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經驗與啟示

［摘要］鞏固和發展人民民主統一戰線是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的重點工作之一。黨在這一時期開展的富有創造性和探索性的統一戰線工作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并積累了切實維護群眾根本利益、綜合運用多種宣傳方式、靈活采用統一戰線策略等寶貴的歷史經驗。回顧西柏坡時期黨的統一戰線工作，能夠得到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堅持大團結大聯合、加強思想政治引領、掌握科學方式方法等深刻的當代啟示，可以為新時代黨的統一戰線工作的高質量發展提供重要指導。

［關鍵詞］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歷史經驗；當代啟示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69（2025）04-0041-06

統一戰線作為黨百余年來克敵制勝、執政興國的重要法寶，在我國革命、建設、改革各個歷史時期都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西柏坡時期是中國革命的重要轉折時期，也是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史上最輝煌的時期之一。這一時期，黨的統一戰線工作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最終勝利提供了堅強的后盾，也為新中國統一戰線事業的蓬勃發展奠定了穩固的基礎。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系統總結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積累的歷史經驗，深刻揭示其蘊含的哲理當代啟示，對于充分發揮統一戰線在新時代新征程中的強大法寶作用，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成果

西柏坡時期是新民主主義革命即將取得全國性勝利的關鍵時期，這一時期，為了徹底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統一戰線理論和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開展了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統一戰線工作，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

（一）鞏固了統一戰線的階級基礎

農民階級是統一戰線最重要的階級基礎之一。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要建立包括廣大農民在內的統一戰線，就必須要解決好他們最關心的土地問題。抗日戰爭勝利后，黨中央根據形勢的發展變化，將削弱封建剝削的減租減息政策改為廢除封建剝削的“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政策，從根本上實現了土地所有制的深刻變革。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清算減租及土地問題的指示》，其核心內容是“使地主階級剝削農民而占有的土地轉移到農民手中”[1]，由此正式揭開了解放區土地改革的序幕。西柏坡時期，為了充分調動廣大農民參軍參戰的積極性和發展生產的熱情，1947年7月至9月召開的全國土地會議制定并通過了《中國土地法大綱》（以下簡稱《大綱》），《大綱》明確規定，“廢除封建性及半封建性剝削的土地制度，實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制度”[2]。隨后，全國各解放區積極響應黨中央號召，開展了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截止到1948年底，一億多解放區農民分得了土地，真正地成了土地的主人，他們的政治覺悟和組織程度空前提高，自覺把自身的命運同黨和革命的前途緊密聯系在一起，成為工人階級最可靠、最忠實的同盟軍，統一戰線的階級基礎得到了鞏固。

（二）擴大了統一戰線的群眾基礎

統一戰線不受地域、階級等因素的限制，具有很強的開放性和包容性。西柏坡時期，黨的統一戰線工作是在解放區和國統區同時進行的。這一時期，中共中央在國統區工作的總方針是“長期打算，積蓄力量，發動斗爭，推動高潮，配合反攻形勢，發動第二戰場，準備里應外合，爭取全國勝利”[3]。1947年5月20日，在黨領導的新青社的組織下，五千多名學生在國民黨統治中心南京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挽救教育危機聯合大游行”，游行遭到了國民黨當局的殘酷鎮壓，二十多名學生被非法逮捕，上百名學生流血受傷。“五二〇”血案發生后，國民政府的暴行激怒了廣大民眾，在各地黨組織的積極引導和推動下，原本的學生斗爭很快便發展為了大規模的“反饑餓、反迫害、反內戰”的愛國民主運動。這場運動如疾風般迅速席卷了六十多個大中城市，上百萬學生、工人、市民參與其中，配合人民解放軍軍事作戰的第二條戰線正式形成。隨著解放戰爭的順利推進，黨中央進一步加強了對第二條戰線的領導，相繼組織開展了“保衛華北學聯”“反美扶日”等民主運動。第二條戰線的形成與發展團結凝聚了國統區的愛國力量，至此，國統區的廣大工人、農民、知識分子、民族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開明紳士等紛紛站在了中國共產黨一邊，統一戰線的群眾基礎得以擴大。

（三）創建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政黨制度

中國共產黨始終秉持“國事是國家的公事，不是一黨一派的私事”[4]的理念，積極同黨外人士合作共事。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處于由領導革命戰爭轉變為領導和平建設的過渡時期，凝聚包括民主人士在內的愛國力量共建新中國，就成了黨的重要歷史任務。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發布了《紀念“五一”勞動節口號》，號召“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商會議，討論并實現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5]283-284。“五一口號”發出后，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紛紛發表通電、聲明和宣言，一致表示愿意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攜手共建新中國。隨后，在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的誠摯邀請下，大批民主人士幾經輾轉來到解放區，同中國共產黨一起進行了新政協的各項籌備工作。經過廣泛的討論和協商，1948年11月25日，中共中央代表與民主人士代表正式達成了《關于召開新的政治協商會議諸問題的協議》，新政協的籌備工作取得了關鍵性進展。在籌備新政協的過程中，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密切溝通、平等協商、真誠合作，這既不同于有的國家實行的一黨制，也不同于西方國家的兩黨或多黨競爭制，創建的是有中國特色的政黨制度。

（四）加速了解放戰爭的勝利進程

軍事作戰和政治攻勢是戰爭取得勝利的兩大重要手段。西柏坡時期，人民解放軍在同國民黨軍隊進行大規模作戰的同時，我們黨還對國民黨軍隊發動了一系列政治攻勢。這一時期，我們黨在“必須對一切準備進攻和正在進攻的國民黨軍隊進行分化”[6]1174的工作方針下，開展了卓有成效的策反工作，使大量國民黨軍隊起義、投誠，并主動接受了解放軍的改編。1947年7月至1949年6月，國民黨方面有1位上將、37位中將和136位少將被成功策反，在他們的帶領下，40多萬國民黨士兵成功起義，起義人數占國民黨軍隊總人數的36%。西柏坡時期的國民黨軍隊起義事件集中發生在解放戰爭的戰略決戰階段，其中規模最大、人數最多的是傅作義北平起義。1948年12月，解放軍完成了對北平的合圍，為了以和平方式解放北平，北平地下黨組織充分利用各種人際關系對華北“剿總”司令傅作義進行了多輪勸說，最終傅作義于1949年1月22日正式宣布接受《關于北平和平解放問題的協議書》，并帶領部隊撤離了北平。原本計劃進行半年的平津戰役，最終只用了64天便取得了勝利。黨在這一時期對國民黨軍隊發動的政治攻勢，團結和爭取了大量“同盟軍”，建立起了反蔣軍事統一戰線。反蔣軍事統一戰線壯大了解放軍的隊伍，提高了解放軍的作戰能力和作戰效率，從而大大加速了解放戰爭的勝利進程。

二、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歷史經驗

中國共產黨在西柏坡時期廣泛開展的統一戰線工作，適應了現實需要，為解放戰爭的勝利、新中國的建立與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實踐積累經驗，西柏坡時期黨的統一戰線工作在取得顯著成效的同時，也積累了寶貴的歷史經驗，是黨寶貴的精神財富。

（一）切實維護群眾根本利益，匯聚強大合力

統一戰線工作是黨的特殊的群眾工作，堅持群眾路線、做好群眾工作是統一戰線的應有之義和內在要求。1947年底，毛澤東在《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中指出：“中國新民主主義的革命要勝利，沒有一個包括全民族絕大多數人口的最廣泛的統一戰線，是不可能的?！盵6]1257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切實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贏得了最廣大人民的衷心擁護和堅定支持，匯聚起了共同奮斗的強大合力。

西柏坡時期，黨采取了一系列有力措施維護群眾的根本利益。一是解決農村生產與負擔問題，維護了農民的利益?！吧a和負擔問題，必須與土地和民主問題同時解決，才能符合貧苦農民的迫切要求”[7]。各大解放區采取了組織合作社、舉辦農民救濟與農村貸款、提倡農村副業等與生產和負擔有關的措施。二是召開全國勞動大會，維護了工人的利益。1948年8月召開的第六次全國勞動大會，作出了恢復中華全國總工會的重要決策，并將其宗旨確定為“團結全國職工、保護職工利益，爭取中國工人階級的解放，聯合全國一切被壓迫人民，爭取中國人民的解放，聯合全世界工人，為保衛世界和平與民主而奮斗”[8]。大會還討論了工人的工資待遇和工作時間等具體問題，在保障工人生活方面作出了詳細的規定。三是保護民族工商業，維護了民族資產階級的利益。1947年底，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將“保護民族工商業”正式列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三大經濟綱領之一。隨后，黨中央發布的黨內指示也明確強調要“保護并獎勵一切于國民經濟有益的私人工商業發展”[6]1269。四是采取“包下來”方針，維護了知識分子的利益。在對待知識分子的問題上，黨中央采取了“包下來”的方針，留用了大量知識分子。例如，在解放北平的過程中，解放軍就曾公開宣布：“學校教職員，文化教育衛生機關，及其他社會公益機關供職的人員，均望照常供職，本軍一律保護，不受侵犯。”[5]744這些利益得到維護的農民、工人、民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等，堅定地擁護黨的領導，緊密地團結在黨的周圍。他們在充分發揮各自作用的同時，形成了強大的合力，為革命的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二）綜合運用多種宣傳方式，擴大社會影響

宣傳工作作為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肩負著思想引領、精神激勵和凝心聚力的重要任務。早在土地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曾指出：“宣傳任務之實現，才可以實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建立政權、消滅反動勢力、促進革命高潮等紅軍的總任務。”[9]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綜合運用多種宣傳方式，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地宣傳了黨的統一戰線理論方針政策，擴大了統一戰線的社會影響。

西柏坡時期，中央宣傳部和中央統戰部領導廣大新聞工作者、文藝工作者和各地基層黨組織，對統一戰線進行了廣泛的宣傳。為了更好地傳播黨的政策主張，播報新聞、發行報刊、開放參觀、舉辦座談會、召開訴苦大會、推廣文藝作品等方式都被用在了宣傳工作中，在當時影響比較大的是播報新聞、發行報刊和推廣文藝作品。在播報新聞方面，黨在這一時期充分利用各地的新華廣播電臺，播報解放戰爭的戰況、中共中央領導人的講話等。當時離西柏坡最近的陜北新華廣播電臺，還專門開設了面向不同對象的廣播欄目。這些廣播快速、廣泛地傳遞了黨的聲音，提高了統一戰線宣傳工作的時效性和覆蓋率。在發行報刊方面，黨在這一時期發行了許多黨報黨刊，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是《人民日報》，《人民日報》肩負著傳播重要信息和引導輿論的雙重使命。按照黨中央“有關政策的問題，一般地都應當在黨的報紙上或者刊物上進行宣傳”[6]1318的要求，《人民日報》在刊登理論文章的同時，從實際情況出發，既報道了人民解放軍的戰績，又揭露了國民黨反動派的罪行，從正反兩個角度宣傳了黨的統一戰線政策。在推廣文藝作品方面，黨在這一時期成立了許多文工團和宣傳隊，進行文藝作品的創作和推廣。當時社會上涌現出了大量貼近群眾生活的詩詞、戲劇、繪畫、小說等作品，例如，以土地改革為中心的“土改詩”“翻身劇”“分地畫”等等。這種將黨的思想主張通過通俗易懂的文藝作品呈現出來的方式，大大增強了統一戰線宣傳工作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多種宣傳方式的綜合運用，在當時取得了很好的宣傳效果，提高了統一戰線的社會影響力，為建立革命戰爭年代最廣泛的統一戰線打下了良好基礎。

（三）靈活采用統一戰線策略，發揮法寶作用

統一戰線工作是一項較為復雜的系統性工作，做好這項工作，必須講究策略。毛澤東是黨的統一戰線理論和策略的奠基者，他在《目前抗日統一戰線中的策略問題》《論政策》《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等報告、黨內指示和講話中，都提到了統一戰線策略。西柏坡時期，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靈活采用統一戰線策略，成功應對了各種風險挑戰，充分發揮了統一戰線的重要法寶作用。

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繼承和發展了抗日戰爭時期的統一戰線策略，并在實際工作中靈活地采用了這些策略。首先，采用了“內方外圓”的策略?！皟确酵鈭A”指的是從事統一戰線工作，既要內心中正，始終堅持原則，又要處世圓滑，懂得靈活變通。在土地改革運動中，許多地區出現了孤立地宣傳貧雇農路線等不同程度的“左”傾錯誤，使解放區遭受了很大的損失。面對這種情況，黨中央在堅持廢除封建土地制度的原則下，及時糾正了土地改革政策中存在的問題，并采取了向群眾公開黨的政策、改正錯定的階級成分等措施，使土地改革運動重新走上了正軌。其次，采用了“又團結又斗爭”的策略?？谷諔馉巹倮?，以民盟為代表的某些民主黨派大力鼓吹“中間路線”，對此，黨中央明確表示反對，并多次公開強調，在國共對立的綱領之外，另走“第三條道路”是不切實際的。國民黨則為了維持專制統治，悍然宣布民盟為“非法團體”，并加大力度鎮壓民主力量。在國民黨反動派瘋狂迫害、打壓民主人士之際，中國共產黨積極開展團結工作，護送了一大批民主人士前往香港，既幫助他們走出了困境，又贏得了大批民主人士的支持。再次，采用了“多管齊下”的策略。在解放北平的過程中，我們黨巧妙地將打和談結合起來，在攻打天津、包圍北平的同時，積極動員各方力量勸說傅作義起義，民革主席李濟深和傅作義的老師劉厚同、女兒傅冬菊、摯友鄧寶珊等都參與了勸說工作。最終，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傅作義宣布和平起義并接受了解放軍的改編。通過靈活采用統一戰線策略，黨團結帶領人民跨過了革命征程中的激流險灘，戰勝了前進道路上的重重危機，將統一戰線的法寶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三、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當代啟示

中國共產黨在西柏坡時期的統一戰線工作，取得了重要成果，積累了寶貴經驗，在黨的統一戰線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牢記歷史是為了開辟更好的未來，重溫西柏坡時期黨的統一戰線工作的偉大實踐，能夠從中得到許多深刻的當代啟示，對發展新時代黨的統一戰線工作大有裨益。

（一）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做好統一戰線工作的根本保證

統一戰線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建立、發展和壯大起來的，黨的領導是統一戰線最鮮明的特征?；仡櫼话俣嗄陙淼慕y一戰線發展史，維護和強化黨的領導，統一戰線事業就能穩健前行，放棄或弱化黨的領導，統一戰線事業就會停滯不前，因此，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做好統一戰線工作的根本保證。西柏坡時期，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統一戰線工作取得了輝煌成就。這一時期，黨在國統區和解放區同時開展了大規模的統一戰線工作，廣泛發動了群眾，使國民黨反動派陷入全民的包圍之中。此外，為了適應統一戰線工作發展的需要，黨中央還將中央城市工作部改名為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部，主要管理國統區、國內少數民族和華僑的統一戰線工作，以及東方兄弟黨的聯絡工作，并具體負責了新政協的籌備工作。在黨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下，統一戰線的向心力、凝聚力和戰斗力顯著提升，充分發揮出了其奪取革命勝利的關鍵性作用。

新時代新征程上，黨的統一戰線事業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既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新機遇，也遇到了日益嚴峻的新挑戰，要抓住機遇、克服挑戰，就要堅持黨對統一戰線工作的全面領導。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統一戰線是黨領導的統一戰線，要確保黨對統戰工作全面領導?！盵10]首先要堅持黨對統一戰線工作的政治領導?！包h對統一戰線的領導主要是政治領導，即政治原則、政治方向、重大方針政策的領導”[11]。政治領導解決的是誰影響誰、誰跟誰走的問題。堅持黨的政治領導，就是要在認真聽取黨外人士意見和建議的基礎上，制定出符合各方共同利益的路線方針政策，從而使黨的政治主張變為統一戰線成員的共同行動。其次要完善大統戰工作格局。統一戰線工作覆蓋范圍廣、涉及領域多，要想真正實現黨的全面領導，就要構建和完善“黨委統一領導、統戰部門牽頭協調、有關方面各負其責的大統戰工作格局”[10]。一方面要加強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統戰部門建設，健全統戰工作責任制，另一方面要加強對黨員、干部的教育培訓，全力培養造就高素質、專業化的統戰領導班子和統戰干部隊伍。

（二）堅持大團結大聯合是開展統一戰線工作的本質要求

統一戰線指的是不同的社會政治力量，為了實現共同的追求，在維護共同利益的基礎上，團結而成的政治性聯盟，團結和聯合是統一戰線最突出的特點。一百多年來，中國共產黨依靠大團結大聯合，克服了重重困難，取得了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偉大成就。雖然在不同歷史時期，統一戰線工作的對象和范圍有所不同，但是堅持大團結大聯合一直都是開展統一戰線工作的本質要求。西柏坡時期，黨在解放區領導的土地改革運動，鞏固了農村統一戰線；在國統區領導的愛國民主運動，開辟了反蔣民主統一戰線；在國民黨軍隊中進行的策反工作，建立了反蔣軍事統一戰線；在少數民族地區開展的宣傳工作，形成了反蔣民族統一戰線。這些不同領域的統一戰線，共同鑄成了廣泛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真正實現了大團結大聯合。

當今世界格局正經歷深刻變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正處于緊要關頭，面對日益復雜的國內外形勢，只有堅持大團結大聯合，把全體中華兒女都團結起來，才能匯聚起萬眾一心、團結奮斗的磅礴力量。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人心向背、力量對比是決定黨和人民事業成敗的關鍵，是最大的政治。統戰工作的本質要求是大團結大聯合，解決的就是人心和力量問題?！盵10]堅持大團結大聯合，首先要努力協調各方關系。統一戰線由不同的社會政治力量組成，要實現真正的、長期的大團結大聯合，就要及時解疑釋惑、積極化解矛盾、努力縮小分歧，促進政黨、民族、宗教、階層和海內外同胞關系和諧。其次要不斷拓展覆蓋范圍。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新的社會階層、社會組織和利益群體逐漸成長和壯大起來，原有的統一戰線也應緊隨時代腳步進行相應的調整，盡可能多地將這些新興階層、組織和群體納入進來。2020年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新增了“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統一戰線工作”和“海外統一戰線工作和僑務工作”兩章，便是對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范圍進行的一次重要拓展。

（三）加強思想政治引領是推進統一戰線工作的關鍵環節

擁有共同的思想政治基礎，是統一戰線得以形成和發展的關鍵條件，因此，加強思想政治引領，夯實共同思想政治基礎，是推進統一戰線工作的關鍵環節。西柏坡時期，黨在加強自身建設的同時，還通過多種宣傳方式加強了對黨外人士的思想政治引領。這一時期，應黨中央的邀請，二十多位民主人士來到了中央統戰部駐地河北平山縣李家莊，為了增進他們對黨的政策的理解，統戰部特意請胡喬木、安子文和鄧穎超圍繞黨的文化政策、干部政策、解放區的婦女工作等方面作了專題報告，并召開了多場交流座談會，加強了對民主人士的思想政治引領。此外，還通過廣播、報紙等大眾媒體和小說、戲劇等文藝作品，在解放區和國統區同時開展了大規模的宣傳工作，加強了黨對廣大群眾的思想政治引領。

隨著新時代愛國統一戰線的發展壯大，統一戰線內部的結構更加復雜、訴求更加多樣、思想更加多元，凝心聚力的任務也就更加艱巨。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前統一戰線的基本任務之一是“加強思想政治引領，發揮凝聚人心、匯聚力量的政治作用”[12]。加強思想政治引領，要從理性和感性兩方面入手，既要以理服人，又要以情感人。以理服人，關鍵是要講清、講深治國理政之理、客觀規律之理、事實之理，尤其是要講透、講活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等重大理論問題，從而教育引導統一戰線成員筑牢思想根基，堅定不移聽黨話、矢志不渝跟黨走。以情感人，關鍵是要做好聯誼交友工作，既要全面撒網、廣交朋友，又要重點培養、深交朋友，努力交到一些志同道合、能在關鍵時刻互幫互助的“真朋友”。具體來說，在開展統一戰線工作的過程中，要平等、誠懇地和統一戰線成員進行交流和溝通，認真聽取他們的意見和建議，主動給予他們需要的幫助，從而不斷增進雙方的感情，成為彼此真正的好朋友。

（四）掌握科學方式方法是加強統一戰線工作的基本條件

方式方法問題是工作的中心問題，只有掌握科學的方式方法，工作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統一戰線工作是一項特殊的群眾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具有很強的政治性、藝術性和很濃的人情味，這就意味著開展統一戰線工作，不能直接照搬照抄其他工作的方式方法，必須具有符合自身工作特點的方式方法。歷史和實踐充分證明，掌握科學方式方法是加強統一戰線工作的基本條件。西柏坡時期，黨根據實際情況，靈活采用統一戰線策略，形成了一套系統、科學的方式方法，比如照顧同盟者利益、“有理、有利、有節”、因人制宜、因地制宜、循序漸進等，成功地將各民族、各民主階級、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廣大華僑、各界民主人士等聯合起來組成了人民民主的統一戰線。

新時代的統一戰線對象和范圍進一步擴大、內涵和外延進一步拓展，只有掌握科學的方式方法，才能與時俱進地加強統一戰線工作，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統一戰線工作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注重工作方式方法”[12]。加強統一戰線工作需要掌握多種方式方法，其中最根本、最重要的是求同存異。統一戰線本身就是“同”與“異”的矛盾統一體，而求同存異則是處理“同”與“異”關系的總原則。在統一戰線工作中做到求同存異，首先要善于求同。求同就是要追求和加強一致性，即統一戰線成員要圍繞黨的總任務和總目標，在鞏固已有共識的基礎上，從各種差異中尋找利益契合點，從而擴大已有共識、形成新的共識，最終一起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一共同的目標團結奮斗。其次要敢于存異。存異就是要尊重和包容多樣性，即統一戰線成員在根本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只要牢牢守住政治底線，是可以在宗教信仰、行為方式等方面存在差異的?？偟膩碚f，求同存異就是要把一致性之“同”和多樣性之“異”統一起來，存小“異”求大“同”，匯聚起共襄偉業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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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祁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