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船底“釘子戶”

“五洋”號是一艘正執行重要航行任務的遠洋貨輪。一個月前，淘氣章魚和飄逸水母臨危受命，接下這次的任務。對南、北極都曾去過的資深航海者來說，這趟航程基本沒難度。

各項手續辦好后，淘氣章魚和飄逸水母就駕駛“五洋”號起航了。海上的日子很枯燥，除了一成不變的海景，很少會遇到航行的其他船只。一旦遇到，雙方都會鳴笛互致問候。

“嗚——”一艘遠洋貨輪從后面追上來，遠遠地鳴笛致意。

“嗚——”飄逸水母也鳴笛致意。

不多時，兩艘船就齊頭并進了。隨即，遠洋貨輪又超過了“五洋”號。好勝的飄逸水母當下就加快速度要追上去，可——

“咦，船怎么越開越慢？”飄逸水母一邊撓頭，一邊將速度推到最高，但船速依然沒有明顯提升。

“油耗也不正常！”淘氣章魚發現了新的問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淘氣章魚和飄逸水母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發動機。所幸發動機仍在轟鳴，提供動力的螺旋槳也仍在工作。

“對了，你清理船只了嗎？”淘氣章魚忽然想起什么，問飄逸水母。

“怎么可能忘記呢？所有地方都打掃了，還掃出來不少臟東西！”飄逸水母頗有些委屈。

“那船底呢？”

“我看船底一直浸沒在水中，覺得沒有必要清潔。”飄逸水母很不高興。

“看來問題是出在船底了！”淘氣章魚若有所思道。

“一定是船底附著生物在搞鬼！哼，我去找它們算賬！”飄逸水母氣得“撲通”一聲跳下船。它剛入水就感覺到一股巨大吸力，嚇得它直喊救命。

“快抓住你觸手邊的鐵架子！”淘氣章魚一邊沖飄逸水母大喊，一邊沖過去關發動機。

“快啊！”飄逸水母死命抓住焊在船殼上的鐵架子，這才沒被卷進螺旋槳中。

巨大的螺旋槳緩緩停止轉動，那股致命的吸力也終于消失了。飄逸水母一眼就看到附著在螺旋槳上那些密密麻麻的……

“快走開，我的密集恐懼癥都犯了！”它嚇得尖叫起來。

“你讓誰走開呀？”

“總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就是……”

那些密密麻麻的家伙不樂意了，七嘴八舌叫嚷起來。

“你們是——貽貝？”淘氣章魚也趕到現場。它很快就認出這些密密麻麻的家伙是誰了。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艘船下水不暢。”飄逸水母這才后知后覺。

“你們的存在已經影響了船舶的正常行駛，不如考慮換一個地方……”淘氣章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住得好好的，憑什么要走啊？”

“沒錯，我才不想離開呢！”

“我們充其量不過3 號‘釘子戶’，憑什么先拿我們來開刀啊？”

“沒錯，也太欺軟怕硬了……”

貽貝群情激奮，高聲吶喊。

“靜一靜，靜一靜，你們說自己是3 號‘釘子戶’，那第2 號‘釘子戶’是誰呀？”飄逸水母扯著嗓子大喊。

“它！就是它！”

“沒錯，它就是第2 號‘釘子戶’！”

烏泱烏泱的貽貝群往兩邊分開，露出藏在里面的家伙。

與普通貽貝相比，那家伙的個頭兒明顯大不少，外殼也更厚更粗糙。飄逸水母想看得更清楚些，誰知它馬上合上外殼。不管如何詢問，它就是主打一個不回應、不探頭。

“嗯……這是大貽貝嗎？”飄逸水母愣了愣。

“說什么胡話呢！”淘氣章魚在它的腦袋上彈了一下，“這家伙長得跟貽貝完全不一樣，看著倒像是牡蠣，只是個頭兒有點兒小。”

“我覺得更像生蠔！”飄逸水母更正道。

“生蠔和牡蠣有什么差別嗎？”貽貝也好奇地插進來問一句。

“你們問住我了！”飄逸水母撓撓頭，眨眨眼睛。

“沒有區別。生蠔就是牡蠣，牡蠣就是生蠔，只是地域不同稱呼不同而已。”那家伙偷偷將上殼打開一條縫。

“對，一般來說，南方地區更喜歡稱之為‘蠔’。”淘氣章魚補充道。

“這是——長殘了？”飄逸水母瞅瞅長得周正的貽貝，再看看長得隨心所欲的牡蠣……

“確實不太好看。”淘氣章魚也點點頭。

大家都喜歡長得周正、對稱的，這只牡蠣顯然沒長在正常的審美點上。它的下殼明顯更大，還呈現凹形，上殼則更小也更平，如同一只蓋子蓋在“碗”上。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小牡蠣很是不忿。

“怎么昨天還是雌性，今天就成男子漢了？”它身邊的貽貝好奇地問。

“我剛變成雄性，不行嗎？”小牡蠣有些訕訕的，隨即又強撐道，“雌性雄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牡蠣一直都這么穩重！”

“牡蠣——穩重？”飄逸水母和淘氣章魚不解。

“當然了，你們瞧瞧，我的下殼這么厚實穩重，再大的水流都撼動不了！”小牡蠣激動地用上殼擊打下殼，發出“砰砰砰”的敲打聲。

“還真是紋絲不動！”飄逸水母用觸手去掰牡蠣，小牡蠣的下殼就像被焊在船底一樣。

“當然啦。我們的下殼一旦固著，就終生不能移動，所有活動都要通過開合上殼來進行。”小牡蠣一邊說著，一邊演示如何利用上殼來完成攝食。

“幸好只有一只牡蠣，就算不挪窩也影響不了什么。”飄逸水母自我安慰道。

“怎么可能就我一只？！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牡蠣家族！”小牡蠣氣憤地反駁，“我只是登陸的位置不好，才不得不與貽貝在一起。”

“莫非船底還有更多的牡蠣？”淘氣章魚試探著問。

“當然啦，我們牡蠣家族是僅次于藤壺家族的存在！”

“啥，藤壺也來了？！”一聽這話，淘氣章魚只覺眼前一黑。

順著牡蠣和貽貝的指點，淘氣章魚和飄逸水母很快找到藤壺聚集的地方。實際上就算沒有指點，它們也能找到，因為藤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藤壺，就像怪異的水下森林，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牡蠣和貽貝。

“這也太夸張了！”淘氣章魚忍不住感慨，“真不愧為船底的1 號‘釘子戶’。”

“要不怎么說藤壺無處不在呢。”

“沒錯，1 號就得有1 號的氣勢！”

“哈哈哈……”

一眼望不到邊的“藤壺森林”傳出無數自豪的聲音。

“我的密集恐懼癥要犯了！”飄逸水母的眼神游移來游移去，愣是沒找到一塊空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抓狂。

“這長得到處都是，也不規整規整，太不講究了，”淘氣章魚注意到藤壺大軍中夾雜著許多貽貝、牡蠣，頓時就犯了強迫癥，很想給它們重新排排隊，弄規整些。

“誰不講究了？你去打聽打聽，我們藤壺家族就是最講究的！”

“沒錯，我們可不是那些不講究的貝類……”

“說你們藤壺呢，把我們貝類扯進來算什么事呀？”

“就是，還講不講規矩了？”

淘氣章魚的話激怒了藤壺大軍，藤壺大軍的話又激怒了牡蠣和貽貝，你一言我一語頓時吵作一團。

清楚原因后，淘氣章魚和藤壺握手言和。

好奇心旺盛的飄逸水母則問向藤壺：“那你們選擇附著物體的標準是什么呢？”

“對對對，你就說說唄，讓我們也跟著學學。”貽貝家族和牡蠣家族也很好奇。

“就算說了你們也學不會。因為標準可多了，比如附著物體表面的粗糙度、光線的明暗，顏色最好是偏橘色或綠色……”藤壺得意地說道。“難怪船底是紅色的。”飄逸水母恍然大悟，“人類還真是聰明！”

“人類把船底刷成紅色后，的確有一些伙伴選擇了其他附著物體。”

“難道說這紅漆中藏著什么秘密？”

“釘子戶”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一邊說一邊湊近紅色漆面，仔細觀察起來。

“氧化亞銅或氧化汞就沒有毒了嗎？”飄逸水母好奇地問。

“它們不但有毒，還是劇毒物質。只是它們幾乎不溶于水，所以對環境的影響更小。”

其實關于如何科學防治船底附著生物，淘氣章魚還想說很多，但是“釘子戶”們被“紅色是劇毒物質”給嚇壞了，紛紛要逃離船底。可由于它們的身體早已跟船底粘在了一起，根本掙脫不開。

飄逸水母試著去拽它附近的幾位，也是鎩羽而歸。它急得沖淘氣章魚直吼：“淘氣章魚，你快想想辦法呀！”

“它們的外殼都快跟船底融為一體了，哪能拽得動呢？就算拽得動，單憑我們倆也拽不了這么多啊！”看著這些密密麻麻、重重疊疊的“釘子戶”，淘氣章魚也無可奈何。

“難道我們就只有等死嗎？嗚嗚嗚……”

“我不想死啊，我還年輕！嗚嗚……”

“嗚嗚嗚嗚……”

下一刻，慟哭聲響徹船底的每一個角落。

“有了，你們等等啊！”淘氣章魚忽然想起什么，抓著飄逸水母游回船上。它很快翻找出兩把高壓水槍，將其中一把拋給飄逸水母。

“不是吧，都這種危急時刻了，你還玩水槍？！”飄逸水母瞪它。

“能不能拯救我們的航程，就看這兩把高壓水槍了。”淘氣章魚拍了拍抱著的高壓水槍。

“不是要拯救‘釘子戶’嗎？怎么又變成拯救我們的航程了？”飄逸水母還沒想明白呢，淘氣章魚就扛著高壓水槍“撲通”一聲跳下船。

飄逸水母到船底時，淘氣章魚已經舉著高壓水槍，朝那些“釘子戶”射擊了。強勁的水柱掃過之處，那些“釘子戶”大片大片地倒下，不，脫落。

“先打我！”

“先打我！”

…………

“釘子戶”們紛紛沖淘氣章魚高喊。

“我也來！”飄逸水母也舉起高壓水槍，加入射擊的隊伍。

“謝謝了！”

“終于安全啦！”

隨著越來越多的“釘子戶”從船底脫落，笑著墜向海洋深處，越來越多的船底裸露出來。這些船底大都已經坑坑洼洼，油漆脫落只是小事，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銹蝕。飄逸水母這才感受到“釘子戶”們，特別是藤壺，對船底的破壞。

飄逸水母和淘氣章魚雖然有很多“手”，可以輪換操作高壓水槍。但“釘子戶”實在太多了，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只把藤壺清理掉。

“我快累死了！終于把藤壺清理干凈了。我得歇歇，才有力氣清理其他的。”飄逸水母扛著高壓水槍爬上甲板，“吧唧”一聲就躺倒了。

“我也是。”淘氣章魚連一根腕足都不想動了。

“如果有一臺給船舶自動清潔的機器人就好了。”飄逸水母嘟囔一句。

“嘿，真的有，我怎么把它給忘了？”淘氣章魚樂了。

“左刷刷，右刷刷，我們來一起洗澡澡……”一想到以后不用再親自刮船底了，飄逸水母就滿血復活。

“水下清潔機器人的技術雖然發展得快，但對于藤壺這種頑固的‘釘子戶’，仍有點兒力不從心，所以還是逃不了‘刮船底’的苦差事。”淘氣章魚提醒道。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消息？”飄逸水母泄氣地說。

“好消息當然有了，你往那邊看！”淘氣章魚示意它看駕駛臺。

飄逸水母欣喜地發現“五洋”號已恢復了正常的船速，油耗也恢復了正常。此刻，它們正朝著目的地全速航行。

“太好了，這次我們能如期到港了！”飄逸水母開心極了。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船底附著生物：大海行船的大敵

船舶是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交通工具之一。據統計，大約85% 的貨物是通過海上運輸完成的。由于船舶長年在海上漂泊，船底就如同海上漂浮的巨大礁石，成為眾多海洋生物安家落戶的“溫床”。

一般來說，船舶在海上漂泊的時間越長，附著在船底的海洋生物就越多。科學家研究發現，能附著在船底的海洋生物有2000 多種，其中海洋動物1300 多種、海洋植物600 多種。這些海洋生物都生活在淺水層，有附著在其他東西上生長的特性。一旦有船舶經過，它們就各使神通附著在船底，并在短時間內爆發性生長。它們的肆意生長會侵蝕油漆，破壞船體表面涂層，加速船體表面的腐蝕。因此，船底附著生物也被稱為“船底污損物”。

它們還會加重船體重量，降低船舶的航行速度，成為船舶航行中的拖累。為了維持正常的航行速度，船舶不得不增加燃料的消耗，這就大大增加了船舶運營的成本。

海底附著生物考察實錄

考察者：美國環境保護委員會

船型：散貨船、油輪

航線：拉丁美洲—歐洲

考察時限：一年

結果：如果一年內不對船底的海洋生物進行清洗，一艘散貨船會產生１噸多的船底附著生物，其運輸速度降低約25％；一艘油輪會產生１噸多的海底附著生物，其航行速度下降大約3 海里/小時。

占地為王的貽貝

貽貝一般生長在海濱的巖石上，通過足絲來固著身體。對于貽貝來說，船底是極佳的棲息地。因為身體固著得足夠牢固，航行時所形成的海流不僅不會將它們甩落，還會為它們帶來豐富的食物。而強大的環境適應能力，也使它們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落腳，比如對外排放污水的管道、高速旋轉的螺旋槳等。

對船舶來說，一旦被貽貝“寄生”就“船”生不妙了。貽貝的繁殖能力超強，不但春、秋兩季都能繁殖，而且每只雌性貽貝的產卵量多達2500 萬粒。一旦有貽貝幼蟲在船底扎下根，很快就發展為烏泱烏泱一大片。它們不僅會增加船體重量，降低螺旋槳的工作效率，增加燃料的消耗，還會縮小管道的內徑，影響船舶的正常排放。

3號“釘子戶”：貽貝

別稱：淡菜、殼菜、海虹、青口

科屬：貽貝科/貽貝屬

分布區域：中國黃海、渤海沿岸

奇葩的牡蠣

牡蠣是牡蠣科麾下的貝類，目前已知的就有上百種。中國古人認為牡蠣沒有雌性只有雄性，因而為其取名為“牡蠣”。“牡”意為“雄性”，“牡蠣”即雄性海蠣。不過現代科學已證明這并不正確，牡蠣不僅分雌性和雄性，而且小部分還是雌雄同體。但奇葩的是，牡蠣的性別并不是終生一貫制的！即使是同一只牡蠣，其性別也會隨著時間和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或許正因為這點，古人才會誤以為牡蠣“孤雄無雌”。

牡蠣的奇葩不僅體現在游移的性別上，還體現在它們的繁殖方式上。除了眾所周知的卵生，還有一小部分牡蠣，如密鱗牡蠣，選擇了小眾的幼生！所謂“幼生”，就是卵會在母體的鰓腔中完成受精和發育，并直接以面盤幼蟲的狀態出生。

不管是卵生還是幼生，幼蟲時期的牡蠣都得經歷一段自由浮游的時期。它們在海水中漂啊漂，遇到礁石、船底等堅硬物體才會固著下來，結束這段流浪歲月。之后，幼蟲就會通過變態發育成為幼貝，繼而成長為成貝。

2 號“釘子戶”：牡蠣

別稱：蠣黃、海蠣子、蠔、蠣子

科屬：牡蠣科/ 牡蠣屬、巨牡蠣屬、褶牡蠣屬、掌牡蠣屬……

分布區域：全世界的熱帶和溫帶海洋

藤壺：無所不在的入侵者

藤壺長得像貝類，實際卻是甲殼動物。目前已知的有500 多種。藤壺成群成片地聚集在一起，簡直是密集恐懼癥的噩夢！

有人覺得藤壺那灰白色的石灰質外殼形似馬牙，故而稱其為“馬牙”。但實際上并非所有藤壺都形似馬牙，只有那些附著在近岸巖礁上的藤壺才像馬牙，其他藤壺則外形各異。比如附著在巖礁及船底的藤壺，外形呈圓錐形，如一座座蟄伏的迷你火山，殼較厚；與海綿共棲的藤壺呈卵圓形，殼質脆薄；與珊瑚共棲的藤壺則呈圓筒狀……

藤壺對附著物體并不挑剔，只要海水鹽度適合就幾乎無所不在。它們不僅能附著在巖礁上，還能附著在船底、鯨類、海龜、海綿、紅樹等多種硬物表面，可謂無處不在。

1 號“釘子戶”：藤壺

別稱：馬牙

科屬：藤壺亞目/ 小藤壺科、笠藤壺科、藤壺科

分布區域：全世界的海域

講究的藤壺幼蟲

當藤壺還是幼蟲狀態時，也曾在海上自由浮游。藤壺的幼蟲狀態有2 種，即無節幼蟲和腺介幼蟲。腺介幼蟲是一種特殊的幼體形式。這一時期的藤壺完全不需要攝食，唯一目標就是找到最佳的附著物體。

當無節幼蟲發育成腺介幼蟲后，就能利用觸角將自己黏附在附著物體上。不過這種黏附只是暫時的，目的只是不讓它被海流帶走。之后腺介幼蟲就會邁著小碎步，小心地探查周邊環境。如果探查結果很滿意，它會分泌出藤壺膠將自己永久黏附在登陸點，開始變態發育；如果探查結果并不滿意，它就收回觸手再次投入海流的懷抱，直到找到下一個登陸點。

與牡蠣和貽貝相比，擁有二次選擇權的藤壺顯然更具競爭力。因此，它們總能選到更合適的附著物體，成為船底的1 號“釘子戶”。

船底為什么是紅色的？

大量的船底附著生物不僅會降低行船速度、增加燃料消耗，還會改變船只的重量分布，增加翻船的風險。于是人類就在涂刷船體的防銹漆中加料，使其成為能夠殺死這些不速之客的毒藥。

最早加入防銹漆中的是三丁基錫、含砷類有毒化合物。根據規定，砷類有毒化合物必須染成紅色，以便與面粉、面堿、小蘇打等區分，防止混淆。因此，這種加料防銹漆也是紅色的。隨著船舶的航行，摻入防銹漆中的劇毒物質會慢慢往外滲出，對藤壺、牡蠣和貽貝等不速之客形成長期有效的殺傷效果，從而起到防治、減少船底污損物的作用。

這種加料防銹漆雖然好用卻有劇毒，會對環境造成一定污染，對其他海洋生物造成不良影響，甚至會通過食物鏈影響人類自身的健康。于是三丁基錫、含砷類有毒化合物又被對環境更友好的氧化亞銅、氧化汞所取代。因為氧化亞銅和氧化汞也呈現不同的紅色，所以船底涂成紅色的傳統就被保留了下來。

船舶清潔機器人

加料防銹漆只能減緩“釘子戶”安家落戶的速度，卻無法杜絕“釘子戶”的入住。一旦航行時間足夠長，船底仍會住滿各種各樣的“釘子戶”。為保證后續正常航運，就必須徹底清潔船底。

傳統的清潔方式有兩種：

將船拉上岸清潔，俗稱“刮船底”；

聘請潛水員潛入水中，進行水下清潔。

不管選擇哪一種，都頗為費時、費力、費人、費錢。為改變這種情況，科學家致力于研究自動水下清潔機器人，希望能用機器人取代人類去完成這個苦差事。

傳統的水下清潔機器人，主要通過內置的渦輪扇葉產生真空吸力，將自身牢牢吸附在船體上，并使用安裝在底盤的尼龍刷進行清理。而上海海事大學所研發的“海”號遠洋船舶清潔機器人，不但能以浮游模式來完成清潔任務，還能利用柔性履帶底盤，以爬行模式進行清潔作業，這在國內外均是首次。

知識鏈接

鳴笛互致問候是一種古老禮節，源自雷達尚未普及的航海時代。為了避免發生碰撞事故，海上兩船相遇時，船長就會遠遠地拉響汽笛，提醒對方小心避讓。到了現代，雖然船上都配備了雷達裝置，但這一古老禮節仍被船長們遵行著。

變態發育指的是生物在胚后發育過程中，形態結構和生活習性上出現的一系列顯著變化，幼體與成體差別很大，并且這種形態改變是集中在短時間內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