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憂與進路：人工智能時代的傳媒倫理教育

【內容摘要】隨著AI技術在傳媒領域的廣泛應用，新聞生產效能提升，但也帶來了虛假信息傳播、隱私侵犯、算法偏見等倫理問題。本文分析了AI時代的傳媒倫理教育現狀，指出理論教學需要迭代更新，實踐教學亟待重構。技術發展帶來的理論挑戰和道德沖突的不可見性，使得傳媒倫理教育面臨新的教學難題。本文主張通過創新教育理念和重塑教學場景來應對挑戰，強調批判性思維的重要性，并提倡體驗式教學以錨定問題。最后，本文強調堅守傳媒倫理底線，培養倫理素養與責任感，掌握應對倫理問題的策略與方法，三者是提升傳媒倫理教育水平的關鍵。

【關鍵詞】傳媒倫理；倫理教育；新聞倫理；人工智能

馬驥伸認為，“新聞倫理是新聞工作者在其專業領域內對是非或適當與否下判斷的良心尺度。”①在新聞教育的發展歷程中，新聞倫理教育一直扮演著主要角色，伴隨人工智能技術的持續演進及其在傳媒領域的廣泛滲透，新聞生成的效能實現了顯著飛躍，而用戶所選內容的豐富性亦隨之大增。然而，這種高頻率的信息更新與用戶友好的界面設計，亦引發了一系列復雜的倫理挑戰。這些問題涉及虛假信息的廣泛傳播、個人隱私權的潛在侵犯、算法決策中的偏見以及對人類自主性的削弱等關鍵議題。在人工智能時代，傳媒倫理教育的重要性日益凸顯，其不僅是傳媒行業持續發展的基石，也是維護社會和諧與增進人類福祉的關鍵所在。本文旨在探討人工智能技術在傳媒業應用背景下，高校傳媒倫理教育面臨何種問題，并探討應對之策。

一、AI時代傳媒倫理教育現狀

（一）新議題引入：理論教學面臨迭代

傳統媒體時期，傳媒倫理教育的重心多集中于對記者失范行為的探討，包括但不限于制造假新聞、新聞勒索以及侵犯個人隱私權等。密蘇里新聞學院的《記者守則》作為傳統媒體時代的典范，一直是卓越傳媒倫理教育的標桿。然而，在傳媒業廣泛采用人工智能技術的背景下，一系列新的道德問題逐漸浮出水面。變化的焦點在于規范對象的轉變。在傳統媒體時代，規范的對象主要是特定的記者與傳媒專業人員。步入人工智能新紀元，新聞的生產角色已由人工轉向機械。通過審視人工智能在傳媒行業生產流程中的各個實踐層面，可以清晰地觀察到這一現象。

在媒體內容的創作領域，人工智能借助生成式AI等先進技術手段，成功實現了新聞內容的自動化生產及個性化定制服務。例如，采用實時數據抓取和分析算法構建動態新聞系統，能夠生成全面的新聞報道。此外，通過分析用戶的在線行為，如瀏覽記錄及偏好，該平臺能夠提供個性化的內容推薦，確保信息既及時又符合用戶需求。其次，人工智能在媒體內容傳播領域展現出卓越能力，通過應用算法推薦和數據挖掘等先進技術手段，實現了新聞內容的精確投遞與定制化分發。在媒體內容展示方面，人工智能借助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等技術手段，顯著提升了用戶的沉浸式閱讀體驗。

然而，人工智能在傳媒行業的運用亦帶來了倫理挑戰。以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為例，其可能遭遇的關鍵挑戰之一是內容管理難題，包括合成謬誤與累積謬誤等風險。此外，算法驅動的信息推送機制可能導致“信息繭房”效應，進而加深受眾信息視野的局限性和意見表達的兩極分化傾向。同時，人工智能技術的廣泛滲透也引發了對新聞行業職業道德與知識產權保護體系的深刻反思。算法偏見、數據隱私保護與虛假信息的擴散已成為當前傳媒行業所面對的關鍵性難題。算法偏見可能導致信息傳播的不平等與失衡，數據隱私問題直接關乎用戶的個人資料安全，而虛假信息的擴散則能誤導公眾認知，對社會秩序產生負面影響。面對新涌現的倫理挑戰，傳媒倫理教育的理論指導需要與時俱進，展現出更高的迫切性與必要性。

（二）新場景融合：實踐教學亟待重構

20世紀80年代，約書亞·梅羅維茨在《消失的地域：電子媒介對社會行為的影響》中發展了歐文·戈夫曼關于場景的理解，提出了“媒介情境論”。時至今日，代表性的數字媒介已從梅羅維茨時代的電視轉變為人工智能工具。但媒介技術迭代創造新的“情境”與“場景”的理論旨歸仍具有時代價值。人工智能在傳媒領域的運用不僅給新聞生產傳播帶來范式轉變，更進一步導致以傳媒業實際情況為實踐教學場景的傳媒倫理教育面臨新挑戰。

傳統媒體時代，教育者常通過將學生分組進行角色扮演與案例分析的結合方式，深入探討新聞報道中存在的謬誤、偏頗觀點及侵犯個人隱私的情形，同時審視廣告推廣過程中所涉及的虛假陳述、不當競爭等問題。此外，教師亦可安排學生進入新聞機構、廣告公司等傳媒行業內部進行實地調研，以深入了解傳媒倫理規范的實際應用情景。學生應直接參與新聞采訪與報道的實踐過程。讓學生在采訪實踐中親身體驗新聞采訪和報道的過程，并學會在采訪過程中遵循倫理原則。

人工智能時代，傳統的應用場景正經歷著與智能化場景的融合，并呈現出不斷演變的趨勢。借助深度學習技術驅動的自然語言生成（NLG）系統具備自主創作新聞報道的能力，然而這一自動化流程對終端受眾而言往往隱秘不彰。在人工智能深度介入的背景下，傳統的以記者與編輯為主體的“編輯室”式新聞制作模式正面臨顯著的結構轉變與瓦解。變化的新聞生成環境驅動著傳媒倫理教育在實踐教學維度上的重塑。人工智能在進行數字化編碼及運行過程中，與傳統的采、寫、編、評方法存在顯著差異，這一差異性導致了人工智能生成新聞產品時出現了一種“黑箱”現象。具體而言，人工智能通過算法自動處理數據、構建模型并生成內容，這一過程往往對于人類讀者來說透明度不足。與依賴記者的主觀判斷、經驗和專業知識的傳統新聞制作流程相比，人工智能的決策機制和邏輯并不總是顯而易見或可解釋的。因此，在人工智能生成的新聞產品中，其背后的工作原理和決策過程對用戶而言往往隱藏在“黑箱”之中，難以完全理解和評估。這種黑箱效應不僅影響了用戶對新聞內容的信任度，也對新聞的客觀性和準確性提出了挑戰，需要通過增強算法的透明度和可解釋性來逐步解決。因存在專業壁壘，傳媒倫理教育往往難以深入理解計算機編程運行過程中的倫理挑戰。在當前情形下，教育工作者和學習者均面臨挑戰，難以尋獲新穎的教學實例。在實踐中，師生往往因技術的復雜性而與新聞生產的實際操作產生隔離，難以直接參與和理解其運作過程。

二、隱憂凸顯：人工智能應用帶來倫理教育新問題

（一）理論挑戰：技術飛速發展下理論青黃不接

我國最早的傳媒倫理教育可以追溯至20世紀的第一個十年。當時，邵飄萍在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和北京平民大學講課時，十分重視記者的品德修養，認為“品性為第一要素”，作為記者，應該是“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②。將儒家道德作為傳媒業者的從業準則可謂我國傳媒倫理教育的起步。

邁入21世紀，連接互聯網讓傳媒倫理教育進入新篇章，張詠華注意到，美國學者Steven Smethers撰文闡述了與網絡空間有關的新聞傳播法制與倫理問題以及如何將之融入課程設置中。③這門課程包括倫理學的教學與道德推理；所有制議題；隱私權與大眾傳媒及互動傳媒等議題，這也為我國的傳媒倫理教育理論教學展開提供了參考和指引。

盡管互聯網上的信息產生與擴散主要由具體的人類行為驅動，當前情形下，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內容生產者并非自然人。這類工具的操作機制基于預訓練數據集，它們難以構建數據間的邏輯關聯，僅能通過數字化編程執行任務。因此，在傳媒行業應用中，人工智能工具可能會出現將孤立信息隨意組合，甚至創造原本不存在內容的情況。從內容生成的角度看，人工智能創作的內容已顯著超出了技術設計者原先的預估范疇。與此相應，生成式人工智能所使用的預訓練數據內容存在著不透明性的問題。因此，傳統傳媒倫理教育所采用的理論框架似乎未能精確瞄準核心議題。

從理論出發，目前人機交互理論如雨后春筍紛至沓來，人機傳播領域致力于探索人類與機器之間意義的生成過程及其對個體和社會層面的影響。該領域特別關注于深化和完善人與機器人、人與智能代理等相關的傳播理論體系。人機傳播的研究范疇廣泛，既涵蓋了人與機器之間的主客體關系，也深入探討了主體間性的概念，旨在全面理解兩者之間的互動模式和相互作用機制。傳統理論中側重于“在場”的人類中心主義，在人工智能介入后顯現出劣勢。人工智能技術在傳媒業的使用，一定程度導致記者“離場”。然而，人機交互理論的視角更多側重于用戶端的個體感受與權益，新聞傳播自身的公共性特征少有被納入人機傳播理論的考察域，而傳媒倫理的立身基礎正是新聞報道的公正性、客觀性、平衡性。舊有理論的不適配與新興理論的不完善導致傳媒倫理理論呈現出青黃不接的狀況。技術的快速發展往往超前于其倫理框架的構建，因此，傳媒倫理研究在技術領域往往呈現出滯后現象。當技術處于不斷演進和迭代的過程中，尚未完全定型，相應的理論探討和倫理分析便難以深入展開，從而形成一種動態失衡的狀態。

（二）矛盾失焦：道德沖突的不可見性阻礙教學

李培超認為，“所謂道德沖突是指人們道德選擇過程中遇到的一種特殊矛盾情境?！雹芫唧w而言，即當按照某種道德原則或規范做出某種道德選擇時，就不得不放棄其他道德原則，從而使選擇者陷入一種兩難境地。在教學實踐中，傳媒業中出現的道德沖突事件，諸如傳媒從業者發布失實信息、虛構信息、暴力內容、低俗素材以及有償資訊等行為，為傳媒倫理教育提供了豐富的案例資源。

傳統媒體時代，道德沖突事件通過大眾媒體的廣泛傳播呈現出明顯的公開性，這一特性使得此類事件易于為公眾所識別與感知。然而，在新聞傳播領域引入人工智能技術引發了一定程度的道德隱憂。在文本生成過程中，由于模型在預訓練階段接觸的數據集透明性不足，以及生成機制可能導致的內容累積，可能會引發諸如“洗稿”或抄襲等倫理問題。遵循新聞真實性原則的記者應確保所提供的信息平衡、全面，旨在為受眾構建一個客觀、無偏見的信息空間，從而避免任何可能的傾向性表達或誤導性的內容呈現。大量運用于在新聞內容的分發過程中的算法分發規則卻是一個黑箱。用戶往往難以解析算法在信息生成、分類、推薦及篩選過程中所遵循的原理與機制。

算法的不透明性剝奪了新聞報道中弱勢群體自身展演并獲得可見性的權利，進而加劇了優勢群體與弱勢群體間信息獲取的不平衡，表現為信息量與質量上的差異。當真實信息被隱藏而虛假信息得以廣泛傳播時，不僅扭曲了人們對社會的認知，還為偏見和仇恨言論的滋生與蔓延提供了溫床，算法的作用機制在這一進程之中往往被隱匿。與傳統媒體時期相比，當前情境下的道德糾葛及其核心議題變得不甚清晰，進而使得傳媒倫理教育中的實例失去了根基。傳統傳媒倫理的范疇既涵蓋了作業流程、專業技能，也深深植根于個體的道德品質與德行修養之中。在新聞產業中，機器或智能體作為核心要素，其本質并未賦予新聞行業以認同或忠誠，也未能展現服務于公眾的倫理精神。算法驅動的新聞輸出并非基于內容創造者的主觀價值判斷，而是通過數據解析和邏輯關聯構建而成，其目標在于實現價值與效率的最大化。目前存在的傳媒倫理未能充分約束其內容生成及傳播活動，且難以對其行為所引發的道德責任進行追溯與問責。在實際的教學環境中，教師與學生目前鮮有機會直接體驗人工智能技術在新聞實踐領域的應用。這一情況使得他們難以發現并深入理解其中可能產生的道德沖突，因此，道德沖突的隱匿性已對傳媒倫理的教學實踐形成了限制與負面影響。

三、雙輪驅動：傳媒倫理教育的革新進路

（一）創新教育理念：批判性思維迭代范式

思維的培養是教學的重要問題。朱新秤認為批判思維中的“批判”是思維的評價部分，主要指評價或判斷，是對思維積極和消極特性的建設性反映，它為改善思維過程提供有用和精確的反饋。⑤在面對傳統新聞學與傳播學理論難以有效解決的現代挑戰時，批判性思維方式具有破除固有認知框架、激發創新思維、構建適應未來需求的新方法論的作用。通過深入探討道德困境、媒體責任及公眾利益等議題，學生能夠學會從多角度審視信息，質疑既有觀點，從而發展出更為靈活和全面的分析策略。而如何做到對“舊”的揚棄和對“新”的建構，就必須回應傳媒倫理教育遇到的“真問題”。

在探討人工智能在傳媒領域應用所引發的倫理挑戰時，師生面對人工智能這一主體的無所適從，主要來源于對技術運行邏輯的無知，人工智能技術的運行與算法有著深度捆綁，因此，回應“真問題”就需要有理解算法的工作原理及評估其生成信息的質量的能力，即算法素養。提升算法素養的核心在于認知和行為兩個維度。在認知維度，教師在教學過程中需要引導學生發現傳播活動中算法的存在。主體能夠意識到算法的存在，才能理解算法的影響力，進而推斷算法的功能。在行為維度，師生可以在共同討論中評議新聞傳播活動中算法的存在會帶來哪些優勢并潛藏著何種問題。

ChatGPT、文心一言等大語言模型（Large Language Model，LLM）在傳媒領域的應用，迫使大模型算法成為傳媒倫理教育的關注焦點。大模型生成新聞內容的運行邏輯實質是對現有伴隨著由模型限制所引入的噪聲或隨機性數據內容的重復。⑥以此為例，師生在分析大模型引發的傳媒倫理問題時，即需要以“隨機鸚鵡”這一算法邏輯為基點，錨定主體責任。與此同時，在多元技術參與傳媒業生產的背景下，引入跨學科內容，培養學生建立交叉學科視角，發現問題的多面性。岳曉東認為，問題意識不等于批判思維，質疑精神不等于創新精神。⑦以問題作為杠桿，激發學生產生疑問，并在此基礎上探索潛在解決策略，不僅能夠有效喚醒學生的創新潛能，也是迭代當前傳媒倫理教育范式的有益嘗試。

（二）重塑教學場景：體驗式教學錨定問題

狄爾泰認為“體驗”是具有本體論意義的、源于個體生命深層的對人生重大事件的深切領悟。“體驗”首先是一種生命歷程、過程，其次才是內心形成物。⑧而“教育是依靠人的特殊的精神生命活動的過程，它最終或基本上是由一個帶有整體性、活動性和生長性的生命自己實現的”，⑨體驗式教學在促進師生攜手開拓知識新領域中的價值是顯而易見的。隨著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傳統編輯室環境與過時的案例已無法適應傳媒倫理教育的實踐需求。鑒于此，通過融合媒介的獨特屬性調整教學策略，重新構建教學環境，對于填補新情境下教學理論與實踐之間的空白具有重大意義。

在人工智能技術不易的情況下，在傳媒倫理教學中引入思想實驗不失為一種有益嘗試。思想實驗是一種在想象領域內實施的實驗形式，其獨特之處在于它能夠跨越實際環境的諸多限制，包括但不限于時間、空間以及資源的約束。人工智能技術參與傳媒業生產過程產生的不可見性問題，即可通過師生參與思想實驗的方式加以聚焦。具體而言可以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搭建場景。構建一個未來傳媒業的場景，其中人工智能技術已經深度融入。這個場景可以包括新聞報道內容的自動生成、內容算法推薦的個性化、虛擬現實的新聞體驗等；第二，設定角色。在這個場景中設定不同的角色，如新聞編輯、內容創作者、智能技術開發者、用戶等，并考慮他們如何與人工智能技術互動；第三，規劃時間線。從當前時間點開始，逐步推進到未來某個時間點，觀察人工智能技術如何隨時間發展而逐漸改變傳媒業。在思想實驗的過程中，由教師引導學生扮演不同角色，以體驗性的方式參與道德判斷與道德決策。不僅如此，諸如ChatGPT、文心一言等預訓練大語言模型在技術應用層面已經可以和人類進行自然語言的連續性對話，傳媒倫理教育課堂的思想實驗亦可引入大語言模型與師生展開對話，剖析智能技術在新聞生產的革新、新聞傳播模式的演變以及新聞倫理標準面臨的挑戰中所扮演的角色，并挖掘其背后的道德意蘊。在實踐中觀照人工智能技術的價值判斷與道德路徑，廓清人工智能參與傳媒生產的道德沖突根源所在，并在此基礎上分析與解決問題解決的可能性。

四、結語

美國新聞學家赫爾頓曾經指出，“在新聞領域里面，沒有哪個問題比新聞倫理問題更重要，更難以捉摸，更帶有普遍性了。”⑩傳媒倫理自身的復雜性與多變性決定了與之相對應的傳媒倫理教育必須因事而定、適時而變。人工智能技術應用相關研究也仍處在早期發展階段，對相關基本理論問題的厘定仍然具有較大的討論空間，有待學界進一步商榷與實踐。但可以明確的是，堅守傳媒倫理的底線，確保信息的真實、公正與客觀性的傳媒倫理追求是始終不變的。新場景下，培養與加強學生的倫理素養與責任感，掌握在人工智能環境下應對倫理問題的策略與方法，是提升傳媒倫理教育水平的關鍵。

參考文獻：

①馬驥伸：《新聞倫理》， 臺灣三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3頁。

②徐培?。骸吨袊缙诘男侣劷逃罚缎侣勓芯抠Y料》1981年第4期。

③張詠華：《面向新世紀的新聞倫理道德教育——美國兩所大學新聞倫理學教學新嘗試之啟示》，《國際新聞界》1999年第1期。

④李培超：《論道德沖突》，《道德與文明》1994年第3期。

⑤朱新秤：《批判思想的教學與遷移》，《教育研究與實驗》1999年第1期。

⑥胡泳：《超越ChatGPT：大型語言模型的力量與人類交流的困境》，《新聞記者》2023年第8期。

⑦岳曉東：《批判思維的形成與培養：西方現代教育的實踐及其啟示》，《教育研究》2000年第8期。

⑧王一川：《意義的瞬間生成》，山東文藝出版社1988年版，第10頁。

⑨郭思樂：《經典科學對教育的影響及其與教育生命機制的沖突》，《教育研究》2003年第2期。

⑩〔美〕約翰·赫爾頓：《信使的動機——新聞媒介的道德問題》，臺灣遠流出版社1992年版，第220頁。

【責任編輯：韓勇】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媒體道德哲學”（項目編號：24FXWB：031）、第三批重慶大學一流專業核心課程群建設項目（項目編號：2022-14）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