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本文在翻譯傳播學理論的指導下,以 “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為研究對象,針對目前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實踐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將翻譯與傳播有機結合,將翻譯傳播的發起環節、翻譯環節、傳輸環節、接收環節、監測環節納入一個有機的整體系統考察,旨在構建具有動態性、開放性和整體性特征的沂蒙文化對外譯介模式,優化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的內在機制和外部互動,注重受眾反饋,為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實踐提供指導,講好沂蒙故事,加快構建沂蒙文化海外傳播的良好形象,推動沂蒙文化更好地 “走出去”與 “融進去”。
關鍵詞:翻譯傳播學;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國際傳播
隨著中華文化 “走出去”工程的不斷推進,地域文化 “走出去”已成為必然。沂蒙文化具有豐厚的文化底蘊和悠久的歷史,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以及中華文化 “走出去”戰略的實施為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傳播提供了新的機遇與挑戰。對外譯介過程是 “譯”與 “介”的有機統一體。目前,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才剛剛起步,尚停留在 “譯”的階段,對譯本傳播過程和傳播效果的研究相當匱乏。作為新興交叉學科,翻譯傳播學為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翻譯與傳播的有機結合有效解決了目前沂蒙文化對外譯介面臨的主要問題,為沂蒙文化 “走出去”與 “融進去”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指導。
一、翻譯傳播學理論
翻譯傳播學是基于翻譯學和傳播學而形成的一門新興交叉學科,它有別于譯介學,譯介學從比較文化角度出發,對文學翻譯和翻譯文學進行研究,關注的是翻譯文學中的創造性叛逆規律和現象,而翻譯傳播研究則是從廣義角度來看待,更關注知識在社會場域或不同語言文化系統之間的轉移、準入、流傳、接受與變異等內容。[1]翻譯傳播學是研究翻譯傳播現象及其規律的科學,是闡釋人類使用不同語言符號進行信息傳遞與交流的知識系統。[2,3]目前,翻譯傳播學研究的內容主要包括:第一,翻譯傳播本質。闡明翻譯傳播的基本屬性,回答 “翻譯傳播是什么”的問題;第二,翻譯傳播過程。回答 “翻譯傳播怎樣進行”的問題;第三,翻譯傳播中的語言轉換。回答 “翻譯傳播如何實現語言轉換”的問題;第四,翻譯傳播效果。回答 “翻譯傳播的效果如何評估與改進”的問題。[4]
作為新興交叉學科,國內外學界主要從構建翻譯傳播學的現實必要性、可行性以及理論框架等方面進行研究。從傳播學視角研究翻譯的代表性人物是美國學者尤金·A.奈達和德國學者沃爾弗拉姆·威爾斯。奈達提出了翻譯交際理論觀,認為譯文如果不起交際作用,就不能被讀者理解和接受,就沒有任何價值;[5]威爾斯 (2001)在 《翻譯學:問題與方法》中強調,在翻譯研究中必須充分考量其傳播性質。國內翻譯學界在20世紀末引入了傳播學的一些理論和概念。[6]呂俊 (1997)、孟偉根 (2004)、唐衛華 (2004)、張生祥 (2013)等相繼將傳播學理論引入翻譯研究,發出了構建翻譯傳播學的呼聲。張生祥 (2020)探究了翻譯傳播學的理論建構與學科空間,豐富了翻譯傳播研究的內涵;尹飛舟、余承法、鄧穎玲 (2021)出版了國內首部翻譯傳播學著作 《翻譯傳播學十講》,從理論上系統地、深刻地解析了翻譯傳播學的內涵與外延,以及翻譯傳播行為和過程研究的前沿問題,吳赟、林軼 (2023)從概念內涵、現實功用和研究主題三個方面論證了翻譯傳播的歷史存在性和現實必要性;隨后,尹飛舟、余承法、鄧穎玲 (2023)論述了翻譯傳播學的學理支撐、基本內容及研究方法,初步構建了翻譯傳播學的基本框架;譚載喜 (2023)以2021中美高層戰略對話博弈中的翻譯傳播為例,闡釋了翻譯傳播學的學科定位與應用特質;葉會、馬蕭 (2020)在翻譯學理論的基礎上融入了傳播學視角,構建了中國文化外譯的翻譯傳播學模式;李曉靜、徐慧敏、張瑩、張小雪 (2021)根據翻譯傳播學理論,采取以 “我”為主和讀者本位相結合的方法探究了黃河文化外譯策略。
翻譯傳播學的建構有利于完善翻譯傳播學理論框架,為從事翻譯傳播研究提供科學理論范式。構建翻譯傳播學能夠有效克服目前翻譯與傳播相互割離的研究現狀,從整體上考察翻譯傳播現象,從根本上揭示翻譯傳播的本質,深入探究翻譯傳播的過程及規律,進而探索實現最佳傳播效果的途徑與策略,為傳播中國文化提供方法與指導。
二、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困境
沂蒙文化即 “臨沂文化”,是以沂蒙山區為中心、以臨沂市市政區為主體的包括毗鄰部分地帶的山東省東南部地區的文化,是山東省三大文化體系之一。沂蒙文化中傳統歷史文化和革命歷史文化相互交融,蘊藏著獨特、深厚的文化內涵,反映了沂蒙地區的歷史底蘊、文化水準及審美情趣。[7]當前,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工作還沒有得到充分重視,相關研究文獻較為匱乏,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第一,聚焦于傳播學理論下的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研究。蘇鑫 (2019)在拉斯韋爾5W的傳播模式下,以沂蒙文化 “走出去”為例,研究了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模式。王會珍 (2023)從沂蒙文化的傳播主體、內容、媒介以及客體等因素探究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的途徑;第二,翻譯學理論指導下的沂蒙文化對外宣傳翻譯策略研究。邢馳鴻 (2022)在 “第三空間”視域下,提出了 “譯寫理念”,探究了沂蒙紅色文化文本的翻譯策略;董富娟 (2022)以沂蒙紅色景區為例,從詞匯、語法等多個方面提出了具體的翻譯策略;第三,譯介學理論指導下的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研究。蘇鑫 (2019)以譯介學為視角,從譯介主體、譯介途徑以及譯介效果三個維度探究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模式。
目前已有從翻譯角度看待傳播的研究,也有將翻譯傳播視為翻譯加傳播的研究,但缺乏將傳播作為起點、從傳播角度看待翻譯的研究,更缺乏對翻譯傳播過程的系統研究。從總體來看,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實踐較少,相關研究欠缺,以往研究側重于翻譯或傳播的單方面研究,打破了譯介過程的連貫性與整體性。目前,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相關案例分析不足,缺乏系統梳理,難以從中歸納出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的有效模式,無法為沂蒙文化對外譯介改革實踐提供可靠的理論支撐。
三、沂蒙文化對外譯介模式
尹飛舟、王佳娣 (2021)基于傳播學的傳播過程理論,結合對翻譯傳播本質的認知,提出了翻譯傳播過程的四種模式,[9]即線性模式、循環模式、系統模式、社會模式這四種模式有各自獨特的功能與優勢,客觀揭示了翻譯傳播的內涵與本質,為翻譯傳播的共時研究和歷時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結合沂蒙文化對外譯介實踐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在翻譯傳播學理論指導下,將翻譯傳播的發起環節、翻譯環節、傳輸環節、接收環節、檢測環節納入一個有機的整體系統考察,為沂蒙文化對外譯介提供理論框架和范式,也為中華文化 “走出去”研究提供新視角。
(一)發起環節
在翻譯傳播的發起環節,翻譯傳播主體起著決定作用,它可以是以群體或組織方式存在的傳播主體,也可以是以個體方式或媒介方式存在的傳播主體以及國家層面的傳播主體。翻譯傳播主體決定著翻譯傳播的具體內容、翻譯傳播的媒介方式、譯者的選擇以及提供翻譯傳播的必要實施條件。翻譯傳播主體處于中心位置,控制著翻譯傳播的全過程,與譯者、媒介、信息以及翻譯傳播受眾等要素進行互動,譯者和媒介都受其約束,翻譯傳播主體與翻譯傳播受體之間存在著廣泛的互動關系。
(二)翻譯環節
翻譯是翻譯傳播過程的關鍵環節,譯者在對外譯介過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信息轉化中起主要作用,是從原語信息到譯語信息的重要轉化者。翻譯傳播效果受譯者翻譯能力的制約,譯者需要具備良好的文化素質和傳播素質,不僅要考慮如何再現原作的風格和意義,更要考慮目標受眾的需求,因此譯文既要滿足受眾的審美需求,又要忠實于原作。沂蒙文化具有豐厚的紅色文化底蘊,既承載著沂蒙精神與紅色文化,又有著顯著的政治、歷史和軍事性特色。譯者作為主體,首先要準確且真實地傳達相關語言信息,服務于宣傳紅色文化和沂蒙精神的目的,同時,又要具備良好的文化意識,加強對歷史和民俗知識的積累,通過獨特的文化角度,針對原語進行有效適應和選擇。譯者還應側重原文中的交際意圖是否在譯文中得以體現,是否滿足目的語讀者的閱讀期待,以更好地實現源語的交際目的,宣揚沂蒙紅色精神內涵。在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過程中,譯者站在 “文化他者”或 “讀者本位”的視角,在接受美學理論的指導下,針對不同的目的語受眾采取不同的翻譯策略,帶給目的語受眾文化美的感受。譯后協調是指譯者完成譯文后需要審讀內容。譯者完成初稿后,除了自己審閱之外,還需要請相關專業人士、語言專家審讀并請讀者進行 “試讀”,根據 “試讀”反饋的建議調整翻譯策略,糾正翻譯失誤。同時,與翻譯傳播主體以及出版發行者溝通,進行出版審校,確保譯文以恰當的內容和方式呈現給目的語受眾。
(三)傳輸環節
媒介處于傳輸環節的中心位置,與譯者、翻譯傳播受體等要素進行積極互動。翻譯傳播媒介是傳播內容的重要載體與渠道,譯語信息在什么時間、以哪種形式、通過什么媒介呈現給受眾,都會影響在異語環境中的傳播效果。媒介不僅是信息的載體,對信息亦有重大影響,決定著信息的清晰度和結構方式。同時,媒介是人的延伸,對受眾的感官有強烈的影響,不同的媒介作用于不同的感官。[9]翻譯傳播媒介包括開展翻譯傳播活動的圖書出版社、報社、電視臺、電影公司以及網絡媒體等。目前,網絡新媒體極大地影響了傳統媒體受眾感知世界、認知社會的方式。網絡新媒體是一種個性化、小眾化、分眾化與民主化的傳播模式,具備全球化、區域化、個性化傳播的多維性視角,具有反應快、互動強的特點,能給受眾帶來多樣化及個性化的體驗方式,為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提供了全新的工具。翻譯傳播媒介需要不斷加強自身的國際傳播能力建設,提高影響力和公信力,融合多種媒介技術,提高信息在海外翻譯傳播的速度與效率。
(四)接收環節
受眾是翻譯傳播信息的接收者和反饋者,是翻譯傳播的對象,它位于中心位置,與其他要素進行互動。翻譯傳播效果主要通過受眾的反饋來決定,受眾對于信息的態度和反應是衡量傳播效果的主要標準。受眾并不是被動接收信息,而是基于個體的學習經驗與生活經驗對信息進行自己的解讀,社會輿論、群眾心理以及意識形態等因素都會影響受眾對信息的接收與反饋,翻譯傳播效果也會因此受到影響。受眾的接收情況可以通過市場銷量、讀者和媒體反饋等數據資料進行間接反映。[10]受眾分析有三種研究傳統,即結構性研究傳統、行為性研究傳統和社會文化性研究傳統。[11]在沂蒙文化的翻譯傳播過程中,可以單獨或綜合使用這三種研究方法。
(五)檢測環節
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研究的核心在于獲取良好的翻譯傳播效果,其關鍵在于充分調動各環節、各要素之間的積極互動,形成良好的聯動與疊加效應。傳播效果是檢測翻譯傳播行為是否成功的重要標準,實現翻譯傳播效果是翻譯傳播的最終目的。傳播效果的好壞不是單個要素作用的結果,而是與翻譯傳播過程中的翻譯傳播主體、信息、譯者、翻譯傳播媒介、翻譯傳播受體等要素都有關系。各要素之間是緊密相連、密切互動、互相影響的,各個要素與各個環節對傳播效果都有影響。檢測評估翻譯傳播效果可以為翻譯傳播實踐提供有效的指導,建立翻譯傳播效果的檢測與評估機制,借助人工智能與大數據技術,采取實證量化的方法對發起環節、翻譯環節、傳輸環節、接收環節的數據進行檢測與分析,形成基于傳播鏈的評估,重視受眾研究與效果研究,幫助沂蒙文化真正實現從 “走出去”到 “融進去”的對接。
四、結束語
在全球化背景下,跨文化傳播越來越重要。沂蒙文化的對外譯介不僅僅是簡單的語言轉換,而是涉及不同文化體系之間的溝通與理解。通過對沂蒙文化的精準翻譯和有效傳播,打造有特色的文化品牌,可以推動沂蒙文化的全球傳播與國際認同。本文以沂蒙文化對外譯介為突破口,為對外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目標作出了積極探索和有益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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