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灣區建設”統戰視角下的粵港澳大灣區青年文化交流路徑新探索

摘要：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發展，吸引了眾多青年人才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但在推動青年“灣區人”實現文化交流和青年互動的“雙向奔赴”時，不可避免會遭遇一些困境。本文應對粵港澳大灣區青年文化交流的困境，探索基于不同的組織途徑，通過不斷探索和實踐，利用新型文化交流模式，融合多領域的資源和力量，讓粵港澳大灣區青年的文化交流可以打破地域限制，拓寬領域、豐富形式、提升質量，形成更具活力和創意的發展路徑，全面提升交流的覆蓋范圍和便捷性，增強交流活動的地域性和身份認同感，推動文化交流的品牌化、專業化、制度化，在注重促進文化交流的融合與發展的同時，能夠為動員青年群體和助力青年發展型城市建設帶來更多機遇和啟發。此外，希望這些優化對策能夠為其他相關研究和實踐提供一些啟示和參考。

關鍵詞：粵港澳大灣區；青少年；文化交流；人才流動；組織途徑

引言

2017年，廣東省青年聯合會聯同香港、澳門青年聯合會等在青少年中具有凝聚力和影響力的社團共同簽訂《粵港澳大灣區青年行動框架協議》；2018年全國兩會上，“粵港澳大灣區”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上升為國家戰略；2019《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出臺，明確提出“共建人文灣區”，推動粵港澳三地的文化交流與互鑒、創新性發展，同年，《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實施綱要》出臺，《綱要》指出，加強“一國兩制”實踐教育，引導人們包括香港特別行政區同胞、澳門特別行政區同胞、臺灣同胞和海外僑胞增強對國家的認同，自覺維護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2020年，教育部、廣東省出臺了《推進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合作發展規劃》，大灣區國際教育示范區建設全面啟動，提出把大灣區打造成為國家深化高等教育體制機制改革試驗區、教育服務“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重要樞紐，以及內地與港澳教育全面合作發展的生動典范；2024年廣東省政府工作報告，提出“以‘再造一個新廣東’的闖勁拼勁再出發，推進新階段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文化融合是粵港澳大灣區的必然走向和未來趨勢，人文灣區以文化認同為基質凝聚灣區人民的價值共識，增強粵港澳民眾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筑牢三地人民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浉郯那嗄耆后w是粵港澳大灣區當下和未來發展的重要力量，港澳青年對國家的認同感隨著對內地的了解度而提高。文化交流的組織方在交流中擔任的角色舉足輕重，但如何跨越粵港澳的地理邊界、制度邊界和文化邊界，來提升三地文化交流的廣度、深度和高度，則值得深究。本研究將從“人文灣區建設”視角出發，分析粵港澳大灣區青年文化交流的困境和文化交流路徑，并在此基礎上提出優化對策[1]。

一、粵港澳青年文化交流現狀

（一）高校招生研學交流

近年來，以大灣區為平臺，港澳與內地教育交流日益深入、蓬勃發展?；浉郯娜馗咝Ｍㄟ^相互招生、聯合培養、暑期交流項目等方式，帶動教育資源的匯聚共享和優勢互補，推動灣區教育協調發展。但由于歷史原因，港澳地區高校的辦學理念、管理制度、培養目標、教學課程、評價體系等均與廣東高校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同時，粵港澳高校學生交流呈現單向流動性。根據最新的QS世界大學排行榜、泰晤士世界大學排名、中國軟科大學排名顯示，大部分港澳高校相較廣東高校的排位更高，粵港澳大灣區高校中僅香港的5所高校進入前100名排位，香港高等教育的整體水平較高，香港高校成為粵澳學子交流學習的熱門選擇，出現廣東學生赴香港高校求學人數遠高于香港赴廣東求學人數的情況。相較于赴香港升學，赴澳門升學的熱度并不高，不過近年來澳門作為一個相對“小眾”的升學目的地，以及隨著國際排名與教學水平持續上升，澳門高校的吸引力也越來越 強、越來越受內地學子歡迎[2]。

（二）社會文化體驗交流

粵港澳三地重視文化交流文化融合，既有政府主導的活動，也有社會團體共同組織的交流活動，活動形式多樣，包含旅游、演出、競賽、實習等，涉及傳統文化、科技交流、創新創業等領域。例如，為加強澳門特別行政區與內地高校在人才培養、科研及文化交流等領域的合作，教育部于2016年起將澳門高校正式納入“港澳與內地高等學校師生交流計劃”（簡稱“萬人計劃”），于2019擴展至中小學（并更名為“港澳與內地大中小學師生交流計劃”）。該計劃透過向內地高校及中小學提供項目補助，邀請港澳地區師生前往內地，參加由內地院校組織的交流及學習項目。香港廣東青年總會開展“G21+2青年季”系列活動（其中“G”代表廣東，“21”代表廣東省21個地級以上市，“+2”代表香港和澳門），透過文化、體育和藝術方面的交流互動，推動香港和大灣區青年的交流，讓香港青年更加了解大灣區，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廣東省文化和旅游廳主辦2024年“灣區同心 暢游廣東”萬名港澳青少年赴廣東研學游活動，自2024年6—11月，鼓勵更多港澳青少年到廣東研學游學，并推薦“海絲探秘游”“尋味廣東游”等十條主題精品線路，旨在宣傳展示廣東及粵港澳大灣區魅力，加強港澳青少年對嶺南文化和灣區發展的認知，促進粵港澳大灣區文旅交流與融合[3]。

二、青年文化交流困境

（一）參與群體廣泛度有待提高

粵港澳灣區青年文化交流活動的組織方主要為以下幾類：（1）高等院校；（2）各級團委、統戰、僑聯等政府部門；（3）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澳門中華學生聯合會等港澳學生組織；（4）廣東省青年聯合會、香港華菁會、澳門街坊會聯合總會等社會團體。受交流名額有限、交流費用高、會員報名制等因素影響，粵港澳青年交流活動主要參與群體為中高端人才，忽視了數量最龐大的基層和一線青年，無形中提高了青年參與活動的準入門檻，導致文化交流活動凝聚青年群體的廣泛度不高、充分性不足[4]。

（二）組織運行系統性有待完善

粵港澳三地跨區域開展文化交流需要多元主體的協同支撐與保障。當前，政府職能部門、群團組織等不同主體之間的協商交流機制未完善，對于青年交流活動對接聯動較少，導致無法充分實現資源整合、提高活動質量。如廣東省牽頭開展“青年同心圓”計劃，各地市團組織和僑聯也各自與港澳政府部門或青年組織建立聯系開展活動，導致活動形式與內容相近，削弱參與交流的粵港澳青年的活動效能性。

（三）文化交流有效度需要提升

當前，粵港澳大灣區青年文化交流存在缺乏整體性和系統性的特點，囿于開展形式傳統單一、活動時間長短、活動內容泛而雜等問題，文化交流深度和效度不足。同時，活動效果的評判一定程度上仍停留在注重活動參與人數、傳播范圍的階段，而活動開展過程和整體效果評估、參與者的體驗與評價尚缺乏完善的評估指標和反饋機制，所以亟須通過規范相關機制監督活動的開展，提升文化交流效度[5]。

三、文化交流活動組織路徑分析

（一）非官方途徑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

非官方途徑組織的粵港澳文化交流活動主要是個人或群體自發的游覽觀光，形式以自由行、旅行團為主。此類型交流活動非定期舉行、規模一般較小，但是可以根據參與者個人需求進行路線定制，不受時間和名額限制。例如，廣東省文化和旅游廳聯合港澳發布了新一批10條大灣區“一程多站”精品線路，包括人文歷史、尋根問祖、科技創新等主題；香港旅游文化局根據街區漫游、戶外休閑、親子游等主題和游客旅游天數規劃了多條旅游行程推薦路線；澳門特別行政區旅游文化局研制了中區世遺游、氹仔蒲韻游等4條官方推薦路線。各種主題旅游路線的制定和推薦，既有助于個人和群體的參觀游覽更具整體性，也為大灣區旅游注入更富吸引力的文化內涵。但非官方的參觀交流也存在不足，如缺少專業導覽進行深度講解，體驗感較弱；人數規模較小，部分參觀景點單位不統一接待。

（二）半官方途徑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

半官方途徑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主要是指由社會組織向政府申請資助舉辦的活動，或由政府購買相關單位服務而開展的活動。該交流活動規模較非官方組織的更為宏大，多在特定時間段內舉辦，有一定頻率、指定主題，活動組織主體可有數個。如香港華菁會連續13年舉行“神州揾好工——香港大學生暑期實習活動”，幫助香港大學生拓寬視野，體驗中國的發展與變化，增進交流和了解，獲得香港特區政府民政及青年事務局、中聯辦青年工作部等政府部門及相關企業、機構的支持。如香港城市大學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組織內地在港讀書的學子開展“香港文化探索行”，通過走訪香港文物徑了解粵港澳三地共同文化根脈；澳門中華新青年協會在澳門基金會資助下舉行“澳門青年走進深合區”活動，組織會員赴深合區考察，冀推動青年融入發展大局。雖然半官方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質量更高，但此類精品文化交流活動只針對組織內群體有限度地開展，且成為會員的門檻較高，導致活動覆蓋群體范圍有限[6]。

（三）官方途徑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

官方途徑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主要是指政府部門和高等院校統籌主辦的活動。此類交流活動規模一般較大，影響力大、覆蓋面廣、專業性強、品牌化程度高，部分活動有固定的交流場地。如廣東省紀委、廣東青年聯合會主辦的“青年同心圓”計劃，結合歷史文化、紅色尋根、就業創業、志愿服務、文藝體育等方面開展粵港澳臺青少年交流合作發展項目，近年來，開展各類交流活動累計逾2000場次，線上線下共吸引超過108.4萬人次粵港澳青少年參與；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文化局及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民政及青年事務局聯合舉辦“港澳青年故宮實習計劃”，加強港澳青年對國家與中華文化的認識和認同，促進港澳兩地學子深入了解和合作交流，提高自身專業技能。

四、對策建議

（一）提升組織主體公信力，拓寬青年參與信息渠道

想讓更多粵港澳青年群體了解、信任和參與各類文化交流活動，首先要提升活動組織主體的公信力。組織方應把握活動的主題和方向，并積極爭取官方的支持或指導，以提高組織的知名度和公信力，并通過組織平臺網站、學校分享會等多種渠道進行宣傳推廣，使粵港澳青年在了解和信任組織的前提下積極參與活動。根據實際需求和情況，組織方可適度調整活動的準入門檻，通過舉辦大型活動，如主題講座、青年文化節、人才招聘會等，覆蓋更廣泛的青年群體。在此基礎上，探索建立便于粵港澳青年進行文化交流的渠道或平臺，為粵港澳青年提供最新的各類文化活動資訊，打破“信息孤島”，增強青年往來互動。

（二）充分聯動多方力量，提升資源共享發展平臺

健全粵港澳三地政府跨地域協作機制的頂層設計，建設粵港澳三地青年發展平臺，推進粵港澳大灣區的人力、物力、財力、技術、政策資源的有效整合和綜合利用。例如，在促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暨港澳臺青年工作領導小組的統領下，探索建立定期召開工作會議或論壇，匯集三地相關政府職能部門、青年社會組織等代表暢所欲言，加強三地青年的溝通與合作、關注政策落地的新問題和新情況、研究并解決在文化交流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政策障礙或挑戰等，更好地推動政策的調整和支持，吸引青年群體廣泛參與，促進青年文化交流項目的規劃、協調和實施，增加文化交流的可持續性，為青年文化交流創造更加有利的環境，打造更多具有參與性和體驗感的粵港澳大灣區地域文化交流特色品牌[7]。

（三）關注青年群體需求，完善交流協作反饋機制

以團組織、青年聯合會等青年組織為主導，建立粵港澳大灣區青少年需求動態監測機制和活動評價體系，定期邀請高校和社會的青年工作領域專家學者對粵港澳三地青年群體的需求和其對交流活動反饋評價進行調查研究，動態把握粵港澳青年交流工作變化，調整策劃或執行方向，提高活動的有效度，更好地滿足青年群體的期待和需求。此外，拓寬線上線下的溝通渠道，健全“宣傳—反饋”協作交流機制，一方面可以向三地青年宣傳更多優質文化交流活動；另一方面重視青年的主體地位，鼓勵他們積極參與文化交流活動的策劃、組織和評價，并反饋至組織方及時調整和優化項目，增強青年群體參與的積極性和獲得感，有效促進文化交流活動的精準定位和持續優化，推動大灣區的青年文化交流工作邁上新臺階。

結語

青年既是新時代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受益者，更應當做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貢獻者，在認清時代使命和大灣區建設責任的基礎上建功新時代，這不僅是時代發展之需，也是青年成長之要，只有堅定文化自信，講好粵港澳大灣區發展故事，才能實現文化共融，推動創新發展，才能更好地培養一批具有家國情懷、責任擔當、寬廣視野的“一國兩制”繼承者與建設者。

參考文獻：

[1]李琳.地域文化視域下青年價值觀教育的路徑創新——以粵港澳大灣區青年為例[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24，（18）：53-55.

[2]卓澤林.粵港澳大灣區高校學生交流的現狀、困境與對策[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05）：99-107+207.

[3]陳曉運，鄭佳斯.粵港澳大灣區青年工作跨域協同研究[J].廣東青年職業學院學報，2019，33（03）：5-11.

[4]駱宇虹，林春大，梁幸玲.粵港澳高校青年文化交流現狀與發展路徑探析[J].文化創新比較研究，2023，（14）：168-172.

[5]屈琦.以大灣區為平臺港澳與內地教育交流日益深入[J].留學，2021，（16）：52-55.

[6]黃炳超.粵港澳大灣區高校有組織科研的跨境協作機制研究[J].高校教育管理，2024，18（03）：24-33.

[7]王功敏.粵港澳大灣區高校多元文化融合的價值意蘊與發展策略[J].高教探索，2021，（08）：50-53.

（作者單位：佛山大學肇慶學院）

（責任編輯：袁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