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新四軍部隊里傳頌著泰國歸僑陳子谷的傳奇人生和赤子之心。2007年在紀念新四軍建軍70周年之際,筆者曾對陳子谷的夫人張雁作了專訪。
在北京崇文區一幢普通的住宅樓里,走進窗明幾凈的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張雁晚年創作的幾幅書畫作品:國畫《梅花》《仙鶴》,書法條幅“知識乃瑰寶,富貴如浮云”,這是她緬懷陳子谷重大義、輕財富,高風亮節的感情寄托和真實流露。89歲高齡的上海老地下黨員張雁,依然精神矍鑠,思維清晰。一提起陳子谷的革命經歷,慈眉善目的張老,雙眼盈著淚水,深情滿懷地講述了陳子谷的傳奇人生。
為追求革命真理,東渡日本參加“左聯”為中華民族的獨立和解放,攜筆從戎投身新四軍
陳子谷,廣東澄海縣人。1916年1月出生于汕頭港外南澳島上一個貧苦漁家。為了全家的生存,他被賣給一位華僑為子。他養父早年去世,作為長孫,他由祖父陳崢嶸撫養成人。少年時代,他在泰國曼谷讀華人辦的私塾,受中國大革命思潮的影響,1929年逃回祖國,先后在汕頭、香港、南京上中學,學習新知識。1932年到北平上大學,接受了馬列主義思想,加入了共青團。
1934年春,他以學醫為名到東京求學,目的是尋求革命真理。由林煥平、林基路介紹參加了中國“左聯”,不久參與了“左聯”機關刊物《東流》的編輯工作,負責詩歌部分。
“這時的子谷血氣方剛,才華橫溢,感情就像沖開了閘門的激流,整天就想寫詩。”張老回憶說。陳子谷是一個富有詩歌創作才華的青年詩人,他以晶瑩的詩詞和流暢的韻律,表達了勞苦大眾的苦難,吹起了革命斗爭的號角。他和蒲風、林林、雷石雨、林蒂等一起組織詩歌座談會,出版了《詩歌》雜志。
《東流》《詩歌》雜志在東京很難出版。他們僅憑著熾熱的愛國之心,想通過詩歌、散文、小說等喚醒國內的進步青年,但這樣的進步刊物有誰肯負責印刷、發行呢?經過多方活動,林煥平找到了上海的周揚、茅盾和在日本的郭沫若等幫忙。《東流》第一期出版發行后,茅盾在上海發表了一篇評論,把它介紹給讀者,這對他們是個極大的支持。
陳子谷不僅為“左聯”刊物寫短詩,還寫了不少長詩和歌劇。1935年7月,他的詩集《宇宙之歌》在日本出版,送給魯迅和郭沫若各一本,受到他們的關注。郭沫若為此給他復信鼓勵道:“你有真摯的情緒,洗練的辭藻,明白的認識。”“祝你努力,在你的詩的熱情橫溢的時候請多寫詩。”
1935年秋,因在“左聯”的革命活動,陳子谷被日本警察當局以奠須有的罪名勒令出境。他回到香港,遇見了在東京從事“左聯”活動的領導人之一邱東平和對他一生影響很大的革命前輩宣俠父、梅龔彬、鄭德等同志。宣俠父是黃埔軍校一期學員,黨的地下工作者。在宣俠父等同志指導下,陳子谷投入了抗日救亡統戰活動。
1936年6月,他經廣西轉雷州半島參加反蔣抗日軍隊的組建。“兩廣事變”失敗后,他來到北平參加了“一二·九”運動后大批革命青年組成的民族解放先鋒隊,在京津魯等地區宣傳抗日救亡。
接著,陳子谷從山東經南京到達西安,在八路軍辦事處報考陜北公學。經胡喬木主考,和錄取的40名學員14天徒步800多里到達延安。他們在艱苦行軍中錘煉,用革命熱情和友誼戰勝了寒冷。
張老欣慰地說:“子谷尋找了好幾年行程幾千里,終于來到革命圣地延安,實現了他的愿望。在陜北公學,他們不僅學習統一戰線、群眾運動、游擊戰爭等課程,還經常能聆聽毛澤東等革命領袖的報告。盡管今后的道路險阻重重,但子谷堅信有黨的指引,前途一片光明。”
1938年1月,陜北公學結業,陳子谷聽從組織安排準備回家鄉發動群眾,組織游擊戰爭。乘車到武漢時,老領導宣俠父介紹他參加剛成立的新四軍,他喜出望外地見到了新四軍武漢辦事處負責人梅龔彬。2月,他來到新四軍軍部南昌,被編人戰地服務團。兩個月后,遵照中央指示,新四軍北上抗日,軍部駐安徽巖寺。陳子谷先后在陳毅、粟裕率領的新四軍一支隊政治部任敵工干事、團敵工股長。在此期間,他參加了多次戰斗,其中有丹陽延陵的“賀甲戰斗”,這是當時江南最大的一次戰斗,擊斃日軍中隊長以下168人。
陳子谷歷次作戰勇敢,被接受入黨。他實踐了自己的諾言,用戰斗的行動回答日寇的侵略暴行。他激動地寫下了描寫戰斗場面的動人心弦的詩句:“別回顧你腳下的黑影,請抬頭望前面的朝霞;誰要自由,誰就要付出血的代價;茶花開滿在山頭/楓葉紅遍了原野;別嗟嘆道路的崎嶇/我們戰斗在茅山下”。
只身赴泰國,將募捐和遺產獻給新四軍
葉挺稱贊其“富貴于我如浮云”
1940年,時任新四軍新二支隊敵工科長的陳子谷正在參加新四軍江南第一次敵軍工作會議,突然接到泰國兩個叔叔聯名來信,告之祖父去世,要他回去分遺產。他對此事很猶豫,覺得參軍已兩年,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談什么遺產?但自己是共產黨員,應向組織匯報。組織部長李子芳贊成他回去。政治部主任袁國平專門找他談話說,我軍經費十分困難,所缺經費,一部分由前方部隊籌措,一部分靠各方愛國人士捐助,組織上希望你回去接受遺產。
這事很快傳到司令部,葉挺軍長便找他談話,鼓勵他為新四軍立功。葉軍長給了他一個軍長秘書的名義,以這個身份到曼谷、新加坡一帶募捐。出發前,給他做了一套新棉衣,準備三本募捐冊。為便于募捐,秘書科長給他一封以葉挺軍長名義,寫給曼谷中華華僑總商會主席的信。
一路上,他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他乘車到桂林,才發覺路費短缺。遂通過在東京“左聯”時的戰友林林,向《救亡日報》社借了500元,搭廣東商人的貨車經翁源到河源,再乘木船到淡水,跋涉30里到葵涌,再走30里小路,乘火車到達香港。那里有他家一個經營匯兌業務的分號,經理陳云樵聽說子谷去泰國分遺產,幫他置辦了行李并送他上船。
早聽說泰國政府懼怕日本,不許中國人為抗戰募捐,入境檢查很嚴。陳子谷把3本募捐冊和“新四軍在抗戰中”的一些照片都放在暖水瓶里,請一位船員把暖水瓶帶上岸。到泰國的第三天,陳子谷外出,那位船員將暖水瓶交給他三叔。三叔沒有文化見識短淺,不等子谷回來商量,就把募捐冊燒掉了。
這對陳子谷是個打擊。他身負重任,千辛萬苦跋涉1個多月來到泰國。黨組織和戰友們都望眼欲穿地盼他順利回國。可現在請人捐款,卻拿不出收據,如何取信于僑胞呢?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只有葉軍長給商會主席的信和新四軍抗戰的照片。
陳子谷懷著試探的心情找從前的同學、朋友和親戚募捐,不料他們雖身處異國卻仍懷愛國之心,熱情打聽抗戰情況,對陳子谷參加新四軍打鬼子表示欽佩。愛國僑胞們也不介意是否有收據,捐款出乎意料的順利。當時以每套棉衣6-7元錢計算,你3套我2套,不出幾天就認捐了幾千套。
期間,陳子谷設法找到了香港時的同學廖欣圃,拜見其兄長曼谷名人廖公圃。廖公圃對抗日救國很熱心,毫無懼怕之意,將陳子谷帶去的幾張“新四軍在抗戰中”的照片,刊登在他經辦的《中原報》上,從而擴大了募捐的影響。
后來,泰政府聽到風聲,派便衣監視陳子谷。這時,陳子谷已募到近萬套棉衣捐款,怕節外生枝,只得將募捐告一段落。
陳子谷祖父陳崢嶸,原是位中醫,早年去泰國時,最熱鬧的三聘街一帶還是一片荒地。祖父善于經營,后來發了財,成為曼谷的名人,是泰國王在宮中宴請的10位華商之一。陳子谷這次分到一小塊空地、半幢樓房,另有3萬銖現金和一枚戒指。他個人所得遺產折合國幣20萬元,募捐來的棉衣款折國幣6萬元,共計26萬元。他請泰國的“廣順利”匯兌行把錢匯到桂林八路軍辦事處,由李克農轉給新四軍。
這筆捐款解決了新四軍兩個月的糧餉及當年的寒衣,葉挺軍長稱贊他“富貴于我如浮云”。“富貴于我如浮云”一語出自《論語》:“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唐朝詩人杜甫在詩中也寫過:“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于我如浮云。”葉挺把這句古詩贈給陳子谷,是有深刻含義的,指明了一個革命者應有的富貴觀與名利觀。在有些人看來,富貴似乎是最令人羨慕的,大把大把的鈔票,顯赫的地位與名聲,何等神氣!但在葉挺眼里,所謂金錢和利祿,只不過是過眼煙云。崇高的理想,做人的操守,人民的事業,比什么都重要。
陳子谷把分得的戒指賣了,在泰國給軍部買了一架電動手搖兩用油印機;到香港后又給戰友買了十幾塊手表和十幾支鋼筆。陳子谷心里想的盡是部隊和戰友,唯獨沒有自己。
皖南事變不幸被捕,獄中遭受嚴刑毒打,始終保持革命氣節
1940年9月,陳子谷回到涇縣云嶺軍部,領導和同志們都很高興,軍部給他提升一級,并在《抗敵報》上表揚他。陳子谷被派到新二縱隊三團三營,參加了軍部保衛戰。當時敵軍1個聯隊,由銅陵、繁昌向涇縣撲來,企圖襲擊軍部。葉軍長指揮部隊設下了口袋,日軍一進入伏擊圈,遭到新四軍有力狙擊,狼狽潰竄,尸橫遍野。這一仗,大長了抗日軍民的志氣。
1941年元旦,新四軍首長宣布北上的準備工作完成。1月4日,軍部率3個縱隊6個團共9000余人,戀戀不舍地離開山清水秀、流淌著涓涓清泉的涇縣云嶺,與勤勞淳樸的老區群眾依依惜別。
陳子谷所在的新二縱隊(司令員馮達飛、政委黃火星,政治部主任鐘德勝)擔任前鋒。當晚冒雨行軍,因道路泥濘只走了15里。5日到達茂林。6日傍晚從茂林出發。上級通報,發現國民黨部隊7個師追堵新四軍。國民黨蓄謀已久的皖南事變發生了。7日晨,新二縱隊行經皖南最高峰丕嶺時,遇到國民黨軍第四十師的正面狙擊。
歷經7晝夜頑強戰斗,新四軍7000余人犧牲或被捕,只有1000余人在分散突圍中逃離虎口,葉挺軍長前往交涉時被國民黨軍扣押。在突圍中,陳子谷和差不多全是老弱的百余人迷失了方向……
1月14日下午,他和新二縱隊宣傳干事路垣藏匿在山邊亂草叢中,被國民黨軍第一四四師搜索部隊發覺,被俘虜,接著三團文書王之燕也被抓。那天晚上,在頑軍的前方總指揮部里,遇見了五團團長徐錦樹、指導員胡崇德、人事科長廖正文、《抗敵報》記者徐師梁等。第二天,他們7人被反綁著押上卡車,送到顧祝同的“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有個老頭問話,一一對過姓名,據說此人是曾國藩的曾孫。他們由憲兵押送到離上饒15里的七峰巖牢房,每個人都被戴上沉重的腳鐐。這個監獄與周田村、茅家嶺、李村等監獄統稱為“上饒集中營”。
在獄中,陳子谷利用放風等機會,見到了隨葉軍長下山談判一起被扣的葉欽和、葉育青、王聿先、王傳馥等,得知大部分戰友先后在突圍中犧牲。他們高唱《五月的鮮花》、高爾基的《囚徒之歌》,以示悲憤的控訴。
七峰巖是一個大山洞,原是一個大廟宇,塑有許多佛像和四大金剛。陳子谷面對這些青面獠牙的魔鬼和眼前這活生生的魔鬼,回想起皖南事變中犧牲和在獄中被害的同志,悲憤之情難平,他醞釀寫一部反映這段悲壯史實的劇本。
在七峰巖被囚兩個月后,陳子谷等7人被轉囚到李村監獄。他們聽到墻那邊經常有皮鞋走動和“立正”的口令聲,預感到葉軍長可能也囚禁在這里。晚上,隔壁發出一陣強烈的震響,是桌子被推翻的聲音。“你們拿槍來打死我吧!整個民族的生機都要扼殺在你們手里,你們是國家的叛逆、民族的奸徒,你們是多么卑鄙可恥!”聲音是那樣熟悉那樣親切,這不正是葉軍長的聲音么!
在李村關了1個月,又被轉押到石底。在村口集合時,陳子谷沒有想到李子芳(新四軍組織部長)、黃誠(新四軍政治部秘書長)、王聿先(軍醫處副處長)也被押來了。不久,10位同志秘密商議,成立了監獄黨支部,推選李子芳任支部書記。
敵人派到過蘇聯、似乎很有來頭的特務姜移山來勸降李子芳、黃誠,要他倆發表脫離共產黨的宣言,遭到拒絕。姜移山對陳子谷放寬了條件,說只要你表示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擁護三民主義,就可以放出去,同樣遭到嚴詞拒絕。
徐錦樹、胡崇德、廖正文3人搞了一次越獄。徐錦樹在途中與追捕的敵人英勇搏斗,壯烈犧牲;胡崇德和廖正文重新落人魔掌,遭受酷刑。
越獄事件兩個月后,陳子谷和路垣被轉到周田村的“特別訓練班”。他用3個月功夫完成了2000多行的3幕歌劇《千古奇冤》。
“特別訓練班”監禁了500余人,每天做苦工、出操、“上課”。一次,姜移山來講課時,大罵共產黨不要國家,不愛祖國。陳子谷當面頂他,姜怒氣沖沖地走了。特務頭子張超質問陳子谷為什么要侮辱“教官”。他嚴正地答復:“我在新四軍做敵軍工作,是專門對日軍宣傳和管理日軍俘虜的。怎么能說我們不要國家,不愛祖國呢?”張超氣得發顫,拍著桌子大罵。此后,國民黨軍尋機把陳子谷和另一難友汪鎮華押到荒山深處,大小棍子一陣毒打,打得遍體鱗傷。陳子谷真正領教了國民黨的殘酷——不讓你痛快地死,而要你半死不活地生。他信念堅定,寧死不屈,被抬到茅家嶺監獄。
茅家嶺是集中營的“獄中之獄”,各種刑罰名目繁多,什么踩杠子、燒烙鐵、辣椒水、老鷹飛、鋼針刺手指等。在天井的走廊上還放著一個用鐵蒺藜和木框做成的僅能容一人筆直站立的鐵絲籠刑具,如囚犯在籠里掙扎亂動,就會被鐵絲扎得鮮血淋淋。
陳子谷被關進“重禁閉室”,難友看到他被打成這樣,便湊錢買來一點酒,替他擦傷。發現他下半身、背后及兩臂傷痕累累。他躺了十多天,才下地走動。兩個多月里“重禁閉室”又關進不少人,增加到30多人,擠得滿滿的。整天沒開水喝,飯少得可憐,冬天不給棉衣,病了不給治。國民黨軍對難友的迫害越來越瘋狂,大家預感到敵人馬上就要下毒手了。“暴動”這個念頭在難友中越來越旺地燃燒起來。
“重禁閉室”的戰友,秘密總結以往越獄失敗的教訓,經過一個多月的周密準備。在5人暴動委員會(陳子谷是委員之一)領導下,1942年5月25日舉行暴動,奪取了衛兵一個排的步槍、輕機槍、手榴彈。同志們沖出后門,越過一片稻田,跑上山集合時,26人暴動只剩下18人。他們避過敵人的搜查部隊,走崇山峻嶺尋找黨在閩北的游擊隊。6月17日,上饒集中營的新四軍被俘戰士,又在轉往福建赤石渡口暴動,也有40多人沖上了武夷山。
這兩批暴動的同志與閩北地委游擊隊在武夷山上會合,高舉革命紅旗,繼續與敵人周旋。國民黨頑固派對游擊隊進行滅絕人性的圍剿,他們不得不化整為零分散活動。陳子谷和葉欽和、黃迪菲3人,流浪將近一年,行程數千里,先后回到新四軍。陳子谷在上海找到地下黨的關系,回到淮南黃花塘新四軍軍部時,他像英雄一樣受到老同志的熱情歡迎,陳毅軍長還專門請他吃飯。1944年,陳子谷任新四軍政治部敵工部偽軍工作科科長。
1945年8月,日軍宣布投降。共產黨部隊對解放區周圍各日偽據點開展受降工作。為偵查南京的受降情況,陳子谷被派到南京敵軍中去。在他從南京經揚州回解放區途中,被國民黨保安部隊扣押。在獄中他和難友們一起,組織說理、絕食斗爭,在黨組織的聲援下,國民黨當局被迫將陳子谷等釋放,這是他又一次沖破國民黨黑暗的牢獄回到解放區。
1947年1月,國民黨軍在山東戰場南北夾擊共產黨部隊。國民黨軍四十六軍軍長韓練成和我黨早有聯系。我軍派陳子谷等富有經驗的干部去找韓,并安排他和華東軍區政治部主任舒同會見。2月20日華野發起萊蕪戰役時,韓軍長即放棄指揮,這對華野取得萊蕪戰役的勝利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解放戰爭時期,陳子谷先后擔任魯中三地委敵工部副部長,膠東軍區政治部聯絡部部長。新中國成立后,陳子谷把新四軍在皖南事變中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從國民黨牢獄回到解放區的悲壯經歷,寫成《皖南事變前后》《上饒集中營》兩篇報告文學。這是他用鮮血寫下的對敵人的控訴和對英勇犧牲同志的頌歌,是一塊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指戰員在極其黑暗野蠻的牢獄中與敵人肉搏斗爭的紀念碑。
陳子谷是一個詩人,也是一個戰士。他的生命也是一首詩,一首熱情奔騰的詩,一首光彩奪目的詩。陳子谷同志的一生,是一個真正共產黨員追求真理,為中華民族的解放出生人死、浴血奮戰的一生,是為社會主義事業忘我工作、經歷坎坷、鞠躬盡瘁的一生。他報效祖國的英雄氣概、崇高品質和光輝業績,將永遠激勵后人為建設繁榮昌盛和諧的社會主義強國而努力奮進!
作者單位:北京新四軍研究會
責任編輯: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