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應對策略研究

摘要：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面臨著機遇與挑戰并存的局面。數字化轉型有助于現代學徒制提高教學質量、推動產教融合和構建新型格局。然而，數字化的迅猛發展使得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面臨著人才供需失衡、課程設置滯后和培養效果欠佳等問題，挑戰也隨之顯現。必須通過加強不同培養主體之間的跨界聯通、構建理論與實踐一體化的培養課程、促進學徒技能與數字化產業需求同頻共振等策略加以應對，從而推動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創新發展。

關鍵詞：數字化；現代學徒制；培養模式

一、前言

在當前的產業背景下，第四次工業革命正驅動數字技術與多種領域實現深度整合。隨著產業數字化轉型及智能化升級的步伐不斷加快，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升級是教育現代化發展的重要內容，旨在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和數字化手段，推動職業教育體系與教學模式的創新發展，以滿足經濟社會發展對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F代學徒制作為一種技能人才培養的關鍵實踐模式，是在汲取傳統學徒制精華及融合現代職業教育優勢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一模式通過工學結合的方式，旨在促使學生更好地適應社會與企業需求。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如何利用數字技術全方位賦能高質量學徒制建設，進而更有效地培養高質量人才，是一個兼具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的研究課題。

二、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機遇

我國的現代學徒制度體現了一種職業教育人才培育模式，其核心為工學結合與校企合作的教學理念。隨著數字化轉型進程的加速，該人才培養模式正面臨著歷史性的發展機遇。這些機遇涵蓋了數字化轉型對提升現代學徒制教學質量的積極影響、推動產教融合的深入發展，以及構建現代學徒制新型格局的探索。在推進教育現代化的征途上，職業院校應當緊緊抓住數字技術發展帶來的契機，促進現代學徒制的持續優化與進步。

（一）數字化轉型有助于提高現代學徒制的教學質量

數字化轉型通過優化教學資源、創新教學模式、提高教學交互性和實時性以及構建完善的教學評價體系等方面，有效提高了現代學徒制的教學質量。第一，數字化轉型使得教學資源得以優化配置和共享。通過在線課程、虛擬仿真實訓等數字化教學手段，可以將優質的教學資源打破校企之前的地域限制，提高教學效率和學生的學習體驗。第二，數字化轉型可以提高教學的交互性和實時性。通過在線平臺，學徒可以隨時隨地與教師和師傅交流，請教和反饋學習過程中的問題和困惑。教師也可以及時了解學生的學習進展，給予針對性指導和幫助。這種交互性和實時性有助于增強學徒的學習動力和參與度，從而提高教學質量。第三，數字化轉型有助于構建完善的教學評價體系。通過數字化手段，可以更為便捷有效地收集和分析學徒的學習數據，有助于師傅更準確地評估學徒的學習情況，調整教學策略，提高教學效果。

（二）數字化轉型有助于推動現代學徒制的產教融合

數字化轉型通過實現教學資源與產業資源的深度融合、促進校企之間的緊密合作和構建現代化的產教融合評價體系等方面，在提高學徒的綜合素質和就業競爭力的同時，也為產業的發展提供數字人才保障。第一，數字化轉型有助于實現教學資源與產業資源的深度融合。通過數字化技術，可以將產業界的實際案例、操作流程、技術標準等引入教學中，使學徒在學習過程中就能接觸到真實的產業環境和需求，不僅可以增加學徒對產業的認知和理解，還能幫助他們更好地適應未來的工作崗位。第二，數字化轉型能夠促進學校和企業之間的緊密合作。通過構建數字化平臺，學校和企業可以實現信息的實時共享和溝通，使得雙方的合作更加高效和便捷。同時，職業院?？梢愿泳o密地對接企業需求和產業發展趨勢，調整專業設置和課程內容，實現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的無縫對接。這種深度合作有助于實現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的無縫銜接。第三，數字化轉型有助于構建現代化的產教融合評價體系。通過大數據技術收集和分析學徒的學習數據、實踐成果以及企業的反饋信息，可以對學徒制的培養效果進行客觀、全面的評價。這種評價體系不僅可以為學徒的個人發展提供指導，還可以為學校和企業的合作提供反饋和改進方向。

（三）數字化轉型有助于構建現代學徒制的新型格局

數字化轉型為現代學徒制創新教育管理模式和發展模式提供了新的機遇。第一，數字化轉型打破了傳統的教學和學習方式的限制，使得現代學徒制的實施更加靈活和高效。通過在線學習平臺、遠程教學工具等數字化手段，師傅和學徒可以隨時隨地開展教學和學習活動。這種靈活性不僅提高了教學效率，也使得更多的企業和學校能夠參與到現代學徒制的建設中來。第二，數字化轉型使校企合作方式和互動模式都發生了新的變化，校企雙方在新的思維邏輯下，可以構建新型教育格局。例如，通過構建“校企雙師聯合培養”的企業新型學徒制培養模式，培養數字技能人才，能夠助力緩解結構性就業矛盾和人才職業發展。并且，通過數字化手段，可以實現職業教育的信息化管理和服務，提高教育治理水平。同時，數字化還能促進學徒制教育和其他類型教育的融合和貫通，形成多元化、開放式的教育格局。第三，數字化轉型推動了現代學徒制的個性化發展。通過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應用，可以精準分析學徒的不同需求，為他們制定個性化的學習路徑和教學資源。這種個性化發展使得現代學徒制的實施更加符合每個學徒的特點和需求，提高了他們的學習積極性和滿意度。

三、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面臨的挑戰

我國的現代學徒制已經得到一定的發展，但仍面臨數字化轉型帶來的挑戰。2014年，教育部開始全面推進現代學徒制的試點工作。從2015年8月到2018年8月，在全國范圍內選擇了三批共562個單位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在此期間，除了國家層面外，各省、各地方職業院校也自行開展現代學徒制的試點工作[1]。近些年來，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愈加完善，但是，大數據、人工智能、新型信息技術等領域的技術創新，使得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面臨著人才供給、課程更新和技能落后等方面的挑戰。

（一）供給挑戰：校企合作不深導致人才的供給和需求不對等

我國實行以學校為主體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在校企合作前期、中期和后期存在著企業地位缺失、權責不明確和合作難以深入導致的企業缺乏主動性和積極性，進而導致人才培養和企業之間的供需差異。第一，企業地位缺失引起的與學校共同育人的主動性不高。西方國家現代學徒制中企業的主體地位有著明確的責任權利界定，“雙主體”得到了法律約束和制度保障。我國實行的是“學校本位”的現代學徒制，在具體實踐層面上，企業缺乏發言權，企業的地位更多的是被虛置或作為陪襯，導致企業在實施現代學徒制的過程中積極性、主動性不高，缺乏校企共同育人的意愿。第二，權責不明確導致企業與學校合作的積極性不高。在我國以學校為主的現代學徒制辦學模式下，由于缺乏對學校與企業雙方權利和義務的明確規定，企業的訴求得不到充分滿足，導致企業被動接受學校的人才培養模式，從而削弱了企業的積極性。第三，校企之間的協同合作存在分歧，不利于建立深入穩定的合作關系。一些現代學徒制試點僅停留在書面簽約層面，缺乏深入、穩定、持續、細致的合作。企業參與學校人才培養的程度不夠深入，職業院校便無法充分了解企業的用人需求，也就無法為企業輸送掌握數字技術的新型人才。第四，數字職業激增，數字人才供不應求?！吨腥A人民共和國職業分類大典（2022年版）》中，首次增加了“數字職業”標識，共標識數字職業97個，占到了職業總數的6%。《產業數字人才研究與發展報告（2023）》指出，我國當前數字人才總體缺口在2500萬至3000萬左右，且缺口仍在持續擴大。未來我國將有大部分勞動人口，因數字化技術的發展而面臨技能重塑或被動的職業變更。

（二）課程挑戰：職業院校的課程設置與數字化快速轉型不同步

在數字化時代，技術革新的速度不斷加快，要求職業院校需要在相對短暫的時間內對學生的培養課程進行更新。然而，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這一轉變往往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師資力量和財力資源，導致教育內容更新存在一定的滯后性。第一，從學校層面來看，在開設與新興數字技術相關的專業和課程方面往往反應遲緩，不能及時滿足企業對崗位技能的需求。并且，一些職業院校開發和利用的數字化資源有限、給予的資金支持匱乏、缺少相應的激勵機制等，都限制了數字化教學的實行。第二，從教師層面來看，缺乏具備數字化技能的教師隊伍。在數字化時代，掌握和應用先進技術是教師隊伍的必備素質。然而，當前許多現代學徒制教師缺乏必要的數字化技能，無法有效利用數字化工具進行教學。同時，教師仍然沿用傳統的教學方法，未能及時引入數字化教學手段。第三，從學生層面來看，所學的專業課程與新型數字技術之間存在脫節，學生不能及時掌握高新技術產業的專業理論知識，從而缺乏必要的理論基礎。在數字化時代，對人才技能的要求日益提高。以人工智能為例，它不僅要求對計算機科學有深厚的理論基礎，還要求掌握大數據處理、機器學習算法，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還需要了解心理學、神經科學等跨學科知識[2]，對學生來說無疑是一項嚴峻的挑戰。

（三）技能挑戰：數字化崗位需求與學徒制人才培養效果不匹配

在當代職業教育體系中，現代學徒制是通過模擬真實工作流程來培育學生。然而，該教育模式在實施過程中存在若干問題，尤其在學生能力培養與數字化崗位技能需求之間存在不匹配現象。第一，學校內部實踐與頂崗實習之間的工學交替安排存在困難，工學結合的實施缺乏有效的科學規劃。此種教育模式仍保留著“訂單班”的某些特征，工學交替的頻率不足，學生在校與在職的學習時間、內容以及方法均不夠明確。第二，學生在企業中接受的有效培養程度不足。盡管學生具備較強的理論知識背景，但實踐經驗尚顯不足。盡管現代學徒制有望克服這一短處，但部分企業往往將學生視為低成本勞動力，所安排的實習內容往往未能觸及高技術含量的崗位。第三，現代學徒制的實施包括企業導師直接指導學生在生產場所的學習，使得學生的課程學習需要轉向以項目目標為驅動的技能訓練。然而，在實際的教學過程中缺乏與技能項目相關的崗前培訓。

四、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應對策略

在數字化轉型的時代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其應對策略的制定和實施顯得尤為重要。必須加強學徒不同培養主體之間的跨界聯通、構建理論與實踐一體化的培養課程，促進學徒技能與數字化產業需求同頻共振，提高數字人才培養的質量。

（一）加強不同培養主體之間的跨界聯通，提供數字人才有效供給

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需要多方面的共同努力，因此必須加強不同培養主體之間的有效合作和跨界聯通。第一，確立職業院校與企業在全球匠人培養計劃中的職能界定與任務分配，構筑院校與企業間穩固的合作架構。職業院校應深化與企業和教育培訓機構的合作伙伴關系，健全系統化培育計劃，達成資源共享、利益共擔、責任共擔及成果共享，從而有效提升數字技能人才的培育效能。同時，培養“雙師型”師資隊伍，保證人才的培養。例如，江蘇某職業院?！爸С纸處焻⑴c基地建設和企業運營，把校企雙方發展戰略目標聚焦到符合現實企業需要的高素質人才培養上來，培養了‘雙師型’師資隊伍，引導了校企合作育人的良性發展[3]?！钡诙?，構建數字化轉型下學徒制人才培養利益相關者的有效溝通平臺。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推動了不同部門的利益相關者形成專門性網絡社區類的溝通平臺，通過大數據收集不同企業對各類人才的需求情況，為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提供重要參考。例如，通過社交媒體和在線論壇等數字平臺開展職業院校、企業和行業之間的交流對話，需求者提出實際用人要求，職業院校提供適配的人才供給，進而達到供需平衡。第三，完善數字化教學基礎設施建設，利用虛擬現實技術打造校內實習工作空間，以便更好地學習新興專業知識。同時，及時收集、整理和分析學生們在工作場景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和學習反思，加強理論與實際相結合，既能通過虛擬工作空間的具體案例加快學生對理論知識的理解和提高實操的熟練度，又能培養企業實際需要的人才，進而解決校企合作不深帶來的供需矛盾。

（二）構建理論與實踐一體化的培養課程，提高人才培養的實效性

在當前數字化轉型的大背景下，勞動力市場對學徒制人才培養的數字化技能要求日益增長。因此，有必要構建集理論與實踐為一體的培訓課程體系。第一，職業院校要加大資金投入，專業設置和課程內容應持續優化。職業院校應當擴大在數字化教學上面的資金供給，優先培養戰略新興產業所需的新型專業人才，打造與產業鏈、創新鏈緊密結合的課程體系。整合校內外的理論與實際教學資源，構建學校和企業之間的良性合作框架，為課程教學提供有力保障。優化教學內容，根據數字化行業發展的趨勢和數字人才培養需求，調整和優化課程內容，保證理論與實踐的緊密結合，提高學生的綜合運用能力，所學知識能夠與技術發展的步伐保持同步。第二，加強師資隊伍的數字化技能培訓，引進先進的數字化教學手段和方法，不斷豐富數字化教學資源。職業院校及企業中的技能培訓師和負責指導學徒的師傅們應當不斷更新自身的知識和技能。培訓者不僅應具備數字化技術的實際應用能力，還應致力于培養學員或學徒在數字化技術方面的實際操作技能。第三，持續改進和優化培養課程，使學生的技術能力能夠跟得上時代的進步。一方面，要定期開展課程評估，根據評估反饋意見及時調整和優化課程內容和教學方式，確保課程始終符合人才培養的需求。另一方面，學生或學徒要樹立終身學習的理念，提高學以致用的能力。在數字化時代，技術創新是提升核心競爭力的關鍵。因此，學生或學徒及時掌握最新技術至關重要，那么就需要學生始終堅持學習，不斷提高對最新技術的運用能力。

（三）促進學徒技能與產業需求同頻共振，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

人才培養的基本目標在于達成就業，學徒所學的技能必須與產業人才需求相匹配。第一，應用大數據技術搜集產業信息，主動辨認與預測不同產業對人才技能的需求?！安煌愋偷脑诰€數據資源為改善技能需求識別和預測方式提供了新可能”[4]。例如，建立產業對各類技能人才需求的數據庫或整合行業招聘崗位的信息數據庫，明確行業對各類技能人才的需求情況，為學校提供多元化的參考信息，確保學生所學技能與產業發展趨勢相匹配。第二，職業院校應該圍繞現代產業集群進行專業建設，積極與產業技能人才需求對接，深化產教融合。數字技術的更新速度不斷加快，導致具體技能迅速過時。因此，學校必須及時調整專業設置以適應市場需求的快速變化。同時，企業要根據自身發展需要與職業院校共同制定人才培養計劃，共同開發課程，共同實施教學。第三，增加實踐教學環節。實踐教學是提高學徒技能水平的關鍵環節。職業院校需要增加實踐教學的比重，提供更多的實踐機會，讓學徒在實踐中學習和掌握技能。同時，也可以與企業合作建立實訓基地或者實驗室，為學徒的崗前培訓提供更接近實際工作環境的實踐場所。第四，建立持續的數字化人才培養反饋機制，確保人才培養的針對性和實效性。例如，定期收集和分析學徒、企業以及產業對人才培養的反饋意見，及時調整和優化人才培養計劃。同時，設立專門負責人才培養的檢測和評估的機構或者團隊，確保人才培養的質量和效果。

五、結語

在信息化和數字化浪潮席卷全球的今天，職業教育作為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重要基地，現代學徒制作為培養“數字工匠”的重要模式，必須適應數字化轉型的需要。同時，也需要關注并應對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出現的機遇和困境，抓住機遇疏解困境，確保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發展創新并取得實效。

參考文獻

[1]陳爽.基于協同育人視角的中國特色現代學徒制探析[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5（30）：76-79.

[2]袁芬，丁旭東.論學徒制職業教育如何應對數字化時代的挑戰[J].職業教育研究，2023（11）：33-38.

[3]黃紅耘，張愛榮.跨境電商產教融合育人模式創新研究——以江蘇建筑職業技術學院跨境電商實訓基地為例[J].信息系統工程，2023（09）：173-176.

[4]楊成明.ILO視域下數字化轉型賦能高質量學徒制建設的策略與挑戰[J].職教通訊，2023（04）：11-21.

作者單位：南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 責任編輯：王穎振 楊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