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流行語“××刺客”分析

【摘要】網絡流行語“雪糕刺客”，經過大眾傳媒的廣泛傳播，迅速成了當下網友熱捧的表達方式，甚至推演出了一系列“××刺客”的表達形式。在發展中“××刺客”推演為構式具有了由部分不能推導出的整體意義，本文將通過對“××刺客”的來源、句法、語義內涵、語用價值的探討和分析，嘗試對“××刺客”這一流行語構式進行解讀。

【關鍵詞】“××刺客”；構式；韻律；隱喻

【中圖分類號】H136"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03-0129-05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03.038

基金項目：吉林省高教科研一般課題《數字化時代漢語國際教育專業本科實踐教學模式改革與實踐》（項目編號：JGJX2023D105）階段性研究成果。

2022年12月26日，《咬文嚼字》公布2022年十大流行語，“雪糕刺客”位列其中，指在買雪糕時經常會遇到不標價格的商品，而導致在結賬時因為其實際價格很高而大吃一驚。由“雪糕刺客”衍生出了一系列“××刺客”用來表達對商品價格過高的不滿。例如：“水果刺客”“果汁刺客”“礦泉水刺客”等一系列“××刺客”的表達形式，構成了既有空位又有框架的詞語模槽“××刺客”，其句法、語義、語用等方面都值得研究。基于此，本文試圖使用三個平面理論，分析從微博、BCC語料庫和央視新聞網搜集到的帶有“××刺客”的語料172條來探討“××刺客”的來源、句法、語義內涵、語用價值。語料來源如下表1所示：

一、“××刺客”的起源及發展

（一）“××刺客”的起源

“××刺客”由 “××”+“刺客”兩部分組成，要探討“××刺客”的起源，要從“刺客”最早的來源說起。中國職業刺客最早出現于春秋戰國時期，常由于政治原因，負責對目標人物進行刺殺。漢朝史學家司馬遷著作《史記》中的文章《刺客列傳》為中國最早的刺客傳記體史料。“刺客”是指人類歷史中一種特殊職業，常由于政治、私怨等原因，負責對某個目標人物實施謀殺或暗殺。

到了現代，隨著“雪糕刺客”這一形式的發展，“刺客”在使用中產生了新的語義，用來表示那些價格很貴的商品，“一個長得很丑的刺客”“很久沒去菜市場買菜，一進去就碰見刺客”，由一種職業的名稱到現在發展出用來表示商品價格太高，之所以產生這樣的語義變化是由“××刺客”這一結構的流行帶來的。

（二）“××刺客”的發展

1.定中短語“××刺客”

從BCC語料庫中發現，“××刺客”的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人民日報》1949年9月17日的一篇報道，其中顯示“另一方面，蘭科維奇則派兩名政治刺客老手——兩名劊子手，伊姆凡諾維奇和尤伊基奇到匈牙利去當外交官。”這里面提到的“政治刺客”是一個定中短語，例如：

（1）“她是那班人派來的，無父無母的賞金刺客 。”" " " " " " " " " " —— 《胭脂淚》

（2）楚留香沉吟了半晌，道：“大約三四年以前江湖中忽然出現了一群職業刺客。”

薛衣人聳然道：“職業刺客？ —— 《鬼戀傳奇》

（3）我無比的感動，不知道要怎么報答她。講述憨豆特工阻止一伙國際刺客追殺中國總理。影片在英國開拍，之后還到香港取景，呵呵呵，憨豆來。——微博

上述三例中，都是“N+刺客”的形式，其中刺客都是原詞義，前面的名詞是對刺客的限定。

2.構式“××刺客”

從現有的172條語料來看，2022年6月“雪糕刺客”的詞條登上央視新聞網的標題，人們在“雪糕刺客”的基礎上，仿造出大量相似的形式，據此從具體的語料中總結出“××刺客”這一構式。此后刺客由和其他詞語共同組合為短語變為形成流行語模“××刺客”，并在人們的生活中被廣泛地應用起來，甚至這一流行語模得到了官方的認可。例如：

（4）新華社北京|2022年06月26日（記者烏夢達 彭子洋 魯暢）炎炎夏日，想買支雪糕解暑，卻發現一支動輒十幾元、幾十元，特別是一些包裝花哨、帶有“噱頭”的新款產品，價格大大超過消費者預期，被網友戲稱為“雪糕刺客”，不識勿拿……

（5）羊城晚報| 2022年07月06日從“雪糕刺客”到“話梅刺客”，消費者該如何抵擋？

（6）揚子晚報| 2022年08月28日一支中性筆售價55元 新學期你被“文具刺客”刺到了嗎？

例（4）中的“雪糕刺客”是指因雪糕價錢太高，仿佛被刺客刺了一下。例（5）的“雪糕刺客”“話梅刺客”是指話梅價錢過高，遠遠超過了人們的心理預期。例（6）中的“文具刺客”是指文具價錢過高。

通過搜集到的語料可以發現2022年夏天，“雪糕刺客”在互聯網上引發熱議，產生了一系列的“××刺客”的形式。在2022年以前，“N+刺客”形式中，刺客還是原詞義，但從2022年6月26日開始，以“雪糕刺客”為代表的“××刺客”作為構式具有了不能由組成部分推導出來的整體意義，開始有了新的意義。

綜上所述，在現代漢語中早就存在“××刺客”的表達方式，最早可以追溯到1949年，這一形式主要出現在書面語體中，由于它表示的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會接觸到一種特殊的職業，所以在當時這一形式還沒有在表達中被人們廣泛地應用，直到2022年夏天開始，以“雪糕刺客”為原型來表示對于商品價格過高的吐槽，由此誕生了“××刺客”這一流行語模。“××刺客”這一形式流行了起來，甚至廣泛地在口語中傳播開來。

二、“××刺客”中“××”的選用條件

李宇明（2002）認為新詞語的產生有兩種情況，零星的、批量的。[1]“××刺客”這一類型的產生，屬于后者。這類詞語的產生是在“××刺客”這一框架背景下，這一框架就是詞語模，是由模標和模槽兩部分組成。模標是詞語模中不變的詞語，模槽是詞語模中的空位。詞語模一共有三種類型，前空型、中空型、后空型。[2] “××刺客”符合詞語模的形式，屬于前空型。

“××刺客”是一個固定框架，“××”是修飾的成分，但不是什么成分都能夠出現在“××”這個模槽位置上。出現在“××刺客”模槽中的詞語受到詞性和音節上的限制。從詞性上看，“××”主要包括“N”“V”兩種，音節主要以雙音節為主。

（一）N+刺客

在搜集到的172條“××刺客”的語料中，“N+刺客”的結構最多，一共有155個。

（7）碰到了鴨脖刺客。

（8） ……真的是電動車刺客。

（9）張新成演的裴之是數學刺客吧！

上面例子中“××”為名詞，不是所有的名詞都能夠出現在這個結構中，大部分是表示商品的名詞，這些名詞有一個共同特點，它們都能夠用價錢衡量，如“鴨脖”“電動車”。極少數是像“數學”“時間”這樣的專有名詞和抽象名詞。而這些用價錢衡量的名詞能夠出現在這個結構中與“××刺客”的表義有關，當這個結構表示價格過高時，出現在這個結構的名詞是表示能夠用價錢衡量的名詞。在“××刺客”的語料中“××”是專有名詞的有3例，如：“沙縣刺客”“數學刺客”“迪士尼刺客”，“沙縣”“迪士尼”這樣的專有名詞之所以能出現在這一結構中是因為用它們來指代那些用金錢衡量的商品。“××”是抽象名詞的有5例，如：“道德刺客”“時間刺客”“味覺刺客”“氣溫刺客”“婚姻刺客”。少數像“道德”“時間”“味覺”“氣溫”“數學”這些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名詞也出現在了這一結構中則是“××刺客”這一結構在發展中產生了其他義項。

（二）V+刺客

在集到的172條“××刺客”的語料中，動詞和刺客的搭配形式并不多，只有17例是“V+刺客”的形式。

（10）車停高鐵站停車場，一天半花了114，問了保安說97一天，這屬于停車刺客了吧。

（11）雖然是生腌刺客，但是也太好吃了。

（12）遇到了水煮刺客。

當“××”為動詞時，從搜集到的語料看“××”都是動作動詞，但這些動作動詞在這個結構中的含義并不是用來表示動作，而是用來指代這個動作背后所花費的金錢。

（三）音節限制

“大部分詞語在構詞時，能進入同一詞語模模槽位置的語言單位具有形式上的一致性，也就是說，如果其模槽單位一開始是單音節的詞或語素，那么新產生的詞語其模槽位置的語言單位也一般是單音節的詞或語素。”[2]詞語模“××刺客”中，最初是以“雪糕刺客”流行開來，模槽部分是雙音節詞，因此在此基礎上發展的模槽以雙音節的詞或語素為主。所以除了詞性這一限制條件外，還可以發現在“××”這個位置出現的詞或語素是以雙音節為主，沒有發現單音節與模標“刺客”搭配的現象。

馮勝利（1997）認為，漢語是有韻律美的語言，這是因為在漢語中雙音節是最基礎的“標準音步”，單音節為“退化音步”，三音節為“超音步”，而四音節為“標準音步”的組合，四音節以上則是“標準音步”與“超音步”的組合等等。[3]因為四音節作為標準的音步組合，所以“刺客”作為雙音節的模標，要求前面被修飾的成分至少是雙音節。從搜集到的172個例子可以發現，四音節組合形式一共有151例，五音節17例，例如“電動車刺客”“凍檸茶刺客”；六音節3例，例如“麻辣香鍋刺客”“麥粒腫藥刺客”“水餃云吞刺客”；七音節1例，例如“共享充電寶刺客”。可以看出由“××刺客”構成的短語多是四音節的2+2的形式，可以看出2+2的搭配形式是比較自由的，某些不能搭配的非2+2的形式也傾向于變成2+2的形式進行搭配。例如“水煮刺客”中“水煮”是“水煮菜”的縮略，由三音節詞變成了兩音節詞，更富有節奏感、音樂美和整齊美，所以在“雪糕刺客”這一流行語產生后，人們在創造出來的一系列新詞語也是四音節居多。

三、“××刺客”的語義內涵

刺客在現代漢語里本來是用來形容一種職業，和別的詞語組合為定中短語其意義也是組合成分意義的簡單相加，但由“雪糕刺客”這一網絡流行語產生了“××刺客”這一構式后，其意義不再是表示對刺客這一職業的限定，而是在發展中表達了不同的整體意義，例如：

1.價格大大超過了心理預期。例如：

（13）老夫妻遇搬家刺客，報價6千最后要4萬，其中塑料氣泡膜就花了1.8萬，引發關注。

（14）我遇到了本子刺客！

（15）街頭巷尾到處都是龍蝦刺客，可把我給饞壞了。

在上述例句中，“搬家刺客”“本子刺客”“龍蝦刺客”是指價錢太貴，超過了心理預想的價格。

2.強調言說對象具備與×相關的水平。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一方面表示在×方面擅長。例如：

（16）鬼屋刺客！

（17）舞臺刺客。

（18）岳父刺客如何搞定翻臉岳父。

上述例句中，“××刺客”所表示的是言說者自身在這一方面擅長。如“舞臺刺客”是用來說明在舞臺表演方面擅長。“鬼屋刺客”是指擅長游玩鬼屋。

另一方面表示在×方面欠缺，例如：

（19）丁曼曼外形刺客。

（20）萬傳家是道德刺客。

上述例句中，“外形刺客”是指丁曼曼在劇中外形方面不夠亮眼。“道德刺客”是指萬傳家這個劇中人物在道德方面欠缺。

3.對別人造成意料外的心理傷害但沒有生命危險。例如：

（21）差點被偽裝成蘿卜干的生姜刺客襲擊了。

（22）誰家油潑面底下放小半碗香菜啊，真的崩潰了，香菜刺客！

（23）還有最后一個科目成績沒出了，好擔心它最后變成績點刺客捅我一刀。

上述例句中，“生姜刺客”“香菜刺客”“績點刺客”在例句中是指在沒有想到的情況下被傷害了，有夸張的程度。

束定芳（2000）認為：“人類使用隱喻可以分為被動與主動兩種情況。被動隱喻是人類在認識事物時的限制，或者由于語言中缺乏現成的詞語或表達方式，而不得不用另一種事物來談論某一事物；主動隱喻是使用者事實上已經認識到兩種事物的差別，或者語言中存在著現成的詞語或表達式，但為了更好地傳達他的意思，獲得更好的交際效果，他選擇用另一種事物來談論某一事物。”[4]“××刺客”屬于主動隱喻，可以發現，“××刺客”在使用的過程中，刺客的[+專業][+傷害][+隱秘]這樣的語義特征又被人們根據不同的語境用來表示“××刺客”語義內涵，這是通過隱喻用一個概念來構建另一個概念，把一個抽象的概念映射到“刺客”這一概念上。使用過程中“××刺客”的語義范圍擴大了，但其語義是圍繞著刺客的語義推演，語義范圍擴大，程度變輕。本是隨著“雪糕刺客”而流行起來，用來表示價格超出了心理預期，但是在使用中刺客的原詞義的義項凸顯出來，根據語境的不同又用來表示“對別人造成意料外的傷害但沒有生命危險”這個義項，和刺客的原義有相似之處。例如“差點被偽裝成蘿卜干的生姜刺客襲擊了”，這里的就有原詞義的傷害義，但這種傷害不會有致命的危險，語義程度更輕。上面兩個義項使得“刺客”由一個中性詞演變為帶有消極色彩的詞，但是在“強調言說對象具備與×相關的能力”這一義項中，又轉而表達了有積極層面的語義，例如“舞臺刺客”“拼搭刺客”就和“雪糕刺客”中表示價格超過預期沒有關系，而是和原詞義有聯系。刺客往往接受過專職的訓練，具備與刺殺相關的能力，在刺殺行動方面能力突出，詞義的范圍擴大了。

依據上述對“××刺客”的語義分析可以發現“××刺客”的語義和“刺客”的原義存在如下關聯。" " " " " " " " "所以“××刺客”作為一種語言表達方式，在與具體語境的使用中，逐漸演變成了能夠適應多種語境的表達形式。

四、“××刺客”的語用價值

語用價值是話語在實際交流中功能作用的體現。探討網絡語言的語用價值可以了解網絡用語的特點以及功能作用，從而預測或推動語言的發展進步。

（一）凸顯主觀性

沈家煊（2001）認為：“語言反映了人們對客觀世界的認知，是主客觀結合的產物，語言不僅僅是客觀地表達命題式的思想，還要表達言語的主體即說話人的觀點、感情和態度。”[5]“主觀性指語言的這樣一種特性，即在話語中多多少少總是含有說話人‘自我’的表現成分。也就是說，說話人在說出一段話的同時表明自己對這段話的立場、態度和感情，從而在話語中留下自我的印記。”[6]“××刺客”無論是從最初的“雪糕刺客”用來表示價格超過人們的心理預期或是意料外的心理傷害但沒有生命危險，還是發展出具有主觀感情評判的強調言說對象具備與×相關的水平，都反映了人們主觀性的理解和評價，都是建立在主觀性的經驗上的，與說話者的個人經驗和心理預期有關。

1.主觀判斷

“雪糕刺客”被熟知后，迅速地被人們使用到日常生活中，并不僅僅限于網絡，可以發現這種使用帶有明顯的主觀性，只要是不符合自己的預期，不管是不是真的存在價格欺騙，都會被稱為“××刺客”，甚至是在預先問好價格后，已經知道價格很貴但是覺得不好拒絕或者不會拒絕，覺得問了就一定要買，買了之后就會吐槽。這種主觀判斷還體現在，對于一些人來說是價格刺客，但對一些人來說這個價格可以接受。

2.主觀情感

“××刺客”這一結構還能表達強烈的主觀情感，例如“舞臺刺客”，就是使用者認為他特別擅長舞臺表演，他這個舞臺表演太棒了，這是一種強烈的主觀情感表達，這是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例如“道德刺客”，指這個人在道德方面差勁。可以發現通過這一結構能夠表達說話者強烈的主觀情感態度。

（二）吐槽社會現象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以及人們在互聯網上對于社會熱點問題參與度和討論度熱情的高漲，某則影響較大的社會新聞傳播開來后，人們會在社交平臺就這一事件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特別是當人們遇到相同情況或者是對某一現象有同樣的感受，這些凝練性的語言表達形式，以其精簡的語言方式、通過寥寥數語就能夠表達出對事件的相同的態度，描述出人們遇到這一情況的心境。這些受到關注的言論會在網民中迅速傳播開來，并被廣泛復制模仿。對于微博的網民來說，年齡相對集中在年輕人，比較容易對新鮮的事物產生興趣，特別是近年來由于互聯網傳播信息的迅速性，有時事件中當事人所說的具有代表意義的話會被直接引用或是運用相同的結構類型進行復制模仿，被網民頻繁用于諷刺調侃類似的社會現象，這種相同類型的結構以其經濟性的特點被人們使用。

五、結語

本文通過對“××刺客”的來源、句法、語義內涵、語用價值進行分析，由表及里，層層深入地探究了網絡流行語“××刺客”。一個時期的流行詞匯可以反映這一時期人們的生活狀況和關注問題，“雪糕刺客”這一流行語，因雪糕沒有標價引起了公眾對于這一事件的不滿，在網絡上傳播開來，這一問題迅速受到了相關部門的關注，同時這一事件也引起了人們對生活中商品沒有明碼標價亂收費現象的重視，著名語言學家Martinet指出語言演變、進化的最根本原則就是“追求經濟性”[7]，“雪糕刺客”一經使用后便以此為原型，產生了一系列的“××刺客”的形式，比直接說“××也太貴了吧”使用更經濟便捷也更能表達心理對于價格的不滿，滿足社會大眾對于語言的趣味性和經濟性的追求，所以“××刺客”這一詞語的使用流行至今。

在網絡流行語中，舊詞新義是網絡流行語產生的一個重要途徑，人們通過繼承和創新，形成了由“刺客”作模標的一系列“××刺客”的構式，用來表示人們因為價格過高超過了心理預期而受到傷害、強調言說對象具備與×相關的能力、對別人造成意料外的傷害但沒有生命危險這些原形式不具備的新的義項。“××刺客”的發展拓寬了漢語詞匯的意義，增強了漢語詞匯的表達能力，可以看到網絡流行語的發展激發了漢語的普通詞匯向著靈活、新穎的方向發展，展現了漢語強大的創造力。

參考文獻：

[1]李宇明.語法研究錄[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

[2]曹春靜.當代漢語詞語模研究[D].上海師范大學，2007.

[3]馮勝利.漢語的韻律、詞法與句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

[4]束定芳.隱喻學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5]沈家煊.語言的“主觀性”和“主觀化”[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1，（04）：268-275.

[6]Lyons J.1977.Semantics[M].2vol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7]Martinet A.Economie des changements Phonetiques[M].Berne：Berne University Press，1955.

作者簡介：

包春雨，女，內蒙古通遼人，長春理工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路崴崴，女，吉林白城人，長春理工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漢語語法、對外漢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