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上海市中小學德育現代化之路

摘 " 要： 近20年來，上海市中小學積極探索德育現代化，形成了由民族精神教育和生命教育構成的“兩綱”教育體系，以及大中小德育橫向貫通、縱向銜接的一體化結構，在理論和實踐上對民族精神的文化認同、現代公民的身心健康以及德育的有效性做了深入的探索，并為我國德育現代化積累了有益的經驗：頂層設計應科學且具有可操作性；時代性的德育內容和豐富的德育方式相得益彰；注重利用各種教育合力；培養支持性的師資力量，為德育現代化提供持續動力。

關鍵詞： 德育現代化；上海市基礎教育；“兩綱”教育；一體化德育體系

近20年來，上海市中小學德育始終堅持“立德樹人”的理念，根據黨和國家對教育的總體要求，適時提出了具有時代精神、上海特質和世界眼光的德育思想，開展了一系列影響深遠的德育實踐，在德育理念、內容、方式、環境、師資和評價等方面做了大量可貴的探索。其中，“兩綱”教育與一體化德育體系成為上海市中小學德育現代化發展中的兩項重要內容。

2005年，上海市召開全市德育工作會議，發布了《上海市學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導綱要（試行）》《上海市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試行）》，這兩個文件后來被簡稱為“兩綱”教育文件。“兩綱”教育文件發布以后，上海市教委教研室指導全市開展“兩綱”教學研究，一方面培訓教學骨干，另一方面在語文、歷史、品德與社會、音樂、體育、生命科學六門學科教學中進行“兩綱”教育的融合試點。2012年，上海市推進國家教改試點項目“整體規劃大中小學德育課程”研究。尤其是2013年，分管教育的副市長翁鐵慧大力推進“大中小學德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研究”，“一體化”成了上海市學校德育的“高頻詞”，并且成為對包括“兩綱”教育在內的德育內容進行修訂的課程理念。

“兩綱”教育和一體化德育體系，共同構成了近20年來上海市學校德育現代化發展的兩個維度。其中，“兩綱”教育通過民族精神教育和生命教育構筑了具有中國特色、回應時代需求的德育內容維度：民族精神教育側重于社會維度，生命教育側重于個人維度。它們體現了上海德育現代化發展對傳統與現代的縱向承續、對個人與社會的橫向兼顧。一體化德育體系則為豐富的德育內容設計了科學精巧的結構維度。一個內容維度，一個結構維度，共同架構起了上海德育現代化的新格局。

一、以民族精神教育厚植文化自信

改革開放極大地促進了我國經濟的發展，但同時也對我國既有經濟結構、文化傳統造成了沖擊。經濟和文化的多元化既有利于青少年開闊眼界，了解多樣的世界文明，同時，其承載的價值觀念、生活方式乃至意識形態，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青少年的思想觀念。一些學生不同程度地存在國家意識淡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減退、對民族優秀文化傳統漠視、對中華民族的歸屬意識不強等問題。正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黨的十六大報告明確要求：“面對世界范圍各種思想文化的相互激蕩，必須把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作為文化建設極為重要的任務，納入國民教育全過程，納入精神文明建設全過程，使全體人民始終保持昂揚向上的精神狀態。”1 上海市大力倡導民族精神教育可謂貫徹黨中央要求的典范。

1.一核三維的內容體系

《上海市學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導綱要（試行）》著眼于培養學生對中華民族共同歷史、文化、生活方式的歸屬感，培養學生對偉大祖國悠久歷史和優秀傳統的認同感，引導學生形成現代公民的良好道德品質和行為習慣。這份文件根據上海教育的實際，挖掘民族精神的豐富內涵，構建以愛國主義為核心，以國家意識、文化認同、公民人格教育為重點維度的民族精神教育內容體系。文件對三個重點內容進行了逐級分層次細化。其中，國家意識分解為國家觀念、國情意識、國家安全和國家自強；文化認同分解為民族語言、民族歷史、革命傳統和人文傳統；公民人格分解為社會責任、誠信守法、平等合作、勤奮自強等內容。這些二級內容繼續分解出三級、四級內容。《上海市學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導綱要（試行）》根據學段把民族精神教育內容分別融入大中小學各學科之中。表1以文化認同維度為例，呈現了民族精神教育內容的學段一體化。

2.有聲有色的校外活動

《上海市學生民族精神教育指導綱要（試行）》還對課外活動開展民族精神教育做了詳細的安排，以“行（各種實踐活動）、習（校內外的學習活動）、賞（藝術欣賞活動）、唱（音樂活動）、禮（禮儀活動）”的方式開展了內容序列化、形式多樣化、組織規范化的教育活動。2005年，上海市教委聘請了一大批社會各界名人，舉辦了京昆戲曲、民間工藝、中國書畫、民族歌舞、詩詞吟誦、民族器樂、中國書法、中國象棋、中國武術和中國攝影10個培訓項目，分布在全市33個培訓點、100個培訓班的6000多名中小學生免費受到了良好的民族精神傳承教育。各中小學結合學校實際，開展“民族精神活動月”活動，建立文學、藝術、科技、體育等興趣小組和學生社團。市、區、縣和學校積極開展書法、民樂、國畫、京昆戲曲、滬劇、古詩文朗誦、武術等具有民族傳統特色的文體活動，打造了一批民族精神教育特色的實驗基地學校。在隨后的各年，上海市都有全市性的民族精神教育活動安排。比如，以體驗教育為基本理念，建立“中國農耕文化—鄉村教室”，引導學生關注農村的發展；統籌和利用各類社會公共資源，形成“菜單式”服務，推出以“閱讀上海、體驗成長”為主題的系列活動；組織優秀國產影片巡演，開展觀影寫影評的全市性評獎活動；將民族精神教育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相融合，以深化進教材、進課堂、進課外、進網絡、進隊伍建設和進評價體系“六進”為抓手，研究并形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與學校德育有機對接、有效轉化的思路和舉措。

二、以生命教育促進身心健康

《上海市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試行）》立足于整體提升國民素質，針對新時代中小學生的身心特點，以及現代學校教育發展的必然要求，對生命教育進行了全面規劃，以幫助學生認識生命、珍惜生命、尊重生命、熱愛生命，促進中小學生身心健康發展。

1.循序編織的課程框架

在教育內容上，《上海市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試行）》形成了各學段有機銜接、循序遞進和全面系統的教育內容體系。小學階段著重幫助和引導學生初步了解自身的生長發育特點，逐步樹立正確的生命意識，養成健康的生活習慣。初中階段著重開展青春期身心特點、生命安全保護技能、心理健康、良好生活方式等方面的教育。高中階段著重開展性生理、心理、倫理，婚姻、家庭的責任意識教育，積極健康的生活態度、社會交往和人生觀教育，以及教會學生以適當方法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在每個學段內，文件都提出了具體的重點教育內容。在實施途徑方面，文件從顯性課程和隱性課程兩個維度，對中小學各門學科應該開展哪些內容的生命教育，以及如何開展生命教育，做了詳細、具體且科學的指導和要求。比如初中階段6—9年級體育與健身學科：

學習體能常識、青春期體育健身常識、體育健身安全、體育鍛煉與青少年機體發展、體育鍛煉與自然環境、體育健身與衛生常識、生存技能和方法等內容，發展基本運動能力，引導學生關注青春期身體的各種變化，留下成長記錄，形成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

教學時要運用講述、演示、觀察、比較、設問、分析、討論和實踐等方法，借助個案分析及信息技術等手段，調動學生積極的情感因素。

高中階段10—12年級生命科學學科：

從物質、能量和信息三個方面探討生命活動的本質；認識生命的延續，了解生命世界的多樣性和持續性，建立科學的生命觀和進化觀；了解人類遺傳病和生殖健康；理解保護生物多樣性的意義；形成健康的生活習慣和可持續發展的觀念。

教學時要注重融科學性與人文性于一體，關注學生的經歷和體驗，引導學生在投身社會實踐中，欣賞生命，熱愛生命。

2.專業化的心理健康教育

心理健康教育是生命教育最具有時代緊迫性的內容。為了提高專業化水平，上海市教委在心理健康教育方面采取了一系列特色舉措。第一，提供組織保障。于2012年成立了上海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發展中心，組建新一屆心理專家委員會，制定《關于加強區縣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建設的意見》，探索建立上海學校心理咨詢師繼續教育和認證機制，推動學校心理咨詢師規范化、專業化發展。第二，加強制度建設。在學習貫徹教育部《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2012年修訂）》精神的基礎上，出臺了《上海市學校心理健康教育三年行動計劃》，制定了《上海市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評估辦法》《上海市區縣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建設標準》《小學生心理健康自助手冊》《初中生心理健康自助手冊》等制度性文件。第三，建立以評促建機制。開展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服務機構的達標評估，逐年推出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中心達標校、特色校、示范校的建設，推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專業化發展。第四，組建專業化教師隊伍。開展學校心理咨詢師及心理健康教育專項培訓，實施學校心理咨詢師全員繼續教育，配齊配強學校心理健康教育專、兼職教師，遴選一批心理健康教育名師，成立名師工作室。第五，專題教育驅動。通過心理健康專題教育的形式，開展中小學心理課大獎賽和心理健康教育活動月等活動，加強市級精品課程、精品課堂建設。第六，倡導醫教結合理念。2008年，在時任上海市教委主任沈曉明的倡導下，推出了醫教結合的心理健康教育理念，通過選擇和逐步擴大試點學校，探索醫教結合的特殊教育機制。

3.安全溫馨的環境支持

為了保障青少年的生命安全，2005年起，上海市推進學校及周邊安全環境的建設，研制了《上海市中小學幼兒園安全管理標準》《上海市學校、幼兒園重點部位安全技術標準》，修訂了《學校及周邊治安綜合治理工作績效評估辦法（試行）》和《上海市區縣預防青少年違法犯罪工作評估指標體系（試行）》等一套文件。在周邊環境安全管理方面，創造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方式方法，比如，完善學校及周邊環境情況告知和效果反饋制度，實施實體化、網格化管理辦法，建立以師生及社區評估為主的評估機制，發揮社會義務監督員的作用，加強對網吧、游戲機房經營活動的社會監督。上海市積極推動各中小學開展安全文明校園創建活動，并且命名了一批安全文明校園單位；2007年，開展農民工子女學校安全衛生工作的專項調研，加強中小學幼兒園校車安全管理，完善學校傷害事故信息報送與管理機制以及學校周邊交通標志標識，完成43所中小學幼兒園門口環境整治任務；2008年，通過實施中小學幼兒園治安技術防范設施三年行動計劃，逐步完成了中小學幼兒園治安技術防范設施達標建設任務；通過實施兒童意外傷害急救技能三年培訓計劃，對中小學保健、體育等教師進行培訓，做好學生意外傷害事故的預防與處理工作。

在加強中小學生生命安全防護的基礎上，上海市教委于2007年推出“溫馨教室”建設工程，并制定相應的建設標準。從環境布置、管理制度到人際關系各方面發力，營造誠信、友愛、積極、健康、充滿活力的班集體環境，形成良好的師生關系、生生關系，并將“溫馨教室”建設指標納入精神文明建設指標體系。上海市教委認真組織“溫馨教室”教師優秀工作團隊項目評選，開展講述“溫馨教室”敘事故事活動演講比賽，營造“人人都是德育工作者”的良好氛圍；充分發揮區縣和學校的創造性，在區域試點的基礎上總結“溫馨教室”建設的成功范例，幫助教師運用心理健康教育的理念和方法，形成和諧的師生情感溝通模式，促進學生身心健康成長。

三、一體化德育體系的架構

一體化思維是從結構維度對大中小學德育進行設計。其實，在對“兩綱”教育內容進行學段分布的時候，已經產生了縱向銜接的思想，但對一體化德育體系進行理論和實踐的集中改革卻是從2011年開始的。2011年，為了進一步增強德育課程的系統性和銜接性，上海市教委制定了中小幼有效銜接的德育課程標準、課程類型。2012年，上海市教委在推進國家教改試點項目“整體規劃大中小學德育課程”研究的過程中，編制了6門高校思政課教學指南和《上海市中小學生課外活動輔導手冊》，并且著手開展了一系列活動。

1.以項目研究深入推進德育結構的變革

2013年，時任上海市副市長的翁鐵慧獲批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大中小德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研究”，使得德育一體化在理論研究、課程設計和實踐探索方面得到了全方位的深入實施。項目推進期間，設計開發了以教育工作者為主要用戶，以開放、共享、交互為主要特點，集教學、教研、培訓為一體的大中小學德育資源數字化平臺；成立了全國大中小學課程德育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上海市課程德育研究發展中心和8個高校課程德育研究基地，匯聚人才對德育的一體化實施進行持續性的研究。

首先，對德育內容在“兩綱”教育內容的基礎上做了“升級”。課題組認為，青少年道德價值觀的培育土壤就在他們所處的知識語境和生活情境之中，主要涉及四個范疇，即政權范疇、主權范疇、文化范疇和社會交往范疇。1 基于這樣的理解，項目組將原來由民族精神教育的國家意識、文化認同、公民人格以及生命教育內容，融合調整為政治認同、國家意識、文化自信和人格養成4個一級德目，并且將一級德目進一步分解為16個二級德目（見表2）、59個三級德目，對三級德目配有詳細的解釋。

在對德育內容做了擘畫后，研究者繼而對不同學段、學科如何進行一體化構造做了探索。每個學段在政治認同、國家意識、文化自信和人格養成方面都有相應的培養目標。其中，小學階段重在進行初步的道德啟蒙和日常行為習慣的養成，初中階段要提高學生的道德認知逐步進而形成經過理性思考的道德素養，高中階段要幫助學生在社會生活中養成道德使命感和責任感，大學則需要培養學生成為具有自覺思想政治素養的社會主義公民。在一體化框架搭建后，課題組研制了碎片化工具，對當時的小學品德與社會，中學思想品德、思想政治，中小學語文、歷史、地理、體育與健身、音樂、美術、藝術9門學科課程標準、教材2進行了耐心的標簽、編碼、統計和分析，從每一門學科與4個一級德目、16個二級德目的關聯頻次和關聯程度上，發現課程與教材中的德育因素，找出了兩個層級德目中存在的忽視、不夠、偏態等問題，然后對這些量化結果進行質性分析，提出改進建議。課題組通過這些大范圍的梳理，積累了“海量”數據，為后續對課程標準和教材的修訂、學科的一體化教學，以及教師育德意識和育德能力的培養，提供了依據和支持。

2.課內外聯合探索一體化德育

從2015年開始，上海市編制了中小學各學段、各學科落實德育目標的教學指導意見，制定教材調整及教學實施一體化建設方案；重點開展中小學一體化德育研究和試點；完善高校馬克思主義學院與區教育局、基礎教育集團校結對共建試點機制，構建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課程體系，在楊浦、徐匯、虹口、普陀等區進行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建設試點；舉行了上海市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建設教學觀摩系列活動；結合“四史”學習，舉辦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建設黨史學習教育主題教學展示活動。

徐匯區作為上海市大中小學德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試點區，始終把一體化研究作為重點項目，推出了系列思政微課近50節，其中27節入選“學習強國”平臺。比如，以“勞動教育”“濱江的發展變化”為主題的大中小幼德育一體化課例設計和教學展示，引起了很好的反響。授課教師根據時代主題，結合教材內容，與大學教授、市/區教育學院教研員共同研讀，進行一體化備課和教學的嘗試，體現出由近及遠、由淺入深的層次感，展現出了一體化德育的活力和魅力。

四、經驗和成就

上海作為全國教育改革的試點地區，在德育現代化方面做了可貴的探索，取得了如下經驗和成就。

1.可操作的頂層設計

近20年來，上海市中小學德育形成了以“兩綱”教育和一體化德育為架構的格局，影響深遠。其間，幾任主政上海教育領域的領導同志接續推進，是上海德育現代化發展格局形成的重要保障。

德育行政和業務管理部門在精細化和落實德育工作方面體現了十分難得的“工匠精神”。有關的文件都不是止于宏觀的理論規劃或一般性的行動要求，而是基于課程和教學附有詳細的提示和案例指導，可操作性非常強。這就保證了頂層設計通過“可操作的”的路徑把文件精神落實到位。2009年，由上海市教育委員會德育處、教學研究室合作編寫，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上海市小學各學科貫徹民族精神教育和生命教育教學指導意見（試行稿）》，以及上、下兩冊《上海市中學各學科貫徹民族精神教育和生命教育教學指導意見（試行稿）》，對中小學各學科教材的各篇課文進行了梳理，詳細提供了根據教材內容開展“兩綱”教育的教學建議和實施案例。

2.內容的時代性和形式的豐富性相結合

除了前面介紹的德育內容外，上海市中小學德育還有很多為學生適應現代社會生活做準備的教育內容。比如，2018年啟動“中國系列”課，從中小學遴選100門中國系列課程，形成“一區一特色、一校一品牌”的生動局面，開展集體大備課、教學大比武、教學大巡講。扎實推進科普教育，設置37個科普教育基地供上海市中小學生開展實踐探究活動；設立青少年科學研究院分院，開展上海市青少年科學研究院年會、峰會、博覽會，舉辦“明日科技之星”評選活動。所開展的國防教育、法治教育、生態教育、安全教育、勞動教育也頗有特色，有的還形成了全國性的影響力，比如，正高級教師張蕊校長從1998年開始，連續20多年堅持在小學開展勞動教育，主編和參編了幾套影響全市和全國的勞動教育教材、實踐手冊。

形成豐富多樣的德育方式。首先，設立學校德育決策咨詢年度課題，通過做研究的方式鼓勵一線教師探索德育工作，總結和出版學校德育工作經驗。其次，以項目推動行動。每當推行某種德育活動的時候，大多會指導、征集特色項目案例，甚至把案例制作成光盤，幫助教師根據案例更好地將德育理念轉化為行動。再次，開展主題教育活動。開展時事課堂、愛國電影、快樂暑期，匠人、匠心老字號進校園，“四史”教育，以及以各種德育節日為主題的主題教育活動。最后，打造各種德育基地作為重要的德育平臺，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科普教育基地、農村社會實踐基地、學生公共安全教育實訓基地、中小學生職業體驗基地、研學實踐基地等。

3.注重形成教育合力

第一，內外結合。在常規校內教育之外，校外教育發揮了強大的力量。其一，召開上海市校外教育工作會議，整體規劃上海市校外教育工作。其二，頒發校外教育工作的專項文件，理順組織體制和工作機制，為校外教育工作提供支持。每三年制定一份上海市校外教育的“三年行動計劃”，分層分類、有計劃、有步驟地推進工作。其三，打造一批學生社會實踐品牌基地和品牌項目，形成具有推廣價值的運作模式。其四，探索推進校外教育地方立法，形成上海市校外教育促進條例草案并修訂，推進上海校外教育法治化建設。研制上海市校外教育工作者培訓大綱，提升校外教育的專業性、實效性。

第二，家校結合。一方面，通過制定相關法規，保障家庭教育的高質量實施。2009年，上海市家庭教育研究與指導中心編制出臺了《上海市0—18歲家庭教育指導大綱》，指導家長履行教育職責；2012年編寫了《中小學生家庭教育指導手冊》，為學校和家長提供實踐經驗和有效方法；2016年，研制了《區縣家庭教育指導中心建設標準》《上海市家庭教育示范校評估指標》，為家校合作的高質量發展提供保障。另一方面，通過多種活動保障家校共育效果。開展“家庭教育網上大討論”，傳播家庭教育的科學理念，明確學校、家庭各自職責和任務；評選上海市家庭教育示范校，開展“家校共育優秀案例”征集活動；建立家庭教育指導網絡資源庫，編制家庭教育系列叢書。

第三，虛實結合。網絡賦能德育體現了時代特征。2005年，上海中小學已基本實現了教育信息網絡的“校校通”。為了保障未成年人網絡安全和健康，上海建設了一批集思想性、知識性、趣味性、服務性于一體的校園綠色網吧。上海市中小學德育網（www.deyu.sh.cn，又名“心域”網），成為當時青少年社會實踐“在線活動館”。2013年，配合大中小學一體化德育建設，搭建了集教學、教研、培訓為一體的德育資源共享平臺。2022年，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基礎設施升級，推進校園網與5G網絡融合，推進新技術賦能中小學德育，推動教育方式的變革。

第四，軟硬結合。物質環境、制度環境、精神環境通盤優化，為學生品格健康成長創造良好氛圍。除了前面介紹的校園周邊物質環境的清理、整治和改善外，上海市2007年實施的“和諧校園”“溫馨教室”建設工程對微妙的德育途徑做了很有意義的探索。

4.支持性的師資力量

上海市注重對德育教師的業務培訓。2001年，上海市教委逐步對區縣教育局德育副局長、中小學校長、班主任進行培訓。2008年，舉辦以“撥動學生心弦的藝術”為主題的上海市首屆班主任基本功系列競賽。2012年，舉行上海市班主任論壇，組織上海市班主任基本功大賽和“首屆長三角地區中小學班主任基本功大賽”，開展中小學和中等職業學校優秀班主任和“十佳”班主任評選。基本功大賽進一步夯實了德育教師培訓效果，提升其業務水平。2006年，建立首批10個“上海市中小學骨干教師德育實訓基地”。2009年，建立首批8個“上海市班主任帶頭人工作室”，以名師帶教的研究式培訓孵化機制，促進德育教師師德和育德能力的提高。

除了培訓和帶教，上海市特別重視教師人文素養的涵育。2007年，出臺了《關于提升上海市中小學教師人文素養的若干意見》，每隔一段時間更新《上海市提升中小學教師人文素養資源目錄》，創建了“中小學教師人文素養網”，不斷拓寬經典書目的覆蓋面；聯合市委宣傳部、市文廣影視管理局，遴選全市主要劇場的優秀演出劇目并向廣大教師推薦，每年有3萬人次左右的一線教師進場館觀摩、欣賞。

上海市中小學德育在現代化探索的過程中，立足于中國的歷史和文化，力圖實現德育內容和形式的橫向貫通、縱向銜接。這個縱橫體系也將隨著德育現代化的進程而不斷得到完善。“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是我國德育現代化過程中需要清醒認識、理性規劃、科學落實的指導思想。中國傳統文化的仁愛倫理、情感取向，以及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國家至上的思想都是我國德育現代化的本色，也是當前德育的重要特征。中國德育的現代化以開放的胸懷吸收國際上現代德育的精髓，也將呈現一種立足于中國文化特色、反映歷史階段特征的系統性嬗變。

The Path to the Modernization of Moral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Shanghai over the Past 20 Years

LIU Cilin，LUO Man

（School of Education，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200234）

Abstract： Over the past 20 years，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Shanghai have actively explored the modernization of moral education， forming a“two guidelines”educational system that emphasizes national spirit education and life education，featuring an integrated structure of horizontal connection and vertical cohesion of moral education across primary，secondary schools and colleges. In both theory and practice，significant progress has been made in fostering cultural identity with national spirit，enhancing modern citizens’physical and mental well-being，and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moral education. Valuable experiences have been accumulated for the modernization of moral education in our country，which include scientifically practical top-level designs，contemporary moral education content complementing rich moral education methods，the utilization of various collaborative educational forces，and the cultivation of supportive teachers to sustain continually the modernization of moral education.

Key words：modernization of moral education，basic education in Shanghai，“two guidelines”education，integrated m

oral education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