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克·格雷指出,很多人在博物館里就是不舒服。因此,他的公司“博物館黑客”提供專門的游覽服務(wù),通過揭開博物館寂靜而虔敬的空間,來打破這種不安。“我們的策略,”他說,“就是要讓人們愛上博物館,讓更多的人更經(jīng)常地造訪更多的博物館。”
一方面,這意味著干貨滿滿又精力充沛的導(dǎo)游,為你提供觀點鮮明的坦率導(dǎo)覽。另一方面,也意味著參與者可以了解到一些基本知識,比如,藏品的登記編號意味著什么,或如何進行自己的研究。有時,這是為了讓參觀者以一種不同于策展人設(shè)想的方式來接近藏品,比如,找出購置成本最高的那一件。這幾乎總是充滿了即時游戲與挑戰(zhàn),促使參與者以誠實而謙遜的方式與藝術(shù)交流。
一個機智的例子就是“買、燒、偷”的游戲。參與這個游戲的人,都要接受一個挑戰(zhàn),就是審視特定展廳中的所有作品,然后決定哪件愿意購買,哪件由于鄙夷至極想要燒掉,哪件令人愛不釋手簡直想偷走。
這個游戲最棒的一點是,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玩,一個人或者與別人一起。
博物館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空間,旨在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注定要觀看展出的東西——藝術(shù)品、歷史文物、科學(xué)標本,諸如此類——以及相關(guān)的墻面文字或輔助信息。燈光、布局和其他一切精心的安排,都鼓勵你去注意策展人在你眼前設(shè)置了什么。下一次,無論你去哪種類型的博物館,記得要花一些時間去研究展品之外的東西。
2016 年,有個人搞惡作劇,在舊金山現(xiàn)代美術(shù)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副眼鏡,很快,就有一群參觀者圍上去拍照,他們以為那副眼鏡是藝術(shù)品。這種事屢見不鮮。為什么?作家湯姆·范德比爾特指出:博物館是一種特殊的環(huán)境,被視為觀看之道,甚至可能是一個觀察更廣闊世界的訓(xùn)練場。他認為,這有助于解釋為什么博物館中的固定裝置或滅火器會被誤認為是藝術(shù)品。簡言之,我們事先被提示將在博物館看到藝術(shù)品,所以一切看起來都像藝術(shù)品。
智能手機讓我們許多人變成了習(xí)慣性的攝影師和日常紀錄片制作人。但下一次當你打算拍攝一個吸引人的有趣場景時,可以試想把它畫下來嗎?
維多利亞時代的藝術(shù)評論家、作家約翰·羅斯金認為,畫素描的人會比不畫素描的人成為更好的觀察者,這一定程度上是對攝影的興起做出的回應(yīng)。
當然,很多人認為他們“不會畫畫”,但請放心,你無須將畫展示給任何人。給自己買一個便宜的小筆記本,下次當你想拿手機的時候就把這個本子打開。畫一樣?xùn)|西——就一樣!然后再畫一次。你會發(fā)現(xiàn)畫畫可以幫助你放慢速度,并豐富你所看到的。
(摘自《觀察的藝術(shù)》,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郭德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