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的現狀與前瞻

摘" " " 要 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數量在整個數學教材研究中占比很低，歷年研究數量整體上處于低迷狀態，近五年內有上升的趨勢，研究群體中一線教師和高校教師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各群體間出現交互合作現象。其中，整體性和模塊化分析為教材內容解讀奠定基礎，方法和策略研究為教材內容解讀搭建腳手架，模型與框架建構為教材內容解讀構筑理論基礎。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存在理論建構不足、合作性研究稀缺、研究方式單一的問題，未來需要在這三個方面加以突破。

關 鍵 詞 中小學數學；教材研究；教材內容解讀；可視化分析

引用格式 陳算榮，顧秋丹.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的現狀與前瞻[J].教學與管理，2025（09）：79-83.

教材研究始于20世紀20年代，國際聯盟（聯合國前身）基于自身定位和關注點，對歷史、地理和家政三個專業進行了教材比較研究。隨著《關于教材研究和修訂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導用書》的出版，教材研究的學科范圍有所擴大，但多在文科領域或不涉及學科僅著眼于宏觀視角，在數學教育界關注度很低[1]。數學教材研究真正進入數學教育界的一個重要標志是2004年在丹麥召開的第十屆國際數學教育大會（ICME-10），會上數學教材第一次作為獨立的主題設立討論組引起人們的關注，并在接下來的十幾年間快速發展。2014年首屆國際數學教材研究和發展會議（ICMT-1）的開展再一次體現了國際數學教育界對數學教材研究的充分關注[2]。自此，數學教材研究在國際范圍內展示了迅猛的發展勢頭。在國際教材研究的發展勢頭下，我國也開展了不少教材研究活動。

一、數據來源與分析

在中國知網、萬方兩個數據庫中以“教材研究+數學”為檢索項，勾選核心期刊文獻進行主題的精確匹配搜索，通過篩減重復項，剔除會議紀要、研究綜述、研究動態以及與中小學數學教材研究無關或相關度甚微的文獻后，得到自1992至2023年共786篇核心期刊文章，反映出20世紀90年代以后我國對數學教材的研究總體呈現出較高的關注度，研究成果也較為豐富。

為了更有效地了解文獻涉及的領域和主題，本文運用CiteSpace知識可視化軟件將得到的786篇Refworks格式的有效文獻轉化為可識別的786條記錄，并對其關鍵詞進行了圖譜生成（如圖1）。

圖1說明該關鍵詞的共引網絡圖譜共有649個節點，1546條連線（N=649，E=1546），表明關鍵詞之間具有較為密切的聯系，且形成了多處聚類。進一步對形成的聚類關鍵詞進行歸類整理，形成教材比較、教材開發與評價、教材內容解讀、教材價值與功能四個領域。其中教材比較包含教材比較、比較研究等關鍵詞，主要涉及中外教材以及不同版本之間教材的模塊、特色、編排、難度等的比較研究；教材開發與評價包含教材建設、教材編寫、教材改革、教材評價等關鍵詞，具體研究教材觀的變革及影響，教材編寫與改革的理念、途徑、方法、建議及啟示以及對教材的評估與評價及相關的實踐等方面；教材內容解讀包含教材內容、教材習題以及例如三角函數等具體課時內容等關鍵詞，主要針對教材內容，研究具體教材內容整體或模塊的特色以及聚焦教材內容的教材解讀方法、策略、路徑、模型等；教材價值與功能包含數學教學、核心素養、數學思維、教材功能、教材使用等關鍵詞，主要包括教材使用與處理的理論與實踐，教材功能、作用與價值的介紹，教材中所涉及的思想素養、數學文化以及以教材為基礎的教學與學習等方面的研究。

為了更好地了解教材研究不同領域下的研究現狀，將上述得到的786篇文章進行分類整理得到：“教材內容解讀”領域的文獻占比最少，僅占總文獻的15%（118篇），說明在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研究中對教材內容解讀領域的關注度不夠。然而對中小學教材內容進行解讀是每一位中小學教師必須面臨的“功課”，更是一項必備的教師專業技能，對中小學教師十分重要，故本文聚焦于教材內容解讀視角進行研究。

針對“教材內容解讀”類別，聚焦于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為使數據更加完善，在知網和萬方兩個數據庫中增加了以“教材解讀+數學”和“教材分析+數學”為檢索項進行文獻搜索，并與上述得到的118篇文章進行比對，刪除重復項后得到文獻149篇，進一步刪去針對國外教材內容進行解讀的文獻，得到聚焦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文獻126篇，下面從歷年發文數、研究者群體、研究內容及成果等方面進行分析與討論，展示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研究概況與已有進展，給未來的研究指出可借鑒的方向。

二、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概況

1.歷年研究數量總體低迷，近5年呈上升趨勢

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核心期刊發文數總體呈現較為低迷的狀態。在2000年以前，研究成果十分稀少，在2000年之后雖偶有高峰期，年發文數達到8篇以上，但總體年發文數幾乎都在5篇以下（如圖2）。從2016年開始，相關文獻數量開始呈現上升趨勢，于2019年發文數量達到新高峰，并持續到2021年，年發文數量都處在較高水平，說明這幾年內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領域得到了研究者的關注，研究成果的數量呈現逐步上升趨勢，這一現象與《普通高中數學課程標準（2017年版）》頒布有關。隨著新課標的頒布，各地根據新的課程標準修訂原有教材，各地新教材陸續面世，新教材的使用自然會引發一波教材研究的熱度。但近兩年發文數量又有了明顯的下降，說明這兩年對教材文本解讀的熱度又有所下降。可以預測，隨著《義務教育數學課程標準（2022年版）》的頒布，各級各地均在抓緊修訂原有小學和初中教材，依據新的課程標準修訂后的教材將會在2024年陸續面世，并將獲得數學教育工作者的再度關注，新的一波研究熱度會在2025年發生。

2.一線教師及高校研究者為主，合作研究顯現

對聚焦于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126篇核心期刊文獻以第一作者按照研究群體進行分類（見表1），發現“中小學一線教師”群體的研究文獻占比最高，“高校研究者”群體次之，“其他”群體占比最低。從不同的年段來看，在2000年以前，只有“其他”群體在進行教材內容解讀的研究，且所發表的文獻多為對某版教材中某一冊內容的簡介或簡單分析，而“高校研究者”和“中小學一線教師”群體對這一領域均未涉獵，而在2000年以后，此類領域的研究逐漸引起了“高校研究者”和“中小學一線教師”群體的關注，發文數逐漸增多。其中，“高校研究者”在“2003-2005”和“2012-2014”這兩個時間段內發文數呈現兩個高峰期，這多少受到2004年和2014年召開的兩個國際會議（ICME-10，ICMT-1）的影響；而“中小學一線教師”群體從2006年開始，各年段的發文數均保持在較高水平，文獻占比幾乎都超過了50%，說明這一領域的研究受到了中小學一線教師較高地重視與關注。此外，近年來高校、中學、教研室等多個群體的合作研究逐漸進入人們的視線，出現多個群體協作完成的研究成果，且文獻數量有上升的趨勢。

注：其他包括各地區的教研室、教育部以及教育出版社等組織發表的文章

對上述聚焦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126篇文獻進行精讀與分析，發現高校研究者的研究大多關注理論層面，同時傾向于構建理論化的教材解讀策略或分析框架，能夠使用一些質性與量化分析工具輔助研究；而中小學一線教師的研究更多的是基于課堂實踐與經驗進行總結歸納，此外還有不少研究是基于學校范圍內的教研活動，具有豐富的實踐基礎，文章易讀性強、受眾廣；而地區教研室等組織進行的研究除早期多針對某一版教材中某一冊內容的簡介或分析外，與中小學教師的研究風格較為相似，多基于教研實踐活動展開。通過對關鍵詞和主題再次歸類分析，這些文獻主要包括了教材整體性和模塊化分析、教材分析方法與策略、教材分析理論與框架建構三大類。教材整體性和模塊化分析、教材分析方法與策略為教材解讀奠定基礎與指明方向，而教材分析模型與框架的建構則是在了解教材整體和模塊內容特點以及教材內容解讀方法與策略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入研究的成果，三者層層遞進、相輔相成。

三、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研究成果

1.整體性和模塊化分析為教材內容解讀奠定基礎

整體性分析是指對某版教材某一冊或某一學段內容進行全面分析；模塊化分析是指對教材中某一模塊內容進行深入細致的分析。這兩類分析通常會與前一版教材進行對比，或多或少都滲透了一些比較研究的思想。教材整體性分析具有一定的時代意義，在2000年以前或新版教材發布后的一兩年內研究較為密集；教材模塊化分析在分析特點的基礎上大多會提出針對該模塊的教學建議。對教材的整體或模塊內容的分析使得教師解讀教材更加游刃有余，是教材內容解讀的基礎。

（1）整體性分析有利于厘清教材結構

不同版本和不同學段的數學教材有其獨有的特點，早期對數學教材內容整體的分析也較為簡單，例如王克勤在《五年制小學數學第八冊教材分析》一文中針對該冊教材每一部分的內容簡單分析了教學重難點、教學要求和基本技能訓練要求，并采用簡單羅列的方式展示[3]。相似的教材分析研究在1992-1999年間較為普遍，充分說明在教材內容解讀研究的早期階段，課堂教學關注的是教師應把握好教學重難點、明確教學要求，并能運用相應的教學技能落實好教學基本要求。隨著《課程標準》等文件的出臺，此類簡單的教材內容分析研究漸漸淡出視線，研究視角轉向對教材結構、特色等進行深度分析。而課程標準無疑是教材編寫的依據，因此不少研究者基于課程標準對教材特色進行深度解讀。例如邵光華和張妍依據《普通高中數學課程標準（2017年版）》的課程理念對人教版高中新教材從編寫理念、教材結構、知識內容編排、例題設置和習題設置五個方面進行了分析與解讀[4]；史秀芳則基于《標準》對教材資源、媒介和工具三大基本功能的定位，從知識、思想文化內涵、心理發展規律和編制水平這四個維度對北師大數學第十冊的教材特點進行分析與總結[5]。

（2）模塊化分析有利于明晰教材內部聯系

對教材具體模塊的特色分析聚焦于知識本身，更具針對性，有利于對知識的內部聯系、教學內容的選取與呈現方式等有更清晰的認識。例如袁銀宗著眼于知識點，對北師大版教材的“實數”部分內容，從教學目標的設置與教學內容的呈現兩方面入手，分析該版教材的編寫特色[6]；唐慶華和黃丹等人則都著眼于教材的習題板塊，前者著重分析了高中數學必修四中習題的編制特點[7]，后者則從習題數量、層次性、取材、側重點、自我評估等多個角度著重分析了香港教材習題的特點，在借鑒中促進內地習題編制的發展[8]。對教材分模塊進行分析，使得研究更具有針對性，以小見大，不僅能從中感知教材編制的特點，還是解讀教材的有力抓手。此外，對教材某個模塊內容展開深入分析，更是一線教師進行教學設計前的一項重要工作，有利于教師更好地將教材內容知識轉化為教學知識。

2.方法和策略研究為教材內容解讀搭建腳手架

隨著對教材研究的重視，教材分析方法與策略的研究逐漸得到廣大教師和教育研究者的重視。其中，中小學教師群體的研究多基于自身教學實踐經驗與反思，涉及的方法和策略易讀性強，便于一線教師模仿與學習。而高校教師群體的研究特別是近幾年在多群體合作性研究的出現以及學校教研活動的支持下，對教材分析方法與策略的研究逐漸偏向理論化、科學化。對教材分析方法和策略的研究給教材內容解讀提供了技術與技巧的支持，是進行教材內容解讀必要的工具。

（1）以具體內容為依托的方法和策略研究為新手教師提供內容分析范本

教材編寫受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并不能完全按照學生的認知結構來編排，需要教師根據學生實際對教材進行深度解讀，在此基礎上“再創造”出符合學生學情與教學要求的知識呈現形式與活動，而基于教師教學經驗與反思的教材解讀方法、策略的分享則是新手教師學習解讀教材內容的最佳材料。例如吳成業《小學數學文本解讀的策略——以人教版2013版與2002版“小數的認識”對比解讀為例》和《小學數學文本解讀的支點》都是教師初期接觸教材內容解讀時良好的參考范本，第一篇文章從教材的編寫、素材、增刪、教法和題圖這五類變化中詳細分析教材變化的用意與學生思維的動向[9]，第二篇文章從不同角度闡釋了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五個支點[10]，可讀性與可模仿性都很強。

（2）以教材方法和策略為目的提煉概括使教材內容分析走向系統化和理論化

在高校教育研究者與學校、區域教研活動的參與之下，教材分析方法與策略的提出都更具系統性與理論性。例如，蔣敏杰提出了梳理式、追問式、多視角、融合式這四種教材內容解讀方法，為教師提供了多樣的途徑[11]，錢中華與羊琴結合“數與代數”領域內容提出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三聚焦”策略[12]，張靜針對新手教師指出研讀教材內容的“四

個維度” [13]，而陳家梅則以學校教研活動為背景

和支撐，提出了鉆研教材需要“宏觀把握+微觀設計” [14]。這些研究對方法、策略的總結都做了一定的抽象、提煉與加工，使數學教材分析方法、策略向系統化與理論化更進了一步。而吳立寶和曹一鳴則更為完整地提出了教材分析的八種策略，小到教材呈現形式、信息技術工具，大到教材結構與主線、教學程序，都涉及了相應的策略并進行了詳細的分解與闡釋，構建了一個兼具開放性與循環性的教材分析系統，以目標化策略為方向，最后利用反思性策略逐步提高教師的個人成長[15]，這一系統相較而言更具普適性與推廣力，是教材內容分析方法與策略走向系統化與理論化的一次初探。

3.模型與框架建構為教材內容解讀構筑理論基礎

近兩年來，部分研究者開始著手構建教材內容分析的模型與框架，這也是教材內容解讀理論構建與發展的最終途徑。其中大致出現了兩種研究途徑，一是聚焦某一研究視角，對現有的理論框架做調整，形成該視角下的教材內容解讀分析框架；二是基于教材分析自身的特點構建全新的分析框架，難度自然也隨之上升。

（1）基于原有理論改編的教材內容分析框架可信度強，但遷移能力較弱

在原有理論的支持下改編形成具體視角下的教材內容分析框架，具有較強的理論支撐，可信度高，但是受其研究視角的局限性，遷移能力一般較弱。例如鄧翰香聚焦于數學抽象素養，以課標中數學抽象的四個主要表現為分析框架，對“函數的單調性”進行了教材內容解讀與分析[16]；而丁福軍則聚焦于“學習機會”視角下的情境任務，以荷蘭弗賴登塔爾數學與科學教育研究所的研究者A.Wijaya 與M.Van den Heuvel-Panhuizen提出的分析教材中情境任務的四方面的特征為依據，構建了學習機會視角下數學教材中情境任務的分析框架，并對兩版教材的例習題進行了分析初探[17]，但是顯然兩個分析框架是不相容的，都有一定的局限性，無法做到互換與遷移。

（2）基于教材內容分析自身特點而構建的分析框架遷移能力強，但公信力不足

以教材內容分析自身特點為基礎構建的全新的教材分析框架不再局限于某一研究視角，具有較強的遷移力，但是由于缺少實踐的積累與理論的支撐，公信力相對較弱，且全新模型與框架的建立在難度上也會有所增加，故而這類研究相對較少。潘超和吳立寶在這一領域做了一次較好的嘗試，二人基于學科知識、教師教學、學生學習、考核評價四個視角建立了教材內容分析的基本順序：知識線—教學線—學習線—認知線，構建了教材分析的主體模型，囊括了教材內容分析的八個要點，分別解決了“是什么”“如何教”“如何學”“怎么樣”的四個基本問題[18]，不再局限于單一視角的教材解讀，遷移力較強。

四、我國中小學數學教材解讀的不足與前瞻

通過對1992年以來數學教材研究相關核心期刊文獻的分類整理，可以肯定的是研究者在數學教材研究領域已得到了相當數量的成果，但是聚焦于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領域的成果卻相對稀少，仍存在不少待進一步開采與提升的研究空間。

1.理論構建缺口明顯，體系完善任重道遠

針對數學教材內容的解讀與分析的研究成果來源多為兩種：一是基于研究者的教學經驗和實踐反思結果，總結教材解讀的方法與要點并結合教材內容進行分析闡釋，或是給出教材內容解讀的范本；二是依據《課程標準》等綱領性文件中的理念，或依據某一成熟的理論體系，提出基于某一理念或某一視角的教材內容解讀策略并結合某一部分教材內容進行闡釋，而真正進行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理論包括教材分析框架、教材分析基本策略的建構等方面的研究嚴重不足，然而這類研究對數學教材內容解讀領域的發展卻十分重要，因為它能為教材內容解讀實踐活動提供指導和支持，并在實踐中得到不斷完善和發展，使得教材內容解讀的研究形成一個良性的發展態勢。因此，加強數學教材內容解讀與分析的理論研究應獲得更多研究者的關注和投入。

2.合作性研究短板凸顯，多元協作前景可期

通過對上述聚焦中小學數學教材內容解讀的126篇文獻的歸納分析，可以發現高校研究者的研究偏向于依賴已有理論體系，以此作為研究的基礎，研究成果缺乏實踐的檢驗，不容易被一線教師吸納，轉化為教學效力的可能性低；一線教師的研究則多基于自身的教學實戰經驗，理論基礎相對較為薄弱，不能深入洞悉教材內容編排和呈現特點背后所反映的指導思想，缺少一般性的意義。以教研室等地區性組織開展的教材內容解讀活動更有利于理論和實踐的結合，由于教研室等單位有著強大的號召力，并且能夠集合區域優秀教學資源，故而使得多群體的合作成為可能，在研究中彼此更能取長補短，促進研究效益最大化，是一種互利共贏的模式。雖然近幾年來，多群體合作的研究也開始見諸教育研究期刊，但是僅處于起步狀態，研究成果所占比例很少，未來研究者可多做這方面的嘗試。

3.研究方式局限待破，創新實證開拓新程

對數學教材內容的分析與解讀，研究方法多局限于文獻分析法，對教材內容解讀方法、策略的分析局限于總結概括，幾乎沒有研究能夠結合實證研究對其普適性加以說明。為此，期望理論研究工作者和實踐研究工作者加強合作，去設計和實施多樣化的實證研究，豐富該領域的研究視角和方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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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算榮（1972-），女，湖南婁底人，揚州大學數學科學學院，副教授，博士；顧秋丹（1996-），女，江蘇江陰人，江蘇省江陰長涇中學，教師，碩士。]

【責任編輯 王澤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