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企業團隊韌性的研究述評

摘"要：當今復雜多變的動態環境使企業更多關注于韌性，而其中團隊韌性的研究對于企業團隊應對危機有重要作用。團隊韌性可以幫助企業在逆境中恢復和反彈，更好地適應動態環境的變化，使團隊在實現團隊目標的同時積極面對挑戰和困難。因此，團隊韌性的研究意義重大，文章從團隊韌性的內涵和解釋視角出發，基于團隊韌性的發展角度，闡明其與不同韌性的關系，最后對團隊韌性的相關研究進行梳理和總結，為學術界團隊對韌性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更多參考以及建議。

關鍵詞：企業管理；人力資源；團隊韌性

中圖分類號：F273.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5）"11-0063-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5.11.016

1"引言

韌性不僅作為個人層面的能力進行研究，而且還作為團隊層面的結構被引入，該結構捕獲團隊在逆境后可以有效管理壓力和積極調整的過程。近年來，人們對團隊韌性的興趣越來越大，因為它使團隊有可能在困難和壓力下取得成功。盡管學者們研究團隊韌性的興趣有所增長，但團隊韌性研究的概念和方法不一致。由此可見，關于團隊韌性的研究在當下幫助企業成功應對復雜多變的環境具有重要作用。

2"團隊韌性的內涵和解釋視角

2.1"團隊韌性的內涵

先前研究表明，團隊韌性可以有不同的形式，包括團隊特質、過程、結果。作為一種新興狀態，團隊韌性可以被視為團隊互動過程和動態的結果[1]。Stoverink等人（2020）認為，團隊韌性仍然沒有普遍接受的概念化[2]。然而，對于韌性團隊承受、抵抗和克服壓力源的能力以及從挫折中恢復過來的能力，人們達成了一些共識。在項目團隊背景下與這項研究最相關的是Amaral等人（2015）[3]的定義：團隊韌性可以定義為團隊處理問題、克服障礙或抵抗逆境壓力而不破裂的能力。在業務團隊環境中，劉貝妮和張志學（2023）[4]從整合的視角對團隊韌性進行定義，將其視為暴露于逆境之后，團隊功能軌跡基本不受影響或者在功能遭遇一定惡化后恢復到正常水平的能力、動態過程和共享信念。梁林等（2023）[5]把團隊韌性定義為團隊對逆境沖擊的防御、適應和恢復能力。

綜上所述，筆者做出較為全面性的定義：團隊韌性，一種不斷變化的心理過程，可以保護團隊成員免受遇到的潛在負面影響，也將其界定為團隊成員在遭遇逆境時利用個人和集體資源積極適應的過程。

2.2"團隊韌性的解釋視角

解釋團隊韌性的視角有很多，其內涵主要從能力、過程、結果三個層面進行解釋，其中最受認可的觀點是將團隊韌性視為團隊在緊急情況下應對挫折和壓力的一種潛在能力。

2.2.1"能力層面

按照能力的觀點，項目團隊韌性被定義為預測、控制和從項目環境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引起的逆境或者失敗中恢復的能力[6]。其能力的存在是團隊韌性存在的基本條件。當項目團隊具有高應變能力時，就能夠主動觀察環境變化，提前預警，做好危機準備，在不利事件發生前將損失降到最低，并在不良事件發生后迅速從壓力、災難或其他困難中恢復過來[7]。總之，韌性是一種可以刻意培養的能力。事實上，可以通過適當的團隊結構和管理來促進團隊的韌性。

2.2.2"過程層面

類似于個人韌性，團隊韌性也被概念化為團隊過程[8]。對于個人韌性，過去工作的重點是將韌性理解為一個過程，就是在遭遇不利事件后經歷積極的結果。當被視為一個動態過程時，有人認為韌性是一種在人與環境互動的背景下隨時間發展的能力。Gonzalez等人（2016）[9]將韌性描述為一個過程，從發展克服逆境所需的能力和技能，到經歷逆境，再到隨后的積極適應。在體育心理學中的團隊韌性研究中，使用主題分析法來分析數據，團隊韌性被定義為一個動態的社會心理過程。它包括團隊成員在經歷逆境時利用其個人和綜合資源積極適應的過程（Morgan"et"al.，"2013）[10]。除此之外，Morgan等人（2013）[10]建議，未來的研究應該探索支撐韌性特征的過程，以研究韌性團隊如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揮作用。

2.2.3"結果層面

有研究得出，團隊韌性關注的是投入之間動態互動的結果，以及它們對隨著時間推移而展開的過程的影響[7]。有人認為，團隊韌性反映了一種緊急的適應性結果，這是動態的個人、背景和團隊層面互動的結果。從形式上看，團隊韌性作為一種出現的結果，其特點是在遭遇逆境后，團隊的功能軌跡基本不受影響，或者在功能出現一定程度的惡化后恢復到正常水平。團隊的韌性作為一種新興的結果，只有被推斷或承認與那些有可能在為一個共同目標工作時，與出現嚴重破壞團隊運作的不利事件有關。此外，團隊韌性已被研究為逆境后的結果[1]，即成功的團隊從困境中恢復過來。

3"團隊韌性與其他韌性

目前已經有學者從不同的分析層面研究了組織的韌性，例如個人、團隊和組織當中，在某些情況下還包括層次之間的關系。文章經過對團隊韌性的理論發展路徑的分析發現，團隊韌性與個人韌性的異同點、團隊韌性與組織韌性的不同之處、與社會韌性的概念化不同點，上述三個韌性相關的變量在側重點、研究層次和適用情境上都存在一定差異，需要細致區分。

3.1"團隊韌性與個人韌性

韌性不僅在個人層面，而且在團隊層面轉移并培養團隊韌性。個人和團隊的韌性也有一些共同的功能特征，如感知、反應制定和執行的逆境管理過程；然而，由于個人和互動行為在概念上的差異，這兩個構造在結構上非常不同[2]。雖然個人的韌性在工作場所很重要，但團隊的韌性不僅僅是其成員的個人韌性的總和，雖然每個人都會為團隊的韌性做出貢獻，但行為和策略需要是集體的和一致的。如果他們的戰略不一致，一群高韌性的個人不一定會形成一個有韌性的團隊。相反，團隊內適得其反的態度和行為可能會對其成員的個人韌性產生不利影響。總之，盡管它們是相關的，但我們認為團隊和個人的韌性在概念上是可分離的，并且在經驗上，應該能夠通過他們對個人和團隊成果的獨立貢獻來區分。重要的是，作為團隊流程和關系的產物，團隊韌性不應僅僅是單個團隊成員的整體韌性。

與有韌性的個人相比，有韌性的團隊面臨著獨特的挑戰，因為相互依賴使決策制定復雜化。然而，整合不同觀點的挑戰在管理持久性與適應性的緊張關系時也可能是一個優勢。通過集體主義流程，其中成員相互尊重并協作分享，團隊可以利用比個人更多樣化的經驗、專業知識和觀點（DeChurch"et"al.，"2013）[11]。由于團隊和個人的相互依賴程度不同，解決問題的方式根本不同。韌性團隊的成員相互依賴，以確定他們應該在多大程度上將反彈策略與組織目標保持一致，而韌性個人可以在不依賴他人的情況下做出維護自身利益的決定。有韌性的個人會盡一切努力提高他們的生存和成功，包括可能放棄他們的組織（Coutu，2002）[12]。

總之，個人韌性不是團隊韌性建構的固有部分，也不是團隊韌性出現的必要條件。個人韌性可以作為一個先決條件，通過促進有效的逆境管理過程。與此相反的是，團隊韌性也可以作為團隊成員個人韌性的資源發揮作用。

3.2"團隊韌性與組織韌性

長期以來，人們對個人和組織層面的韌性進行了大量的討論，而團隊韌性是最近幾十年才引起廣泛關注的，現在尤其火熱。其中團隊韌性與組織韌性雖然在概念上存在相似性，但最明顯的是跨層級的任務相互依賴程度，即人們相互依賴以完成工作的程度。團隊中的相互依存度最高，是區分團隊結構與組織層面的關鍵因素[2]。在調和持久性與適應性緊張關系方面，韌性團隊和韌性組織之間也存在重要差異。個人之間的相互依賴在團隊中表現得最為強烈，而在組織層面，任何兩個人之間的相互依賴通常要弱得多。除此以外，還有其他結構相關的區別使團隊韌性不同于組織韌性。首先，組織韌性不僅僅是韌性個體的集合，因為即使每個員工都具有韌性，組織也可能很脆弱。其次，韌性在團隊中的表現與在組織中的表現不同。在這兩個層面上，韌性都來自集體基本部分的規范內容，它是由自下而上塑造的和自上而下的力量。最后，由于韌性在團隊和組織中的運作方式不同，團隊可以更快、更靈活地做出反應。組織必須從不經常互動的員工那里收集數據，制定戰略協調獨立團隊和個人的活動，并動員他們追求獨立的目標。這些挑戰加劇了僵化，減緩了反應，并且一旦制定了戰略就很難改變方向。

3.3"團隊韌性與社會韌性

團隊韌性的出現和社會韌性之間的區別是另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因為這兩個概念都涉及兩個或更多的人參與某種類型的關系[7]。與這種區分特別相關的是，一些學者將團隊韌性出現的功能概念化為以團隊績效結果為特征的功能。社會韌性被定義為培養、參與和維持積極關系的能力，以及忍受和恢復生活壓力和社會孤立的能力[11]。以這種方式定義，社會韌性主要關注的是有意義的關系和社會參與，這樣的決定性特征是個人層面的與他人的聯系感。這種社會韌性的概念化與團隊韌性的概念化不同，后者是以相互依賴的目標導向行為為基礎的，因此，團隊表現是最終的終點。

4"團隊韌性的前因研究

團隊韌性的發展被認為是一個適應性和動態性的過程，是來自個人、情境和團隊層面的互動[7]。與團隊韌性的影響因素相比，團隊韌性有著更加明確的結果變量，可以通過后天的培養得到提升，因此在相關研究中學者們主要關注團隊韌性的前因[12]。但事實是，過去的團隊韌性研究主要討論了團隊的結構性和關系性特征，來作為團隊韌性的潛在前因。根據資源保存理論，一個有韌性的團隊是一個擁有充足資源的團隊，當逆境來襲時可以訪問和部署這些資源。學者們認為，獲得資源稟賦可能會增強韌性（Williams"et"al.，"2017）[15]。資源保存理論認為，由于資源通道可能會促進拓寬和建設動力，從而有利于額外資源的開發，最終培養韌性。文章通過對文獻的梳理，發現影響團隊韌性的前因影響因素分為團隊成員因素、團隊因素、環境因素。

4.1"團隊成員因素

鑒于團隊成員的個性、知識和技能能夠實現有效的團隊進程并影響團隊的績效結果[13]，發現有韌性的團隊過程產生于團隊成員的綜合知識、技能和能力。在不利事件中，團隊成員對有效的團隊溝通、合作和協調的貢獻，可能取決于他們在團隊中參與互動過程的能力。一旦發生不利于團隊績效的事件，團隊成員資源的重要性可能會變得更加明顯。根據資源保存理論，團隊成員的動機、知識和技能可以作為團隊的關鍵資源，促進團隊層面的韌性產生過程和結果。以前關于團隊韌性的研究表明，個人韌性可能是團隊韌性的一個重要前提。

4.2"團隊因素

團隊因素是當前研究的重心，如集體積極情緒、集體效能和團隊學習。團隊韌性的關鍵團隊級資源之一是團隊成員之間的關系質量。團隊成員之間的良好關系可以促進凝聚力，并促進一個共同的信念，即當問題發生時可以得到社會支持。擁有高質量關系的團隊成員可能在情感上感到更有能力承受不利事件的壓力。有韌性的團隊過程也可能被支持性的團隊文化所加強。共同的價值觀和規范可以促進相互理解，并有助于在團隊成員之間形成共同的身份，這可以進一步增強團隊內部的聯系。

4.3"環境因素

目前只有少數研究對某些環境因素可能影響團隊韌性做出了明確的假設。Talat和Riaz（2020）等建議利用團隊成員拼裝作為團隊手頭資源的組合，同時在工作環境中培養韌性[14]。從Chen和Zhang（2021）[15]的研究中，借鑒社會認知理論來解釋新風險團隊中行為整合與團隊韌性之間的關系，表明不同環境條件下對團隊韌性的影響不同。這些研究發現已從側面證實團隊的環境因素對團隊韌性所存在的影響。

5"結論與研究展望

5.1"結論

文章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發現國內外學者對團隊韌性的研究存在一些特征與不足。首先，盡管國內外已有研究對團隊韌性的概念進行了界定，但沒有統一。多數學者從團隊成員對壓力源的應對進行定義，關注從危機中恢復過來。而且大部分學者側重于將其視為一種從逆境中恢復的能力，少數學者從過程和結果的層面對團隊韌性進行界定。

其次，文章從團隊韌性的發展路徑進一步說明其與個人韌性、組織韌性和社會韌性的關系，可以全面地闡明團隊韌性與三種韌性的區別，從而可以深層次地了解團隊韌性的形成機制，為以后團隊韌性的相關研究打下基礎。

最后，目前國內外相關研究缺乏對團隊韌性的實證研究，且已有的研究重點關注對組織韌性的前因研究，對團隊韌性的影響效果的研究較少，無法全面地了解到團隊韌性的作用效果，進而不能系統地對團隊韌性的作用路徑進行概況。

5.2"研究展望

未來的研究應該更加關注于團隊韌性的概念化，以尋求適合團隊韌性的關鍵因素，更加全面界定團隊韌性的內涵，以便達到概念上的統一。例如，“韌性團隊的壓力源”“團隊功能軌跡”“團隊應對逆境”等與團隊韌性有重要關系。因此，未來通過研究發現更多與團隊韌性相關的要素是一個重要的議題。

此外，未來的研究可以從其他類型的韌性出發，發現團隊韌性的邊界要素，使團隊韌性形成一個更加全面的系統體系，從而使企業對團隊韌性的應用有一個準確的方向。

未來還應重視團隊韌性的作用效果。團隊韌性的效果是使韌性團隊有能力克服困難和挫折，他們可以更好地準備迎接當今商業環境的挑戰，即適應變化的需要，從而增強他們長期堅持的能力。因此對團隊韌性的作用結果的深層次研究有利于構建完整的團隊韌性框架，增加不同情景下對團隊韌性的認識，對中國情景下團隊韌性的發展有重要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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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安徽省社科規劃一般項目“安徽省專精特新中小企業韌性的驅動因素識別與培育機制研究”（項目編號：AHSKY2022D107）。

［作者簡介］關躍宇（1999—），男，安徽阜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資源；劉躍（1997—），男，安徽宿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資源；甘雙（1999—），女，安徽桐城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