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對社會主義改革的科學闡釋及其當代啟示

摘要：《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談話》是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黨的第一代領導人探索中國現代化發展道路的寶貴思想成果。文本中提出的一系列方針政策，既是經濟規律的客觀反映，也是社會政治安定的重要保證，其中蘊含了對社會主義改革與探索的一系列思考，包括社會主義社會矛盾思想、社會主義社會發展階段論、社會主義制度下發展商品生產的思想、社會主義分配與激勵思想、社會主義建設要堅持群眾路線等重要內容。新時代新征程，重溫這一經典著作，從中汲取智慧以進一步推進全面深化改革，需要做到：堅持守正創新的改革導向、堅持以經濟體制改革為牽引、堅守以人民為中心的改革立場、強化系統集成的改革方法。

關鍵詞：毛澤東；全面深化改革；社會主義建設；守正創新

中圖分類號：A8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9-3605（2025）02-0010-08

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當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戰略任務，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改革開放是黨和人民事業大踏步趕上時代的重要法寶”[1]。改革開放這場新的偉大革命，是根據新的時代條件和實踐要求，在堅持毛澤東思想的基礎上，進一步探索和發展既具有歷史遞進性又具有內在統一性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毛澤東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談話》（以下簡稱《談話》）中提出了許多超越前人啟迪后人的觀點，內容涉及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面，為我們進行社會主義改革提供了思想源泉。今天，深入挖掘這份歷史遺產，對于在新的時代條件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在歷史脈絡中探尋《談話》生成與發展的思想源流

《談話》代表了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階段探索中國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的寶貴思想成果，系統考察該文本的形成過程，對于深刻把握其中所蘊含的理論和實踐價值有著重要意義。

（一）糾正“左”傾錯誤，總結自身經驗教訓

1953年到1956年三年間，黨和國家貫徹社會主義過渡時期總路線，開展“一化三改”，三大改造到1956年底基本完成。自此，社會主義制度在新中國建立起來。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黨和國家緊鑼密鼓地開始了對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探索，開展了大規模的經濟建設，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

遺憾的是，從1958年開始，我國先后出現“大躍進”運動、人民公社化運動等嚴重失誤，致使國民經濟發生嚴重困難。面對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脫離實際的問題，毛澤東以馬克思主義者敢于自我批判的勇氣，開始認識、糾正這個錯誤，并致信全黨，號召讀書，以保持清醒頭腦建設社會主義。這些“左”傾錯誤對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但也為后來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教訓。《談話》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

（二）反思蘇聯模式，探索社會主義建設規律

新中國成立之初，在國家建設方面，我黨還缺乏一定的經驗，而當時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已經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在50年代和60年代，許多第三世界國家贊頌蘇聯模式是現代化和社會正義的最佳最快的途徑。”[2]因此，“以蘇為鑒”也是我國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時期的重大主題。1953年斯大林逝世以后，蘇聯內部出現了種種騷動不安的跡象，蘇聯模式的弊端逐漸顯現。毛澤東也指出：“在過去，正是基于他們的經驗和教訓，我們避免了許多彎路，而現在，我們更應該從中吸取教訓。”[3]23基于此，毛澤東提出“學習蘇聯，要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4]76的倡議。他躬身力行地研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在此過程中始終遵循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思維路徑，希望找到一條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并提出了許多極具創見的新觀點新理念，為進一步推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提供了科學理論上的支撐。

（三）向本源處探究，創新中國社會主義發展模式

《談話》這篇文章是毛澤東在發表《論十大關系》和《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兩次講話后，再次對社會主義建設路徑進行的深入思考和闡述[5]，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向本源處探討的理論成果。為糾正“左”傾錯誤，正確認識建設社會主義的客觀規律，毛澤東連續組織召開兩次鄭州會議，在會上，他一再號召讀書。1958年11月9日，毛澤東寫下題為《關于讀書的建議》，并致信全黨，要求黨員干部們閱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列寧強調：“政治經濟學的基礎是事實，而不是教條。”[6]毛澤東也表明，我們應當將“中國社會主義經濟革命和經濟建設”緊密聯系起來去閱讀，并“確保我們的思維清晰，從而更好地指導我們的重要經濟任務”[7]500。毛澤東在八屆六中全會上再一次強調：“當前，對《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這個議題的研究具有巨大的理論和實踐價值”[7]551。1959年7月2日，毛澤東在廬山會議上明確指出，從中央到地委的所有委員，包括縣委書記，都應當研讀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第三版）。[4]75不久后，毛澤東就成立了專門的讀書小組，他們逐章逐節地進行學習和討論，不僅深入研究了《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還在各級領導干部面前發揮了示范作用。《談話》就是基于毛澤東的相關言論和批注編寫而成的，它集中展示了毛澤東對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道路的探索思維，并為中國社會主義發展模式的創新提供了理論指導。

二、《談話》精神閃爍著深刻的社會主義改革理論光輝

在《談話》這篇具有重要意義的文獻里，毛澤東與時俱進地提出了一系列與我國國情相適應的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創造性見解。《談話》內容閃爍著深刻的社會主義改革理論光輝，為我們當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提供了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指導。

（一）明確了社會主義建設的動力源泉——社會矛盾思想

社會主義社會矛盾思想是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基于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社會矛盾思想以及中國具體實踐所形成的關于社會主義基本矛盾的科學理論體系。在讀書過程中，毛澤東強調，矛盾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動力，沒有矛盾就沒有運動，社會總是運動發展的。他進一步明確指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存在的矛盾和不平衡是不可調和的。如果只有平衡，那么生產力、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就無法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就固化了。基于此，毛澤東提出：“在社會主義體制中，盡管沒有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革命，但仍然存在著革命，技術革命和文化革命也是革命。”[4]108毛澤東對于社會矛盾運動和革命的深刻洞察，不僅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寶庫，更為后來改革開放戰略的提出奠定了堅實的理論根基。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鄧小平指出“改革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8]。十八屆三中全會上，習近平也提出“改革開放是我們黨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帶領人民進行的新的偉大革命”[9]。當前，黨和國家堅持進一步推進全面深化改革也是將社會主義社會矛盾思想同新時代新的偉大實踐相結合所得出的必然結果，是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關鍵抉擇。

（二）指明了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方位——社會發展階段論

量變質變規律是唯物辯證法的三大基本規律之一。基于這一原理可知，社會的發展也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而量變的過程就相當于社會發展的一個階段。1875年，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首次提出共產主義社會可以分為低級和高級兩個階段，但對于共產主義的低級階段是否進行具體劃分并未作出明確論述。列寧在《國家與革命》《馬克思主義論國家》等著作中也論述了社會主義發展的階段性特征，他將蘇維埃社會的發展明確劃分為三個階段：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的過渡階段；共產主義社會的第一階段；共產主義社會的高級階段。列寧明確指出共產主義的第一階段就是社會主義階段，并闡明了社會主義與共產主義的聯系與區別。在三大階段中，列寧還認為社會主義社會的發展也是一個多級遞進的過程，但由于各方面的局限性，列寧未能對此進行具體的論述。毛澤東在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過程中看到“要徹底鞏固集體農莊制”這幾個字覺得不太舒服，因為“任何形式的鞏固都是相對性的，如何能真正做到徹底呢？”[10]263并強調，每一件事物都存在“邊”，不接受“邊”，實際上是對質變或部分質變的否認。在這個基礎上，毛澤東又系統論述了社會主義的發展階段，指出：“社會主義這個階段又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不發達的社會主義，第二個階段是比較發達的社會主義，建設比較發達的社會主義比建設不發達的社會主義可能需要的時間更長。”[10]264毛澤東的這些思想是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基礎上所提出的關于社會主義發展階段的開創性思想，為我們錨定發展目標提供了理論支撐。

（三）創新了社會主義經濟的發展模式——發展商品生產

1956年社會主義改造的基本完成，也讓我們面臨要建設一個什么樣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以及商品生產在社會主義經濟中是否應該存在或是何地位的問題。關于商品生產，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強調：“一旦社會占有了生產資料，商品生產就將被消除，而產品對生產者的統治也將隨之消除。”[11]恩格斯的這一觀點是建立在生產力高度發達的社會基礎之上的，而在現實社會主義國家的發展進程中，還遠遠沒有達到這一條件。1958年，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中，許多人主張在社會主義社會中消滅商品經濟。針對這一觀點毛澤東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他強調：“商品生產不能與資本主義混為一談。”[3]439進而指出：“商品生產不應被孤立地看待，而應考慮其與何種經濟活動相聯系。”[3]439這一觀點強調了商品生產與社會主義相聯系，就是社會主義商品生產的觀點。這是毛澤東堅持將馬克思主義之“矢”去射中國具體發展實際之“的”的生動體現，是對列寧社會主義建設思想的創新性發展。

（四）闡述了社會主義社會的根本工作路線——群眾路線

人民群眾是社會歷史的主體，是歷史的創造者。列寧指出：“社會主義是生氣勃勃的，創造性的，是人民群眾本身的創造。”[12]毛澤東非常認同列寧關于人民群眾的觀點，進而強調要實行群眾路線。他深刻意識到在蘇聯的經濟發展模式下，底層人民的利益受到嚴重侵害，農民生活困苦，并在《談話》中指出經濟社會的建設發展“不是為人民幣服務，而是為人民服務”[7]645，發展商品經濟、推動全國工業大發展的目的是要使我們的人民進步起來，這生動地體現了我們黨發展為了人民的價值旨歸。此外，毛澤東非常重視人民在經濟建設中的主體地位，善于依靠群眾推動社會發展。他指出，與蘇聯不同的是，我們趁熱打鐵實施群眾路線，發動貧下中農展開階級斗爭，為后來的農業合作化掃清了障礙。他還談到，“不能認為歷史是計劃工作人員創造的，而不是人民群眾創造的”[10]279，嚴肅批評了歷史是少數人的歷史的觀點。與此同時，毛澤東堅持要走好群眾路線，處理好生產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他在《談話》中強調領導干部要以普通勞動者的姿態出現，以平等的態度待人，提出了“兩參一改三結合”的管理制度，并表明在社會主義體制下，勞動者擁有管理國家、軍隊、各類企業以及文化教育的權益，這是他們最基本且最重要的權利[4]129。在關于如何調動群眾積極性的問題上，毛澤東認為要想一個既能推動高速發展也能改善人民生活兩全其美的辦法。上述觀點淋漓盡致地體現了毛澤東的為民情懷，展現了毛澤東對于人民的無限熱愛，也是對我們黨堅持人民至上理念的鮮活詮釋。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群眾路線始終是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13]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始終做到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應。

三、從《談話》中探賾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實踐進路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作出了“要緊緊圍繞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部署，深度契合了實現新時代新征程黨的中心任務的迫切需要。《談話》的理論主旨及其所產生的實踐效果，豐富了中國共產黨進行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認知與智慧，對當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具有重要借鑒意義。

（一）必須堅持守正創新，牢牢把握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原則

馬克思主義真理觀認為，真理具有客觀性，是主體對于客觀事物及其規律的正確反映。同時，真理也是有條件的，是絕對性與相對性的統一。因此，我們既要堅守真理，也要與時俱進，根據時代條件發展真理。“在原理的實際應用中要隨時隨地以當時的歷史條件為轉移。”[14]毛澤東在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伊始就表明：“馬克思這些老祖宗的著作是我們必須閱讀的，他們的基本原理必須遵守，這是首要的。”[4]109但僅僅依賴老祖宗是不夠的，還要“構建新的理論體系，寫出新的著作，產生自己的理論家，以服務于當前的政治發展”[4]109。這體現出毛澤東思想中所蘊含的守正創新思想。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要堅持守正創新，突出問題導向，并在新的歷史階段推動理論、實踐、制度、文化以及其他多方面的創新發展。具體而言，一方面要堅持守正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固本培元。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改革既不能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旗易幟的邪路。在深化改革的過程中，我們需要明確：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具有永恒的理論意義，能夠為改革提供正確的方向；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核心領導力量，其領導作用是實現民族復興偉業的根本保障，能夠引領改革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黨帶領人民團結奮進的偉大旗幟，是科學社會主義在中國的創新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行動指南。此外，還要堅持我國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一系列重要制度。改革不是改向，變革不是變色，只有堅持守正才能確保在改革路上不迷失方向，不犯顛覆性的錯誤。另一方面，要堅持創新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蓄勢賦能。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改革是一場深刻的革命，涉及重大利益關系調整和各領域體制機制的進一步完善，將不可避免地導致許多新的問題和矛盾的出現，這需要我們以銳意進取、敢為人先的創新精神說前人沒有說過的新話，干前人沒有干過的事情，不斷提出新理念、開創新機制、探索新出路、實現新突破以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二）必須以經濟體制改革為牽引，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破除體制機制障礙

生產力是生產方式中最活躍、最革命的因素，它始終處于變化發展之中，而基于生產力所形成的生產關系則具有相對穩定性，這就構成了二者之間的內在矛盾運動。為了更好地推動生產力的進步，要求我們要不斷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和實踐要求以完善和發展生產關系。毛澤東在《談話》一文中也明確指出：“顯然，生產關系的變革是由生產力的一定發展所引起的。然而，生產力的大規模發展往往發生在生產關系變化之后。”[4]131他強調：“在勞動生產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會發生變化還是保持不變，這都會直接影響生產力的進步。”[4]135他認為，要消滅舊的生產關系，以便為新的生產力發展開辟道路。這些觀點都體現出毛澤東對于經濟體制建設和變革的十分重視。

新時代新征程，面對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巨大變革，尤其是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戰略要求，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深化經濟體制改革仍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要注重發揮經濟體制改革牽引作用。這要求我們做到：第一，堅持和落實“兩個毫不動搖”。一方面，我們必須始終堅守以公有制為主體的原則，這不僅是維護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石，也是確保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基本物質條件。另一方面，必須堅持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多種所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為社會經濟發展注入了強大活力。第二，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塑造發展動能新優勢。通過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激發創新活力，推動新技術、新產業和新業態的繁榮發展。同時，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通過“三去一降一補”，實現發展內生動力和活力的根本性轉變，推動產業和產品向價值鏈中高端躍升。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塑造發展動能新優勢。第三，完善市場經濟基礎制度。首先，要堅持正確處理政府和市場的關系，這是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要堅持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更好結合，厘清政府與市場邊界，轉變政府職能、加強和優化公共服務。其次，要推行統一的市場準入機制，嚴格執行“全國一張清單”的管理方式，確保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的統一性、嚴肅性、權威性；進一步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建立和完善以事中事后監督管理為主要內容的市場監管體制機制；加速統一資本市場的發展，需要加強對關鍵金融基礎設施的建設和整體監管，確保監管標準的統一性，并完善準入管理；完善依法平等保護各種所有制經濟產權的制度體系，明晰產權歸屬，完善產權權能。最后，要堅持在法治軌道上推動制度完善，營造法治化營商環境，完善法治化市場規則，健全法治化監管制度，規范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

（三）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鑄牢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價值取向

人民立場是馬克思主義的根本立場。在《談話》中毛澤東多次強調經濟建設是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文章通篇都在關注著中國人民的民生福祉，強調要兼顧國家、集體和個人三者之間的利益，提倡關心群眾生活，發展社會主義集體福利，同時要“多發展一些農業、輕工業”以保障“人民生活的需要”[3]25。毛澤東指出：“共產黨人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以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作為最高標準。”[15]這彰顯了我黨執政為民的崇高理想，并且始終將人民群眾視為社會主義建設的主體力量，將改善人民生活作為社會主義建設的最大目標。

當代中國，習近平總書記也強調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尊重人民主體地位和首創精神。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公報中“人民”一詞被提到了15次，可見以人民為中心是黨執政興國的根本價值遵循，是進一步推進全面深化改革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基于此，要做到為了人民而改革，一方面要瞄準現代化發展過程中的民生問題，堅持以人民利益為中心，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把聚焦提高人民生活品質作為重點任務，做到“民之所憂，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從老百姓“急難愁盼”的問題中找準改革的發力點和突破口，多推出一些民生所急、民心所向的改革舉措，多為民眾提供有益于民生、溫暖民心和順應民意的實質性服務，確保人民能夠真正享受到“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要求真務實，久久為功，以釘釘子精神推進民生項目落地落實，真正讓群眾可感可及。同時，要將人民作為“謀劃改革思路、制定改革措施”[3]33的依據，真正做到“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16]。另一方面，要做到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效由人民來評判。這要求我們在改革道路上，必須尊崇人民主體地位，充分發揮人民首創精神，廣泛聽取人民群眾關于改革的意見和要求，堅持深入基層、問政于民、問計于民，激發群眾創造精神，凝聚改革偉力。

（四）必須堅持系統集成，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提供科學方法論的指導

系統觀念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方法論的重要范疇，指明整個世界既是一個相互聯系的整體，也是相互作用的系統。毛澤東在《談話》中指出：“在社會主義國家中，經濟能夠按照預定的計劃和比例增長，從而對不平衡狀況進行調整，盡管這種不平衡并未完全消除，‘物之不齊，物之情也。’”[4]119強調要平衡不同地區的生產力布局，促進我國工業布局整體均衡。同時，他還提出要逐步縮小乃至消滅三大差別，“要使農村的生活水平和城市的生活水平大致一樣”[4]128，并主張國家、集體和個人之間要做到利益兼顧，做到顧全大局，互助互讓。此外，在談到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寫作方法時，毛澤東指出該書寫作缺乏統一，缺少集中，沒有系統完備的科學體系，這是不正確的。綜上，體現了毛澤東統籌兼顧的系統思維。

改革本身也是在一個復雜系統中不斷重塑的過程，要始終堅持系統集成的改革方法。一要增強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系統性。處理好系統各要素之間的關系，既要有頂層設計，也要摸著石頭過河，在進行各個特定領域的改革時，需要制定一個系統的、合理的、有序的計劃，以經濟體制改革為主導，同時也要確保各個領域之間的和諧關系。二要增強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整體性。系統觀念強調要立足整體把握事物發展規律，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改革要“做到全黨一盤棋，全國一盤棋”[17]，堅持“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堅持以制度建設為主線，以經濟體制改革為牽引，做到從整體上謀劃、一體推進，促使諸多改革在不斷深化中相互促進、共同發展以發揮整體的最大優勢和效能。三要增強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協同性。協同就是要注重各方協同配合、均衡發展的有序性思維，注重推進各項改革相互促進、良性互動、協同配合，形成推進改革的強大合力。

毛澤東思想是指引黨和國家事業不斷前進的寶貴精神財富。《談話》無疑是毛澤東思想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獨特見解和深刻分析猶如璀璨明珠，照亮了中國社會主義道路探索的歷史長河。其中所蘊含的社會主義建設思想偉力對于當前我國進一步推進全面深化改革具有重要啟示和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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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習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