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意象理論視角下圖書館形象構建：以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為例

中圖分類號：G259.2 文獻標識碼：A DOI：10. 13897/j. cnki. hbkjty. 2025. 0003

近年來，圖書館形象問題受到了學界的廣泛關注。文捷敏等[認為圖書館作為新型公共文化空間，其形象感知對城市品牌建設具有重要影響。陳陽指出圖書館可通過紀實影像等方式塑造形象。汪燦[3強調城市文化街區與圖書館空間服務的融合有助于提升城市圖書館形象。喻至勇[4探討了公共圖書館建筑設計與功能布局對于提升形象的實踐經驗。李明華[5]從哲學角度闡釋了綠色圖書館建筑的內涵與形象價值。莫丹萍6提出圖書館空間再造的形象意義。由此觀之，既往研究從建筑、服務、空間設計等角度提出了圖書館形象構建的路徑。

實際上，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圖書館已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知識殿堂，更承載著展示城市形象的重要使命，是城市意象的重要組成部分?，F有圖書館形象研究大多著眼于單一維度，缺乏對形象要素的系統梳理。城市意象理論從身份意象、結構意象、意義意象等角度解讀城市形象，強調城市物質空間、社會活動與主體感受的交互作用，為整合圖書館形象研究的諸多維度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引入該理論，有助于識別影響圖書館形象的關鍵因素，構建形象要素的分析框架，推動圖書館形象研究向更宏觀和更深層次拓展。

本文以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為研究對象，從城市意象理論視角切入，系統分析其在身份意象、結構意象、意義意象等方面的形象構建策略及成效，以期為新時期城市圖書館的形象塑造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啟示，并深化對城市與圖書館關系的認知。

1城市意象與圖書館形象：一個理論框架

城市意象理論是由美國著名城市規劃學者凱文·林奇（KevinLynch）在其1960年出版的《城市意象》（TheImageoftheCity）一書中提出的。該理論認為，城市居民或使用者心目中的主觀城市印象，也即城市意象，是認知和體驗城市空間的重要方式。一座城市的意象越清晰、越獨特、越吸引人，就越有利于人們識別和記憶這座城市，增強對這座城市的歸屬感。因此，塑造積極正面的城市意象，是城市規劃和建設的重要目標[7]

林奇將城市意象分為三個層次：身份意象（identity）、結構意象（structure）和意義意象（meaning）。具體而言：（1）身份意象指一座城市區別于其他城市的特征，是這座城市個性特質的集中體現。它要回答“這是什么地方”的問題，喚起人們對這座城市獨一無二的認知。打造城市身份意象，要善于利用自然地理條件、歷史文化遺存、建筑景觀風貌等要素，提煉城市的個性元素，并將其編織進城市肌理之中。（2）結構意象指城市物質空間形態及其組合關系的清晰程度，是這座城市的空間邏輯和秩序的呈現。它要回答“這個地方是何種格局”的問題，幫助人們在城市中獲得方向感和位置感。打造城市結構意象，要注重塑造標志性的通道、邊界、區域、節點、地標等要素，并使其形成有機聯系、互為映襯的網絡化布局。（3）意義意象指人們對一座城市的情感態度和價值判斷，是這座城市的精神內涵和文化品格的映射。它要回答“這個地方意味著什么\"的問題，引導人們在功能之外體味城市的人文關懷[7]

圖書館作為城市文化地標，理應成為城市意象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塑造載體。一座圖書館的形象，很大程度上影響和反映一座城市的形象?；诜枌W與后現代地理學理論，城市被視為一個復雜的符號系統和意義網絡，城市意象則是主客體交互下形成的城市印象與城市精神的統一體。具體來說：

身份意象與圖書館建構城市文化身份。在后現代語境下，城市被視為一個復雜的符號系統，城市意象則是主客體交互中生成的對城市獨特性的感知。其中，身份意象指向城市在差異性維度上的文化表征和價值認同。圖書館作為城市文化地景的核心構件，其形象塑造內嵌于城市身份認同的建構過程?；诜枌W理論，圖書館可被解讀為一個多層次的符號文本，其中建筑符號、文獻符號、活動符號分別指涉了城市的空間語義、歷史語義和文化語義。就建筑符號而言，圖書館的選址、體量、材質、外觀等皆隱喻著城市的自然稟賦、建筑肌理、技術水平，共同勾勒出城市的空間形象；就文獻符號而言，圖書館的館藏布局、特藏體系、數字化進程等皆彰顯著城市的歷史底蘊、人文個性、創新活力，系統再現了城市的發展脈絡；就活動符號而言，圍繞圖書館開展的各類閱讀推廣、文化普惠、創意實踐等皆體現著城市的公共生活、價值取向、公民素養，動態引領著城市文化生態的優化。

結構意象與圖書館重塑城市空間秩序。結構意象指居民對城市空間關系、組織邏輯的主觀感知，反映了主體對城市空間“應然\"秩序的理解和認同。圖書館作為城市公共空間的重要節點，其形象塑造內嵌于城市結構意象的重構過程。運用空間邊界理論，圖書館可被視為一個嵌套多重邊界的異質空間，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尺度的邊界設置共同界定了城市公共空間的組織邏輯。在宏觀尺度，圖書館的選址與城市總體規劃相呼應，勾勒出城市文化中心、副中心的發展邊界，適配城市拓展的方向；在中觀尺度，圖書館與周邊環境的關系處理構筑起連續開放的公共文化空間；在微觀尺度，圖書館內部的功能分區、界面處理等建立起藏閱空間與交流空間的過渡，實現了個人、小組、大眾多元行為的兼容。進一步將圖書館置于城市文化設施網絡，分析館際互助、資源共享所形成的虛擬邊界，則可考察城市公共文化服務的均等化水平。

意義意象與圖書館的情感聯結。圖書館作為城市文化地標，其形象塑造內嵌于城市意義世界的建構過程。具體而言，情感體驗、價值引領、心靈感知三個方面構成了圖書館引領城市人文精神的核心向度。圖書館營造宜人閱讀環境、開展社會教育活動等，為市民提供精神愉悅、審美體驗、情感交流的心靈空間，涵養城市人文關懷的社會氛圍，進而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等，引導社會思潮、塑造城市價值觀，在價值多元的時代彰顯文化自信與文化認同，為城市的精神文明建設提供持久動力。具體分析框架如圖1所示。

城市意象理論為圖書館形象建構提供了一個系統性的分析框架。即圖書館要立足身份意象，彰顯城市的人文個性；要著眼結構意象，優化城市的空間形態；要引領意義意象，凝聚城市的精神共識。

2城市意象與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形象 的構建

2.1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簡介

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建成于2017年10月1日，是一座極具創意和科技感的現代圖書館。整體建筑面積33700平方米，館藏圖書超過200萬冊。天津濱海新區圖書館由荷蘭MVRDV建筑設計事務所與天津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建筑分院合作設計，設計立意為“濱海之眼”。該圖書館最吸引人的設計是中庭34層如波浪般起伏的白色階梯“書山”，以及形似巨大眼睛的橢圓形開口，被稱為“濱海之眼”，代表該圖書館的形象。書山階梯既是書架，又是座椅，為讀者提供了獨特的閱讀體驗。圖書館還設有1500個閱覽席位，以及穹頂影院、鏡面報告廳等多功能空間。自2017年開館以來，到訪人數超過1000萬，日均借閱量達4000余冊，已成為天津市的文化地標[8]。2017年10月，幾幅科幻感十足的“中國最美圖書館”照片刷屏了微博和微信朋友圈，網友一條微博引來8萬點贊，照片中的濱海新區圖書館周末更是排起了長隊，吸引了全國各地的書友。

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不僅是傳統意義上的藏書閱覽場所，更是集知識、藝術、科技、休閑等多種功能為一體的文化中心。超前的建筑設計、先進的數字化設備以及形式多樣的主題活動，共同塑造了這座圖書館“開放、共享、智慧\"的時代形象。它致力于為市民提供一個自由學習、休閑交流的精神家園，推動全民閱讀，傳遞文化自信，已成為天津市面向世界展示智慧城市形象的一張地標名片。

2.2城市意象與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形象的構 建經驗

2.2.1 身份意象

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作為一個復合的符號系統，通過建筑符號、文獻符號和活動符號的疊加與互構，形塑了與天津市海濱城區身份意象高度契合的圖書館身份。這一身份意象在空間、歷史、文化三個維度展開，呈現出鮮明的地域特征與時代氣息。

在建筑符號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以極具前瞻性的建筑理念和大膽創新的設計語言，營造出一種未來感與科技感并存的空間形象。這種形象與天津市海濱城區作為現代化新城區的定位高度吻合，彰顯了城市發展的進取心與創新力。同時，圖書館的選址、體量、材質等要素亦與海濱區域的地理稟賦和建筑肌理實現了深度呼應，增強了城市空間的連續性和識別性。

在文獻符號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以其兼容并蓄的館藏布局、特色鮮明的收藏體系、與時俱進的數字化進程，構建起一幅繼承傳統、立足當代、開創未來的城市歷史圖景。一方面，圖書館充分挖掘和保護了天津市歷史文化資源，重塑了天津市作為重要港口城市和歷史文化名城的身份記憶；另一方面，圖書館積極吸納現當代優秀文獻，關注新興學科領域，彰顯了天津作為創新型城市的發展活力與文化品格。

在活動符號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開展了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閱讀推廣、文化普惠、創意實踐等活動，形成了一種開放包容、互動共享的文化生態。這一生態充分體現了天津市作為國際化大都市的人文關懷和現代公民素養，為市民構建起理想的公共生活空間，也為城市持續注入文化創意的動力源泉。

2.2.2 結構意象

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作為一個復合的結構意象，在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尺度上與城市意象實現了深度融合，構建起圖書館空間與城市空間的同構關系。

在宏觀尺度上，濱海新區圖書館的選址與城市總體規劃形成了戰略呼應。圖書館坐落于文化中心區域，其區位優勢明顯，交通便捷，在城市空間布局中占據著核心節點的位置。這一選址策略與天津市海濱新區一城多區的發展定位相契合，勾勒出城市文化中心、副中心的發展邊界，為文化設施的集聚發展提供了空間載體，也為城市拓展指明了方向。由此，圖書館成為了海濱新區文化地標與城市客廳，在宏觀意象中彰顯出文化引領、創新驅動的城市理念。

在中觀尺度上，濱海新區圖書館采用了與周邊環境相協調、相滲透的設計手法，構筑起連續開放的公共文化空間。濱海新區圖書館巧妙嵌人濱海文化中心，與周邊的文化藝術中心、科技館等公共文化設施在空間布局上形成呼應，共同筑就了一個連續、開放、多元的公共文化空間。圖書館外部環境采用開放式廣場設計，與周邊文化設施無縫銜接，營造出親切友好的人文氛圍。同時，通過合理的動線規劃和景觀設計，圖書館與周邊環境形成視覺和心理上的連續性，吸引市民自然地從城市公共空間“流”入圖書館，實現了圖書館與城市文化生活的有機融合。

在微觀尺度上，濱海新區圖書館精心組織內部功能分區與界面設計，建立起藏閱空間與交流空間的過渡，實現了個人、小組、大眾多元行為的兼容并蓄。圖書館設置了獨立閉合的藏書區、半開放的閱讀區、完全開放的交流區，在空間序列中實現了由靜到動的漸變，滿足了用戶不同的使用需求。同時，開放的閱讀區與交流區之間采用了透明隔斷、可變家具等柔性界面處理手法，既有效分隔了功能區，又保留了視線的通透性與空間的靈活性，營造出包容開放的文化學習氛圍。

2.2.3 意義意象

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通過信息傳播、情感體驗、價值引領三個核心向度，與城市意象實現了深層次的精神融合，構建起圖書館文化與城市人文的同構關系。

在情感體驗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營造了溫馨舒適的閱讀環境與人性化的互動空間，為市民提供了陶冶情操、緩解壓力的心靈棲居地。通過環境設計與氛圍營造，圖書館塑造出“城市會客廳”的空間意境，激發了市民的歸屬感與認同感；通過文化活動與交流互動，圖書館培育了市民的公共參與意識和文明素養，凝聚了社區的向心力。在這里每一個市民都能享受到平等閱讀的機會，獲得身心放松的愉悅體驗。

在價值引領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立足新時代發展要求，積極承擔起傳播先進文化、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使命擔當。通過典藏名家文庫、舉辦經典閱讀等活動，圖書館傳承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彰顯了天津的歷史文化底蘊；通過開設未來館、組織科創體驗等項目，圖書館激發了市民的想象力與創造力，助力了天津的創新型城市建設；通過普及法律知識、開展志愿服務等舉措，圖書館培育了現代公民意識，促進了海濱新區的社會文明進步。由此，圖書館成為了引領城市文明、構建城市精神的思想高地，為“海濱明珠、創新之城\"的城市發展理念提供了不竭動力。

在心靈感知維度，濱海新區圖書館以其標志性的建筑形象，喚起了市民對城市發展的自豪感；以其親切友好的服務氛圍，滋養了市民的心靈慰藉和歸屬感；以其豐富多彩的館藏資源，開闊了市民的知識視野和想象空間；以其積極向上的人文活動，凝聚了市民的價值共識和道德力量。在此過程中，圖書館建筑、館藏、服務等物質載體轉化為市民心中的精神圖景，個體記憶匯聚為城市的集體記憶，形成了城市居民共同的人文心理結構。

2.3城市意象與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形象的價值

2.3.1 適配城市空間語義

城市空間語義是指城市物質空間形態所傳達的文化意義和精神內涵。Pape[9認為，城市是一個巨大的意指系統，每一種建筑類型、街道布局乃至城市景觀都是特定意義的符號表達。濱海新區圖書館通過前瞻性的建筑理念、多元化的材質肌理、標志性的空間造型等建筑符號，重塑了天津市海濱城區的空間語義。這些建筑符號突破了傳統圖書館的形態表征，轉而彰顯出創新、未來、活力等現代城市的語義指涉。由此，圖書館建筑不僅是功能載體，更是城市精神的符號表達，其形象構建為城市空間注入了新的文化內涵，提升了城市環境的藝術品位和人文氣質。

2.3.2 再現城市集體記憶

城市歷史語境是指城市發展過程中形成的歷史文脈和文化積淀。Gandelsonas[1o]提出“集體記憶”的概念，認為城市是社會記憶的物化表征，城市的歷史建筑、空間布局、地方風俗等都承載著城市的歷史語境和文化特質。濱海新區圖書館以兼容并蓄的館藏布局、特色鮮明的收藏體系、與時俱進的數字化進程等文獻符號，再現了天津城市的集體記憶。一方面，圖書館充分挖掘和保護了天津市歷史文化資源，重塑了天津市作為重要港口城市和歷史文化名城的集體記憶；另一方面，圖書館積極吸納現當代優秀文獻，關注前沿學科領域，書寫了天津邁向創新型城市的時代篇章。由此，圖書館文獻系統構成了城市歷史的縮影，其形象構建為城市留存了寶貴的文化遺產，傳承了城市發展的歷史脈絡。

2.3.3 引領城市人文生態

城市人文生態是指城市的文化環境、精神風貌和價值取向等非物質因素的綜合體現。濱海新區圖書館以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閱讀推廣、文化普惠、創意實踐等活動符號，引領了天津城市的人文生態。這些活動符號搭建起開放包容、互動共享的公共文化平臺，吸引了不同群體的廣泛參與，激發了市民的文化創造活力，凝聚了城市的人文精神力量。由此，圖書館成為了培育現代公民素養、提升城市文明程度的精神家園，其形象構建為城市注人了文化教育的公共資源，優化了城市人文生態的內在品質。

3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形象構建的啟示

3.1注重身份意象的符號學解構

當前，諸多圖書館在身份意象建構中仍然停留在傳統的知識殿堂印象上，建筑符號傳遞著威嚴與權威，文獻符號強調藏書規模而非特色，活動符號流于形式而缺乏創新，難以與城市的現代化形象相契合。

濱海新區圖書館的實踐啟示我們，身份意象重塑需立足城市發展的時代語境，以符號學解構傳統圖像。在建筑符號方面，可以借鑒濱海新區圖書館的設計理念，綜合考慮城市發展定位、區域文脈特色、人文歷史內涵等因素，擇取最能代表城市形象的元素，融入圖書館建筑設計中。例如，可以通過異形外觀、景觀小品等塑造標志性城市地標，也可在內部裝飾中融入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符號，使圖書館外觀與城市空間形態渾然一體。在文獻資源建設上，要突破單純的規模導向，從彰顯城市特質出發，集中力量打造主題鮮明、優勢突出的特色館藏。如：圍繞地方歷史文化，建設城市記憶專題庫；聚焦城市支柱產業，提供行業發展信息服務；關注新興文化領域，提供前沿動態資訊，力求在特色化、專業化方面形成示范效應。在活動創新層面，要緊密結合城市熱點問題，發揮圖書館的資源優勢和組織功能，策劃實施跨界融合的城市文化項目。如：圍繞城市更新，開展口述史征集、老照片展等；圍繞文化創意，舉辦創客馬拉松、創意設計大賽等，不斷提升活動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將圖書館打造成展示城市形象的文化名片。

3.2完善結構意象的空間化隱喻表達

當前，圖書館在城市空間形態中仍然隱喻著傳統的書庫形象，在城市規劃中缺乏對文化設施的前瞻布局，在社區生活圈層面關聯不足，內部空間結構也難以適應現代閱讀及創新活動需求。

濱海新區圖書館的實踐啟示我們，結構意象塑造需充分挖掘城市的地理人文元素，賦予文化空間以城市印記。在城市規劃中，要統籌考慮圖書館的區位布局，使其成為彰顯城市文化品位的重要節點。在社區治理中，要將圖書館嵌人居民生活圈，發揮文化育人、凝聚社區的功能。在空間布局上，要突破傳統藏書庫的單一邏輯，營造開放互動的體驗式空間。如此，圖書館方能從封閉的文獻倉儲蛻變為開放互聯的城市文化生態系統，讓城市的人文內涵在空間隱喻中得以充分彰顯。

3.3實現意義意象的情感聯結

當前，圖書館在價值意義的實踐中過于強調知識傳播的理性內核，缺乏對讀者情感體驗的關注，對城市文化價值引領的作用發揮不足，難以喚起市民的心靈感知和歸屬感。

濱海新區圖書館的意義意象塑造，為其他圖書館轉變服務話語、聯通情感紐帶、彰顯文化價值提供了啟示。未來圖書館應順應共治共享的時代訴求，以開放、互動、包容的話語體系重構意義形態，將圖書館打造為凝聚城市文化認同的精神家園。一是要將參與互動作為服務話語向度，開展體驗式、沉浸式的閱讀推廣活動，營造書香城市的參與氛圍；二是要將情感關懷作為服務價值內核，將閱讀服務融入社區生活、融入人們情感，成為溫暖人心的城市文化驛站；三是要將共治共享作為圖書館價值追求，搭建線上線下協商平臺，傾聽民意、匯聚民智，成為城市善治的文化粘合劑。由此，圖書館將從單向度的知識供給者轉變為多維度的公共文化參與平臺，為增強城市軟實力、提升城市幸福感提供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精神動力。

4結語

城市意象理論為圖書館形象建設提供了新的視角。圖書館作為城市文化地標，應該突破傳統的功能邊界，積極融入城市意象系統，成為連接城市空間與人文內涵的重要紐帶。本文以城市意象理論為基礎，構建了由身份意象、結構意象、意義意象三個維度組成的圖書館形象分析框架。通過對天津市濱海新區圖書館的案例研究，揭示了其在塑造獨特身份、嵌入城市空間結構、構建城市文脈意義等方面的實踐路徑與機制。這啟示未來的圖書館形象建設，需要在身份、結構、意義三個層面進行多維度、多元化的探索。圖書館應該利用建筑符號、文獻資源、活動品牌等要素，塑造獨特的文化識別度，成為彰顯城市個性的文化坐標。立足城市發展規劃，通過環境融合、空間布局等策略，實現與城市空間形態的有機協同，成為引導城市格局優化的關鍵節點。挖掘城市歷史文脈，傳承城市人文精神，以情感慰藉、價值引領等方式，構建起與城市文化生態相互映照、相互滋養的意義體系，成為凝聚城市文化認同的精神高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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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PapeW.Thebattle of the signs：RobertCrumb'svisualreadingof James Bosewell's’London Journal’[J].P.Wagner（ed），1996：324-345.

[10]Gandelsonas M.The city as the object of Architecture[J].Assemblage，1998（37）： 129-144

作者簡介：李艷飛，女，碩士，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智慧圖書館。

（收稿日期：2024-08-24責任編輯：侯鵬娟）

The Construction of Library Im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ity Image Theory ： A Case Study of Tianjin Binhai New Area Library

Li Yanfei

Abstract：The library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a city's image.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city image theory and constructs an analytical framework for library image consisting of three dimensions： identity image， structural image，and meaning image. Taking Tianjin Binhai New Area Library as a case study， this study deeply analyzes the practical paths and mechanisms of its image construction.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Binhai New Area Library is positioned as the“Eye of Binhai” and creates a unique identity image through iconic architectural symbols， featured literature resources，and branded event systems. It organically embeds the library into the city's structural image by relying on the macro-level urban planning， mesolevel environmental integration，and micro-level spatial layout. Centered on emotional consolation，value guidance，and spiritual purification，it constructs a meaning image that integrates with the urban context. The city image construction of the Binhai New Area Library adapts to the urban spatial semantics， reproduces the city's collective memory，and leads the urban humanistic ecology. This provides enlightenment for Chinese libraries to integrate into the city image and extends the application of city image theory in the library field，offering a new perspective to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brary image construction and urban development.

Keywords：City Image； Library Image； Tianjin Binhai New Area Library