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的生成邏輯、科學內涵及實踐指向

摘要：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的重要論述是對馬克思恩格斯城市生態思想的繼承和發展，也是對中國共產黨領導城市生態建設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彰顯了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立場，回答了為什么要開展城市生態建設、開展什么樣的城市生態建設、如何開展城市生態建設等基本問題，為新時代推進美麗城市建設提供了實踐遵循。在城市生態建設實踐中，要堅持共建共治共享原則，調動各方力量，共同開拓城市生態建設新局面；挖掘生態本底，以天人合一的理念擘畫城市人居環境新圖景；統籌自然資源，以技術賦能構建城市生態環境保護新格局。

關鍵詞：習近平；城市生態建設；生成邏輯；科學內涵；實踐指向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歷史唯物主義蘊涵及其踐行原則研究”（21YJA710022）。

作者簡介：馬鑰鑰，北京郵電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劉海霞，北京郵電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100876）

中圖分類號：D6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5103（2025）02-0004-06

城市是我國人口最密集、經濟活動最集中的區域，也是資源利用量大、污染排放集中、生態問題突出的區域。城市生態建設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建設的重要空間節點，涉及城市環境中的人，以及受城市建設、擴張、運作影響的城市環境。隨著我國新型城鎮化戰略的推進和人民城市重要理念的提出，作為城市工作關鍵環節的城市生態建設成為亟待關注和研究的重要課題。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深刻認識城市生態建設在城市工作總體布局、生態文明建設戰略全局、美麗中國建設重要目標中的關鍵作用，習近平多次就城市生態建設作出重要論述，深刻揭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城市生態建設“為了誰、依靠誰、怎么做”這一根本問題，為新時代城市生態建設的實踐推進提供了科學指引。對這些重要論述進行梳理，有助于豐富關于城市生態建設的相關研究，為城市生態建設實踐提供理論指導。

一、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的生成邏輯

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的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產物，其生成蘊含著深刻的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和實踐邏輯。

（一）理論邏輯：對馬克思恩格斯城市生態思想的繼承與發展

城市是現代人生產、生活的主要場域。馬克思恩格斯的城市生態思想剖析了資本主義城市面臨的生態問題，展現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前瞻思維，是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的理論淵源。

首先，從存在論的角度出發，馬克思恩格斯主張人與自然是和諧統一的有機整體，但資本主義城市普遍存在人與自然不和諧的現象。恩格斯描繪了德國及英國工業化帶來的環境惡化問題，并剖析了由此導致的社會問題。一方面，城市建設的生態功能讓渡于生產功能，“城市病”極為嚴重；另一方面，城市生態問題對工人階級的健康造成嚴重損害，大量工人在空間逼仄、污染嚴重的工廠中勞動，工人聚居區也因人口密度高和公共衛生設施不足而成為各種流行病的源頭。不合理的城市空間布局、嚴重的環境污染和非人性的生產生活條件促使他對城市發展展開批判性思考。

其次，從實踐論的角度出發，馬克思恩格斯從物質生產實踐角度揭露了資本主義城市生態問題的根源。直接原因是粗放的工業生產和人口的大規模集中，根本原因則在于資本主義的剝削性特質。資本主義制度下，為了實現利潤最大化，資本家對工人階級和自然環境的壓榨無所不用其極。私有制的存在，技術、大工業的快速發展和資本的無序擴張，使自然變得僵化、人變得異化，讓原本人與自然和諧的狀況分崩離析。

再次，從價值論的角度出發，馬克思恩格斯討論了“誰的城市”這一根本性命題。馬克思恩格斯對城市生態問題的思考始于對資本主義工業化城市中工人階級生活境況的關切，經由對現代城市中產業變革、工人日常生活等的審視，他們逐步認識到城市可以成為工人“階級意識”的孵化器，進而成為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重要空間?！霸谶@里，工人首先開始考慮自己的狀況并為改變這種狀況而斗爭?！盵1]436當城市真正變為無產階級的城市時，工人階級也將獲得在城市中的生態自由。

（二）歷史邏輯：對中國共產黨領導城市生態建設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

城市生態建設與人民生活息息相關，中國共產黨通過頂層設計與政策引領，依托法治保障與制度創新，因地制宜與合理規劃互濟，構建起全社會協同參與的共治格局，提供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城市生態建設工作經驗。

新中國成立初期，城市人居環境整治和環境污染防治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城市生態建設的工作重點。毛澤東領導人民治理新中國成立前遺留的垃圾、污水問題，北京龍須溝城市環境整治成為愛國衛生運動典范。經過多年的工農業大生產，特別是受“變消費城市為生產城市”①運動的影響，城市空氣污染愈加嚴重，影響居民的健康生活。1973年8月，國務院出臺了《關于保護和改善環境的若干規定（試行草案）》，對水、空氣、放射性污染防治等均作出具體規定。

改革開放之后，城市生態建設在完善法律和制度保障方面取得重大進展。1979年，我國頒布首部環境法律——《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試行）》，要求城市建設和改造應當開展環境影響評價，全面規劃，合理布局，防治污染，有計劃地打造現代化清潔城市。1982年，城鄉建設和環境保護部組建，將城市規劃建設、防治污染、為民眾創造良好工作生活環境作為主要任務。城鄉建設和環境保護部組織召開了兩次全國城市環保工作會議，開展園林城市、生態示范市等評選活動，總結城市生態建設經驗并制定完善措施，并出臺了綜合環評、環境審計、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等配套制度，對城市生態建設工作作出進一步部署。

進入新世紀，黨中央更加重視城市生態建設，構建了黨領導下全民參與的城市生態建設工作格局。“廣泛開展城市綠化”被寫入“十五計劃”。面對國際降碳壓力，落實資源節約型社會、環境友好型社會“兩型社會”建設成為必然要求，“建設生態文明”被寫入黨的十七大報告，強調要“基本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生態環境的產業結構、增長方式、消費模式”，推動中國特色城鎮化可持續發展，資源合理利用。隨著全球氣候變化加劇，2010年起，中國啟動低碳與氣候適應型城市建設試點，努力打造國際領先的應對氣候變化示范城市。

（三）實踐邏輯：對新時代城市生態建設實踐的理論升華

“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一場大仗、硬仗、苦仗。”[2]20城市是美麗中國建設的重要板塊，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的重要場域。多年的地方工作實踐使習近平積累了城市生態建設的豐富經驗，并逐漸提煉為治國理政的具體舉措。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統籌把握“兩個大局”，深刻認識到在全球生態環境日益嚴峻的背景下，中國必須走出一條符合國情、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城市生態建設之路，創造性地提出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良好生態環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2]2等重要論斷。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了《關于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意見》《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等綱領性文件，并多次召開全國城市工作會議、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對城市生態建設作出總體部署。還整合機構設置，組建自然資源部、生態環境部，提升城市生態建設工作的領導力和整體實力。針對城市生態建設工作亂象叢生的情況，出臺了《全國城市生態保護與建設規劃（2015—2020年）》等政策文件，進一步完善了城市生態建設頂層設計；建立了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制度，通過多次回頭看，推動城市生態建設壓力傳導和責任落實。隨著實踐的推進，黨中央的生態城市建設方案不斷更新完善，先后提出海綿城市、“無廢城市”、美麗城市等城市生態建設目標。并加大對資源環境科學、環境生態工程等交叉學科的支持力度，為城市生態建設提供更多后備人才。

二、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的科學內涵

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的重要論述散見于系列重要講話、指示、報告中，其豐富內涵彰顯了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立場。從價值維度、目標維度、實踐維度回答了為什么要開展城市生態建設、開展什么樣的城市生態建設、如何開展城市生態建設三大問題，形成了系統完整的理論體系。

（一）價值維度：對“為什么要開展城市生態建設”的回答

習近平堅持邏輯與歷史相統一、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法，從人民立場、戰略地位、現實挑戰三個層面論述了城市生態建設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緊迫性。

首先，城市是人民的城市，人民城市為人民。習近平多次強調，以人民為中心是城市工作的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我國的城市歸根結底是人民的城市。不論是舊城改造還是新城建設，都需要聚焦人民群眾需求，提高城市居民獲得感?！叭嗣癯鞘小敝匾砟钍菍α暯缴鷳B文明思想的拓展，主要觀照城市生態的修復和發展，主張在新時代城市建設中發展生態文明[3]。城市生態環境作為影響民生福祉的重要議題，直接關系居民生活質量，影響生命體驗感和生活幸福感。因此，推動城市生態資源成為“人民群眾共享的綠意空間”，既是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滿足，也是“人民城市為人民”價值理念的重要體現。

其次，城市生態建設關乎城市高質量發展。2020年4月，習近平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七次會議上指出：“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已經達到60.6%，今后一個時期還會上升。”這意味著城市已成為現代化建設的主要場域。城市生態建設與城市居民的生活質量息息相關，良好的城市生態環境，能夠提供清新的空氣、優美的風景、舒適的居住空間，讓人們享受更高品質的生活，提升人們的幸福感。因此，應高度重視城市生態建設，“把城市建設成為人與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麗家園”[4]39。通過加強城市綠化、推廣綠色建筑、優化能源結構、減少污染排放等，為城市高質量發展提供堅實保障。

再次，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市人口不斷增加，人地關系日趨緊張，城市生態建設面臨嚴峻挑戰。2013年召開的中央城鎮工作會議深入分析了我國城市發展過程中的“堵點”，包括城市資源環境承載能力下降、生態污染日益嚴重、建設速度過快帶來的潛在風險以及社會治理體系相對滯后等。一方面，城市擴張導致自然空間被不斷壓縮，綠地、濕地等生態要素減少，破壞了原有的生態平衡；另一方面，城市快速發展帶來的環境污染問題日益突出，空氣、水、噪聲等污染嚴重影響了居民的生活質量和城市的可持續發展。面對現實挑戰，習近平在出席浦東開發開放30周年慶祝大會時強調，要構建和諧優美生態環境，把城市建設成為人與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麗家園。

（二）目標維度：對“開展什么樣的城市生態建設”的回答

習近平在總體把握城市生態建設的基礎上，重點關注城市人居環境改善、城市生態環境保護和修復，明確了城市生態建設涵蓋的內容。

首先，習近平指出了城市生態建設的誤區。其一，城市生態建設不是喊著生態城市的口號，行“大樹進城、開山造地、人造景觀、填湖填?！盵5]57之實，“這不是建設生態文明，而是破壞自然生態”[5]57。其二，城市生態建設不能打破自然生態系統，“山水林田湖是城市生命體的有機組成部分，不能隨意侵占和破壞”[5]126-127。不能打著改造自然的旗號，使城市變成一塊密不透氣的“水泥板”。其三，城市生態建設不是“攤大餅”，不能走“粗放擴張、人地失衡、舉債度日、破壞環境的老路”[6]590，而是要“有多少湯泡多少饃”[7]，規范界限，合理布局。

其次，習近平強調城市生態建設需著重改善城市人居環境。第一，針對居民需求，解決急難愁盼問題?？諝馕廴尽⒗鴩堑瘸鞘胁≈苯佑绊懭嗣駥τ谛腋Ｉ畹呐袛?，為了“還給老百姓清水綠岸、魚翔淺底的景象”[5]17，開展了北方城市冬季取暖清潔化、城市黑臭水體治理攻堅戰等，提升人居環境質量。第二，改變不合理的城市空間布局。城市空間結構直接影響城市人居環境，生態空間與建設空間失衡會加重城市病。因此，要“科學規劃城市空間布局，實現緊湊集約、高效綠色發展”[8]80，以提高城市的宜居性。第三，加強市政基礎設施建設。公園綠地不但是市民娛樂和親近自然的休閑場所，還能調節城市小氣候、維護生態平衡，是衡量城市人居環境質量的重要指標。城市基礎設施規劃與建設應緊密圍繞“為民、便民、安民”的理念，打造“宜居、宜業、宜游”的現代化城市人居環境。

再次，習近平指出城市生態建設要重點關注城市生態環境的保護修復。第一，加強城市生態系統的保護修復。由于建筑、道路和其他基礎設施的高密度建設，導致透水表面、綠色空間減少，濕地、灘涂及生物棲息地受損。解決這一問題，需聯通城市內外部的生態網絡，“大力開展生態修復，讓城市再現綠水青山”[6]127。第二，高度重視城市生態安全，提高應對氣候變化、環境風險的能力。在總體國家安全觀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引下開展城市生態建設，“擴大森林、湖泊、濕地等綠色生態空間比重，增強水源涵養能力和環境容量”[2]43。通過這些舉措，提高生態治理效能，科學調控區域資源開發閾值，降低重點污染源排放當量，系統提升城市災害防治韌性。

（三）實踐維度：對“如何開展城市生態建設”的回答

習近平著眼于城市工作全局，從解決問題、化解風險入手，聚焦城市生態建設這一關鍵，因地制宜提出了城市生態建設工作責任制和推進城市生態建設的基本原則。

首先，堅持黨的領導，為城市生態建設提供堅強政治保障。黨的領導是治國理政的根本，也是做好城市工作的關鍵。習近平提出，要“像抓‘三農’工作那樣抓城市工作”[4]8。城市生態建設從屬于城市工作，不可缺失或弱化黨的力量。第一，黨和國家高度重視城市生態建設并投入大量資金，統籌部署生態文明試驗區、花園城市建設等戰略實踐，設立考核評價制度，完善生態文明國民教育體系。第二，明確了城市生態建設的責任主體是城市黨委和政府。要“教育引導各級領導干部尊重城市發展規律，尊重自然生態環境、尊重歷史文化傳承、尊重群眾訴求，千方百計謀求城市健康發展”[4]9。對于垃圾分類等城市生態文明教育實踐，黨政軍機關要率先垂范，社區黨組織和黨員干部要沖鋒在前，為群眾做好表率。

其次，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國際城市建設實踐中汲取智慧，形成科學自主的城市生態建設理念。一方面，重視汲取歷史經驗?！拔覈糯鞘薪ㄔO，蘊藏著極為豐富且極具智慧的思想觀念、理論原則、技術方法?！盵4]108習近平多次援引“請看石上藤蘿月，已映洲前蘆荻花”等古詩文說明城市生態建設要秉持順應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另一方面，借鑒國外先進經驗。借鑒德國、瑞士等發達國家提出的重新自然化、緊湊城市等理念，主張合理劃定城市邊界、科學規劃城市布局，讓城市再現綠水青山。“城市發展不僅要追求經濟目標，還要追求生態目標、人與自然和諧的目標”[5]126。應按照綠色循環低碳、清潔高效的理念開展城市生態建設，通過控制城市開發強度，保證城市的生態空間，通過開展城市內外以及城市群綠化，為城市戴上綠色“項鏈”。

再次，秉持“人民城市人民建”的理念，統籌全社會力量參與城市生態建設，提升城市生態建設的現代化水平。第一，城市生態建設依靠人民。人民是城市的主人，是城市的參與者和建設者。城市發展與人的發展是辯證統一的，每個人都應積極參與城市生態建設，珍愛生活環境，踐行綠色低碳生活方式。第二，政府應積極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建立智慧城市生態環境監測監管網絡。通過技術賦能助力解決城市生態建設的“九龍治水”難題，建設數字生態文明。第三，鼓勵引導企業、社會組織參與城市生態建設，創新愛國衛生運動方式方法，推動生態文明理念走進各行各業及千家萬戶。

三、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的實踐指向

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重要論述展現了他對處理城市中人與自然關系的深度思考，是指導中國式現代化生態實踐的行動指南。

（一）調動各方力量，以共建共治共享開拓城市生態建設新局面

首先，充分發揮黨的領導這一制度優勢。發揮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作用，強化各級黨委在城市生態建設中的領導核心作用。習近平告誡領導干部要“善于從戰略上看問題、想問題”[9]585。具體到城市生態建設領域，需著眼于國內城市化進程的發展以及世界范圍內生態危機的演變，從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戰略全局統籌推進城市生態建設，堅持把城市生態建設置于城市工作和生態文明建設系統中來認識和把握，“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必須把保護城市生態環境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4]139。

其次，增強各級政府在城市生態建設中的主體意識。建設生態型政府，應打破條塊分割的管理體制，轉變經濟“錦標賽”觀念，破除生態城市建設制度瓶頸，完善城市生態建設評價指標體系，出臺相應政策，培養具有交叉學科視野的人才從事城市規劃編制工作。環境立法部門應主動聽取一線聲音，拒絕閉門造車，避免出現“紙上畫畫，墻上一掛”的情況。鼓勵人民參與環境立法，暢通人居環境整治監督渠道。

再次，發揮人民群眾首創精神，號召全民參與城市生態建設，共享綠色福祉。新聞媒體要不斷創新傳播方式、加大宣傳力度，使“兩山論”“人民城市”成為大眾共識。宣傳思想戰線要以綠色生活為導向，加強生態文明宣傳教育進學校、進社區、進工廠，使人民充分認識自身在城市生態建設中的價值與責任。企業應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以綠色建筑標準及認證體系為導向，發展綠色建材，打造綠色建筑。

（二）挖掘生態本底，以天人合一的理念擘畫城市人居環境新圖景

首先，通過自然資源挖掘、歷史文化分層研究等，對“人、城、自然”關系的演進脈絡進行梳理，研判城市與生態本底共生共融的耦合關系。挖掘、保護、傳承地方特色生態文化，將中國傳統生態營城智慧與現代規劃技術相結合，努力打造街道宜漫步、空間有盈余、綠色收眼底的城市景觀，避免將富有生機的綠色空間變為千篇一律的灰色表面。

其次，集約利用土地資源，合理優化城市生產、生活、生態空間布局。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城市工作指導思想不太重視人居環境建設，重眼前、輕長遠[5]125，而隨著社會主要矛盾轉變，生態良好、宜居宜業已經成為居民對美好城市生活的內在需要。但是，在城市建設實踐中，部分區域連片開發，蠶食城市生態空間，不少地方也在“占補平衡”中采取圍湖毀林等方式間接擠占生態空間。事實證明，“攤大餅”式的發展并不安全，應該堅持以人為本、因地制宜的城市建設理念，做好生態規劃，依托自然山林、湖泊水系、交通干線、綠化走廊等建設綠色生態廊道，增加森林湖泊濕地面積，擴大城市生態空間。還應對廢棄礦區進行生態修復，引入景觀特征理論和方法，保護城市空間生物多樣性。

再次，統籌新老城區建設，注重解決城中村、城鄉接合部人居環境難題。落實因地制宜的生態營城理念，做好不同功能的城市空間規劃。開展人居環境專項整治行動，重點監管區域內企業排污。加大城市內河治理力度，推進地下水污染防治。多措并舉、協同發力，打好藍天、碧水、凈土“保衛戰”，保證人居環境的宜居適度。

（三）統籌自然資源，以技術賦能城市生態環境保護新格局

首先，重視城市生態建設的整體性、各個子系統之間的耦合性?！耙酝某鞘薪ㄔO過分追求人工生態系統，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城市原有的自然生態系統。”[10]因此，要將“山水工程”納入城市總體規劃，通過技術創新優化國土空間格局，系統改善人與自然的關系。

其次，堅持高標準治理生態環境，完善城市生態環境保護和監管體系。通過城市試點示范等方式，引進、學習、吸收國外先進理念、技術和管理經驗，建設城市生態智慧化監測和管理系統，搭建城市空間管理大數據平臺，形成網格化環境監管體系，及時研判城市生態環境質量；明確河（湖）長制管理職責，夯實生態保護修復基礎；加強水生態監測與健康評價，修復生態岸線，推進城市生態屏障建設。

再次，提高戰略定力，守住城市生態建設“紅線”。城市生態建設急不得，不能為了城市發展而盲目改造自然，不能為了重返自然而破壞自然，而要堅持久久為功，推動城市轉型發展產生新實效。要清晰識別城市的發展階段、類型，注重工業生產轉型和環境治理相融合，創建循環型生產方式，開發尾礦水凈化等生態新技術，培育發展生態旅游業，做大做強城市美麗經濟。對于交通、水利設施等人工割裂了生態系統和自然景觀的整體性和連通性，造成山林、濕地等生態空間日漸碎片化以致生態調節功能減弱的問題，需要合理運用大數據、云計算技術，增強城市抗風險及自愈能力，保障城市生態安全。

四、結語

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重要產物，習近平關于城市生態建設的重要論述闡明了城市生態建設的本質、意義及實踐路徑，形成了一個系統完整、邏輯嚴密的理論體系。不僅是指導當前和今后城市生態建設的重要理論武器，也是推動中國式現代化生態實踐不斷取得新成就的行動指南。城市生態建設不是一勞永逸的事業，在實踐中，應充分調動各方力量，凝聚思想共識，統籌自然資源，以科學的理念、現代化的技術手段，努力構建和諧優美、宜居宜業的現代化城市，讓人民群眾在城市發展中有更多獲得感、幸福感，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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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

[9]習近平著作選讀：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10]王萍.系統思維：習近平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思維方法[J].系統科學學報，2020（2）.

責任編輯：趙春燕

①1949年3月，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提出黨的工作重心由鄉村轉移到城市，并提出要把消費的城市變成生產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