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與關公文化

摘要：漳河流域是關羽鎮守荊州期間長期活動的區域，留下不少遺跡和傳說，關羽生前受到百姓的愛戴和擁護， 死后成為當地百姓崇信的神靈。 由漳河流域開始興起發展起來的關羽崇拜，成為全國性的關公文化，關公成為繼孔子之后的又一“圣人”。關公文化作為傳統文化的一個象征，為當代創建新的道德規范、價值準則提供了基礎，是構成當代人文精神的源頭活水之一，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

關鍵詞：漳河流域；關公文化；人文精神

中圖分類號：K236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2096-5982（2025）02-0108-04

漳河為沮漳河東支，發源于荊山，自北向南流經南漳、遠安、荊門、當陽等縣市，全長200余公里，流域面積近3000平方公里，在當陽兩河口與沮河相匯為沮漳河，經枝江、荊州流入長江，為長江一級支流。漳河不僅是漳河流域的生命之河，也是一條文化之河，為三國關公文化的重要發祥地之一。

一、關羽在漳河流域的活動及其遺跡

關羽為河東解縣（今山西臨猗西南）人，年輕時亡命避難逃至涿州（今河北涿縣）。黃巾之亂時隨劉備起兵，以戰功升至下邳太守。建安六年（201）又隨劉備投奔荊州劉表。赤壁之戰后，劉備占有荊州，任命關羽為襄陽太守，負責長江以北地區的防務。而漳水流域就在關羽的防區之內。建安十六年（211），劉備受益州牧劉璋邀請，入川協助防御曹操。第二年，劉備與劉璋發生沖突，將留守荊州的諸葛亮、張飛調入蜀地增援，荊州由關羽鎮守。建安十九年（214），劉備奪取益州后，自領益州牧，正式任命關羽為董督荊州事，全面負責荊州軍政事務。

在關羽負責荊州軍政事務期間，漳河流域處于與北方曹操相接的前線地區，也是關羽屯兵之地。特別是建安二十四年（219），關羽發動襄樊戰役，率軍北伐，后兵敗退還江陵，則有可能途經漳水。（1）最后退保麥城，并由麥城向西北上庸方向突圍，也是沿漳河河谷通道，故最后在漳水流域的漳鄉為孫吳軍隊攔截，命喪于此。《水經注》卷32《漳水》條載：“漳水出臨沮縣東荊山……又南歷臨沮縣之漳鄉南。昔關羽保麥城，詐降而遁，潘璋斬之于此。”

正由于關羽長期在漳河流域活動，故在漳河流經的南漳、遠安、荊門、當陽都留下不少傳說或遺跡。如在南漳有大土嶺山，民間稱作“困羽山”，謂即關羽被擒獲之地，周邊與其相關的地名有馬刨泉、縻馬樁、臥馬槽、跑馬崗、馬鞍石、馬蹄山等。當地也有學者認為，“困羽山”就是《三國志》中所載的“臨沮夾石”舊址。

遠安有回馬坡，謂關羽自麥城突圍后，欲自此向上庸求援，吳將朱然事先帶兵在此埋伏，關羽發覺回馬撤兵時，已為吳兵鉤索絆住，父子二人被擒，后人遂將此處稱作回馬坡。另有均食溝，傳說關羽行軍至此時，因糧食不足，關羽親自掌勺平均分食，故有此名。另還有關羽屯兵之地的南襄城、關羽鑿石飲馬的石馬槽等。

荊門有掇刀石，相傳為關羽掇青龍偃月刀之處，后人在此修建關帝廟。還有相傳關羽練兵的關坡、響嶺崗、戰鼓山、走馬嶺、擂鼓臺。在荊門西北栗溪鎮，有折旗河，相傳為關羽軍旗折落處，有插旗山，為關羽南撤時插旗布疑兵處，有縫旗山，為關羽縫軍旗處，有銅鈴溝，為關羽赤兔馬銅鈴失落處，有捉馬溝，為赤兔馬逃脫被捉處，有仙人巖，相傳為關羽之子關平所筑，在漳河鎮有祭公劍，相傳為關羽禱天時拔劍劈山所致，有馬打捻，相傳為赤兔馬在大石板上打捻而得名，有落地鈴，因赤兔馬在溝邊飲水落鈴而得名等等（2）。

當陽更有祭祀關羽而修建的關陵，有相傳關羽顯圣處的玉泉山，有當地鄉民為紀念關羽修建的顯烈祠，更有關羽兵敗退守的麥城遺址，甚至還有相傳為關羽部將的周倉墓。這些地名傳說雖多為附會，但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關羽在當地的影響。

二、漳河與關羽崇拜

襄樊戰役之后，蜀漢丟失了荊州，使原來作為蜀漢立國政權藍圖的“隆中對”所規劃的由荊州和益州兩路出擊收復中原的設想成為泡影，因而對于關羽的死，蜀漢政權并沒有積極評價。劉備在世時，為法正謚翼侯，卻沒有給關羽任何謚號，直到后主劉禪時，才追謚為壯繆侯。《謚法》謂：“武而不遂，死于原野曰壯，名與實乖曰繆。”雖有謚號，評價也并不高。后世史家也譏評關羽謂：“吳、蜀之好不終，關羽以死，荊州以失，曹操以乘二國之難無忌而急于篡，關羽安能逃其責哉？！”（3） 歷史上的關羽，雖以武勇被稱為“萬人之敵，為世虎臣”，但也被批評為“剛而自矜……以短取敗。”（4） 可見歷史上的關羽為千百勇士中的一人，而關羽之所以能成為千古傳頌的英雄，則與其逐漸的神化有關。其最早的神化，就出現在漳河流經的當陽縣。

關羽死于臨沮縣漳鄉，即今之當陽境內。孫權以諸侯禮將其葬在當地。關羽生前，就長期在漳河流域等一帶活動過，史書謂關羽“善待卒伍驕于士大夫”（5）， 即善待下層士兵民眾，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和擁護，故在荊州執政時“恩信大行”。（6） 因而關羽死后，當地百姓同情關羽的不幸，自發地為關羽掃墓祭祀。關羽慘遭橫死，身首分離，按中國民間的說法，其魂魄要化為厲鬼，而關羽生前又以勇猛著稱，故當地人祭祀關羽，也借助關羽的神靈來驅邪鎮魅。趙翼《駭余叢考》卷35關壯繆條載：“凡人之歿而為神，大概初歿之數百年，則靈著顯赫，久則漸替，獨關壯繆三國六朝唐宋皆未有禋祀。”（7） 即早在三國六朝時期，關羽就成為當地百姓崇信的神靈。

因民間祭祀一般難得留下記錄，現存世的關于關羽成神的記載在六朝間。唐朝董侹《荊南節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關廟記》載：“惟將軍（指關羽）當三國之時，負萬人之敵，孟德且避其鋒，孔明謂之絕倫。其于殉義感恩，死生一致，斬良擒禁，此其效也。嗚呼！生為英靈，歿為神靈，所寄此山之下，邦之興廢，歲之豐荒，于是乎系。昔陸法和假神以虞任約，梁宣帝資神以拒王琳，聆其故實，安可誣也！至今緇黃入寺，若嚴官在傍，無敢褻瀆。”（8） 玉泉關廟即是今當陽玉泉山關廟，當地人無論是關系到國家的興亡之大事，還是年成的好壞，都要借助關羽神靈的保佑。里面提到的陸法和假神以虞任約事，指的是南朝梁末陸法和擒捉侯景將領任約之事，其事見于《北齊書》卷32《陸法和》傳：“ （侯）景遣將任約擊梁湘東王于江陵，法和乃詣湘東乞征約，召諸蠻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發。湘東遣胡僧佑領千余人與同行。法和登艦大笑曰：‘無量兵馬。’江陵多神祠，人俗恒所祈禱，自法和軍出，無復一驗，人以為神皆從行故也。至赤沙湖，與約相對，法和乘輕船，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約軍一里乃還。謂將士曰：‘聊觀彼龍睡不動，吾軍之龍甚自踴躍，即攻之。若得待明日，當不損客主一人而破賊，然有惡處。’遂縱為舫于前，而逆風不便，法和執白羽麾風，風勢即返。約眾皆見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潰，皆投水而死……果于水中見約抱剎，仰頭裁出鼻，遂擒之。”陸法和所借諸神之中，就有關羽之神，故董侹寫入碑文中。在此之前，陸法和曾隱居于荊州汶陽郡高安縣之紫石山，即今之遠安縣鹿苑寺。（9） 而遠安是關羽曾活動過的地區，陸法和應對當地的關羽信仰不會陌生。

碑文還載“梁宣帝資神以拒王琳”事，也見于《南史》卷64《王琳傳》：“ （梁 ）元帝為魏圍逼，乃征（王）琳赴援，除湘州刺史。琳師次長沙，知魏平江陵，已立梁王詧，乃為元帝舉哀，三軍縞素。遣別將侯平率舟師攻梁，琳屯兵長沙，傳檄諸方，為進趣之計。時長沙蕃王蕭韶及上游諸將推琳主盟。侯平雖不能度江，頻破梁軍。又以琳兵威不接，翻更不受指麾，琳遣將討之，不克。”梁宣帝即蕭詧，《周書》卷48《蕭詧傳》也載其事：“初，江陵滅，梁元帝將王琳據湘州，志圖匡復。及（蕭）詧立，琳乃遣其將潘純陁、侯方兒來寇。詧出師御之，純陁等退歸夏口。”蕭詧初立國江陵，江陵百姓被西魏盡擄入關，人少兵弱，王琳兵強將猛，而最后蕭詧能轉敗為勝，人皆以為有神助，這當是“梁宣帝資神以拒王琳”傳說的由來。董侹將其寫入關廟的碑文中，當以此神就是關羽。

玉泉祠在唐末還見于記載。晚唐人范攄在《云溪友議》卷上玉泉祠中載：“蜀前將軍關羽守荊州，夢豬嚙足，自知不祥，語其子曰：‘吾衰暮矣，是若征吳，必不返爾。’果為吳將軍呂蒙麾下所殛。蜀遂亡荊州。玉泉祠，天下謂四絕之境，或言此祠，鬼興土木之功而樹，祠曰三郎神。三郎者，即關三郎也。允敬者，則仿佛似睹之。緇俗居者，外戶不閉，財帛縱橫，莫敢盜者。廚中或先嘗食者，頃刻大掌痕其面，歷旬愈明。侮慢者，則長蛇毒獸隨其后。所以懼神之靈，如履冰谷。非齋戒護凈，莫得居之。”此處前敘關羽，后記關三郎，是關三郎即關羽，可見當陽當地對關羽信仰的虔誠。

關羽還是佛教的伽藍神，此也與當陽玉泉寺有關。董侹碑文又載：“玉泉寺，覆船山東去當陽三十里，迭障回抈，飛泉迤邐，信途人之凈界，域中之絕景也。寺西北三百步，有蜀將軍都督荊州事關公遺廟存焉。將軍姓關名羽，河東解梁人，公族功績詳于國史。先是陳光大中，智禪師者，至自天臺，宴坐喬木之下，夜分忽與神遇，云愿舍此地為僧坊，請師出山，以觀其用。指期之夕，前壑震動，風號雷吼。前辟巨嶺，下堙澄潭，良材叢木，周匝其上，輪奐之用，則無乏焉。”此事也見于隋代智弟子灌頂所作的《隋天臺智者大師別傳》中：“ （智）于當陽縣玉泉山而立精舍，蒙敕賜額號為一音，重改為玉泉。其地本來荒險，神獸蛇暴。諺云：‘三毒之藪，踐者寒心，創寺其間，決無憂慮。’是春夏旱，百姓咸謂神怒，故智者躬至泉源，滅此邪見。”雖然此處之神尚未指明為關羽，但關羽葬于當陽，早受當地人崇祀，應就是指關羽，故董侹將其傳說載入碑文。碑文中所謂“陳光大中”，即公元567至568年之間，時當陽屬后梁，為梁明帝蕭巋天保年間。后梁宣帝蕭詧時曾受關羽神佑，智在后梁境內當陽建寺立廟，以關羽為護法神，也是將作為外來宗教的佛教與中國傳統信仰結合起來，從而使關羽與佛教關聯起來。唐代禪宗僧人神秀在當陽立寺，仍以關羽為伽藍神。隨著關公信仰的發展，始于當陽玉泉寺的關羽作為佛教護法神的地位也得到鞏固并傳播開來。（10）

宋代以后，關羽崇拜進一步受到朝廷的重視，宋哲宗時封關羽為“顯烈王”，宋徽宗信奉道教，封關羽為“崇寧真君”，又封為“義勇武安王”，南宋孝宗再封關羽為“武安英濟王”，這些冊封典禮常在當陽關羽顯烈祠舉行，推動了關羽的神化。宋初開始為關羽墓置守冢，后又在墓前建祭亭，環以圍墻，樹以松柏。

到明清時期，關羽又被朝廷冊封為帝，而作為關羽陵墓所在地的當陽，也更受到重視。清代給關羽墓以帝陵的規格，并允許關帝廟正殿使用黃琉璃瓦的屋頂。關羽的祭祀列入國家的祭祀，明代當陽關陵祭祀由湖廣巡撫親自主持，清代湖廣總督也特意向皇上奏請，當陽章鄉為關圣陵寢重地，要求由宜昌總兵及當陽縣上級官廳安陸府知府輪流主持祭祀，后改為春祭由宜昌總鎮兵官主祭，秋祭由荊門直隸州守主祭。

由沮漳河流域開始興起而發展起來的關羽崇拜，成為全國性的關公文化，關羽廟遍及全國，關羽也成為繼孔子之后的又一“圣人”。

三、關公文化的當代價值

關公文化是傳統文化的濃縮，最典型的精神是忠義仁勇。在今天構建當代人文精神，關公文化是我們的源頭活水之一。

“忠”的本義是誠心盡力的意思。古代講忠是對帝王，下對上。關羽的忠是指他跟劉備的君臣兄弟關系，一輩子對劉備不離不棄。這種傳統的忠君觀念顯然已經過時，當代的“忠”，有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是對國家和民族的獻身精神，除此而外，還有更體現在日常生活中的職業道德精神，即忠于自己的職守。職業道德是當今每一個人都要面臨的問題，對于自己所從事的行業、職業，是不是盡心盡力，恪盡職守。一個社會的建設，需要每個人付出自己的努力，對自己的工作認真負責也是“忠”的精神體現。

“義”是關羽最突出的品質，也最為人們所稱道。“義”的本義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處事合理、公正；然后是情義，舊時代常常表現為江湖義氣，即朋友之間講“義”。江湖義氣之所以長期在中國受歡迎，與中國的社會結構有關。中國是一個小農經濟的國家，由于小農經濟不穩定，所以希望依靠相互的幫襯，即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從而使“義”在社會上流行起來。尤其中國到近代社會轉型時，傳統的農業社會瓦解，從農村分離出來的破產農民，到外闖蕩社會，需要有一個精神來維系。中國傳統宗法社會，人們聚族而居，主要依靠血緣為紐帶來維系，而走出村莊，進入城市，甚至走向海外，血緣關系沒有了，但面對變化莫測的風險，就只能依靠“義”來相互幫襯。中國傳統社會又沒有真正的宗教，人與人之間，沒有宗教精神的制約，有可能無所不為，因此，它需要一個神，來作為人們的信仰，作為維系社會的精神紐帶，關羽就這樣應運而生。他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使他成為義的典范，于是大家把關羽作為神，在關羽面前起誓，像關羽一相對待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所以義在傳統社會廣泛受到社會的推崇。當代社會的義，與傳統社會的義有區別，即是有原則的公義，合理的義，看到不合理的事要能夠反對，這種有原則的義，在當前轉型時代還是有生命力，仍然值得倡導。

仁，孔子謂人與人之間相愛就是仁（11）， 在現代社會到處可見人們之間的冷漠，因而孔子的思想仍然有生命力，因為它是基于人性提煉出來的思想，只要有人群，它就不會過時。仁就是講人要互相關愛，這是人的社會性決定的。人除了有私欲外，還有他的社會性，即要與其他人相處，如人人都只為己著想，而不考慮別人，那這個社會就會分崩離析。一個和諧社會，它的管理成本是最低的，而一個凡是都需要法律來強制，而沒有道德自律的社會，這個社會的管理成本就會變大，問題也最多，而最終也是整個社會成員遭殃。所以仁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是祖宗經過千百年的實踐留給后人的精神財富，是處理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基本準則，而關羽，就是古人為我們樹立的一個仁義的典范。

關羽以武勇著稱，當代仍然需要敢作敢為的精神，武漢市提倡的“敢為人先，追求卓越”精神就包含有勇的內涵。除此而外，對社會上的非正義事情，也要敢于挺身而出，而不是明哲保身，聽之任之。

總之，關公文化作為傳統文化的一個象征，為我們在新時期創造新的道德規范、新的價值準則提供了基礎，所以，關公文化在當代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而且，關公文化在當今世界，特別是華人圈，有廣泛的影響力，它是一種精神紐帶，增強了世界華人的向心力。漳河作為關公文化的源頭之一，其深厚的文化資源必將在今后的文化建設和經濟社會發展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注釋：

（1） 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第4卷《荊襄驛道與大堤艷曲》中謂：“由襄陽西南行一百四十里至南漳縣。又南三十里至四望山，王建有《四望驛》詩，未知是否此處。又南，或沿漳水經麥城（今當陽東南40里）東，南至江陵，或東南至樂鄉、荊門，與前考之襄荊道相接。此殆襄荊大道之輔線。……四望南行之道無考，要當沿漳水，或東南至荊門也。麥城即關羽所走者，在當陽之東，東臨漳水，西接楚昭王墓。”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第4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1061—1062頁。

（2） 參見李柏武：《荊門三國文化及關公文化概述》，載李柏武：《說荊門》，中國三峽出版社2010年版，第268頁。

（3） 王夫之：《讀通鑒論》，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58頁。

（4） 《三國志》卷36《關張馬黃趙傳》。

（5） 《三國志》卷36《張飛傳》。

（6） 《三國志》卷58《陸遜傳》。

（7） 趙翼：《陔余叢考》，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756頁。

（8） 《全唐文》卷684《荊南節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關廟記》。

（9） 《遠安文化志》曾載鹿苑寺十景詩碑，中有“梁世法和避亂來，委身此地脫塵埃。大乘講罷歸西去，空留芳名寄古臺。”轉引自《宜昌文化簡史》，湖北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04頁。

（10） 參見蔡東洲、文廷海：《關羽崇拜研究》，巴蜀書社2001年版。

（11） 《論語·顏淵篇》：“樊遲問仁。子曰：‘愛人。’”載楊朝明主編：《論語詮解》，山東友誼出版社2013年版，第226頁。

作者簡介：夏日新， 湖北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湖北武漢，430077。

（責任編輯 劉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