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技術替代感影響員工創新激情的對策與展望

摘要：人工智能的快速發展及應用所產生的工作替代效應會使員工對未來職業前景感到壓力，產生AI技術替代感，進一步導致員工不愿意進行創新，影響企業的長遠發展。探究了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影響，以及企業與個人可以采取的對策，從而雙管齊下促進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正向影響，減少負面影響，幫助員工更好地適應未來人機協作的環境，有效地改善工作創新環境，促進企業的長遠發展。

關鍵詞：AI技術替代感；員工創新激情；AI素養；組織支持感；資源保存理論

一、前言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技術的快速發展與廣泛運用，已然成為各界的焦點話題。作為新一輪科技變革的核心動力，人工智能能夠引領科技領域創新，驅動產業格局重塑，改變傳統工作方式[1]，推動經濟增長。但近年來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爆發對員工工作角色進行了新的定義，傳統的工作方式受到沖擊，AI在提高員工工作效率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對員工的部分工作任務產生了替代效應。因而引發了學術界對于AI技術影響勞動力就業的普遍擔憂。現有研究表明人工智能技術的替代作用會無形中增加員工壓力，消耗員工的情緒資源，引發不安全感和焦慮感[2]，甚至會導致員工的身心健康問題。

人工智能對工作的替代所引發的員工不安被稱為AI技術替代感[3]，它是員工的一種心理認知和感受，反映了員工對未來職業發展前景的擔憂。這種認知和感受不僅表現了員工的擔憂和思考，也蘊含了如何應對AI所帶來的挑戰與機遇的核心關鍵。一方面，人工智能能夠替代傳統重復性高的工作任務，將員工解放出來投入更有價值和意義的工作當中，從事一些需要復雜邏輯的工作，如創新活動。另一方面，AI技術替代感會導致員工不安全感增強以及產生情緒耗竭，甚至會改變員工對工作的整體認知，使員工采取更加保守和節約資源的行為，限制員工的創新能力和創新行為。但創新是一個企業發展進步的不竭動力，員工的創新行為是企業取得創新成果的關鍵要素。

因此，本研究探索了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影響作用，進而思考在新一輪AI革命的浪潮中保持員工創新活力的對策與方法，最后對本研究存在的不足與未來可能的研究方向做出總結歸納。

二、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影響作用

（一）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正向影響

1.激發員工的創新動力

鄒勇等[4]研究表明當員工感受到AI帶來工作替代威脅時，他們會產生對自身知識和技能不足的擔憂，進而在感受到工作不安全的情況下采取措施來提升自我，產生強烈的自我提升動力，促使員工去主動學習與AI相關的新技能、新知識、新能力，以更好地與AI協作，提升積極的自我評價。這種新型能力的更新為員工創新打下深厚的技術基礎，讓其在AI無法替代的領域更具優勢。同時，在現有知識體系與新的AI技能的有效融合下，員工更易產生新的創意和想法。當員工認為自身工作會被智能工具取代時，會主動借助數智技術賦能自身，重塑自己的思考問題方式，激發更多解決問題的創意，點燃創新激情，產生獨特的靈感和創意。

2.增強員工的創新意愿

傳統管理模式注重人與人的交互，依靠經驗、直覺來做決策，強調人際溝通和直觀判斷，但在面對巨量數據和高效率要求時會變得力不從心。AI賦能下的管理模式能夠優化招聘流程、提升管理效果、確保績效質量以及降低管理成本，具有顯著優勢。因此，AI技術替代感較低的員工在此情景下會更強調自我管理，注重自主需求的實現，對自由掌控工作要求更高，因此員工會按照自己的興趣和意愿安排工作，決定完成工作的方式，更容易激發內在動機，增強員工對于工作的可控性，提升工作創意的認知和信念。同時，員工對AI技術替代感的挑戰性評估在對工作結果產生影響中占重要地位，表明員工愿意接受新的技術，并在技術驅動下變化工作方式，增強自身創新意愿。

（二）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的負向影響

1.引發員工消極抵制情緒

黃旭等[5]的研究表明員工會擔心因AI替代而失去工作以及由此帶來的地位下降與家庭危機，產生焦慮恐懼的情緒。這種對未來職業不確定性的擔憂所引發的負面情緒會抑制員工的創新激情。因此，AI技術替代感較高的員工會將注意力集中在保住工作上，員工思維會變得狹隘，更關注自身生存問題，而忽視創新能帶來的潛在機遇。員工會采用回避策略去規避潛在風險，降低與AI協作的意愿[6]。員工還會認為自己在與AI的競爭中處于劣勢，這種悲觀的自我認知會降低員工自我效能感，不愿嘗試新的工作方法和思路，從而抑制創新激情。

2.致使員工謹慎使用創新資源

資源保存理論強調個體對資源的保護和維持，對AI做出資源損耗評價的員工會產生消極的工作態度和行為。資源損失會改變員工心理狀態與行為，Lingmont 等[7]的研究表明AI技術對員工的負面影響深遠，對員工心理資源造成的損耗會大于收益，更加強調工作場所引入AI技術會給員工帶來壓力和挑戰，消耗員工的心理資源，與個體傾向于努力保留并不斷獲取資源相悖，從而在面臨AI技術帶來的替代壓力和競爭時，會產生焦慮、挫折等負面情緒，并可能會因資源流失而產生攻擊性和非理性行為。

3.降低員工創新績效

AI技術替代感除影響員工的認知思維和情感狀態外，還會重塑員工對于工作任務的理解與看法。在工作中，員工會為改善工作流程、實現績效目標而發揮創新思維進行工作重塑以實現目標，通過豐富方法及主動嘗試促進新想法的產生。而具有較強AI技術替代感的員工會認為AI阻礙了自身職業發展前景，產生焦慮、抑郁等負面情緒，因此也更易減少工作中發揮創新思維所可能造成的失敗，進而削弱其創新績效[8]。桂橙林等[8]的研究也表明AI技術替代感會引發員工對智能技術的抵觸和焦慮，激活員工回避型人機重塑，從而負向影響創新績效。

三、應對AI技術替代感對員工創新激情影響的對策

（一）基于組織層面的對策建議

1.建構學習型組織，營造AI學習氛圍

學習型組織是指在變幻莫測的工作情境中通過學習進行適應，并使組織成員實現人生價值的組織[9]。因此在組織中營造一種鼓勵學習AI技術的氛圍，實現組織形式靈活化、反饋機制有效化，認真傾聽員工意見，及時給予支持，最終要讓組織成員在學習中獲得快樂，更積極地擁抱AI[10]。同時，通過建立明確的目標和愿景，充分進行上級授權，領導帶頭學習，團隊共同學習，在這樣的環境中進行工作可以大幅降低員工的AI技術替代感，從而使得員工積極地轉變工作思維，向與AI合作的新角色轉變，進行工作模式的重新塑造。

2.加強員工培訓，提升員工AI素養

企業應大力開展相關技術培訓，通過人工智能專家、內外部課程培訓、在線教育資源等形式提升員工的AI素養與數字適應力，確保組織成員能夠理解和接受AI工具，幫助員工克服對AI技術替代其工作的擔憂與恐懼，還能激發其利用新技術提高工作效率與創造力的潛能。此外還可以幫助員工規劃AI應用下的職業發展路徑，指出AI能幫助他們獲得晉升機會，讓員工理解如何利用AI技術實現個人職業成長，減少員工對于未來職業發展不確定性的擔心。

3.提供組織支持感，加強員工心理疏導

員工會以高水平的組織承諾、心理依戀、義務和忠誠來響應高水平的組織支持[11]，組織支持感高的員工在面對AI技術替代感時，能夠感受到來自組織的堅定支持，進而減輕壓力，更積極地投身創新之中。Kang等[12]的研究表明組織需要高度重視AI技術替代感的積極機制，管理者可以在企業內部表明AI起到的是輔助角色，從而增強員工對組織支持的感知，并采取措施促進員工與AI建立積極的互動關系。通過提供AI操作培訓和重塑工作流程，組織可以打造人與AI合作的關系，促進員工的積極創造心理。

4.實施職位分析重塑，強調AI勝任力

傳統職位分析聚焦于崗位職責、工作目標等與人的匹配，缺少對新興技術未來應用趨勢的前瞻性考慮。在AI普及的現實背景下，已難以適應技術的動態變化，因而關注員工應用AI技術、培養AI思維、利用AI創新的能力顯得頗為重要。確定AI在各業務中的應用方向，對職位體系進行全面梳理，突出與AI緊密相連的內容，更新崗位新的職責。企業應基于自身戰略目標對員工AI勝任力的內涵進行拆解，結合行業特點構建AI勝任力模型并納入任職資格體系，建立動態職位管理機制，并定期評估調整，及時更新模型，為員工創造一個清晰明朗的發展環境。

（二）基于個體層面的對策建議

1.調整積極心態，擁抱技術變革

員工應當以積極的心態擁抱AI技術，充分認識到AI技術的應用給組織和自身帶來的益處，主動了解AI工具類型、應用場景，消除恐懼、抵觸心理，為降低AI技術替代感奠定思想基礎。同時，還應正確看待工作場所應用AI技術的雙刃劍效應，認識到AI能給自己帶來工作效率提升、工作績效增加等正向影響，以及技術變革帶來新的工作機遇，減少工作不安全感、情緒耗竭等消極情緒，以積極主動的姿態擁抱AI科技變革。

2.加強AI技能學習，提升自身AI素養

AI素養是指員工理解應用AI、分析評估AI和利用AI創造的能力，目前職場中大量員工存在AI素養的短板，在面對相關需求時力不從心。因此，員工應當積極地學習相關課程，根據自身需求設定目標，開展信息獲取、分析和利用，并熟練地應用技術工具進行知識共享和創造，從理論到實踐全方位提升自己。同時，根據不同場景和任務選擇適合自身的AI助手，評估在運用智能技術時發生法律風險，形成倫理安全意識，提升AI素養。

3.主動開展合作，提高創新能力

員工應以更加開放的態度去探尋與AI的合作方式，主動尋求與AI的深度融合，積極引入AI技術進行工作流程自動化，專注于利用AI進行工作程度的深入，以發現新的業務增長點或創新點。在工作過程中，將AI作為合作伙伴，共同參與解決問題和方案設計，結合自身專業知識和經驗，對合作成果進行優化和創新，創造人機協作的良好局面。通過這種深度融合的工作方式，員工不僅能夠提高工作效率和質量，更能在與AI的互動過程中不斷激發自身的創新思維，提升創新能力，進而降低因AI技術發展而可能產生的替代感。

四、結語

AI技術的快速更新迭代預示著組織管理未來的變革趨向，也表明未來的工作場所環境將變得嶄新。因此，企業與個人都應順應時代發展并積極融入AI的發展浪潮中，通過借助AI工具來顯著提升公司經營能力與個人業績。在引進AI技術的進程中，也要正視由AI引發的職業替代效應，以及因此對員工未來職業發展和員工心理所造成的負面影響。這些負面影響會導致員工的負面情緒，使得員工謹慎地利用資源，降低創新激情，為有效應對這些挑戰，企業應主動營造一種組織支持且包容性強的企業文化和工作氛圍，同時還應對員工開展AI技能的相關培訓，幫助員工規劃在人機合作下的未來職業發展路徑。員工也應當積極調整心態，順應職場變化，努力學習相關理論知識，提升自身AI素養，并借助相關的技術工具，促進自身思維的轉變和拓展，打破固有思考模式，進行多元思維碰撞。通過組織和個人雙管齊下的措施來有效降低員工AI技術替代感產生的負面影響，進而促進員工的創新激情，確保企業的可持續發展。除此之外，在未來的研究中還可以關注在AI技術與員工工作的融合帶來的AI倫理和安全問題，及應采取的具體措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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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曹曉麗，天津商業大學國際教育合作學院、天津商業大學管理學院；莫程凱、劉顯迪，天津商業大學管理學院

■ 責任編輯：王穎振 楊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