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扎根理論的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維度構建研究

摘"要：在人口老齡化加劇的背景下，提高老年生活質量已成為國家老年政策的重要內容。文章采用扎根理論分析方法，對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維度進行構建，研究發(fā)現，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可分為生存型質量和發(fā)展型質量兩大范疇，生存型質量關注資源維度，包括經濟狀況、健康水平、生活照護和醫(yī)療保障；發(fā)展型質量則關注價值維度，包括心理狀態(tài)、情感慰藉和社會參與。研究結論有助于深化對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理解，并為家庭、社區(qū)及社會支持體系的改進提供參考。

關鍵詞：生活質量；扎根理論；居家失能老人

中圖分類號：F71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5）10-0046-05

DOI：10.13939/j.cnki.zgsc.2025.10.012

1"引言

在未富先老的背景下，老年人口的生活質量成為“銀發(fā)社會”的突出問題。人口老齡化和失能化不僅影響老年人生活，也加重了家庭和社會的養(yǎng)老負擔［1］，同時給國家的財政和養(yǎng)老保障帶來挑戰(zhàn)［2］。2021年發(fā)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強調將老年人視為資源，幫助其融入社會，增強其身心健康，提升生活質量。

失能老人是最需要社會養(yǎng)老資源的群體，然而他們正面臨傳統家庭養(yǎng)老體系崩潰與現代社會化養(yǎng)老服務滯后的雙重挑戰(zhàn)。現代化和城市化導致的少子化、獨居化和代際分隔削弱了家庭養(yǎng)老功能［3］。失能老人對照料、醫(yī)療、康復、精神慰藉等的多樣化需求，進一步加劇了對社會化養(yǎng)老服務的訴求［4-5］。因此，為了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更好助力積極老齡化戰(zhàn)略，必須先從最弱勢的失能老人群體出發(fā)，剖析其需求和生活質量的內涵。

2"文獻回顧

國際通用的老年人失能水平指標是生活自理能力（ADL），包括日常生活自理能力（BADL）和工具性生活自理能力（IADL）。國際常用的測量工具包括Barthel指數、Katz指數等，國內則有CLHLS、CLASS、CHARLS等本土化量表。

“Quality"of"Life”一詞最早由醫(yī)學和心理學領域提出，主要從健康角度評估個體身心健康和功能狀況，常譯為“生存質量”［6］，生存質量是生活質量的健康基礎。生活質量作為衡量社會福利分配的重要指標，能夠綜合反映社會保障制度的效用水平。生活質量在不同國家、學科和背景下的理解有所不同，普遍認為其是對生活優(yōu)劣的全面評價，涵蓋健康和經濟等維度，包括個體的主觀感受和客觀狀況［7-9］。國際采用SF-12量表評估總體健康、生理功能、生理職能、軀體疼痛、精力、社會功能、情感職能、精神健康8個維度［10］。

老年人生活質量既有共性（如生活水平和滿意度），也有特殊性，尤其體現在健康狀況上［11］。格雷沃爾等（2006）開發(fā)了ICECAP-O量表［12］，認為養(yǎng)老服務應關注需求維度而非單純的醫(yī)學健康。布雷赫尼等（2016）認為老年人生活質量的提高應從“限制到自由”而非“困難到舒適”，開發(fā)了LSCAPE量表［13］。王希華、周華發(fā)（2010）則定義老年人生活質量為對精神、身體、家庭、社會環(huán)境及未來生活的綜合評價［14］。基于城市老年人特點，蔣志學等（2003）提出生活質量應包括客觀條件、主觀滿意度和個人素質等指標［15］。封鐵英等（2022）強調新時代經濟發(fā)展應與老年人生活質量有效結合，保障其在經濟生活、養(yǎng)老照護、社會參與、自我發(fā)展和價值尊嚴等方面的獲得感［16］。弱勢老年群體的生活質量也逐漸受到關注，如空巢老人、患病老人、貧困老人等。李建新等（2012）發(fā)現城市空巢老人在身心健康、生活滿意度等方面的生活質量低于非空巢老人［17］。此外，患病、臨終、貧困、殘疾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問題也是研究重點［18-21］。

然而，居家失能老人的生活質量尚未成為研究對象，且現有研究多停留在量化分析或理論評述階段。文章基于積極老齡化戰(zhàn)略，聚焦居家失能老人，采用半結構性訪談進行質性研究，探索其生活質量的結構維度，為提升失能老人福祉和照護政策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啟示。

3"研究設計

3.1"研究方法

在老年人生活質量研究中，生活質量尚未形成統一的概念，且缺乏從失能老人的視角構建系統性理論框架。現有研究多側重于健康等“生存質量”維度，缺乏全面性和系統性。

因此，在充分考慮中國老齡化現狀基礎上，文章選用扎根理論，基于居家失能老人半結構化訪談數據，通過對原始數據的系統編碼，生成反映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結構維度的概念和理論框架［22-23］。

3.2"樣本來源與調研設計

我國自2016年啟動長期護理保險試點，旨在提高失能老年群體的社會保障和人文關懷。吉林省是試點省份，但延邊市尚未納入試點。文章選取吉林省延邊市社區(qū)作為樣本來源。2022年，延邊總人口為202.9萬，60歲以上老年人口52.9萬，老齡化率為26.05%，顯著高于全國18.7%的平均水平，其中獨居老人約9萬、高齡老年人約6.5萬、失能老人約3萬。因此，以延邊這種老齡化嚴重、城市規(guī)模適中的中等城市為樣本，能較好反映中國失能老人居家養(yǎng)老的生活質量現狀，為優(yōu)化公共保障政策、應對老齡化挑戰(zhàn)提供參考。

文章以居住在延邊市失能老人作為調查對象，依據以下原則確定樣本。一是選擇兩個街道的四個社區(qū)，確保調查對象代表不同居住環(huán)境、基礎設施和經濟水平的失能老人；二是涵蓋不同失能程度的老人，因失能程度對生活質量影響顯著。為確保深度訪談的相關性，文章綜合參考ICECAP-O和LSCAPE量表，制定了訪談提綱，包含人口統計信息、社會經濟地位、失能程度評估及四個開放式問題。

3.3"數據收集

文章分兩個階段對25位社區(qū)居家失能老人進行深入訪談。第一階段對22位老人進行平均20分鐘的訪談，獲取22份記錄。發(fā)現最后兩份訪談貢獻較小后，停止訪談并開始數據編碼。第二階段新增3位訪談，發(fā)現無新增理論貢獻，確認樣本數據已飽和，理論抽樣結束。

調查對象平均年齡78歲，男性占60%；輕度、中度、重度失能分別占52%、12%、36%；教育水平分別為小學占48%、初中占24%、高中占20%、大學占8%。

4"范疇提煉與模型構建

4.1"開放式編碼

經過反復比較原始資料、初始概念和范疇，按照屬性相似原則［24］，對數據進行分類和概念化的流程，最終從25份原始文本資料（用“A+序號”表示）中獲得35個初始概念（用“b+序號”表示）和15個初始范疇（用“B+序號”表示）。

4.2"主軸性編碼

文章對15個初始范疇進行分析，探索其相互關系，通過歸納與演繹將相似的初始范疇合并，最終提煉出5個子范疇，并結合已有研究形成了生存型質量和發(fā)展型質量兩個主范疇的維度解釋（見表1）。

4.3"選擇性編碼

文章基于原始資料，通過比較初始概念、范疇和子范疇的聯系，提煉出“生活質量維度”這一核心范疇。生活質量涵蓋客觀現實和主觀評價，生存型質量是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資源維度，其中健康水平和經濟狀況是個體稟賦資源，是失能老人對自身的基礎要求；生活照護以及醫(yī)療資源保障是外部支持資源，是失能老人對家庭和社會的基礎要求。發(fā)展型質量是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價值維度，其中心理狀態(tài)是老人對自我的價值要求，情感慰藉是老人對家庭的價值要求，社會參與是老人對社會的價值要求（見圖1）。

圖1"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理論模型構建

5"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內涵模型闡釋

5.1"生存型質量

生存型質量是指個人維持的基礎生活標準，涉及個體在基本生活需求方面的滿足程度。在文章，經濟狀況和身體健康從自身稟賦角度來解釋“生存型”，生活照護、醫(yī)療資源和保障從外部資源角度來解釋“生存型”。

5.1.1"經濟狀況

經濟狀況是失能老人對自身收入水平的評價，經濟來源的穩(wěn)定性和充裕程度直接影響其生活質量。大多數老年人的經濟來源包括退休金、養(yǎng)老金、救濟金等公共福利和代際支持。研究發(fā)現，部分居家失能老人的經濟獨立性較低，主要依賴家庭支持（如A6：全靠女兒養(yǎng)，兒子定期給生活費，和閨女住好，心細；A1：兩個兒子每月給打錢買東西，老家的地承包出去了，每月也有點兒錢）。擁有穩(wěn)定經濟來源的老人更能自主選擇生活方式，并持續(xù)養(yǎng)育代際（如A10：退休工資高，花不完，偶爾給孩子們一些）。經濟困難的老人因缺乏資金，無法及時治療疾病，增加健康風險（如A2：兒子女兒都沒了，只有600元低保，生病沒錢治）。

5.1.2"健康水平

健康水平是失能老人對自身身體狀況的描述，是生命質量的基礎。對于老年人來說，健康尤為重要。研究發(fā)現，維持和改善健康是失能老人日常活動的重要部分（如A11：主要任務是保持身體健康，少生病；A14：我天天刷視頻，避免思想退化；A21：高血壓后不抽煙、不喝酒、少打麻將，每天和朋友聊聊天）。部分中重度失能老人通過改善健康認知和堅持健康行為，成功恢復為輕度失能（如A14：手術后靠自己恢復，練站樁，堅持自理，現在白發(fā)中長出黑發(fā)）。

5.1.3"生活照護

生活照護是對失能老人的全面護理與照顧，滿足其基本生存需求。隨著老齡化加劇，老年人對照護服務的依賴程度增加。居家失能老人的照護方式主要有配偶照護、子女照護、正式照護和社區(qū)照護。研究發(fā)現，溫飽是失能老人最基本的需求，其他需求則建立在經濟基礎上（如A18：老年人不要什么多的東西，能吃口熱乎飯就行；A13：湊合過唄，能吃得起飯就行，沒有那條件還能求啥）。子女是主要照護者（如A6：我的女兒經常給我買漂亮衣服，我年輕時候就愛美，老了還能享福，和女兒住一起就是開心，之前和兒子一起住還是有點拘謹不方便），若子女無法全職照護，正式照護成為補充，子女便承擔起正式照護服務的監(jiān)督者和其他類型服務的提供者（如A14：我住院回來需要人陪，女兒上班沒時間，就請了兩三個月的保姆來照顧我；A16：我同事在長春養(yǎng)老，他說他們那申請長護險就可以選擇居家上門服務，護工每周會給他按摩和洗澡，女兒女婿就可以去上班了）。社區(qū)照護未能充分發(fā)揮作用，部分服務價格過高，超出多數老人的承受范圍（如A21：社區(qū)洗澡兩三百一次，普通老百姓哪能消費得起）。輕度失能者仍能部分自理，中度至重度失能者幾乎完全依賴他人照護，但由于照護支持不足，生活質量嚴重受影響（如A2：前幾天摔倒起都起不來，一直等外孫子回家才被扶起來，真的太難了；"A7：唯一的兒子關系還不好不怎么來往，平時也不想和別人說話，就我們兩個，但我身體也不行了）。

5.1.4"醫(yī)療資源和保障

醫(yī)療資源和保障是指可獲得的醫(yī)療資源及可用的醫(yī)療保障。老年人最迫切的需求是優(yōu)先享受可負擔的醫(yī)療服務。研究發(fā)現，中國的基本社會保險制度已實現城鄉(xiāng)居民的全覆蓋，且參保意識較強，但仍存在問題：一是醫(yī)療資源的可及性和高成本，影響失能老人獲得醫(yī)療資源（如A11：我身體看著還行，但動過好幾次手術，花了太多錢了；A16：去醫(yī)院很麻煩，每次要打車，很花錢）。二是醫(yī)保報銷比例低和異地醫(yī)保無法使用，限制了經濟困難的失能老人獲取醫(yī)療保障（如A2：我是外省的，醫(yī)保用不了，本來就沒錢，現在連病都不敢看了；A11：醫(yī)保報銷不了多少，自費了七八萬，這點退休金都花在醫(yī)院里了）。

5.2"發(fā)展型質量

發(fā)展型質量是滿足生存型質量后追求的高層次的生活質量，主要來源對資源特性的獲取與使用，依賴于個人對資源進行轉換的能力。在文章中，發(fā)展型質量由心理狀態(tài)、情感慰藉和社會參與構成，這三個維度分別從個人、家庭、社會層面對失能老人的生活質量具有重要作用。

5.2.1"心理狀態(tài)

心理狀態(tài)是失能老人面對逆境時保持積極或消極心態(tài)的心理能力，受個人資源和環(huán)境因素的共同影響［25］。失能老人面對身體疼痛、功能退化、社會角色喪失等困境時，選擇的適應策略反映了其生活心態(tài)。中重度失能老人易出現焦慮、抑郁等問題，傾向于消極應對，如默默忍受、頻繁抱怨等（如A15：我很痛苦，晚上成宿成宿睡不著，得這個病，人就沒用了，干啥都不行；A10：我之前還是很能干的，但現在不行了不能自理，但還是成為他們負擔）。而輕度失能老人則傾向于賦予困境積極意義或減少關注，以提高適應能力（如A6：我沒啥惦記的，都活到82了，啥都看開了，生病很正常；A14：我就是心態(tài)好，人啊活著就一輩子，活不了兩輩子，雖然身體素質不行，但我一定要活出質量）。

5.2.2"情感慰藉

情感慰藉是失能老人通過與他人的互動獲得情感認同和歸屬感。文章聚焦居家失能老人，特別是來自家庭的情感支持。研究發(fā)現，家庭歸屬感對老人的身份認同和生活滿意度至關重要，家庭關系直接影響其生活質量和自我價值認知（如A4：現在生活很孤單，朋友和老伴兒都不在了，孩子們有自己的事；A14：疫情期間我這小區(qū)封了一個月，我女兒在醫(yī)院上班發(fā)著燒沒法管我，女婿一直在外地上班，很需要人給心理疏導，來陪著嘮嗑）。獨居的失能老人因喪偶或喪子等原因常感孤立，社會隔離加劇了他們的情感缺失（如A2：就剩外孫子一個親人了，跟著他來到這，誰也不認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長期照護重度失能老人可能導致照護者身心疲憊和經濟壓力，進而影響照護質量，削弱情感聯系（如A17（兒子代答）：晚上一有事就召喚我，我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A3（女兒代答）：沒退休之前都是花錢請護工，花很多錢但照顧得不細心，把我折騰得夠嗆）。

5.2.3"社會參與

社會參與是指失能老人建立和維持社會關系的活動，主要體現在參與社交娛樂活動。失能老人因退出勞動力市場、社會角色變化和身體功能受限，可能面臨社會排斥。參與社交活動是他們追求美好生活的直接表現，有助于重建社會形象、提高健康水平、減少焦慮［26］。研究發(fā)現，重度失能老人因功能喪失產生消極情緒，常抗拒社會活動（如A15：之前沒得病喜歡打麻將，得病以后心情不好，不喜歡跟別人說話特別煩）；社交娛樂活動成為他們維持生命意義感和成就感的重要途徑（如A9：我覺得打麻將特棒特有成就，那些老頭老太太都不想跟我玩，因為我總贏）；內外部因素如安全感缺失和設施不完善，會限制他們參與社交活動的頻率和范圍（如A4：走過去太麻煩了，就不去了，車子太多了，每天就在小區(qū)里面轉一轉；A19：天天就在這廣場坐著透氣，啥也干不了，只能看他們打牌跳舞）。

6"結論與建議

通過對理論模型的構成要素進行詳細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由生存型質量和發(fā)展型質量兩大范疇構成且具有普適性，生存型質量是生活質量的資源維度，個人資源包括經濟狀況和健康水平，家庭和社會資源包括生活照護、醫(yī)療資源和保障。發(fā)展型質量是生活質量的價值維度，從個人價值、家庭價值、社會價值角度分別包括心理狀態(tài)、情感慰藉和社會參與。各維度相互關聯、相互影響，共同構成了居家失能老人生活質量的驅動因素。

文章針對以延邊為代表的四線城市老年人生活質量的共性需求，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強化家庭支持的輔助作用。家庭在為失能老人提供生活照料、精神慰藉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對老年人的生活質量也會產生直接影響。一方面，弘揚敬老愛老的傳統文化，發(fā)揮家庭支持對提升老年人生活質量上的輔助作用；另一方面，政府可以為家庭養(yǎng)老提供經濟、物質、喘息服務等多種形式的補助，為家庭照料老年人減輕生活負擔。通過社會養(yǎng)老體系和家庭支持的聯合給付模式，為老年群體提供多方面的養(yǎng)老資源，提升其晚年生活質量。

第二，健全社區(qū)養(yǎng)老服務網絡。社區(qū)是社會最基本的組成部分，是失能老人擁有較高生活質量的保障，社區(qū)要充當好家庭照護的補充者。對于生活狀況良好、享受退休制度的失能老人，多關注他們的發(fā)展型生活質量，充分利用老年活動室、社區(qū)文化站等資源，健全適合老年人活動的基礎設施，提高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對于生活狀況窘迫、沒有生活來源的獨居失能老人，要先重視他們的生存型質量，建立完善的照護服務體系，提供日間照料、康復服務、助浴助潔等多元化服務，并面向這些老人開放免費或低價的社區(qū)照護服務，滿足他們的生活需求。通過優(yōu)化資源配置和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實現失能老人生存型質量和發(fā)展型質量的協調發(fā)展。

第三，完善社會保障支持的福利作用。不同類型基本養(yǎng)老保險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制度差異和待遇差異，很多城市養(yǎng)老的農村老人參加的是新型農村居民養(yǎng)老保險，養(yǎng)老保險水平處于較低層次，因此這些失能老人生存需求的滿足仍主要依靠子女提供經濟支持，造成家庭龐大的養(yǎng)老負擔，需要在養(yǎng)老資源的分配上適當地傾斜。

第四，加快建立長期護理保險區(qū)域聯合體，推進長期護理保險服務資源下沉社區(qū)。長期護理保險可以通過提供護理服務支持、經濟支持和精神支持，解決失能老人的長期照料問題。繼續(xù)擴大試點地區(qū)的數量及試點范圍，加快長期護理保險在全國城市范圍的推廣，建立長期護理保險服務區(qū)域聯合體，讓養(yǎng)老服務資源富裕地區(qū)帶動落后地區(qū)。同時讓長期護理保險服務資源盡快下沉到社區(qū)，特別是增加貧困社區(qū)的長期護理保險定點機構，優(yōu)先為貧困、重度失能的空巢和失獨家庭提供上門康復護理服務，發(fā)揮長期護理保險的社會救助作用，保障低保、低收入失能老人的基礎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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