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提升供應鏈韌性的邏輯及對策研究

摘要：提升供應鏈韌性對于打造自主可控的供應鏈、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而新質生產力的出現與發展為提升供應鏈韌性提供了新的視角。從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和政治經濟學理論層面來看，新質生產力能夠有效提升供應鏈韌性。具體而言，新質生產力能夠通過驅動科技創新應用，激發新質勞動者素養，拓寬新質勞動資料，優化生產要素配置，強化應急風險管理，催生新業態新模式等路徑，增強供應鏈的創造能力、學習能力、適應能力、恢復能力、抵抗能力、增值能力，從而賦能供應鏈韌性提升?；诖?，需要強化科技創新，加快數智賦能，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加快綠色創新，以期能更好地促進新質生產力賦能供應鏈韌性的提升。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供應鏈韌性；數智化；綠色生產力

一、引言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速和市場競爭的日益加劇，供應鏈韌性的價值愈發凸顯。供應鏈韌性，指的是供應鏈在面對中斷風險時，其適應、恢復及從中斷中學習的能力，以確保持續供應和滿足客戶需求。供應鏈韌性涉及供應鏈的靈活性、響應速度、冗余度和風險管理等多個維度，它直接反映了一國經濟抵抗風險能力的大小。

學界就此進行了一些探討，例如，企業數字化轉型、智慧物流、高標準貿易協定、稅收政策、服務型制造、跨境電商、人工智能等。然而，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挑戰下，尤其是在當前科技創新日新月異的趨勢下，要實現供應鏈韌性的提升，仍需探討更多驅動因素。

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改變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它強調顛覆性技術和關鍵核心技術的突破，是數字時代更具融合性和創新性的生產力，為提升供應鏈韌性提供了全新的動力支持。2024年1月3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圍繞發展新質生產力布局產業鏈，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發展新質生產力，能夠有效提升供應鏈變革能力、恢復能力、抵抗能力和增值能力。學界也開始關注到新質生產力與供應鏈韌性之間的關系，例如，從新質生產力視角探討供應鏈韌性與安全性，從新質生產力與企業創新視角探討供應鏈韌性等。然而，現有研究尚未深入聚焦新質生產力為何以及如何能夠提升供應鏈韌性，因此有必要對其進行系統探究。

二、新質生產力提升供應鏈韌性的內在邏輯

供應鏈韌性是一個系統性話題，既具有跨主體協作、多主體交融等特征，又存在動態演化性與多重不確定性。國內外學者對如何評價供應鏈韌性進行了較多探討。如有學者將供應鏈韌性分解為靈活性、可見性和敏捷性；有學者則將供應鏈韌性劃分為供應鏈抵抗力與恢復力；有學者認為供應鏈協作能力與敏捷性是影響供應鏈韌性的關鍵；還有學者提出應從供應鏈抵抗能力、恢復能力和創造能力來評價供應鏈韌性，以及從預測能力、適應能力、反應能力、恢復能力、學習能力來測度供應鏈韌性。這些研究為如何評測供應鏈韌性，以及為探究供應鏈韌性的影響因素提供了較多參考。

提升供應鏈韌性，既能確保供應鏈受到突發事件沖擊時的應對能力以及恢復能力維持正常水平，也能夠應對“脫鉤斷鏈”的風險，尤其是應對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在此背景下，供應鏈韌性的研究問題、研究范式也會面臨新的變化，需要注重新理念、新理論、新戰略、新組織、新方法、新技術等。這些觀點也為探究新質生產力提升供應鏈韌性的內在邏輯提供了參考和思路。

（一）新質生產力驅動科技創新應用，提升供應鏈的創造能力

科技創新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通過科技創新，企業不僅能夠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和新技術、新工藝、新材料的運用能力，還能夠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和管理模式創新，從而提升供應鏈的創造能力。新質生產力注重關鍵核心技術的攻關，尤其是通過加快新一代信息技術全方位全鏈條的普及應用，將其作為創新的內在驅動力。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能夠加快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使生產過程更加智能化、高效化，同時有效提升供應鏈的變革能力。通過數據分析和算法優化，企業可以更好地了解市場需求和生產運營情況，實現定制化生產和精準供應。特別是通過應用新技術、新工藝、新材料，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進而提升供應鏈的變革能力，加快產品迭代更新，使企業在復雜多變的市場環境中更具競爭優勢。

（二）新質生產力激發新質勞動者素養，提升供應鏈的學習能力

新質生產力的出現與發展，不斷改變著生產方式、經濟結構乃至社會形態。新質生產力帶來的變革不僅體現在科技創新層面，還深刻影響勞動者素養的提升。尤其在提升企業員工素養、提高創新活力能力等方面，新質生產力能夠發揮革命性作用，進而能夠提升供應鏈學習能力。

新質生產力所體現的生產力新質態突出了“新”與“質”的特征，催生出新質勞動者，這對勞動者素養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不僅要求勞動者具備扎實的專業技能，還要擁有快速學習新知識、新技術的能力，以及良好的創新意識和團隊協作能力。新質勞動者素養的提升有助于勞動者更好地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要求，促進個人職業發展，實現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雙重提升。在新質生產力與供應鏈學習能力之間，新質勞動者素養發揮了橋梁與紐帶的作用。新質生產力通過提升新質勞動者的素養，使他們能夠更好地適應和推動供應鏈的發展；而新質勞動者素養的提升又促進了供應鏈學習能力的提升，使供應鏈能夠更好地應對市場變化和技術挑戰。

（三）新質生產力拓寬新質勞動資料，提升供應鏈的適應能力

新質生產力強調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質變，以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為核心標志。在此過程中，更高技術含量的勞動資料成為新質生產力的動力源泉。隨著新質生產力的不斷發展，新一代信息技術、先進制造技術、新材料技術等得到更大范圍、更深程度的融合應用，從而孕育出一大批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勞動資料。這些新型勞動資料不僅進一步解放了勞動者，還能促進制造流程走向智能化，使制造范式從規模生產轉向規模定制，不斷提升供應鏈適應能力。例如，通過工業互聯網、物聯網等數字化技術，可以實現對供應鏈各個環節的實時監控和數據分析，可以提高供應鏈的透明度和可預測性。同時，利用大數據分析技術，可以更加準確地預測市場需求，實現供應鏈的精準匹配。借助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等智能技術，可以對供應鏈進行優化調度和智能決策，提高供應鏈的響應速度和靈活性。

（四）新質生產力優化生產要素配置，提升供應鏈的恢復能力

新質生產力注重生產要素配置的優化組合，尤其是通過發揮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推動數據要素與傳統生產要素的融合，能夠提高企業技術、管理、人才和合作方面的創新能力，從而提高供應鏈的韌性，幫助企業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生產質量，縮短供應鏈響應時間，更好地應對外部挑戰。

新質生產力引入數據這一新型生產要素，可以對市場需求、供應情況、生產效率等進行深入分析，更準確地確定要素投入的需求量和分配方式，降低對傳統生產要素的依賴程度。這有利于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進而提升供應鏈的恢復能力。新質生產力能夠通過優化生產要素配置，尤其是通過發揮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促進供應鏈上各類主體之間的信息共享，降低供應鏈上信息存儲和傳遞的成本，提升供應鏈全鏈的協同效率，從而實現供應鏈協同。供應鏈協同不僅能提高生產效率、創新能力和市場響應速度，還能將價值鏈、供需鏈、企業鏈和空間鏈緊密相連，使供應鏈網絡更具靈活性，大幅提升供應鏈恢復能力。

（五）新質生產力強化應急風險管理，提升供應鏈的抵抗能力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帶來先進的技術手段，如區塊鏈、元宇宙、生成式人工智能等。隨著新技術、新業態的不斷涌現，供應鏈將面臨更加復雜多變的風險和挑戰。強化應急風險管理已成為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一環。在面對供應鏈應急風險時，企業為預防、減輕和消除突發事件對企業運營和供應鏈的影響，會采取一系列措施和方法。而不斷涌現的數智技術可以應用于風險識別和分析，幫助企業更加準確地識別潛在風險，為制定有效的風險應對策略提供數據支持。

新質生產力可以有效提高系統應對不確定事件的能力，保障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通過提升供應鏈效率、彌合供應鏈數據鴻溝，新質生產力可使企業與多個不同地域的供應商建立穩固的合作關系。供應商和地域的多元化可以有效降低因單一供應商或地區出現問題而導致供應鏈中斷的風險。此外，新質生產力能夠充分利用供應鏈融資、供應鏈保險等金融工具，幫助企業解決資金短缺問題，確保生產和供應的連續性；供應鏈保險則能為企業提供保障，以應對供應鏈中斷、運輸損失等風險，幫助企業更好地應對和管理不可預見的風險。

（六）新質生產力催生新業態新模式，提升供應鏈的增值能力

新質生產力是以創新為主導，具備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的先進生產力，并強調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和產業深度轉型升級。這些特點使得新質生產力在催生新業態新模式等方面具有顯著優勢。

新質生產力不僅能催生智能制造、智能物流、智能零售等新業態，也催生出共享經濟、平臺經濟等新模式。這些新業態新模式為供應鏈提供新的增值機會。引入先進的技術和管理手段，可以縮短供應鏈響應時間，提高供應鏈的運作效率，從而使新業態新模式優化和供應鏈流程重構。例如，智能物流平臺通過大數據分析和算法優化，可以實現貨物的快速分揀和精準配送，從而降低物流成本，提高供應鏈的效率。加強信息共享和溝通協作，可以實現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的緊密配合，從而使新業態新模式促進供應鏈各方的協同合作。例如，平臺經濟通過構建開放、共享的平臺，將供應商、生產商、分銷商等各方連接起來，形成緊密的產業鏈合作，從而提升供應鏈的增值能力。

三、新質生產力提升供應鏈韌性的對策建議

（一）強化科技創新以提升供應鏈韌性

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新的生產工具和生產方式不斷涌現，推動了社會生產力的快速發展?？萍紕撔伦鳛樯a力發展的重要體現，不僅提高了生產效率，還促進了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使供應鏈中的各個環節能夠更加緊密地協作，提高供應鏈的整體穩定性和抗風險能力。此外，科技創新作為推動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重要動力，促進了新興產業的發展，為保障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提供了有力支撐。

第一，加大科技創新投入。政府和企業應加大對科技創新的投入力度，提高科技創新能力。政府應通過提高科技研發經費的比重，確?？萍纪度氲姆€定增長；通過優化科技投入結構，重點支持基礎研究、前沿技術研究和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提高科技投入的效益；通過推動科研機構同企業加強合作、推動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等方式，促進科技成果的轉化和應用；通過稅收減免、資金補助等政策措施，鼓勵企業增加科技創新投入，提高企業的研發能力和創新水平；引導企業建立健全研發機構，加強產學研用合作，推動科技成果的轉化和應用；建立健全科技創新投融資體系，拓寬融資渠道，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科技創新投入。此外，還應鼓勵金融機構加大對科技創新企業的信貸支持力度，以降低企業融資成本。

第二，優化科技創新環境。政府應完善科技創新政策體系，為科技創新提供良好的政策環境和制度保障。同時，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激發企業和個人的創新活力；完善知識產權法律體系，提高知識產權的保護水平；營造良好的創新氛圍和文化，鼓勵創新、寬容失敗，激發全社會的創新活力；積極構建開放的創新生態系統，為科技創新和供應鏈的協同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和條件；加大技術標準和規范的制定與推動力度，為供應鏈的發展提供統一的技術標準和規范化的管理體系，降低企業間的技術壁壘，促進不同領域間的技術交流與合作，提高供應鏈的效率和穩定性。

第三，擴大科技創新人才供給?？萍紕撔码x不開人才的支持和推動。應重視人才隊伍的建設和培養，引進一批高水平的科技人才，為科技創新提供堅實的人才支撐。產學研合作是推動科技創新的重要途徑之一，政府可以出臺相應的政策措施，鼓勵企業與高校、科研院所等進行深度合作，共同攻克關鍵技術難題。企業可以利用高校和科研院所的研究力量，加速新技術的研發和應用，提升供應鏈的穩定性和競爭力。應加大對海外高層次人才與創新團隊的引進力度，依托各類引才項目和政策，提高對海外人才流入的吸引力。同時，加大對科技人才的培養力度，建立完善的人才培養和激勵機制，吸引和留住更多的科技創新人才，不斷提升供應鏈的創新能力。

（二）加快數智賦能以提升供應鏈韌性

新質生產力具有顯著的數智化特征，不僅體現在數智技術驅動的科技創新維度，也體現在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維度。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視角看，數智賦能通過引入新技術、新設備和新模式，提高了供應鏈的運作效率，優化了資源配置，這實際上是生產力發展的具體體現。數智賦能還促進了供應鏈上下游企業之間的協同合作，優化了供應鏈的生產關系，如提高信息共享程度、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協同效率等，從而推動了供應鏈韌性的提升。

第一，加快數智技術的應用。重視數智技術基礎設施建設，包括高速網絡、大數據中心、云計算平臺等，加大對這些基礎設施的投資和建設力度，確保數智技術能夠順暢運行。同時，應加大對數智技術研發的投入力度，鼓勵企業、高校和科研機構等積極參與數智技術的研發和創新。此外，還需要加強國際合作與交流，借鑒國際先進經驗和技術成果，推動數智技術的快速發展。同時，還要加大對數智技術進行宣傳和推廣的力度，提高公眾對數智技術的認知度和接受度。積極推動數智技術在各個領域的應用實踐，形成一批可復制、可推廣的數智技術應用案例和模式。

第二，鼓勵數智技術與傳統產業深度融合。要實現供應鏈的數智化，必須加快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研發應用，發揮數智賦能作用，推動傳統產業各個環節實現數智化轉型，推動重點供應鏈優先實現智能化升級。應利用數智技術對傳統產業進行數智化改造，實現數據驅動的業務流程優化和決策支持；推動智能化設備、系統和平臺在傳統產業中的應用，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通過引入數智技術，可以對傳統產業進行智能化改造和升級，提高其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例如，在農業領域，數智技術可用于精準農業、智能灌溉等；在物流領域，數智技術可用于優化物流路徑、提高配送效率等。

第三，加速培育產業互聯網平臺。產業互聯網平臺是實現供應鏈數智化的重要載體，其可以將供應鏈各個環節的參與者連接起來，是現代數字技術、傳統產業體系和商貿流通體系加速融合的產物，能夠實現信息的共享和協同，提高供應鏈的整體效率。應根據我國重點領域的供應鏈，培育一批產業互聯網平臺，推動其圍繞供應鏈關鍵環節打造以全供應鏈數據采集、存儲、分析、應用為核心的綜合服務體系。同時，應積極引導專精特新企業圍繞全供應鏈豐富產業互聯網應用場景，以促進供應鏈上下游企業加快關鍵環節的數智化發展，進而提升供應鏈運營效率。

（三）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以提升供應鏈韌性

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加強國際經濟合作，是適應全球經濟一體化趨勢的必然要求。可以通過高水平對外開放，引入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管理經驗，提升本國供應鏈的競爭力和韌性。此外，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有助于引進外資和技術，促進本國生產力的提升，同時促進生產關系的調整和優化，如推動國際貿易規則的完善、促進國際分工的合理化等，進而推動生產力的發展。深入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積極同世界各國分享發展機遇，才能更好地應對外部環境的挑戰，進而提升供應鏈韌性。

第一，持續優化全球資源配置。在促進數據要素在國內有效流通的同時，更應注重數據要素的跨境流動，依托數據要素在全球范圍的有效流通，在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破除貿易壁壘和投資壁壘，實現全球資源的優化配置。應在全球范圍實施多元化采購策略，減少對單一供應商的依賴，以降低供應鏈中斷的風險；建立全球供應鏈網絡，通過在全球范圍內建立供應鏈網絡，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共享，其中包括建立多個生產基地、物流中心和分銷渠道，以確保供應鏈的靈活性和可靠性；推動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的輸出，通過高水平對外開放，引入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提升供應鏈的智能化和自動化水平，從而提高供應鏈的效率和韌性。

第二，加強國際產業安全合作。通過高水平對外開放，加強國際產業安全合作，促進創新鏈與產業鏈的深度融合，實現產業鏈再造和價值鏈提升。一方面，推動產能國際合作，優化全球產業布局，實現產業鏈上下游的協同發展與互利共贏；另一方面，我國應積極探索與“一帶一路”共建國家的合作模式與領域，簽訂雙邊或多邊合作協議，明確合作領域、方式、期限等，為國際產業安全合作提供法律保障。同時，還應建立定期溝通、協商和評估機制，及時解決合作中遇到的問題和挑戰，推動合作項目的順利實施；通過簡化貿易和投資手續，降低關稅和非關稅壁壘，推動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為國際產業合作營造更加寬松的環境。

第三，積極參與并制定國際經貿規則。隨著全球經濟格局的變化和國際貿易環境不確定性因素的增加，重構國際經貿規則成為當前國際經濟領域的重要議題。高標準經貿規則能夠提高供應鏈的黏性，從而提高供應鏈的韌性和安全性。我國要積極參與并引導國際經貿規則的制定和實施，積極參與多邊和雙邊國際經貿規則談判，提出一系列可行的改革建議和倡議，為促進全球經貿規則的公平公正發揮積極作用。同時，我國還應主動對接高標準國際經貿規則，推動建立開放、包容、互利、共贏的國際經貿新秩序，為全球供應鏈的穩定發展提供更加良好的環境和制度支撐。

（四）加快綠色創新以提升供應鏈韌性

新質生產力就是綠色生產力。綠色創新作為新質生產力的一種表現，不僅推動了生產力的進步，還促進了生產關系的變革。加快綠色創新，意味著要在生產過程中采用更加環保、高效的技術和方法，這有助于提高供應鏈的整體效率和質量，進而提升供應鏈的韌性。同時，加快綠色創新還可以推動資源的優化配置，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這有助于降低供應鏈的成本，提高其競爭力，進而提升供應鏈韌性。

第一，構建綠色技術創新體系。加快構建與完善綠色技術創新體系，為綠色創新技術賦能供應鏈韌性提升提供支撐。要加快優化能源結構，通過綠色技術、智能技術推動傳統能源轉型升級，促進煤炭清潔高效生產和利用。與此同時，要大力發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如太陽能、風能等，并穩步提高其在能源結構中的比重。要發揮國家通用標準體系的引導效應，在國家標準制定或修訂計劃中加大對綠色技術標準的支持力度，同時要強化能源、工業等重點領域共性綠色技術標準的制定或修訂，及時將先進適用綠色技術創新成果融入標準。此外，還應建立綠色技術驗證服務平臺，為綠色技術創新和轉化應用提供服務，并加快完善綠色技術交易平臺管理制度，推進綠色技術交易市場建設。

第二，建設綠色數智化供應鏈。將綠色創新理念引入供應鏈管理，并強化全供應鏈綠色化、數智化轉型的思維，從采購、生產、物流到回收等供應鏈各環節都要體現出綠色、環保、低碳的要求。通過建立數智化供應鏈平臺，實現供應商、生產商、物流商等各方之間的信息共享和協同作業，進而提升供應鏈的數智化、綠色化水平。應將數智技術、綠色技術應用到供應鏈全鏈條，實現綠色采購與生產、綠色物流、綠色回收與再利用。例如，優先選擇環保、低碳的原材料和零部件，確保采購的產品符合綠色標準和要求；推廣清潔能源和節能設備，降低生產過程中的能耗和排放；鼓勵使用新能源運輸工具，如電動汽車、氫能汽車等，減少運輸過程中的碳排放；建立完善的回收體系，對廢舊產品進行回收和再利用。

第三，加大供應鏈綠色創新金融扶持力度。部分企業由于資金壓力大，對綠色創新的意愿較低。而政策法規是金融扶持綠色創新的基礎，其對市場預期和行業行為有較為深遠的影響。加大供應鏈綠色創新金融扶持力度，可以有效降低企業投資綠色技術和設備的財務成本。政府應加快研究、制定綠色金融政策，釋放明確、長期、穩定的政策導向信號，為金融機構提供貸款風險補償、稅收減免等激勵措施。金融機構可以開發和推廣一系列綠色金融產品，如綠色信貸、綠色債券、綠色保險等優惠政策，以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綠色投資，擴大綠色資金池，為綠色項目提供風險管理和保障，降低綠色投資的不確定性。

責任編輯：陳文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