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新時代背景下,國產現實題材劇屢出精品,其中以“年代記憶建構”為特色創作的一系列作品,更是得到多方好評。本文從作為情境、作為方法、作為功能這三個角度對之加以闡釋,旨在更全面地理解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在年代記憶建構上的獨特魅力和深遠影響,以期為其后續創作提供新視角及思路。
【關鍵詞】國產劇集;現實題材;年代劇;集體記憶
新時代背景下,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創作不僅實現數量飛躍,更在質量上達到前所未見的高峰。此趨勢的發展,無疑也是中國社會文化多元發展與深刻變遷的熒屏映射。如《雞毛飛上天》《大江大河》《山海情》《喬家的兒女》《人世間》《父輩的榮耀》《夢中的那片海》,以及近來備受矚目的《南來北往》《小巷人家》等作品,既可謂是對中國社會發展的藝術鏡像,其中更是包含著諸多對過往年代記憶的深刻挖掘及再構。通過宏大敘事和細膩情感筆觸的兼容,此類劇集構建了一個個跨越時空的故事框架,將觀眾帶入不同歷史時期的社會場景之中,經由被敘人物情感命運的起伏跌宕,折射和喚起觀眾對國家民族發展歷程的集體記憶與情感共鳴。因此,如果說“轉向記憶”是當前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創作的一大趨勢,那么“年代記憶建構”定然堪稱其中最為精彩的組成。對于這一重要文本現象,本文從作為情境、作為方法、作為功能三個角度對之加以闡釋,旨在更全面地理解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在年代記憶建構上的獨特魅力和深遠影響,以期為其后續創作提供新視角及思路。
一、“年代記憶”作為情境:現實題材劇年代記憶建構的時空符碼
國產現實題材劇集通過精心的時空符碼構建,再現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的不同年代風貌及社會景觀,為觀眾營造了一個個充滿歷史厚度和回憶可能的敘事空間。其在豐富劇集敘事層次的同時,更使年代記憶成為連接過去與現在的橋梁,引導觀眾在回望中理解當下,感受時代之變遷及發展。
(一)記憶之橋:集體記憶的時間跨越與勾連
文化記憶的建構需要象征符號系統進行文化表征。①在現實題材劇創作中,故事發生時間節點的選擇不僅僅是敘事起點的設定,更是為觀眾構建“記憶之橋”的首要環節。時間的選擇需要具備典型性和歷史標志性,如此方能引發集體記憶的藝術性喚起,使觀眾在感知到歷史的厚重感以及其與現實的共鳴之際,產生深層次的情感共振。對于中國觀眾而言,諸如開國大典、上山下鄉、恢復高考、農村改革、市場化大潮等歷史節點,每每在熒屏上得以重現,既承載了時代的變遷,也深深鐫刻著幾代人的共同記憶。正是這些歷史時刻的具象,構成了社會集體記憶的基石。通過影像的藝術再現,觀眾得以在歷史與現實之間找到情感的紐帶,進而在觀影體驗中實現精神與情感的雙重共鳴。以《大江大河》為例,該系列劇集的時間跨度為1978—1998年,通過三位主人公的不同人生軌跡,映射出國有經濟、集體經濟與個體商戶的興起,以及中國社會從農村改革、對外開放到東亞經濟危機等諸多社會巨變。這一時間段的典型性,使得劇中人物的命運起伏成為觀眾關注的焦點,實現了個人命運與國家發展的緊密相連。而《父輩的榮耀》則以20世紀90年代末至21世紀初為背景,精準捕捉林業行業轉型的關鍵時期,通過“減產、減伐、下崗”等典型事件,展現了林業變遷對人們生活的深遠影響及思想觀念的轉變。這一時間段的選取,不僅是中國林業治理的重要轉折點,也觸及了眾多百姓的生計與未來選擇,從而使觀眾與之形成強烈情緒共振。
(二)記憶之場:集體記憶的空間凝結與具象
在文藝作品的年代記憶建構過程中,空間作為集體記憶的符號化凝結,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空間一旦缺失,記憶便會失去“棲息之地”,無法穩固和延續。因而,文藝作品的空間描繪便猶如一個多維度容器,承載著特定歷史時期的風貌、情感以及文化價值,將時代的痕跡嵌入其中,賦予觀眾直觀且深刻的記憶體驗。這種空間的選擇與構建為敘事增添了具體的歷史感,也為觀眾創造了一個進入歷史場域的入口,讓他們得以在視聽體驗中重新體驗并感知歷史的情感紋理與社會脈動。如同皮埃爾·諾拉在《記憶之場》一書中所言:“如今記憶的影響如此巨大,以致時代那強烈的紀念欲甚至吞噬了一切嘗試理解這一現象的行為。”②可見,記憶的力量不僅作用于回顧,更是一種塑造當下、影響未來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在影視作品中,主要是通過空間的精心選擇與構建得以具象化展現。例如,劇集《人世間》便是以東北為拍攝地,大多數取景地都在吉林省長春市。劇中周秉昆一家所居住的光字片,外景部分便是取材于長春鐵北一路、鐵北二路的棚戶區;劇中電影院的取景也在長春人民非常熟悉的長春電影制片廠的主樓——長影舊址博物館;劇中多次出現的堤壩大路取景地也位于長春凈月潭國家森林公園的水庫大壩,等等。于此,空間的再現并非僅是物理上的呈現,它也作為一種文化和記憶的場域,見證并凝固了時代的情感與記憶,讓觀眾在其中找到歸屬感和身份認同感。正是在這一意義上,空間成為記憶與現實之間的重要橋梁,將觀眾的情感與歷史敘事緊密相連。
(三)記憶之門:架構過去與當下的情感聯系
當觀眾沉浸于現實題材電視劇的敘事情境中時,畫面所具有的功用便不再僅是視覺符號的呈現,更是成為激發情感共鳴的強力催化劑,促使觀眾與劇中人物建立深刻的情感聯結。這種情感共鳴機制如同打開了一扇“記憶之門”,引導觀眾的情感在虛構與真實交融的敘事空間中自由穿行,使他們在觀劇過程中既能感受到虛構故事的藝術張力,又能從角色的經歷中找到與自身現實生活的呼應點,并進一步喚醒觀眾對個人經歷的回憶,引導他們在歷史與現實的雙重時空中進行情感的自我投射和再認知。比如,《大江大河》中的宋運輝和《父輩的榮耀》中的顧長山,盡管他們的故事嵌入的是宏大的歷史背景,但其性格的細膩刻畫與情感的真實流露,使觀眾更容易代入其中,并通過他們的成長歷程,重新審視自己在時代中的位置。這種敘事方式增加了劇作的情感厚度,也使觀眾在觀看過程中,獲得一種深層次的情感認同與心靈的共振。由此來看,在創作方面,以平凡小人物的視角展現宏大的時代背景,可謂是當前國產現實題材劇重要的敘事策略。這種創作方式既能降低觀眾的理解門檻,使復雜的社會變遷通過小人物的日常敘事得以生動呈現,同時也能夠借助人物的生活細節和心路歷程,拉近劇作與觀眾的情感距離。觀眾正是通過等身化的人物視角,感受到時代洪流中個體的困境與掙扎,從而產生更為親切且真實的情感共鳴。
二、“年代記憶”作為方法:現實題材劇年代記憶建構的敘事話語
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巧妙地運用“年代記憶”作為敘事修辭的表意目標,通過個人命運與國家歷史的交織,展現了時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悲歡離合與奮斗歷程。這種敘事策略增強了劇集的感染力和共鳴度,還使得年代記憶成為推動劇情發展、塑造人物形象的關鍵要素,進而為新時代背景下講好中國故事提供支撐。
(一)昨日重現:過往與現在交織的記憶敘事模式
在現實題材的年代劇創作中,“重現昨日”這一記憶敘事模式,遠非對往昔光景的簡單復刻,而是一種對歷史、情感與社會變遷之間復雜關系的深度挖掘。更為重要的是,這類敘事并非僅僅停留在“回憶”層面,而是通過劇中人物在特定歷史語境中的生活經歷、情感波折以及價值觀念的變遷,進行對歷史經驗的當代再解讀與情感再創造,進而構建一種既具有懷舊意味又飽含現代感悟的敘事時空。在此,年代記憶建構并不是一種靜態的、冰冷的回溯,而是一個在個體與集體、情感與時代之間動態生成的過程。例如,在劇集《人世間》中,周秉昆展現的是國企改革、個體經營帶來的變化,姐姐周蓉則映射了知青返城、恢復高考的影響,等等。此外,《喬家的兒女》是通過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展現時代的進步,《小巷人家》則通過蘇州小巷中多個家庭的故事交織,生動映射改革開放以來城市家庭在社會發展中的情感心路與奮斗精神。可以看到,此類劇集正是通過角色命運與時代精神的同構,進而實現情感層面的多重滲透,將個人記憶轉化為一種集體認同的文化表達。不僅如此,此類劇集往往也有著從過去到現在敘事演進邏輯,使得觀眾在時間的穿梭中感受到記憶與現實之間的緊密聯系,由此在觀看歷史的同時更為明晰當前幸福生活的來處,更加堅定對未來的信心。
(二)典型人物:年代記憶中代表人物的熒幕再現
時代典型人物在熒幕上的再現,既是一種對歷史的莊重致敬,也是一種文化傳承的深層表現。他們不僅僅是虛構的戲劇人物,更是時代精神的具象化身,承載著厚重的歷史記憶與復雜的情感共鳴。在當前國產現實題材年代劇的創作中,亦尤為重視對此類人物的塑造。通過他們,劇集構建了一種超越個體命運的時代敘事,將個人的悲歡與民族的命運緊密聯系起來。例如,在劇集《雞毛飛上天》中,該劇通過主人公陳江河及其伴侶駱玉珠的傳奇故事,向觀眾展現了一幅改革開放后中國民營經濟發展的壯麗畫卷。同時,劇中還巧妙地融入了諸多具有時代特征的事件和元素,如改革開放初期的政策調整、市場機制的逐步建立、社會觀念的轉變等,這些都為年代記憶的生產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深刻的內涵。此類特點在同類劇集中亦可隨處尋得。這也說明,對于現實題材劇的年代記憶建構而言,人物塑造除需在外貌、服飾、語言等方面力求還原真實外,也需要在性格、行為、思想等方面深入挖掘其時代特征與精神內涵。同時,需要明白,觀眾在觀劇過程中不僅僅是旁觀者,更是集體記憶的關聯人。正是在這種深層次的情感和歷史互動中,劇中角色成為連接過去與當下的橋梁,觀眾則通過角色的情感體驗及內心變化,重新認識和反思歷史的復雜性與多義性,并深刻體悟到那個特定歷史階段的精神風貌與價值觀念的變遷。
(三)猶在鏡中:視聽語言層面對年代記憶的建構
視聽語言層面的創意運用,同樣是國產現實題材劇建構年代記憶的重要方式。通過拍攝角度、景別選擇以及鏡頭運動等多維度的操控,特定歷史時期的視覺符號與空間形態得以細膩呈現。色彩調配方面,國產現實題材劇常通過具有特定年代感的光影濾鏡,來呈現那人、那事、那景,進而形成一種“時代的色譜”,喚醒觀眾對過往歲月的視覺記憶。而音效作為另一種重要的視聽語言手段,其作用除強化畫面真實性外,更能夠通過聲音的環境設計與聲源的空間感營造出豐富的時代氛圍。特別是在國產現實題材年代劇中,音效往往通過細微的日常聲響,如門窗的開合聲、街道上的人群雜音、老式收音機的嘶啞聲等,構建出一種具象化的歷史聽覺記憶。以劇集《南來北往》為例,該劇便是通過多維度的精心構思細膩再現了鮮活的年代風貌:服化道設計緊貼時代脈搏,隨劇情流轉自然變遷,增強了觀劇的真實感與沉浸感;燈光運用上,暖黃色調貫穿始終,營造出溫馨、和諧的家庭氛圍,渲染了熱鬧祥和的生活氣息,增添了濃厚的人間煙火味;背景音樂則以真摯質樸的歌詞、婉轉悠揚的旋律,與劇情相輔相成,深刻展現了平凡家庭的命運軌跡與情感波瀾。可見,以記憶擬構為特色的視聽符號體系搭建,堪稱是年代記憶建構效果發揮最為基礎的保障。
三、“年代記憶”作為功能:現實題材劇年代記憶建構的文化功用
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在傳承文化價值、塑造集體記憶方面,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通過年代記憶的再現與重構,此類作品取其精華傳承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及思想精神,同時也潛在地促進著民族認同感和文化自信的增強。此外,這也為當代社會提供了寶貴的歷史鏡鑒,引導觀眾在反思歷史中汲取智慧,以更強大的文化自信面向未來。
(一)強化身份認同:年代記憶與“我們”
在國產現實題材劇集的敘事中,年代記憶是連接個體與集體、過去與現在的關鍵橋梁。此類劇集通過精心選編的歷史片段及文化符號,構建了一系列生動具體的時代場景,讓觀眾得以代入其中,領會舊時風貌之美。這種歷史的復現與重構,為觀眾提供了直觀感受時代變遷的渠道,同時也在潛移默化中強化了個體與集體的身份認同感。通過對過往歷史與文化根基的展示與詮釋,可令觀眾逐漸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那個時代的“旁觀者”,更是這一文化脈絡的傳承者與延續者。這種對身份認同的強化,意味著觀眾在對特定歷史時期產生共鳴的同時,也在不斷確認自身在歷史長河中的位置與角色。此外,在當代社會日新月異的變遷中,國產現實題材劇集并非僅僅停留在對過去的簡單追溯與再現。它們往往能夠敏銳捕捉社會轉型中的關鍵節點與熱點議題,借助“托古喻今”的敘事策略,將歷史與當下的社會現實緊密聯系起來。在這些劇集中,年代敘事并非被動地展現對象,而是將之發展為一種承載著深厚文化和社會意義的符號載體。當歷史成為觀眾反思自我與社會的一面鏡子時,國產現實題材劇集通過年代記憶的建構,既有助于實現對文化根基的守護,更有望不斷塑造和強化當代社會的精神信念與文化自信,為當前社會提供更為強大的精神支撐與文化認同感。
(二)助力審美教育:年代記憶與“主流價值”
作為具有廣泛社會影響力的媒介敘事形式,電視劇的重要性遠不止于提供娛樂和消遣。它能夠通過其獨特的敘事方式和深刻的情感表達,觸及觀眾的心靈深處,引導觀眾建立正確的價值觀念,弘揚社會所倡導的“主流價值”。這種正面的教導和教育作用,是新時代現實題材作品所努力追求的目標,亦是其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論及近年來國產年代劇創作,有研究者認為,其充分體現了“創作者對以人民為中心創作導向的堅持”。③這也說明,此類劇集在反映人民的生活、情感和追求,傳遞人民聲音及愿望方面的作用及潛能。近年來,一批優秀的現實題材劇集正是通過精心構建的“年代記憶”,巧妙地以小人物的命運變遷來折射大時代的風云變幻。這種從“平凡人”視角切入的敘事策略,通過對人物家庭情感脈絡及生活軌跡的呈現,將宏大的國家敘事與個人的日常生活緊密結合,使觀眾在欣賞劇中各個小家庭曲折故事的同時,也能更加了解國家整體的發展奮斗史,激發了其對國家和民族的深厚情感,并潛移默化地加深其對國家奮斗歷程的理解與認同。而這種情感認同,既是對民族共同體的認知深化,亦是對主流價值觀的自然弘揚。因此,國產現實題材劇通過對年代記憶的再度建構,不僅僅是對歷史的還原與演繹,更是在新時代審美教育中發揮著不可忽視的推動作用,是主流價值的視覺化再現與情感化傳播的核心力量。
(三)深化傳統延續:年代記憶與“中國”
作為當前現實題材劇創作的核心要素,年代記憶如同一條穿越時空的紐帶,也似一座連接不同代際、跨越時空的人群的精神橋梁。這種記憶承載了歷史的滄桑與變遷,也蘊含著中華民族的文化底蘊與精神內核。更為關鍵的是,近年來的現實題材劇在展現“年代記憶”的同時,寓情于景地融入了當代社會的價值觀與審美觀,使這些傳統文化與歷史記憶在現代語境下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這種“新瓶裝舊酒”的敘事策略,使得傳統文化不僅可以更好地延續與傳承,還在當代社會中找到了新的表達方式和傳播渠道。以《山海情》為例,該劇以質樸而充滿情感的筆觸,描繪了西海固人民在惡劣環境中頑強拼搏、追求美好生活的質樸向往。劇中村民們彼此扶持、共同奮斗的場景,生動詮釋了“團結就是力量”這一古老的樸素真理,亦是對中國人民“自強不息”精神的深刻展現。可以說,國產現實題材劇在年代記憶的建構過程中,融入了獨特的藝術形式和深刻的文化內涵,為觀眾提供了一個通向歷史、文化與身份認同的窗口。通過這些劇作,觀眾得以更直觀地了解歷史,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當代社會的回響。這種經由記憶建構的藝術路徑對“中國”文化與精神的傳承與創新,正是當前國產現實題材劇作為文化載體之深遠意義的集中體現。
四、結語
國產現實題材劇通過“年代記憶”的藝術活化實踐,搭建了情感及身份認同跨時空凝聚的橋梁。這一橋梁在時間維度上連接了過去與當下,也在情感維度上強化了個體對集體、對社會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更為重要的是,年代記憶作為一種文化紐帶,對之的建構也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及精神的當代延續,讓“何以中國”的時代命題在視聽藝術詮釋中得到更加鮮明的回答。可以說,國產現實題材劇在通過年代記憶深化文化認同的同時,也在不斷探索文化傳承與時代精神的深層聯結,推動觀眾重新審視個人與國家、歷史與未來之間的復雜關系。展望未來,隨著國產現實題材劇的不斷發展與創新,關于年代記憶的藝術生產亦將繼續發揮其作用,助力審美教育、傳遞主流價值,并為觀眾創造更多思考歷史和認知當代社會發展的契機。
參考文獻:
①鮑士將:《文化記憶、凝聚性結構與影像的互文性建構》,《文化研究》2019年第2期。
②〔法〕皮埃爾·諾拉:《記憶之場:法國國民意識的文化社會史》,黃艷紅譯,南京大學出版社2020年版,第29頁。
③張斌、尹崇遠:《論近年來年代劇的敘事升華與創新》,《中國電視》2020年第2期。
【責任編輯:謝敏】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重點項目“轉向媒介:數字網絡時代中國電影融合創新研究”(項目編號:21AC004)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