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機理與路徑

摘 要：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驅動要素，而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則是新質生產力形成與發展的核心標志。在農業領域，新質生產力能夠以突破性與顛覆性技術創新實現農業新舊動能轉換，擺脫依賴高要素投入、高耗能和高污染的農業傳統發展道路。分析發現了新質生產力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路徑：新質生產力不僅通過對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進行改造直接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而且能夠經由科技創新間接賦能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新質生產力在提升農業經濟效益的同時兼顧環境效益，助力實現農業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農業經濟；全要素生產率

中圖分類號：F323

文獻標識碼：A

DOI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11063

英文標題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Promotes the Improvement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Agriculture： Mechanism and Path

Zhang Longkui

（School of Business，Gansu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Lanzhou 730070， 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the core driving factor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nd the improvement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s the core symbol of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n the agricultural field，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can achieve the transformation of new and old driving forces in agriculture through breakthrough and disruptiv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get rid of the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path that relies on high factor investment， high energy consumption and high pollution. The research has discovered the path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to promot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agriculture.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not only directly improves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agriculture through transformation of workers， labor materials and labor objects， but also can indirectly empower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agriculture through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mproves agricultural economic benefits while taking into account environmental benefits， helping to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ity；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Agricultural Economy；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0 引言

農業經濟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根本基礎，更是事關國計民生的根本事業。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同時也是人口大國和農業大國，農業是立國之本，強國之基。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加快建設農業強國，扎實推動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振興”，建設農業強國既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立足基本國情農情、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必然要求。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農業發展取得明顯進步，解決了產量、品種和產業體系等從無到有的難題，但以往的農業發展成果更多建立在粗放式發展基礎上，具體表現為高投入、高耗能、高排放和低效率。伴隨著改革開放進入深水區以及我國發展邁上新征程，農業發展亟須培育和壯大新動能。

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要建設供給保障強、科技裝備強、經營體系強、產業韌性強、競爭能力強的農業強國。建設農業強國，真正實現中國農業“強起來”，離不開科技和改革雙輪驅動，以發展新質生產力為核心，向農業新技術要“創新”、向農業新產業要“效益”、向農業新模式要“動能”。新質生產力代表著生產力的躍遷，是科技創新主導、依托關鍵性顛覆性技術實現突破的生產力，具備高效能特征，體現高質量內涵。區別于依靠大量資源投入、高度消耗資源能源的傳統生產力發展方式，新質生產力能夠以突破性、顛覆性技術創新實現農業新舊動能轉換，擺脫依賴高要素投入、高耗能和高污染的農業傳統發展道路，符合高質量發展要求。一方面，新質生產力通過對核心要素即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進行改造，直接賦能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經由科技創新間接作用于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兼顧經濟效益和環境效益，助力農業產業高質量發展。

1 文獻及理論綜述

1.1 新質生產力

1.1.1 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界定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時首次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強調“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1］，并在哈爾濱市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中指出，“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2］。2023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3］。新質生產力是黨中央在精確把握我國國情和未來發展趨勢的基礎上針對未來經濟建設提出的重要論斷，由此也引發了學界的廣泛研究。有關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界定，當前學界主要從技術創新、產業升級、綠色發展和制度創新4個視角展開了深入探討。

從技術進步視角來看，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在于技術創新。鄧仲良［4］指出技術進步是實現生產力變革的核心牽引力，而技術創新則是促進新質生產力形成的核心引擎。蒲清平等［5］進一步指出科學技術的進步是驅動新質生產力實現跳躍式、跨越式發展的關鍵因素。此外，牛楠等［6］認為技術創新作為引發生產力深刻變革的重要推動力量，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來源和主要途徑。

從產業升級角度看，新質生產力是驅動產業升級、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重要著力點［7］。李子成等［8］基于面板數據研究認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能夠顯著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且新質生產力對產業升級的影響在不同地區表現出顯著的差異性。谷良俊等［9］特別強調了產業升級的重要性，認為通過產業結構升級能夠進一步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高鳴等［10］認為在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過程中，產業升級同樣發揮了關鍵作用。

從綠色發展角度看，綠色發展是新質生產力的內在本質。藍慶新［11］指出新質生產力和綠色發展相互關聯，二者在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互相推動發展。楊葉平［12］則認為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并指出了新質生產力推動綠色發展的理論路徑和實踐路徑。曹得寶［13］認為新質生產力與綠色發展存在高度契合的內在關系，應當充分發揮新質生產力對綠色發展的重要推動作用。

從制度創新角度看，制度創新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保障，涉及政策支持、法律法規和管理機制等全方位的創新。周文等［14］指出健全和完善科技創新體系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著力點。張媛媛［15］認為制度創新同科技創新一樣，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要素，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因地制宜發揮二者的協同作用。

1.1.2 新質生產力的動因

新質生產力的動因可以歸納為科技創新、經濟和產業政策、戰略性新興產業、數字經濟和可持續發展5個方面。這些動因相互作用，共同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為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強大的動力和保障。

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驅動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問題之一在于如何通過持續性的科技創新推動經濟的高效增長，而“顛覆性的技術創新”成為驅動經濟增長的核心因素［16］。科技創新在推動中國現代化建設中發揮著核心作用，新一輪科技革命為新質生產力的形成提供了強大動力，其中技術革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動因［17］。此外，劉典［18］進一步指出有效推進新質生產力需要處理好自主技術創新與對外開放合作之間的關系。

經濟和產業政策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保障。柳學信等［19］研究了大國競爭背景下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理論邏輯與實現路徑，強調政策支持的關鍵性。石建勛等［20］闡述了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重大戰略意義，著重說明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科技創新體制和制度環境的重要性。此外，姚宇等［21］闡述了新發展理念在新質生產力形成過程中的引領作用，強調了新發展理念在政策導向和制度創新等方面的影響。劉瑞等［22］從新安全格局的視角出發，探討了新質生產力保障國家經濟安全的內在邏輯，指明了戰略規劃和政策協調的重要性。

戰略性新興產業是新質生產力的必要支撐。程恩富等［23］指出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對于加速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至關重要，必須充分發揮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帶動作用。張樂［24］探討了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規律，指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需要依托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必須加快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楊丹輝［25］通過分析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趨勢，點明了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作為新質生產力的載體作用。戰略性新興產業代表先進的生產力水平，契合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方向。在此基礎上，蔣永穆等［26］指出新質生產力作為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應當大力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從而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周文等［27］則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應當在中觀層面大力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

數字經濟是新質生產力的重要組成部分。翟緒權等［28］探討了數字經濟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構建了數字技術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實踐路徑。姜奇平［29］認為數據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應當將激活數據潛能作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方向。與此同時，張震宇［30］研究了新質生產力賦能數字鄉村建設的轉型邏輯和多重實施路徑，展示出數字經濟在助力鄉村振興中的實際應用。杜傳忠等［31］提出科技創新能力在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中發揮關鍵作用，在此基礎上需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以提升我國科技創新能力。洪銀興［32］研究了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路徑，強調數字經濟對于提升新質生產力質態的重要性和潛力。

可持續發展的內在屬性與新質生產力的內在屬性高度契合，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目標。李政等［33］分析了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歷史和現實“三重”邏輯，闡述了生產力先發優勢的重要性，強調了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性和緊迫性。焦方義等［34］指出前瞻性培育和部署未來產業能夠加速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從而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此外，胡瑩［35］從多角度分析了形成新質生產力的實踐進路并特別關注可持續發展在其中的角色和貢獻。韓江波等［36］進一步發現新質生產力是多種生產力發展的有機統一，指出可持續發展是新質生產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和方向。李繁榮等［37］從現代化和STS的理論融合視角出發，認為新質生產力強調綠色發展的重要性，其本質上是一場以社會可持續發展為主導方向的新科技革命。

1.2 科技創新

1.2.1 科技創新的內涵

有關科技創新的內涵界定，國內學者普遍認為科技創新是增強國家綜合實力、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提升產業競爭力和構建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支撐，科技創新通過優化資源配置、推動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助力科技自立自強和現代化建設。國家層面的科技創新是提升國家綜合國力、國際競爭力和保障國家安全的戰略支撐，涵蓋了基礎科學研究、技術創新、制度創新等多個方面，旨在實現科技自立自強，推動國家現代化建設［38］。區域層面的科技創新側重于對區域內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創新環境的營造，通過政策協同和科技資源整合提升區域整體創新能力，從而推動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39］。產業層面的科技創新強調科技與產業的深度融合，重點關注產業結構調整和新興產業發展，旨在通過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提升產業效率［40］。企業層面的科技創新主要體現在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和市場適應能力，通過研發投入和技術創新提升產品質量和生產效率，形成技術優勢和市場領先地位［41］。

國外研究中針對科技創新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全球競爭、技術轉移與合作、可持續發展與創新生態系統等領域。在針對全球競爭的研究中，科技創新被視為提升國家和區域在全球市場中競爭力的關鍵因素。Porter［42］指出，國家競爭優勢源于企業的創新能力，強調科技創新在國際競爭中的核心地位。Fagerberg等［43］認為在全球化背景下，科技創新不僅是技術進步的驅動力，也是推動社會經濟轉型的重要因素。在針對技術轉移與合作的研究中，Rogers［44］在其擴散創新理論中強調，科技創新不僅是技術的產生，更是技術的傳播和應用，強調跨國技術轉移和國際合作在創新過程中的重要性。Chesbrough［45］則討論了開放創新模式中的技術轉移和合作機制，論證了將開放式創新轉化為具體商業成果的可行性。在針對可持續發展的研究中，國外研究更加強調科技創新對環境和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貢獻。Freeman［46］強調技術創新是經濟增長的核心驅動力，重點關注技術變革對環境的影響。Geels等［47］探討科技創新在應對氣候變化和推動低碳轉型中的作用。在針對創新生態系統的研究中，Lundval［48］提出的國家創新系統理論強調，科技創新是由企業、政府、科研機構等多主體共同作用的結果，強調制度環境和政策支持在創新生態系統中的重要性。Adner等［49］認為創新生態系統處于動態變化之中，而科技創新會引發創新生態系統的結構調整。

1.2.2 科技創新的動因

國內研究中，科技創新的動因研究主要集中于經濟驅動、政策驅動、技術驅動和社會驅動4個方面。從經濟驅動因素上看，科技創新通過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增強企業和產業在市場中的競爭力，從而推動經濟增長。科技創新促使企業不斷進行技術升級和產業結構調整，以應對市場競爭的需求［50］。通過科技創新，區域和國家能夠實現更高水平的經濟發展和資源優化配置［51］。從政策驅動因素上看，政府通過制定和實施支持科技創新的政策，提供資金和資源保障，推動科技創新發展，以實現國家自立自強和現代化建設目標［52］。區域之間通過政策協同和科技資源整合，提升整體創新能力，形成創新驅動的發展模式［53］。從技術驅動因素上看，科技創新通過基礎研究和技術開發推動技術進步，提升國家和企業的技術能力和創新水平［54］。企業通過增加研發投入進行技術創新，提升產品質量和生產效率，形成市場競爭優勢［55］。從社會驅動因素上看，科技創新在推動生態效率和綠色發展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助力可持續經濟模式形成［56］。通過滿足社會對新技術、新產品和新服務的需求，科技創新提升了社會生產力和生活質量［57］。此外，人力資本是提升科技創新能力的關鍵，科技創新能力在數字人力資本積累中發揮關鍵作用［58］。

國外研究中，科技創新的動因研究主要集中于市場需求、全球化、社會挑戰和政策法規4個方面。從市場需求因素上看，國外研究認為市場需求是科技創新的重要驅動力。企業需要不斷創新以滿足消費者的多樣化需求，保持市場競爭力。這種需求驅動促使企業進行技術研發和產品創新［59］。市場需求變化能夠快速推動新技術和新產品的開發［60］。從全球化因素上看，全球化進程加速了科技創新的步伐。企業在全球市場競爭中，通過創新來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和拓展市場。全球化還促進了技術的跨國轉移和國際合作，推動了科技創新發展。全球化使得知識和技術在國際間更迅速地傳播和共享［61］。從社會挑戰因素上看，應對社會挑戰，如環境污染、氣候變化和公共健康問題，是科技創新的重要動因。研究表明，解決這些全球性問題需要依靠科技創新提供新技術和新解決方案［62］。科技創新在解決能源危機和環境問題方面也發揮了重要作用［63］。從政策與法規因素上看，政府政策和法規在科技創新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政府通過制定鼓勵創新的政策、提供資金支持和建立創新生態系統，推動技術進步和產業創新［64］。政策引導可以顯著影響創新方向和速度［65］。

1.3 農業全要素生產率

1.3.1 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內涵

農業全要素生產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FP）被用于衡量農業生產中各類投入要素（如土地、勞動力、資本等）的綜合利用效率和產出效果，關注傳統產出并綜合考慮環境成本和資源效率［66］。通過數據包絡分析（DEA）和Malmquist-Luenberger（ML）指數等方法，可以準確評估農業生產的技術進步、技術效率和環境效率變化［67］。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不僅反映了技術進步和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還包括環境效益的提升，從而推動農業可持續發展［68］。通過合理配置資源和技術進步，農業全要素生產率能夠有效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減少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促進農業高質量發展［69］。

1.3.2 影響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主要因素

影響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因素主要包括技術因素、制度因素、市場因素和農業生產條件。針對技術因素，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是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基礎。農業技術的進步直接作用于農業生產效率的提升，而偏向性技術進步和資本深化能顯著影響農業全要素生產率［70］。針對制度因素，制度因素包含農業制度改革和農業政策制定等多個方面。研究表明合理的制度設計和政策支持能夠有效優化資源配置并提高農業生產效率［71］。針對市場因素，市場化程度和農業產品的國際貿易等市場因素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影響重大。市場機制的優化有助于提高農業資源配置效率，促進農業綠色發展［72］。針對農業生產條件，農業機械化水平、耕地灌溉率、農業基礎設施等生產條件直接影響農業生產效率。良好的生產條件能夠顯著提高農業全要素生產率［73］，農業基礎設施的完善對于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效率也至關重要［74］。

2 新質生產力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機理研究

2.1 新質生產力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

新質生產力的概念根植于馬克思的生產力理論，是立足于中國具體國情、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經驗的先進生產力。與依賴于大量資源投入、高能耗、低效率且科技含量較低的傳統生產力不同，新質生產力代表更高階、更高質量、更具科技創新性和效率的生產力形態，是基于現有的技術基礎和知識積累、通過技術創新引領形成的先進生產力形態。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體現為3個核心維度：勞動者、勞動資料與勞動對象。當新質生產力被引入農業領域時，將會促使農業生產的三要素發生根本性變革。在農業領域內，新質生產力促進了新型農業勞動者、新型農業勞動資料和新型農業勞動對象的出現，三者的優化組合將極大提升農業生產效率。

2.1.1 勞動者維度：新質生產力武裝農業勞動者，催生新型農業勞動者

第一，新質生產力提高農業勞動者的素質。新質生產力引入農業領域，進一步帶動突破性、顛覆性科學技術的推廣和普及，從而形成全新的農業生產方式和生產資料。傳統農業勞動者原有的知識、技能和經驗等難以適配新興的勞動資料和勞動方式，因此無法真正突破舊有的生產力禁錮。然而，結合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培育和發展需要，必然要求勞動者具備更高的科學文化素質與操作技能素質，即勞動者需要轉變為新型勞動者。因此，在新質生產力的要求下，勞動者素質產生質的飛躍。在農業領域內將會涌現出大量與現代農業產業變革、新型農業技術相匹配的新型農業勞動者，特別是適應數智時代、掌握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的高素質人才。勞動者素質的大幅提高將會帶動農業生產率的顯著增長，進而有力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第二，新質生產力增強農業勞動者的創新意識。針對新質生產力的3個核心要素——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的研究表明，勞動者的創新意識決定了勞動資料的配置方式、勞動工具的使用方法和勞動對象的改造水平，進而對新質生產力的培育、發展以及應用成效產生關鍵影響。基于此，針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范式，必須更加注重培養勞動者的創新意識以及鍛煉勞動者的自主學習能力。在農業領域，農業勞動者創新意識的培養和提升是一個持續的、長期的、系統的過程，必須堅持系統觀念和問題導向。增強創新意識要求勞動者在實際農業生產中注重發現問題和總結經驗，同時結合理論知識的學習和探究，在此基礎上樹立創新觀念，增強創新意識，提高創新能力。

第三，新質生產力推動農業勞動者專業人才的培養。只有專業人才方能充分發揮顛覆性技術的優勢，而現代化農業產業建設亟須培養跨領域和跨學科的復合型人才。根據專業和分工不同，農業勞動者專業人才主要分為從事農業生產和管理的基層人才、從事農業技術培訓和推廣的中層人才以及引領農業高質量發展的高層次人才。針對基層人才的培養，應更多依托政府平臺進行資源整合以對其進行農業技術的應用培訓；針對中層人才的培養，更多依靠產學研共同發力，例如涉農院校、涉農企業以及專業的農民職業教育機構等開展中長期培養；針對高層次人才的培養，則更多來自國內頂尖農業大學和科研機構的聯合培養或對國外高層次涉農專業人才的引進。

第四，新質生產力帶動農業勞動者生產效率的提升。新質生產力促進了新型農業勞動要素的使用，進一步優化了農業生產的作業流程。傳統的農業生產依賴農業勞動者的經驗，對于播種、施肥、灌溉等關鍵農業環節缺乏精準把控，難以有效應對和防范各種風險因素。伴隨著新型農業勞動工具的投入，以物聯網和人工智能為代表的現代化技術從根本上改變了農業的生產形態。無人機、衛星遙感等先進生產工具實現了對生產環節的嚴格把控，勞動者可以根據數據對灌溉和施肥方案進行精確調整，極大提高了農業勞動者的生產效率。

2.1.2 勞動資料維度：新質生產力升級農業勞動資料，催生新型農業勞動資料

第一，新質生產力優化了農業勞動資料的配置效率。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配置是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標志之一，通過資源整合利用以及信息開放共享，一方面延伸了農業產業鏈，提高農業資源利用效率；另一方面拓寬了農業價值鏈，打造農產品供應鏈的高附加值環節，挖掘農業產業鏈的潛在價值。新質生產力發展所帶來的智能制造，即通過引進和應用農業智能機器人、物聯網遙感監測和農業數字化管理平臺等先進技術，實現對勞動環節和勞動資源的合理規劃及分配，進一步改善農業勞動資料的配置效率并顯著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

第二，新質生產力提高了農業勞動資料的生產效率。新質生產力通過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實現了農業設施設備的革新，進而引發農業效率產生根本性變革。先進技術的使用不僅意味著農業生產資料的更新迭代和農業生產效率的提升，更引發了農業生產的創新革命。智能蔬果培育技術通過智能溫室內的傳感器和智能控制系統，能夠實時監控和調節溫室內的溫度、濕度、光照、二氧化碳濃度等環境參數，根據不同蔬果的生長需求自動調整環境條件，從而確保作物始終處于最佳生長狀態。此外，土壤監測傳感器、牲畜追蹤器等各類智能化設備的投入使用都帶來了農業效率的大幅提升。

第三，新質生產力轉變了農業生產方式。農業生產方式泛指人類利用農業資源和農業技術進行農業生產的基本模式和組織形式。新質生產力憑借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特征，能夠持續豐富創新性技術的應用場景，從而為創新農業發展模式提供了實施路徑。以高新技術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能夠融入農產品加工、生產和流通等各個關鍵環節，實施農業的數字化轉型。此外，新質生產力還能夠優化傳統農業資源布局，實現耕地種植用途管控。農業生產方式的轉變代表了農業從勞作方式到生產形態的全面變革，必將有效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

第四，新質生產力加速升級農業基礎設施。目前，我國許多農村地區特別是西部偏遠農村地區的農業基礎設施建設仍相對滯后，導致新型農業勞動資料推廣與應用進程緩慢、農業勞動者專業素養偏低以及農業數字服務業發展動力不足，無法滿足現代化農業發展的需求。而以智能農業機械、精準農業技術和可再生能源技術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的投入，不僅能夠升級現有農業基礎設施，還進一步加快了農業勞動資料的現代化進程，使農業生產變得高效可持續，為農業生產提供了更多的創新機會和發展空間。與此同時，農業基礎設施的升級并非意味著數量維度和技術維度的堆積，而是對農業配套的基礎設備和設施進行系統化、精細化的調配和完善，其核心目的是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

2.1.3 勞動對象維度：新質生產力嵌入農業勞動對象，催生新型農業勞動對象

第一，新質生產力拓展了農業勞動對象的范圍。伴隨著新質生產力的提出和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數據和信息開始成為農業勞動對象的一部分。農業數據經過新型農業勞動者的收集、儲藏和分析，表現出更高的價值屬性，由此數據成為了農業產業鏈上的中間產品或初級產品。在農業生產中，農業數據作為生產要素與其他農業物質要素相融合，進一步在農業生產中創造出新價值，從而體現其價值屬性。新質生產力提倡引進和推廣數字化技術和信息平臺，將數據應用于農業生產各個環節，不斷拓展農業勞動對象。在農業生產環節收集農作物長勢或病蟲害狀況等數據，能夠及時提醒勞動者采取針對性防范措施；在農產品加工環節收集農產品加工的原料投入、在產品和產成品等數據，可以幫助生產者評估投產比以及預期經濟效益；在農產品銷售環節收集銷售和在庫數據，能夠幫助經營者合理安排庫存以及采取銷售策略。此外，數據的流動性特征不僅進一步打通了農業供應鏈，還為農業產業鏈的信息共享提供了先決條件，這使得建立完善的產品溯源機制成為可能。

第二，新質生產力拓展了農業勞動對象的領域。新技術的應用催生農業新產業、新業態，這些新產業和新業態的出現進一步提升了農業產業鏈價值。大數據平臺、人工智能和數字信息技術對農業產業進行了全方位、全鏈條改造，推動了農業產業轉型升級，加速了農村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融合發展。智能化系統和“互聯網＋”等數字化平臺的投入使用，一方面加速了傳統農業勞動對象的數字化改造，不斷拓展傳統農業勞動對象；另一方面深挖農業數據要素價值，大力發展農業消費新業態和新模式，不斷深化新型農業勞動對象。除此之外，依托各種數字化平臺，農業生產者還能夠實現跨領域、跨區域的大數據資源整合，大力發展農村數字金融、數字文創等新興產業，提供農村數字政務、智慧村務等線上服務，全方位滿足數字經濟時代的多樣化消費需求。

第三，新質生產力加快農業發展迭代升級。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是培育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載體，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同樣帶動著新興產業的發展。農業領域內的新興產業具備高效能、高質量和綠色特征，發展新興產業能夠優化農業經濟結構，加速農業產業迭代升級。此外，新興產業的發展能夠促進農業產業鏈的升級與延伸，催生綠色生態產業和農旅融合發展等新型業態。新質生產力充分賦能傳統農業轉變為現代化農業體系，有效推動了農業產業的高質量發展，為農業可持續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

第四，新質生產力提高農業勞動對象的生態效益，推動可持續發展。新質生產力自身內含綠色低碳特征，反映了生態就是資源、生態就是生產力的新型生產力觀念。因此，針對農業勞動對象中土壤水源的消耗以及肥料和農藥的使用，要求農業生產者具備清晰的生態保護意識。“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良好的生態環境是長期經濟效益的重要基礎，也為農業生產效率創造了更大的上升潛力，新質生產力賦能的農業發展更加注重促進資源循環利用、加大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生態環境修復力度，以實現經濟效益與環境效益的和諧統一。新質生產力倡導可持續的農業發展模式，強調通過新舊動能轉換與創新科技賦能實現農業的綠色循環發展，持續推動農業勞動對象的綠色低碳，為全方位、全鏈條拓寬農業綠色發展空間、培育農業產業新的增長點提供了重要路徑，有效帶動了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新質生產力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路徑具體如圖1所示。

2.2 新質生產力與科技創新

2.2.1 新質生產力增強科技創新動力

首先，新質生產力引領科技創新的需求。新質生產力強調構建創新性、高科技和高質量的生產力形態，農業領域的新質生產力對科技創新提出了更高要求。對高性能、數字化、智能化和網絡化農業設施設備的需求驅動相關科技企業和科研院所開展針對性的研發與制造，進而推動技術革新和產品創新。其次，新質生產力引導科技創新政策的制訂。新質生產力是黨中央在新時代背景下針對我國經濟發展方式作出的重大論斷，從中央層面到地方層面頒布的政策方針均對于發展新質生產力表現出高度重視，良好的政策環境往往帶動稅收優惠、審批流程優化、專項基金扶持等鼓勵措施的出臺，利好科技創新主體。再次，新質生產力帶動科技創新人才的集聚。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離不開具備深厚理論背景、精通相關專業、掌握尖端科技的創新人才隊伍，而優秀的人才隊伍是提升科技創新的關鍵要素。最后，新質生產力推動創新成果的應用和迭代，適配新興產業發展的科研成果將會被加速轉化投入生產，并且遵循市場反饋機制不斷完善和迭代。

2.2.2 新質生產力引入新型勞動要素

勞動資料是經濟社會生產的基本前提，同時也是衡量人類勞動力發展水平的“測量器”。工業化時代以資本和勞動力作為核心勞動要素，而在數字經濟時代，伴隨著創新性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普及，數據逐漸成為數字化時代的“新石油”和“一等公民”。“與以往歷次工業革命相比，第四次工業革命是以指數級而非線性速度展開”。第四次工業革命所帶來的“指數級”增長構成了一種新的生產力質態，即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為經濟運行引入了新型勞動要素，數據開始成為現代化大生產的核心勞動要素。一方面，數據要素的流動性、數字化與網絡化特點能夠緩解信息不對稱的矛盾，在宏觀層面推動政府實行智慧治理、改善資源配置、優化宏觀調控；在微觀層面降低企業交易過程中的搜尋、搬運和驗證成本。另一方面，數據要素的流動性和共享性特點深刻轉變了勞動模式。具備跨學科知識、創新思維的人才成為要素轉型的重要標志，科學管理理論中的分工思想難以適配當下跨領域、跨學科的創新生產活動。新的勞作模式不再單純追求提高產品生產效率，傳統的生產觀念喪失支配地位，創造性的生產活動逐漸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軸。

2.2.3 新質生產力形成新的產銷模式

新質生產力通過整合知識、技術與信息等基礎要素推動形成新的產銷模式。從供給側來看，以新質生產力為依托形成的智能化信息平臺能促進實時信息的生成和流通。不同組織和個人通過數據平臺和信息共享協議實現供求信息的共享和交換，進一步提高市場供需的匹配度，避免企業過度生產從而加速資金周轉，提高企業的技術吸收能力和創新研發能力。從需求側來看，企業經由信息平臺能夠更好地把握市場需求變動，及時根據市場動向采取針對性的創新行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促使企業進一步強化以市場為導向的經營理念，為了有效對接市場需求，企業需要開辟更多信息渠道以實時跟進市場動態，及時采取先動性創新行為把握發展機遇。此外，新質生產力帶來的顛覆性技術能夠加快生產工具革新以及生產流程優化，實現資源要素的合理配置并形成規模經濟效應。規模經濟效應使企業能夠在降成本、促協同、強創新的基礎上構建柔性產銷鏈，為形成新的產銷模式提供支撐。新的產銷模式具備更加靈活和高效的特點，有利于企業把握技術和信息的時效性，以更快的速度和更低的成本開展創新行為。

2.2.4 新質生產力推動建立科技創新生態系統

新質生產力是融合了智能化、數字化、網絡化、科技化的先進生產力，旨在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構建以創新融合為鮮明特征的創新生態系統。一方面，新質生產力鼓勵產業革新、技術創新和人才培養的有機融合，構建出產業鏈、創新鏈和人才鏈交織的創新生態系統，科技創新生態系統的建立為科技創新筑牢根基。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能夠激活創新生態系統的共享效應。創新生態系統具備開放性和共享性的特質，能夠促使位于創新鏈上的創新主體通過協作實現技術擴散。創新生態系統的建立還能夠顯著增強企業的信息聯動能力，助力創新主體突破地域限制和行業限制，經由協同創新形成資源集聚優勢，提升創新效能。

2.3 科技創新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

科技創新以開發新產品、提供新服務和優化管理模式為目的，包括技術創新、知識創新和管理創新3個方面，三者共同作用于農業領域的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具體而言，科技創新通過推動技術進步、優化資源配置效率、引發市場和制度變革、實現規模化和集約化經營效應、促進動態競爭、促進人力資本積累6個方面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

2.3.1 科技創新推動農業技術進步

科技創新是農業技術進步的核心驅動要素。微觀層面的科技創新強調引入新型農業機械、改進農業勞動流程等方式提高農業作業效率和農產品質量。中觀層面的科技創新強調農業產業鏈的延伸，通過知識的擴散效應促進農業技術的轉移和傳播，帶動農業技術的全方位進步。宏觀層面的科技創新則強調農業產業的高質量發展，科技創新不僅要注重量的積累和質的提升，還要在推動農業效益增長的同時注重生態效益和可持續發展。

2.3.2 科技創新優化農業資源配置

農業資源的配置效率直接決定了農業發展的現代化水平。科技創新帶來了信息技術的進步和智能算法的普及，農業勞動者能夠依托智能化平臺對農業資源進行精準配置。針對農業生產中出現的資源問題，一方面，農業智能化平臺可以對農業存量資源進行量化統計和合理配置，降低作物減產或農產品質量下滑的風險；另一方面，精準農業技術的應用能夠協助農業勞動者進行需求預測并制定生產策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進一步增強農業生產的可持續性。

2.3.3 科技創新引發農業市場和制度變革

科技創新不止影響了農業技術的創新和突破，還推動了農業市場形態的重塑和相關制度的變革。電子商務平臺的應用能夠縮短農產品和消費者的距離，拉動農產品銷量增長。直播帶貨、社區團購等新零售模式的出現則顛覆了傳統的農業交易模式，加速農產品的市場流通。信息化、網絡化平臺的出現則進一步提高了農產品市場的透明度，降低農產品交易成本。農業市場的變化推動了農業產業的制度變革，相關部門陸續出臺知識產權保護制度和農業補貼政策，加大力度刺激農業領域的科技創新。制度的變革為農業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進一步助推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

2.3.4 科技創新實現農業的規模化、集約化經營

科技創新通過引入自動化技術和信息化技術助力農業實現規模化經營。農業物聯網技術為農業規模化運營奠定了技術基礎，推動現代化大規模生產。規模化運營背景下農業經營者對生產資料實施批量采購和統一管理，進一步降低了農業生產成本。而集約化經營則幫助農業經營主體實現對農業資源的精細化運作，高效利用農業資源從而提高產量。此外，信息技術整合了農業上下游產業，形成聯系緊密的產業鏈條，進一步提高農業規模效益。

2.3.5 科技創新促進農業領域的動態競爭

科技創新為農業發展帶來了新技術和新方法，同樣促進了農業領域的動態競爭。創新技術的使用能夠為農業經營者建立先發技術優勢，獲取更高的經濟回報，而未能及時采取創新技術的經營者則面臨更大的競爭壓力和經營風險。因此，后發農業經營者在技術研發或技術采購上表現出更高的主動性，帶動科學技術的進一步發展，而先發農業經營者為了保持競爭優勢則會進一步采取創新行動。科技創新在農業領域內發揮了“催化劑”的效果，推動農業技術的快速迭代，形成了正向的創新循環。

2.3.6 科技創新促進農業領域人力資本積累

專業人才隊伍是實現科技創新成果轉化應用的關鍵要素。現代化農業要求農業勞動者具備更高的技術水平和更豐富的知識積累，對農業專業人才的培養提出了更高要求。人力資本同技術資本和金融資本一樣，是助力農業科技創新和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變量。農業人才的培養不單要重視對新工具的運用和新技術的掌握，更強調培養具備現代化管理思維的專業人才。農業產業的高質量發展需要兼顧技術創新和思維變革，更加注重培養適應現代農業發展節奏的高質量人才。因此，科技創新的發展勢必推動對農業人才的培養，人力資本的積累將進一步加速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

綜上所述，科技創新在新質生產力對全要素生產率影響的作用體現為：新質生產力通過增強科技創新動力、引入新型勞動要素、形成新的產銷模式和推動建立創新生態系統賦能科技創新，而科技創新則通過推動農業技術進步、優化農業資源配置效率、引發農業市場和制度變革、實現農業的規模化和集約化經營、促進農業領域的動態競爭和促進農業領域人力資本積累賦能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基于此，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關鍵因素，新質生產力通過科技創新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具體作用機理如圖2所示。

3 結論與建議

3.1 研究結論

本文研究表明，新質生產力直接促進了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通過武裝農業勞動者、升級農業勞動資料和嵌入農業勞動對象，新質生產力促使農業領域的三要素發生根本性變革，提升了農業生產的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揭示了新質生產力促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直接作用機理。此外，科技創新作為新質生產力的核心驅動要素，在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過程中同樣發揮了顯著影響，由此揭示了新質生產力經由科技創新賦能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間接路徑。本文厘清了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和農業全要素生產率三者之間的復雜關系，進一步豐富和深化了新質生產力引領農業高質量發展的理論體系，為農業領域的實踐探索指明了方向。

3.2 政策建議

3.2.1 加強農業科技創新

科技創新和技術進步是推動新質生產力形成發展的重要動力。政府作為科技創新的引領者，應當加大農業科技研發投入，設立專項資金用于補貼相關科技企業和科研院所的創新行為，通過營造創新氛圍加快科技創新成果的涌現。科技創新成果多以著作或專利的形式體現，應加快出臺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政策，為可持續創新提供良好的法制支撐。針對農業創新成果的轉化和應用，一方面政府可以通過出臺稅收優惠政策、加大補貼力度等方式加快農業創新成果的普及運用，另一方面政府可以牽頭建設產學研協同創新基地，提高對創新主體的支持力度，加快農業科技創新步伐。

3.2.2 強化農業人才培養

人才是推動農業現代化的核心動力。作為培養高素質農科人才的搖籃，涉農高校應保持對人才需求轉變的敏銳性，及時調整農科類人才的培養方向和培養模式。涉農高效應采取多舉措加強師資隊伍建設，融合校、企、政多方師資力量。在全面調研的基礎上科學調整人才培養方向，加快培養創新型、復合應用型、實用技能型農業人才。為了適應和匹配農業產業的發展，“新農科”人才所具備的素質和能力需要通過不同平臺進行錘煉，通過構建校企合作、校地合作等實踐教育平臺，形成產學研協同育人機制，培養出國家、社會、行業所需的新型農科人才。

3.2.3 深化農業市場機制改革

市場機制創新是提升農業經濟活力和效率的關鍵。政府部門應當加快構建現代農業經營體系，完善農業經濟相關配套政策，加快構建產權關系明晰、治理架構科學、經營方式穩健、收益分配合理的農村集體經濟組織運行機制。同時鼓勵農業經營主體探索多樣化的農村集體經濟發展路徑，引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搞活經營服務，拓展發展空間，增加集體收益。完善價格、補貼、保險“三位一體”政策體系，擴大完全成本保險和種植收入保險政策實施范圍，完善鄉村振興多元化投入機制等舉措，加大農業支持力度，提高農業支持效能，為農業現代化發展提供新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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