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前,我國未進行專業化轉型的高校科技期刊(以下簡稱“高校期刊”)依然占據主流,其在研究生培養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文章以高校研究生群體及其整體科研產出為研究內容,論證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探討高校期刊編輯如何在研究生培養中發揮科研育人作用,提出高校期刊編輯直接、深度、常態化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可行性方案,并從頂層設計入手,建立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長效機制,以確保培養的系統性、連貫性和持續性,形成研究生、高校期刊以及高校期刊編輯協同發展、互相促進的高校科研與學術生態系統。
[關鍵詞]高校科技期刊;研究生培養;期刊編輯;長效機制
高校期刊大多屬于學術期刊,它們既是高校對外的學術窗口,也是外界評價高校的窗口,不僅發揮了科研陣地的作用,還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高校的學術與科研水平。研究生是高校期刊的主要作者群,論文寫作能力、學術誠信意識是其科研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方式方法一直都受到廣大期刊人的關注。陳春平[1]研究了高校期刊主編在研究生培養中的四種角色,認為主編具有引路人、兼職導師、橋梁和播種機的功能;其木格[2]分析了研究生論文的特點,提出學報編輯應對研究生進行寫作格式規范指導,營造良好的溝通氛圍;秦中悅[3]分析了研究生作者的特點,認為學報編輯與研究生作者應保持良好的關系。從研究對象和內容來看,目前學界鮮有以高校研究生群體及其整體科研產出為研究對象開展研究生論文寫作能力培養的研究。陳帥[4]研究了學報編輯參與科技論文寫作課的改革,以期通過課程改革實現編輯對研究生科技論文寫作的指導以及優質稿源的拓展;范兆琳等[5]認為學報扮演著指導論文寫作、搭建交流平臺、引領學術認知的教育者角色,具有全員育人功能;張同學[6]認為在研究生教育中,高校學報的相關職責及其發揮作用的制度流程需要進一步明確和完善。從研究成果來看,目前學界尚未有關于建立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長效機制的研究。
綜上,已有研究尚未深入探討高校期刊編輯與學科發展、研究生培養之間的特殊聯動關系,未建立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長效機制,研究生作者在論文寫作與發表方面仍面臨諸多問題。《教育部 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校出版工作的意見》[7]提出充分發揮高校出版工作在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創新中的重要作用。事實上,目前,高校期刊邊緣化現象較為普遍,期刊編輯的工作價值被低估,其在人才培養方面的作用亦未被充分認識,更遑論被重視。筆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提出高校期刊應有別于普通期刊以及專業期刊,高校期刊編輯亦要主動承擔起教育者角色,擔當科研育人重任,在促進期刊與學科協同發展的同時,實現自身發展。
一、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必要性
(一)研究生作者撰寫論文時遇到的困境
第一,對科技論文寫作知識的習得不足。高校要求研究生在就讀期間既要取得規定學分,又要開展查閱文獻、科學研究以及論文撰寫等工作,研究生在客觀上面臨時間緊、任務重的挑戰。撰寫科技論文是一個厘清思路、表達觀點、反復論證和修改的過程,一篇優秀的科技論文,從構思到成文往往需要花費較長時間。因此,高校期刊編輯早日介入研究生培養環節,幫助研究生熟悉論文寫作與發表的相關流程,從而加快研究生論文寫作進程,顯得尤為重要。
第二,對語言文字的駕馭能力不足。科技論文應語句通順、條理清晰、表達準確簡明。許多理工科研究生在首次撰寫科技論文時,盡管前期通過查閱大量參考文獻了解了寫作范式、獲得了研究靈感,并產生了有價值的新想法,形成了初步的寫作思路,但由于寫作能力不足,往往難以清晰、準確地表達研究過程及成果,論文中常存在各種問題而不自知,這既削弱了論文的參考價值,也導致其在論文投稿過程中面臨諸多困難。研究生論文中較常見的問題有口語化嚴重、語言文字不通順、前后表述不一致、分析論證不嚴謹以及邏輯關系混亂等,這類論文被退稿或者要求修改后重投的概率較大。因此,高校期刊編輯有必要提高研究生撰寫科技論文的能力。
第三,對科技論文的規范要求不了解。研究生在日常學習與科研中使用的科技語言體系與科技論文的規范要求存在一定偏差。科技論文除了要具備創新性、科學性、學術性、邏輯性和有效性,還必須符合相關規范。與論文撰寫密切相關的規范、標準主要有《信息與文獻:參考文獻著錄規則》(GB/T 7714—2015)[8]、《學術出版規范:插圖》(CY/T 171—2019)[9]、《學術出版規
范:表格》(CY/T 170—2019)[10]、《有關量、單位和符號的一般原則》(GB 3101—1993)[11]等,大多數初涉科技論文寫作的年輕作者對此都不甚了解。因此,盡管高校期刊提供了參考樣稿和詳盡的規范要求,研究生作者在撰稿時仍然會出現參考文獻著錄不規范、量和單位使用不當等問題。因此,高校期刊編輯在研究生群體中普及科技論文相關標準與規范很有必要。
(二)研究生作者論文中的常見問題
從論文組成部件來看,研究生作者論文中的常見問題主要有六個方面。第一,題名過長、用詞不準確、表達繁瑣、使用非公知公用的縮略語等。科技論文的中文題名一般不應超過20個字,應準確地表達論文的中心內容,題名不當往往表明作者缺乏概括能力。第二,摘要內容不完整,不能邏輯嚴密、語言精練地準確表達論文所要解決的問題、研究方法、得到的結果與結論以及創新點等。作為前序,論文摘要應起到讓讀者快速了解論文內容、獨特性和創新點的作用。第三,關鍵詞選用不恰當,主要表現在使用不具備檢索功能的通用詞,如“研究”“意義”“進程”等,以及隨意使用縮略詞等。第四,正文標題不妥,章節劃分不清晰、標題不能統領內容、層級過多等。論文正文標題應簡明準確,起到既概括章節內容,又使整個論文結構層次分明的作用。第五,不少研究生作者不清楚科技論文的插圖和表格須具有自明性的特點,論文中常常出現重復表達、使用不必要的圖和表格等問題。此外,理工科研究生的論文常常存在語句不通順、用詞不簡練,搭配不當、論述重復,術語不準確,標點符號使用不當等問題。第六,結論不能準確表達作者的創新成果,存在總結不全面、夸大其詞、用語不簡練等問題,甚至部分論文的結論缺乏實質性內容,未能有效區分結論與摘要,出現結論與摘要內容重復的現象。結論應包含研究結果說明的問題、得出的結論、解決的實際問題、與他人研究的異同、所做的修改補充、不足之處、未解決的問題及設想,其是論文要點的回顧,是全篇論文的精髓。高校期刊編輯在研究生撰寫科技論文之前,讓研究生對論文各部分的作用與撰寫要求形成總體認知,有助于提高研究生的論文撰寫能力。
從論文編校規范[12]來看,研究生作者論文中的常見問題主要有五個方面。第一,插圖不規范。插圖兼具示意性和寫實性,與文字一樣能夠直觀且有效地傳達作者的意圖。研究生作者在制作插圖時,應確保內容科學準確,布局美觀合理,標注清晰有效,符號與線條使用符合規范,圖題與圖序簡潔明了。同時,其要避免插圖與文字及其他表述內容重復,圖中首次出現的變量、符號應在圖前文字中予以說明。第二,表格不規范。表格具有簡潔、清晰、邏輯性和對比性強的特點,其在科技類書籍和期刊中被廣泛使用。與插圖類似,表格亦可高效表達作者的意圖,研究生作者應慎用表格,了解圖、文、表三種表達方式的優勢,選擇最適宜的方法來呈現內容。第三,量和單位使用不規范。這一問題不僅經常在研究生作者的論文中出現,而且在企業科研工作者的論文中也屢見不鮮。《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定計量單位》要求自1991年1月起,除個別特殊領域外,不允許再使用非法定計量單位。然而,研究生在學習和科研中,常常會使用到量和單位,而這些量和單位往往并不符合國家已經發布的標準,這種情況甚至出現在一些編校不甚嚴謹或者出版時間較早的文獻、圖書中,從而對研究生造成誤導,主要表現在使用已廢棄的量名稱、未使用國家標準規定的量符號、使用已廢棄的法定單位或單位符號、使用單位的中文符號等。第四,外文字母使用不規范。在科技論文中,變量、單位等均需要用外文字母表示,且其大小寫、正斜體、黑白體的使用均有嚴格規定,研究生務必遵循這些規定,以避免產生歧義。第五,參考文獻著錄不規范。科技論文的參考文獻類型多樣,其著錄遵循著嚴格的規范標準。然而,目前部分圖書、期刊在著錄時并未嚴格遵守這些規范,導致研究生在寫作時容易忽視這一點。特別是對日常學習與研究中較少接觸的論文集、報告、學位論文、專利文獻、標準文獻、專著析出文獻、報刊析出文獻以及電子資源等,許多研究生在撰寫科技論文時對此類文獻的著錄規范不甚了解,容易出現著錄不規范的情況,常見的問題有著錄信息錯誤或不完整、格式混亂、正文引用與文獻不符、錯引、漏引等。論文若不符合規范,不僅導致研究生作者在投稿時被拒,還會增加高校期刊編輯的編校負擔,因此高校期刊編輯在研究生群體中普及論文撰寫規范,對提升研究生學術素養具有重要意義。
從論文出版倫理角度看,研究生論文容易出現以下三種失范現象。第一,隨意署名、署基金項目。一些研究生作者不清楚出版倫理的概念,認為只要科學嚴謹地做研究,詳實有邏輯地寫文章即可,對作者署名排序、基金項目標注等較為隨意,筆者在工作中常遇到增加作者、更換作者、增加基金項目的情況,對此,如果在排版校對前,筆者會要求作者提出書面申請,表述清楚原委,保證不存在學術不端,該做法盡管會在某種程度上震懾作者,讓部分學術不端者知難而退,但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亂掛名、亂掛項目的問題。第二,引用不合理。高校期刊在接收到一篇論文時,應進行查重,嚴格控制復制比。在收稿過程中,筆者發現研究生作者論文中存在引而不注現象,即明明引用了他人的觀點或表述,卻未進行任何標注,實際上這不僅是一種學術不端行為,還暴露了作者語言表達能力的不足,無法用自己的語言來闡述觀點。第三,還有一部分研究生作者存在僥幸心理,為了發表論文,篡改、重復使用實驗數據或盜用圖片。對這種故意為之的學術不端行為,高校期刊編輯往往難以發現。出版倫理認知的缺失,往小了說會影響該次學術研究的真實性、損害期刊聲譽,長遠來看會嚴重損害我國科研事業的健康發展。
(三)高校期刊與編輯面臨的問題
雖然高校期刊在中國學術期刊中占據重要地位,但各高校為了提升大學排名,紛紛采取各種措施激勵教師和科研人員將頂尖科研成果發表在對提升大學排名有作用的期刊上,這使得對排名貢獻不大的自家學術期刊被邊緣化[13]。《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明確提出了“推動一批高水平大學和學科進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的目標[14]。《關于深化改革 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見》[15]的發布和“雙一流”建設的深入實施,為高校期刊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其應把握好“雙一流”建設與提升期刊影響力之間的協同關系,實現期刊的高質量發展[16]。然而,有學者研究發現,在“雙一流”建設前期(2015—2020年),高校學術期刊在學術界尤其是在入選“雙一流”建設高校的地位不升反降,并認為在“雙一流”建設中期(2020—2023年),高校學術期刊的邊緣處境仍難以改變,面臨著“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和“雙一流”建設的雙重機遇和挑戰[17-18]。
建設高素質編輯隊伍,增強高校期刊編輯的學者化意識,提升高校期刊編輯的整體素質已經成為高校期刊的迫切需求。編輯隊伍是期刊發展的主體,編輯要具備一定的學術素養,編輯學者化不僅是對編輯學術能力的要求,也是編輯未來發展的方向[7,19]。高校期刊編輯不僅是論文的把關人、期刊的守門人,還能發揮學術功能和成果評價功能。高校期刊編輯對研究生論文寫作的直接指導主要在編輯退修環節,其通常采取一對一的指導方式。大到文章框架,小到標點符號,都需要高校期刊編輯一步步引導,研究生作者才能在反復改稿中總結經驗,提升論文寫作能力。校內研究生來稿是高校期刊的主要稿源,高校期刊編輯在日常工作中需要花大量時間對不同研究生作者的相同或者類似問題進行重復性指導,浪費了大量時間,消耗了很多精力。此外,在現有制度下,高校期刊編輯的職稱晉升需要通過高校和新聞出版主管部門的雙重評審,相較于高校的其他崗位,高校期刊編輯的晉升通道狹窄、指標有限,編輯在無盡的重復性勞動中容易產生職業倦怠,無暇顧及自身發展,進而影響期刊的發展。高校期刊雖然倡導編輯具備奉獻精神,但同樣不能忽視編輯追求職業幸福感的需求。因此,高校期刊亟須改革現有的工作模式,充分認識到高校期刊編輯與其他編輯在工作環境上的差異,并重新挖掘其職業內涵。高校期刊編輯通過深度參與研究生培養等工作,有助于促進身心健康與職業發展。
二、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可行性
每個期刊都有獨特的辦刊宗旨和個性化的投稿要求,研究生在投稿前要對此有所了解,避免盲目投稿,浪費時間、精力和資源。除了科技期刊的個性化要求,關于編輯出版還有一些通用的規范和標準,稿件一旦確定錄用,編輯和作者都需要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來按照這些規范和標準進行修正。而這些對研究生來說可能是寫稿、發稿過程中的難點內容,正是高校期刊編輯所熟悉且擅長的工作內容。因此,高校期刊可以搭建一個平臺,將兩者緊密連接起來。發表高質量學術論文這一共同目標讓高校期刊與研究生建立了密切關系,而高校期刊編輯指導研究生論文寫作具有天然優勢。
(一)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具有專業優勢
高校期刊編輯長期與高校研究生打交道,對研究生論文中常見的錯誤以及學術不端的表現形式了如指掌,能夠提出針對性的解決方案和防范措施。研究生作為科研新生力量,其在論文寫作過程中往往存在諸多問題。高校期刊編輯可以充分發揮專業優勢,對研究生進行論文寫作與投稿方面的指導,幫助他們在學術論文寫作之初就掌握正確方法。編輯了解研究生論文中較為普遍的錯誤以及學術不端的表現形式,有利于提出相應的解決方案與防范對策。研究生作者是科研生力軍,然而研究生論文中存在諸多問題,高校期刊編輯對研究生在論文寫作中遇到的共性問題一般都比較了解,可以充分發揮專業優勢,培養研究生的論文寫作能力,在研究生論文寫作前期對其進行論文寫作與投稿指導。高校期刊編輯應通過梳理研究生論文中較為普遍的錯誤、常見的學術不端的表現形式,尋找其背后的原因,研究其解決方案,有針對性地指導研究生作者群體,提高其論文質量,培養誠信守正的科技工作者。高校期刊編輯熟知出版倫理規范,在研究生首次撰寫科技論文時給予正確引導,不僅可以起到規范與警示作用,而且可以讓研究生樹立正確的學術是非觀。研究生階段是科研人員科研生涯的起點,高校期刊編輯幫助研究生建立正確的出版倫理觀,可以為我國科研事業的健康發展打下堅實的人才基礎。
(二)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具有環境優勢
高校科技期刊成立的初衷之一是為了服務本校師生,滿足其學術交流需求,因此其論文刊載內容與本校研究生的專業方向高度相關。研究生群體一般集體生活與學習,這為高校期刊編輯與研究生群體的集中交流提供了機會,此外,高校的教學樓、實驗樓也為二者的交流提供了豐富的場地資源,因此相較其他科技期刊及其作者群,高校期刊編輯與研究生作者群在時間與空間上都具備可以密切溝通交流的優勢。高校期刊編輯部通常人員配備有限,編輯不僅需要負責組稿、收稿、送審、編校等一系列編輯工作,還要兼顧財務、發行等其他編務任務,而編校工作是確保期刊質量的關鍵環節,高質量的研究生論文則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編校工作的效率。因此,高校期刊要針對研究生培養現狀,研究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切入點和過程,建立“高校期刊編輯-研究生作者-高校期刊-高校期刊編輯”的閉環聯動式研究生培養模式,使期刊、編輯、研究生三者相互成就,共同發展。高校期刊將編輯對作者的點對點交流轉變為編輯對研究生作者群體的點對面培養,將“編輯-作者”形態的無序指導,轉變為規范有序、有章可依的“編輯老師-學生作者”形態的有計劃的指導,有助于實現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制度化、常態化。
(三)高校期刊編輯培養研究生論文寫作能力的途徑具有多元化優勢
郭盛楠等[20]研究了編輯如何在編修過程中指導研究生作者修改論文、提高論文質量,認為點對點的指導很重要;牛曉光等[21]認為高校學報在研究生培養中扮演教育者角色,學報編輯部是提高研究生論文寫作能力的絕佳場所;席寧等[22]梳理了《北京中醫藥大學學報(中醫臨床版)》2007—2012年刊載的研究生論文,認為除了面對面輔導,編輯還可以通過座談、講座、電子郵件、電話等形式對研究生作者群進行培養;王雅嬌等[23]認為高校學報應充分利用網絡及新媒體資源,與校內其他部門合作以及與其他兄弟期刊聯合,建立多樣化聯合培養指導模式來培養優秀的研究生作者;肖海豐等[24]認為,高校除了提高論文寫作指導課質量,還可以邀請編輯參與授課或者舉辦講座,以此提高研究生的論文寫作能力。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高校期刊編輯培養研究生論文寫作能力的途徑日益多元。指導研究生完善學術論文的研究中,有研究認為高校期刊要在選稿、審稿中踐行培養作者的職能,有研究認為高校期刊應采取多種形式來傳播論文寫作知識,有研究認為高校期刊應舉辦科技論文寫作與投稿講座,有研究認為高校期刊可以通過開設《教學論文》欄目來培養作者。雖然目前學界尚未有高校期刊編輯常態化參與研究生培養的研究,但是高校研究生作者群分布集中的特性,使得高校期刊尋求一個高效普適的方案來解決這一問題有很大優勢。
三、建立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長效機制
(一)將高校期刊編輯納入研究生培養計劃
目前,很少有高校期刊的編輯能在研究生開展論文寫作前就指導其論文寫作。研究生作者在論文寫作過程中主要依賴自主學習,或是在導師、學長或學姐的指導下進行寫作,但由于缺乏系統的培訓和指導,很多論文難以達到出版標準,需要高校期刊編輯進行大幅度的修改才能達到出版要求。高校期刊編輯面對的作者群或潛在作者群通常是本校研究生,且不少高校期刊編輯曾經就是高校教師,故高校期刊編輯與研究生作者群具備天然的“師-生”屬性,高校期刊打造一支高校期刊編輯教學隊伍并非難事。然而,目前大多數高校期刊編輯“師”的角色未得到廣泛認可,高校期刊在行政歸屬中往往屬于校機關或者圖書館。因此,在制訂研究生培養計劃時,高校期刊就需要從頂層設計出發,將高校期刊編輯納入研究生培養計劃,明確高校期刊編輯的定位,讓期刊編輯從研究生培養的幕后走向臺前。
(二)打造高校期刊編輯教學隊伍
承擔研究生科技論文寫作指導的教師,既擁有豐富的科技論文寫作經驗,又具備出色的教學能力。當前,高校雖已普遍為研究生開設了論文指導課程,教師在授課時也強調了論文的學術性,但仍難以滿足研究生在學術論文寫作及投稿全過程中的實際需求。因此,高校期刊亟須構建一支既擅長編輯又擅長講授的高校期刊編輯教學隊伍。
目前,在我國高校期刊編輯中,高學歷編輯的比例大大提升,有相當一部分編輯是由教師崗位轉崗而來,他們既具有相應的學科背景,又具備一定的教學能力。此外,經過長期的編輯工作實踐,一些優秀編輯不僅能熟練掌握科技論文的撰寫規范與要求,在編輯學者化的道路上還積累了豐富的科技論文寫作經驗,具備成為合格的科技論文寫作指導教師的條件,特別是具有中級以上職稱的編輯,是教授研究生論文寫作課程的理想人選。因此,高校期刊從編輯中挑選并培養科技期刊編輯教學人員是快速組建高校期刊編輯教學隊伍的優選方案。
高校期刊應建立健全編輯人才激勵機制,提高編輯隊伍整體水平。目前,高校期刊編輯部往往被劃入教輔部門,相較于科研人員、教學人員來說,高校期刊編輯的晉升空間小、學術地位和待遇也較低,不少編輯部存在人手不足、一人數職的問題,一方面難以吸引高學歷、高素質青年人才加入隊伍,另一方面在職編輯也容易產生職業倦怠。高校應采取多種措施,制訂科學的激勵措施,打造一支高水平的、與學科結合緊密的、能承擔教書育人責任的編輯隊伍。
(三)搭建研究生論文寫作知識體系
不同于往常的點對點退修、專題講座等零散的知識輸出與交流,高校期刊編輯首先要搭建研究生論文寫作知識體系。
第一,針對論文中存在的問題搭建論文寫作授課體系。對研究生論文中的問題,高校期刊編輯應通過針對科技論文的各部分內容進行寫作剖析,向研究生普及寫作知識,使其對論文的寫作要求及方法有一定了解。高校期刊編輯可以將對口專業的編輯退修完成的論文進行修改前和修改后對比,也可以將編輯在日常編校工作中積累的典型錯誤按照錯誤類型、學科專業進行歸納分析,幫助研究生作者在論文寫作中避開這些錯誤,少走彎路。此外,高校期刊編輯可以根據學科專業特點構建不同的論文寫作體系,使講授內容更有針對性和實用性。針對研究生中普遍存在的論文格式不規范問題,高校期刊編輯應積極推廣和普及國家論文寫作標準和規范,為研究生提供寫作時可供參考的理論依據,并在潛移默化中規范他們的寫作方式,此過程也有助于提升高校期刊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第二,針對常見的學術不端問題搭建學術不端防范體系。針對研究生論文失范現象,高校期刊編輯前期要進行大量的數據收集與整理分析工作,研究失范現象的主觀和客觀原因,針對不同的學術不端行為,尋求相應的解決方法。2019年3月,教育部辦公廳發布的《關于進一步規范和加強研究生培養管理的通知》指出,要加強學術規范和學術道德教育,導師要引導研究生恪守學術道德規范[24]。常見的研究生論文失范現象有一稿多投、署名不當、基金項目標注隨意、圖表造假、抄襲。目前,雖然大多數高校已經開始重視學術不端問題,并開展了學術道德及學術倫理宣傳工作,但大多數研究生對學術不端的認識不夠,一方面是由于認知缺失而不清楚學術不端的具體范疇,另一方面是缺乏對科研工作的敬畏,存在僥幸心理。高校期刊編輯有責任及時介入研究生論文寫作進程,幫助研究生作者在正確規避學術不端的情況下開展科研工作,使其在科研起始階段建立起正確的學術道德觀,對學術誠信產生敬畏之心,從源頭避免學術不端的發生。
四、結語
當前,國家層面支持優秀論文發表在國內科技期刊上,高校期刊要積極響應,以在校研究生為目標群體,多途徑、常態化培育優秀作者群,宣傳國家相關政策,留住優質稿源,提高期刊學術質量,為建設一流學術期刊做好準備。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可以提高研究生的寫作能力,發揮育人作用。高校期刊通過建立高校期刊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長效機制,不僅可以提高編輯參與研究生培養的質量與效率,提高研究生論文寫作能力、增強研究生學術誠信意識、提高研究生綜合素養,而且有助于促進編輯的成長與發展,有利于建設和諧有序、健康向上的編輯團隊。如何更好地發揮高校期刊編輯對研究生的教育職能是今后高校及相關部門和工作人員應當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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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浙江省高等教育學會高校期刊分會2022年科研項目(項目編號:ZGXB202207);浙江省高等教育學會2024年度高等教育研究課題(項目編號:KT2024374)。
[作者簡介]應艷杰(1981—),女,安徽界首人,浙江工業大學學術期刊社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