從事一線教育的教育者，也時常在自我懷疑與掙扎中徘徊。

2023年，我非常榮幸地成了新教育首期明師班的一員。在導師的悉心引領和同學們的溫暖陪伴下，我們共讀共寫共生活，見證了不一樣的自己。這一年，我用笨拙的筆觸，用50多萬稚嫩的文字，記錄了自己的教育實踐與思考。

每一個生命都是奇跡，而教育的真正意義，就是讓生命回歸主場，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在自己的舞臺上美麗綻放。我們教育者要做的，就是為他們“挖池塘”，提供更多、更適合他們成長的環境。因為，能長出“蘋果”的，只能是蘋果樹；學習，永遠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成長，也只能是他們生命本身的自然過程。

時代巨變下，教育也要應時而變，因變而新。我們積極響應“中央一號文件”的號召，聚焦于“保留并優化鄉村小規模學校”以及“深化城鄉學校共同體建設”的戰略目標，積極探索城鎮化進程中鄉村小規模學校內涵式發展的自新之路。如今，大寨小學以蘋果為核心的自然生態教育，在多年實踐的基礎上漸臻完善。2023年，靜寧縣教育局授牌大寨小學為“靜寧縣中小學勞動教育實踐基地”，并鼓勵我們積極探索城鄉一體化背景下的中國式新鄉村教育。我們緊跟時代之變，結合學校自身獨有特色，應時而變，賦予大寨小學新的內涵：這里不僅是最美的鄉村小學，是根性教育基地，還是面向未來的學習中心。

作為一名鄉村教育的建設者，我除了扎根一線實踐之外，還積極爭取社會資源，到處推介我的教育實踐和對中國式新鄉村教育的思考。記憶尤為深刻的是2023年7月，我自費前往杭州，只身走進鳳凰小學、下沙第一小學交流學習，并走進九陽公益基金會與蘇泊爾集團，盡己所能地聯結可貴的教育資源。

中國式新鄉村教育，不僅僅關乎教育本身，還關乎社會，需要全社會的關注與支持。它要求我們打破學校的邊界，以自然為課堂，以社會為教材，讓孩子們在實踐中促進自我的成長。

問道天地，走自然生態的教育之路，是我們對未來的期許，也是我們對教育的承諾。我們將立足平涼這片充滿希望的熱土，踐行教育家精神，與孩子們一起生長，一起探尋生命的奧秘。

（作者單位：甘肅省靜寧縣城川鎮大寨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