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圈”文化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沖擊及對策研究

【摘" "要】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以新的教育形態適應新時代網絡發展的需要，在價值導向、意識形態引領、文化育人以及主體激發等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然而，同樣活躍在互聯網時代的“飯圈”文化，受粉絲的錯位需求影響和以流量為主導的網絡環境影響，逐漸畸形擴張，阻礙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發揮。對此，為更好地發揮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提高網絡思政建設水平，應堅持思想政治教育主體性原則，加強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專業隊伍建設，優化共建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環境。

【關鍵詞】 “飯圈”文化；網絡；思想政治教育

中圖分類號：G641"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8004（2025）02-0129-12

一、引言

近年來，伴隨偶像產業的繁榮崛起，粉絲規模不斷擴大。媒介技術的發展與變革使粉絲間的聚合與互動更加自由、便捷，形成基于趣緣關系的社群組織——“飯圈”。“飯圈”在群體互動、集體行動和語言符號等方面推動著粉絲文化發展，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是青年亞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1］。和其他青年亞文化的不同之處在于，“飯圈”文化具備一套標準化的行為規范和運行邏輯，通過高度組織化實現自身蓬勃發展，并顯示出驚人的商業價值［2］。如此強勁的消費形態和組織行為模式影響著“飯圈”的群體活動，也滋生出許多不良“飯圈”現象。從肖戰粉絲“227事件”①到《青春有你》節目中的“倒奶”打投風波②，再到體育“飯圈”化③，粉絲的非理性追星方式遷移到了更多領域，互撕謾罵、惡意造謠等“飯圈”亂象層出不窮，社會各界為此紛紛采取措施，要求堅決抵制畸形“飯圈”文化。2021年，中共中央網信辦啟動實施“清朗·‘飯圈’亂象整治”專項行動，重點打擊包括“誘導未成年人應援集資”在內的五類“飯圈”亂象行為；隨后，中宣部、國家廣電總局和體育總局也相繼發布通知，對“飯圈”亂象整治作出專門部署，重拳阻擊畸形“飯圈”文化愈演愈烈的態勢。

學界現有研究主要從不同學科領域對“飯圈”文化的生成機理、組織結構、亂象表征等多個方面進行了探討，為深入了解“飯圈”文化、創新“飯圈”亂象治理實踐提供了豐碩的參考經驗。其中，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主要聚焦于“飯圈”文化對青少年思想觀念的沖擊影響及其多元應對策略。如孫群等認為在極端“飯圈”文化的影響下，部分青年人出現了心理、情感、認知以及行為等方面的問題，需要通過控制引導娛樂資本、確立合理科學的娛樂產業監督制度、加強網絡平臺的監控以及提升主流文化的影響力來應對極端“飯圈”文化給當下青年價值觀培育所帶來的問題［3］。龔杰克等指出商業資本運作下的“飯圈”文化對青少年價值觀造成了一定的消極影響，對此學校教育應發揮主陣地作用，社會各部門也應加強配合、協同努力［4］。朱小娟認為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種軟性治理方式，遍布于諸多場域中，能夠在個體社會化的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具備參與“飯圈”文化治理的可能與優勢，并建設性地提出治理“飯圈”文化的具體舉措［5］。

目前，從思想政治教育視角出發，圍繞“飯圈”文化展開的研究已取得了重要成果，但尚未就二者共同的發展空間——網絡進行側重分析。網絡既是“飯圈”文化傳播的首要渠道，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亟須搶占的關鍵領地。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提高網絡育人能力，扎實做好互聯網時代的學校思想政治工作和意識形態工作。”［6］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作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和意識形態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以網絡為媒介進行的教育活動，是針對網絡環境中的網絡文化影響以及學生對網絡社會的反饋和互動而開展的教育實踐［7］。通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引導“飯圈”文化走向良性發展，能夠使學生在自我意識的覺醒之下，正確地追求美好事物，進一步滿足人們在網絡空間中的精神生活需要。鑒于此，本文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為切入點，通過分析“飯圈”文化沖擊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具體表現，探究其背后的形成原因，并由此針對性地提出發揮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優化路徑，以期增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對“飯圈”文化的引領實效。

二、“飯圈”文化的內涵及特點

（一）“飯圈”文化的內涵

從“飯圈”的字面拆解來看，“飯”諧音英文單詞“fan”，原意指狂熱的愛好者、仰慕者，“fans”是其復數形式，中文音譯為“粉絲”。在此語境下，“飯”即“粉絲”的別稱，表示喜歡或崇拜某一明星、偶像的人；“圈”則是指由粉絲集聚而成的群體，包含著邊界、分隔的意味。顧名思義，所謂“飯圈”，指的就是喜愛某個明星或是偶像（團體）的粉絲所組成的圈子。從2005年《超級女聲》掀起大眾追星熱潮到2018年《偶像練習生》《創造101》等偶像養成類真人秀將“飯圈”推至前臺［8］，伴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更新迭代，不同粉絲個體從線下追星轉聚于網絡平臺，逐漸形成結構嚴密的“飯圈”組織，零散的追星族演變為網絡新時代里的情感共同體。

就“飯圈”文化的定義而言，雷蒙·威廉斯（Raymond Willis）主張的“文化即生活方式”更符合主題［9］。“飯圈就是青少年最真實的一種生活方式，更確切地說，是他們通過社交媒體平臺助力形成，以符號、文本為表現，由技術、觀念、行為、態度構成的自成一體的生活體系。”［10］“飯圈”文化作為一種圈層文化，以其特有的行為模式、話語體系同主流文化間產生差異，是青少年粉絲群體圍繞偶像展開的一系列社會活動，體現著他們這一年齡階段的價值態度和精神追求，屬于青年亞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

（二）“飯圈”文化的特點

借助互聯網及時、廣泛的聯通性，擁有相同追星喜好的“散粉”通過社交媒體平臺迅速集結、聚攏，形成粉絲群體。在群體中，偶像的成功“出圈”是粉絲團隊的共同目標。當團隊成員就目標達成一致時，粉絲群體區別于普通意義上的趣緣群體，開始出現職能分工，如控評組、文案組、反黑組以及美工組等［11］。粉絲們各司其職，主動為偶像的推廣和應援努力，“飯圈”演化為不依靠外部指令而自發協調行動的青年網民的自組織［12］。高度組織化的特點使得“飯圈”在應對各種情況時能夠迅速作出反應，并展現出驚人的凝聚力和行動力。此時，一旦出現了不利于偶像的言論、觀點，“飯圈”成員就會以圈層特有的方式進行攻擊回應，如互撕、拉踩等，從而引發網絡亂象。

作為自組織中的能人，“粉頭”“職粉”是粉絲群體的代表和意見領袖，也是偶像與粉絲之間的核心紐帶，具有強大的動員能力、協調能力和組織能力，能夠有效地影響圈內其他成員的態度和做法［11］。在他們的號召帶領下，粉絲快速集結響應，并不斷強化、重復各種支持偶像的行為，凸顯出強大的執行力。基于這種粉絲間的組織結構差異，資本通過控制“粉頭”“職粉”，實現對粉絲群體的操控［13］。在互聯網經濟中，流量越高，明星藝人的商業價值也就越大。資本為實現獲利，通過操縱“職粉”“粉頭”引導輿論作勢，煽動、誘導粉絲刷數據、掙流量、“氪金”參與應援活動，不斷增加偶像的曝光率、話題度，加速偶像的流量變現；與此同時，資方通過給予“職粉”一定的經濟回報和地位認可，進一步鞏固其在粉絲中的領導地位，二者形成利益共同體，合謀操控粉絲。盡管“飯圈”內部存在一定的社會規范和道德約束，但這些規范和約束往往難以抵擋資本的強大力量。資本為實現增值，不斷利用粉絲的過度偶像化心理和狂熱情緒，對粉絲群體進行思想滲透和情感綁架，以錯誤的金錢觀和價值觀誤導青少年粉絲，造成不同“飯圈”之間的惡意競爭與沖突，威脅“飯圈”文化的健康發展。

三、“飯圈”文化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沖擊

（一）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構成

曾令輝指出廣義的思想政治教育內涵：“一定階級、政黨、社會團體用一定的思想觀念、政治觀點、道德規范，通過現代信息網絡傳媒對其網絡受眾施加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影響，使他們形成符合一定社會（物理現實社會和網絡虛擬社會）、一定階級所需要的思想品德和信息素養的網絡實踐活動。”［14］陳坤和曹良韜指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是依托計算機及網絡技術，基于虛擬社會的認知特點，應用網絡傳播和教育方法，對受教育者的思想道德、政治觀念進行同化的信息化教育形式。”［15］謝玉進提出新時代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涵：“在網絡信息生態中，主流意識形態信息高勢位供給與網民高自主需要互動共生的，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地促進人思想、政治、道德素質全面提升的數字化教育實踐。”［16］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互聯網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的新形態，是社會實踐發展的必然產物。它既包括與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一致的本質內容，還因其獨特的傳播介質和活動場域表現出交互性、開放性等自身特點。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在網絡信息交互空間，通過互聯網技術施加意識形態影響，引導大學生形成符合社會要求的思想道德、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在多個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1.價值導向功能

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導向功能主要是指在網絡媒介平臺，通過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引導受教育者的價值觀念、價值選擇和價值行為符合社會發展要求的功能。一是通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積極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精神實質和豐富內涵，引導大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做出符合社會規范和道德要求的價值選擇。二是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導，弘揚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深化網絡文明建設，引領大學生樹立崇高的理想信念，不斷提高自身的道德水平和文化素養。三是通過開展網絡道德、法紀教育等活動，提高受教育者的網絡媒介素養，幫助大學生識別、抵制不良信息和錯誤觀念的影響，保持清醒正確的價值判斷，理性參與網絡社會實踐。

2.意識形態引領功能

網絡是各類思潮和多元價值觀匯聚交鋒的競技場，也是意識形態工作的前沿陣地。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灌輸和教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所在，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則是廣泛傳播主流意識形態的重要形式和手段［17］。在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動過程中，教育者通過網絡媒介向受教育者傳導、灌輸主流意識形態，強化主流意識形態的引領作用，使受教育者接受、認同并將其內化于個體自身的行為實踐中。通過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創新意識形態工作方法，引導大學生正確應對各種意識形態的挑戰和沖擊，進一步鞏固和強化網絡意識形態陣地管理，確保高校網絡輿情引導的話語權、主導權和管理權牢牢掌握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者手中，不斷提升主流意識形態對受教育者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切實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

3.文化育人功能

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育人功能是指在網絡環境下，通過對大學生施加思想政治教育影響，推動大學生積極向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靠攏，培育大學生文化自信和自強。具體來說，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育人功能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促進文化認同。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利用網絡平臺，通過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增強大學生的文化認同感和文化自信。二是提升文化分辨能力。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在的意識形態本質決定了它在傳播文化時必須選擇能夠反映出統治階級意識形態要求的文化［18］。因此，它對于文化的傳播不是不加甄別地全盤接受，而是基于一定社會的現實需要和思想政治教育目標，對傳統文化、外來文化和亞文化批判地借鑒吸收，有取舍地加以傳播，確保所傳播的內容符合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的要求，符合我國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發展的方向，進而構建共同的價值信仰和積極向上的文化氛圍，培養大學生正確分辨和抵制各種非主流文化、錯誤思潮以及負面信息的能力；同時，鼓勵大學生積極主動地運用網絡陣地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宣傳，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取得的輝煌與成就，并且敢于對各種腐朽的思想文化、抹黑國家的錯誤觀點以及歪理邪說亮出利劍［19］。三是推動文化創新與發展。壯大主流文化，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影響力，要與時俱進，不斷提升中華民族文化的競爭力。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將文化內容與互聯網媒介深度融合，通過數字化技術、新媒體平臺等手段，為文化創新和創造提供新的傳播平臺和表現形式，推動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4.主體激發功能

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激發功能，主要指通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激發和調動大學生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挖掘他們的內在潛能，使其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生活中能夠充分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實現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的過程［19］。具體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理解。一是激發學生的主動性和參與性。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匯聚了豐富多樣的教學資源，能夠滿足廣大學生不同的學習需求。這些資源通過與網絡技術相結合，以生動直觀的形象展示出來，提高了思想政治教育的靈活性和趣味性，促使大學生主動獲取相關知識，提高學習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二是增強學生的自我教育和自我管理能力。高校通過網絡平臺為學生提供在線圖書館、數據庫、視頻講座等思想政治理論資源，鼓勵學生進行獨立思考和自主學習，提高學生在受教育過程中的主體性地位。三是提升學生的創新能力和實踐能力。在網絡環境中，學生可以接觸到各種新穎的思想和觀點，從而激發自己的創新思維和創造力；同時，借助網絡平臺，高校可以組織開展各種實踐活動，例如在線競賽、微黨課等，為學生提供展示自己才華和能力的機會，促進學生綜合素質提升。

（二）“飯圈”文化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沖擊

隨著近年來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和資本的利益角逐，“飯圈”文化的影響持續膨脹，在粉絲間產生漣漪效應，不斷鎖定新成員，擴張性入侵大學生群體。日漸龐大的“飯圈”組織以網絡作為主要場所進行“聲勢浩蕩”的群體性活動，引發了許多失范現象，例如粉絲集體的互撕網暴、拉踩引戰等，這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發揮產生了消極影響。

1.扭曲價值導向

“飯圈”意味著個人的追星行為已演變成群體的追星行動，由此產生的規模效應通過網絡媒介迅速形成，使得“飯圈”文化的影響范圍更廣、程度更深。由于娛樂公司、網絡媒體為明星、偶像塑造各種“完美人設”，加之頭部大粉對粉絲們進行“傳銷式”的洗腦宣傳，致使粉絲群體盲目崇拜的心理不斷加劇，對偶像言行不加辨別地接受，逐漸導致“顏值即正義”“不看三觀看五官”等畸形價值觀念盛行。

身處“飯圈”的粉絲為了維護偶像形象，讓偶像更有“排面”“氣場”，不斷鼓吹“為愛氪金”的消費主義，以致深受道德綁架的部分粉絲不惜超出自己經濟能力也要重金購買偶像周邊產品、參與應援活動，成為資本圍剿的“獵物”。隨著偶像的人氣上升，“飯圈”成員擁有了即時、短暫的集體狂歡以及忠實粉絲的身份認證，過度消費、攀比等不理性行為也由此得到強化，粉絲進一步沉溺于物質追求和感官愉悅中，脫離了對實際問題和現實生活的深度思考，理想信念逐漸空洞。

在控評、反黑等行為方面，“飯圈”粉絲更為極端、偏激。他們在網絡上通過所謂的“正面回應”，打著“為愛出征”的旗號，肆意攻擊、謾罵他人，侵犯他人隱私，挑釁法律法規和道德底線，以情緒煽動吞噬粉絲的理性思考，使得身處“飯圈”的學生難以對社會和自我形成正確的認知，從而產生價值觀偏差和行為失范，阻礙大學生道德水平和思想觀念的健康發展，使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價值導向功能的發揮受到限制。

2.挑戰網絡意識形態安全

“飯圈”文化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意識形態帶來的挑戰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泛娛樂風氣淡化主流意識形態的嚴肅性。“泛娛樂主義不是單純娛樂元素的總集成，而是資本與娛樂聯結的復合物。”［20］在資本逐利的驅使下，市場化競爭帶來的壓力迫使各種媒體平臺千方百計地迎合大眾需求，以便最大限度地占有受眾，這使得判斷“娛樂”的價值標準從文化審美轉移到商業數據，從而走向以享樂主義、消費主義為核心的泛娛樂。在泛娛樂風氣的裹挾下，娛樂和消遣成為“飯圈”文化中的主導，這使得粉絲群體習慣性地將許多主流意識形態的議題和價值觀念娛樂化解讀，以“惡搞”“調侃”的方式解構理性、嚴謹的政治話語，用娛樂狂歡消解主流意識形態的嚴肅性。例如，有“飯圈”粉絲以國恥作梗來比喻自己深陷偶像的魅力之中，“你是我的《南京條約》，是我淪陷的開始，你是我的洋務運動，轟轟烈烈但又一敗涂地……”，這些戲謔民族傷痛的話語是對中華民族歷史的褻瀆和全然漠視［21］。二是盲目式追星動搖主流意識形態的權威性。在網絡時代，任何一個能夠上網的個體、組織或者自媒體都可以成為網絡意識形態詮釋的主體，其中具有一定背景、公信力的詮釋者對網民更具影響力，更容易獲得認同［22］。“飯圈”文化中，偶像被定義為粉絲的價值標桿，在粉絲群體中擁有絕對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因此，粉絲們往往把對偶像的極端崇拜和美化凌駕于主流意識形態之上，將國家觀念、民族意識和政治認同淪為追星的附庸。2020年10月，韓國男子偶像組合防彈少年團BTS在獲得范弗里特獎時，發表感言說：“今年是朝鮮戰爭爆發70周年。我們會永遠銘記（韓美）兩國共同經歷的苦難歷史，以及無數男女的犧牲。”［23］此番爭議性言論令不少中國網友和粉絲感到不滿，但仍舊有部分鐵粉為其“洗白”，聲稱是翻譯導致的問題，還有甚者認為防彈少年團是處于他們的身份立場行事，并沒有貶低中國之意，指責網友是過度共情、玻璃心。狂熱的“飯圈”粉絲將偶像言論視為無可挑剔的“名人名言”，罔顧國家尊嚴，挑戰主流意識形態的權威性。三是排他性離散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飯圈”文化中存在特有的文本符號和話語體系。例如偶像粉絲群體的專用稱呼、專用標志，這些元素劃定了粉絲的身份范圍也進一步強化了“飯圈”的內部秩序和排他性。在排他性的作用下，粉絲群體更加封閉、趨近，成員們更容易接受與偶像相關的各種訊息，對外則保持一定的排斥態度，甚至對窺視其內部活動的局外人產生反感。實踐表明，“一種意識形態之所以成為主流意識形態，一個重要的前提便是進行廣泛而有效的交往”［24］。“飯圈”中的排他性使主流意識形態在圈內的有效傳播受到阻滯，成員與主流意識形態間產生疏離，難以形成認同，導致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在碎片化、同質化的娛樂信息浪潮里被掩蓋分化。

3.削弱個體文化判斷能力

“飯圈”中，粉絲的情感需求和精神寄托得到歸置，個人的注意力也隨之囿于圈層之內，被明星的個人特質和娛樂價值牽絆，導致粉絲在面對文化現象時，更多地依賴個人情感和偏好進行判斷，而非基于客觀事實和理性分析。例如，韓國偶像團體IVE在其歌曲視頻中大量挪用中國結、水墨畫等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并將其解釋為韓國風情［25］。這種文化剽竊行為，不僅僅是對中國粉絲的誤導，更是對中華文化主體性的踐踏和無視。然而，不少粉絲卻始終如一地支持該團體，妄圖以“韓國童話，東方藝術”這樣的說辭粉飾其做法，平息言論爭議，缺失對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和對文化生命力、創造力的堅定信念，讓文化交流走上了“歧途”。

在“數據就是一切”“流量即王道”的邏輯驅動下，話題熱度和流量表現成為衡量偶像標準的關鍵因素，偶像知名度的提升不再依靠優秀文化作品予以實現，影視節目的內在價值也被表面的數據排行所掩蓋。這時，深諳流量經濟運作規則的娛樂傳媒產業為獲得更多的利潤，在進行文化創新創造時，利用“飯圈”中偶像與粉絲之間的情感聯系，一味地追求文化產品的商業價值和數據表現，拋棄作品、節目本身的藝術性和內涵意蘊，各種迎合市場的快餐式、消遣式作品霸占電視熒幕。“飯圈數據女工”的文化判斷能力因受到偶像個性、商業價值的影響，將優秀文化作品與流量明星掛鉤，缺乏對更深層次的文化價值的追求。

4.限制主體能動性

“飯圈”是以情感和興趣為基礎的趣緣群體，粉絲能夠在“飯圈”的信息網絡中得到人際支持和滿足，形成相對穩定的社會關系網絡，對社交關系的依賴性增強，進一步將社交網絡固化為信息渠道［26］。再加上搜索引擎、社交平臺等利用個性化算法，依據粉絲的歷史行為和瀏覽偏好進行信息篩選、推送，學生容易受困于“信息繭房”當中，被與偶像相關的資訊包圍，信息視野變窄，難以對其余內容產生全面的了解與認知。

“群體有尋找價值歸屬與情感認同的需要，更易受暗示、渲染等情緒化手段操縱，往往缺乏獨立思考能力和理性審慎精神。”［27］在“飯圈”中，粉絲為了更加快速地融入群體，獲得身份認同，他們往往會選擇跟隨大多數人的想法和行為，主動向組織中的意見領袖靠攏，也會根據其他同伴的表現進行自我反思，自覺遵守集體規則和慣例。這種從眾心理和無形的比較壓力使得粉絲在面對問題時，容易放棄自己的獨立思考和判斷，選擇隨波逐流，從而削弱了主體能動性的力量。

（三）“飯圈”文化沖擊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成因

1.主體因素

“飯圈”文化經由粉絲群體創造、傳播，通過粉絲們的行為演繹，向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發起攻擊。粉絲個體作為最基本的“士卒”單位，帶著對“飯圈”文化的忠誠蜂擁而上，讓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守備陷入困境。“飯圈”中，“個體通過實現或維持積極的社會認同（social identity）來提高自尊”［28］。在這樣的認同機制下，無論是被挑起的網絡罵戰還是瘋狂的應援打榜，都是粉絲們守護偶像，建立群體認同，爭取自我尊嚴的“高光”時刻。非理性的言語行為在“飯圈”文化的包裝下披上了“為愛沖鋒陷陣”的甜蜜外殼，粉絲們甘之如飴、趨之若鶩。在粉絲心中，偶像的影響力是證明自己沒有做錯選擇的關鍵論述，是對自我的肯定。于是，能夠為粉絲提供自我價值、填補內心空虛的“飯圈”文化自然而然地占據了他們心中的重要地位，并且逐步掌握、支配粉絲們的意識和價值判斷。當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及其形式與粉絲們的想法、意圖相悖時，粉絲就會站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對立面，無視或者抵抗教育影響，導致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斷。

2.客體因素

“飯圈”文化的形成與發展同網絡技術的普及與更新密不可分。在圈內，網絡技術可以打破時空限制，緊密聯系各地成員，為粉絲們提供交流互動的空間，增強群體凝聚力。在圈外，網絡技術推動“飯圈”文化層際互動，跨際傳播，不斷提升“飯圈”文化的社會影響力。從最初的網絡論壇BBS到百度貼吧再到微博超話，粉絲加入同好社區的途徑更加方便快捷，粉絲群體得以朝著規模化、組織化的方向發展，“飯圈”的形成由此獲得“先機”［8］。也正是因為微博這類社交媒體的產品機制和平臺邏輯給予了粉絲巨大的操作空間，“飯圈”文化才能夠獲得如此廣泛的關注［2］。每一次的微博熱搜和超話排行榜不僅是明星的出圈機會，也是各家粉絲在眾人面前展示自身實力和忠誠度的舞臺。媒體平臺在為粉絲營造狂歡氛圍的同時，也在逐步引誘粉絲陷入盲目追星的陷阱。為了增強平臺用戶的活躍度和黏性，加速流量變現，提高商業價值，平臺在資本的助推下，通過設置“明星勢力榜”“音樂盛典”等各種營銷活動，將粉絲的贊、轉、評數量同明星的知名度、曝光度掛鉤，吸引粉絲展開資源爭奪。為了讓自家藝人有更加出色的成績表現，粉絲們雇水軍刷流量、砸錢買榜單、以金錢為注相互攀比，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喜愛明星、追隨明星的“飯圈”異化成了畸形的利益共同體。在資本與平臺聯手打造的虛擬價值環境中，“原來的道德權威、知識權威與年齡權威已失去了其存在的社會基礎，而數據權威則成為新的權威”［3］。如此一來，對于追求數據表現的明星而言，相較于個人品質，八卦緋聞、CP炒作、人設包裝等能帶來流量的娛樂內容才是更加重要的部分。偶像的不良言行舉止在數據權威面前被忽視、掩蓋，當新一輪的流量產生時粉絲便又心甘情愿地成為新的收割對象，在偶像的牽引與網絡空間的混亂中逐漸迷失自我，價值觀念產生偏差。

四、優化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實現路徑，引導“飯圈”文化健康發展

文化是人類社會特有的現象，人作為唯一具有主觀能動性的因素，在網絡技術的客觀條件支持下推動著“飯圈”文化產生、發展。“飯圈”文化之所以會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發揮造成沖擊，主要是因為粉絲群體的社會認知、行為模式以及心理需求在資本和平臺的鼓動下出現了錯誤和偏差。因此，優化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實現路徑必須著力解決好“人”的問題。具體而言就是要處理好“飯圈”文化影響下大學生多樣的精神需求同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容供給不能滿足學生需要之間的矛盾。在優化過程中，首先應堅持正確的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理念和方法，突出學生的主體性地位，激發學生的內在動力，增強教育實效；其次，要為大學生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提供專業的人才支撐和隊伍保障，確保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能適應新時代社會發展的要求；最后，要營造良好的外部條件，加強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環境建設，拓寬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影響的覆蓋面，讓學生能夠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思想政治教育。

（一）堅持思想政治教育主體性原則

所謂主體性原則是指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堅持發揮教育者的主導作用，同時尊重學生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體地位，實現學生主體性的培養［29］。對于加入粉絲群體的學生而言，“飯圈”文化以其豐富獨特的感官元素，創造了具有高包容性的開放場所。在該場所里學生能夠充分地表達自我，與同齡人之間相互認可欣賞，獲得內心的情感滿足，找到精神訴求的出口。從個人追星到加入“飯圈”共同追星，正是粉絲在尊重和自我實現的心理需求下完成的從自我認同到群體認同的過程［30］。因此，引導學生正確解讀“飯圈”文化，合理參與“飯圈”行動，不能將其直接隔絕在圈層之外，而是堅持“以人為本”的理念，深入了解學生的內在需求和認知特點，關注學生間的個體差異與想法變化，及時創新完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和方式，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

1.圍繞學生網絡習慣，強化網絡平臺引領

通過調研工作，了解學生的網絡使用習慣，搭建以學校官方微信、官網為中心，抖音、微博等學生常用網絡平臺為“兩翼”的校園媒體矩陣，增強學生同主流媒體之間的黏性與活躍度，拓寬“思政之聲”的影響范圍和覆蓋面，把握網絡輿論環境新變化；同時，要加強媒體融合，特別是與易班網、學習強國等平臺的交流共建，引入更多元化的教育資源，提升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效率和質量，進一步打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學習傳導路徑，增強學生對國家和民族的認同感、歸屬感，形成跨媒體、多平臺的價值引領合力。

2.留心學生思想動態，創新思政教育模式

“飯圈”語言和網絡熱梗層出不窮，比較受大學生追捧，這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話語體系的創新提供了參考條件，也為“飯圈”文化與主流文化之間的破壁融合創造了契機。思想政治教育者要熟悉、了解學生在網絡上使用的語言縮寫和表達特點，留心學生的思想動態變化，科學運用貼近學生習慣的語言表達風格和教育方式，以直播、微視頻等多種形式創新大學生喜聞樂見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激發情感共鳴、突出價值引導，使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更具吸引力和感染力，提升大學生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參與度和認可度。同時，還可以借用網絡信息技術、網絡道具等手段，建設以學生為中心的課程思政課堂教學“主渠道”，以科技賦能，實現專業課程與思政課程的有機融合，有的放矢地對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使學生與思政課程同向同行［31］。

3.關注學生真實需求，構建互動式網絡平臺

積極構建互動式網絡平臺，及時了解學生的需求和問題，有針對性地進行引導和干預。互動式網絡平臺通過設計各個環節（如在線討論、投票、問卷調查等），將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主體地位交與學生，使學生在參與互動的過程中，能夠更深入地思考問題，形成自己的觀點和態度，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生進行自我教育的自覺性和積極性。除此之外，通過與學生之間的互動交流，搭建有效溝通的信任橋梁，在潛移默化間適時向其傳遞正確的思想價值觀念和道德標準，幫助學生在尋求自我實現需要時，保持理性和客觀的態度，防止因過度追星而將自我價值完全寄托在偶像身上，造成精神層面的自我異化。

（二）加強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專業隊伍建設

打造一支政治素質過硬、業務能力精湛的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專業隊伍，可以更加精準地把握網絡傳播規律和大學生群體的心理特征，進一步強化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引導，推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創新與發展。

1.建立高標準的人員組織體系

通過組建專門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部門或中心，構建由學校黨委統一領導，宣傳部、學工部等多部門協同管理、各級教師員工共同參與的“大思政”工作格局，搭建科學的組織架構，明確職責分工，統籌設立網絡輿情監測與分析、內容創作與發布、技術支持與平臺維護等專項工作小組，確保各項工作有序開展。在人員選拔方面，不僅要選拔具有堅定政治立場、深厚教育情懷和過硬教育本領的人員，還應特別考量其是否具備良好的網絡技術應用能力、信息甄別能力和輿情分析能力，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人才隊伍夯實中堅骨干力量。

2.加強對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全面系統的培訓

互聯網技術和網絡訊息紛繁多樣，學生的心理動態、關注焦點也在不斷發生新的變化。為適應網絡時代的新要求，與時俱進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活動，需要持續、系統地加強對教育者的專業培訓。通過結合線上線下雙路徑的培訓模式，實現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注重持續學習與重難點突破發展，推動培訓成果轉化、應用，不斷增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者的理論素養和實踐能力，進一步提高其對網絡動向的研判應對能力，使他們可以更加熟練地運用新媒體、新技術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三）優化共建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環境

1.營造積極健康的網絡文化氛圍

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應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引，圍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創作、傳播一批導向正確、內容生動、形式多樣的網絡文化產品，鞏固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內容。一方面，充分利用融媒體手段加強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和社會主義發展史的宣傳教育，增強主流話語的影響力和傳播力；同時，以紅色微電影、時事微視頻、微動漫等形式，加強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幫助其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強化愛國主義教育，培養學生的國家意識和民族自豪感；深化思想道德建設，引導學生養成良好的道德品質和行為習慣。另一方面，針對重要時間節點和重大事件，開展主題鮮明的網絡文化活動，如“網絡安全宣傳周”“網絡文明建設月”等，鼓勵大學生積極參與優秀網絡文化創作，引導大學生樹立正確的網絡觀念，推動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在網絡空間的傳播和引領。

2.加強網絡監管與引導

高校網絡管理部門應根據網絡發展的新形勢、新變化，制定完善相關的監管制度，暢通網絡舉報受理熱線，推動構建大學生自防自治的網絡綜合治理體系，增強對網絡文化、網絡建設以及網絡傳播等各方面管控的針對性、前瞻性和預判性，讓網絡監管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同時，還應加強對網絡輿情的預警和應對能力。通過成立輿情監測專項小組，設定預警機制，制定應急方案，對潛在的輿情風險因素或已產生的熱點話題和爭議事件進行全網監測，密切關注事態發展，確保能夠及時、準確地應對各類網絡輿情事件，防范不良信息和行為的出現，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有針對性的處理程序。

在此基礎上，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部門還應對思政課網絡教學過程的診斷檢測機制進行完善［32］。思政課網絡教學過程診斷機制是指針對思政課在網絡教學環境中的教學過程進行系統性分析和評估的一種機制。該機制旨在發現教學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以便及時采取措施進行優化和改進，從而提升思政課網絡教學的質量和效果。對此，完善思政課網絡教學過程的診斷監測機制需要進一步明確監測的目標和內容，確保監測過程行之有效；需要建立科學的監測指標體系，結合學生在線學習時間、在線測試成績等量化指標以及學生學習參與度、課堂互動質量等質化指標，形成綜合評價體系，全面反映網絡教學質量；需要采用多樣化的監測方式，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手段，對網絡教學過程進行實時監測和數據分析，加強監測結果的反饋與應用；需要構建自律與他律相結合的監測環境，加強對學生學習行為的監督和管理，幫助學生形成良好的網絡學習習慣。

3.加強家校合作與社會共治

首先，強化學校教育的主導作用。高校應加強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視和投入，構建全方位、多層次的教育體系，通過課堂教學、校園文化活動、社會實踐等多種途徑開展教育工作，不斷加強學生的綜合素質教育，特別是思想政治教育、道德品質教育和媒介素養教育。其次，發揮家庭教育的基礎作用。“良好的家風、優質的家庭教育是思政課教育重要的組成環節，家庭的充分理解與積極合作對思政課的教育效果及思政課教師領導力的提升均具有促進作用。”［33］家長應與孩子建立和諧融洽的家庭關系，同孩子進行情感溝通和交流，關注孩子的網絡行為和心理狀態，向孩子傳遞正確的道德觀念和價值判斷。同時，家長還應積極參與學校組織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如家長會、專題講座等，了解學校的教育內容和目標，與學校形成教育合力，共同促進學生的健康成長。最后，借助社會力量，構建多方協同的教育環境。高校通過加強與社會各界的合作與交流，形成全社會共同參與的良好局面，共同推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環境建設。其中，政府部門應針對“飯圈”不良現象，進一步制定和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加大對網絡空間的治理力度，建立長效工作機制；互聯網媒體平臺則應發揮正向輿論引導作用，履行好社會責任并加強自我規范管理，為“飯圈”文化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

注釋：

①" " 見《肖戰粉絲風波》（https：//baike.baidu.com/item/肖戰粉絲風波/56158830？fr=ge_ala#reference-2.）

②" " 見《只要瓶蓋不要奶 倒奶式“打投”粉絲為何如此瘋狂》（https：//news.cctv.com/2021/05/07/ARTItwvEhQdipPyxoDSYUuoL210507.shtml.）

③" " 見《“飯圈”進入體育圈，影響幾何？》（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800581064270605617amp;wfr=spideramp;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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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釗；校對：吳" "強

Research on the Impact and Countermeasures of “Fans Circle” Culture on the Function of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HUANG Yuanquan， REN Lulu

（School of Marxism，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Sichuan 637000， China）

Abstract：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dapts to the needs of the new era of network development with a new educational form， and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value orientation， ideological guidance， cultural education， and subject motivation. However， the “fan circle” culture that is also active in the Internet era is affected by the distorted demands of fans and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dominated by traffic， and gradually expands in a distorted way， hindering the function of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n order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function and improve the level of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we should adhere to the principle of subjectivit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professional teams and optimize the environment of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Key words： “fans circle” culture;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24-08-19

作者簡介：黃元全（1968— ），男，四川閬中人，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任露露（1999— ），女，四川瀘州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