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對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提升的效應研究

摘"要：當今社會，信息技術日新月異，數字化轉型已成為推動企業創新和提升市場競爭力的關鍵因素。文章選取中國A股上市的制造業公司作為研究樣本，探索數字化轉型如何影響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文章研究范圍覆蓋了2011年至2023年這一時間窗口，旨在全面考察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各種因素對企業新質生產力提升的具體影響。研究結果表明，制造業企業數字化水平的提升對提升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具有顯著作用。

關鍵詞：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新質生產力

中圖分類號：F4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5）06-0005-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5.06.002

1"引言

“新質生產力”是習近平總書記于2023年9月在黑龍江考察時首次提出的。“新質生產力”要求傳統企業在質量、科技和效率三方面向高層次提升，促進傳統企業走向綠色化、高端化、智能化。傳統企業需要大力推進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需要強化對未來產業和新興產業的培養，需要加快推進產業鏈供應鏈的優化和提升。

制造業是國家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在數字化變革大潮中，數字化已成為推動我國產業發展的重要力量。工業和信息化部在2024年第一季度工作報告中特別提到，要推動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推動新一代信息技術在制造業各個領域的廣泛運用，推動人工智能的創新運用。以普通人工智能與制造業的深入結合為主要路線，以智能制造為主要手段，以場景的運用為導向，加速各產業的智能化提升，推動智能產品的研發，構建一個創新生態體系，從而促進新型制造業發展。對制造業企業而言，應以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相結合為中心，在科技創新、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數字化轉型、人工智能建設四大領域中扮演重要角色，加速新質生產力的培養和發展。文章聚焦于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層面，選取中國A股上市制造業公司作為研究樣本，以2011—2023年為樣本區間，旨在探究數字化轉型對于制造業企業而言是否會提升新質生產力。

2"理論假設提出

隨著新一代科學技術的發展和產業的不斷變革，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已經是必然的趨勢，而新質生產力又是一種新型的先進生產力，它與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相輔相成。

建設制造業數字化就是在制造業發展過程的每一個階段都運用數字化的創新技術，它覆蓋了產品研發設計、生產計劃、加工制造、質量控制、倉儲物流、運營服務、供應鏈管理、銷售管理、運營管理等，從而達到制造過程的智能化、數字化、網絡化、柔性化、可持續化以及企業管理的高效率化。制造業數字化是我國新一代生產力培養與發展的重要路徑，對我國產業發展有著重要的戰略意義，不但對制造業現代化起到了促進作用，對促進我國經濟的可持續、良性發展也具有重要意義。通過不斷推動我國制造業信息化進程，我國將逐步邁向世界產業鏈的更高層次，并在國際市場上繼續保持優勢。數字化改造有利于激發新質生產力的潛力，推動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由傳統制造業向智慧制造業過渡。這不但為我國的經濟發展提供了新的動能，同時也為我國創造了更多優質的工作崗位，實現了一種更為綠色的可持續發展。

在此背景下，文章提出如下假設。研究假設一：文章對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設備系統和網絡安全的提升有助于提高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研究假設二：董事會和高管的股權控制提升有助于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高。研究假設三：表明過度追求產品的利潤率和盲目加大研發投入金額都會降低制造業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

3"研究設計

3.1"變量選取

被解釋變量：新質生產力（TFP_LP）。文章選取全要素生產率作為替換被解釋變量來衡量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魯曉東和連玉君（2012）發現，半參數方法能夠較好地解決傳統計量方法中的內生性和樣本選擇問題，因此文章采用LP法計算得到全要素生產率來作為企業新質生產力的衡量指標。

解釋變量：企業數字化水平（Dig）。文章借鑒了工業和信息化部辦公廳在2022年發布的《中小企業數字化水平評測指標（2022年版）》中的制造業中小企業數字化水平評測表中的一二級指標體系，將一級指標的數字化基礎作為衡量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的解釋變量。

控制變量：將制造業數字化水平評測表中的其余三個一級指標數字化經營、數字化管理和數字化成效指標作為控制變量，在財務報表中選擇合適的變量構建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標，變量選取如表1所示。

3.2"數據來源

文章選取中國A股上市制造業公司作為研究樣本，以2011—2023年為樣本區間，初始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Wind數據庫和上市公司年度報告等數據。并根據以往研究，對數據進行預處理：①剔除PT和ST類上市公司；②刪除財務數據嚴重缺失的企業；③刪除資不抵債的上市公司數據；④對所有數據進行上下1%的縮尾處理，確保所有變量值在"1%～99%的范圍變動。取得26169個觀測值，包括觀測值數量、均值和標準差等。

3.3"模型設定

文章旨在探討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并利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對個體效應和時間效應進行估計，最終建立模型：

TFP_LPi，t=β0+β1Digi，t+β2Controlsi，t+β3Yeari，t+β4lndi，t+εi，t（1）

模型（1）中，新質生產力用TFP_LP表示；企業數字化轉型用Dig表示；控制變量用Controls表示；年份固定效應用Year表示；行業固定效應用lnd表示；隨機擾動項用ε表示；其下標的i和t分別表示對應的企業和年份。

3.4"基準回歸結果分析

用模型（1）進行回歸，結果見表2。當不加入控制變量，且不控制行業和年份固定效應時，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設備系統、數據資源和網絡安全與新質生產力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04、-0.003和0.004，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說明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設備系統和網絡安全的提升有助于提高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但數字化資源的提升反而有可能限制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同時，該回歸模型的R2僅為0.006，表明該模型的解釋能力有限。

為了進一步解釋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和新質生產力之間的關系，文章引入模型（2），加入控制變量，但不控制行業和年份固定效應進行回歸。結果顯示，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設備系統、采購供應、產品服務、數字化業務協同、數字化經營戰略、數字化人才建設、數字化生產效率和數字化價值效益的提升會在1%的水平上顯著提升企業的新質生產力，但數字化管理機制、數字化資金投入和數字化產品質量的提升反而會阻礙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發展。這是因為文章選取了兩權分離率衡量企業管理機制的指標，說明董事會和高管的股權控制提升有助于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高。同時，用企業的營業利潤率來解釋制造業企業的產品質量，用研發投入占營業收入的資金比例來解釋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資金投入，結果表明過度追求產品的利潤率和盲目加大研發投入金額都會降低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此時，模型的解釋程度已經提高到了93.4%。

為了進一步說明不同年份和不同行業對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文章分別引入了控制年份固定效應的模型（3）、控制行業固定效應的模型（4）和同時控制年份和行業效應的模型（5）。從模型（3）的結果可以看出，固定年份效應時不同變量對新質生產力的提升效果和模型（2）大體一致，但網絡安全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升由抑制變成了促進，說明制造業企業逐漸重視企業的網絡安全發展。再從固定行業效應的模型（4）來看，結果顯示網絡安全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升由促進變成了抑制，說明制造業企業由于其行業特殊性，存在著網絡曝光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提升的風險。模型（5）結果顯示，當控制行業和年份固定效應后自變量的回歸系數依然在1%的水平上顯著，但對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升微乎其微。綜合來看，制造業企業數字化水平的提高明顯提升了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

3.5"內生性檢驗和穩健性檢驗

3.5.1"內生性檢驗

制造業企業由于設備和生產周期限制，數字化轉型周期通常較長。所以，它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由于時間上的原因，有一定的滯后性。為排除這種影響，將數字化轉型所代表的設備系統、數據資源和網絡安全變量分別滯后1期和2期進行回歸，比較不同時期的數字化轉型程度對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程度。僅對數字化轉型程度滯后一期，檢驗結果見表3列（1），發現滯后一期的數字化轉型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相關關系既有抑制又有促進，短期內可能效果不明顯。進一步地，考慮滯后兩期檢驗，結果見表3列（2），發現不論是滯后一期還是二期，都需固定年份和行業的效應才能體現數字化轉型程度對制造業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提升效應。

3.5.2"穩健性檢驗

替換解釋變量：由于測量的指標和方法的差異，其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也存在差異。參考葛鵬飛和黃秀路（2024）的數字化轉型程度，將制造業數字化水平評測表擬定的數字化轉型程度替換為上市企業年報以及募集資金公告等文件中的詞頻分析。根據表3列（3）所示，數字化轉型和新質生產力的回歸系數是正向的（0.029），通過了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說明數字化轉型確實能夠明顯提高新質生產力。

替換被解釋變量：文章基于穩健性的考慮選擇了LP法計算得到的全要素生產率，因其作為一種半參數方法能較好處理樣本選擇以及內生性問題。而GMM法作為估計方法，能夠不直接涉及代理變量的選擇。因此，選用GMM法計算得到的全要素生產率重新檢驗數字化轉型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如表3列（4）所示，數字化轉型與新質生產力的回歸系數是正向的，且回歸系數方向和結果與LP法計算的結果大致相同，達到了顯著的1%的水平。結果顯示，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確實可以提升新質生產力，檢驗結果穩健。

剔除新冠肺炎疫情年份數據：考慮到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制造業企業經營受到極端影響情況較大，企業經營決策受行業影響大，這會對企業的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產生影響。為保證結論的穩健性，文章將新冠肺炎疫情年份2019—2022年的數據加以剔除。結果如表3列（5）所示。結果表明，在排除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后，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顯著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且受到數據資源的影響在提升。

4"研究結論與對策建議

4.1"研究結論

研究發現，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對于創新型企業生產率的提高有著積極的推動作用。首先，制造業企業通過數字化改造，可以極大地提高企業的生產率和柔性，從而更好地適應客戶要求。其次，采用數字科技可以減少企業的制造費用，提高企業的利潤。再次，數字變革可以促進企業的技術革新，促進企業的產品更新換代。最后，提高企業的品牌知名度，增強企業的市場競爭能力。但同時，數字化管理機制、數字化資金投入以及數字化產品質量的提高也會對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造成一定的影響，過分地追逐產品利潤以及一味地增加研發投入都會導致企業的新質生產力水平下降。

4.2"對策建議

在政府部門層面上，要針對不同的制造業企業需要，發掘出細分的、具有代表性的應用情景。提升計劃相融合，健全信息共享平臺，探討建立推動制造業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的長期機制。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為了滿足制造業日益增長的多樣化需求，必須把新興的創新驅動力和現代工業體系有機地結合起來。這不僅要求對傳統產業進行深刻的變革，而且要進一步加強智能制造、個性化定制和標準化建設。要實現這一目標，就需要密切關注具有代表性的產品、應用場景及市場趨勢，從這些關鍵點中發掘并掌握未來制造業的發展方向。唯有如此，才能構筑起一幅戰略藍圖，引領我國制造業向創新前沿邁進，促進產業升級，提升國家競爭力。制造業企業要充分認識到新質生產力發展對企業的戰略和營銷作用，將發展概念與企業的運作流程結合起來，將新的生產力發展和企業的發展結合起來，從而符合企業的戰略，推動企業實現高品質、可持續發展。

企業需要增強內部管制機構，深化運用數字化科技，提高行政工作的效能與透明度。與此同時，利用數字技術構建和完善涵蓋企業各項業務的系統。在這條融合之路上，可以增加相應的科技投入，加強與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的協作。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深化數字化轉型進程的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顯著提升。數字化轉型不僅優化了企業生產流程，提高了效率和質量控制水平，還促進了產品設計創新，從而直接或間接帶動了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此外，數字化工具和平臺的使用也為企業提供了更為靈活的決策支持，有助于快速響應市場變化和消費者需求，進一步鞏固其在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中的地位。數字化轉型對于提升中國制造業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至關重要，未來隨著數字技術的持續進步和應用場景的不斷拓展，數字化轉型將繼續發揮其在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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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得到江蘇省高職院校教師企業實踐培訓項目資助（項目編號：2024QYSJ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