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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者進后生,亦使我有聞

2025-03-30 00:00:00成瑋
漢語言文學研究 2025年1期

摘" 要:張耒是蘇軾的重要門人,起初游于蘇轍門下,進而成為蘇軾弟子。歷時考察蘇軾與他的交游,可分三期:一是熙寧四年(1071)至元祐元年(1086),相互了解與欣賞逐步加深,但張耒尚未列名蘇軾門下。二是元祐元年至八年(1093),多半時間相聚于汴京。這是張耒正式和蘇軾確立師生名分的時期。其詩文之外的學術、政論,也日益為后者所知。三是元祐八年(1093)至建中靖國元年(1101),蘇、張再未相見,但情誼始終不渝。借助張耒這一個案,可以窺見蘇門的若干特征:不必傳承歐陽修的脈絡,也同蘇轍稍存界線,相對獨立;內部核心成員,穩定中又略有聲名沉浮。獨立、穩定與變化兼備,使得蘇門形成了北宋最具活力的師生群體。

關鍵詞:蘇軾;張耒;交游;蘇門特征

張耒是蘇軾的重要門人,名在“蘇門四學士”之列。他起初游于蘇轍門下,進而成為蘇軾弟子,同二蘇均關系匪淺。關于蘇氏兄弟與張耒交游經過,崔銘撰有專論,發明尤多{1}。不過以共時分析為主,歷時考索未盡展開。本文聚焦于蘇軾和張耒的關系,按時間段落,全面梳理二人往還軌跡,嘗試提出進一步的觀察。借由這一個案,或可對蘇門師生關系的特點增益若干認知。

一、相識:熙寧四年至元祐元年

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張耒在陳州(今河南淮陽)從蘇轍學。是年蘇軾離京赴杭州通判任,途經陳州,七月至九月間,逗留七十余日{2}。崔銘因二蘇兄弟情誼之篤,加上其時蘇軾又嘗求見張耒外祖李宗易,推斷張氏“或于此時得見蘇軾”③,情理俱合。還有一則旁證。元祐元年(1086)春,蘇軾在汴京(今河南開封)《答張文潛縣丞書》,有“久別思仰”之語{4},可證此前曾經見面。夷考熙寧四年到元祐元年二人行蹤,自蘇軾出陳州后再無交集,故初見必在熙寧四年秋季。

這十五年中,張耒獲睹蘇軾詩賦而落筆繼作者,有兩例較為人知:一是熙寧八年(1075),讀到蘇軾《后杞菊賦》而寫《杞菊賦》;二是元豐元年(1078),讀到蘇軾詩《韓幹馬十四匹》而寫《讀蘇子瞻韓幹馬圖詩》《再和馬圖》{5}。兩人不在同地,一賦二詩,蘇軾未必及時得見。值得注意的是,蘇賦句度伸縮自如,張賦則以四字句為主;那兩首和韓幹馬圖詩,也不依循原作韻部。要之,張耒已流露出較為自由、寬易的創作態度。但他關注蘇軾作品,更早于斯。吳幵《優古堂詩話》指出:“東坡《泗州僧伽塔》詩云:‘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順風來者怨。若使人人禱輒應,造物應須日千變。’張文潛用其意別為一詩云:‘山邊半夜一犁雨,田父高歌待收獲。雨多瀟瀟蠶簇寒,蠶婦低眉憂繭單。人生多求復多怨,天公供爾良獨難。’”{1}蘇軾《泗州僧伽塔》詩,作于熙寧四年(1071)十月甫離陳州時,蘇轍和之{2}。張耒當是得諸蘇轍。他化用蘇軾詩意所詠,乃《有感三首》其三。其二以旁觀者視角,譏諷官府之上,“翁怒鞭人血流地”③,當作于熙寧六年(1073)及第釋褐前。由是觀之,熙寧四年初見后,張耒即開始留意蘇軾詩文,化用及之,足見印象深刻。

蘇軾對他也不無念想。熙寧八年(1075)冬或九年春,張氏撰《超然臺賦》,題下原注:“蘇子瞻守密,作臺于囿,名以超然,命諸公賦之。予在東海,子瞻令貢父(劉攽)來命。”{4}蘇軾《超然臺記》稱:“方是時,余弟子由適在濟南,聞而賦之,且名其臺曰超然。”{5}是先有蘇轍《超然臺賦》,后有蘇軾之《記》。蘇軾所邀為賦者,今知有文同、張耒、李清臣、鮮于侁四人⑥。里面僅張氏一人系晚輩,早已拜在蘇軾門下的晁補之等反未受邀。看來邀請張耒,只因他是首作賦者蘇轍的學生罷了。三年后(元豐元年,1078),蘇軾邀作范圍更廣的黃樓詩文,他便不在其列{7}。張賦必經蘇軾寓目,也是此時段唯一可知的一例。蘇軾對張耒的文采,顯然激賞不已。元豐五年(1082)《答李昭玘書》稱:“每念處世窮困,所向輒值墻谷,無一遂者。獨于文人勝士,多獲所欲,如黃庭堅魯直、晁補之無咎、秦觀太虛、張耒文潛之流,皆世未之知,而軾獨先知之。”{8}這是“蘇門四學士”首度齊聚于蘇軾筆端。

張耒同蘇氏兄弟交往,此時對于他們性格,了解似已相當深入。元豐八年(1085)八月,蘇轍除秘書省校書郎,張氏《聞蘇先生除校書郎喜而為詩并招王子中》,欣幸他“江山氣象滿收貯,傾倒歸來開萬橐”{9},純然一派喜悅氣象。同年十二月,蘇軾除起居舍人,張氏《寄子瞻舍人二首》其一謂“無瑕故易傷,斂輝志乃神”,其二謂“防微無早計,求福常恐后”{10},則在慶賀之余,諄諄告誡。兩相比較,口徑有別。蘇軾疏放,蘇轍深沉,張耒預為前者謀而無慮后者,視之二蘇為人,恰如其分。同時此題暢所欲言,可窺他與蘇軾交情之深。

截至元祐元年(1086),蘇軾對張耒文章的認識,也已相當精準。《答張文潛縣丞書》謂:“惠示文編,三復感嘆。甚矣,君之似子由也。子由之文實勝仆,而世俗不知,乃以為不如。其為人深不愿人知之,其文如其為人,故汪洋澹泊,有一唱三嘆之聲,而其秀杰之氣,終不可沒。”他閱讀張耒贄文的感受,是如蘇轍那般汪洋澹泊,一唱三嘆。當日,張耒頗以楚辭體見稱。譬如早在元豐三年(1080),司馬光《答福昌張尉耒書》即專就此體,對張氏有所評議{11}。元祐元年,黃庭堅說他“短褐不磷緇,文章近楚辭”;晁補之說他“青春一篇更奇麗,勢到屈宋何秋秋”{12},也皆特標此點。現存其這一路作品,主要是騷體賦,試取一篇析之。熙寧、元豐間,他作《暮秋賦》,發端“嗟予志之莫就兮,哀天時之不予謀”,自傷不遇;接著逆河行舟,自寬“彼廢興之有命兮,何憂樂之足系”;最終發愿“吾又將之夫深山兮,遂絕世而遠去”,歸宿于“求仙人之奇術兮,與彭咸兮為伍”{13}。縱貫過去、當下、將來,層層脫卸,是謂“一唱三嘆”;以泛河、求仙開拓胸襟,是謂“汪洋”;騁志未遂而反復開解,不一味傷懷,是謂“澹泊”。質諸蘇軾評語,若合符節。

總之,蘇軾與張耒十五年間相互欣賞、了解,情好日密。然而,張耒尚未置身蘇軾門墻。元祐元年,陳師道《贈張文潛》詩題下自注“少公(蘇轍)之客也,聞文潛召試”{1},明白地目之為蘇轍門生。張耒召試學士院在當年六月,陳詩作于稍后。至少此際,張氏猶未取得蘇軾門下士的身份。然則上引蘇軾《答李昭玘書》,已然并舉黃、晁、秦、張,又作何解?不妨另舉同類一例。《宋史》卷四四四《陳師道傳》載:“官潁時,蘇軾知州事,待之絕席,欲參諸門弟子間,而師道賦詩有‘向來一瓣香,敬為曾南豐’之語,其自守如是。”{2}蘇軾知潁州(今安徽阜陽)在元祐六年,彼時陳師道未入其門;而元祐元年《答張文潛縣丞書》便說過“仆老矣,使后生猶得見古人之大全者,正賴黃魯直、秦少游、晁無咎、陳履常與君等數人耳”③,倚重四學士和陳師道之意彰明較著。足見蘇軾標舉卓異后生,與其是否及門弟子并無必然關聯。依此類推,他并稱黃、晁、秦、張,也不代表張耒已經躋身蘇軾門生之中。

二、定名:元祐元年至元祐八年

自元祐元年至八年(1093),張耒久任京官,直至紹圣元年(1094)四月出知潤州。再看蘇軾,元祐元年在京,四年三月知杭州;六年五月應召入朝,八月出知潁州;七年九月回京,八年十月知定州。八年之間,張耒長居汴京,蘇軾也有泰半時間立朝為官。張耒親承蘇軾謦欬,主要是在這一時期。元祐八年八月,張耒《祭蘇端明郡君文》自稱“某等受學師門,義等族戚”;十月送李之儀赴蘇軾定州之辟,序文又稱“某,蘇先生門人之下列也”{4}。他正式與蘇軾確定師生名分,也在這一時期。

元祐元年十二月,張耒等人試于學士院,蘇軾主考。但在此以前,張氏早與蘇軾及蘇門黃庭堅、晁補之相處極熟。是年秋,他有《贈無咎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為韻八首》,其三說“文風還正始,磊落有諸君。長者進后生,亦使我有聞”{5},是初入蘇軾門下的口吻。這組詩僅涉及黃庭堅、晁補之,所言“諸君”即指二人。其四以文許晁氏,其五以詩許黃氏,大約也反映出彼時蘇門弟子詩文布局。十一月二十一日,蘇軾《書黃泥坂詞后》載:“余在黃州,大醉中作此詞,小兒輩藏去稿,醒后不復見也。前夜與黃魯直、張文潛、晁無咎夜坐,三客翻倒幾案,搜索篋笥,偶得之。字半不可讀,以意尋究,乃得其全。文潛喜甚,手錄一本遺余,持元本去。”⑥彼此忘形爾汝之態,如在目前。《黃泥坂詞》為楚辭體{7},真跡終為張耒攜去,可見在場幾人對張氏楚辭體的認可。“前夜”是此月十九日,還在學士院考校以前。

張耒入京后,多方面均有表現。首先是文學。在詩歌上,《王直方詩話》載:“文潛先與周翰(文及甫)、公擇(李常)輩來飲余家,作長句。后數十日,再同東坡來,讀其詩,嘆息云:‘此不是吃煙火食人道底言語。’蓋其間有‘潄井消午醉,掃花坐晚涼’‘眾綠結夏帷,老紅駐春妝’之句也。故山谷次韻亦云:‘張侯筆端世,三秀麗齋房。掃花坐晚吹,妙語益難忘。’”{8}張耒原唱為《文周翰邀至王才元園飲》,黃庭堅和詩為《次韻文潛同游王舍人園》,作于元祐二年夏{9}。蘇軾對張耒詩的激賞,給黃庭堅留下深刻印象,不僅次韻時暗點一筆,多年后又襲用此評。他論蘇軾《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有言“東坡道人在黃州時作。語意高妙,似非吃煙火食人語”{1},措辭如出一轍。檢黃庭堅詩文,“東坡道人”之稱凡五見{2},知作年者有三:《游戎州無等院題名》在元符元年(1098),《題子瞻與王宣義書后》在元符二年(1099),《武昌松風閣》更在蘇軾歿后的崇寧元年(1102)。這大概是他在蘇軾晚年,對后者的稱謂。論《卜算子》當也寫于同時前后。十余年過去,蘇軾評張耒詩之語猶在耳際,足證黃庭堅對此的認同。

在古文上,同是元祐二年(1087),張耒曾為蘇軾《富鄭公神道碑》提供修改建議。徐度《卻掃編》卷下載蘇軾撰就此碑,“以示張文潛。文潛曰:‘有一字未甚安,請試言之。蓋碑之末初曰:“公之勛在史官,德在生民,天子虛己聽公,西戎、北狄視公進退以為輕重,然一趙濟能搖之。”竊謂“能”不若“敢”也。’東坡大以為然,即更定焉。”陳長方《步里客談》卷下又載:“張文潛見《富鄭公神道碑》,至論趙濟處,曰:“公文固奇,欲加‘一’字可否?”遂改云:‘及英宗、神宗之世,公老矣。功在史官,德在生民,北敵西戎,視公進退以為中國輕重,而一趙濟敢搖之。’‘一’字固文字關紐也。”③傳聞異辭,而皆聚焦于同一句,一說改“能”為“敢”,一說添個“一”字。今本蘇軾碑文,此句作“然一趙濟敢搖之”{4},兩處均如傳聞所改。“趙濟搖之”指蘇軾上文所記,富弼判亳州時,沮格青苗法,被提舉常平倉趙濟彈劾,因而獲譴,事在熙寧四年(1971){5}。這當然有新舊兩派相爭的因素在,否則富弼久為朝廷柱石,趙濟以后進之姿焉能一擊即中?改“能”為“敢”,暗示彈劾奏效,非趙濟個人之力;添個“一”字,則形容趙濟力量原甚單薄,以見此事別有背景。兩種改法都含諷意,而點到為止,確是妙筆,故蘇軾從善如流。張耒的古文造詣,由此可窺一斑。

就社會影響言,蘇軾《答毛澤民七首》其一回顧道:“軾于黃魯直、張文潛輩數子,特先識之耳。始誦其文,蓋疑信者相半,久乃自定,翕然稱之,軾豈能為之輕重哉!”⑥七首書簡題下原注:“以下翰林。”施元之注蘇軾《次韻毛滂法曹感雨》:“毛滂,字澤民。元祐初,公在翰苑,澤民自浙入京,以書贄文一編自通,坡答之曰:……”{7}所引蘇軾答語即出此函。蘇軾于元祐元年九月除翰林學士,注文稱“元祐初”,此函當作于元年九月稍后。張耒在元祐之前,已與晁補之、黃庭堅交好。蘇軾賞拔他一度引發的疑惑,應不在蘇門內部。由此推見,張耒進入汴京不久,便借助蘇軾的說項與自己的才華,贏得了更廣泛的文學聲名。

其次是學術。元祐元年秋,黃庭堅《奉和文潛贈無咎篇末多以見及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為韻》其二說:“談經用燕說,束棄諸儒傳。濫觴雖有罪,末派彌九縣。張侯真理窟,堅壁不與戰。難以口舌爭,水清石自見。”任淵注“濫觴”二句:“言非特荊公之罪,諸儒穿鑿,遂至失其本源。”其七又說:“荊公六藝學,妙處端不朽。諸生用其短,頗復鑿戶牖。譬如學捧心,初不悟己丑。玉石恐俱焚,公為區別不。”{8}兩詩為王安石及其后學說經而發。前一首勸張耒勿與對方斤斤置辯,時日既久,勝負自分。張氏后來稱“予在交游中,已號為多言”{9},黃詩“張侯真理窟”句,正足為之下一腳注。據此,張耒到京城之初,便以能言善辯著稱,且與荊公后學多有論爭。他偏于舊黨的學術立場十分鮮明。后一首將王安石與其后學作了區隔,勸張耒不要一概而論。事實上,蘇軾也是這樣看待。其《答張文潛縣丞書》有節著名表述:“王氏之文,未必不善也,而患在于好使人同己。自孔子不能使人同,顏淵之仁,子路之勇,不能以相移,而王氏欲以其學同天下!”{1}他反對王安石學挾其學一統天下,而不反對其學本身,則王氏持說不妨如是,后學卻不宜亦步亦趨。這和黃庭堅詩的取徑異曲同工。而張耒恰一貫執此見解。佚名《道山清話》載:“張文潛言,嘗問張安道(方平)云:‘司馬君實直言王介甫不曉事,是如何?’安道云:‘賢只消去看《字說》。’文潛云:‘《字說》也只是二三分不合人意思處。’安道云:‘若然,則足下亦有七八分不解事矣。’文潛大笑。”{2}元豐七年(1084)張耒過南都,謁張方平,談話當在此時,早于結交黃庭堅及進京。他認為王安石《字說》七八分可取,對其學問不乏肯定。待到元祐二年,王氏已經身故,張耒的辯論對手更無疑是其后學,而非荊公本人。張耒基本學術立場和蘇軾及其門人同調;在人際交往中,這一立場則體現得尤為外放。他在蘇門嶄露頭角,與此或不無關聯。

但基本立場盡管相同,具體學術觀點難免互有出入。今見張耒《答大蘇二簡》,就與蘇軾在史學上有所商榷。其一首言“昨日款舉教誨”③,是會面時情狀,當作于元祐年間。這一函討論司馬遷《史記·十二諸侯年表》,何以敘及吳國而不與于十二諸侯之數。蘇軾以為因其僭竊而黜之,張耒則以為這段歷史時期,“吳之年脫略不倫,但如附見,故止謂之十二國”,純是史料客觀因素所致。下一函討論歐陽修《新五代史·唐六臣傳》。蘇軾覺得此篇意在貶抑貳臣,有之無妨;張耒則著眼體例,批評道:“但其書謂之《五代史記》,而其中有一卷忽謂之唐,……于史之名似不順爾”,至少應改換標題。綜合兩封信函,張氏于著史,不欲因褒貶善惡而自亂體例,觀點明豁。第二封甚至直抉蘇軾恩師歐陽修的疵病,略無避忌。張耒為學的獨立性,不言可喻。

最后是論政。蘇軾《目忌點濯說》記有一番對話:“前日,與歐陽叔弼(棐)、晁無咎、張文潛同在戒壇(院)。余病目昏,數以熱水洗之。文潛云:‘目忌點濯,目有病,當存之。齒有病,當勞之。不可同也。治目當如治民,治齒當如治軍。治民當如曹參之治齊,治兵當如商鞅之治秦。’此頗有理,退而記之。”{4}以恕道治民,是張耒一向的論調。其《藥戒》就說:“昔者先王之民,其初亦嘗痞矣,先王豈不知砉然擊去之之為速也,惟其有懼于終也,故不敢求快于吾心,優柔而撫存之,教以仁義,導以禮樂,陰解其亂而徐除其滯,使其悠然自趨于平安而不自知。”{5}合并以觀,始得其思考之全。原來張氏主張民有病而存之,并非放任自流,只是要優柔撫存,積漸揩磨。如此施政,必然“可以徐治,而不可以求近功”⑥。這同新黨刻日成功的想法背道而馳,無怪乎蘇軾深以為然。

統觀元祐這八年,張耒議政熱忱頗高。譬如三年六月,蘇軾表弟程之元移江南西路轉運使,二蘇與他有詩送行。蘇軾詩稱“憑君寄謝江南叟,念我空見長安日。浮江泝蜀有成言,江水在此吾不食”;蘇轍詩稱“嗟我病且衰,兀然守文書。齒疏懶食肉,一飯甘青蔬”{7},或重申歸隱之念,或慨嘆清貧之職,皆詠自身境遇。唯獨張耒究心政事,從“朝廷法度寄吏手,付授得所乃合宜”到“任官輕外最弊法,省閣無補真何為”,發表了一系列看法,遍涉中外{8}。相形之下,最是亟于論事。四年《送秦覯從蘇杭州為學序》明詔大號:“夫古之所謂儒者,所用之國無敵,……夫不足以治國,而能知古今,考妖祥,紀事實,多聞而博通,則古太史氏之職,而初不以是為儒者也”{1},更把學術、文章斥作儒者身外事,一以治國為要務{2}。八年《送李端叔赴定州序》謂與遼國通和有年,“君臣不以掛于口而慮于心者數十年矣”,然而斷不可掉以輕心;又謂對于戍邊將士,千萬勿吝犒勞休養,“所以增士氣也”,論說邊事巨細靡遺③。

當日,秦覯與李之儀均系投奔新放外任的蘇軾,故而張耒篇末每及后者。送秦覯序言:“子方從眉山公,其以予言質之而歸告予也。”送李之儀序言:“子從辟以佐帥軍事,與有責矣,挾端叔之學問詞章而從蘇先生,如決大川而放之海,是則予無以贊子矣。”兩序都有與蘇軾交流乃至進言的意圖,蘇門內部論政風氣可知。

值得一提的是,張耒宦情淡薄。先于元祐,他已致慨“漢庭碌碌公與侯,畏禍憂誅先白頭”{4}。后于元祐,管勾明道觀時寓居陳州,稱李白與揚雄賢否殊途,可是結局并無差別,“兩賢竟誰樂,千載同埃塵”{5}。晚歲閑居,更表示“客去深閉門,頹然無我責。”⑥元祐年間煥發的議政熱忱,在張耒一生中極其罕見。這里面,必有蘇門師生彼此推轂之功。

總括而言,張耒是在元祐年間與蘇軾確立師生名義,并深度融入了蘇門。如果說,此前蘇軾對他的注目尚止于詩文,那么八年朝夕相處,上下議論,張耒的學術、政治意見,也在蘇門日益受到重視。對于蘇軾與張耒的交游,這是一段關鍵時光。

三、遙望:元祐八年至建中靖國元年

自元祐八年蘇軾出知定州,再未同張耒聚首。后者所謂“我不拜公,近十余年”{7},確系實錄。這是師生二人交往的末一時期。

紹圣元年(1094),蘇軾謫知英州(今廣東英德市),途經真州(今江蘇儀征市),張耒時知潤州(今江蘇鎮江市),相距不遠。地方長官,依法不得無故行出轄區,但他仍遣兵王告、顧成沿路侍奉。次年,又遣王告探望惠州安置的蘇軾。后者《答張文潛》其二謂:“屏居荒服,真無一物為信。有桄榔方杖一枚,前此土人不知以為杖也。勿誚微陋,收其遠意耳。”{8}同時有《桄榔杖寄張文潛一首,時初聞黃魯直遷黔南、范淳父九疑也》,末聯“遙知魯國真男子,獨憶平生盛孝章”{9},以孔融竭力救護盛憲形容張耒對自己的關切,情意深摯。《答張文潛》其一作年,則須略加辨別。孔凡禮因函中有“清凈獨居,一年有半”之言,據紹圣元年十月蘇軾抵惠州,下推此函寫于三年三月{10}。崔銘因函中有“聞淳父(范祖禹)、魯直遠貶”之言,質疑孔氏編年,而依然姑系于三年{11}。核之原文,蘇軾寫道:“某清凈獨居,一年有半爾。已有所覺,此理易曉無疑也。然絕欲,天下之難事也,殆似斷肉。”{12}所謂“清凈獨居”乃指斷欲,實與到達惠州無關,此句不足為憑。上引蘇詩既提到《答張文潛》第二函的寄桄榔杖,又提到第一函的聽聞黃庭堅、范祖禹遠謫,則兩函一詩,當同作于紹圣二年(1095)。

細繹二函,似又略有先后。第一簡說:“(蘇)過甚有干蠱之才,舉業亦少進。侍其父亦然。恐欲知之,解憂爾。”觀乎“恐欲知之”句,是張耒未曾問及其子蘇過,蘇軾主動告知。第二簡說“小兒承問,不欲令拜狀煩覽也”,則是張耒得知蘇過進益后,主動表示關心。看來這年蘇軾在惠州,與張耒信函往還非止一次。

以上是蘇軾南貶前期情形。及至他病故于建中靖國元年,張耒在潁州聞訊,“出己俸于薦福禪寺修供,以致師尊之哀”{1}。次年以至因此被劾,責授房州別駕,黃州安置,師生之誼始終不渝。張氏且撰《祭蘇東坡文》,贊成“分正忠邪,別白非是”,堅守舊黨的政治立場{2}。這八年,兩人雖無由相會,卻常懷想對方。

在蘇軾一邊,元符元年(1098)在瓊州,嘗書上引《目忌點濯說》所錄張耒政論于開元寺壁,且稱“予喜書之”③,可證每每揮毫寫此。元符年間,又與兒子蘇過平議秦觀、張耒文字:“秦少游、張文潛才識學問,為當世第一,無能優劣二人者。少游下筆精悍,心所默識而口不能傳者,能以筆傳之。然而氣韻雄拔,疏通秀朗,當推文潛。”{4}葉夢得記蘇軾語,斷言“秦得吾工,張得吾易”{5},“工”即下筆精悍,“易”在疏通秀朗之中,可與此論互相映發。蘇轍也說:“張十二之文,波瀾有余,而出入整理,骨骼不足。秦七波瀾不及張,而出入徑健簡捷過之。要知二人,后來文士之冠冕也。”⑥異口同聲,足證這是二蘇兄弟的共識。在他們晚年,對于張耒文章的風格與地位,印象已十分穩定。上文述及元祐初期,張氏以古文許晁補之。隨著前者聲名鵲起,變為“晁張”并稱。葉夢得就說:“始天下名文章,稱無咎、文潛,曰‘晁張’。無咎雄健峻拔,筆力欲挽千斤;文潛容衍靖深,獨若不得已于言者。”{7}而秦觀自元祐五年(1090)進京任官,方始同蘇門群體盤桓日多。在蘇軾等人眼中,他的文章造詣,似又漸漸超越晁補之,取代后者而與張耒并駕齊驅了。張氏文章冠冕的位置,則維持不衰,其得蘇軾看重可知。

元符三年(1100),蘇軾遇赦北還。途中致函李之儀問道:“黃魯直、張文潛、晁無咎各得信否?文潛舊疾,必已全愈乎?”{8}張耒“嘗病風痺數年余”,元符元年獲龐安時醫治而“疾有間”{9},蘇軾所指即此。他對張氏后來病況不甚了解,可想數年音問睽絕之狀。而一俟得歸,便殷殷舉以相詢,具見關切。同在北返途中,蘇軾又致信李廌,枚舉蘇門六君子,以為人才難得,“不有益于今,必有覺于后”{10},則是他對門人最后的檢點與期待。

在張耒一邊,紹圣間有《次韻淵明飲酒詩》一組,可能受到元祐七年(1092),蘇軾《和陶飲酒二十首》的影響,蘇詩也是次韻之作{11}。張詩序言:“紹圣丙子(三年,1096),得官明道,寓居宛丘,職閑無事,終日杜門。人知其好飲也,或饋之酒,不問寒暑,日輒數酌。”{12}張耒到陳州在紹圣三年秋,是年自難“不問寒暑”,知此組詩寫于紹圣四年以后。元符三年(1100)六月他游廬山,又有《昔蘇先生游廬山詩云平日懷真賞……輒繼其后》《蘇先生詩云芒鞋青竹杖……輒繼其后》{13},分別對應元豐七年(1084),蘇軾《初入廬山三首》其二與其三{1}。茲錄兩家詩如次:

自昔懷清賞,神游杳靄間。如今不是夢,真個在廬山。(蘇詩其二)

人生孰非夢,夢里見廬山。若了元無夢,何曾有往還。(對應張詩)

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可怪深山里,人人識故侯。(蘇詩其三)

齋心禮仙圣,不是愛山游。山中笑何等,白發故諸侯。(對應張詩)

前一組,蘇軾自喜親至廬山,張耒則以人生皆夢,至與不至齊同為說;后一組,蘇軾掛錢自游,已極瀟灑;張耒則以禮敬仙圣為旨,追求更根本的精神解脫。張氏二首均針對前作翻過一層,力破余地。蘇門師生撰作,爭妍斗奇,殆成常態。張耒《自廬山回過富池……》詩后跋文敘述“游東林(寺),觀神運殿,禮遠公(慧遠)像,見《晉安帝輦游達摩院》,遂登白公(白居易)草堂,讀歐陽文忠公(歐陽修)題石,上五杉閣而歸”{2},此次“禮仙”實為禮佛,與上引其詩牽扳佛理正合。蘇軾游覽廬山乃訪禪之旅,終受東林常總提點而開悟③。張耒同樣游東林寺,同樣虔心禮佛,也可能受到蘇軾先例的啟發。

元符三年,張氏又有《東坡書卷》謂:“予再官于黃,首尾且三年,嘗假此書于奉議(潘鯁)之子大臨,以為書法。庚辰孟秋,蒙恩守魯,將之官,盡出所假潘氏諸書歸之,獨此一卷,令男秬納之篋中。予與邠老皆蘇學士徒也,舍潘歸張,奚擇焉?邠老懼后東坡復征此書,疑于收視之不謹也,使書此以為據。”{4}他在黃州,與蘇軾門生潘大臨情好款洽,覽此一篇可見。這幾年,張耒揣摩蘇軾書跡,師法之心無時或泯。末句尤可玩味。是年四月蘇軾遇赦,六月離儋州北上。此文作于七月,當已得悉蘇軾近況,故有異日“東坡復征此書”之想,對將來和蘇軾通問甚至見面充滿希冀。首尾洋溢著諧謔歡笑的情調,緣由即在于此。翌年聽聞蘇軾過大庾嶺,張耒《聞子瞻嶺外歸贈邠老》又說“柯山潘子應鼓舞,與子異時從杖屨”{5},他與潘大臨重逢蘇軾的渴盼,更是躍然紙上。

可惜蘇軾于北返途中遽歸道山,張耒等蘇門弟子的想望終究落空,徒留遺憾而已。

余論:蘇門特征蠡測

蘇軾在海南和陶淵明《歸去來兮辭》,歿后蘇轍繼作,又廣邀蘇軾門人同賦。張耒《和歸去來詞》有言:“吾悲夫斯人不返兮,豈招仙圣與之游?昔惠我以好音,忽遠去而莫求。”⑥念念不忘師生之誼。崇寧五年(1106)冬,經過泗州盱眙,杜輿出蘇軾為自己所作字說以示,兩人“相與出涕而讀之”{7}。透過他這一個案,可窺察到蘇門的若干特征。

諸如蘇門經由唱酬、聚會等多種方式構成的人際網絡,師生之間自由議論的開放風氣,學者皆津津樂道{8},茲不復述。下面試再拈出三點:

第一,建中靖國元年,張耒《寄子由二首》有“門人白首侯芭在”之句{9}。他即便進入蘇軾門墻,至終仍認蘇轍為師。這自然是二蘇兄弟情深使然{10}。事實上蘇門四學士等,往往為人看作二蘇共同的學生。吳曾即分析道:“子瞻、子由門下客最知名者,黃魯直、張文潛、晁無咎、秦少游,世謂之四學士。至若陳無己,文行雖高,以晚出東坡門,故不若四人之著。”{11}但這不表示,蘇軾兄弟之間絕無界線。陳師道《答李端叔書》稱“黃魯直、晁無咎、秦少游,長公之客也;張文潛,少公之客也”{1},明白把蘇軾、蘇轍區劃開。如前所敘,張耒由蘇轍門下進入蘇軾門下,經歷了一個過程。相處的久暫,政見、學術、文風相投與否,乃至與其他蘇門弟子關系親疏,都于其中發揮著作用。張耒早在熙寧七年(1074),便同晁補之偶遇于逆旅,“一見如舊”{2};元豐八年(1085)又主動“奉書而請交”黃庭堅③。元祐元年入京后,每與晁、黃結伴而行,三人儼成一小群體。這對于他拜入蘇軾門庭,恐怕助力頗多。

第二,蘇軾常在文字中檢點門下士,這是對核心成員的肯認。蘇門弟子也反復強化此點。譬如張耒《贈李德孺二首》其二寫道:“長翁(蘇軾)波濤萬頃陂,少翁(蘇轍)巉秀千尋麓。黃郎蕭蕭日下鶴,陳子峭峭霜中竹。秦文蒨藻舒桃李,晁論崢嶸走金玉。六公文字滿人間,君欲高飛附鴻鵠。”{4}黃庭堅《題蘇子由黃樓賦草》寫道:“二公(蘇軾、蘇轍)已老,而秦少游、張文潛、晁無咎、陳無己方駕于翰墨之場,亦望而可畏者也。”{5}這類例證俯拾俱是。張耒與黃庭堅因為謙退,未將自己列入,而合觀之,蘇門核心成員實甚穩定,就是黃、晁、張、秦、陳五人,盡管陳師道本人不太情愿。不過核心成員內部,卻又略有沉浮。前敘古文方面,從晁補之一枝獨秀,到“晁張”齊名,再到“秦張”齊名之變,便透露出張耒、秦觀重要性后來居上的趨勢。穩定與變化兼備,構成蘇門群體的顯著特色。

第三,元豐二年(1079),張耒謁曾鞏于山陽,《上曾子固龍圖書》稱“自三代以來,最喜讀太史公、韓退之之文”,本朝則至仁宗時,“而廬陵歐陽公始為古文,近揆三代,遠追三代,而出于孟軻、韓愈之間,以立一家之言,積習而益高,淬濯而益新。而后四方學者,始恥其舊而惟古之求。而歐陽公于是時,實持其權以開引天下豪杰,而世之號能文章者,其出歐陽之門者居十九焉”⑥。這段大力歌頌歐陽修的話,自是因曾鞏為其門人而發。可也顯示,張耒了然歐氏的古文取向及推動之功。然而他入蘇軾之門后,口徑卻一變。元祐元年《贈無咎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為韻八首》其四說:“文衰東京后,特起得韓子。支撐誹笑中,久而化而靡。籍湜既灑掃,后生始歸市。垂君拯溺手,請效我一指。”{7}此處“君”指晁補之,是直以蘇、晁師徒上接韓愈,不提歐陽修了。《韓愈論》也說:“文章自東漢以來,氣象則已卑矣”,“愈當貞元中,獨卻而揮之”{8}。論及宋朝,張耒倡言“近世(文字)所當學者惟東坡”{9},仍然摒歐氏于度外。元祐四年,為歐陽修長子歐陽發撰墓志銘,于其父文章、學術、政事,竟不置一辭{10}。非僅如此,張耒還駁回蘇軾辯護,堅持指摘歐陽修《新五代史》的體例,事見上文。眾所周知,歐陽修乃蘇軾之師。但是歐、蘇身邊分別集聚起的兩個士人群體,除領袖一脈相傳而外,并無必然連續性。張耒對于歐陽修的忽視或批評即可為證。

綜上三點,蘇軾門下不必傳承歐陽修的脈絡,也同蘇轍略存界線,相對獨立。內部核心人選,穩定中又小有浮沉。獨立、穩定與變化兼備,蘇門之所以形成北宋最具活力的師生群體,其根源便在這里。

作者簡介:成瑋,華東師范大學國際漢語文化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宋代文學與晚清民國學術史。

①" 崔銘:《從少公之客到長公之徒——論張耒與二蘇的關系》,《求是學刊》2002年第3期。

{2}" 孔凡禮:《蘇軾年譜》卷一〇,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版,第207、210頁。

{3}" 崔銘:《張耒年譜及作品編年》,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2019年版,第48頁。本文涉及張耒行跡與詩文作時,凡無說明,均出此書,以下不另出注。

{4}" 蘇軾:《蘇軾文集》卷四九,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427頁。

{5}" 蘇軾:《蘇軾文集》卷一,第4頁;蘇軾:《蘇軾詩集》卷一五,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767—768頁。張耒:《張耒集》卷一、卷一四,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10頁、第237頁。

①" 丁福保輯:《歷代詩話續編》,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249頁。

{2}nbsp; 孔凡禮:《蘇軾年譜》卷一〇,第212頁。

{3}" 張耒:《張耒集》卷一二,第304頁。

{4}" 張耒:《張耒集》卷二,第15頁。

{5}" 蘇軾:《蘇軾文集》卷一一,第352頁。

{6}" 朱剛:《唐宋“古文運動”與士大夫文學》,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196頁。

{7}" 參看汪超:《北宋士人師承與文學》,北京:中華書局,2022年版,第231—233頁。

{8}" 蘇軾:《蘇軾文集》卷四九,第1439頁。

{9}" 張耒:《張耒集》卷一六,第274頁。

{10}" 張耒:《張耒集》卷七,第89頁。

{11}" 曾棗莊、劉琳主編:《全宋文》卷一二一二,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56冊第41—42頁。

{12}" 黃庭堅:《次韻答張文潛惠寄》,黃庭堅著,任淵、史容、史季溫注:《山谷詩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78頁;晁補之《初與文潛入館魯直貽詩并茶硯次韻》,晁補之《雞肋集》卷一二,《四部叢刊初編》影印明詩瘦閣仿宋刊本,第76頁上。

{13}" 張耒:《張耒集》卷一,第13—14頁。

①" 陳師道撰,任淵注、冒廣生補箋:《后山詩注補箋》,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版,第492頁。

{2}" 脫脫等:《宋史》,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3116頁。陳師道詩句出自《觀兗國文忠公家六一堂圖書》,陳師道撰、任淵注、冒廣生補箋:《后山詩注補箋》,第99頁。

{3}" 蘇軾:《蘇軾文集》卷四九,第1427頁。

{4}" 張耒:《張耒集》卷五八、卷四八,第869、747頁。

{5}" 張耒:《張耒集》卷七,第90頁。

{6}" 蘇軾:《蘇軾文集》卷六八,第2137—2138頁。

{7}" 蘇軾:《蘇軾詩集》卷四八,第2643頁。

{8}" 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一引,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版,第348頁。

{9}" 張耒《張耒集》卷一一,第182頁;見黃庭堅著,任淵、史容、史季溫注:《山谷詩集注》,第152—153頁。黃詩字句小有出入。

①" 黃庭堅:《跋東坡樂府》,黃庭堅:《黃庭堅全集》正集卷二五,北京:中華書局,2021年版,第595頁。

{2}" 《子瞻與王宣義書后》《游戎州無等院題名》,黃庭堅:《黃庭堅全集》正集卷二八、外集卷二三、補遺卷九,第699頁、1278頁、2126頁。

{3}" 朱易安、傅璇琮等主編:《全宋筆記》,鄭州:大象出版社,2008年版,第三編第十冊第267頁;第四編第四冊第9頁。

{4}" 蘇軾:《蘇軾文集》卷一八,第537頁。

{5}"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二二〇,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5341頁。

{6}" 蘇軾:《蘇軾文集》卷五三,第1571頁。

{7}" 施元之等注:《施注蘇詩》卷二八,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宋犖刻本。

{8}" 黃庭堅著,任淵、史容、史季溫注:《山谷詩集注》,第92頁、第94頁。

{9}" 張耒:《送李端叔赴定州序》,見張耒:《張耒集》卷四八,第747頁。

①" 蘇軾:《蘇軾文集》卷四九,第1427頁。

{2}" 朱易安、傅璇琮等主編:《全宋筆記》,鄭州:大象出版社,2006年版,第二編第一冊,第90頁。

{3}" 張耒:《張耒集》卷五五,第837頁。

{4}" 蘇軾:《蘇軾文集》卷七三,第2343頁。

{5}" 張耒:《張耒集》卷五四,第818頁。

{6}" 張耒:《商君論》,張耒《張耒集》卷三九,第645頁。

{7}" 蘇軾:《次前韻送程六表弟》,蘇軾:《蘇軾詩集》卷三〇,第1584頁;蘇轍《程之元表弟奉使江西次前年送赴楚州韻戲別》,見蘇轍:《蘇轍集》,第305頁。

{8}" 張耒:《送程德孺赴江西》,張耒:《張耒集》卷一五,第257頁。

①" 張耒:《張耒集》卷四八,第753頁。文題“秦覯”原作“秦觀”,崔銘辨其誤,此從崔說改正。崔銘:《張耒年譜及其作品編年》,第161頁。

{2}" 此亦張耒一向見解,參看其紹圣元年(1094)《潤州謝執政啟》,張耒:《張耒集》卷五七,第852—853頁。

{3}" 張耒:《張耒集》卷四八,第747頁、第748頁。

{4}" 張耒:《少年行三首》其三、《籠鷹詞》,張耒:《張耒集》卷三、卷四,第32頁、第47頁。

{5}" 張耒:《次韻淵明飲酒詩》其十八,張耒:《張耒集》卷七,第94頁。

{6}" 張耒:《十月七日晨起》,張耒:《張耒集》卷一一,第185頁。

{7}" 張耒:《祭蘇東坡文》,引自岑天翔《宋人佚文〈祭蘇東坡文〉〈上蘇東坡書〉輯考》,《宋代文化研究》第二十九輯,北京:線裝書局,2022年版,第255頁。此篇論文承南京大學文學院楊曦兄檢示,謹致謝忱。

{8}" 蘇軾:《蘇軾文集》卷五二,第1539頁。

{9}" 蘇軾:《蘇軾詩集》卷三九,第2123頁。

{10}" 孔凡禮:《蘇軾年譜》卷三五,第1224—1225頁。

{11}" 崔銘:《張耒年譜及作品編年》,第212頁。

{12}" 蘇軾:《答張文潛四首》其一,蘇軾:《蘇軾文集》卷五二,第1538頁。

①" 周煇撰、劉永翔校注:《清波雜志校注》卷七,北京: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21頁。

{2}" 參看岑天翔:《宋人佚文〈祭蘇東坡文〉〈上蘇東坡書〉輯考》,《宋代文化研究》第二十九輯,第259—262頁。

{3}" 引自孔凡禮:《蘇軾年譜》卷三七,第1289頁。

{4}" 朱弁:《曲洧舊聞》卷五,見朱易安、傅璇琮等主編:《全宋筆記》,第三編第七冊,第271頁。

{5}" 葉夢得:《張文潛柯山集序》,曾棗莊、劉琳主編《全宋文》卷三一八一,第147冊第302頁。

{6}" 蘇籀:《欒城先生遺言》,見朱易安、傅璇琮等主編:《全宋筆記》,第三編第七冊,第155頁。

{7}" 葉夢得:《書高居實集后》,見曾棗莊、劉琳主編《全宋文》卷三一八二,第147冊第313頁。

{8}" 蘇軾:《答李端叔十首》其六,蘇軾《蘇軾文集》卷五二,第1542頁。

{9}" 張耒:《龐安常墓志銘》,張耒《張耒集》卷五九,第875頁。

{10}" 蘇軾:《答李方叔十七首》其十六,蘇軾《蘇軾文集》卷五三,第1581頁。

{11}" 蘇軾:《蘇軾詩集》卷三五,第1881—1892頁。

{12}" 張耒:《張耒集》卷七,第92頁。

{13}" 張耒:《張耒集》卷二六,第459頁。

①" 蘇軾:《蘇軾詩集》卷二三,第1210頁。文字與張耒詩題所引小異。

{2}" 張耒:《張耒集》卷一二,第219頁。

{3}" 朱剛:《蘇軾十講》,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9年版,第159—199頁。

{4}" 張耒:《張耒集》卷五四,第823頁。

{5}" 張耒:《張耒集》卷一五,第262頁。

{6}" 張耒:《張耒集》卷五,第63頁。

{7}" 張耒:《張耒集》卷五三,第809頁。

{8}" 例如馬東瑤:《蘇門六君子研究》,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1—59頁。

{9}" 張耒:《張耒集》卷二二,第397頁。

{10}" 崔銘:《從少公之客到長公之徒——論張耒與二蘇的關系》,《求是學刊》2002年第3期。

{11}" 吳曾:《能改齋漫錄》卷一一,朱易安、傅璇琮等主編《全宋筆記》第五編第四冊,2012年,第40頁。

①" 曾棗莊、劉琳主編:《全宋文》卷二六六四,第123冊,第281頁。

{2}" 張耒:《祭晁無咎文》,張耒《張耒集》卷五八,第871頁。

{3}" 張耒:《與魯直書》,張耒《張耒集》卷五五,第827頁。

{4}" 張耒:《張耒集》卷一二,第214頁。

{5}" 黃庭堅:《黃庭堅全集》別集卷六,第1452頁。

{6}" 張耒:《張耒集》卷五六,第845頁。

{7}" 張耒:《張耒集》卷七,第90頁。

{8}" 張耒:《張耒集》卷四一,第677頁。

{9}" 呂本中:《童蒙詩訓》引,郭紹虞《宋詩話輯佚》,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605頁。

{10}" 張耒:《歐陽伯和墓志銘》,張耒:《張耒集》卷五九,第876—8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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