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文化思想對毛澤東文化觀的守正創新

摘 "要：習近平文化思想在堅守毛澤東文化觀的基本原理與核心價值的基礎上，進行了適應新時代的創新和發展，特別是在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習近平文化思想從“無產階級領導文化”到“堅持黨的文化領導權”，實現了文化領導觀的時代賡續；從“建設新民主主義文化”到“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實現了文化使命觀的時代升華；對待馬克思主義從“一個結合”到“兩個結合”、對待中外文化遺產從“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到“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中外文明交流互鑒”，實現了文化道路觀的時代完善；從“文化是人民的文化”到“以人民為中心”，實現了文化立場觀的時代貫通，為新時代文化發展指明了方向。

關鍵詞：習近平文化思想；毛澤東文化觀；文化領導權；文化使命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8135（2025）02-0001-9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1]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始終高度重視文化建設，不斷引領文化領域的深層次變革，取得了巨大成就。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圍繞“新時代建設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怎樣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這一核心議題，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觀點和新論斷，形成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習近平文化思想在繼承和發揚毛澤東文化觀的基礎上，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和實踐成果，系統推動了文化理論的創新。

當前，學界關于習近平文化思想對毛澤東文化觀的繼承發展研究主要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學者們關注習近平文化思想對毛澤東關于中國傳統文化觀的繼承與發展。張新^[2]認為，習近平總書記在繼承毛澤東關于傳統文化的科學評價和態度基礎上，進一步探討了傳統文化在當代社會的價值和傳承，從而發展了毛澤東的傳統文化觀。曾天雄等^[3]認為習近平總書記在對傳統文化的態度、立場、方法論和原則方針上繼承并發展豐富了毛澤東傳統文化觀。另一方面，相關研究聚焦習近平文化思想對毛澤東文藝思想的傳承與創新。劉燕榮等^[4]認為習近平總書記在繼承毛澤東文藝思想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嚴徐^[5]認為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以人民為中心的文藝創作理念、文藝要堅持經濟性與公益性統一、文藝要堅持時代性和傳承性統一等，進一步繼承并發展了毛澤東文藝思想。綜上，現有研究多集中于傳統文化與文藝思想的局部探討，對習近平文化思想整體性、系統性地創新發展毛澤東文化觀的研究仍有待深化。因此，本文突出整體性、系統性，從文化領導觀、文化使命觀、文化道路觀和文化價值觀四方面，系統闡述習近平文化思想對毛澤東文化觀的守正創新，以期為全面把握習近平文化思想、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發展提供借鑒和參考。

一、文化領導觀：始終堅持黨對文化的領導毫不動搖

中國共產黨是引領文化方向的“領頭雁”和“文化雁陣”的核心力量，為完成不同時期的文化使命提供堅實的政治保證。從“無產階級領導文化”到“堅持黨的文化領導權”，黨對文化建設工作的認識和實踐實現了跨越式發展。

（一）毛澤東文化觀以“無產階級領導文化”為文化開基定調

文化反映了社會政治和經濟狀況，通常與特定階級的利益和政治需求相聯系。毛澤東始終將政治、經濟、文化視為一個整體，以“無產階級領導文化”服務于一定時期的革命任務和建設目標，為文化的階級屬性和路線方針開基定調。革命早期，毛澤東非常重視培養作風正派的領導干部和共產黨員，帶領黨委“一班人”積極探索文化管理制度和組織制度，積極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和共產主義思想，致力于引導廣大人民群眾學習、領悟、信仰并實踐馬克思主義，憑借真理的力量和共產黨人崇高的人格魅力，努力爭奪文化領導權。抗戰爆發后，中國共產黨以延安為中心構建了文藝政策體系，毛澤東擔任中共中央宣傳委員會書記，領導文藝工作的全面開展。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提出，“現時的中國新文化也不能離開無產階級文化思想的領導，即不能離開共產主義思想的領導”^[6]705。新民主主義文化“就是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大眾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6]698。在不同歷史時期，“無產階級領導文化”始終是文化建設的前提和基礎，為之后的文化建設道路提供了指引。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對黨領導文化建設的闡述更加系統，具體包括：一是堅持共產黨在思想文化領域的領導地位，提升黨的文化領導力。毛澤東積極引導人民群眾參與文化管理，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和建設實際相結合，不斷推進文化普及、文化體制改革與文化創新，為鞏固加強黨的文化領導奠定群眾基礎、理論基礎和實踐基礎。二是把黨的思想理論工作放在突出位置。面對思想戰線上的階級斗爭，毛澤東提出：“要責成省委、地委、縣委書記管思想工作，管報紙、學校、文學藝術和廣播”^[7]247，在全黨樹立起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無產階級思想的主題。三是加強黨組織管理。毛澤東強調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黨員頭腦，指出“全黨都要注意思想理論工作，建立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隊伍，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和宣傳”^[7]200-201。

毛澤東關于“無產階級領導文化”的論述明確了文化的階級屬性和黨性原則，為中國共產黨人的文化思想建設奠定了理論基石。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以“堅持黨的文化領導權”守牢文化主陣地

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全新歷史坐標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推進中華文化繁榮、賡續發展中華文明、應對國際文化競爭以及鞏固全黨全國各民族團結奮斗的思想基礎都需要黨在文化建設上舉旗定向、正本清源。習近平總書記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關于“無產階級領導文化”的重要思想，強調“堅持黨的文化領導權”是事關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大事，體現出鮮明的政治立場。

第一，把文化領導權牢牢掌握在黨的手中。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我們必須把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時候都不能旁落，否則就要犯無可挽回的歷史性錯誤。”^[8]在宣傳思想文化工作和意識形態領域，黨具有絕對的領導地位。第二，黨領導文化建設更加成熟、科學和完善。習近平總書記在把握新時代文化建設規律的基礎上，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將文化建設放在全局工作的突出位置。在文化政策方面，相繼出臺《國家“十二五”時期文化改革發展規劃綱要》《國家“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綱要》《“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等，為全面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政策指引、制度保障和實踐基礎。在理論創新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兩個結合”、新時代的文化使命以及“四個自信”等重大論斷，為文化建設提供了行動指南。在實踐探索方面，習近平總書記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在發展文化產業、保障群眾權益、傳承傳統文化、傳播中華文明等方面取得歷史性成就。第三，加強宣傳思想陣地建設，鞏固黨的文化領導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堅持和鞏固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是維護黨的文化領導權的核心任務。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兩個鞏固”“三個事關”“七個著力”等重要指導思想，有力地確保了黨在宣傳思想領域的主導地位。第四，強化問題導向，以解決文化矛盾、完成文化使命作為目標任務。習近平文化思想中關于文化領導權的論述具有鮮明的斗爭性，強調馬克思主義政黨是在與各種錯誤思潮作斗爭、緩和各種尖銳矛盾的過程中發展起來的，全黨要敢于與一切錯誤思想和行為作斗爭，堅持黨的文化領導權，在人民群眾中樹立威信，幫助人民群眾明辨是非，帶領人民群眾走上社會主義文化的繁榮之路。

二、文化使命觀：在新的起點上推動文化繁榮

文化使命闡明了中國共產黨百年來堅守的文化信念和立場，推動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以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創新性發展，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內涵。

（一）毛澤東文化觀以“建立中華民族的新文化”體現時代呼喚

毛澤東以其強烈的文化使命感，對新民主主義文化和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展開了探索。他明確指出，要實現中國的舊政治、舊經濟、舊社會的根本變革，文化建設必不可少，并依據不同時期的經濟基礎和政治需求制定文化目標。

一是毛澤東文化觀萌芽時期。青年時期的毛澤東在學習西洋文化、進行中西文化對比的過程中發現了封建文化的落后和愚昧，在不斷增強與勞動人民的聯系過程中萌發了建立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思想。標志著毛澤東變“舊”為“新”思想初步形成。二是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建立“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新民主主義文化。在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中，毛澤東意識到文化在思想啟蒙、觀念宣傳、軍隊建設、服務群眾、推動經濟發展等方面所發揮的重要作用。他明確提出，文化建設的根本目標就是建立中華民族的新文化。這一文化使命與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革命任務相輔相成，為實現國家主權獨立、無產階級政治領導、社會制度變革以及人民思想覺醒指明了具體的發展道路。三是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建設社會主義文化進而實現科學文化現代化。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毛澤東即領導并確立了馬克思主義在思想文化領域的指導地位，為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奠定了基礎。他深刻認識到，文化建設是消除貧困與愚昧、提升民族整體素質的重要途徑。隨后，在《論十大關系》《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等重要著作中，毛澤東多次闡述了建設具有現代科學文化的社會主義國家的愿景。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以“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升華使命高度

習近平文化思想繼承了毛澤東文化使命觀的思想精髓，在高維度、廣范圍、深層面把握黨的文化使命。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9]10重大命題，是對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中人類精神解放的現實表達，也是對我國文化建設的再認識、再動員和再部署。習近平文化思想不僅回答了“中華文化向何處去”的重大命題，還深入思考了“人類文明向何處去”的世界命題。

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是對百年來中國共產黨人在文化建設領域所積累經驗的總結與升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將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和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視為一個相互關聯、不可分割的整體，從文化、國家與文明三個邏輯層次出發，系統性地展開了對文化發展路徑的理論構建。第一，明確目標定位，引領文化繁榮。這是對推動文化事業興盛進步的愿景，同時也寄托著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與增強國際文化話語權的戰略目標；這既要求文化產品、藝術創作等物質文化財富的不斷積累，也包含了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增強人民文化自信等精神層面的豐富與提升。第二，以系統觀念把握文化地位，發揮文化反哺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將文化建設全面融入國家發展的總體布局和戰略布局之中，將文化自信納入“四個自信”的邏輯體系，并將建設文化強國的使命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戰略緊密結合起來，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了堅實的思想基礎和精神力量。第三，以博大氣象把握文明方位，提升使命高度。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一種極富文化自信、極富自立精神、極富生命力的現代化文明，是激發中華文明活力、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力量。習近平總書記深邃洞察了從文化向文明飛躍的本質轉變，牢牢把握住了文化發展的主導權，并精準描繪出文化發展的宏偉藍圖與清晰的時間框架。

三、文化道路觀：不斷深化對文化建設規律的認識

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首次系統地闡述了中國共產黨的文化觀。在此基礎上，習近平文化思想深刻闡釋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馬克思主義與中華文化、中國文明與世界文明等多重關系，不斷深化對文化建設規律的認識。

（一）對待馬克思主義從“一個結合”到“兩個結合”

在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進程中，毛澤東強調必須結合中國的具體國情來闡述和運用馬克思主義，并指出中華民族的歷史文化遺產與馬克思主義之間的緊密聯系，為“兩個結合”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毛澤東科學地解答了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要結合中國實際、要結合什么中國實際、怎樣結合中國實際的重大問題，開辟了以馬克思主義之“矢”去射中國現實之“的”的正確道路。他指出：“我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當割斷歷史。”^[6]534在以馬克思主義指導革命與建設實踐的同時，注重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第一個結合’作為‘第二個結合’的前提，解決了中國革命及其文化建設的道路自主問題。”^[10]

“兩個結合”是發展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創新路徑和拓展文化發展道路的自覺選擇。一方面，“兩個結合”繼承“一個結合”的思想邏輯。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一個結合”的論述中展現了“兩個結合”的融合性思維。他強調中國共產黨人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者和弘揚者，應該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基礎上，深入挖掘和闡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將其與馬克思主義相結合。另一方面，以“第二個結合”重塑馬克思主義發展的動力機制，拓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新時代語境下，要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要以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力量激活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脈”，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智慧基因滋養馬克思主義的“魂脈”。“兩個結合”為我國文化發展和文化主體性的強化提供了廣闊空間和深層動力。

（二）對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從“古為今用”到“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毛澤東主張要辯證地分析傳統文化，區分其中的精華與糟粕，強調“古為今用”，即摒棄傳統文化中的陳舊無用部分，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視角和方法對傳統文化的精髓進行深入研究、提煉和創新，使其轉化為服務人民、推動社會進步的現代文化資源。“古為今用”的立足點在“今”，即“向古人學習是為了現在的活人”^[7]82，解決現實問題、創造中國人自己的現代文化才是該文化方針的出發點與落腳點。

在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過程中，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強調：“要處理好繼承和創造性發展的關系，重點做好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12]一方面，“兩創”繼承并發展了毛澤東“古為今用”的思想，指出了科學對待傳統文化的基本原則，即“我們要善于把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和發展現實文化有機統一起來，緊密結合起來，在繼承中發展，在發展中繼承。”^[13]另一方面，“兩創”活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超越性意義。首先，“創新性發展”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涵的拓展以及精髓與現實的再結合。即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文化形式，側重發現和培養優秀傳統文化中新的生長點，與新的時代特征相結合，實現文化形態質的飛躍。其次，“兩創”具有明確的切入點。習近平總書記從引導人民思想、凝聚社會共識、反映時代要求、推動文化發展等方面切入，深度發掘在中國歷史文化和人民精神生活中發揮過重要作用的傳統文化因素，并注重尋找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契合的內容，宣傳反映時代要求和人民心聲的優秀作品，以契合新時代文化建設的要求，促進傳統文化的時代重塑。最后，“兩創”指向一條科學客觀與中國國情相結合、順應時代與面向未來相統一、促進文化自信與文化主體性構建的必由之路。“兩創”既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的題中之義，也是對中國傳統文化如何與現代相銜接這一問題的科學回答。

（三）對待外來文化從“洋為中用”到“中外文明交流互鑒”

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提出，“中國應該大量吸收外國的先進文化，作為自己文化食糧的原料”^[6]706。他主張學習外國成功的東西，創造出屬于中國自己的、具有獨特民族風格的東西，即“洋為中用”。這既不同于“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道統觀念，又不同于“全盤西化”觀念，而是一種“馬學為體，西學為用，國學為根”的綜合創新文化觀^[14]。其主張以開放性態度取長補短，構建適應時代發展、具有中國特色的新文化。

新時代條件下，習近平總書記針對全球文明交流，提出“中外文明交流互鑒”的中國方案。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真正做到古為今用、洋為中用、辯證取舍、推陳出新，實現傳統與現代的有機銜接”^[9]11。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優越”^[15]，深化中外文明交流互鑒，擴大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中外文明交流互鑒”思想展現了更為全面的文化相處之道。它不僅涵蓋了對外來文化的積極吸收，還強調了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倡導在交流互鑒中傳播中國聲音、講述中國故事，以此提升我國的文化自信與文化軟實力。

四、文化立場觀：堅持以人民利益為導向毫不動搖

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政治立場和價值導向，深刻體現了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在領導文化建設的過程中，中國共產黨人始終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實現以文化人。

（一）毛澤東文化觀以“文化是人民的文化”突出人民主體地位

毛澤東指出，“我們的文化是人民的文化”^[16]。他強調文化應具備“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屬性，其中“大眾的”深刻詮釋了人民的主體地位。“文化為人民服務”的提出，突出體現和深化了人民主體文化思想。

一是以人民為文化核心。毛澤東認為，文化的主體和核心都是人民。要想創作出優秀的文化作品，表現真實的文化因子，根本上需要將人民放在心上，讓人民做文化的主人。二是以人民為文化源泉。人民的現實生活中蘊藏著文學藝術原料的“礦藏”，蘊含最原始和生動的文化形態。正是這些元素孕育了語言、思想和藝術，成為所有革命文化和藝術創作的源泉。三是以人民為文化導向。在物質層面上占據主導地位的階級，在精神文化層面同樣占據主導地位。毛澤東認為，文化內容需要貼近群眾生活、文化作品需要以人民為主角、文化形式需要生動通俗感染人民，保證人民的文化話語權和文化權益，密切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四是發揮為人民服務的文化價值。毛澤東認為，文化“應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農勞苦民眾服務，并逐漸成為他們的文化”^[6]708。在實踐中，毛澤東通過創辦學校來普及文化，提高人民大眾的文化水平；通過建立健全以人民為主體的制度，制定方針政策以服務人民；通過廣泛開展群眾性文化活動，豐富人民群眾的精神生活，展現出“人民的文化”建設導向。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以“以人民為中心”站穩人民價值立場

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推進文化建設是對如何處理文化建設領域的多重關系、如何把握人民的主體地位、如何在實踐中構建人民文化一體的共建共享共治新局面作出的科學回答。

第一，文化創新必須堅持人民立場。在新時代的文化建設中，這一理念不僅繼承了“文化為人民服務”的宗旨，還進一步拓展了其科學內涵^[17]。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人民群眾在文化創造中占主體地位，要將黨性與人民性統一起來，既做好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堅定宣傳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又切實為人民大眾乃至人類社會服務，將滿足最廣大人民的需求作為根本價值取向。

第二，文化創新應深植于人民之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藝的一切創新，歸根到底都直接或間接來源于人民。”^[18]習近平文化思想在繼承毛澤東文化觀的基礎上，堅持和發展“密切聯系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思想觀點。一方面，堅持人民創造文化。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人民是文藝創作的源頭活水，一旦離開人民，文藝就會變成無根的浮萍、無病的呻吟、無魂的軀殼。”^[18]唯有尊重人民的首創精神，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無限的智慧和力量，方能創造出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中國式現代化文化形態。另一方面，強調文化發展依靠人民。依靠人民、相信人民、尊重人民是中國共產黨長期以來的優良傳統，也是習近平文化思想中永恒不變的價值理念。當前，人民對高品質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日益增長，而文化發展在區域、層次和內容上卻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解決這一矛盾的關鍵在于充分調動人民群眾的主體性力量，通過激發其創造力與參與性，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提供源源不斷的精神動力。

第三，文化成果要惠及全體人民。習近平總書記堅持文化成果歸屬于廣大人民群眾，將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與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相統一，以文化惠民為宗旨推動文化事業進一步發展。在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上，通過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社會正能量，不斷滿足人民群眾的文化需求，扎實推進文化建設，積極保障人民群眾追求公平正義的基本權利^[19]。在增強人民精神力量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提升精神文化領域的塑造力、凝聚力和引領力，旨在引導人民群眾在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時代化最新成果的指引下，增強文化自信與歷史自覺，不斷提升人民群眾在精神文化層面的主體性意識、能動性表現與創造性能力。

五、結語

中國共產黨的文化思想具有歷史連續性和時代發展性的特征。毛澤東與習近平的文化理念都強調了黨的領導核心作用，同時根據時代變遷和人民需求，不斷深化對文化建設規律的理解，確保文化發展的成果惠及人民，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習近平文化思想繼承并發展了毛澤東文化觀，對黨的文化領導、文化使命、文化道路和文化立場進行了系統而深刻的闡釋，為新時代的文化繁榮和文化強國建設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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