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基于中國2011—2021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運用熵值法、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探究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在此基礎上探討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與農業經濟韌性關系的調節效應。研究發現: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產業結構升級有效削弱了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正向影響,具有負向調節作用。進一步分析發現:產業結構升級的調節效應存在地區差異性,在東、中部地區為負向調節效應,在西部地區則為正向調節效應;產業結構升級發揮的負向調節效應對糧食主產區的作用更大;數字鄉村建設分維度考慮后仍然對農業經濟韌性有促進作用,產業結構升級仍然發揮負向調節作用,其中分維度調節作用的強弱依次為鄉村生活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關鍵詞:數字鄉村建設;農業經濟韌性;產業結構升級;調節效應
中圖分類號:F49;F323
DOI: 10.19504/j.cnki.issn1671[-]5365.2025.02.02]
農業由于生產周期長、易受自然災害影響、對生態環境依賴性強等特點,常常遭遇外部沖擊[1],而世界當前又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所以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強化農業經濟韌性,使農業百業之基的地位更加穩固。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鄉村建設受到了國家的高度重視,近年來,國家出臺了《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等重要文件,指出數字鄉村是伴隨網絡化、信息化和數字化在農業農村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應用,以及農民現代信息技能的提高而內生的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和轉型進程,既是鄉村振興的戰略方向,也是建設數字中國的重要內容[2]。
目前,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研究主要從以下方面展開:一是數字鄉村建設賦能鄉村振興[3]。二是以“數字農村”為載體,促進農業高質量發展[4]。三是數字鄉村建設賦能糧食體系韌性[5]。鄉村振興、農業高質量發展、糧食體系韌性都與農業經濟韌性有一定的關聯性,雖然上述研究隱含地闡述了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但缺乏系統性的論證。目前將產業結構升級引入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中的研究很少,主要通過以下方面展開:一是產業結構高級化在數字經濟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中所起的中介作用[6]。二是產業結構升級在數字基礎設施對區域經濟韌性的影響中所起的中介作用[7]。三是產業結構升級對城市經濟韌性的空間效應研究[8]?,F在正是國家大力發展數字鄉村建設的時候,數字時代帶來的紅利自然不容小覷,但是農業經濟韌性的增強依然跟不上數字鄉村建設發展的速度,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數字鄉村建設可以促進農業經濟韌性嗎?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影響農業經濟韌性的調節效應究竟如何?對這些問題進行討論,對我國數字鄉村建設的發展以及農業經濟韌性的增強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一)數字鄉村建設與農業經濟韌性
數字鄉村發展是基于網絡化、信息化和數字化手段,促進農業全面升級、農村全面發展和農民生活全面改善,進而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全面實現的動態過程[9]。數字鄉村建設與農業生產的融合有助于精準掌控要素與資源投入、促進市場信息流通,從而降低信息成本、提高農業生產率與資源利用率。數字鄉村建設的實施也有助于獲取農業生產各環節的關鍵數據,對自然災害、供應鏈環節等風險進行有效預防以及提出應對措施,從而及時做出適應性調整以保障農業可持續發展[10]。數字鄉村戰略提出的初衷是以點帶面,依托數字經濟的內生活力,加快鄉村的信息化發展進程,調動鄉村社會經濟的增長潛力,從而提升農業農村的現代化水平,實現鄉村的全面發展[11]。數字鄉村建設可以促進農民增收,促進農業服務業的創新發展,有效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從而增強農業經濟韌性[12]。伴隨著數字技術向農業農村領域的擴散,數字鄉村有希望被用作新的制度安排來幫助提升農業經濟韌性[5]。因此數字工具在提升農業經濟韌性的過程中可能具有重要潛力,所以本文展開了下面的研究。
(二)產業結構升級與農業經濟韌性
產業結構升級是實現資源優化配置的過程,以實現整個經濟體的勞動生產率提升為目標,包含兩層含義:一是在產業結構轉型過程中,由于部門間勞動生產率存在異質性,如果生產要素從勞動生產率低的部門流向勞動生產率高的部門,經濟整體勞動生產率提升;二是當產業結構達到穩態之后,主導產業部門勞動生產率的增長率依然為正,經濟增長不會停滯[13]。從三次產業來看,國內學者一般將經濟結構服務化界定為產業結構升級。
數字技術的興起能夠幫助傳統行業實現數字化、智能化轉型升級,推進一些新興行業的發展[14]。通過改善這些行業的勞動力總量和結構,加速勞動力從第二產業向第三產業轉移,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以優化人力資源配置效率,從而提高經濟韌性[11]。數字經濟的發展意味著產業結構由傳統的勞動、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轉為數字密集型產業,產業結構升級化水平得到顯著提升。數字經濟以信息、數字作為主要生產要素,帶動傳統產業尤其是制造業的智能化和數字化轉型,促使各產業趨于協調發展,并激發傳統產業的技術創新,推動內部業務流程更新,提升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實現生產效率的提升[15]。產業結構升級可以通過加強產業間協作,促進技術和知識外溢,分散外部沖擊帶來的風險,減少經濟發展過程中不穩定的因素,強化經濟韌性。細化之,產業結構升級可以通過相關經濟部門借助區塊鏈等技術、政府的宏觀調控促進產業之間及其內部各經濟部門線上線下合作、產業鏈高中低端互通互聯這幾方面增強經濟韌性[16]?;谏鲜龇治觯傻弥a業結構升級意味著更高的產出水平,更優的產出效率,可以提升農業資源的配置效率,促進農業經濟韌性的提升。
(三)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和農業經濟韌性的調節作用
當前中國經濟發展進入增速放緩、增長乏力的新常態,產業結構升級作為優化經濟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影響。但是近年來中國產業重復布局現象突出、產能過剩嚴重、環境污染問題加大、技術約束愈發嚴峻等矛盾不斷凸顯,其原因是傳統產業始終無法擺脫對成本和規模的依賴,同時又面臨著產能過剩和有效需求不足的雙重問題,導致本土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性和競爭力不足,產業轉型升級速度遲緩[17]。2020年,我國服務業與數字經濟的融合度最高,為40.7%;其次是工業,數字經濟滲透率為21%;農業與數字經濟的融合度最低,數字經濟滲透率僅為8.9%[18]。這就意味著農業與數字技術的結合還存在諸多的問題。
實體經濟是數字鄉村發展的基礎,沒有實體經濟,數字鄉村就無從談起,所以一個地區原本的產業結構基礎會制約數字鄉村建設及其相關作用的發揮。并且在產業結構升級化發展過程中,技術進步與科技創新等要素的比重加大,這可能會使數字鄉村建設無法得到足夠的技術支持,從而使數字鄉村建設難以促進農業經濟韌性提升。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H1: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增強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
H2:產業結構升級對促進農業經濟韌性具有正向作用。
H3: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促進農業經濟韌性具有負向的調節效應。
二、研究設計
(一)模型設定
為研究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
[aerit=α0+α1dciit+α2controlsit+δi+?t+εit]" (1)
其中,[i]表示省份,[t]表示年份,[aer]表示農業經濟韌性,[dci]表示數字鄉村發展水平,[controls]表示各控制變量,[δi]表示省份固定效應,[?t]表示時間固定效應,[εit]表示隨機誤差項。
為考察產業結構升級的調節作用,構建模型:
[aerit=α0+α1dciit+α2tiaojieit+α3dciit×tiaojieit+α4controlsit+δi+?t+εit]" (2)
其中,調節變量[tiaojieit]為[i]省份第[t]年的產業結構升級水平,[dciit×tiaojieit]為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水平的交互項。
(二)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農業經濟韌性
由于目前學術界對農業經濟韌性尚未有統一且明確的衡量體系,因此,參考郝愛民和譚家銀所構建的糧食體系韌性評價體系,采用綜合指標,分別從抵抗能力、適應能力、變革能力三方面構建農業經濟韌性評價體系[5]。其中,抵抗能力表示農業在遇到突發事件時減少其所受沖擊的能力;適應能力表示農業在遭遇自然和市場風險后能否恢復如初的能力;變革能力表示農業在遇到沖擊后的自我更新及調整能力。具體的指標如表1所示。然后使用熵值法對各指標進行權重分析,從而得到農業經濟韌性指數([aer])。
2.核心解釋變量:數字鄉村建設
根據雷澤奎、祁春節等的研究經驗,從數字鄉村基礎設施建設、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生活數字化四個維度構建數字鄉村綜合評價指標體系[19],具體指標如表2所示。
3.調節變量:產業結構升級
以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之比作為測度產業結構升級的指標。
4.控制變量
影響農業經濟韌性的因素復雜而多變,結合已有研究以及本人的研究目的,選取如下控制變量:(1)化肥施用量,采用農用化肥(折純)施用量的自然對數衡量。(2)金融環境,采用金融業增加值與地區產業總值的比值來衡量。(3)政府職能,采用政府財政一般公共預算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來衡量。(4)財政支農力度,按地方財政農林水事業經費占當地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的比例進行衡量。(5)地區產業結構,采用第二產業增加值、第三產業增加值之和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來衡量。
(三)數據來源
選取中國2011—2021年的30個省市,共330個樣本進行實證分析。研究數據主要來自《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和《國家統計局》及省級統計年鑒,對缺失的部分,利用線性插值的方法對其進行填充。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
(二)基準回歸結果
本文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影響的基準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都對農業經濟韌性有顯著的正向效應。第1-3列顯示,在未加入控制變量、加入各控制變量、控制省份和年份固定效應后,仍然為正向顯著?;貧w結果與研究假設H1、H2符合。原因在于數字鄉村建設的實施可以通過多個方面去提升農業經濟韌性,比如數字鄉村建設的發展可以幫助農民增收,帶動相關產業發展,提高農民的生產效率等,這些渠道自然增強了農業經濟韌性。而產業結構升級同樣可以通過促進農民增收、培養農民素質與能力、保護環境等渠道增強農業經濟韌性。
在表4中,第4列(OLS模型)顯示產業結構升級和數字鄉村建設的交互項顯著為負,這意味著在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較高的地區,數字鄉村建設所促進的農業經濟韌性要低于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較低的地區。第5列(固定效應模型)仍能得到同樣的結果。這表明了我國的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并未形成互補性關系,而是替代性關系。這個回歸結果初步驗證了研究假設H3。這表明了,產業結構升級在數字鄉村建設影響農業經濟韌性的過程中產生了一定的反向調節作用。原因可能在于:第一,產業結構升級會吸引更多的資源與投資,可能削弱投入在數字鄉村建設上面的資源。如果政府把重心放在產業結構升級上,這無疑會導致數字鄉村建設方面的投資不足。第二,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的技術需求和發展目標不同,技術需求的差異可能會使數字鄉村建設無法獲得足夠的技術支持,發展目標的不同可能會使政府無法全力發展數字鄉村建設,也就難以促進農業經濟韌性。因此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追求產業結構升級的同時要重視農村產業結構合理化,以免引起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影響農業經濟韌性中的削弱作用。
(三)穩健性檢驗
1.內生性問題
基準回歸模型可能存在遺漏變量、反向因果等問題造成的內生性問題。一方面,數字鄉村建設水平提升的時候,會增強農業經濟韌性;而當農業經濟韌性增強的時候,可能也會反過來影響數字鄉村建設的水平。另一方面,數字鄉村建設和農業經濟韌性可能會同時受到一些未觀測到的因素的影響。這些情況都會導致樣本結果出現偏差。
采用工具變量法(2SLS)對回歸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數字鄉村建設的發展離不開互聯網技術的應用,所以選用農村寬帶接入用戶([iv1])作為工具變量。農業經濟韌性主要是指農業系統在應對不確定性或風險時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主要與天氣、自然災害、市場變化、政策指向有關,所以農村寬帶接入用戶基本上對農業經濟韌性構不成影響,滿足其外生性的要求。此外,由于數字鄉村建設的實施具有滯后性,所以選取數字鄉村建設滯后一期([L.dci])作為另一個工具變量,結果見表5。結果顯示工具變量通過了LM檢驗、Wald F檢驗、Hansen J檢驗,由此證明工具變量的選取是合理的。此外,第(2)列的結果顯示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依然起正向促進作用,符合基準回歸的假設。
2.滯后一期解釋變量、滯后兩期解釋變量的穩健性檢驗
因為考慮到數字鄉村建設的實施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可能存在時滯性,所以將核心解釋變量滯后一期、滯后兩期后重新進行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項仍顯著為負。這說明了無論滯后一期解釋變量,還是滯后兩期解釋變量,產業結構升級在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正向影響過程中都存在顯著的負向調節效應。
3.雙側縮尾的穩健性檢驗
為了避免樣本異常值的存在造成回歸誤差,將各變量的前后各作1%的縮尾處理,重新做了參數的估計,如表7(1)所示。經過縮尾處理后,核心解釋變量、調節變量、調節變量和核心解釋變量的交互項的系數在1%水平下依然是顯著的,并且是負號,這與之前的假設相同。進一步驗證了基準回歸結果的準確性。
4.替換核心解釋變量指標的穩健性檢驗
為避免因選擇的指標而造成的偏差,更加全面地反映數字農村建設的水平,重新定義衡量數字鄉村建設的指標體系,更改為從數字鄉村信息基礎建設、數字鄉村金融基礎建設、數字鄉村生活平臺建設三個維度構建的指標體系,回歸結果如表7(2)所示。結果仍然顯示產業結構升級與數字鄉村建設指標的交互項顯著為負。
四、異質性分析
(一)糧食主產區的異質性分析
由于我國各省份的地理條件、資源稟賦等存在較大差異,數字鄉村建設程度、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農業經濟韌性水平存在明顯的異質性,所以為了進一步考察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影響以及產業結構升級的調節作用的區域差異性,從是否為糧食主產區的角度對模型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8所示。結果顯示,無論是否為糧食主產區,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均顯著為正,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影響農業經濟韌性的調節效應均顯著為負,糧食主產區的參數估計值大于非糧食主產區。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糧食主產區的農業生產條件更佳,所以使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促進作用更強。
(二)區域的異質性分析
考慮到中國地理環境的多樣性,不同區域在要素稟賦和政策傾斜程度上存在較大差異,且同一區域的省份又存在共通性,如東部沿海地區的對外貿易占GDP的比重普遍較高,且服務業較為發達,經濟水平較高[20]。中部地區交通發達,處于全國地理位置的中心。因此,將樣本分為東、中、西部地區展開異質性分析。由表9可知,在經濟較發達的東部,可以得到與前文同樣的結論;在中部地區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項雖然也為負數,但是不顯著。在西部地區數字鄉村建設抑制了農業經濟韌性,而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項顯著為正,這說明了在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越高的時候,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負向作用越來越小,此時產業結構升級有利于緩解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削弱。原因可能是:數字鄉村建設大力推進以后,為鄉村帶來數字紅利的同時,也增加了環境污染問題[21]。同時東部、中部地區經濟更發達,政策更具有活力,技術更先進;西部地區本身受到了地理環境、運輸條件、人才因素的影響,農業資源不如東部和中部,從而導致數字鄉村建設抑制了農業經濟韌性的增強。而此時西部的產業結構水平與西部的數字鄉村建設政策結合得更合適,恰好能削弱數字鄉村建設對農業經濟韌性的抑制。
(三)數字鄉村建設規模的異質性分析
由于數字鄉村建設分為數字鄉村基礎設施建設、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生活數字化四個維度,各個維度對農業經濟韌性的影響程度必然也存在差異。因此,進一步從數字鄉村建設的維度異質性角度去考慮數字鄉村建設、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的作用影響。根據表10的結果顯示,數字鄉村建設各個維度以及調節變量的系數均為正,說明數字鄉村建設各個維度和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均有促進作用。而鄉村治理數字化和鄉村生活數字化能顯著促進農業經濟韌性,并且鄉村生活數字化的顯著促進作用最大。
數字鄉村建設各個維度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項都為負數,說明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為替代關系,能得到與前文同樣的結論。
五、主要結論和政策建議
基于對數字鄉村建設和農業經濟韌性的理論分析,利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和調節效應模型對我國2011—2021年30個省市自治區的面板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得到了以下結論:第一,數字鄉村建設和產業結構升級對農業經濟韌性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在穩健性檢驗之后結論仍然成立。第二,產業結構升級與數字鄉村建設的交互項顯著為負,意味著在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較高的地區,數字鄉村建設所提升的農業經濟韌性要低于產業結構升級水平較低的地區。第三,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提升農業經濟韌性的調節效應受地理因素的影響,在東、中部地區為負向調節效應,在西部地區則為正向調節效應;產業結構升級發揮的負向調節作用對糧食主產區的效應更大。第四,數字鄉村建設分維度考慮后仍然對農業經濟韌性有促進作用,產業結構升級仍然發揮負向調節作用,鄉村生活數字化的負向調節作用最強。
針對上述研究提出以下政策建議:第一,政府要更加注重平衡農村的產業結構與數字鄉村建設之間的關系,產業結構升級固然重要,但是要結合中國的國情,以免數字鄉村建設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不匹配導致產業結構升級對數字鄉村建設提升農業經濟韌性關系中的削弱。第二,注重數字鄉村人才的培養與引進,人才就是最優的資源、最大的財富,當前鄉村缺乏人才,年輕人都不愿意去基層。這時就要發揮數字技術的優勢,讓數字化人才既可以到農村當地參與工作,也可以在線上遠程指導相關工作,同時要制定合理的人才激勵政策,激勵數字人才為鄉村做貢獻。第三,要注重數字鄉村建設戰略在提升農業經濟韌性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可以增大對農業基礎設施的投資力度,為數字鄉村建設的發展奠定良好基礎;也可以大力促進農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發展智慧農業,使農產品加工和管理更加智能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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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許潔】
Impact of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on the Resilience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Based on Moderating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CHEN Liyu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00,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11 to 2021, the entropy method and two-way fixed effect model were use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on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silience. On this basi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and the resilience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is discussed. It is found that, firstly, both digital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have significant promotion effects on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silience, whil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has a negative moderating effect by effectively weakening the positive effec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 on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silience. Further analysis reveals that there are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the regulating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with a negative regulating effect in the east and central part of the country and a positive regulating effect in the west; the negative regulating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plays a greater role in the main grain-producing areas; after considering the dimensions of the digital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still promotes the resilience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still plays a negative regulating effect, After considering the dimensions,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still has a promoting effect on the resilience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still plays a negative regulating role. The strength of the regulating effect is the digitalization of rural life, the digitalization of rural governance, the digitalization of rural econom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digital infrastructure in order.
Keywords: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resilience of the agricultural economy;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moderating"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