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價值定位、發展困囿與推進路徑

摘"要：鄉村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精神動力，其中所蘊含的鄉土情結、生態理念、農耕文明、德治文化是助力鄉村振興的價值優勢。但在以經濟發展為驅動的現代化進程中，鄉村文化日趨式微，面臨建設主體缺席、傳播載體缺失、價值認同缺乏、話語體系缺位等發展困境。針對這些問題，需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指導，激發村民主體參與活力、拓展鄉村文化傳播載體、強化鄉村文化價值認同、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

關鍵詞： 鄉村文化；鄉村振興；價值定位；推進路徑

中圖分類號： F323；G249.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065—05

Empower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with Rural Culture：

Value Positioning， Development Dilemma， and Promotion Path

LIU Xiaohua

（School of Marxism， Hun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Yueyang 414006， China）

Abstract： "Rural culture plays a vital role in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serves as a key driving force for promot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This culture embodies ecological concepts，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and the rule of virtue， all contributing significantly to rural revitalization. However， as modernization driven by economic development progresses， rural culture is declining， and development dilemmas are faced， such as a lack of the main body of construction， insufficient dransmission carrier， weak value identification， and an absence of a discourse system. To address these problems， it is essential to take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as a guiding framework， stimulate villagers for active participation， expand the communication carriers of rural culture， strengthen the value identity of rural culture， and construct the discourse system for rural culture.

Key words：

rural culture; rural revitalization; value positioning; promotion approach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加快建設農業強國，扎實推動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振興。”^［1］31鄉村振興是涵蓋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等五大領域的全面振興。文化賦能鄉村振興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手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由于歷史與現實的原因，我國長期以來實行以城市為重點的發展政策，城鄉文化資源配置不均，傳統文化產業尚未實現向“現代”轉型，城鄉文化融合度較低，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神經末梢”和最大的短板在鄉村。這就需要我們在習近平文化思想引領下，重塑鄉村文化發展生態，強化鄉村文化建設，以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助推鄉村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提供有力支撐。

一、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的價值定位

鄉村文化是孕育中華文明的重要源頭。鄉村文化的興衰關系到鄉村乃至整個中華民族的興衰。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就必須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生動實踐中定位鄉村文化的價值坐標，挖掘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的價值意義。

（一）安邦固本的鄉土情結

鄉土情結是指人類在農業生產實踐中，對所居住的土地所產生的一種熱愛、依戀的深厚情感。人們依賴土地生存和發展，久而久之，便與土地產生了濃厚的情感。這就是家國情懷的最早萌生。鄉村文化蘊含的安邦固本精神內核深深根植于中國人的血脈中。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開展土地革命，抓住了農民內心最根本的需求，調動了農民的革命積極性，這成為新民主主義革命取得勝利的關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黨中央高度重視農業、農村、農民“三農”問題，先后出臺一系列促進“三農”發展的政策措施。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黨中央奏響了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號角，城鄉融合發展、城鄉一體化高質量發展已成為時代大勢。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1］31。在黨中央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號召下，在黨的強農惠農富農政策的激勵下，人口從城市回流到鄉村的“逆城市化”現象在某些地區已見端倪。其中，加入鄉村振興的返鄉人才大軍主要包括三大類：心系鄉土、有公益心的新鄉賢；出生于鄉村、在城市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決心返鄉創業的青年創業者；愿意到鄉村大干一番事業的“三農”科技人才。鄉村建設大軍為何如此龐大？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黨中央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戰略激起了返鄉大軍投身鄉村建設的豪邁熱情；二是鄉村文化的鄉土情結激發了新鄉賢、青年創業者、“三農”科技人才參與鄉村振興的價值感和榮譽感。因此，鄉村文化中的鄉土情結成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價值引領，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作用。

（二）天人合一的生態理念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有尊重自然、順應自然的基因。《呂氏春秋》《齊民要術》《農政全書》等著作系統闡明了莊稼生產與天、地、人等因素息息相關，農業生產要因時制宜、因地制宜。在千百年的農耕文明發展史中，勤勞勇敢的中國農民深深懂得大自然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基本條件。天人合一的生態理念是鄉村文化的價值內核，具有豐富的理論內涵。第一，天人合一思想蘊含“適度守則”的環境保護理念。只有秉持尊重自然、順應自然的發展觀，才能形成良性互動的發展理念，才可避免只顧眼前經濟利益而不顧長久發展的“涸澤而漁”的短視覆轍。第二，天人合一思想蘊含協調、可持續的“和諧共生”發展理念。人與自然是一種共生的關系。我們要學會與大自然和諧共處，傷害大自然最終也會傷及人類自身。進入新時代，我黨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天人合一的生態理念，創造性地提出以“綠色發展”為重心的新發展理念，把生態文明建設納入國家“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中，將其提升到國家戰略發展高度。鄉村文化蘊含的“適度守則”“和諧共生”等生態理念成為新時代人民群眾追求美好生活的廣泛共識，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注入強大的精神動力。

（三）躬耕不輟的農耕文明

中國長期以來是一個以農為本、以農立國的大國，孕育了底蘊深厚的農耕文明，這既是鄉村文明的核心要素，也是中華文明歷久彌新、不斷開拓創新的重要保障。2024年中央一號文件強調：“推動農耕文明和現代文明要素有機結合，書寫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鄉村篇。”^［2］農耕文明蘊含豐富的精神內涵，主要包括：其一，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中國人一直有勤勞致富的樸素觀念，認為只有通過辛勤的勞動、艱辛的努力才能取得成功，才能有所收獲。不論是“神農嘗百草”，還是“女媧捏土造人”，故事內容雖然不同，但都體現出中華兒女敢于直面困難、勇于征服自然的堅強決心。其二，敢于探索的創造精神。“燧人取火”“伏羲授漁”“倉頡造字”，一個個生動故事詮釋了遠古時代的人們不畏艱難、頑強拼搏、不斷創新的艱苦歷程。其三，崇中尚和的團結精神。在古代，自然條件極其惡劣，為了生存，古人過著群居生活，共同勞動，共享勞動成果，共同應對大自然的挑戰。在群居生活中，他們深深體悟到個體力量的微弱，只有緊密團結在一起，才能戰勝險惡的自然環境，才能獲得生存。這種理念逐漸演變成“和為貴，善為本，誠為先”的人生“三為”倫理觀念和處世之道。

（四）良法善治的德治文化

傳統中國社會是在以個體家庭為單位的農業經濟基礎上建立的以“家庭—宗族—鄉村”為層級的社會結構，并形成了家風家訓、鄉規民約兩大類別的道德規范。兩者緊密相連，共同構成鄉村道德規范體系。從內涵看，鄉村道德體系包含鄉村居民共同遵守的行為規范與道德準則，具有普遍適用性。從方式看，鄉村治理主要通過社會輿論、自我檢視、自我反思等手段，起到調和糾紛、和睦鄰里、約束行為、凝聚人心等社會作用。在傳統中國鄉村社會，鄉村德治發揮著維系穩定的重要作用。鄉村德治機制的合法性，從根本上來源于鄉民在農業基礎上建立起的對人與自然關系的普遍性認同^［3］。為了實現生存發展、追求美好生活、維系宗族幸福安康，村民們自覺恪守家風家訓，自覺遵守鄉規民約與道德規范。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將“尊老愛幼、妻賢夫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耕讀傳家、勤儉持家，知書達禮、遵紀守法，家和萬事興等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銘記在中國人的心靈中，融入中國人的血脈中”^［4］353。鄉村傳統德治文化以其鮮明的倫理規范、人文價值、精神品格、社會責任等德治理念為法治鄉村提供了重要的文化養分。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進而提升鄉村治理水平與治理能力，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構建了一道重要保障。

二、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的發展困囿

鄉村文化如何賦能鄉村振興？這就需要我們理性審視鄉村文化建設，有序推動鄉村文化的轉型創新。目前，鄉村文化建設未能適應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發展要求，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鄉村文化建設的主體缺席、鄉村文化傳播的載體缺失、鄉村文化的價值認同缺乏、鄉村文化的話語體系缺位。

（一）鄉村文化建設的主體缺席

鄉村文化建設的主體是村民，他們既是鄉村振興的主力軍，也是傳承鄉村文化、推動鄉村文化發展的關鍵動力。在城市中心主義體制下，城鄉在文化設施、居住條件、經濟待遇、社會保障等方面有著天壤之別，城市成為鄉村居民的向往之地。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22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顯示，在全部鄉村人口外流群體中，青壯年所占比例較大，將近一半。現在很多地方鄉村人煙稀少，看不到幾個年輕人。沒有年輕人的鄉村是沒有未來的鄉村，這樣談何實現鄉村振興？這是問題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村民參與機會的缺失。在中國農村，村委會并非一級政府部門，只是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村民有參與村民事務決策的權利。但近年來，“村支兩委”濫用權力開展各項事務的現象時有發生，在客觀上影響了村民參與村級事務的主體地位。有些地方文化活動中心、圖書館、文化廣場等文化設施的建設，賽詩會、棋藝賽、劃龍舟、民歌演唱等文化活動的開展都采取“招標”形式進行，而鄉村振興的真正主體—村民并沒有真正參與其中，致使許多文化設施、文化項目脫離村民的實際需要，沒有切合鄉村文化的本質。

（二）鄉村文化傳播的載體缺失

文化要依賴載體進行傳播、表達。目前，鄉村文化載體在不斷萎縮銳減，主要表現在：其一，空間載體的缺失。由于鄉村傳統村落銳減、文化設施建設緩慢等，鄉村文化所依賴的設施、器物等空間載體不斷萎縮。根據阮儀三的調研，由于城鎮化進程和“空心化”侵蝕，僅將15年時間，依舊保存與自然相融合的村落規劃、代表性民居、經典建筑、民俗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古村落銳減近92萬個，并正以每天1.6個的速度持續遞減^［5］3。村落是鄉村文化的主要空間載體，伴隨一同消亡的還有依附于村落空間的民俗活動。現今，許多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民間技藝因為受到城市文化、外來文化的雙重沖擊，存在失傳風險。其二，人才載體的缺失。人才是第一資源，也是鄉村文化的核心載體。城市中心主義的慣性作用使得鄉村內生的人才大量外流，外來的人才又面臨“下不來”“留不住”的困難。由于人才匱乏，鄉村文化建設面臨無人繼承、無法創新的艱難處境。其三，媒介載體的缺失。時至今日，文化傳播方式已經突破時空限制，經歷了從口耳相傳到圖文相傳，再到音頻視頻相傳的發展歷程。由于新媒體有要求較高的人才、資本、技術門檻，鄉村缺乏有效的人力、充足的財力與物力，網絡新媒介在鄉村應用受限，致使鄉村文化處于“傳不開、傳不廣”的尷尬境地。

（三）鄉村文化的價值認同缺乏

鄉村文明是中華文明的肥沃土壤和重要源頭。鄉村文化的價值認同事關中華民族文化的認同與自信。但是，最近幾十年來，鄉村文化日趨式微，文化價值被淡化、被質疑。究其原因，主要有三個：第一，城市中心主義的慣性影響。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我國長期實行的是以城市為重點的發展政策。城市成為國家經濟發展的重點、文化集散的中心。在城市中心主義的影響下，鄉村文化的生存空間被擠壓、被排斥，鄉村文化的價值被淡化、被忽略。第二，鄉村文化尚未實現向“現代”轉型。改革開放40多年來，鄉村經濟、社會已發生巨大變革，鄉村經濟轉型取得較大成效，但鄉村文化價值觀尚未實現向現代的有效轉型。傳統民俗文化日趨式微，打牌賭博、吃喝玩樂、盲目攀比等低俗文化在鄉村有所抬頭，網絡游戲、視頻抖音等“快餐式”娛樂活動填充了村民的閑暇時間，占據了傳統鄉村文化空間。第三，政府主導的鄉村文化項目難以發揮有效作用。政府主導的文化項目缺少鄉村文化建設主體—村民的有效參與，文化項目沒有對接村民真正需求，未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許多鄉村圖書館、閱覽室、文化館等很少有人光顧，大量閑置，徒有其表。鄉村文化該有的教育、調適與傳承功能弱化，掣肘了鄉村振興，不利于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的深入推進。

（四）鄉村文化的話語體系缺位

在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背景下，我們要重新定位鄉村文化的不可或缺性，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對于“鄉村文化是什么”這一問題的話語表達，我們不但要厘清概念，更要探尋對鄉村歷史、語言、文化的傳承以及鄉村文化何以自信、如何傳播等。然而，囿于鄉村教育、產業發展落后，鄉村文化尚未具備完備的話語體系。究其原因，主要有三個：首先，鄉村文化的發展樣態制約。鄉村文化多是民間技藝、民俗活動等實踐樣態，缺乏語言文字記載，因而難以形成文化共同體意識。其次，鄉村文化的弱勢地位。我國長期實行以城市為重點的發展政策，鄉村發展嚴重滯后。鄉村文化處于弱勢地位，被貼上“落后”標簽，因而沒有話語權。最后，鄉村文化價值的定位不明。鄉村文化發展的基本理念不清、核心思想不明、價值取向不定，無法確定發展目標與科學的推進路徑。

三、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的推進路徑

鄉村文化為鄉村振興提供價值引領，鄉村振興能為鄉村文化建設提供支撐條件。在新時代，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就要在習近平文化思想引領下，從激發村民主體參與活力、拓展鄉村文化傳播載體、強化鄉村文化價值認同、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等方面探索鄉村文化賦能鄉村振興戰略的實踐進路。

（一）激發村民主體參與活力

引導村民參與鄉村文化建設，是激活鄉村振興主體—村民有序參與基層治理的重要路徑。具體而言，可從以下三方面入手：第一，增強村民的主人翁意識。“村支兩委”行政化命令式的辦事方式已經無法適應新時代鄉村發展要求。村委會要秉持“人民至上”的辦事理念，激活村民參與鄉村文化建設的主體意識。在鄉村文化場館建設、報紙雜志、書籍購買過程中，要尊重村民的自主選擇，對接村民的真實需求，把決策給村民定，把過程給村民管，把事項交給村民辦，讓村民從“旁觀者”變為“當局者”。第二，構建聯動機制。可創建社區公眾號，推介社區文化建設工作動態；建立村民微信群，加強與村民互動，征求村民的意見，傾聽村民的呼聲，引導村民有序參與文化建設活動。第三，創新激勵機制。要通過宣傳鼓動、活動帶動、典型促動、激勵推動等路徑，全面激發村民參與文化建設的熱情，使村民從過去的“要我干”變為“我要干”、從“督著干”變為“主動干”，從而使基層文化治理更加高效。

（二）拓展鄉村文化傳播載體

文化載體是文化得以傳承、傳播的重要媒介，主要包括空間載體、人才載體、媒介載體和制度載體等類型。其一，拓展空間載體。鄉村村落是鄉村文化發展的必要空間載體，也是村民共同的精神家園。政府部門要統一規劃與美化村容村貌，切實做好“空心房”整治工作，鼓勵村民在房前屋后植樹造林，綠化家園、美化環境。其二，拓展人才載體。人才資源是鄉村文化發展的第一資源。一方面，要將內生型本土人才吸引住，不讓其外流；另一方面，要讓嵌入型外來人才“下得來、留得住、用得好”，做到人盡其才、才盡其用。其三，拓展媒介載體。新媒介載體有利于促進鄉村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我們要大力開展鄉村職業教育，培養一大批有文化、懂技術的新時代“職業農民”，提升其新媒體技能和創新能力，借助抖音、微信、QQ、知乎、貼吧、博客、小紅書等網絡載體，拓展鄉村文化傳播空間，傳播鄉村文化，塑造鄉村文化形象。其四，創新制度載體。我們要著力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的文化創新機制、文化服務機制、經費保障機制、文化市場監管機制等，全方位保障鄉村文化建設健康、有序發展。

（三）強化鄉村文化價值認同

鄉村文化的價值認同是構建中華民族文化自信的重要基石。鑒于近幾十年來鄉村文化日趨式微的現實境遇，要從以下幾方面強化鄉村文化的價值認同：第一，堅持城鄉融合發展。主要包括城鄉軟件與硬件的融合、城鄉“三產”的融合以及城鄉生產要素的融合。第二，大力弘揚鄉風文明。主要包括三個層面：一是用習近平文化思想引領鄉村文化建設，為鄉村文化建設指明路徑與發展方向；二是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賦能鄉村文化產業振興，進而助力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三是發揮家風家訓、鄉規民約的教化功能，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讓鄉村公共文化空間成為村民鐘愛的精神家園。第三，讓村民真正成為文化項目的“局中人”。讓村民全方位、全領域、全過程參與鄉村文化建設，真正做到鄉村文化由村民自己“主宰”、由村民自己“判定”：文化場館建設方案由村民議定，建設地址由村民商定，設計方案由村民確定，圖書資料由村民選定。

（四）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提煉展示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1］45-46。我們要著力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增強其傳播力和影響力。首先，構建城鄉文化共同體。破除城市中心主義的狹隘觀念，喚回城市居民的“鄉村記憶”，夯實文化共同體的觀念基礎；打破城鄉二元體制結構，實行城鄉文化資源均衡配置，構建文化共同體的經濟基礎。其次，拓展鄉村文化的傳播渠道。聚焦技術賦能，借助圖文、視頻、動漫等開拓數字化表達，擴大鄉村文化的觸及面；創新傳播方式，探索立體化表達，提升鄉村文化傳播的輻射力。最后，完善鄉村文化發展的制度保障。構建政府主導、社會協同、公民參與的鄉村文化治理體系，整治鄉村文化市場亂象，維護鄉村文化和諧穩定的發展狀態。

四、余論

鄉村文化的興衰關系到鄉村乃至整個中華民族的興衰。鄉村文化蘊含的鄉土情結、生態理念、農耕文明、德治文化是助力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優勢內核。但在以經濟發展為驅動的現代化進程中，鄉村文化日趨式微，面臨建設主體缺席、傳播載體缺失、價值認同缺乏、話語體系缺位等發展困境。要振興鄉村文化，真正發揮文化啟迪心智、凝心聚力的重要作用，就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引領，激發村民主體參與活力，拓展鄉村文化傳播載體，強化鄉村文化價值認同，構建鄉村文化話語體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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