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多元化：價值意蘊、現實困境與實踐路徑

摘要：學位論文是衡量研究生能否獲得學位的重要依據之一。盡管《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規定研究生學位成果包括學位論文及實踐成果兩種類型，但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學位論文仍將是專業學位研究生申請學位的重要成果形式。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具有促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創新能力提升、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分類發展、實現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價值意蘊。然而，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發展在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職業能力、專業學位研究生實習實踐機制、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等方面仍面臨現實困境。基于此，應加強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隊伍專業化建設，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多元形式學位論文提供有效指導；創新多主體聯合培養機制，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多元形式學位論文提供實踐基礎；推進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制度體系建設，確保學位論文多元形式推廣應用與有效實施。

關鍵詞：專業學位研究生；研究生教育；學位論文

一、問題的提出

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是培養高層次應用型專門人才的主渠道^[1]。隨著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對行業產業的支撐作用不斷加強，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已然成為我國研究生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全國范圍看，專業學位授權點總數由十年前占學位授權點總數的37.6%提升至44.2%，其中博士專業學位授權點數量增長三倍。人才培養規模上，專業學位授予人數占比從2012年的32.29%增至2022年的56.4%^[2]。學位論文作為衡量研究生能否獲得學位的重要依據之一^[3]93，在當前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規模不斷擴大且向高質量發展的態勢下，圍繞專業學位論文進行探討尤為必要。

2010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印發的《碩士、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總體方案》中明確提出，專業學位論文必須強化應用導向，形式可多種多樣；鼓勵采用調研報告、規劃設計、產品開發、案例分析、項目管理、文學藝術作品等多種形式，重在考查學生綜合運用理論、方法和技術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論文選題必須來源于社會實踐或工作實際中的現實問題，有明確的實踐意義和應用價值^[4]。2013年，教育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在《關于深入推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改革的意見》中再次闡明，專業學位論文應反映研究生綜合運用知識技能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和水平，可將研究報告、規劃設計、產品開發、案例分析、管理方案、發明專利、文學藝術作品等作為主要內容，以論文形式表現^[5]。2020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印發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方案（2020—2025）》中再次強調“強化專業學位論文應用導向”，特別針對碩士專業學位論文提出“可以調研報告、規劃設計、產品開發、案例分析、項目管理、藝術作品等為主要內容，以論文形式呈現”的要求^[1]。黨的二十大以來，國家層面先后在相關政策和法律中對碩、博士研究

生學位論文提出相關要求，特別是在2023年教育部發布的《關于深入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分類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中提出，鼓勵對專業學位實行多元學位論文或實踐成果考核方式^[6]。這是在國家政策文件中專業學位考核評價方面首次出現“實踐成果”這一新的學位成果類型。在2024年4月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以下簡稱“《學位法》”）明確，接受碩、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學位申請人應通過學位論文答辯或者規定的實踐成果答辯^[7]，進一步在法律文件中提出可以依據“實踐成果”進行答辯，也就意味著以制度化手段為研究生申請學位提供了更為多元的成果形式，有利于強化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能力和職業素養的培養，推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創新發展。

根據《學位法》，學位論文與實踐成果是兩種并行的申請學位的成果類型，研究生既可以申請學位論文答辯又可以申請實踐成果答辯。《學位法》雖未明確規定何種研究生應采用何種成果類型，但實踐成果無疑是專門為專業學位研究生設置的成果類型。根據《工程類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與申請學位實踐成果基本要求（試行）》，實踐成果是專業學位研究生在攻讀學位過程中，通過項目參與或實踐活動取得的成果，具有可展示性，如重大裝備、儀器設備、新材料、新藥品、應用軟件產品等。而學位論文是專業學位研究生在完成課程學習和專業實踐過程中，綜合運用所學理論和專業知識，針對實際問題進行研究所形成的成果，其以書面文本形式呈現，如專題研究類論文、調研報告、案例分析報告、方案設計等。相較而言，實踐成果通常能夠更直接地解決行業產業領域的實際問題，而學位論文所體現的實際價值往往需要通過應用和驗證才能充分顯現。盡管實踐成果更加契合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特點，但是目前關于實踐成果的形式、內容及其評價尚未有成熟方案，且不同專業學位類別其專業實踐的特點與實踐成果的性質不同，不同學生的發展需求和能力特征不同，不宜做“一刀切”。因此，學位論文必然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仍然是專業學位研究生申請學位的重要成果形式。

從已有研究來看，關于專業學位論文的研究可概括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專業學位論文的內涵。專業學位論文已脫離傳統學位論文的形式和范疇，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一種指稱^[8]。專業碩士學位論文內隱構建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整合與遷移知識的能力、理解與介入職業的能力^[9]。二是專業學位論文的形式。國際比較研究多聚焦于美國，其教育博士學位論文包括行動研究學位論文、專題學位論文（小組合作研究學位論文）、團隊學位論文（論文包）等^[10-11]。國內研究集中于翻譯、教育、臨床醫學等專業學位類別。穆雷認為翻譯碩士專業學位論文形式包括實習報告、實踐報告、調研報告、產品/技術開發/設計報告、專題研究論文等五種^[12]。除實習報告、實踐報告與穆雷提出的一致之外，孫三軍、任文還認為翻譯專業學位論文還應包括課堂案例分析報告^[13]。何三寧、楊直蓉則明確提出應該取消“翻譯研究論文”形式^[14]。教育碩士學位論文被研究和實施的形式有“論文包”模式和專題研究、專題設計等^[15-16]。高久群等將臨床醫學專業學位論文形式分為九種，碩士和博士專業學位論文各有六種^[17]。有學者將專業學位論文依據研究性質、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研究結果等進行分類^[8]。張樂平等建議以研究結果為依據進行分類以避免學位論文評價的混亂^[9，18]。三是專業學位論文評價體系與標準。穆雷等學者認為要根據不同形式的學位論文制定不同的評價標準^[12，16-17]。相較而言，美國教育博士學位論文評價標準較為具體，而我國尚未形成共識性標準^[11]，且存在系統性不足和落實不力等問題^[8]。

綜上，研究者主要圍繞專業學位論文的內涵、形式及評價等問題開展研究，對于多元形式學位論文應用推廣的現實關注尚顯不足，因此，推進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研究價值。本文所指的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特指專業學位論文形式的多元化，其具體表現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專題研究類論文、調研報告、案例分析報告、方案設計等多種類型。基于此，本文就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的價值意蘊、現實困境和實踐路徑三個方面展開研究，以期為推進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提供實踐參考。

二、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多元化的價值意蘊

1.促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創新能力提升的核心引擎

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以提升實踐創新能力為目標^[1]。以教育碩士生培養為例，教育碩士生實踐創新能力的關鍵性表現要素包括研究教育實踐問題的能力和創新應用教育規律的能力^[19]。在采用多元化的學位論文形式撰寫學位論文的過程中，教育碩士生的實踐創新能力能夠得以不斷培養。例如，教育碩士生就教育信息化背景下小學科學智慧課堂如何實施這一現實問題引發思考，以小學科學智慧課堂教學方案設計為研究目的開展研究。在進行教學方案設計的過程中以已有研究和相關理論為基礎，發現研究問題，再通過訪談、問卷調查等途徑收集數據并對獲取的數據、相關教學理論、要素加以分析，由此設計出教學方案，最后選取適當的教學內容、篩選教學對象進行教學實驗研究，檢驗教學方案所達到的效果^[20]。一方面，這一過程涵蓋了教育碩士生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整個階段，為其研究教育實踐問題的能力培養提供條件；另一方面，此過程涉及教育碩士生運用教學理論對教學實踐做出解釋并以教學理論為依據設計教學方案，對教學方案的效果加以檢驗，使得教育碩士生創新應用教育規律的能力得以訓練。專業學位研究生從入學后的選題階段到臨近畢業時的答辯階段均圍繞學位論文而開展，可謂貫穿于研究生教育階段的整個過程，通過知識應用、成果創新、問題解決等使得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創新能力得以不斷培養，從而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創新能力的提升提供穩定且持續的保障。

2.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分類發展的必然要求

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與學術學位研究生培養趨同問題是長期以來制約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老大難”問題^[21]。而要破解這一問題，就要深入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分類發展，在招生、培養、評價等環節體現差異化要求。學位論文在源初意義上是一種評價和測量學生能力的方式^[8]。在學位論文方面對專業學位研究生和學術學位研究生提出差異化的要求，既能夠衡量專業學位研究生是否具有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又能夠體現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特色。例如，依托重大工程項目完成的設計方案、依據教學實際需求設計的教學優化方案、基于企業特定問題完成的案例分析報告等形式的學位論文均基于實際工作的現實問題而開展，體現了專業學位研究生將所學知識應用于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學位論文多元化將促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指導的內容和方式、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專業學位論文的評價體系等方面隨之調整，更加突出專業學位的特色，從而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差異化發展。

3.實現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

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應體現新發展理念，在創新發展、協調共生、可持續發展、開放合作以及共享發展等時代特征中彰顯新的內涵意蘊^[22]。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既有利于推動專業學位研究生評價體系改革，又有利于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實現產教融合及協同培養。首先，專業學位論文的評價主體、評價方式、評價標準等均是專業學位研究生評價體系改革須考慮的要素。例如，除校內外導師外，行業企業專家作為評價主體也應參與到評價中來。通過評價體系改革，促進專業學位研究生關注國家重大發展戰略和民生領域，體現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共享發展的時代特征。其次，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更加強調對于行業產業領域的效益價值，通過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單位、聯合培養單位、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外導師等多主體的實質性合作提升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創新能力、推動行業企業技術升級與產業發展，進而體現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開放合作的時代特征。因此可以說，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在開放合作、共享發展等方面彰顯了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意蘊，能夠為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重要支撐。

三、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多元化的現實困境

1.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職業能力與角色沖突

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和校外導師共同擔負專業學位研究生課程學習、專業實踐、學位論文等方面的全方位指導責任^[3]91，但是當前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仍不足以在學位論文方面為專業學位研究生提供有效指導。一方面，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指導教師多同時擔任學術學位研究生指導教師，且往往是從學術學位研究生指導教師隊伍中遴選而來^[23]，缺乏對專業實踐的認識。盡管培養單位通過派出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到企業、中小學校等單位進行實踐鍛煉等方式加強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的專業素養，但是由于工作內容相對簡單、實踐時間不足，且缺乏對實踐質量的監督和保障而致使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實踐培訓流于形式^[24-25]，這也就造成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無法根據行業發展動態和實際需求指導專業學位研究生進行實踐創新。另一方面，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外導師普遍存在參與度不足、指導頻率低、教學指導能力欠缺等問題^[26]，難以保證對專業學位論文的指導效果。校內導師實踐經驗不足與校外導師指導不力，對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多元形式的學位論文形成了雙重制約。

2.專業學位研究生實習實踐機制不健全

實習實踐是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過程的核心環節。專業學位研究生通過實習實踐不僅可以深入了解行業發展動態和實際問題，而且能夠獲取數據資料和案例素材，進而為其學位論文的研究提供數據支撐和實踐基礎。但是當前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實習實踐并不足以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學位論文提供有力支持。例如，企業較少為專業學位研究生提供實習實踐的機會；部分高校較少組織研究生深入企業、行業進行真實性的應用實踐研究^[27]；部分學科專業受自身特點所限，難以建立長期、穩定的合作單位或產學研聯合培養實踐基地；不少已建立的實踐基地僅僅是名義上的“掛牌”，專業實踐活動流于形式^[28]。這就使得專業學位研究生難以通過實習實踐獲取可靠的數據資料和豐富的實踐經驗，進而影響專業學位研究生產出具有實踐價值的多元形式的學位論文。

3.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對學位論文多元化缺乏相關規定

教育政策能夠圍繞政策目標和任務引導人們的行為或教育發展^[3]139。學位論文多元化需要以一定的教育政策為依據和準則。國家層面早期對專業學位論文的相關規定僅僅針對某一專業學位類別（領域）的學位論文分別在選題、形式種類、規范性和質量方面提出要求^[29]。近年雖然國家層面、省（區、市）層面對多元形式學位論文的要求有所規定，如工程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于2023年、2024年相繼發布的《工程類專業學位類別碩士學位論文基本要求（試行）》、《工程類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與申請學位實踐成果基本要求（試行）》；上海市學位委員會辦公室于2017年發布的《上海市碩士專業學位論文基本要求和評價指標體系》，但是我國當前專業學位類別多、專業學位研究生規模大，尚未建立起與實踐需求相適應的多元形式學位論文的規范體系，特別是在送審專家遴選、評審流程規范、評價標準制定、質量監督機制等關鍵環節，仍缺乏系統性的制度設計。而在省（區、市）、研究生培養單位層面更難以制定出切實可行的實施細則或指導性文件，進一步影響專業學位論文多元化的推廣應用。

四、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多元化的實踐路徑

1.加強專業學位研究生導師隊伍專業化建設，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多元形式學位論文提供有效指導

教師專業化是教師在整個職業生涯中，通過專門的培養制度和管理制度，使他們具有獨特的職業要求和職業條件的成長過程^[30]。在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職前培養階段，應重視職業發展能力的培養，通過建立實習基地、設立實習計劃、搭建行業交流平臺等舉措，為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提供深入行業實踐的機會。在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遴選標準制定方面，應突出對行業產業實踐經歷的要求，明確設定最低實踐年限、實踐領域相關性等具體指標，適當降低對其高水平科研成果的硬性要求。在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職后培養階段，將行業產業實踐經歷作為職稱評審、崗位聘任和績效考核的重要指標。在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導師參與實踐鍛煉期間，由所在學院教學管理部門定期組織人員進入實踐單位開展實地考察，通過座談交流、現場觀摩等方式對校內導師的實踐參與度、實踐成果轉化等情況進行跟蹤評估。實踐鍛煉結束后，校內導師應向學院提交實踐總結報告，學院組織專家評審組從實踐深度、成果質量、應用價值等方面對實踐成效予以綜合評定，并將評定結果納入校內導師考核體系。就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外導師而言，應明確界定校外導師的職責范圍和工作要求，制定具體的指導規范和考核標準；定期提供教學指導和專項培訓，組織校內外導師經驗交流等活動；設立“優秀實踐導師”榮譽稱號或獎勵補貼機制；加強對校外導師的監督與評價，由學院教學指導委員會牽頭成立校外導師督導小組，通過定期檢查指導記錄、組織研究生評議、開展實地考察等方式，對校外導師的指導頻率、指導質量等情況進行評估。對于評估結果不達標的校外導師及時進行培訓或動態調整。

2.創新多主體聯合培養機制，為專業學位研究生完成多元形式學位論文提供實踐基礎

近年來，為培養出能夠解決行業產業領域實際問題的高層次應用型專門人才，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實踐層面探索了不少有特色的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創新之路。例如，2009年中國農業大學探索出了“學校+基地+鄉村”三位一體的“科技小院”模式^[31]；2022年國家支持部分高校和中央企業試點共建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提出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采用一校對多企（校）或一企對多校（企）的共建模式，通過創新學院運行機制、建設工程師技術中心等舉措深化工程類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改革。“科技小院”模式經過十余年的實踐探索證實了學生能夠進一步聚焦具體農業現實問題，融入農業生產具體實踐，對研究和解決現實農業問題發揮了重要作用^[32]。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共建模式體現了校企融合，雙方在互利互惠基礎上構成了校企命運共同體^[33]。而對于當前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經驗缺乏、無法結合行業產業領域實際完成多元學位論文問題，則有必要通過多主體聯合培養機制為專業學位研究生提供深入實踐的機會。一方面，鼓勵和支持多主體聯合培養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模式的探索創新，及時發現、重點培育具有示范效應的優秀案例，深入調研其實踐過程中的瓶頸問題與實際需求，并給予相應的政策、經費支持，為多主體聯合培養機制的良性運行提供條件保障。另一方面，系統梳理多主體聯合培養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典型案例，重點分析各案例在組織架構、培養體系、評價機制以及條件保障等方面的思路與做法，深入總結其特色與成效，提煉具有推廣價值的培養模式，為其他專業學位類別及研究生培養單位提供可推廣的經驗借鑒。隨著專業學位研究生規模的持續擴大，多主體聯合培養機制日趨完善，專業學位研究生能夠充分參與行業產業領域的實踐，通過精準識別實踐中的關鍵問題、結合行業發展需求確定研究選題、收集與分析數據資料等，為完成調研報告、案例分析報告、方案設計等多元形式的學位論文奠定扎實的實踐基礎。

3.推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多元化制度體系建設，確保學位論文多元形式推廣應用與有效實施

我國研究生教育管理體系由國家、省市及培養單位三級構成^[3]109。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通過調查研究、實地考察、咨詢指導等方式推進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3]112。從國家層面來看，未對多元形式學位論文制定相關要求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應結合各自領域特點，加快出臺多元形式學位論文的基本要求，重點明確各類形式學位論文的評價要素。此外，教育部要出臺多元形式專業學位論文質量管理、多元形式專業學位論文評價等方面的指導性文件。從省（區、市）層面來看，各省（區、市）教育主管部門要依據國家層面發布的多元形式專業學位論文基本要求，結合本省（區、市）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實際，研究制定本省（區、市）多元形式學位論文基本要求及實施細則、多元形式學位論文質量管理辦法等。從研究生培養單位層面來看，高校研究生院或研究生管理部門要根據國家和省（區、市）層面的相關政策文件，結合本單位辦學特色和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實際，制定本單位專業學位論文基本要求及實施細則、多元形式學位論文質量管理辦法等，特別要根據多元形式學位論文的特點，對評審環節做出明確規定，如評審專家遴選標準、評審程序規范、評審意見反饋機制等，確保多元形式學位論文評審工作的科學性和規范性。在推進多元形式學位論文基本要求、質量管理辦法實施的過程中，高校研究生教育管理部門要定期對各專業學位點多元形式學位論文實施情況進行調研，深入了解實施現狀和存在問題，同時廣泛聽取專業學位研究生校內外導師、專業學位研究生、用人單位等多主體的意見建議，及時組織專家論證，對專業學位論文基本要求和質量管理辦法進行修訂完善，優化實施流程，確保多元形式學位論文實施取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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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俊起）

作者簡介：梁曉露，內蒙古師范大學教育學院講師，呼和浩特 010022；付鴻飛（通訊作者），青島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青島"266061。

基金項目：內蒙古師范大學引進高層次人才科研啟動金專項資金資助項目“全日制工程類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校企聯合培養機制研究”（編號：2025YJRC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