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華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的價值、困境與對策

摘 "要：生活體驗趨同化是高校留學生趨同化管理中極重要又易忽視的部分。關注留學生作為“全人”對完整生活世界的構建，不僅可幫助來華留學生打破文化適應困境，也有助于提升高校“雙培養(yǎng)”（生活培養(yǎng)與教育培養(yǎng)）之間的協(xié)同。然而，生活體驗趨同化在理念傳播和路徑推進上存在困境，在目前的條件下，可通過在語言文化教學中滲透、在教學管理服務中強化、在多種生活場景中融合等策略來分階段、全方位推動，促使他們實現(xiàn)從“旅居者”到“中國一員”的意識轉變，從而成為真正知華友華的國際人士。

關鍵詞：生活體驗趨同化；留學生；價值；困境；對策

中圖分類號：G640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000X（2025）08-0007-05

Abstract： Convergence of life experience is a very important but easily neglected part of convergence management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Focusing on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mplete life world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as \"whole human beings\" can not only help international students break the dilemma of cultural adaptation， but also help to improve the synergy between dual cultivation （life cultivation and education cultiv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However， there are difficulties in the dissemination of concepts and promotion of paths for the convergence of life experience. Under the current conditions， it can be promoted in stages and in an all-round way through infiltration in language and culture teaching， reinforcement in teaching and management services， and integration in a variety of life scenarios， etc.， so as to make them realize the change of consciousness from \"sojourner\" to \"a member of China\"， and then become internationals who really know and are friendly to China. International people who are truly knowledgeable about China and friendly to China.

Keywords： convergence of life experience; international students; value; dilemma; countermeasures

自2010年教育部發(fā)布《留學中國計劃》以來，對來華留學生實行趨同化管理已成為高校留學生教育管理的趨勢。目前關于高校留學生趨同化的研究大多聚焦學業(yè)管理，卻忽略了高校本質上是一個現(xiàn)實世界與意義世界相統(tǒng)一的生活世界，完整的高校教育不僅包括知識傳授，還包括生活意義的追尋。因此，在重視教育趨同化管理的同時，也應對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予以關注。留學生對中國教育和生活的雙重認可，將是保證國際教育事業(yè)健康、穩(wěn)定發(fā)展的前提，也是增強中國留學市場吸引力、提升海外學子對中國認同感的重要因素。

一 "來華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的價值

生活體驗趨同化是指來華留學生以同地區(qū)中國學生的生活為參照系，打破生活場域中的信息差、途徑差限制，在遵循各民族特點的基礎上，以與中國學生同樣的方式與現(xiàn)實世界打交道，并能適應中國人的生活模式，具有多維度的現(xiàn)實價值。

（一） "破除來華留學生文化適應困境

文化適應理論認為，兩類文化差異較大的人群在不斷接觸過程中會引起文化模式轉變，這個過程即文化適應，可分為社會文化適應和心理適應兩個層面[1]。社會文化適應是指跨文化者對地方社會及其文化環(huán)境的適應能力，以及能否與當?shù)鼐用襁M行有效接觸；心理適應建立于情感反應之上，以跨文化接觸過程中心理健康與生活滿意度為導向[2]。

實踐感是評判跨文化者是否達到社會文化適應的重要標準。當代著名社會學家布爾迪厄（Pierre Bourdieu）將“實踐感”定義為一種游戲感，只有人們切身感受了游戲感，才會真正懂得游戲規(guī)則。當跨文化者參與他者文化場域中的“游戲”時，經(jīng)過長時間地沉浸其中，從而獲得一種下意識的把握能力，形成社會性適應與獲得[3]。生活體驗趨同化可以打破留學生固有的生活體驗方式與圈層，引導留學生像中國學生一樣，全身心參與社會游戲來獲得對所在場域的文化規(guī)范和規(guī)則的理解；通過擴大留學生與中國學生的接觸面，加強其與中國社會的雙向滲透和建構，最終使得留學生高效獲得在所處地區(qū)文化場域的實踐感。

自我身份認同與自我心理定位是評判跨文化者是否達到心理適應的關鍵。前者關系到跨文化者把自己看作“旅居者”還是“中國一員”，這個潛意識轉變的過程也就是跨文化者減少負面情緒（如孤獨、失落、想家）的心理變化過程。后者是跨文化者面對所在地區(qū)文化場域的心理狀態(tài)，可能出現(xiàn)以下三種情況：回避拒絕、同化整合、共通存在。“回避拒絕”表現(xiàn)為對他者文化持消極態(tài)度，“同化整合”表現(xiàn)為對原文化的揚棄和對他者文化的徹底迎合，“共通存在”表現(xiàn)為與他者文化平等交流、融通，這也是最理想的心理狀態(tài)[4]，生活體驗趨同化正是在尊重文化差異的思維引領下，將習以為常的文化價值理念、行為規(guī)范演繹成層次多、領域廣、包容性強的文化樣式，為跨文化者創(chuàng)造出一個與當?shù)厝讼嗤ǖ奈幕煌c社會體驗空間，并培養(yǎng)其面對文化差異形成共通存在的心理。同時，生活體驗趨同化會促進高校來華留學生在社會生活中獲得與中國學生同等的位置、待遇及體驗，當他們生活體驗的局限性、基礎性、單一性，被豐富性、平等性、可選擇性取代，重新獲得的生活自在感將使其在心理系統(tǒng)中對作為“中國一員”的身份認同漸次提升。總而言之，生活體驗趨同化可以促進高校留學生校內外跨文化生活的廣泛接觸以及心理狀態(tài)的正向發(fā)展，而這正是打破文化適應困境的兩個關鍵要素。

（二） "使留學生享受作為“全人”的豐富生活

20世紀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就意識到“全人”發(fā)展的重要性，提出教育應以學會認知、學會做事、學會共同生活、學會生存為支柱，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的人。“全人教育”并非通過將世界凝聚成結構化學術“課程”來實現(xiàn)，而是在直接與環(huán)境的交往中產(chǎn)生[5]。

目前高校對來華留學生的趨同化培養(yǎng)與管理主要集中在學業(yè)方面，但教育不能與生活世界脫節(jié)。生活體驗趨同化在此就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它意在為留學生開通交往軌道，使其與中國學生共乘同輛“生活快車”，增強人際交往與跨文化理解，獲得整體發(fā)展與社會價值，并形成對本地區(qū)的生活適應能力及與外部環(huán)境的和諧關系，最終享受作為“全人”的豐富生活。這里的“豐富”指向主體有能力嘗試并承擔的，建立在自身需求和興趣基礎上的事物或情景；這里的“生活”包括高校生活和社會生活。

在高校生活方面，生活體驗趨同化使留學生不局限于滿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而是能像中國學生一樣，享受便捷化、完整化的校園生活：對于與學業(yè)相關的各項事務，比如選課、查成績、繳費、預約教室等，能夠像中國學生那樣熟練操作并按需執(zhí)行；在專業(yè)學習之外，能夠像中國學生一樣擁有豐富的業(yè)余生活；校園中有一些不明文提示的規(guī)定或行為，如疫情防控期間在哪里拿外賣，如何進入“水果群”購買水果等，對于這些中國學生約定俗成的事情，生活體驗趨同化提出留學生要能同樣知曉、參與并融入其中。

在社會生活方面，生活體驗趨同化使留學生在個體所需的吃、穿、住、行、玩等方面都能無所障礙，主要體現(xiàn)為，對于想要實現(xiàn)的社會活動，能夠知曉并操作獲取相關信息的途徑；在融入當?shù)厣鐣顣r，能夠同中國學生一樣獲得積極的社會反饋；在參加某項社會活動，或在社會場所消費之后，能夠擁有專門的反饋渠道，像中國學生一樣能夠有效、便捷地提出意見，保證自身合法權益。

生活和文化相輔相成，它們不應該只局限在傳統(tǒng)的、既定的事物中，抑或是生硬的教材和講解中，它們要求個體作為其中一員去體驗與融入，使個體與環(huán)境密切相連。生活體驗趨同化正是秉承著這種理念，使留學生能夠體驗圓滿、豐富、有意義的當?shù)厣睢?/p>

（三） "實現(xiàn)高校“雙培養(yǎng)”之間的協(xié)同

生活體驗趨同化使高校在短期內會增加管理與服務工作量，但從長遠來看，有利于高校實現(xiàn)“雙培養(yǎng)”（教育培養(yǎng)與生活培養(yǎng)）之間的協(xié)同，更好地推動高校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生活體驗趨同化對高校教育管理有以下積極影響：

一是縮小語言文化差異，帶動留學生適應中國高校學生的學習習慣和生活方式。高校對留學生的區(qū)別對待或特殊照顧，實際讓他們被隔離在真實的校園生活之外。唯有留學生和中國學生在共同生活的陶冶下，才會遵守共同的文化、規(guī)則、要求及規(guī)范。生活體驗趨同化正是為留學生提供完整的生活世界體驗，關注留學生對生活世界的主動建構，使他們能夠真正領略中國高等教育的精髓，感受中國文化的魅力。

二是有助于增強幸福感，從而帶動留學生漢語水平和學術能力的提升。Wong等[6]總結了四種不同的幸福感：享樂的幸福感、充實滿足的幸福感、自我完善的幸福感以及來自信仰的幸福感。生活體驗趨同化有助于留學生突破異文化生活體驗的困境，積極面對、處理資源和情緒，從而保證生活多方面的理想結果，這個過程涵蓋了上述多種幸福感。有研究表明，幸福感水平為高級的學習者，漢語習得效果顯著高于幸福感為中等或低等的學習者[7]。另一方面，生活體驗趨同化會促進留學生與中國人的社會交往，而社會交往是所有幸福感維度產(chǎn)生的背景，當留學生具有積極情緒，如興趣、信心、放松時，就能促使他們將漢語學習的目標在社會交往中實現(xiàn)，從而帶動其漢語水平的提高，為學術能力的提升打下基礎。

二 "高校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的困境

（一） "留學生所接受的漢語知識與文化支撐性不足

留學生所接受的漢語知識，雖都旨在直接或間接地提升留學生漢語交際能力，卻與留學生的實際生活聯(lián)結性不強，無法為留學生進行生活體驗趨同化提供具有針對性的理論技能支撐。例如當前的漢語教材中，多是以“你家有幾口人？”“你幾歲？”等類似話題為教學材料，但是現(xiàn)實生活中中國人打招呼、問候極少用這樣的方式，也不會問類似的信息。留學生更需要的是能在中國生活中實際運用到的漢語知識，比如選課、查成績、借閱圖書等中國學生熟悉的校園程序，相關學習材料在漢語課程中卻較為少見，使留學生學習的漢語難以學以致用，也就很難實現(xiàn)與中國學生的生活體驗趨同化。同時，中國文化課程雖然包含著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但多以教師的講解為主，且重“知識”輕“實踐”，留學生也就很難將學習到的中國文化融入到生活體驗中。

（二） "留學生缺乏實現(xiàn)生活體驗趨同化的途徑

一方面，留學生大都已成年，其自身具有更高層的文化、生活、價值追求，但交往途徑、交往模式和交往習俗的差異，使留學生無法與當?shù)鼐用襁M行良好的交往。所以，留學生在現(xiàn)實生活面前就會畏縮不前，很難與中國學生一樣踏入豐富多彩的社會生活。例如，中國學生即使沒有學習專業(yè)的中醫(yī)知識，也可以對保溫杯泡枸杞茶、拔罐、推拿等中醫(yī)養(yǎng)生文化侃侃而談，并在現(xiàn)實生活中通過各種途徑毫不費力地擁有或體驗這些事物，但留學生卻感到很難實現(xiàn)。這是因為每個國家的社會生活都是本族人按照各自的歷史文化、生活習慣、行為方式繼承和創(chuàng)造的。對于生活在同一地區(qū)的中國學生與留學生而言，中國學生對本地區(qū)生活的了解方式、途徑及能力占明顯優(yōu)勢，幾乎能夠無障礙地從社會生活中獲得充足的現(xiàn)實經(jīng)驗及心理體驗，而留學生卻缺少適合自身的體驗途徑、模式，這種雙方之間的落差，會使得留學生很難發(fā)揮主體性，不得不接受社會生活體驗的缺失。

（三） "留學生受自身階段特點的限制

相對于中國大學生而言，留學生既要承受學習階段轉型期所產(chǎn)生的緊張焦慮情緒，同時也面臨著文化差異所導致的種種不適，雙重困境會使他們缺乏精力和時間去追求自己理想的中國生活；大多數(shù)留學生的年齡在18～25歲，此時他們的思維方式趨于成熟，關注點由物質基礎逐步轉向上層建筑，即以中國文化內涵和價值觀等為中心，而這些上層建筑是產(chǎn)生文化適應困境最主要的因素，也是造成文化沖擊和產(chǎn)生文化壁壘的關鍵所在，如果留學生的核心觀念與中國的上層建筑沖突過大，生活體驗趨同化將很難實行。有的留學生以文化體驗為留學宗旨，往往把本國文化作為衡量目的國文化的基準，過分放大文化差異而否定目的國文化，這都不利于留學生文化適應能力的提升。此外，留學生調整自身的行為習慣是生活體驗趨同化的必經(jīng)途徑，相較于青少年兒童，成年留學生行為習慣已趨于穩(wěn)固，可塑性較弱，這些特點都成為生活體驗趨同化的阻力。

（四） "未引起高校相關部門的充分重視，缺乏政策保障和行動支持

高校相關部門對留學生的關注重點多集中在招生培養(yǎng)、教學管理、語言及專業(yè)學習，旨在從以上方面提升留學生趨同化培養(yǎng)能力與管理水平，而在實際實施過程中，往往把趨同化教育和管理簡單地等同為讓留學生與中國學生同班學習、同等標準考核等，卻沒有提供相應的配套服務。比如疫情防控期間不少留學生在境外無法返校，教務部門仍按照中國學生的時間安排課程，卻沒有考慮到境外時差，使有的留學生不得不每天凌晨起床上課，上課體驗自然很差。同時，很多高校設立了國際教育學院等專門的留學生管理機構，這就導致校內很多部門認為留學生教育管理是專門機構負責的事務，缺乏協(xié)同意識與措施。最重要的是，要實現(xiàn)留學生與中國學生的生活體驗趨同化并非易事，這不能依靠單方面的力量來解決，這需要留學生群體本身的積極態(tài)度、高校教師及管理人員的正面引導，以及高校相關部門的政策保障和行動支持才能實現(xiàn)。

三 "推動高校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的對策

留學生來到中國以前，已形成自己本國本民族的生活模式，到中國以后不可能立即適應一種新的文化和生活環(huán)境。此外，留學生除了學習生活，還有校園內外的其他生活，會接觸到不同人群。因此，推動來華留學生生活體驗趨同化，既需要分階段，也需要全方位進行。

（一） "初期：在語言文化教學中滲透

留學生在中國學習的專業(yè)與課程各有不同，但基本都包括漢語和中國文化課。因此，在留學生初到中國的階段，應充分發(fā)揮教師的引導作用，通過教師有意識的教學策略，將生活體驗滲透到留學生的語言文化學習中。

在漢語語言課程中，可以開展“體演文化”教學。“體演文化”教學法是由美國學者吳偉克（Galal Walker）提出的漢語作為外語教學法，該教學法將二語習得視為目標文化環(huán)境中的文化行為，學習者在文化片段的體演（Performance）中逐漸能夠用目的語交流，并與目的語人群和諧共處[8]。這些“文化片段”實際正是中國真實生活場景的濃縮，因而可以讓留學生在語言學習中切身體驗中國人的生活模式，從而解決傳統(tǒng)漢語教學中語言交際話題與留學生實際生活脫節(jié)、將文化作為“知識”附加于語言教學項目等問題。

在中國文化課程中，可以組織“模擬旅游”活動。以“中國概況”為核心的中國文化課程，使來華留學生了解到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但這仍然沒有與留學生的生活發(fā)生內在關聯(lián)。由此，教師可以在中國歷史、飲食、音樂、服飾和建筑等文化專題的常規(guī)教學之后，加入“模擬旅游”環(huán)節(jié)，讓留學生運用所學文化知識，選擇一個目的地（如西安），設計旅游線路及活動（如參觀阿房宮、兵馬俑，試穿漢服，購買樂器塤，品嘗西北美食等）[9]。這既檢驗了留學生的學習成果，又將冷冰冰的“文化”轉換為鮮活可感的“生活”，既能激發(fā)他們在中國的旅游興趣，也能增加他們對中國的認同感。

（二） "中期：在教育管理服務中強化

高校的教育管理服務貫穿于留學生來華留學的全部階段，而在來華留學的中期階段應予以著重強化。這是因為留學生剛到中國，雖有陌生感，但也有興奮和好奇，隨著與家人分離時間的增長，留學生的隔離、孤獨感會變得強烈，若在華生活體驗也不滿意，他們的不適感就會被放大數(shù)倍。若高校的教育管理服務比較周全，留學生就會感到身處異國也如在家鄉(xiāng)。

首先，應將管理轉變?yōu)榉眨訌姼咝２块T協(xié)同。將美國服務業(yè)管理權威卡爾·艾伯修的“服務金三角”模型[10]引入留學生教育，則各部門的角色從管理機構轉變?yōu)榉战M織，這就使留學生教育從留學生管理部門的專門事務，轉變?yōu)榻y(tǒng)籌全校各部門資源的綜合性事務。通過高校各部門協(xié)同，留學生數(shù)據(jù)可以得到共享共建，留學生也就能夠同樣享受到數(shù)字化、信息化校園帶來的學習和生活便利。

其次，將學生轉變?yōu)轭櫩停嵘櫩透兄獌r值。當高校將留學生教育由“管理”轉變?yōu)椤胺铡焙螅魧W生的角色也相應地轉變?yōu)椤邦櫩汀薄８鶕?jù)“顧客感知價值”理論，顧客購買的不是商品（產(chǎn)品或服務的客觀價值），而是期望（對產(chǎn)品或服務價值的主觀認知）[11]，因此高校應根據(jù)留學生的需求來提供服務，以提升顧客感知價值。例如，可在食堂開設2～3個國際美食窗口。如果需要降低成本，可通過勤工助學的方式，為留學生提供幫廚崗位。這樣不僅留學生可以吃到更符合本土口味的餐食，也為中國學生提供了多元的就餐體驗。

（三） "后期：在多種生活場景中融合

當留學生逐漸熟悉中國環(huán)境，并逐步提高漢語水平后，他們可以從容應對基本生活場景，這時高校師生可幫助留學生創(chuàng)設“Plus生活場景”，即留學生沒有這些生活體驗，不影響基本生活，但若有，將更趨于本地化。

例如，利用社交軟件平臺，擴大留學生生活圈。社交是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微信、QQ等社交群已融入中國人生活方方面面。高校師生應有意識地將留學生拉入這些群里，如可買到價廉物美水果、海鮮的便利生活群，可交易書籍、衣物的二手易物群，為共同的生活目標相互督促的打卡群等。這樣，留學生不僅能真正像本地人一樣衣食住行，而且對中國人的情感認同也會大為增強。同時，當?shù)氐母魉咝！⑽幕涣鞑块T應在傳播、語言、文化等理論基礎上，利用社交軟件平臺去介紹高校學生樂于體驗的當?shù)厣鐣睿绠數(shù)氐囊故小⒌財偂⒓小⑻厣〕院驼褂[等，為留學生開辟專屬路徑，使他們與中國學生一樣自然、便捷地融入當?shù)厣鐣钊Α?/p>

此外，還應加強協(xié)助弱化幫助，提高留學生自主性。中國人出于善意，總會幫留學生“代勞”一些事情，在學習和生活中給予留學生一些特殊照顧，但這在客觀上剝奪了留學生親身體驗生活的權利。因此在留學生已逐漸克服語言和文化障礙的后期階段，高校師生應更多地提供“協(xié)助”而非“幫助”，即告知途徑，但需要留學生自主解決問題。例如告訴留學生在哪個群里發(fā)布咨詢或求助信息，并告訴留學生可在群里用微信“發(fā)紅包”的方式表達謝意，由留學生自己親自去體驗咨詢和解決問題的過程。這樣，留學生以后遇到類似問題時就可以自主解決。

四 "結束語

生活體驗趨同化給予來華留學生擁有與中國學生相同生活世界與意義追求的機會，并以此為基礎，力求把他們培養(yǎng)成為一個具有與他們所受教育層次相稱的文化積淀與文化教養(yǎng)的人，一個具有與他們所在大學、所學系科（或專業(yè)）相應的知識與視野并獲得必要的技能和能力訓練的人[12]。只有高校將對來華留學生的培養(yǎng)目標從“優(yōu)秀人才”轉變?yōu)椤叭恕保拍艽偈沽魧W生打破文化適應困境，實現(xiàn)從“旅居者”到“中國一員”的意識轉變，從而培養(yǎng)出真正知華、友華的國際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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